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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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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瑶试探地问:“殿下找奴婢是有什么事?”

    那小内侍但笑不语,只道:“阿监只等片刻便好!”

    随即便退下去了。

    东方瑶看着那小内侍的背影却是一阵纳闷,再一想:说不定是太子有什么话要对皇后说吧。便耐心等了。

    这是一间厢房,看上去倒不算是很奢侈。

    北侧墙角处有个矮壁橱,壁橱上摆了一个八棱秘色净水瓶,另一边摆着一个素净的四扇屏风,屏风上似乎是画了几名舞乐,东方瑶无聊,便走到屏风前细细的看。

    从左向右,第一扇屏风上花了一个身材纤瘦的红衣舞伎,头上绾了一个回鹘髻,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竹叶纨扇。

    第二幅中也是一个红衣舞伎,只是身材丰腴些,她正伸出自己的脚来,露出裙下的重台履。

    第三扇似乎题了一首诗……

    “我倒不知,现下这婢女也是能识字瞧画的了?”

    东方瑶正看的入神,忽听一阵半是嘲讽半是不屑的笑声,便转下身去。

    门口站了一个身着绯色翻领连衣宽袖间色裙的女子,她头上挽着一个朝云近香髻,簪着镶金的花钗步摇,画着时下最时兴的鸳鸯眉,唇上一点娇红。

    分明是大家闺秀的装扮,怎奈眉眼却生的极其颇为粗犷,看上去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奴婢见过太子妃。”

    低头,行礼,问好,起身,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倒是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太子妃韩蕙娘则瞪了瞪眼,看着东方瑶这一片清高的姿态她就心中堵得慌,冷冷哼了声,她踩着碎步走了进来,指着东方瑶:“怎么又是你!”

    那表情活像见到了瘟神。

    东方瑶苦笑,这位太子妃,你以为我想来么,架不住每次皇后都让自己来啊,要不是她的吩咐,她难道还想见到李怀睿?

    见东方瑶不说话,韩蕙娘更是气愤:“当年在弘文馆我就看你对太子纠缠不清,怎么现在又到了东宫来,你是不是对太子还有什么企图?!”

    这……太子妃娘娘,你不就见过一次太子私下和我见面么,这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怎么现在还忌恨着?

    “我在问你话呢!”韩蕙娘眉毛一抖,杏眼圆瞪。

    东方瑶无奈,忙恭敬回道:“娘娘误会了,奴婢不过是听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来给太子殿下送夏衣。”

    韩蕙娘的眼睛向着案几上看去,果然见桌子上摆了一个檀木端盘,上面摞了四五件衣服,不禁心中疑惑,就让一个婢女来送衣服?

    衣服的料子还这样粗糙?

    伸手翻了翻衣服,却见衣服是最普通不过的料子。

    “你,”太子妃再指着东方瑶的鼻尖,逼问:“衣服是不是被你贪去了?”

    东方瑶不动痕迹的退后两步:“娘娘,奴婢在途中遇见了梁王殿下,谁知梁王的鹦鹉不小心从笼子里飞了出来,误伤了几名前来的婢女,是以才只有奴婢一个人来;而这衣服,却是梁王殿下拿来了府中最好的衣服赔给太子殿下的,还请娘娘见谅。”

    太子妃愣了片刻,“你说什么?”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梁王的鹦鹉,什么赔给太子,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由于太子从不和韩蕙娘讨论政事,是以韩蕙娘也搞不懂梁王和太子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既然搞不明白索性高声道:“你这贱婢说些什么乱七八糟,就是梁王要赔衣服,又岂会给这样料子的衣服?!”

    “定是你见利起意,瞧着我们殿下好说话便自己偷偷藏起了这些衣服,然后拿着没人要的衣服来编瞎话!”

    东方瑶目瞪口呆。

    瞎话还可以这样编?

    韩蕙娘心中恼怒,对着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便上前来要挟住东方瑶的手。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奴婢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

    东方瑶退后几步,想要挣脱那婢女的手。

    “哼,我管你是谁!”韩蕙娘冷笑,正待再骂,却听门外响起李怀睿愤怒的声音:“住口!”

    李怀睿皱着眉头,背手走进来,看了一眼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东方瑶和自己嚣张跋扈的妻子,便立刻明白了,他沉声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这不是在问,而是带着怒意的陈述。

    被当场抹了面子,韩蕙娘听了面上立刻有些挂不住,“殿下?”

    其实李怀睿的这怒气一半是对太子妃发的,一半却是朝着李况生的。

    抢风头不说,竟然还暗地里给自己下绊子。

    “你先下去!”李怀睿平稳了一下怒气,只是面色还是有几分沉峻。

    韩蕙娘面上忿忿,明显是还想说什么。

    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青衣奴婢立刻拉住她,低声说了几句,太子妃才满脸委屈的道:“既然如此,妾便先下去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了东方瑶一眼。

    韩蕙娘一走,屋中立刻清净了不少,尽管如此,东方瑶却感觉浑身不适,她不想单独和李怀睿见面,更不知道此时李怀睿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怀睿上前看了看衣服,然后瞥了一眼低头站在原地的东方瑶,低声道:“抱歉,连累你了。”

    “殿下说笑了,哪里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心中却腹诽,难道你连累的我还不够多吗,你家太子妃都误会我和你的清白了,真不晓得她现在是怎么想自己的。

    李怀睿又道:“李……梁王还对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当然是为难了,并且还威胁她不准对皇后打小报告……“梁王殿下说对今日发生之事十分抱歉,不日便会上门来道歉,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介怀。”

    不过李况说这句话的语气当然不是会认错的语气,东方瑶只好把这句话说的委婉了一些。

    就算他真的会上门来,李怀睿也不想让他上门来道什么歉,没的给自己找晦气。

    “唔……”李怀睿犹豫了一下,其实自己是另有要说的话。

 第二十五章 祸水东引

    也许是快要到六月了,气温渐渐上升,尤其是在现在在这个比较封闭的屋子里,东方瑶感觉背后的虚汗一点点的冒上来,黏在身上,难受的很,偏偏她又一动不敢动。

    李怀睿张了张嘴,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没吐出来。

    眼风扫过案几上一排各色的糕点瓜果,又转回到东方瑶身上,却见她低着头,看不清面色,只是修直的眉头轻轻蹙起。

    “阿监先坐吧。”

    李怀睿匆匆说完这一句,旋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大妥帖。

    他一个堂堂太子,怎能要婢女先坐?

    于是又赶紧补充道:“阿监不必拘礼,你我早就相识多年,当年在弘文馆你也帮了我不少……”

    然后一手指向旁边一侧的坐垫上,示意东方瑶坐下

    相识多年的确是不假,可是要说自己帮了他不少忙,这倒要看帮的什么忙了。

    看来太子殿下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也许顺便还要自己做些什么……

    尽管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他们想做什么都没有人是可以抗拒的,或许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但是至少现在,在东方瑶可以抗拒的情况下,她不想要李怀睿来摆布自己。

    “殿下,”东方瑶缓缓摇头,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目光殷殷的男人,恳切说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根本不能帮上殿下什么忙。”

    李怀睿噎住了,刚刚踌躇满肠想说的话忽然也说不出口了。

    东方瑶就这么直视着自己,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

    站在她的面前,李怀睿竟然有种心中所想皆被看穿的感觉,想到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是无可奈何的……李怀睿犹豫了。

    他现在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这难道不是强人所难么,如果自己真的说出来,以东方瑶的聪慧,怕是也不难猜到自己是想利用她的吧?

    可是,难道自己就要置心爱的人于危难之中?东方瑶她,本来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愣愣的看着对面一架六扇的屏风,就在第三扇,似乎是写了一首诗,用小楷写的,字也算不上有多好看。

    禁门宫树月痕过,媚眼唯看宿鹭窠。

    不知年月又几何,料将浊酒化春歌。

    画上是一个宫妆的明艳少女,挽着飞天髻,着轻纱明衣,她独自一个人跳着舞,四周却没有一个人来欣赏。

    李怀睿猛然惊醒过来。

    这样对面沉默了片刻,就在东方瑶仿佛以为李怀睿想这样一直发呆下去的时候,忽听他低声道:“今日烦扰阿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阿监叙叙旧而已,倘若给阿监带来了麻烦,也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阿监见谅!”

    果然是这样。

    东方瑶不由苦笑,看来对于李怀睿这个人,她还是颇为了解。

    “殿下说的什么话,奴婢人微言轻,能得到殿下赏识,已是荣幸,更枉论其它。”

    就是说,太子殿下你的妻子怎么说我,我还是要受着啊,谁让我只是一个婢女呢。

    李怀睿颇不自然道:“既然没有什么事,那便不叨扰阿监了,却不知阿监是如何来的,不如就让东宫的车马送你回去罢。”

    东方瑶松了口气,轻声道:“奴婢告辞。”

    走出大门的时候,东方瑶果然只看见了一架隶属于东宫的马车。

    随着这辆马车缓缓的行进,就在东宫内作坊南侧的街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这辆马车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向着延喜门的方向驶去。

    含凉殿

    韩鸿照斜倚在一侧的坐榻上,一边看奏表,一边揉着额头。

    李道潜正指点着一表,末了,见皇后面有疲惫之色,不由问:“皇后可是哪里不舒服?”

    韩鸿照摇头,“陛下,我只是担心元香。”

    李道潜自然也明白,这一天皇后心情都有些不畅,包括后来况儿拿来那只鹦鹉,本来应该是想博母亲一笑,谁知也触了霉头,说出了“玩物丧志”一番话,直把况儿说的连连告罪。

    幸好况儿一向性子好,倒是不似睿儿那般的倔脾气。

    “这夫妻间的感情,还是要他们自己磨合的,我们做阿爷阿娘的就是想做什么,大约也是赶不上的。”李道潜温声劝道。

    “那又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一大堆的奏表,韩鸿照只觉得头更疼了,她现在倒是对李道潜一看到奏表就头疼的毛病能体会一二了。

    李道潜思忖片刻,方道:“不如我们在宫中举办一个家宴,到时候撮合一下?”

    顺便表白一下自己和皇后的心意,恩威并施,他安思逸总是不能拒绝的吧。

    韩鸿照想了想,觉得这也确实是一个办法,之前宫中就常常举办这样的宴会来增进那些不合的大臣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是有效的。

    想到此,韩鸿照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要有司准备一下,看看最近哪个时间合适。”

    看了一会儿奏表,大约是到了用膳的时间,谢普宁便上前对着李道潜耳语了两句,李道潜笑道:“确实是到了用膳的时间了,这时候倒也不冷了,不如我们便去太液池那里摆桌罢,那里风景不错。”

    韩鸿照微颔,眼光向下扫去,正见下首立着个娉娉婷婷的身影,便笑道:“瑶儿回来了?”

    东方瑶闻声上前几步:“殿下,奴婢半个时辰前便回来了。”

    “瞧我这记性,”韩鸿照失笑:“睿儿怎么说的?”

    牢记梁王殿下的嘱托,东方瑶当然不敢忘。

    “回殿下,”东方瑶一本正经道:“太子殿下他很喜欢。”

    “那便好……”韩鸿照放下手中的奏表,笑了笑:“不知为何,我竟是想吃冷淘了。”

    楚荷正立在一边一听皇后要吃冷淘,哪敢不应,忙道:“殿下既然想吃,奴婢便立刻去做!”

    婉娘笑了笑,正待说些什么,却不妨身边兰湘嘴快,抢先道:“现下正是野笋才出,不如陛下和娘娘吃一碗野笋冷淘?”

    “也好。”

    韩鸿照看向李道潜,李道潜笑着点头,夫妻俩意见一致。

 第二十六章 碎玉扳指

    冷淘是用才下的野笋做的,吃起来很是爽口,因为剩下来一些,楚荷便拿回来两人分了做晚膳。

    尽管东方瑶没什么胃口,但是看着楚荷殷切的眼神,还是吃光了一整碗。

    吃完了饭,刚好含凉殿那里没有什么事,两人便披衣提灯到外面去散步。

    太液池北边的望仙楼附近有一幽静的去处,一条仅容两人走过的小路,两侧种了些花草,只是晚上看不太清,两个人就沿着这条小路向南走。

    想起来白日里兰湘过于殷勤的回话,东方瑶皱了眉:“你说兰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平日从不愿理我们?”

    “……会有什么问题呢?”楚荷没怎么在意:“也许她只是随口说的?”

    兰湘往日就不喜欢楚荷和东方瑶。

    楚荷以为自那次送衣之事后,她只会更厌恶自己,因为瑶儿的出现,她并没有吃曹太妃太多的苦头。

    却没想到今日兰湘她竟然肯替她解围,这样的事她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的确是不对劲。”

    东方瑶心中也极是奇怪,只可惜她不知其中原委,“随口说是不可能的,兰湘毕竟在皇后身边多年,纵然她行事多为娇纵,但我们毕竟品级低下,人脉利害也不如她,平时一定要避敛锋芒,万不能被她抓住把柄,否则定会跌入无底深渊,再无出头之日,甚至有性命之忧。”

    楚荷幽幽道:“本以为到了皇后身边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不必再担心食不果腹,日日劳作,却不曾想是高处不胜寒,危险更愈。”

    “在殿下身边,自然是好处多,危险也多,可这也是我们不能选择的。”

    “是啊,我们不能选择……”

    楚荷被这一说平白无故的勾起了往事,忍不住长长一叹:“我七岁那年,芸儿还小,听到阿爷被押送去大理寺就一直哭个不停,阿娘当时就觉得不吉利,后来阿爷他真的……真的没有再回来。”

    “如果我能选择,我真希望我们一家不过是长安一户普通的人家,即便没有锦衣玉食,却也衣食无忧,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牵扯。”

    父亲死在狱中,母亲上吊自杀,全族只有一群不满八岁的孩童幸免于难,楚荷永远不会忘记母亲死之前那眼神中的绝望,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口上,仿佛永远也摆脱不掉。

    有冷风袭来,穿透单薄的衣服,楚荷忍不住缩了一缩,忽然有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

    “你觉得累吗?”东方瑶凝视着楚荷。

    “累,很累。”感觉到手被包围的温暖,楚荷声音却有些低落。

    “既然如此,”东方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季卿?”

    有个人依靠,就不会觉得累了吧。

    楚荷低叹:“瑶儿,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不如你聪慧,殿下待我也不过如普通奴婢之流;况且季卿他身居高位,而我的身份地位都不允许我……不会允许我和他有什么牵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东方瑶蹙蹙眉:“小荷,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可是季卿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呀!”

    楚荷只是摇头。

    夜色昏暗,东方瑶看不清她的脸。

    可她和两人相识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楚荷是喜欢卫季卿的。

    “不说这些了,”楚荷愁眉一展,说道:“我们也不是儿时了,凡事总要思虑周全,你也莫要为我担心了。”

    前面有一条溪流,上面架了一座小巧玲珑的拱桥,四周长草影影绰绰来回摆动,发出一阵的声音。

    一阵沉默,两人皆是无语。

    “啊!”

    东方瑶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脚下咯的生疼,惊呼一声,她停了下来。

    “怎么了?”楚荷问,看着东方瑶在脚下一阵摸索,最后拿起一个圆环状的东西来,便举起手中的宫灯,待看清她手中的东西,不禁愣住了。

    “这个扳指,看上去委实贵重。”

    楚荷细细打量着东方瑶手中的这枚玉扳指,指着一处裂痕:“莫不是哪位贵人掉在了这里?”

    “这个扳指是……似乎是豫章郡王的。”

    东方瑶握住扳指,垂眸踟蹰道。

    “豫章郡王?!”楚荷一惊,“豫章郡王的扳指怎么会在这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东方瑶只好把白日里遇见李况和李衡乾的事情告诉了楚荷,其实本来不想告诉她,也是怕牵扯过多连累了她。

    楚荷却摇头道:“瑶儿,你大可不必,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也不少,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会被兰湘害死,就是你有什么事,我也很愿意你一起承担,你又何必顾虑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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