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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女离魂-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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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淮海毫不推托,径直承认。旁人不禁将注意投诸其面上,但见王淮海一脸淡然,声音轻缓却非常认真地作了补充,“小生平日较少书画,想着能为十五哥讨得佳人欢心,何乐而不为?这些小事,时过境迁,人已远逝,我等还是不要责怪故人曾经的过失罢。”
  “王公子说的有理,人后言是非,多是件失仪之事,既已过去,便随风罢。”如灼扬起明媚笑容,目送着王淮海走远。
  下一刻,杜灼却倏地收回视线隐去笑意,飞快掉转头直奔寝殿掩翠阁,黎奴、玉霑大惑不解,跟在杜家小姐身后回到寝间。
  跨进室内一看,见到如灼翻箱倒柜找出一卷画轴,急匆匆展开后定定盯着其上提诗看了看,从袖管中取出一页略有折痕的剡藤纸摊在画卷旁,杜家小姐眉头紧锁反复比对须臾,又嫌目力所及范围光线太暗,她拿过一盏鎏金铜烛台悬在卷轴上方,一字一字仔细又看数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杜灼终于舒缓了一直紧皱的眉,嘴角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玉霑凑了过来,看看笔力雄浑的山水图,又望望表妹,不禁问道:“如灼,你发现甚么了?这画卷有何蹊跷?妹妹莫不是在对比字迹?与郑升的字迹并不相同,有何可比?”
  杜灼不答,竭力控制内心激动,急促说道:“这会须要找大嫂问个明白……”说着她头也不回,拾起裙角往兄长寝殿疾步跑去。
  “如灼!你倒是先把话说清楚!”玉霑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杜灼已然融入夜色的背影喊了一声,正想跟上,忽见黎奴在旁微微摆手,劝道:“表小姐,只怕小姐此行问询内容涉及荥阳郑家隐事,我们还是在此等候,若郑家多方隐瞒之事曝光,恐她们脸上无光,成日担心被人揭穿呢。”
  “说得有理,既是隐事,我们在场诸多不便,还是静静等候为上。”玉霑略作沉吟,点头赞同。
  二人默默盯着烛台上闪动的火焰,不知等了多久,才看见杜灼苍白着脸,两眼失神跌跌撞撞返回寝室。
  黎奴与玉霑心里暗惊,却估摸不出杜家小姐究竟听到什么隐秘内容,迎向对方不同寻常的煞白脸色,张着嘴又不知如何言语,二人唯有僵在原处静候如灼的话语。
  “玉霑姐,”杜灼仿佛提起全身气力,艰难吐出一句,“须得麻烦你件事。”
  “还跟我见外,甚么事,你说。”玉霑好笑看着表妹,佯装出轻松口吻,但室内触摸不到的半空中,早已经降下一股莫名的沉重情绪,将三人压得透不过气,再也做不出任何微笑的轻快表情。
  如灼感觉到室内压抑,努力扯了扯嘴角,无奈力不从心,她只得放弃努力微笑的打算,一脸木然说道,“如灼托姐姐至外地查些事情。”
  “荥阳?”
  “不,太原。”
  杜灼简短说出目的地,再望向格窗外,浓黑的天空隐隐出现一丝曙光,只是太过昏暗,叫人估摸不出那道微光究竟能否击退暗夜迎来光明。
  注:
  一。脱空:唐宋丧葬时所用神像,外加绫绡金银的为“大脱空”;纸外没色的称“小脱空”。
  二。唐律规定除了十恶外各刑可用相应数量的铜赎罪,如死刑(包括绞、斩)赎铜一百二十斤。但若是权贵之家依照律例可以免除刑罚的,可以条陈“所坐及应议之状,先奏请议,一议定奏裁;……”(唐·长孙无忌《唐律疏议》卷二·名例)
  郑升原有官职在身,又是世贵享有荫庇,所以杜灼在其后言,若要赎减罪名,只得等待奏议批复,也就是说,在此期间,郑升的尸身不得返乡安葬,而暂时保存在衙门专门存放尸体的某处(用石灰保存尸体大约可以坚持一月左右),特注。

  其五十六 魂祭

  绿树掩映的西来佛寺一隅香堂并无任何香客走动,门前分别立着两个门神似的衙差,表情茫然直视前方,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差役双手并于身侧,站姿挺拔一动不动,看样子仿佛早已忘记了在此值守的目的。
  香堂内烟雾缭绕传出线香的浓烈味道,刚要认为此处与西来寺其它佛堂并无二致时,另有一股怪异气味夹杂其间扑面而来,叫人经不住头皮阵阵发麻,说不出的阴冷感觉瞬间笼罩周身。
  眼见炉内线香快要燃尽,王淮海随手挑了三支香凑到桌案右侧的蜡烛火焰上,不过须臾功夫,黑色线香一端便被烧得通红窜出一簇小小的火苗,王淮海见状挥了挥手把火扇灭,线香上过度燃烧的部分化为白色烟灰,倏地扬起一缕烟,飘渺晃动来到香炉处。
  王淮海手拿线香微举过头拜了三拜,才将香供至炉中。透过缓缓升腾的白色烟气,他神色复杂望着高悬于桌案后幕帐上一副半身人物画像:墨线白描出的人物五官清俊,显得颇为洒脱随性,光洁的面庞上无须,微含笑意的眼,头戴时兴幞头,一派贵公子装扮,这便是自缢谢罪的荥阳郑升遗像。
  然而,王淮海究竟要从遗像上找寻什么,还是他真正想要注视的是幕帐后停放的郑升棺椁?谁也估摸不透,因为王淮海一脸平淡没有多余表情停留其上,让人不禁怀疑他仅仅是出神看着某点而已,凝望本身不能说明任何,至少旁人揣度不出他此刻心中所想。
  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由于太阳的炙烤气温上升,四下不复再有晨间怡人的凉爽,香堂里那股怪异气味由于闷热的缘故更加浓重了,王淮海厌恶的皱了皱眉,暗想即使经过石灰防腐,棺椁里的尸身仍不能够完全消除腐败气味。许是为了排解内心烦躁,他收回视线走到火盆边烧起了纸钱。
  听到身后传来衣裙上系结的环佩碰撞发出的细碎响声,王淮海不动神色斜了一眼,见得一双细致、精巧的茜色翘头鞋映入视线,他未回首,佯装出不曾发觉的模样,仍旧埋头焚烧手中的纸钱,口中默念有词,仿佛在为亡者祈祷无尽的冥福。
  “王公子。”进入香堂之人终于开口,声音短促显出些许病状。
  王淮海闻声放下纸钱,拿出一副刚才发现的惊讶表情,急急回身拱手施礼,嘴上恭谨招呼道:“杜小姐有礼。”
  如灼颔首聊作回礼,缓步走到桌案面前径直取来线香,点燃拜祭后插于香炉内。敛了臂上帔帛,她仰头望向郑升遗像,一面浅笑着说道:“王公子真是有心,每日来此上香添烛,郑公子泉下有知,定当含笑于九泉。”
  “有甚么办法,涞州并无荥阳郑家人,云姐姐一个妇道人家不便出面忙碌这些琐碎,主簿大人行事……”王淮海察觉到自己说出的言语不甚妥当,讪讪笑了笑掩饰过去,另问道,“未知杜小姐今日来此为了何事?”
  “与王公子一般,到西来佛寺祭奠郑公子亡魂。”如灼呵呵笑了起来,眨着眼笑问道,“不然公子认为杜灼来此还会有甚么其它目的?”
  “小生与十五哥还沾些亲故,可杜小姐时常至此……难道杜小姐没有半点仇恨?毕竟……”王淮海顿住,留待对方自己思考他未尽话语之意。
  “仇恨?”杜灼面露不解皱起眉头,转念想到对方指的是乳母被杀一事,她心里冷笑,暗想道:即便心有恨意,也要郑升真为杀人凶嫌才是。
  “仇恨?争么没有,只是再争样恨,自小将我养育长大的乳母亦回不来,那我仇恨的意义是甚么,若果只是情绪的宣泄,乳母被杀我哭过悔过不正是对亡者的最好缅怀么?再者,郑升已经不在人世,再多的仇恨只能是业火焚烧自身,伤不得人反伤自己,又何必将己逼迫到如斯绝境?所以,倒不如遗忘,或许应言:超越所谓的仇恨,不是更好?王公子,你认为呢?”杜灼说完定定看向王淮海,面上带笑,笑意却未到达眼中。
  “杜小姐倒是能够轻易原谅旁人,但被罪孽沉重压迫而永坠阿鼻地狱之人,又当争样救赎?”王淮海怔怔看着白烛跳动的火焰,喃喃问出声。
  “王公子关心的是被罪恶感纠缠的人?杜灼并非那人,不能真正体会旁人的痛苦心境,但仍旧要说:不能脱离的苦海,可是因为遭受厄运?难道不是本人作茧自缚,越缠越紧以至无法喘息么?”
  “小姐说得轻巧!小姐没有那样遭遇,说再多,也不过是一副旁观者的冷漠嘴脸罢了!”
  杜灼张了张嘴,心里想到什么却不知如何转化为合适言语,王淮海觉察到对方的两难,他忙作出轻松状态笑了笑,淡然道:“不知觉有些急躁了,因为十五哥之事久拖不决,荥阳那边催得又紧……还望杜小姐勿要介怀。”不等如灼回答,他接着自言自语道,“不晓得议赎之奏是否送达金水了。”
  “现下才过去十五日,王公子也太心急了,不是讲来回往返,加上等待批复,少算满算也得二十日。”
  王淮海眼中露出一丝得色,他脸上笑容扩大,话音里透出一丝无法隐藏的愉悦:“杜小姐,我太原王家及荥阳郑氏大有人在朝中为官,十五哥之事,定会得到重视迅速解决。”说到最后一句,说话者的语气几乎变成了肯定。杜灼暗惊,隐约记起王、郑两门世家,因一直保有权势缘故,不仅族中为官之人颇多,对朝政更有不可小觑的影响。
  “公子的意思是:在胡县令上奏减赎之时,已然对京中族人下了命令?”如灼心有不爽,语带讽刺反问道。
  “‘下命令’一说实不敢当,但小生并不否认寻求族人相助,毕竟世家大族的颜面比甚么都重要,我等豪族依靠的就是礼仪传统,不是么?”王淮海话毕扬起和善的笑,令杜灼只得放弃冷嘲热讽的作对转看向室外。
  “绝对等不到议赎之奏……”
  “杜小姐方才说甚么?”王淮海恍惚听到对方的低喃传入耳中,他微侧了脸,像是不经意问起般随意发问。
  “嗯?杜灼并未言语,王公子听到甚么了?”如灼嘴角含笑一脸不明所以,看得王淮海轻轻摇了摇头,否认道:“许是风声,小生一时错听。”
  外间地面明晃晃的倒映着阳光,夏蝉开始发出令人烦躁的鸣叫,方才站得笔直的衙役耐不住暑困,站立间不停点着头,虽然望不见差役面上表情,但仍能够想象他们半眯着眼睛打盹的模样。
  二人谁也没有打算再开话题,反而极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不语注视艳阳下的景致,静止不动的绿叶,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风吹过的闷热的晌午,看着这般势头,不由得叫人怀疑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暴雨的来临。
  远处跑动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二人互望一眼同时流露疑惑神色,再看向愈发接近的那人:脸上赘肉随着奔跑一颤一颤抖动着,跑了没几步便停下来擦拭额上热汗,猛喘着粗气,想想不可耽误,复又跑动起来。
  “那不是主簿大人么?看他那般焦急,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杜灼喃喃说着,听见王淮海笑道:“定然是京都批复的减赎之奏到了,我算着也就这两天,应该是了……”如灼扫了一眼王淮海脸上的兴奋,没有出言应和。
  主簿来到香堂前,两旁衙役率先迎了前去,讨好笑着说了几句闲话,一面忙着给上司送来碗清凉泉水。主簿也不客气,一把接过木碗咕咚咕咚将凉水喝得干净,竭力平复下喘息,他也不等杜、王二人开口,急切嚷嚷道:“大件事!大件事!”
  “可是朝廷批文到了?”王淮海心急问道。
  “批文?”主簿重复一遍对方的话,想也不想便挥手否认,“没影没边的事,哪里是甚么朝廷批文!”
  “那么,主簿为了何事这样匆忙?”如灼微微一笑,柔声发问。
  主簿拿着木碗媚笑着对杜灼行了一礼,答道:“卑职才去行院……”
  如灼听着这样开场不由噗嗤好笑出声,嘴上嘲道:“主簿好雅兴啊,不过正午时分,便逛起曲巷来了。”
  “呃……这样……杜小姐千其莫要误会,卑职只是……卑职是去查案,对!去查案了!”主簿慌乱了须臾,忙镇定下来,张开便是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听着却没有太大说服力。
  “唐爱爱及我乳母被杀一案已然告破,凶犯都自缢见了阎罗,未知主簿大人又是去行院查的甚么案?”杜灼笑得欢快,脱口而出一句继续打趣主簿。
  “就是唐爱爱的案子!”主簿瞪大了眼,急急解释道,“还请杜小姐前去,那行院有个名唤金蕊——大小姐是否还记得,花魁娘子身旁的小侍女,在堂上作过证言的那个丫头——她适才央我来禀告大小姐一声……”
  杜灼偷偷看了眼面前众人脸上的表情,不紧不慢问道:“哦?甚么事?她央求主簿前来有甚么紧要事?”
  “她说今日听候教坊官吩咐整理唐爱爱寝间物件时,发现一剡藤纸包着的水月茶茶砖,因为裂了一角,她瞧见里面夹着页文书,上面所述隐约跟案件相关!”

  其五十七 剡纸

  “主簿讲甚么玩笑话。”杜灼咯咯笑了起来,转想到在灵堂前讲笑对亡者不敬,她忙移动脚步领着与之交谈的王淮海、主簿二人避到屋檐下一方阴凉处,一面看似不经意的隐去笑意,反问道,“大人真是说笑了,这样大事争的不禀告胡大人,却来此寻找杜灼?”
  “绝非玩笑,我的大小姐,卑职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拿刺史大人家千金开玩笑啊,卑职句句属实,还望小姐明察!”主簿焦急剖析自己忠心,指天赌咒半日,又是作揖又是立誓,看得如灼按耐不住差点笑出声,见她努力严肃了表情说:
  “并非不信大人所言,只是听着有些不解罢了,王公子,您说是不是?”杜灼话语一转,含笑看向王淮海。
  对方吓了一大跳,见着众人的视线皆集中到他身上,不由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回答:“是,是,小生与杜小姐一般存有疑惑,”王淮海点头认同如灼说法,神情严肃盯着主簿急问,“不知现下甚么情况,十五哥之事有何变动?可寻到了些甚么?”
  主簿用力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话语几句他又感觉到方才疾步跑来的那阵口干舌燥,瞥了眼拿在手中的盛水木碗,早已经被喝了个底朝天的碗里再无一滴凉水,主簿双唇微微动了动想要唤来值守差役打了水来解渴,望着面前急切等待他说明具体情况的杜灼与王淮海脸上表情,瞬间不复有延误二人知晓答案时间的打算。
  “其实我亦不明究竟争生回事,是金蕊那小丫头神神秘秘将我来到一旁,说甚么在唐爱爱以前饮用的水月茶砖里发现了奇怪文书,小丫头不敢打开乱动,也不给我看,一味坚持请杜小姐前往,还讲甚么找到重要东西,小姐自有奖赏一类的胡话。”主簿偷偷觑了杜灼一眼,小心翼翼打探,“未知小姐有甚么奖赏,可有卑职……”
  “啊!”杜灼恍若想起使力拍了一下手,也不管主簿问话话,她自顾言语起来,“如此说来是确有这么一回事,前次见金蕊时跟她说了寻到与唐爱爱相关的有趣东西,我便为她除籍。嗯?方才主簿大人说甚么?大人也需要这样的奖赏?来我杜府为婢也可以么?倒是屈尊了大人呢。”
  如灼强忍着笑看向主簿脸上失望与懊悔混杂,垂首不停嘟囔着“早知道禀告县令还得些许好处”。身旁的王淮海却没了声音,沉默许久,他才用种辨不出情绪的语气,淡淡问:“杜小姐对花魁娘子唐爱爱及乳母韦春娘被杀怀有疑问?十五哥……”
  “王公子信么?”杜灼忽然严肃了表情,目不转睛看着对方,定定问道,“在公子心里,相信郑升便是犯人么?”
  “虽不愿相信,但事实如此,不容我等轻易否认。”王淮海倒退一步,避开如灼逼视,喃喃回答。
  “呵,既不信,便去看看金蕊找到物件,或许可以证明甚么也未可知。”杜灼轻笑一声,朗声建议道。
  “好好好,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去,一会还要将金蕊找到的东西交县令大人裁断,不可耽误,不可耽误。”
  杜灼听着主簿大声泄露心声的言语,想要打趣两句,见得王淮海仍旧默不作声,她笑着催促,道:“王公子,不与主簿大人一道前往?”
  王淮海忽的回过神,摆摆手婉拒道:“小生恐怕不得空闲与杜小姐一道去见金蕊,一来十五哥的减赎之奏快要到达;二来这灵堂没个人看顾,怕是不行,万一有了故友前来上香,无人应酬真是失礼之至,”
  “是么……”杜灼拖长了尾音的话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疑惑,她快速扫了对方一眼,转又释怀笑道,“王公子说得在理,没个人在灵堂打理争么行呢。”
  望向堂前西阶上翻动出呼呼声的铭旌(注一),隐约窥得其上书写的郑升之名。一阵热风吹来,王淮海身着的素色衣襟扬起,再看他面上流露的淡淡哀伤,杜灼一时间竟生出疑问。
  “王公子……或许……”如灼嗫嚅着,对上王淮海的眼,停顿须臾,她轻轻摇头,说道,“不,没甚么,只是想向公子道别罢了。”
  对方依言拱手作别,如灼随着主簿走了两步,忽的回首,大声问:“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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