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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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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了这么久。
  顾氏笑道:“那你去吧,把马车里弄暖和,路上小心些。”她越看越明白,肃之显然是对女儿很用心,女儿对他也很信赖,就是不知道,姐姐姐夫对肃之是怎么安排的,要不要写信去试探一下呢?
  对于徐幼珈的相约,周肃之欣然而应,放下书就和她一起出来。
  “肃表哥,你连斗篷都不披,骑马多冷啊,要不给你另外安排一辆马车吧。”家里除了她这辆马车,还有一辆,是以备母亲万一出门要用的。
  “不用,我不冷,娇娇放心。”周肃之笑着看她,穿着鼓鼓的小袄,披着厚厚的斗篷,把自己裹得圆滚滚的,比最近长胖了的小梨花还圆。
  徐幼珈也不勉强他,两人出了门,见长安正站在大门口,徐幼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不冷吗?”他的脸向来苍白冷峻,像是怎么都不会晒黑,大冬天一看,更冷了。
  长安施礼,“姑娘,小的不冷。”自从他们搬过来,就有一拨人想要寻衅滋事,这附近这么多人家,却直奔他们而来,一看就是徐府大老爷安排的人,他按照少爷说的,守在大门这里,侧门还有其他人守着。那帮人不过是泼皮,没有什么真本事,抄了块石头扔他,让他一伸手抓住,五指用力,石头就碎成了渣渣,吓得那伙泼皮目瞪口呆,一哄而散,估计是不敢再来了。不过,少爷说了,徐侍郎肯定还会再派更厉害的人来的,他守在大门口,也是为了防止万一。
  这主仆两个一个比一个不怕冷,徐幼珈羡慕地看看长安和周肃之,老老实实地缩在烧着炭盆的马车里。
  今日是腊月十五,因为快要过年,街上人很多,瑞记的人也不少,陆掌柜见徐幼珈来了,很是高兴,亲自带着他们去了二楼试衣服的房间。
  陆掌柜把图册放到桌上,“姑娘,您画的这些图样果然卖得好,这几个款式,我都挑最好的布料,用最好的绣娘,价格虽高,卖得却比便宜些的更快。”
  周肃之听陆掌柜说是表妹画的样式,凑过来细看,却觉得这些衣服样式有些眼熟。
  陆掌柜见周肃之感兴趣,很有眼力地去把这几件衣服都取来了,一一放在旁边的软榻上,周肃之细细看去,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眼熟了。他虽然对衣服样式并不讲究,但大概还是知道些的,前世,这几种样子是后来风靡京都的,很得人们喜爱,原来,这些都是表妹想出来的啊,没想到小丫头这么有眼光,周肃之赞许地看了眼徐幼珈。
  徐幼珈愣了一下,莫名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周肃之。
  周肃之只当她是害羞了,笑了笑,抬眸看了眼陆掌柜,“店里这么忙,我这里就不用陆掌柜招待了。”
  陆掌柜识趣地出了门下楼去了,周肃之挑了件月白锦袍,去屏风后面换过,徐幼珈听着屏风后窸窸窣窣解衣的声音,脸渐渐热了起来,她看了看房间里的炭盆,见那炭火烧得通红,伸手把自己厚厚的披风解了下来,搭在椅背上。
  周肃之换好锦袍从屏风后绕出来,见徐幼珈穿着樱粉色的小袄,如玉的小脸红红的,脚步一顿,黑眸在她的脸上凝了几息。
  徐幼珈抬眸看周肃之,笑道:“肃表哥穿这件很好看,不过,肃表哥的衣服都是这个颜色了,再试试这件竹青色的吧,我觉得肃表哥穿这个颜色肯定也好,应该更显俊逸挺拔的身姿。”
  周肃之的衣服多是月白色,不过是因为她说自己穿月白英俊清雅,如今,听她说自己穿竹青色俊逸挺拔,自然毫不犹豫地拿着她指的那件衣服去屏风后面换了。
  等他再出来,徐幼珈点头赞叹道:“肃表哥穿竹青色果然好看,也把这件要上吧?”
  周肃之点点头,换回自己原本穿的那件月白锦袍,徐幼珈刚想出门去叫小伙计过来,却见周肃之的腰带系扭了,她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把他的腰带解开,顺平,重新系上。
  周肃之的心怦怦直跳,垂眸看着她柔软的发顶,她纤细的手指碰触在他的腰间,低着头露出一段白嫩细腻的后颈,他能嗅到她身上幽幽的少女清香,能看到她樱粉色小袄下少女的曲线,那白玉般小巧可爱的耳朵,让他想去捏一捏。
  直到徐幼珈惊讶地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那清澈无辜的眼神才让他终于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捏住了她的小耳垂。
  周肃之像被烫到一般,慌忙松开手,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很是做贼心虚,大手虚握成拳,手背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来,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娇娇的耳朵很软,据说,耳朵软的人,性格也很好,我看这话没错。”
  徐幼珈的眼睛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一忽闪,似乎带起一阵清风。
  她的眼神很是疑惑,好像在辨别他到底是什么意图,周肃之面色平静,“娇娇,咱们该回去了。”他的手负在身后,食指和拇指轻轻捻了捻,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仿佛依然留在指尖。
  徐幼珈的手慢慢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看了看周肃之,见他一副淡然的样子,迟疑地拉开门,迈步出去了,周肃之缓缓地舒了一口长气,立在门内等着她叫小伙计来收拾这些衣服。


第43章 
  徐幼珈到了门外; 想着周肃之捏了她的耳朵,还有些茫然的感觉; 一抬头,看见对面的楼梯上来一个男人,身材魁梧,左边脸上有一道极深的伤疤; 看起来很是吓人。他从楼梯一上来; 就盯着徐幼珈看了两眼,嘴角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徐幼珈被他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想要退回房间内; 却见这男人身后还有两个人正在上楼,年轻的一对男女,女子约摸十五岁,柳眉入鬓; 眼睛细长; 生得温柔妩媚。这个人徐幼珈认识,正是蔡阁老的独生女儿、罗意青的未婚妻子、程翊的表妹、蔡文蕙。程翊的母亲是蔡文蕙的姨母; 前世,她经常来会宁侯府,和徐幼珈很是熟悉。
  蔡文蕙的脸上是一贯温柔端庄的浅笑:“表哥; 听说这瑞记新出了不少新鲜的样式,很是好看,我早就想和表哥一起来看看了。”
  她身边的男子穿着一件蓝色圆领锦袍,黑色皂靴; 剑眉星目,英武冷峻。徐幼珈的脑袋“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炸裂,发出炫目的白光。
  程翊!
  是程翊!
  徐幼珈的身体颤抖起来,她想起了前世毒发身亡时的痛苦和绝望,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强迫自己赶快清醒。
  程翊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抬眸看去,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生得极美,面色惨白,神情古怪,一副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
  徐幼珈眨眨眼睛,勉强可以视物,似乎感到程翊看向自己这边,她猛地转过身,扑进了门内。
  周肃之正站在门口等她,徐幼珈往门内一扑,正好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周肃之见她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身体颤抖得厉害,吓了一跳,忙抱住她,身体一转,把她转到房间内侧,自己背对着门外,腰身一弯,身体后仰,将门外的情形一眼扫过。
  外面有三个人,刚上了楼梯,巧得很,这三个他都认得。
  会宁候世子程翊、蔡阁老独生女儿蔡文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无名刃。
  她的身体抖成这样,是因为……程翊?难道她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这可能吗?
  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就在自己怀中,周肃之却顾不上欣喜,他满腹疑团,又心疼她吓成这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纤弱的后背,轻声道:“娇娇,别怕,没事的,有我在。”
  徐幼珈的双臂用力地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地从痛苦恐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程翊不认得她,她和母亲已经离开徐府,没有人会在婚事上逼迫她,此生,她不会嫁给程翊的,两人再无任何关系。
  周肃之见她的身体不抖了,并不急着放开她,大手在她背上摩挲着,感觉着她骨纤肉丰的身体,一边想着刚才的三个人。
  徐幼珈轻轻挣了一下,周肃之紧紧搂着她的胳膊松开些,徐幼珈抬起手推他,周肃之顺势放开了她。
  “娇娇,你刚才怕成那样,是看见了……什么?”周肃之轻声问道。
  徐幼珈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我看见一个……脸上带疤的人,他的疤好像特别深,好可怕。”
  原来是被无名刃的脸吓到了?她素来胆子小,这倒也不奇怪。
  说起那个疤面男,徐幼珈又想起他的怪异处,“他盯着我看了两眼,还诡异地笑了一下。”
  周肃之眉头一扬,似乎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抬手揉了揉徐幼珈的发顶,“娇娇别怕,他脸上的疤是假的。”
  “假的?”徐幼珈很是惊讶,“肃表哥如何知道?他在脸上弄个吓人的假伤疤做什么?”
  周肃之当然知道,前世,他做刑部侍郎的时候,亲手抓捕了他。此人是个高手,自称无名刃,出门时喜欢在脸上弄个吓人的标记,刀疤、烧伤或者疥疮什么的。他专门替人做些不见光的勾当,尤其是杀人,最是拿手,常常是一刀毙命。他还有个怪癖,行动之前喜欢暗中偷看要下手的人。
  他盯着表妹看了两眼,显然,表妹就是他的目标。想到这里,周肃之暗暗自责,他太大意了,此人定然是从双柳胡同一路跟着他们来瑞记的,可是,他竟然没有察觉到。
  至于花钱请他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徐府的大老爷。先前的泼皮无赖被长安吓跑了,但是,不把姨母和表妹恐吓到回徐府求庇护,徐府大房就拿不到姨母的嫁妆,所以,这次徐大老爷请了个高手来。当然,不是让他来杀人,只是用什么恐怖的手段来吓唬姨母和表妹。
  不过这些都不能告诉她,周肃之笑道:“你忘了,我是略通医术的,他脸上的伤疤很不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哦,原来如此。”徐幼珈钦佩地看着周肃之,“肃表哥真厉害。”
  周肃之估摸外面三人都不在了,说道:“娇娇在这里等着,我出门去叫伙计过来。”
  徐幼珈生怕再遇到程翊,连忙点点头。
  周肃之出了门,左右看看,他刚才清楚地听到,蔡文蕙和程翊是进了他们左手第二个房间,而无名刃则是进了右手紧挨着的房间。此时,两个房间的门都是半开着的。
  周肃之朝着侍立在附近的小伙计招手,小伙计快步过来,跟着周肃之进了门。
  周肃之指了指自己试过的两件衣服,“把这两件包好。”
  小伙计也知道这是东家的姑娘和表少爷,手脚麻利地将月白色锦袍和竹青色锦袍包了起来。
  周肃之拿到手里,看着徐幼珈道:“咱们走吧。”
  徐幼珈起身过来。他们要下楼梯,必然出门左转,经过程翊待的房间,周肃之特意走在徐幼珈左边,和她并排走,将她的身子挡住。
  程翊不知为何,心中一直想着刚才的小姑娘,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他不由自主地朝门外看去,只见一道月白的身影,后面隐约露出一角樱草色的披风。
  即便只是披风的一角,他却十分确定,那就是她,可惜,被人挡住了。
  “表哥在看什么?”蔡文蕙本来正在跟他说衣服的样式,见他的眼睛盯着门外,根本没听自己说话,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程翊回过头,随意指了件蓝色的,“就这件吧。”
  因为意外遇到了程翊,徐幼珈完全没了心情,和周肃之直接回了双柳胡同。
  十五的月亮很亮,并不适合杀人越货,却有人根本不在乎。子时,一道灰色的身影轻巧地翻进了高高的院墙,他静静地停在那里,紧靠着墙壁,观察着院中的情形,足足站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慢慢地离开院墙,借着树木的遮挡,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唰唰唰”三道人影极快地出现,围在了他的周围。
  他看了看四周,月光下,他的脸上纵横交错,有好几道伤疤,如果徐幼珈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来,此人就是她白天看到的疤面男,只不过,伤疤多了几道罢了,当然,周肃之说过,都是假的。无名刃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意,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朝着最近的长安扑了上去。
  四个人迅速地战成了一团。
  月光下,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无名刃自然不会发出声音引来更多的人,长安等人却是周肃之叮嘱的,因为无名刃并不是从前院翻进来的,而是进了隔壁人家的前院,又摸到后院,然后翻过院墙,直接进了自家这边的后院。
  周肃之前世抓捕过此人,深知其做事方法,前院后院都安排了人。他怕吓到姨母和表妹,没有跟她们说起此事,只叮嘱了守在后院的长安等人,不要喧哗,悄悄地把他抓住,免得惊动了舒雅院和凝玉院。
  四个人战在一起,周肃之负手站在旁边,无名刃眼见打不过,想要逃脱,手中的短剑被长安挑飞,撞到旁边的石头上,发出“叮”的一声,在寂静的深夜中传出老远。
  “该死!”周肃之皱眉,随即,舒雅院的门口传来了守门婆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后院。
  长安三人都愣了一下,无名刃眼见大好机会,也不想着逃了,直接奔周肃之而去,想要挟持他。无名刃失了短剑,伸手去扼周肃之的咽喉,却见周肃之的手轻轻抬起,握住了他的双肩,无名刃只觉得双肩一阵剧痛,骨头似乎要被他捏碎了,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猛地咬了下舌尖,才堪堪没晕过去。
  长安三人一拥而上,看了眼周肃之,都面带惭色。
  周肃之吩咐道:“把他带到前院去。”舒雅院和凝玉院已经亮起了灯笼,显然姨母和表妹已经被吵醒了,他要先去安抚她们。
  他先经过凝玉院的门口,对吓得面无人色的守门婆子道:“去告诉你们姑娘,没事了,不用怕,我先去舒雅院看看,等会儿再过来。”
  那婆子慌忙点头应是。周肃之快步去了舒雅院,守门婆子就是刚才惊叫的人,眼见周肃之过来,朝院子里的兰香喊道:“没事了,贼人已经制服了,表少爷过来了。”
  顾氏已经起身,正站在廊下,唤道:“肃之,怎么回事?”
  周肃之不慌不忙,先行礼,“惊扰了姨母安眠,肃之惭愧。”
  “娘,肃表哥,怎么回事啊。”徐幼珈听说没事了,也跑到舒雅院来了。
  周肃之看她的神色,见她虽然是睡梦中惊醒,头发还披着,不过脸色还正常,没有吓坏,说道:“姨母、表妹,还是进屋吧,免得着凉了。”
  正是半夜最冷的时候,顾氏见徐幼珈连披风都没有,忙招手,“娇娇快来,肃之也进来。”拉着徐幼珈进了屋。
  屋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炭,暖烘烘的,周肃之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徐大老爷为了姨母的嫁妆,想吓唬她们回徐府去求庇护,请人半夜来吓唬她们。
  “哦。”顾氏恍然大悟,“我说他们为什么要分家呢,原来在这等着我们呢。肃之,今晚多亏了你,不然,我和娇娇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一想到那贼人不知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折磨她们母女,顾氏不寒而栗,看周肃之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徐幼珈起身,对周肃之深深一个褔礼,“肃表哥,谢谢你。”若是没有周肃之,自己和母亲今晚肯定不能安然度过,她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感激和信赖。
  周肃之起身还了一礼,“咱们是一家人,表妹无需如此客气。”
  一家人?徐幼珈眼睛一亮。
  顾氏道:“那贼人捉住了,肃之去看看吧,我们这里没事的。娇娇别走了,就睡在娘这里。”
  徐幼珈点点头,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估计母亲也是,两个人睡一起还胆子大些。
  周肃之起身,“那我回前院去了,姨母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了。”徐大老爷很快就要自顾不暇了,至于这个无名刃,倒是可以送给刑部做个人情,不过,姨母和表妹的名字不能出现在刑部的卷宗上,徐大老爷雇凶之事只能抹掉,反正,光是贪腐一桩就够他受的了。


第44章 
  无名刃被捉住之后; 徐幼珈连续做了几晚的恶梦,有时候是刀疤男要来杀她和母亲; 有时候是程翊掐着她的脖子给她灌了一杯毒酒,有时候是梦见母亲一人孤零零地住在徐府二房的院子,财产已经被大房夺走,梦中的母亲才刚刚三十几岁; 却已经是头发半白; 瘦骨伶仃,每日呆呆地看着她的一副画像流泪。
  梦到这样的母亲; 徐幼珈总会哭醒; 她很是怀疑,那就是前世的母亲,在她死在会宁侯府之后,母亲也痛苦绝望; 心如枯槁。
  顾氏见徐幼珈几日来都精神不佳; 神色恹恹,很是心疼; 想着娇女儿自幼就胆小,定然是被那晚的事吓坏了。
  周肃之听说了,也匆匆来到舒雅院; 见徐幼珈靠在顾氏身边,小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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