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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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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的众人都哑口无言。
有人讷讷的道:“我们也是不认得……”
“不认得也不能乱说啊!”有泼辣的胖妇人上前来,堆笑问骑着高头大马的暗探和京畿卫:“官爷,王妃究竟犯了什么错啊,这都到了竟成了,您看看王妃都折腾成什么样儿了,你们就让王妃喝口热水暖和暖和吧。”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骚动
“走开走开!”京畿卫挥舞马鞭驱赶百姓,那说话的胖妇人也被一并赶开。
“这是朝廷的重犯,圣上要亲自发落的!岂是尔等能决定他们是否有水喝?是听你们的还是听天子的?”
京畿卫声如洪钟,气势凌人,百姓们方才看这些人不言语,也不阻挠他们靠近这才敢说话,可此时再见这样场面,哪里还敢再多言?就算再不满,再有正义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了心中的正义而甘愿冒险的。
秦宜宁垂眸,敛住眼底的沉思。
京畿卫和暗探都意识到了他们入城的时间选的不是时候,此时还未知圣上如何决断,虽然他们觉得圣上要求忠顺亲王回京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可到底他们没有请示过,很容易被迁怒。
是以他们当即推搡着秦宜宁一行人加快速度。
“先去刑部大牢。将他们关起来等候天子发落。”
“是!”
众人齐声应下,立即推搡着队伍前进,路两旁的百姓见了虽也有异议,可这一次却没人敢说话。
秦宜宁闭了闭眼,散乱的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落在了两颊边,她的脚步有一瞬踉跄,又艰难的站直了身姿。
可所有人都看得出,忠顺亲王妃很虚弱。
有人已经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还有人在队伍的后方,伸长脖子往前拥的。
秦宜宁这一路本就很累,冻伤的手和脚以及浑身的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饥饿的胃因呼吸过多的冷风凉气而越发的紧缩着绞痛,不过是太担心孩子才一路硬咬牙忍着,全凭一口气。
如今她虽要继续坚持也能够坚持住,但她更清楚,眼下她可以不用再坚持,因为李启天安排的这些人太过目中无人,与他们的主子一样都忽视了民心,而现在正是她制造舆论的最好时机。
秦宜宁放弃了坚持,她一直强迫自己麻木着不去在意身体上的疼痛。如今她放纵自己,那难受与虚弱就立即宛若涨潮一般将她彻底淹没了。
踉跄两步差点没跟上队伍,脚步沉重的仿佛灌了铅,一旁的京畿卫见秦宜宁速度放缓身形异,立即认定了她这是要耍阴谋诡计,扬手便是一鞭子。
“快走!装模作样!耽搁了天子的事你们谁担待起?”
这一鞭正抽在秦宜宁背部,这一路她就没少挨打,有鞭,有棍子,有树枝,也有巴掌,她强迫自己去习惯,可现在心里的防线破了,那沉重的一鞭子抽在背上,疼的她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一软便到了下去。
“王妃!王妃你怎么样了!”众人惊呼。
秦宜宁的前后分别是冰糖和寄云,这些人将他们都拴在一根绳子上,她一倒下,寄云和冰糖距离最近,立即也被拽倒,紧挨着他们的前后也同样有人摔倒,一时间整个押解的队伍都乱做一团。
寄云尖叫着一把抱住软倒的秦宜宁,悲切的大吼:“王妃,王妃!”
冰糖也满脸泪痕,赶忙去探秦宜宁的脉搏。
谢岳艰难的爬起来,双手紧攥着绳子,老泪纵横的大吼:“王爷为国征战,你们却抓王爷的妻子和孩子!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王爷和王妃又做错了什么!这一路你们对王妃非打即骂,动辄侮辱,你们难道就不怕死后下阴曹地府,阎王爷将你们下油锅吗!”
“住口!”京畿卫上前一脚将谢岳踹翻在一旁。
可惊蛰、廖知秉等人哪里会答应,就算是双手双臂被绑缚,他们也依旧用脚反抗。
一时间大街上马嘶人叫,打斗辱骂声混杂成一团,将京城百姓都吓的连连后退,也有不少百姓看着这一幕心里生寒。
鞑靼给打出大周了,忠顺亲王的家眷立即就遭受到这样的境遇,王爷为国征战,没得到褒奖,也没有得到信任,甚至他带兵勤王,天子连城门都不让他进!
如今战局稍微稳定,天子就急招王爷回宫,王爷想继续打鞑子,天子就抓王妃和王爷的家人,且还这般当中虐待。
狡兔死,走狗烹,也不至做的这般难看吧?
天子这样做,又如何对得起良心?
百姓们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毕竟他们接触不到那些秘辛之事,可他们保持着良善之心,知道是非对错,知道做人最基本的底线。他们平日或许和邻人都会因为一些针头线脑的小事而计较,可放到大是大非上,谁是对大周朝做过有利之事的人,他们心里何尝不记得?
看着王爷的家眷受此虐待,王妃已如此虚弱不堪重负,马车里还有婴孩惨烈的啼哭,加之京畿卫们虐打王府家人时部分老幼都下狠手时拳拳到肉的闷响。
这还是京城吗?
这还是天子脚下?
许多百姓已快不知自己置身何方,更不知自己为何要在这里看这样一出闹剧,他们不敢多说,因为怕被迁怒,可他们心中对天子的敬重却是在一点一点消磨干净在,只剩下天子虐待功臣家人的阴影。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你们去那边,把乱党都抓起来,逄家所有人,立即押往刑部大牢!”
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赶到,一队人摩西分海一般冲入人群,将缠斗众人分开,对着惊蛰等王府的人拳打脚踢,重新用绳子紧紧绑着。
秦宜宁依旧倒在地上起不来,对方也只好将秦宜宁的那段绳子斩断,将寄云和冰糖连在一起,秦宜宁则被绑着双手双脚丢上了马车。
“走!”有人一声令下,队伍立即前行,五城兵马司来了百多人,将街上围观的百姓隔离在外。
所有人都看着秦宜宁所在马车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想。
可谁又能彻底参透民心?
御书房。
李启天眉头深锁的看着眼前跪了三排的暗探。
“所以,你们将忠顺亲王的家眷带回来了,但你们也惊动了满城的百姓?”
“圣上息怒,当时忠顺亲王妃忽然昏倒,耽搁了进程,加之忠顺亲王府的的管事大声哭诉,这才引起百姓的议论。”
众人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天子的表情。
李启天看着这群人,额头上青筋直跳。
“蠢材,一群蠢材!”
“圣上息怒!”众人急忙叩头。
李启天冷笑:“办砸了差事就知道叫朕息怒,你们自己出门没带脑子吗?难道什么事都需要朕事无巨细的分析?抓秦氏一行回来,你们动动脑子便知是佛应该宣告于众,你们可倒好,竟将事做成这样!”
“圣上,臣等知罪,请圣上宽恕!”
李启天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缓步慢行。
熊金水一种殿内伺候的内侍纷纷屏息敛神,根本不敢让天子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暗探们也都额头紧贴地面,浑身冒冷汗的等着李启天的发落。
而李启天沉静片刻,反倒是想开了。
如今南放灾荒已解,北方鞑靼也破了,逄之曦抗旨不尊的罪名在手,而且他的家眷还都在他的手里攥着,他就不信有秦宜宁和新添的两个小娃娃在,逄枭不束手就擒!
这世上素来是成王败寇,所有历史都由胜利者书写,只要将逄之曦一举拿下,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名声吗?怕背负骂名吗?
那群无知愚民,除了会动动嘴皮子,还会做什么?他们平日才不会关心皇族与大臣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事,他们只关心自己吃不吃的到饱饭,有没有大把的银子使。只要他励精图治,改变了眼下的情况,百姓们自然会将不相干的人和事抛诸脑后,他们会知道自己应该效忠什么人!
更何况,再不济他也是天子,这些人又敢在他背后议论多少?难道都不要命了?
思及此处,李启天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眼下他正要用人,也不能将手下这群人都处置了。一时半刻要做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手。
思及此,李启天平和的道:“罢了,你们起来吧。”
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一番,纷纷给李启天叩头,“多谢圣上不杀之恩!”
众人站起身垂手而立。
李启天道:“下不为例,若是再做事不经脑子,坏朕的事,朕就要把你们的脑袋当球踢!”
“是!”众人齐声应是,不论如何,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李启天便问起路上经过,是在何处用何办法抓住了秦宜宁一行,以及沿途发生了什么事,又着重问:“……你们可搜到逄之曦的书信亦或是逄之曦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圣上,我等并未发现忠顺亲王的书信,想来即便有往来,这些要紧的也都被王妃给藏起来了,或者干脆毁掉了。至于账簿,更是在我们捉拿他们长房之时政治之下给一把火烧了。臣等下手去火盆里抢都没抢到!”
李启天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众人心里惧怕,为首的暗探低着头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圣上,其实这一次捉拿忠顺亲王妃,我们还遇见另外一件怪事。”
“哦?什么事”李启天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暗探想了想,就加油添醋的将事说了:“其实在捉拿秦氏时,秦氏的周围暗地里还有一群侍卫在保护,只是看起来王妃根本就不知道这群侍卫的存在,而他们也被我等杀的十不存一大败而去。”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阶下
李启天狐疑的垂眸看着面前众人,他自是知道这些人很有可能因想要推脱责任便胡扯一通。
见天子不语,暗探们心内惧怕,忙急切的相互补充。
“圣上,我等绝不敢欺瞒圣上,此事绝对当真!当时那群人身手都不弱,但身上并未佩戴武器。”
“正是。看得出那群人是暗中保护忠顺亲王妃的,但他们相互之间与忠顺亲王府的人又不熟悉。”
“是以臣怀疑,对方极有可能是另一方安排来的。许是那些与忠顺亲王相熟的人!”
他们都知道,天子最是多疑,只要提起逄枭有可能与什么人有勾结,又有什么人可能会暗中窥伺皇位,天子必定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这些人身上。
果真,李启天垂眸沉思,心中惊疑不定。
如今当朝之中,什么人会与逄枭同流合污?
这么一想,那些武将不是各个都私下里称逄枭为“战神王爷”吗?他们对逄枭的崇拜几乎达到盲目的程度。朝堂上因为与逄枭相关的事吵起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怎么就给忽略了?
若只是这些人与逄枭暗中勾结倒也罢了,可若是他们被逄枭蛊惑,联起手来闹上一场呢?
如今外忧内患才刚初定,逄枭若得这些人帮衬,岂不是要趁机行个“大事”?
李启天心提了起来,“如今逄家的那些人呢?”
“回圣上,已依着您先前吩咐,将人送去了刑部大牢。”
“你们仔细想想,方才你们说的那些人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众人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他们说起这些本是为了吸引李启天的注意力,让他别总关注着他们此番回京引起哗乱的事,谁承想却给自己找来另一个麻烦。
暗探们唯恐答不上来会被天子罚个二罪归一,当即绞尽脑汁的回响起当时的情况。
如此一来,还真叫他们想起一些来。
“对了!圣上,那些人的衣裳是我大周朝平民服侍,可似乎穿了鞑靼的牛皮靴!”
被这么一提醒,当日与那群人交过手的又有几个想起了一些细节,确定的点头道:“是,圣上,那些人的确穿了鞑子的牛皮棉靴。那种牛皮并非大周能有,却是鞑靼草原上的特产,他们必定是鞑子潜入进来的!”
李启天目光一沉,一字一顿的道:“鞑、靼?!”
“是!”众人低垂着头,沉声应道。
李启天负手踱步,片刻嘲讽一笑:“真是有趣。朕还当忠顺亲王是个什么东西,一心为了打鞑子,甚至不惜抗旨,没想到他竟是如此道貌岸然,表面上做了打鞑子的英雄,暗地里却与鞑靼人勾结!”
众人闻言都有些慌乱,因为他们深知让李启天造成如此误解会带来什么后果。
只是那群人的确是穿了鞑靼特有款式和材质的牛皮靴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暗探们虽然效忠李启天,可心中对逄枭却是非常敬佩的,如今若是说逄枭与鞑靼人勾结,那怕不是要亡国了?
“来人!给朕在传圣旨,急召忠顺亲王回京述职!”
“遵旨!”众人齐齐行礼。
暗探们松了口气,刚打算退下,李启天便道:“另外,将秦氏一行人都给我看好了。将逄之曦的孩子单独带出来。朕回头要亲自去问问,他们到底和鞑靼暗地里做了什么交易!”
“是!”众人再度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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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的地牢比往日还要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烂发霉的气味,走廊尽头一闪小巧斗窗根本照不进多少光线,碗口粗的木栅将秦宜宁与其余的人分隔开。
冰糖、寄云、紫苑几个都与乳母和孩子们关在一起,侍卫们则是被困成粽子关在了对面距离他们最远的位置,隐约只能看到个人影而已。
乳母抱着暄哥儿和昀姐儿正柔声哄着,好容易才将孩子们哄睡。
秦宜宁虚弱的靠着墙壁,双手被绑缚在身后,长发散乱,脸颊脏污,唇角染血,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孩子们睡下,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显现出几分疲惫。
“王妃,您怎么样了?”冰糖双手抓着木栅,伸长脖子往隔着一间囚室的秦宜宁方向看去。
秦宜宁摇摇头,背后靠着发霉的稻草,虚弱的道:“没事,我还好。你们好生照看着孩子们。”
寄云和冰糖都点头。
乳母也将小公子和小小姐紧紧的搂在怀里,“王妃放心吧,您救了奴婢全家的性命,奴婢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小公子和小小姐有丝毫闪失的。”
秦宜宁苦笑,唇角被打破之处撕裂,又淌下一丝鲜血,“我又做了什么呢?我与王爷去赈灾是做了本该做的事,可如今却带累了你们。若是不选你们来府上做乳母,今日也不会沦为阶下囚了。到底是我带累了你们。”
“王妃不要这样说!”
“是啊王妃!若是当日不来王府做乳母,我们在家里也活不下去的!王妃救了我们家人性命,又给了我们差事,让我们有银子可以养活家里老小。我们感激王妃还来不及,王妃厚道,从来不会苛待下人,我们跟着王妃吃好穿好,没道理享福的时候腆着脸接着,如今遭了灾就怪您连累,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另一个乳母最笨一些,却也赞同的连连点头。
这两个花信年华的女子受多了生活的磋磨,看起来都像快四十岁的样子,可是他们脸上真诚的笑容,却让她们看起来更加温和美丽了。
秦宜宁觉得安心了不少,笑道:“能得你们帮衬,是我和王爷的福分。若是往后能让我有命逃出生天,我再好好感谢你们。”
众人都连连摇头,“王妃放心,您与王爷都会没事的。”
可话虽是如此说,众人心里却都不好过。
因为他们一路上亲眼看到皇帝是如何对待功臣家眷的,也知道鞑子被驱逐出去后,天子又是如何召王爷回京来的。
这些事联系在一起,但凡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明白这前因后果到底是为何。
还不是天子忌惮功臣?
他们与王爷接触的不多,可自从跟随王妃,照看小公子与小小姐,就多承王妃的照拂,这样好的女子,却因这等事而被牵累。
男人在外打仗,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女人和孩子却被抓进大牢里前路难测,这是何等讽刺?
秦宜宁疲惫的闭上眼,想趁着这会儿没事睡一会。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开所声和铁链滑动的哗啦声。
随即便是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阵错杂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在冗长幽暗的甬道上回响。
一行人快步走过走廊,向着最里侧而来。
谢岳等人都不由得站起身,一个挨着一个的往里头看,奈何他们身陷囹圄,有力气也使不上,就只能挨在一起,伸长脖子想尽办法往秦宜宁的方向看。
暗探在狱卒的带领下快步来至秦宜宁所在牢笼跟前站定,待狱卒开了秦宜宁牢房的们,便对着狱卒随意的摆摆手。
狱卒退后几步站在了角落。
秦宜宁眯起眼,隔着碎发看着面前之人,认出这是抓她们回来时一路上做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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