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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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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身子可还哪里不适?”陈文遇视线与谢昀错开,落在嬴晏身上,他一副忧心关切模样,转身让出身旁的季太医,“这位季太医,颇擅落水救治。”
  话音落下,谢昀蓦地嗤笑,极轻极凉的声音微微上挑:“是么?”
  嬴晏眼睫微微垂,不着痕迹往谢昀身边站了站。
  陈文遇面上的情绪一僵,他盯着她白皙额头,盯着她小巧琼鼻,连唇瓣都瞧得一清二楚。
  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那双潋滟含笑的眼眸。
  他知道,这是嬴晏刻意想要避开人时的反应。
  宽大袖口下,陈文遇苍白修长的手指微微捏紧,她不是应该心软感动吗?为何会这样一副愈加疏离的模样?
  谢昀心里也意外了一瞬,不过面上神情十分满意,原本阴晴不定的眉眼逐渐舒展。
  他挑了唇角,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而后不慌不忙,心情愉悦道:“陈公公与季太医来迟了,本座妙手回春,福寿殿下已经痊愈。”
  诸人愕然,忍不住抬眼觑向面色苍白的嬴晏,这叫痊愈了?
  况且谁人不知,神鸾卫指挥使杀人如麻,何时妙手回春。
  陈文遇神情扭曲了一息,但很快恢复如常,他面上淡淡一笑,清俊如昔,“殿下安好便好,只是稳妥起见,不如再让季太医诊一诊。”
  嬴晏温软笑道:“有劳陈公公与季太医,本宫身体大好,无需再诊。”
  陈文遇僵立在原地,须臾,他明悟过来,朝谢昀递去阴鸷目光。
  一定是谢昀,花言巧语哄骗了晏晏。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上一章男主感情描写不到位,小修了一下哈。
  (修剧情会标注哒,平时修改都是捉虫或者修修措辞细节。)
  ——————————
  #妙手回春谢大人#
  陈文遇:疯狂嫉妒
  谢昀:得意翘尾巴。jpg


第57章 
  嬴晏微垂着眼眸; 盯着足前三分地。
  此次落水; 劫后余生,她终于迟缓地明悟了一件事:无论再发生什么; 她与陈文遇之间都隔了一道坎,再也无法心无芥蒂相处。
  就如这次陈文遇救她; 她心中第一个划过的念头,竟然是欠下的救命恩情如何还。
  当断不断; 必受其乱。嬴晏觉得; 两人之间的纠葛不能再继续下去。
  缘于救命之恩,缘断救命之恩,既是理还乱; 不如直接剪断。
  嬴晏理好情绪; 笑道:“今日陈公公的救命恩情,本宫无以为报,金玉之物虽俗,却也聊表心意。”说罢,她转身吩咐素秋,“一会差人备上万金之礼,送到陈府。”
  素秋福身:“是。”
  一旁仍然不受控地小声抽噎的瑶玉声音一顿,忍不住抬头,睁圆了眼睛; 万金之礼?
  熙朝公主一年俸禄不过百金,纵使福寿表姐封地富庶,此次又因为“福星”的身份得了不少的赏赐; 这万金之数,怕是她全部家底了。
  瑶玉不安地绞了绞手指,今日所为,何止是险些害了福寿表姐性命,还害得表姐倾家荡产。
  听闻此言,谢昀挑了眉尖,他慢悠悠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只觉这片茶香气浓郁、沁人肺腑,似乎比加了薄荷叶的片茶还要好喝。
  陈文遇面上神情怔愣,半响才平复如常。
  相处四年,他太了解嬴晏。
  他从幽州归来时,晏晏尚且对他担忧怜惜,经此落水一事,她该更难以割舍才对。而她先拒绝他带来的太医,又以万金之礼抵救命之恩,这般恰到好处的客套疏离,绝不是正常反应。
  陈文遇翻来覆去思忖,也想不出哪里出了纰漏,只能是谢昀从中作梗。
  陈文遇眯了眯狭长眼眸,望向眼前悠哉品茗男人的目光几乎要化作冷冽刀光,偏生嬴晏还在此处,他不想她见到他如此模样,只能掩下眉眼阴霾。
  瞧见陈文遇隐忍而阴鸷的眼神,谢昀浑身舒畅。
  这是十几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愉悦。
  曾几何时,嬴晏也是这样义无反顾的站在陈文遇身侧,对他神色疏离,视而不见。
  陈文遇淡淡一笑,面容温和:“殿下厚礼,咱家愧不敢当,不……”
  话未说完,便被嬴晏温声软语打断:“陈公公莫要推辞。”她一副打趣的模样,轻哑的声音很是好听,“若再推辞,本宫可以为陈公公是嫌少了。”
  谢昀轻扯了下唇角,十分喜闻乐见如今情景。
  与嬴晏初重逢时,嬴晏问他想要什么,他心里曾答,想要她心甘情愿,心中再无陈文遇。
  谢昀精致的眉眼舒展,转着手中的茶杯把玩,唔,比他预料得要快很多呢。
  “殿下说笑。”陈文遇笑容已是勉强,他面上一副苦涩难言模样,声音尽量平静,“咱家岂能嫌弃。”
  与面上内敛的神情不同,眼帘遮盖下,陈文遇眼底情绪扭曲,风气云涌。
  明明往日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的依赖与信任,为何会变得如此困难?
  是因为她有了谢昀可以依靠,便不要他了么?
  谢昀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陈文遇的情绪,他幽黑眼底光色莫测,夹着淡淡嗤讽,无声冷笑。
  然而嬴晏一无所知,她没看陈文遇眼睛,那里的喜怒悲欢,她再也瞧不见了。
  见自己的言语,再也掀不起嬴晏半分情绪波澜,陈文遇苍白手指握成拳,周围气势有一瞬不稳,忽然觉得心房隐隐作痛起来。
  他在心里反复问了一遍又一遍,难道他对她不够好吗?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散去,陈文遇心里安慰:没关系,他与晏晏有生死过命的情谊,即便如今出现了裂痕,也比谢昀要深厚得多,来日方长,他还有许多机会。
  嬴晏会一点一点明白,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爱她。
  *
  嬴娇出了阁楼,命随身婢女端了酒水点心,坐在一处凉亭,颇为闲适享受。
  周围有婢女手执团扇轻摇,送去凉风。
  “殿下,可要去看一看瑶玉郡主?”
  “晚些再去吧。”
  嬴娇毫不犹豫道,瑶玉虽蠢,但心思单纯,绝不会将她供出去,且瑶玉今日所犯之罪,怕是难以轻易饶过,此时她若去,稍有不测便会引火上身。
  嬴娇精明算计着,捏了一块金乳酥咬着,只觉甜滋滋的味道仿佛能浸透舌尖。
  然而下一刻,忽然有数道神鸾卫手持柳叶刀,将凉亭团团包围。
  嬴娇口中的金乳酥还没来得及吞咽,只见一位朱红飞蟒兽纹的镇抚使,从诸位身着蓝色衣袍的神鸾卫中缓缓走出。
  镇抚使面无表情吩咐,“寿嘉殿下意图谋害华阳殿下,来人,将其押如北镇抚司,严刑审问。”
  嬴娇面色一慌,糕点噎在嗓子眼里,顿时涨得脸色通红。
  她费劲吞下,慌张道:“我没谋害姑……”
  话音未落,她便被神鸾卫五花大绑,堵了嘴。
  镇抚使阴森森一笑:“殿下若是冤枉,不如到了镇抚司再说。”
  说罢,镇抚使扫过一旁四位战战兢兢跪地的宫女,无情吩咐:“一并带走。”
  ……
  落水一事了了,嬴晏与谢昀一道回了公主府。
  陈文遇亦是回宫复命。
  原本将华阳公主府包围的密不透风的神鸾卫悄无声息地离开。
  诸位宾客还没缓过神儿来,面面相觑间,皆从彼此眼底瞧见了疑惑,方才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华阳长公主仪态万千出来,她面含微笑,神色歉意,说是方才有婢女落水,惊扰了诸位,现已救起,寿宴如常举行。
  如此大的阵仗,哪里像是婢女入水。
  只好华阳长公主都如此说了,诸人也不好质疑,何况那落水女子的面容,也没人瞧见。
  不愉快的插曲过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华阳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她那侄女将此事掩下,不曾闹大,不止是为了她自己的名声,更有怜惜瑶玉的之意,若是今日瑶玉设计推人落水一事传出,那个府邸敢娶她为妻?
  华阳非善恶不分之人,此事的确是瑶玉做错了,福寿这份情,她得承下。
  寿嘉虽已惩治,宫里却还有萧贵妃,华阳冷笑一声,转身吩咐:“来人,替本宫梳妆更衣,陛下御赐寿礼,本宫应当入宫谢恩。”
  没一会儿的功夫,乐舞奏起,华阳公主府内言笑晏晏,一派歌舞升平模样。
  神鸾卫捆绑着寿嘉公主嬴娇离开,顺便带走了几位谣言生事之人,丝毫不曾遮掩。
  昔日貌美高贵的公主,一朝沦为阶下囚,甚是狼狈。
  诸位宾客瞧见,顿时恍然大悟,忍不住窃窃私语,原来不是和福寿公主有关,而是和寿嘉公主有关。
  只是凶神恶煞的神鸾卫一个凉飕飕眼神递过来,诸位宾客顿时偃旗息鼓,闭了嘴,不敢再探究。
  饶是天大的胆子,在这些铁面阎王前,他们也不敢造谣生事。
  然而寿宴散后,街头巷尾间,很快便流传起来寿嘉公主意图谋害华阳长公主的消息。
  茶馆酒肆,有说书人编成了故事,唾沫横飞间讲得绘声绘色,赢得无数人喝彩。
  *
  嬴晏落水受了凉,回府邸后就烧起了高热,一连好几日神情恹恹,原本养得莹润的小脸,肉眼可见的飞快消瘦下去。
  一天两次苦涩汤药喝着,嬴晏欲哭无泪。
  这日晌午,嬴晏午憩,不想昏昏沉沉,睡至了傍晚。
  外边太阳快要落山,埋在云层之间,一道如线金光漏下,耀目灼人。
  嬴晏是被一阵苦涩的药香给扰醒的,她撑着床榻坐起,隔着一层鹅黄色的床帐,只见一道暗色颀长身影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
  因为光线稍安的缘故,他模样有些模糊,手里握着一柄玉勺,轻轻搅着汤药。
  “二爷。”嬴晏喊了一声。
  谢昀懒懒地“嗯”了一声,端着两只玉碗走过来,塞到她手里,言简意赅,“喝了。”
  嬴晏小手捧着玉碗,迟迟没有喝,她不喜欢喝药,一直都不喜欢。
  可是为了身体,她却不得不每日喝着,早已心生厌烦,尤其落水之后,每日一碗的汤药,便成了每日两次,早一晚二,更是不胜其烦。
  嬴晏温软着声问:“二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喊我一声?”
  “刚来。”谢昀随口,他唇角扯笑,绕着勺子慢悠悠在玉碗里轻搅,十分贴心问,“要我喂你么?”
  温柔缱绻的语气,愣是让人听出了阴冷冷的意味。
  “不用了。”
  嬴晏眼睫轻颤,如临大敌,忙乖巧举着玉碗,唇瓣咬上碗边,似要开始喝。
  她可不敢让谢昀喂,前两日她嫌药苦,趁素秋不在,偷偷倒了半碗,只喝一半,不想被刚进门的谢昀瞧得一清二楚。
  这位爷当即善意大发,决定喂她。
  一碗药分成了几十勺,勺勺苦涩,偏生谢昀动作优雅,不疾不徐,那感觉比凌迟还难受。
  也不知是不是近来日子过得太悠哉,嬴晏往日那些深深埋着的毛病全浮了出来,愈发娇气,她洁白贝齿搭着碗边,轻轻咬了两下。
  “二爷,我想吃蜜饯。”她抬眼觑他,眸子朦胧潋滟。
  “可怜见儿。”谢昀神色怜惜,眼底含笑,宠溺地伸指捏她脸蛋,然而薄唇轻启,甚是无情:“快喝。”
  嬴晏:“……”
  她视死如归,一饮而尽,连干两碗,那豪气干云的模样,好似江湖女郎。
  谢昀“唔”了一声,十分满意,而后扯着玉碗,随手丢在一边。
  谢昀伸手捧着她脸蛋,微微低头,印上软绵唇瓣轻吻慢咬。他带着淡淡薄荷香甜,攻城掠池,不消一会儿,苦涩药味无影无踪。
  嬴晏身子一软,细白如藕的手臂下意识地搭在他肩。
  ……
  “还苦么?”他问。
  嬴晏气息还没平复,微微急促,白皙的小脸脸蛋薄红,暗道无耻,此时说苦也不是,说不苦也不行,只好红唇一抿,不再搭话。
  谢昀没在意她小脾气。
  他慵懒靠在床头,轻声而笑,饶有兴致看她,晏晏好像比以前更可爱了。
  恰在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嬴晏仿佛瞧见了救星,忙道:“进来。”
  “殿下,奴婢已……”素秋捧着一本册子上前,瞧见谢昀身影时,声音一顿,收了话音。
  主仆二人有事瞒他?谢昀神色危险。
  嬴晏没忌讳,“何事?”
  素秋硬着头皮,如实回禀:“殿下,奴婢已经将公主府的所有的铺子、田产、房产和能典当的首饰家具折算成了银钱,只有八千二百金,离万金之数,还差一千二百金。”
  嬴晏“啊”了一声,十分意外:“还差这么多?”
  素秋点头,她小心翼翼觑了一眼谢昀,又继续道:“凑齐这八千二百金,公主府得省吃俭用到年后,封地税收下来。”
  嬴晏:“……”她才风光当了公主多久,就要开始拆东墙补西墙了。
  嬴晏神色懊恼,早知如此,她当时不该和门海口,说下万金之数。这下可好,难不成她还要写个欠条给陈公公,说是余下谢恩之礼,攒够了再给他么?
  谢昀瞥嬴晏一眼,那日落水,恐怕是陈文遇算计,只是陈文遇狠决,人证皆死,故而他没和嬴晏提。
  而且谢昀不想看见,她的喜怒哀乐为陈文遇而起。
  他的晏晏可见天下风光,唯独不能去看陈文遇。
  至于落水一事么,他自会让陈文遇千百倍偿还。
  谢昀绕着她青丝打转,嗤笑嘲讽,“陈文遇没跳水救你,陵山陵玉也会救你,何须他自作多情?”
  听见谢昀声音,嬴晏眼神忽然一亮,小脸上懊恼的神色散去,她偏头看他,声音小小:“二爷,能不能先借我两千金……”
  谢昀微微眯了眼眸,嘴角倏地一沉,都要气笑了,“拿我的钱去给陈文遇?”他俊眉轻挑,无情冷笑,忽然放大了一张俊脸在她面前,凉飕飕问:“嬴晏,你看我蠢么?”
  “……二爷足智多谋,聪明绝顶。”
  嬴晏应对如流。
  谢昀冷哼一声,先前绕在眉眼的阴沉散了几许,却也没应下的意思,他的钱埋在土里长花生芽,也不给陈文遇。
  嬴晏不好意思,咬了咬唇,“二爷,你且借我,利息你定就是,我日后一定还上。”
  “嗯?”
  谢昀指尖动作一顿,意味深长瞥她,偏凉的嗓音不紧不慢:“利息我定?”
  嬴晏真挚点头:“嗯!”
  谢昀家底丰厚,不差这些银钱,而且嬴晏觉得,她与谢昀也算有了一点交情,这位爷应当不会趁人之危,无耻到放高利贷。


第58章 
  谢昀俯在她耳边低声而语; 几息之后; 慢悠悠地离开。
  他似笑非笑:“怎么样?”
  嬴晏怀疑自己听错了,白皙的小耳红透。
  不知是因为被方才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撩拨的; 还是被他所提要求震惊所致。
  嬴晏唇角翕辟,差点脱口而出“我不借了”四个字; 可是在想到陈文遇的一刹那,话音便卡在了嗓子眼; 再也说不出来。
  万金之数; 既然已经夸下,断无反悔的道理。
  何况这笔银钱,是拿来断她与陈文遇之间纠葛的。
  谢昀瞥她神色; 心情颇好; 这是劫后余生,大彻大悟了么?
  素秋没听清谢昀说了什么,但到底年长老道,也约莫猜中了几分,她低眉敛目,心中默默为天真不知事十四殿下日后前程担忧。
  如此以往,十四殿下还不得被二爷吃得死死。
  小姑娘披头散发坐在床上,白皙小脸上的神色犹豫而纠结,谢昀所提的要求; 太过叫人面羞耳红,可是这笔银钱,她又的确急需。
  嬴晏想了想; 以退为进,嗔瞪控诉,“二爷,此乃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
  谢昀眉尖挑得老高,丝毫不为所动,只慢悠悠轻嗤一声,“我需要趁人之危?”他握着她手指捏了捏,淡笑睨她,一本正经道:“我不要一分利,怎么,还不知足?温泉养身,你身子骨弱,应当去泡一泡。”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这厮怕是想和她鸳鸯浴才对。
  嬴晏一想到那个场景,顿时面红耳赤,她连忙摇头,将那些羞人画面晃了出去。
  夜里与谢昀同床,他多数时安静,但偶尔会拿牙齿尖锐咬她。
  初时嬴晏只觉得谢昀行事古怪,咬人荒唐,甚至第二天时,她连肩颈痕迹也不忌讳遮掩。
  直到后来,几次瞧见素秋与云桃她们欲言又止而暧昧眼神,她终于明白他是何意。
  只有夫妻之间才能行此暧昧之事,而两人尚未成婚,岂能任由谢昀为非作歹?
  思绪只是一瞬间,嬴晏打定主意,她面上温软一笑:“二爷所言极是,不要利息太亏了,三分利如何?”熙律规定,私债每月不得取利过三分,比起陪他去行宫,她更愿给他最高利。
  谢昀懒洋洋一笑,无情拒绝:“不行。”
  永安帝此去汤泉行宫,短则月余,长则数月,或许到冬日才会鸾驾回太宁宫。他身为神鸾卫指挥使,自要前去,而晏晏却要留在燕京。
  平云山不远,快马加鞭回皇城,只要小两个时辰。
  可谢昀嫌折腾麻烦,自然要把人带上。
  而且。
  谢昀眼神闪了闪,忽然扬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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