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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一梦之王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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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或许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在金銮殿说出那句话,他们的生活会很好,不会吵架,九王也不会动粗。傻子也能看出九王有多在乎她,只要她一个受伤的眼神,暴躁的小九就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偎在她身边。
司马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九王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于她了。
刚好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十四岁那年的往事被提起,那个和他对话的小仙女竟然是梅蓉,司马终于相信姻缘天定。
司马终于彻底的放手了,因为他看到了九王的变化,一个男人因为责任感而改变,不再是当初那个小玩闹,在朝堂上、在生活上勇敢的挑起了重担。九王拒绝吐蕃公主的时候,司马替她高兴,她没有选错人。
他也曾仰天长叹:如果他在九王之前遇到她,那么会不会她喜欢的人就是自己了。可惜呀,“如果”有用的话,世间就没有遗憾发生了。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他照例先到母亲房中,却发现梅蓉和大夫也在这里,“娘生病了么?”司马是个大孝子。
“没有,是我……有点不舒服。”梅蓉红着脸低下了头。
老夫人屏退了大夫,说道:“青云,你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什么动静,老身着急呀,就叫大夫来瞧瞧,你这媳妇还真是个听话孩子,脸红得透透的,也不韪我的意,好在大夫说只是有些血气虚,补一补就好了。行啦,不早了,你们都回房去吧,岁数大了就盼着早点抱孙子呐。”
司马嘴角抽了抽,没能跟着笑出来,回到自己房中,不禁问梅蓉:“你怎么不明说是我的原因。”
梅蓉温顺的倒茶:“二老若知道你的心结没有打开,必定要担心的。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迟早有醒悟的一天,多等些时日又何妨。”
“这样岂不是委屈了你?”
“不,一点都不委屈,我从小就……喜欢你,如今只要能每日见到你就高兴的很,虽是我也盼着你能回心转意,但也不急于一时。善有善报,这是外祖母教导母亲和姨母的,我和依依也都这样想、这样做。所以她救了九王,并且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我已嫁了你,我相信将来也一定能心心相印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司马展颜一笑:“何必将来,现在我们就来尝试相印一下如何?”

  ☆、番外3:慈善夫人

  浩大的迎亲队伍抵达玉龙雪山脚下的时候; 又到了大雪飘飞的冬天。
  “阿黛,想不想回去看看咱们同居的山洞?”皮逻阁挑起马车的帘子; 抱着心爱的妻子一起看向他们结缘的地方。
  “什么同居啊?这么难听; 只不过是患难与共罢了。”阿黛不悦地撅起小嘴,目光却忍不住朝山上飘去。
  皮逻阁低头在红嘟嘟的小嘴上亲了一口,笑道:“好好; 患难与共; 只不过与共的条件不大好,所以顺便就同床共枕了; 嘿嘿!”
  “你别说的这么暧昧好不好,让人听见好像我多么不检点似的。”阿黛拉下脸。
  “真生气了?你可是我亲媳妇,南诏的王后; 逗你玩儿呢。咱们俩在马车上说话,谁能听得见?”她生气的娇娇模样,在皮逻阁眼中也十分动人,总之; 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怎么都稀罕不够。
  阿黛忽然想起捡到的那一把银梳,心情有些怅然,低声道:“在咱们之前住过山洞的人,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皮逻阁声音稳稳地答道。
  其实阿黛心里明白,世上那么多的有情人,未必都能终成眷属。这样浅显的道理,皮逻阁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会沉着的回应她的一切问题,无论有没有道理。有关她的一切,他都会认真对待,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感觉到小女人朝自己怀里拱了拱,把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男人嘴角微弯,无声的笑了。这一生,他会是她永远的依靠。
  过了玉龙雪山,首先到达施浪诏,老诏主傍罗颠死在松明楼之后,他的几个儿子发生了内斗,都想争诏王之位。起初,皮逻阁不理他们,坐山观虎斗。等到他们实力消耗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要动身去小唐求亲的时候,路过施浪诏,顺便扫平了这里,留下自己的发小右将军劼络镇守这里。
  “走,去施浪瞧瞧,咱们大蒙舍的版图。”皮逻阁牵着阿黛的手,志得意满地阔步向前。
  校场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嘿嘿喝喝的练武声。皮逻阁和阿黛都穿着便装,由一名副将领着,看看军队的真实情况。
  “看,那就是劼络,我们俩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皮逻阁凑到阿黛耳边,指着一名皮肤黝黑、虎背熊腰的络腮胡大汉小声说道。
  都当了大王了,还屁股屁股的,也不害臊?
  阿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便小鸟依人的随着他走到劼络面前。劼络正在指点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比武过招。见皮逻阁来了,赶忙上前行礼,两个看上去还不太成熟的小伙子也赶紧行大礼。
  皮逻阁亲切地拍拍劼络肩膀,道:“这是招募的新兵吗?诶?怎么瞧着跟你长得挺像,是你弟弟?小时候,你没有弟弟呀。”
  两个小伙子确实和他有八分像,个子高些的那个快到劼络眼睛了,矮些的应该年纪略小,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一会儿看看皮逻阁,一会儿看看阿黛。这两个人的肤色、五官,以及举手投足的动作跟劼络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哈哈哈,”劼络大笑:“大王猜错了,这是我的两个儿子,来,你们俩别只叫大王了。这是阿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快来叫阿逻伯伯。”
  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叫了伯伯,皮逻阁强忍尴尬点点头,夸奖了两个孩子几句,再看阿黛的眼神就露了“凶光”。
  皮逻阁比劼络大半年,从小一起长大,十四岁的时候,劼络的父亲被老诏王派去守南涧,两个小伙伴也就分开了。后来皮逻阁被追杀跳下悬崖,养伤加外出游历了十年。二人就断了消息,这次为了统一六诏,皮逻阁把劼络从南涧调过来攻打施浪诏,一直忙着打仗,没有问及家室。原来,劼络到了南涧之后,与当地的一位姑娘一见钟情,十四岁就成了亲,次年生下长子,就是那个高个子的孩子,已经十二岁了,长得比同龄人高大,看上去跟个小伙子似的。
  当天晚上,住进了施浪王宫,皮逻阁便抱着阿黛不依不饶的亲热。恨不能把自己的体内的万千雄兵都给她:“阿黛,我也要儿子,要两个,要一群。你瞧瞧,他比我还小呢,儿子都能打仗了,你在瞧瞧我……”
  罢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还是抓紧行动吧。
  阿黛被他弄得全身无一处不酸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在他第三次发动总攻的时候,不得不有气无力地在他耳边呢喃:“若是……怀了孕,你就不能……不能这样弄了。”
  皮逻阁一顿,被迫禁了这么多年,他当然想多要些亲热欢愉。
  “那我也要,为了儿子,我可以忍。不过现在嘛,就要多弄些才行。”有了借口的男人更加肆无忌惮,若不是怕心爱的女人承受不住,真想撞碎她的身子。
  接连几晚,阿黛都被他弄得筋疲力尽,白天坐在马车上,也只是偎在他怀里睡觉,无暇去看南疆景色。
  这一日黄昏,行至邆赕诏境内,队伍忽然停滞不前。侍卫来报:前方有祭祀队伍阻断了道路。
  哪家的祭祀队伍能有这么大阵仗,竟然连大王的路都敢挡?
  皮逻阁心中韫怒,脸色也就沉了下来。命人挑起厚重的车帘,就见前方白色的旌旗号带、安魂幡、轮回梭遍布山间,连西洱河边都站满了人。
  如此盛大的祭祀场面也吸引了阿黛的目光,她不由地走出车厢,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往前方望去。皮逻阁担心她掉下马车,赶忙跟了出来,有力的臂膀轻轻揽在了她的腰上。
  众人围拢的地方有一个身穿白绫袄裙的年轻妇人,头上戴着三朵白花,正把一大碗圆圆的东西倒进西洱河。
  “那是什么?”阿黛不解地问道。
  “是汤圆,今日是冬至节,南疆有扫墓祭祀的传统,也有吃汤圆的习俗。童谣说:冬节夜,啰啰长,甜丸未煮天唔光。皮罗邆的夫人对他还真是痴心,冬至节都不忘给他送一碗甜甜的汤圆。”皮逻阁面无表情。
  阿黛不解:“要祭奠亡夫,何不在自己家里,亲手煮上一碗汤圆,放在他从前吃饭的桌子上,默默地缅怀。何必这样大张旗鼓地,被众人打搅夫妻两个心意相通的时刻。”
  皮逻阁拥紧了她,嘴边溢出一丝笑意:“阿黛,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英年早逝,让妻子独自受苦。咱们家不会出现这种事的,也不必费神地思量该如何祭奠。”
  阿黛回头娇嗔地瞪他一眼:“谁思量如何祭奠了?像你这样的恶人,活着只会折腾别人,让人不安生。俗话说,祸害一万年,你这样的是要长命万岁的。”
  皮逻阁知道她在抱怨这几日晚上都不曾安睡的事,其实他也想让她歇歇,可是她的滋味太美,吃起来就舍不得撒嘴。
  白芙蓉把一碗凉透了的汤圆倒进了西饵河,那是丈夫最爱吃的甜糯米馅的。往年冬至,她都会亲手包一碗汤圆,夫妻俩偎在一起,共执一把银调羹,一起吃热乎乎的汤圆。可是今年,除了冰冷,再没有其他感觉。
  回身放银碗的时候,她瞥见了那一大片赫赫扬扬的仪仗,那是大王的车架。是啊,一统南疆的大王。
  皮逻阁,她曾经的未婚夫,也因为她险些丧命,受了十年的背井离乡之苦。而今,他要了自己丈夫的命。
  恨他吗?似乎也恨不起来,因果报应罢了。
  可是她忽然看到马车中出来一个穿着紫色大氅的女子,鲜艳明媚、温婉动人。紧跟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夫来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拥着她。那种发自心底的珍视、呵护,以前她从未在皮逻阁身上见过。
  她不羡慕,因为她不爱皮逻阁。
  可是她嫉妒,嫉妒那个女人可以有丈夫陪在身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彼此的爱意。曾经,自己的丈夫也对自己爱若至宝,可是他死了,死在了皮逻阁手里。
  凭什么?他们夫妻可以长相厮守?
  白芙蓉从不杀人,素来宽厚待人,得了个慈善夫人的美名。可是今日,冬日的寒风刺了眼睛,她抹一把泪,决定让他们也尝尝痛失爱侣的滋味。
  “天黑了,外面风大,进去吧。”皮逻阁拥紧阿黛,伸手扶住马车顶,护着她的头,怕她磕到,小心翼翼地送她进车厢。
  “秉大王,皮罗邆夫人请大王进王宫议事。”侍卫来报。
  皮逻阁略为一惊,自火烧松明楼之后,白芙蓉一直不乐意搭理他,今日怎么主动相邀?看来是有大事商量。想到这,他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邆赕诏王宫布置的精致细腻,并不奢华,却处处考究。
  皮逻阁牵着阿黛的手走在细绒琉璃毯上,炫目的紫水晶屏风上映出一对璧人的身姿,伉俪情深,引人嫉妒。
  白芙蓉默默咽下一口气,看着走进大殿的一双人,平和说道:“我与大王有国事商谈,王后一定要在旁听着么?”
  阿黛一愣,忽地想起后宫不得干政的古训,有些局促的说道:“我……我不想听的,那你们谈吧,我先回去休息。”
  皮逻阁深若寒潭的眼眸扫了一眼故弄玄虚的白芙蓉,又看看单纯的阿黛,不悦道:“孤的王后,有什么不能听的,阿黛,你就坐我身边,不用回避。”
  白芙蓉嘴角一扯,露出一个绝美的冷笑:“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眼下六诏都已归附蒙舍,可是有的出于真心,有的是被迫为之。这样混乱的时候,你却远走千里去长安求亲,越析诏的于赠一直在散布流言,说你蓄意巴结小唐,娶个唐朝公主不过是利用她巩固自己的统治罢了。一旦南疆百姓不满你的统治,必定会引唐军来杀害自己人。”
  皮逻阁眸色越来越深,冷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白芙蓉淡淡地抚了一下衣袖:“提醒你好自为之,毕竟,我不希望再有无辜的人枉死。你为了统一六诏,已经造成了那么多生灵涂炭,够了。”
  皮逻阁起身,负手走到窗前:“六诏割据,十八寨并存之时,生灵涂炭的少吗?各自为政,互相抢地盘,向吐蕃求助,这些你看不到吗?而今兵火已熄,孤并未大征徭役兵役,来年百姓们便可以安居乐业,这有什么不好?”
  白芙蓉气结,深深吸了一口气,却说不出话来,看看一旁安静坐着的阿黛,心中略有疑惑,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接着说道:“如今你既做了六诏的大王,自然更重视子嗣,我可以帮你解了痴情蛊,便可选美女充实后宫,也好让你早日开枝散叶。”
  她狡黠的眼神看向阿黛,后者眉梢动了动,面不改色。
  皮逻阁转身看向阿黛,笑道:“不必了,我只喜欢阿黛一个人,痴情蛊就留着也好。孩子很快就会有的,到时候一定请你喝一杯满月酒。”
  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说话,皮逻阁拉起阿黛的手,带她回去休息。夜晚的冷风卷着枯叶吹了过来,皮逻阁跨了一大步,到风口处帮阿黛挡风,用自己的裘皮大氅把她包在怀里。
  “阿黛,你生气了么?”他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阿黛含笑反问。
  “她说那些话,不就是想让你生气么。”他亲昵地点点她鼻尖。
  “对呀,她故意说那种话想让我生气,让我质问你,跟你闹,我为什么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人家挖了坑,我就要往里跳吗?我哪有那么傻。”
  “哈哈哈,”皮逻阁大笑出声,抱紧了怀里的小女人:“我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两个人甜甜蜜蜜地走了,白芙蓉望着他们依偎的背影,咬碎银牙。
  邆赕诏并未留住大王的脚步,因为南疆的春天来得早,太和城的新王宫已经修建好,他想早点送给爱妻,作为迎接她进门的礼物。
  坐落在青山绿水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耀目的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飞檐上的盘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一丈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纱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玉簪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摆着尼泊尔软香枕,铺着暹罗软纨蚕冰簟。
  有阿黛最喜欢的紫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大殿四周也装饰着逼真的玉簪花,那是她的最爱。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美人望景兴叹。
  “喜欢吗?”他从后背抱住她,用下巴磨着她的鬓角,轻轻讨赏。
  “这……太奢侈了吧,感觉像做梦一样。”阿黛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是不是你梦中的样子?曾经,你晚上做美梦,嘴角挂着笑,我偷偷地亲了一下,却猜不到你的梦境,我想大抵会是这个样子。”他轻轻呢喃。
  “哪有这么美?我不过是梦到一个花园,还有一个疼爱我的丈夫,调皮的……孩子。”阿黛羞涩道。
  皮逻阁轻笑:“洱海行宫就是为你修得一个大花园,疼爱你的丈夫也有了,如今就还差一个……”
  他猛地吻了下去,她应接不暇,沉迷其中。她无法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她的头脑也不能平静,她的身体不能平衡。这一下俯冲又深又突然,以至于原本新鲜的凉爽空气变得闷热,让人大口地喘气。他的嘴巴不是耐心的那一种,没有说服和引诱。他的嘴只是随心所欲地亲吻。被他的嘴巴和舌头上下舔舐和亲吻的感觉,让她觉得舒服又难受。
  好热,贴上了他的胸膛,双臂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手抓住她的后腰,猛拉着她的身体往自己的身上撞。
  她的心贴着他的心一起跳动……………………快速地怦怦跳。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着她的嘴唇,这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只是需求的狂热爆发让她震惊。但是他想要更多一些,轻咬着他的舌头,难舍难分。
  她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声□□,身体紧绷了些,想要得更多,更多的接触,更多的感觉,更多的一切。
  大王的日子既忙碌又甜蜜,不久坊间传出流言,说皮逻阁垂涎慈善夫人美貌,想要纳她为妃。阿黛听说后,淡然一笑。
  很快,春暖花开,洱海上大王的龙舟与慈善夫人祭奠亡夫的大船不期而遇。
  今日是亡夫冥寿,万念俱灰的白芙蓉洒落手里的最后一朵白花,那一对依偎的身影闯入眼帘。
  风吹过,有泪滑落。
  夫君,我带人反抗过南诏的军队,却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想用软刀子,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可是没有任何效果。所以,我决定放弃了,人家过人家的日子,咱们去阴间团聚。十八年后,我们又是一对恩爱夫妻,何必羡慕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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