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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表哥之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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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上了那些中立和保皇党,在这次变化中,他们充任了重要角色。他们之中难保再有其他动作。赵氏商号是一个很好的掩体,这一年来,楚玥也紧急培训了一批人。
  她肃容:“是!”
  ……
  满朝哗然,京内京外大震动,三皇子重新立了起来,贵妃一党措手不及。
  朝中重新回到平衡状态,看着和旧日差别竟不算太大。
  皇帝动作太突然了,满朝文武都不知他意欲何为,俱屏息观察,于是反而出现了罕见的平静期。
  傅缙已安排了分散打探,诸人正领命忙碌中。
  本来,都觉得不会直接波及他们的,毕竟他们在暗,小心谨慎些,便可静观其变,细细排查后,再趁势而动。
  但实际上,并非是这样。
  腊月初一,傅缙就遇了一次险。
  近二月皇帝一再口谕,令京营加强训练。诸将谨遵圣谕,校场演练是每天必有的,甚至伏老将军还请了旨在京郊圈了几处地方,三五不时就拉两三个卫出去,进行各种平原山林的攻防战。
  今日出去的左领军卫,右骁卫,还有左威卫,共八万多的精兵。
  伏老将军安排一个三方攻防战,混战,以训练三卫的应变能力。
  傅缙远交近攻,先联合右骁卫淘汰了左威卫,胜局一定,立即拉开阵势和右骁卫决战。
  近日的演练很真实,真刀真木仓,每次都有伤员和少量减员。
  当时傅缙率亲卫已冲锋至敌方中军,他战术运用灵活,指挥得当武艺过人,已胜局初定。谁知眼看将要如尖刀般插入敌方中军之时,骤他胯。下战马一窒,竟疯狂挣扎起来。
  本正在高速疾奔当中,而傅缙跟前不远,正有敌方紧急推来尖刀战车。
  所谓尖刀战车,就是战车前头是一大块平坦厚板,而后安上密密麻麻的锐利尖刃,可用于攻城堵塞城门,也可以用于野战阻挡敌人。
  傅缙战马发了疯,竟加速往尖刃撞去,而右骁卫主将陈关迎上来,正当头一刀,这骤不及防他一呆,都来不及收手了。
  右后方有凶猛大刀,身下高速狂奔的疯马,往前的话却眼看着要一头撞到尖刃战车上了。
  站在高处观战的伏老将军都吓出一身冷汗。
  万幸傅缙实在武艺过硬,反应极快,脚下一蹬,先脱离疯马,而后顺势往前一跃,在众人惊呼以为他撞向尖刃的的时候,他半空中硬生生一扭身躯,脚尖插入密麻尖刃中间的那一点空隙,一蹬,一个后空翻,安全落地。
  险之又险,可谓武艺差一分,都无法全身而退。
  这精彩得,全场寂了一寂,立即爆发出如雷喝彩。
  耳边喝彩归喝彩,傅缙和近前的将领已迅速扫视场内一圈,他神色沉凝。
  好端端的,战马为何会发疯?
  还有这尖刀战车。
  惊慌喊冤的推车步卒、战车、地面,迅速扫视一圈,杂乱间,却未见破绽。
  傅缙面沉如水,视线又迅速掠向稍远处的丘陵和山林。
  莽莽太华山东麓,连片雪原,在冬日暖阳下折射出耀目的光芒。二百丈外,有几个一身雪白衣衫,头顶也密密罩了白兜帽的男子倏地缩回半探出的身体。
  “他娘的,这姓傅的眼睛真利!”
  幸好他们打扮周全。
  其中一人喘了口气,咬牙:“这姓傅的命真大啊!”
  他面露担忧,问身侧为首汉子:“安兄,怎么办?会不会被查出来?”
  那“安兄”约三旬多,是个黑脸汉子,生了一双吊梢眼,面相看着很有几分凶色。
  “不会。”
  这回答得极笃定,只他脸色阴沉沉的,这次失败,在怕在京营能有第二次下手机会的。
  “走,先回去。”
  ……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是有粮草押运出营时出的茬子。粮草走得慢,天不亮就得出营,由于持火杖兵卒懈怠导致小部分粮草被焚毁。
  这负责押运的军侯并不想背锅,看着焚毁部分不多,让赶紧到附近村庄征集企图补上。
  补是勉强补上了,但没想到这农人收割草料时粗心大意,把一种极类似草料的毒草马钱子也一起收回去晒干储存着。这马钱子晒干后,几乎和草料一模一样,接下来每个环节都赶,这才出的岔子。
  伏老将军本来不信,但他亲自遣心腹去查了,还是这个结果。于是他将押粮一干人等严厉按处置了,并加派人手监督,以防意外再次发生。
  “真是意外吗?”
  说话的是樊岳,但不仅是他,在座所有人都是存疑的。
  傅缙淡淡说:“我从不信巧合的意外。”
  有人想除了他是肯定的。
  是谁?
  细细思量过,他出入小心,暗中身份几乎是不可能暴露的。那么若是想铲除的是贵妃一派的傅缙,那下手者必然是三皇子一派。
  但傅缙却有一点疑心,若他是三皇子,刚刚险险渡过惊魂一关,蛰伏才是上策。
  垂眸思索良久,他道:“秦达赵禹,你二人里应外合,先跟着京营这条线先追查下去。”
  “是!”
  秦达赵禹锵声应了,二人神色肃凝,实在任务艰巨,伏老将军统京郊大营这么多年,他亲自查都没查出来,个中难度可想而知。
  他们不怕难,就怕查不出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二更马上就发哈!


第74章 
  京营闹这么大的一出事; 虽说最终查清是意外,但京中京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吴王府内; 三皇子吴王殿下松了口气:“伏老将军年纪虽大,只行事一贯干脆利落。”
  否则这口黑锅,是肯定要扣在他头顶上的。上天作证; 好不容易蹚过险关,他休整都还来不及。
  他目前最重要的; 是摸清楚他那父皇究竟意欲何为?
  没错; 被皇帝突如其来一着惊着的; 同样包括这最大受益者三皇子。
  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那皇父; 早就被奸妃迷得晕头转向; 旧年长兄靖王这般得重视; 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这中间必定有什么问题。”
  三皇子对他老子了解更深,不同于朝臣的逐渐接受; 他是半点都不信,什么年老心软; 不存在的。
  只不过如今他是满朝焦点,就算想查,也只得小心翼翼; 切不能露出半点端倪被皇帝察觉。
  另外; 他嘱咐章夙:“令伯,近日我们需约束人手,切切不可生出事端。”
  先避过风头再说; 这点章夙自清楚,“殿下放心。”
  章夙虽无官职,只掌着不少事,应下后匆匆下去,再度召集诸人强调一遍。
  待诸事罢,已入夜,他缓步回到下榻院落,也不急着用膳,接过热帕子擦了擦手,落座于棋案前,执起一白玉棋子沉思,将其置于棋盘某之上。
  相貌英俊,举止疏朗,白皙的手指比玉石棋子还要润泽几分,侍女偷偷瞄了一眼,这才无声退下。
  屋内寂静下来,待脚步声渐远,那侍立在一侧,章夙从老家带出的小厮伍桑上前几步,低声道:“三爷,安黥等人退回去了。”
  章夙唇角挑起一个讽刺的弧道:“人如其主,果然无能至极。”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都没得手。
  他笃定:“傅缙此人敏锐强干,在京营,他们不会再有动手的机会了。”
  伍桑惋惜,傅缙朝廷年轻悍将,京营佼佼者,若被人先除了,于己方是有大利的。
  “三爷,那安黥他们会放弃么?”
  “自不可能。”
  章夙一枚墨玉棋子“啪”一声落在棋盘上:“既京营不能,那必会从他处着手。”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傅缙有一同母胞弟,不日将送往登州嵩阳书院求学。”
  听闻,傅缙极重视这胞弟,必会亲自远送出京。
  “我们静观其变。”
  ……
  京城城西,安府。
  马蹄声“踏踏”,吁一声勒停,门房忙不迭迎上去接过缰绳,将主人迎了进去。
  这主人三旬有五,是个高而精瘦的黑脸汉子,生了一双吊梢眼,面相看着很有几分凶色。
  赫然就是那日隐在太华山边缘的“安兄”。
  他大步入了前厅,已有七八人等着。
  “六弟怎么样?”
  “安兄,上面怎么说?”
  厅门闭阖,有人严守,安黥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条子。
  “正月,傅缙同母弟远赴登州,傅缙必远送出京。此次不可再失。”
  “来得好!”
  一年轻人击案:“这回也正好为唐家大表兄复仇了!”
  安黥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恨色,森森道:“没错!”
  ……
  秦达和赵禹的调查进展非常之慢,对方把尾巴扫得非常干净,若非坚信直觉,恐怕就得确信了意外这个结果了。
  只不过傅缙等人从不信这等“意外”,甚至他们这么多年来,也制造了不少类似的“意外”。
  意外不意外的,只不过看哪一方的手段更高明。
  忽忽过了一个年,调查胶着,不过也不妨碍其他事情进展着。
  过了年,傅茂该启程去登州的崇阳书院了。
  傅茂体弱习不得武,次子也不承爵,幸有几分读书天赋,将来可走科举出仕的路线。这崇阳书院,乃北方第一书院,名士高官都出过不少,师资力量雄厚,同门关系极多。
  傅缙可谓煞费苦心。
  另外,朝廷和西河王之间越来越紧绷,恐近几年就有战事生。他暗中另有一重身份,为保险,他也得先找个借口把弟弟送出去。
  登州距离京城颇远,正月初八,傅茂便在府卫护送下踏上求学的路。
  傅缙亲自送出五十里。
  “大兄,你回吧,很远了。”
  今年立春早,暖阳高照,冰雪已有消融迹象,平谷官道旁的沁河中央的冰水已开始缓缓流动,发出“咔嚓哗啦”的脆响。
  融雪颇冷,但最后一段,傅茂也弃车跨马,和兄长缓缓并行。心中极不舍,只他面上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挥手道:“我会努力用功的,大兄放心!”
  “也不用你悬梁刺股的,没的熬坏了身体。”
  该嘱咐的,近日都嘱咐完了,这当口傅缙也不愿呵斥胞弟,神色缓和道:“若真不成,恩荫出仕也成,可晓得了?”
  “嗯嗯,我晓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兄弟二人说了一阵,最后还是不得不分开了,傅缙勒马目送,傅茂在府卫的簇拥下,策马往前路而去。
  一行人沿着官道渐行渐远,眼见要转过弯,谁知这时,变故陡生。
  “咻咻咻”骤七八支箭矢激射而出,目标乃正准备下马换车的傅茂。
  “啊!”
  傅茂大惊失色,但好在他身边簇拥的都是傅缙精心挑选的好手,虽骤不及防,但也未曾生乱,“唰”一声拔出长刀,“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府卫反应迅捷,然而对方有备而来,早有预料,那箭矢乃特制的精铁短箭,配以强弩,激射如电,瞬发即至。
  马上的傅茂被护得密不透风,但奈何对方箭矢的目标却并非傅茂本人,“咻”一声锐物割裂空气的撕响,几乎在下一瞬,一指精铁短箭深深扎入傅茂□□骏马的右眼。
  骏马即时惨声嘶鸣,前蹄离地疯狂奔出,傅茂的控马技术完全无能为力,这骤不及防,前头的侍卫也无法挡住。
  骏马直直往沁河奔去,数支精铁短箭“笃笃笃”扎入后鞧,它痛苦地往前一窜,竟直直跃入沁河。
  沁河,京畿最大的一条河流,宽有五六十丈,深达百丈,岸边往下望垂直十来米就是河面,冬季有结冰,虽已开始解冻了,但靠近岸边这一片肯定还是硬实的。
  傅茂不会武,这一摔,小命休矣。
  “阿茂!”
  傅缙怒喝一声,已疾奔而来的他直接在马鞍上一蹬,格开两支短箭,飞速跃过诸人头顶,在半空俯身一捞,将傅茂险险捞住。
  然就在此刻,河岸对面有银光一闪,竟有两支精铁短箭激射而出,瞬发即至,一支直直射向傅茂左胸,而另一支则正正射向傅缙右胸。
  非常阴险毒辣,箭矢射向傅缙右胸,不是因为给他留一线生机,而是正正想要他的命。
  傅缙已落入河岸之下,人身处半空之中,已无处借力,持剑的手架住傅茂,也无法及时打落箭矢,若他相救兄弟,往左一旋身,傅茂固然避开了,但另一支箭却正正好射中他的左胸心脏。
  步步算计,环环紧扣,银光闪烁,已逼至近前。
  千钧一发之际,傅缙硬提了一口气,猛地往左一旋身,同时勉强将身形拔高几寸。
  避开心脏要害,另外他全力往后一仰,争取伤在下肋边缘。
  “大兄!”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傅茂心胆俱裂,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竟一伸手,欲替兄长挡住箭矢。
  这么凶猛的短箭,明显是特制弓。弩射出的,挡当然是挡不住的,但却能阻上一阻。
  傅茂一声闷哼,那箭矢“噗”一声闷响,直接射穿了他的左掌掌心,扎入傅缙下肋。
  鲜血喷溅,然让傅茂高兴的是,由于他挡了挡,这箭矢又稍稍再往外一偏,射中的位置比较边缘了,傅缙一落地,立即弹跳而起,显然只是轻伤。
  只不过,傅茂这只手,当真就是射烂了,整个手心榆钱大小的孔洞,还和兄长身体连在一起,另外由于他手肘垫了底,现已呈现不正常弯曲,明显是折了。
  面色惨白,傅茂面露庆幸之色,“幸好,……”
  剧痛,他话未说完,便已晕厥过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阿茂,阿茂!”
  胞弟如此惨状,傅缙登时红了眼,他怒喝一声:“大夫!”
  “冯戊!立即追!”
  ……
  出城送行一趟,兄弟受伤折返,傅缙还好,肋下划痕虽深,但却是皮肉伤。
  傅茂就惨了,整个左手掌心被洞穿,这带倒钩的箭矢拔出时,这孔洞无法避免有扩大了几分,万幸只是手,否则真死定了。
  还有左手手肘,也折了。
  不幸中的万幸,傅茂出行带了大夫,急救及时。但饶是如此,他的左手损伤也很大。大夫明确说了,伤愈后最好的结果,这左手中、无名二指已不可能如从前般灵活了。
  “怎么会这样?”
  楚玥被吓得不轻:“人捉到了吗?是谁派来的?”
  “有五人在逃,冯戊赵禹已率人追上去了。”
  一明一暗。
  至于余者身手弱些的,放弃逃跑,一见对面箭光现,立即自尽身亡。
  楚玥讶异,这么干脆利落?
  “不管是谁动的手,我必要取他狗命!”
  傅缙吐字如冰,沾了点点褐红的面庞神色冷厉至极,微微泛红的一双眸子闪过一抹血色。
  仅存的亲人,乃逆鳞,触之者,不死不休。
  ……
  赵禹极善追踪,有冯戊在明面上作幌子,第二天一大早,楚玥就接到寻到对方老巢的消息。
  “在谷乡一处山坳,是个小村庄,领头者叫安黥,竟是唐肃的同母弟。”
  唐肃,就是当年在京营针对傅缙并用军饷设陷他的主将,不过早已落马,他全家被男丁被抄斩,女眷幼童流放西北。
  原来他还一同母弟,这个同母弟却姓安,随的母姓。早年二人母亲与其父和离,由于安家门第要比当年的唐家高出许多,所以安氏得以带了小儿子离开,并归安氏族谱。
  兄弟不是一家人,鲜为人知的是,他们感情却很好。
  “这安黥,是要为兄长复仇吗?”
  安黥对兄长的感情很深的,因为他冒险把兄长的妻妾幼子女儿从流放队伍里偷龙转凤出来了,悄悄安置在谷乡。另外,动手的一干人等,也把一部分家眷转移过来,防止事败被一锅端了。
  安黥几人十分谨慎,兜兜转转,以为终于摆脱追兵,这才往谷乡,包扎养伤。
  “五更接的消息,承渊已率人去了。”
  楚玥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很多妇孺幼童吗?”
  实在是昨日傅缙冷厉嗜血的神色印象太深了,她忍不住想起旧日夫妻因“一人做事一人当”产生的那场争执。
  他当时的对楚家的偏拗怒恨犹在眼前,这次这安黥一众,却重伤傅茂。
  异曲同工。
  她不圣母的,这参与者狠毒至此,杀之绝了后患才是对的,但若是牙牙学语的孩童,或者根本不知此事的妇孺,要命她觉得过了。
  樊岳乔装一番,已准备出发,他问:“玥娘,你过去吗?”
  楚玥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傅同学……咱先不急着骂他,有些不一样的,不过阿秀不能剧透QAQ
  明天见啦宝宝们!爱你们~ (*^▽^*)
  还要感谢下面给文文投雷的宝宝哒,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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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哒哒”急促的马蹄声; 官道两侧的残雪矮树飞速往后挪移,那座青黑巍峨的城池; 已被远远抛在身后。
  一行人急速往谷乡赶去。
  马背上颠簸得厉害,楚玥攒紧缰绳,思绪隐隐有些乱。
  一忽儿想着都慢了一个多时辰; 怕赶不上了;一忽儿又想,助纣为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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