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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娘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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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道:“按当时实情判断,水面有冰,但水中浮力大,即使撞击到冰块,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创伤,伤及到头骨,以至于有凹痕。”
周敞又问道:“既然头顶有这么大的伤痕,应该在头上可以见到鲜血——”说道这里,他自己都发现为何当时没有人看见头上的伤口,怀疑周氏的死因了。
仵作接着说道:“伤者受伤以后昏迷,被人丢进河水中溺死,因河水冲击,头顶上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被水冲走。加上死者确实是被水溺死的,死状也符合溺死之态,村里的人先入为主的观点,以为周氏是因为丈夫在她怀孕时勾搭了别的女子,想不开,从而投河自尽,此事便不了了之。”
此处闭塞,如果不是有十足的疑点,受害者的家属是不会告官的,无论当时李建生知情与否,当时他草草了事,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其实那个时候秦氏并未怀孕,李有才也是两年以后才出生的,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怕只有不肯开口的秦氏跟已经死了的周氏才清楚了。
秦氏冷笑:“就算她头顶有伤痕又怎样,谁能证明是我做的?尸体还能开口说话不成?”
她说的没错,当年的证人已经故去,能够证明她做过此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
四喜站在栓子旁边,说道:“你看看,逝者已逝,生者若不为她们讨个公道出来,有如何对得起枉死的冤魂?”
栓子想说些什么来,嘴巴张了张,看着悲戚戚的大伯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到底是该为年迈的奶奶求情,还是应该祈求大伯父的原谅,或者应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把杀人者绳之以法?
一边是亲伯父,一边是亲奶奶,栓子很为难。
***
按现场初情判断,死者溺水而亡,兼头顶一处击打的伤痕,基本上可以判断李有胜所推断的事实经过符合验尸结果。
“娘,那个穿着戏服的人是干啥的?”
婆娘赶紧管好自己的娃,省的胡说八道的话让这位青天大老爷听到了,给人凭添不快:“小声点,那是县太爷,可不是戏台子上的戏子。”
那戏台子上的人也叫太爷,也有人拜他的呀?”
“那是唱戏!”婆娘压低了声音训斥孩子:“再胡说八道回家去。”
。。。。。。。。
周敞肆意享受着这种虚荣,站在田间地头审案的他高抬着头,又有官老爷的威风,又不失读书人的风骨。端端是个走进生活,走进人民群众的青天大老爷。
“秦氏,证据确凿,你还不快快招认罪行?”
秦氏木然抬头:“民妇不服,虽说民妇与她有过节,可你也不能证明她的死跟民妇有关!”
一面装着可怜,骨子里面却还是精于算计的,她料定只要咬死了不松口,县太爷也拿她没办法的。
这个秦氏果然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周敞暂时还没想到如何去应对秦氏的反驳。
“娘,娘,你看,那个骨头里面有啥呢!”最边上的小孩子眼尖,从一堆尸骨里面看见了什么。
“小孩子不懂事的,我带到后面去。”当娘的很快把孩子拉扯到人群后面去了,虽说死了这么多年了,煞气也小了,毕竟这是尸骨,离远点为妙。
周敞心念一动,喝令仵作:“仔仔细细的查,除了头骨,其他地方好好给我查清楚!”
听到县太爷的指示,仵作万不情愿的一边低下头来重新验,一边腹诽:到底是死了几十年的人了,你能从里面查出死因就不错了,还想找出杀人凶手那就是痴人说梦!
事实却打了仵作的脸,周敞亲自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尸骨,当看到尸骨右手之时,开了窍一般问道:“溺水之人手应当是怎样的?”
仵作稍一沉思,说道:“溺水之人在临死时会奋力挣扎,手应该是张开扯身边一切能扯到的东西。”
周敞指着周氏握紧的右手骨架问道:“为何她的右手握拳,难道她天生右手就是握着的?”
李有胜站在人群后面,高高的个子身后折出一道阴影出来,把神前的于氏照在阴影下方,于氏也是同样紧张,夫妇二人紧握着的手都冒出汗来。
仵作眼睛一亮,在周氏右手中翻找,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圆形耳环,擦干净一看,是一只圆形的黄金耳环。秦氏看见此物再也淡定不下来了,树皮一般的老脸变得煞白,她黑,这种惨烈的表情没有情意让外人察觉,但眼神出卖了她。
周敞从袖口掏出来个帕子,把耳环再次擦了擦,走到村民面前叫他们好生辨认,可否认得这个东西。金首饰,在乡间可是稀罕的不得了的物件,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这是秦婶子的,当年她来村里的时候带了一对,后面就不带了,敢情一对耳环少了一只!”
很快有人附和:“是她的,我也认出来了!”
第91章
从一具三十七年前的尸骨里面找到了活人的东西; 这件事情有意思了。
死者在临死前还极力护着的; 必定是跟她死因相关的东西,看秦氏还怎么狡辩; 周敞眉峰一挑; 高声问围观者:“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们都看好了,确定是否是秦氏之物?”
乡民们又犹豫了; 没人敢上前指认。
人就是这样,看热闹的时候都跟着起哄; 真正要她们承担责任的时候,却出现另一番景象来。
周敞心知指望不上这些看热闹的人; 大手一挥,怒道:“刚才分明还有人说多年前见到秦氏带过,要你们看清楚些; 各个都是这副模样,真是刁民!”
这群刁民面面相觑,不管太爷如何激他们,始终不肯出来作证。正当这时; 人群里面传来好听的声音,还是一个脆生生女子的声音:
“太爷,众位乡亲,我婆婆周氏临死前都要攥紧的这个物件; 必定是跟她的死因有重要联系的东西。”众人齐齐朝着声音看去; 说话的正是于氏:“金耳环在我们这里也算个稀罕物件; 秦氏丢了一只,另一只却不曾舍得扔。民妇在照顾秦氏时候,在她枕头里面见过,她用一块蓝色的帕子包着,藏在里面的。”
到底是金子打的耳环,妇人们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打上这样一对,当年即便是只剩下一只,秦氏也没舍得扔,她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宗,这件沉睡了三十几年的物件会被于氏看见。
大人,这个东西必定是她趁我睡着的时候放在我枕头里面栽赃给我的!”秦氏脑门子转的飞快,趁着胸口那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前,先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你说是她放在你的枕头下的,你倒说说看,今天才开棺,她又如何能得知尸骨的手中攥着这样一个东西,难道她是地鼠,会打洞不成?”李有胜终于忍不住了,把秦氏抛出来的问题直接给她丢了回去。
李有胜多年来的积怨一旦迸发出来,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他心里头的那根刺如果不拔了,恐怕很难消减心里头的怨气。
***
耳环自然是成双成对,相似程度极高的,周氏死的时候李有胜尚且在襁褓中,自然不知道秦氏的贴身物件,现场除了跟秦氏差不多大的婆娘,其他没人认识这对耳环。也是秦氏年轻时候张扬,若不是她带着一对金灿灿的耳环张扬,又宣称是李建生送的,旁的妇人又如何能一眼认出这对耳环就是秦氏的呢?
这样没脸没皮的狡辩也是够了,为了维护自己青天大老爷的光辉形象,还不便对着老妇动刑。周敞当了五年的父母官,没见过哪个案子审起来有这样曲折离奇的,想想今年吏部考核时自己或许能够利用此案脱颖而出,沉寂了四五年的热血伴随着胸口油迸发而出,周敞喝道:
“搜,派人去搜东西是否在这位夫人说的那处!”
“民妇冤枉啊!”秦氏跪地不起。
从未见过这样一个死了脸皮子的妇人,如果不是年纪大了,定要严刑拷打,看她招是不招,周敞道:“拎着这个妇人去,让她自己看看,是不是本官派人塞进去罪证冤枉她!”
衙役见状准备去提于氏,周敞叫他们气的发抖,指着秦氏道:“提她做什么,提这老妇啊,蠢货!”
真是被秦氏气的不行,审了无数场官司的周敞气的发抖。
***
坟地离李家大院不远,不到半个时辰衙役又带着秦氏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蓝色的手帕子,是妇人们常用的款式,里面果然包着另外一只耳环,与周氏尸骨里死攥着的是同一对。
“秦氏,坟地的坟土几十年未曾动过,动的是旧土,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动土,不开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塞进尸骨手中。”
秦氏哆哆嗦嗦的看着继子:“是李有胜,是他,他恨我害死他娘,他要我的命。”
秦氏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出口来,这话一出自己也吓的快尿裤子,忙道:“民妇中风才好,脑子里面糊涂的紧,刚才说错了话,李有胜一直觉得他娘的死是民妇间接害的,心有不甘,设下这么大的局来害我,大人我冤枉啊!”
周敞见秦氏说话的口气,淡定的态度,哪里像寻常乡妇,加上她设局陷害何海林的母亲的招数,可谓老谋深算,心中疑心四起,道:“把这老妇带去公堂,本官要好好审理此案,案件相关人等一并去县衙大堂!”
***
办正经事的,看热闹的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去了城里,平常不允许跑出门的妇人们都跟着当家的去到城里看热闹。李家村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了警示家里不安分的婆娘们,汉子们也准许她们带着娃,去到公堂凑热闹太爷周敞也终于享受到一次青天大老爷的待遇,这个在家怕夫人,出门算不清兜里面到底有几文银子的男人,终归出了一把风头,在这些乡下人眼里,太爷是顶天的官,要像传说中的宋提刑一样审阴司,审鬼魂,还要为何东家的分家案沉冤得雪。
一时间好不热闹,伴随着乡民们的喝彩,围观者的鼓掌,下葬周氏时的鞭炮,周敞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得到了升华,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过了金榜题名时,也就是今天人生最放光彩。
秦氏黏了一样被押差赶着走,还是周敞量她年纪大了,生怕案子没审完就把她累死了,到时候满身功绩说不定要变成审死老妇人的罪过,恩准她坐在骡车上吹风。
骡车是李有胜雇的,载着三太爷,老寡妇贺氏,媳妇女儿一行人往县城去了。
这一堂意外的没有上一堂精彩,周敞喝哑了嗓子也没得到秦氏承认罪行,审到了下午,便偃旗息鼓退了堂。
四喜回到家已经是二更了,家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菜热了一次又一次,热到发黄了不能吃,她也没有胃口,跟向氏交代了一声,便想回床躺着去了。
他不在家,一回到屋里才觉得格外冷清。
四喜又困,又累,又睡不着觉,心想要嘛找向氏吧,又怕向氏跟自己诉那许家公子的苦,她脑子乱的很,这会儿一点也不想想许家跟向氏的那点破事,至于跟刘婶吧,就更说不上什么话来了。
发了一会儿呆,就听见向氏在敲门了,她端了些清粥小菜的进来,见四喜有气无力的躺着,叹了口气道:“严公子走的时候便担心你会这样,说你这身子站不得久,坐不得久,久了就会腰酸背疼的,今天你出去的时候我就琢磨着可能会这样啦,果不其然。”
四喜闭着眼睛想,幸好还有个向氏在,否则整个屋子里面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刚才生的那些念头可真是对不住她,心里这样想着,便唤她进来了。
向氏把粥和菜放在一旁,问她是否要帮她按一下背,四喜“嗯”了一声,向氏便走了过来,过来替她按了按腰背和脊椎,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果真没有那么疼了。
向氏说:“严公子走的时候再三交代了,你这腰背的不容易好,要我留意着你的神色,若是不好了,记得给你按一按。”
四喜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有些埋怨,这会儿也都散去了,她抬了抬眼皮:“他倒是有心了,只可惜要走这么久,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
向氏知道她的心思,八成是想他了,又没有地方诉说,若是在自己面前提起来,反怕招起自己的心思来,所以也憋着不说。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四喜是个极能干的女人,刚刚成婚,丈夫就背井离乡的离去,自己一个人搭理这么大个家,加上家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换做是她,肯定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
四喜歪着身子朝着床里头,向氏则坐在床下的踏板上,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了起来。
原来向氏也是书香门第之家的出生,她的父亲是个秀才,在河岸镇做教书先生的,她与许公子还是自小的相识。
这许公子十岁进了学堂,就在她父亲门下读书,刚来那会儿穷的连件新衣都置不起,好在许生知书达理也很上进,甚得向家人的欢心,因两人关系好,就定了亲,自打那以后向先生也没有收取许生的束脩,一直让许生在他门下读到考中生员。
“最后呢,你嫁到许家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父亲也没有上门讨个公道?”若是李有胜看见女儿在夫家受到这么大委屈,还不得找上门来,要么跟女婿理论一番,要么直接带走女儿,断容不得女儿受到这么大的委屈的。
“我爹爹。”听见向氏略有抽泣之声:“我爹爹早就不在了,其实当时他考中生员以后,许老太太就想悔婚来着,只是当时我两感情还很好,他又担心旁人说起这事会影响他科举,就这样勉勉强强嫁过来了。”
四喜心想,怕旁人说他才是真的吧,毕竟参加科考的人也需要一个好的名声。也真是服了她了,难道成亲前没有见过这个凶如恶煞一般的许老太太,一个想要省掉束脩才跟她在一起的许生,再者说婚姻又岂可是能勉强的?
许生当年贫困,若不是向先生免了他的学费让他常年在学堂上学,他又哪有机会考中生员,考举人,如今功名在身就这样看轻自己的夫人,这样的人早离早散也好。
说到许生,向氏未免又难过一番,事情才过去短短一个月,于她来说日日都是煎熬,她只恨不能早些与许生和离,此生再无瓜葛。
四喜想劝她一番,又不知道从哪里下口,轻声宽慰她一番,才下床喝了粥,喝碗粥向氏劝她沐浴完再睡,原来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四喜不由得心叹,这样好的一个女子,许生放弃了她,恐怕此生再难有这样的佳妇相伴了,心念一转说道:“向姐姐,你这样的可心人儿,哪怕找不到好的人家,改天我亲自上门去与那许生说,定要他签了和离书给你。”
第92章
本以为秦氏的案子要审上许久; 谁知道还没过几天她就自己招了; 包括当年李有胜的母亲周氏是如何被她杀死的,她又是如何联合何家的人逼死何海林的母亲; 那个可怜的寡妇的。
周敞对此怒不可遏; 充分表现出一个英明的县太爷对于平民百姓的爱护之情; 秦氏被判秋后处斩不说,也将何家当年被人瓜分的土地判回给了何海林; 于是那个年前站在镇上卖菜的少年,如今又成了李家村一带最大的地主。
秦氏的罪行远不止于此; 她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爬了主人的床; 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混上,被当家主母给赶了出去,路上遇到李建生; 于是想出一个计策来,迷晕了李建生,谎称肚子里面有了他的孩子,死皮赖脸跟着李建生来到李家村。
李建生也是后来才知道秦氏根本没有怀什么孩子; 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也晚了,那个时候周氏也死了,秦氏闹着要死要活的,这个没有主意的人; 也害怕一辈子无妻; 任命搬的娶了秦氏回家; 其后没过多久,李建生也死了。
李建生死之前求了老族长一定要保住李有胜身世之谜,务必让这两兄弟不要相残,也不知道当年他是否真的知道周氏的死因,总之逝者已往,一切如过眼云烟般皆散去了。
判处秦氏死刑的判决已经上交刑部复核,能否在秋天判下来还不一定,若是过了死刑执行的时间,还得再等上一年,这些都是后话。
李有才失去了那五亩地,也就失去了在李家村生存的根本,如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应当是孙氏在城里买的那套宅子,夫妇两人左右在村里也是呆不下去了,便带着半傻的雪娟和正在读书的毛蛋去了城里。
至于栓子,在这个案子结束,爹娘去了城里,自己也没有土地的情况下,破天荒的找到了四喜,要求在客栈谋个事情做。见到栓子来,四喜自然是高兴的,想到栓子对于做酒有些研究,便留他在家里跟着于氏学酿高粱酒,栓子也对此极有天赋,于氏对他也是夸个不停,这酒做好需要五十天左右的时间,待入了坛,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看见客栈那边的人手请的也是差不多了,四喜身边又有栓子这样的亲人在侧,李有胜夫妇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丫肚子里的孩子,和四喜那个出去了一个多月还没见回来的丈夫。
私底下,于氏也不知道叨叨了多少回。女婿成亲前看着多本份可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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