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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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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见我怔忡,且这么一怔忡就不喊御医了,他顿时放心了,抓住我的手往他左边胸膛上按,还边按边煞有其事地道,“你摸摸,你摸摸看,是不是比平常跳得要快一点?”
    我摸了摸,“咚咚咚”,眉尖皱得更紧,我点点头,不甚肯定地说,“似乎是……”
    “就说嘛。”他顿时一副长舒口气的模样,身子往后一仰,重新瘫在枕头上面,凤眼一瞥,一副大爷模样地对屏风外候着的李德贵道,“传旨下去,朕今日不适,不上朝了。”
    李德贵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想来是在等我的反应。我当然有反应,眯眼瞧着那个躺在身边眉眼弯弯的货,我狐疑地道,“你为什么心里难过?”
    连夜想也没想,脱口就说,“我怎么会知道。”
    他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说你心里难过?”我怒。
    他比我还要理直气壮,哼,“知道为什么我还会难过?!”
    这些话像是绕口令……我被绕晕了……
    那么短暂的一段迷糊时间,已经足以让李德贵在原地站不住脚了,生怕被自家主子训斥,他拔脚离开,去宣布不上朝了。
    这一次,连夜WIN。他兴冲冲地趴在枕头上,直偷笑。
    我再傻也看明白这货是装的了,又好气又好笑,要拧他逼他去上朝,可李德贵已经去宣布了,君无戏言,我总不好让他刚说完不适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朝堂……
    我甚郁卒,因而当天起床就赋诗一首,贴在了连夜的书桌上面,那首诗是这么写的:“天苍苍,野茫茫,最无赖是连小狼。顾风雅,好姑娘,押送夫君上朝堂!”
    





     【番外篇·雅夜之鸡飞狗跳的婚后生活(2)】
   

    第三天早上,连夜的赖床招式终于有所升级,他不再装病,也不再装难过,而是决定和我智取。唛鎷灞癹晓
    他说,“不如我们来玩词语接龙。”
    作为连国的前任史官,这种事我是根本就不带怕的,但是我不大信任他的品格,于是要特意强调一下,“谁输了就不准再耍赖皮!”
    耍赖皮这句主要是说给他听的。
    他听懂了,点点头,说,“开始。沆”
    看这架势是让我先出题,从枕头上支起了脑袋,四下看了看,看到屏风,我说,“锦上添花。”
    连夜眉眼一弯,“花团锦簇。”
    “簇……猝不及防。腚”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川流不息!”
    “息息相关。”
    “关……关门打狗!”
    “狗仗人势。”
    “势如破竹!”
    “竹报平安。”
    “安……安邦定国!”
    “国泰民安。”
    “咦……又是安?安……安定人心。”
    “心有灵犀。”
    “犀……息息相关!”我耍赖皮。
    连夜倒也没有计较,只不过是将赖皮也进行了一次,他说,“关门打狗。”
    那我就往下顺呗,“狗仗人势。”
    “势如破竹。”
    “竹报平安。”
    再一次说到“安”字,连夜不再往下说了,他单手枕在脑袋下面,一副优哉游哉的姿态,正似笑非笑地睨着我的脸。
    我不明所以,“怎么?”
    他微微一笑,“说起安你会想到谁?”
    我禁不住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他倒也不再绕圈子,漆黑明亮的凤眼紧紧盯着我,看了几秒,他冷笑一声,“君国新帝册立了妃子,这件事你可有听说?”
    我点了点头,老实承认,“听说了的。”
    “听谁?”
    “筱玉。”
    我日日赖在后宫不能出去,哪里有从外界获得消息的来源?万幸筱玉那姑娘喜欢八卦,日日不间断地在我耳旁念叨,否则我怕不要和外界隔绝了。
    连夜对我的回答似满意又似不满意,他漂亮的凤眼略略一眯,询问我说,“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我将两手一摊,撇撇嘴说,“能是什么。君国新帝堪堪登基,就将青楼里一个歌妓带回了宫里,好生款待,并给予名分,筱玉知道的你能不知道吗?”
    连夜没答我的腔,反倒依旧是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我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脸色一变,摆手赶紧撇清,“他不喜欢我的,我们没关系了!”
    “不喜欢?”连夜的脸色在一瞬之间变得隐隐阴鸷,他凑近我,吹气如兰,一字一顿地说,“不喜欢你,怎么会立了一个你和眉眼相似的妃子?”
    我浑身一绷。“不,不会吧?”
    “会的。”
    “我……”我靠!青楼里的女的居然长得和我相似?!这,这不是骂人呢吗!
    我内心如有熊熊小火苗在燃烧,一时间没能及时作出回答,这下好了,我的这副反应映在连夜的眼睛里面,顿时成了余情未了。他一手箍住我的手腕,凤眼微眯,凉凉地说,“他是立了妃子,可,你知道么,在皇宫内室,在只有他一个人能进的书房里,墙上挂着一幅谁的画像?”
    这问题能问得再直白些么……我囧,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连夜一把将我的手腕拍下,恨恨地说,“你就会给我招蜂引蝶!”
    我冤枉!脱口而出地说,“就不许是他瞻仰前任皇帝的英姿?”
    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我……我有什么英姿?
    果不其然,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连夜冷然一笑,他狠狠剜我一眼,霍然掀了被子起身,边下地边对我说,“果然还是要教训他一次。”
    我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抽了一抽,抬爪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哆嗦着说,“你,你要打他?”
    连夜回眼瞥我一下,想来是看我满面紧张,他愈发不悦,抬手掰开我的手掌,哼了一声,径直就绕过屏风到前面去了。
    他这次起床倒是利索得很……
    什么词语接龙啊,骗子,在卿安这事儿上等我呢……!!!
    这一整天我都过得郁卒得很。
    连夜吃醋的毛病又犯了,任凭我怎么解释我和卿安是清白的,他都不信,末了,他嫌我解释得啰嗦,干脆不许我进御书房了。
    我委屈,我冤枉,我傻呵呵地在御书房的门口站着,就等着他议完事能仁慈地召见我一下——路过的大臣看到我时,纷纷流露出“啊,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的表情。
    我好歹是国母啊,代表着一国女子的形象,赶紧盈出端庄的笑容,微微一笑,煞有介事地说,“本宫来看看陛下。众大人辛苦,辛苦了。”
    一次如此,两次又是如此,这一整天之内因为连夜闹着要御驾亲征君国的事,文武百官不知道你来我往地朝御书房蹿了多少次,次数多了,大家渐渐看出端倪了——皇后娘娘不像是来慰问政事繁忙的陛下的,倒像是……
    在罚站。
    他娘的被看出来了!我羞愤欲死,转头泪奔,身后是一群大人摇头叹息,“娘娘居然惹陛下生气?啧啧,那么好的陛下,她竟然不知珍惜……”
    他好个P,好个P,哪有人会那么幼稚!
    我这么一丢脸,径直就丢到了文武百官的面前去,据筱玉朝我汇报回来的消息称,一时之间,朝堂上所有人都认为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惹陛下生气是多么的千不该,万不是。
    要命的是连夜依旧没有消气。
    关于朝堂,我曾经听李德贵说过,自打我成了君国的女帝之后,连夜曾大刀阔斧地对连国朝堂进行了一番换血,也就是说,先前那些在宁王殿下与当今陛下之间摇摆不定的臣子,统统被换掉了——如今剩下的,几乎全部是忠心拥护连夜的心腹。
    其中还有几位观念态度十分陈旧的老臣……
    据筱玉打探回来的消息判断,那几位老臣……是对我最最不满的。
    为什么不满?
    很简单,一,这一次我惹连夜生气的事(虽然文武百官不可能知道我们夫妻间在床榻上究竟吵了些什么,但他们多么精明,十分精准地把连夜闹着要御驾亲征君国的事扣在了我的头上,认定了这件事与我脱不了干系),二,我生了一个皇女,而不是皇子。
    之前想来是忘记说了,在我和连夜大婚那日,他曾昭告天下,也曾禀报太庙,说这一生只立我一个妃子。我听说,当时那几个老臣就有些站不住,晃了几晃,这才没有当场就栽倒下去。
     
    那之后的日子里,那几个老臣一直不遗余力在对连夜进行着游说,他们一边义正词严地说着陛下乃一国之主,怎可只有一个妃子?这于礼不合云云。一边又苦口婆心地劝着,陛下啊,您也看到了,皇后娘娘她年纪尚小,玩心又大,哪里像是个能统领后宫的样子?她那么爱玩,您又宠她,不舍得她再经历一次生育之苦,可,可这江山社稷的后继之人……总不能是皇女?
    嗯,他们嫌我年轻,没有资历。他们嫌连如画是个姑娘,不是小子。
    连夜是怎么回答他们的,我不知道,但是,根据他们敢在连夜面前那么直白露骨地评价我,不难判断,他们在连夜的心目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老臣什么的最崩溃了……
    对我有意见的老臣……就要加个“更”字了。
    那几天,我活得十分烦躁,原本是嫌后宫无聊,如今连夜是白天不肯见我,晚上等我睡着了,他才回来。依旧抱着我又亲又摸,但就是不肯同我说话。
    我真特么的要憋坏了……!!!
    连夜要御驾亲征的事,无论如何被那帮臣子们暂时拦下来了,我很放心,反正他白天也不肯见我,于是我留书一封,也不对他打招呼了,抱了孩子领了连宝就回了太师府。
    爷爷见到我和连如画连宝三人,高兴得几乎难以自制,老人家早已远离朝堂,哪里知道我和连夜最近闹别扭的事?
    他不知道,所以他心无城府地邀请我和连如画连宝在府里住一段日子,一来,我们娘儿三个可以体验一下宫外的生活,毕竟莫问师徒三个也在太师府借住,人多总是要热闹一些;二来,也算是陪他过一段日子。
    我觉得这个建议极好,就应下了。
    那一天,连宝和借住在太师府里的初一十五疯得没边没际,玩得开心极了。爷爷也是总抱着连如画不肯撒手,嘴里一口一声“宝贝儿。”他很高兴,久违了的高兴。
    他一高兴,我自然比看到什么都高兴了。
    我觉得日子这样过也挺好的,于是乐不思蜀,就不准备回宫了。
    莫问也在太师府,每日里,我跟着他学习些医术,虽然多数是皮毛,但是至少可以把这些医术与做饭联系起来,做个把药膳,还是不成问题。
    我终于觉得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
    我在太师府住的第一晚,连夜没来找我,也没口信之类的东西。我估摸着,他是不介意。
    我在太师府住的第二晚,连夜依旧没来找我,仍没口信之类的东西。但我听说,那天早朝上面,他一张脸黑得像是阴云密布,吓得朝臣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忤逆了自己的主子。
    我在太师府住的第三晚……
    我在太师府住的第四晚……
    我在太师府住的第五天上午,天气很好,连宝和初一十五在院子里嬉戏,连如画被爷爷抱着,在软榻上晒太阳,我闲着无聊,索性坐上了秋千,荡啊荡的。
    我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在太师府西面的院墙上看到了一颗脑袋。很陌生的一张脸,很青涩,是个男的。
    我愣了愣,趁秋千回到低处的时候问了秋月一句,秋月飞快地回答,“他是隔壁新搬来的石尚书的儿子,听说咱们府上出了个皇后娘娘,老早就想一览风姿,只可惜没有机会——”
    唔,看他的模样还小,若论年纪,我怕是要叫他一声弟弟。
    既然是个小孩儿,我便也没了那些个繁文缛节的介意,于是趁秋千又荡上去的时候,朝他盈出了一抹自认为慈爱的笑容。
    却没料到,千不该,万不该的,我这么一笑,恰好被正急急举步走进太师府里来的绯衣男子瞧见。
    ……连夜几乎气炸了。
    五日不见,我发誓我真的很想他,也真的是日日安分守己,可偏偏这第五天上,我荡了个秋千,又有个小孩儿爬墙看我,我还好死不死地对他笑了一下……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众目睽睽之下,连夜一张脸神情变幻了好几次,一忽儿白,一忽儿青的。末了,他终是攥了攥拳,克制不住地飞身扑近,一把将我从秋千上面扯了下来,用力箍进了怀里。
    他只匆匆朝爷爷点头致意,就风风火火地将我掳进了我出嫁前住的暖苑里。
    我发誓,我听到身后传来了莫问猥琐的笑声……
    而我,也真的被气怒的连夜折腾得不成样子。
    堪堪进门,他一把扯开我身上的衣衫,用力将我抵在房门上面,没头没脑地就亲了下来。
    他那副猴急的架势,不像是因为愤怒而想要亲我,反倒像是这个吻不知道惦记了多少天似的……亲着亲着,我的胸就被他抓住了。捏,揉,搓……他很用力。
    我既觉得疼,又觉得痛快,只觉得离开他这几日,身子干涸得很,而今天,像是终于找到了水源似的。
    我很快就投入进去,抬起光裸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与他互相拥吻起来。
    情到浓处,他就那么冲进了我的身体里,我的背后是冰冷的房门,身前是他滚烫的身子,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令我刺激而又难耐,一声声的呻吟根本就克制不住。
    而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十分有力。带着思念,带着怒气,更带着怎么掩饰都掩饰不掉的***……门板被他撞得咯吱作响,激烈到我真怕有人会路过此地……
    等到热液终于注入我的身体深处,我已然化身一滩烂泥,软软地偎在他的怀里。
    头顶,他哑着声儿问,“还对别人笑么?”
    我累,累到连眼皮都掀不开了,就没有吱声。
    连夜腰肢一挺,还留在我体内不肯退出去的东西顿时顶了一顶。我唔了一声,忙答应,“不,不了……”
    “还跟我怄气么?”
     
    我还敢吗?“不,不了。”
    “跟我回宫?”
    “嗯。”
    “真跟卿安什么都没有了?”
    “是!”我发誓,“真的!”
    “那好。”他笑得很高兴,很愉悦,一手箍住我的腰,一手摩挲我的背,哑声诱哄,“好风雅,臣子们都催你快些生皇子呢……来,再来一次。”
    。
    打那天起,连夜就开始夜夜耕耘不辍了。当然,他美其名曰:一切为了皇子。
    我不知道连夜做了什么,臣子们对我的意见一夜之间统统消失,偶尔在御书房门前见到时,一个个对着我毕恭毕敬,和见到连夜时并无二致。
    我觉得古怪,可又明白这是情理之中的事——连夜那么霸道,他不会允许自己的臣子对我有非议的吧。
    我又恢复了无聊的后宫米虫生活。
    直到有一天,云雨过后,我懒洋洋地对连夜说,“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
    他没多想,径直就说,“乖乖呆着。”
    我才不,“我今年才十七,你让我一个人在后宫里呆几十年么?”
    他转眼看我,“你想有人陪你?”言语谐谑,分明是在调笑我有一天晚上说梦话说出心声——不许他纳妃的事。
    我脸一热,抬手掐他,恨恨地说,“我想能每时每刻都陪着你!”
    “所以?”
    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心知他明白了,就用光裸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娇糯着嗓音,撒着娇说,“呐,夜夜,你不怀念以前的日子么?”
    他怀念的。
    几天后,连国的朝堂上重新辟了一个位子,朝臣们看不到,只有龙椅之上端坐着的那人可以看到——连国女史。
    我穿了官服,换了男装,手执朱笔,笑吟吟地坐在他一抬眼间就能看到的位置。
    连夜。
    我不要做被你保护的女子。我要你作个旷古绝今的圣明天子,我要保住你的江山不容任何人染指,我要助你开承平盛世。我是你的皇后,但更是你的史官、你的镜子、你的臣子。
    从最初的最初,到最后的最后,我,一如既往,会陪着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全文+番外完】
【小说下载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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