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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江湖那么大-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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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笑着应道:“多谢您的忠告,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那妇人温婉摇头,“若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相距太远,我这边事情又急,否则我还能送你一程。你若不急,可以随我们先走,待到事情结束,我与夫君可以送你去宿州。”
沈嘉禾见她说这话仅是处于好意,不似有别的目的,便笑着道:“劳您费心了。不过您放心,我有同行的人,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妇人点着头,温婉道:“那我便放心了。”
沈嘉禾见她应是武林中人,年岁也不小,或许知道些武林旧事,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不过出门在外实在得谨慎。前阵子,我的东西被偷了。明明都知道那两个偷东西的贼叫什么了,偏偏寻不到,东西也没能找回来。那里面可是有我重要的东西啊。”
那妇人听到这话,果然顺着沈嘉禾的话问了起来,“那两人叫什么?或许我能帮你找找。”
“一个叫王文,一个叫徐玮泽。都不是什么年轻人。”沈嘉禾小心地观察着那老妇人的脸色,缓声问道,“您可曾听说过?”
那妇人冥思片刻,摇头,“王文这名字太广泛,每个门派里都有人叫这个的。至于徐玮泽……印象里似乎没有听说过。”
沈嘉禾轻叹了口气,“果然不好找。”
不过她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倒是也没怎么失望。
那妇人以为沈嘉禾是在为自己丢失的东西伤神,便劝道:“你不必太过伤心,他们二人倒也不是无迹可寻。”
沈嘉禾抬眸,忙问道:“有什么法子?”
“贼的事情,当然还是贼最清楚。”那妇人笑着道,“我从前丢过东西,也是靠这种法子寻到的。有些贼在江湖没什么名气,但在他们那里是不同的。”
沈嘉禾听闻,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大不了不成功再换个方法。
然而,该上哪里去寻个贼呢?
那妇人显然也考虑了这个问题,沉吟片刻,忽然道:“正好,小兰花被抓,如今正关押在宿州的大牢里。你多花些钱,让牢头通融通融,说不定就放你进去了。”
沈嘉禾:“……”
沈嘉禾:“……谁被关在大牢里了?”
“小兰花呀。”
那妇人回道,“这通缉令都贴了这么久了,你没见到过?”
沈嘉禾满脸复杂地问道:“是……那个写话本的小兰花么?”
“话本不话本的我不知道。”妇人解释道,“通缉令说他是偷盗和杀人。”
沈嘉禾:“……”
千万别是同一个人啊!她娘亲还在丞相府里等小兰花写新书呢。
那妇人见天色已晚,关切道:“我那夫君什么都好,偏偏爱喝酒,现在还没过来,怕是还在里面喝着呢。我要去管管他了。小姑娘你就早些休息,夜风凉,别染了风寒。”
沈嘉禾礼貌地与她告别,小声嘟囔道:“少侠是去哪里了。”
“这里。”秦如一从阴影走出,站在离她十五步远的距离,道,“回去?”
秦如一早就来了,但见沈嘉禾和那妇人聊得正欢,便呆在这里没有打扰。
沈嘉禾点头道:“恩。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
说完,她向前走了一步,却见秦如一不动声色地后撤了一步。
她试探般又向前踏了一步,秦如一果然又是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着十五步的距离。
沈嘉禾:“……”
这又是在做什么?
沈嘉禾纳闷道:“少侠,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秦如一平静道:“反省。”
沈嘉禾:“……”
他做了什么事么?
沈嘉禾百思不得其解,尝试着劝道:“但你站这么远,说话有些麻烦啊。”
秦如一闻言犹豫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
沈嘉禾盯着他,道:“再往前走一走。”
秦如一便听话地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像讨价还价一般,她一言他一步的。
好不容易缩短到还剩三步,秦如一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走,平静道:“能听清。”
沈嘉禾蹲了下去,仰头看他,“这个距离还是很远啊。”
秦如一却摇头道:“太近了。”
沈嘉禾不太懂秦如一那个近的定义是什么,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应对,伸手对着他说道:“少侠,腿麻了,拉我起来。”
秦如一闻言表情微动,向前迈了半步,却又缩了回来,将腰间的那把黑鞘长剑卸下,握着剑柄轻飘飘放到沈嘉禾的手心,“抓住。”
沈嘉禾:“……”
沈嘉禾是彻底搞不懂眼前这个局面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她有些懵懂地握着剑鞘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跟着秦如一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秦如一的距离感把持得很好,隔着三步,不多也不少。
沈嘉禾低声问道:“为什么呀?”
秦如一仅是回道:“不能太近。”
沈嘉禾一时失语,小声嘀咕道:“为什么呀。”
白景钰恰好从房间走出,见到他们两个这样,吓了一跳,“你们俩这又是玩什么呢?”
秦如一不理,到了房前,将剑鞘利落地别回腰间,对沈嘉禾说道:“早些休息。”
白景钰见秦如一进了自己的房间,悄声问沈嘉禾,“你们俩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啊。”沈嘉禾颇为郁闷地倚着门,可怜巴巴说道,“可能是现世报吧。”
白景钰好奇问道:“你做什么了?”
沈嘉禾生无可恋地说道:“我……对少侠起了邪念。”
白景钰:“……”
这个词有点耳熟。
沈嘉禾别过脸去,沧桑地说道:“一定是少侠看了出来,所以想要和我保持距离。”
他们两人额头相抵的时候,隔着那么近的距离。
她一时鬼迷心窍,竟想着要是偷亲一下少侠会怎么样。
因为这想法实在有些羞耻,她就只顾着慌慌张张地逃开了,没有好好掩饰自己。
秦如一肯定是看出来了,所以在那之后才要和她保持这么远的距离。
沈嘉禾看着白景钰,“教主,我该怎么办?”
白景钰:“……”
白景钰:“……我才不是邪教教主呢!”
第五十一章
客船赶上了顺风,到达徐州的时间要比预计早了一些。
码头上人声鼎沸,不远处有商贩支着小摊卖些凉茶或是解渴的水果。
有些人到徐州码头会再乘船去往别处,而有些人则顺着徐州的大道,往临近的城镇走去。
大抵是听说了徐州匪患的事情,留在徐州的人少,去宿州的更是寥寥无几。
也就是沈嘉禾、秦如一和白景钰,还有……假装顺路的迟辕。
迟辕在船上并不会频繁地向沈嘉禾搭话,也就是偶尔碰面时,他会有礼有节地问候一声。
沈嘉禾与人交谈时,他也不会不识趣地走过来硬插一句。
如此进退得当,沈嘉禾若再对他冷着一张脸,便显得奇怪了。
然而迟辕虽不言语,却一直在沈嘉禾身边打转,存在感十足。
沈嘉禾一抬眼便能见到他,换个地方还是能见到他。
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面庞天天在眼前瞎晃。
沈嘉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江湖上混久了,染上了点快意恩仇的直来直往。
她不想算计迟辕,她只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除却迟辕这件事之外,沈嘉禾这几天过得还算惬意。
船上的人大多都很健谈。
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武功高强的侠客,与他们交谈会增长见闻,开阔眼界。
于沈嘉禾来讲多有裨益。
就像是第一天遇到的那位妇人。
她与她的夫君是无门无派无拘无束的侠客,古道心肠,走南闯北,行侠仗义。
就好似话本中时常出现的,最后畅游江湖的男女主角。
他们见识极广,人又和善,给沈嘉禾讲了许多她从未听说过的见闻。
沈嘉禾心中向往,本是兴致勃勃想同秦如一说“我们日后也这样吧”,然而她看着他们之间隔着的距离,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
白景钰似乎觉得两人这样有意思,没像从前那般上赶着掺和,而是进入隔岸观火的状态。
他仅是同沈嘉禾忠告道:“阿一可能是因为什么事钻了牛角尖,问清楚就好。”
沈嘉禾也想问清楚,然而无论她怎么问,秦如一却死活不肯说。
他不愿说,她便不再逼他,姑且随他喜欢,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从船上下来,那妇人对沈嘉禾百般叮嘱,要沈嘉禾小心为上。
她见沈嘉禾应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因为二人投缘,她还送了沈嘉禾一把小匕首,让沈嘉禾留着防身用。
秦如一去附近买马,留下白景钰陪着沈嘉禾。
白景钰悄声问道:“这都多少天了,想好对策了么?”
沈嘉禾含糊其辞,“他不肯说,但这种状态拖太久也不好,只能用点旁门左道的手段了。”
白景钰好奇问道:“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嘉禾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啊。”
白景钰:“……”
白景钰不服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嘉禾微微一笑,“什么问题是一壶酒解决不了的呢。”
没错。沈嘉禾打算灌酒。
酒醉之后的秦如一比起清醒时要坦诚许多。
就是行动有点捉摸不定,让人稍微有些头疼。
然而眼看就要到宿州了,班家那边据说还有个小情敌在守着。
沈嘉禾知道秦如一不是因为喜欢她才与她同行的,他忽然如此行动,让她生出几分不安。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该想想怎么才能平安通过徐州。
秦如一牵着三匹马归来,后面还跟着优哉游哉的迟辕。
迟辕温润笑道:“在船上偶然听到姑娘要去宿州,恰好顺路,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可好?听闻这徐州闹起了山匪,我虽不善武艺,但家仆会些拳脚功夫,应是能派上用场的。”
秦如一简洁了当地替沈嘉禾拒绝道:“不好。”
迟辕也不恼,静默看了他一眼,半是无奈道:“既然这位少侠不愿,我也不能强求。”
他坦荡道:“只是我也要往宿州走,这大路只有一条,还望少侠担待些。”
迟辕在沈嘉禾身边乱转的事,白景钰和秦如一多少能够察觉一些。
秦如一不理他,将马绳交给沈嘉禾,低声叮嘱道:“赶走他?”
沈嘉禾泄气道:“普通法子赶不走的。”
秦如一想了想,“揍一顿?”
沈嘉禾:“……”
沈嘉禾:“……虽然我很想,但还是不用了。”
迟辕好歹是个皇子,秦如一要真打了他,想必之后会遭到报复。
沈嘉禾不想为了自己出口恶气,而牵连到秦如一。
沈嘉禾骑着马在前面走,而迟辕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说是同行也不能算是同行,但路就这么一条,怎么避也避不开。
这一路上,迟辕虽是在同她套近乎,但态度并不算热络。
沈嘉禾仔细一想,渐渐有些明白他跟着她的目的。
他是在观察她,也在提防着是否有七皇子的人在接近她。
宛城是如今闹匪患最为严重的地方。
而宛城周边的村镇,比起码头的人来人往,就像是无人居住的废墟。
田地被肆意踩踏,无人打理,生了高高的野草。
小院围着的栅栏碎成了几截,却无人去修。
整个村庄都透着荒凉的气息,仅是站在村口看去,便能感受到村中涌动的不安。
亲眼所见,比传闻中还要严重。
齐家村是离宛城最近的村庄,损坏得也最是彻底。
沈嘉禾微皱眉头,“他们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朝廷还不派人来剿匪?”
按理讲,她爹若是知道这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也不会放任他们闹到这种地步。
也就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被压了下来,至今还没上报给朝廷。
秦如一平静道:“徐州在闹匪患前,在治安上得了皇上的称赞。”
沈嘉禾:“……”
结果不经夸,马上就被打了脸,虽然疼还是要死撑,然后到现在也不肯松口。
州府不能私自调兵,须得经过皇上的首肯。
而府衙里能调用的人,怕是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及人家一个寨的多,所以徐州的处境就越来越险恶,山匪也越来越嚣张。
沈嘉禾虽然能在离开徐州后给沈丞相写信告诉他这件事,然而这实在是太慢了。
一封信从徐州送往京都要耗费许多时日。
而收到信之后,沈丞相要将匪患的事上报给皇上。
皇上要派人来徐州核实情况是否属实。
等核实完毕,皇上同意州府可以领兵剿匪,等那文书到达,又是一段时间。
到时别说宛城了,怕是整个徐州都要成了山匪的地盘。
所以,这件事还得借迟辕的手来解决。
沈嘉禾瞥了一眼对这境况无动于衷的迟辕。
迟辕在朝中已经有了他的一席之地,这件事若是他想管,许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可是迟辕这个人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插手的事情,他不会插手。
而且他这次是打着去曦洲查贪污案的由头才离开了京都。
若是皇上知道他莫名拐去了徐州,心中必会有所芥蒂,他自是不愿的。
想让他出手,怕是得想些法子。
村中人烟稀少,许多屋子都是空的。
迟辕知道沈嘉禾肯定不希望自己就借宿在她的隔壁,便派护卫去寻了个稍远的屋子。
沈嘉禾他们本是想借住在有人的人家,顺带还能探听一下这山匪是个什么情况。
但那些人实在害怕,紧闭房门,连条缝都不敢开,苦苦哀求着让他们走。
沈嘉禾无奈,也只能选了处无人的房子。
房子的内部稍显零乱,不像其他房子那般破落。
厨房里有些青菜,但隔了这么久,已经干枯发黄。
好在米缸里还剩小半缸米,可以熬点粥喝。
他们来到村里安顿下来时,日头已经落入了西山。
静寂的村庄,唯有几家亮了灯火,在一片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
房子里总共有两间房,沈嘉禾自己一间,秦如一和白景钰挤一间。
她将行李随意一放,便撸起袖子,去小院的井中打水。
在齐家村暂住一晚,明日清早启程,大概申时就能到宛城。
听说那群山匪在宛城活动频繁。
沈嘉禾觉得自己这个运气,估摸着能撞上他们。
山匪如此嚣张,必是有所倚仗。
不是人多,就是山寨里有厉害的人在,让他们有恃无恐。
无论是哪一点,听起来都不太妙。
沈嘉禾一边提水,一边想着该怎么把这群土匪给连根拔了,就见秦如一从房间中快步走出,面色严峻道:“回房。”
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秦如一答道:“马蹄声。”
白景钰站在门边,向着沈嘉禾挥挥手,“大概是山匪来了。这事交给阿一,我们躲起来。”
沈嘉禾:“……”
你躲得倒是好自然啊。
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杂乱,来人应是不少。
沈嘉禾还没来得及躲回房间,就看到有人骑着马,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往这边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口中还含糊地说道:“这家不是空房么?怎么还有人在?”
这声音实在耳熟,沈嘉禾站在原地,盯着那人越靠越近的身影,惊讶道:“师父?”
月光撒在季连安的身上,将他的脸庞照亮。
他“呸”地吐出口中的草,盯着沈嘉禾,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
然而他的目光移到秦如一身上,又转到了刚从屋中走出的白景钰身上。
他难以置信地说道:“师父还打着光棍呢,你居然一下带了俩?”
沈嘉禾:“……”
沈嘉禾:“……久别重逢,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第五十二章
来人不止季连安一个。
沈嘉禾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有人高声喊道:“三当家!这里没什么可抢的啊!”
季连安轻啧一声,略带不耐地嘀咕道:“都说是来散步。抢什么枪。”
沈嘉禾神色复杂地看向季连安,慢慢说道:“看来我幼时遇到了个神人而不自知。”
季连安闻之一愣,“什么神人?”
沈嘉禾缓缓道:“那年我初上天玑峰,有个力工说你是土匪窝里的狗头军师。我本以为他是戏言,不曾理会也没有当真,谁知竟是一语成真。”
她假装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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