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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难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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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槐脸色微沉,“他咋了??”
  紫草说,“没咋,我看他想和我姐说话,我姐没理他。”
  柳玉槐的脸色稍有缓和,摆摆手让紫草走。
  紫草一走,吴氏关上窑洞门和柳玉槐商量,“你说这谭家,到底看没看上银豆呀?”
  柳玉槐说,“谭家看没看上我不晓得,银豆肯定没看上那个老财东。”
  吴氏说,“咋办?”
  柳玉槐说,“谭家要诚心娶,肯定会想办法。银豆一改嫁,谭家肯定会记着我舅子哥的好处。谭家要是不乐意呢,咱就给迎弟抓紧张罗。”
  迎弟快满十五岁了,之前说过一门亲,对方就是杨家湾的杨栓子(杨顺举)。迎弟人长得心疼,像她姑姑柳银豆,眼睛比柳银豆还大些,手巧,穷汉家的大姑娘,针线茶饭地里的活,样样都能拿得出手,是庄稼汉心中理想的媳妇儿。柳银豆没出那档子烂事之前,杨栓子的爹和妈看上了迎弟,栓子家的条件比村里一般人好,见迎弟这女娃能干,姑姑又嫁来本村,虽然辈分上错些,可到底和杨顺田家的亲属关系已经出了五服,总归娶这样一个媳妇是没错的,于是打发媒人去柳玉槐家提亲。
  双方都说好了,栓子家给柳家二两银子,四斗麦子,比当时柳银豆的聘礼还要高。迎弟在心里也默默接受了爹和妈的安排,杨栓子跟着他爹来柳家湾的时候,迎弟曾经见过一回。杨家人都长得攒劲(精神),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杨栓子书念的也好,学馆的教书先生夸他考个秀才没麻达(没问题),他家里光景又过得去,迎弟对这门亲事也就满意了。
  没料到定亲前的一个月,柳银豆出事坏了名声,直接影响到迎弟的亲事。杨顺举家在银豆出事后的第三天托人给柳玉槐带话,说“栓子还小哩,才十七,还要读书考功名,亲事嘛,过两年再说吧。”
  人家说的委婉,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顺举家对柳家女娃的品性产生了怀疑。毕竟柳银豆出事之前,人人都觉得这小媳妇稳稳当当精精干干没麻达。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晓得呀。
  迎弟为这事情哭了很长时间。悔亲之前的某个晚上,杨栓子曾经偷偷来柳家湾找迎弟,背着人在坡下沟里塞给迎弟一包小点心。穷汉家的女娃吃都吃不饱,更别说能吃好,迎弟为此不晓得感动了多少个晚上,只不过一包点心,从此死心塌地让她认定了杨栓子。
  杨家悔婚,迎弟眼睛都哭肿了,吴氏坐在身旁一边劝,一边气得骂柳银豆。定亲的聘礼拿不到手,家里过的相当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勉勉强强撑了两个月,实在撑不下去,正思谋活路呢,柳家湾有人去杨柳镇赶大集,亲眼看见柳银豆的骡车上装了几百斤粮食,回来就把这事情说给柳玉槐了,还说,“啊哟你家这妹子了不得,你说一个女人家,使啥手段能买这么些粮食哩。”
  说完还模棱两可的笑了笑,显然对柳银豆人品的评估跌到了谷底。
  柳玉槐和吴氏气愤之余,却好像又看到些希望。他家的日子过不下去,总归有柳银豆拖后腿的原因,柳银豆不管用啥手段拿粮食,也该接济接济她亲哥哥。人穷到这份上,还计较个啥哩。
  然后就有了之前借粮的事情。
  这世上的事情往往说不清,半年时间,柳银豆就翻身了,还渐渐在杨家湾和柳家湾都有了威望,一个小寡妇,日子竟然过得比谁都红火,十里八乡不知道多少人家欠着她的账,还不起见了面头都不好意思抬。杨顺举家一看这形势,思量来思量去,前天又托媒婆子来柳玉槐家说和迎弟栓子的亲事,但是这回,柳玉槐的脸色就不太明亮了。
  媒婆子也是为难,“大兄弟,顺举和你家迎弟那叫好事多磨,你就给个痛快话嘛。”
  柳玉槐对着媒婆子冷笑,“咋?不是说我女子娃还小,咋又要结亲?这些天媒人把我家门槛都快踏烂了,我当爹的还舍不得,等着过两年再说!”
  媒人晓得柳玉槐是坐地起价胡吹牛皮,也不戳破,堆着笑脸说,“老杨家不是这意思嘛,原本是想过两年,可顺举这娃娃人缘好,他远房表妹想嫁过来,顺举这头还惦记着你家迎弟,他这是着急了,催他爹他妈,说非柳家大姑娘不娶呀,你看看,多重情义呀,你说咋办?这亲事说到底是娃娃的亲事,总要让两个娃娃高兴不是?”
  柳玉槐又冷笑,这回媒人进家门,他让吴氏直接进窑洞躲着,连饭都不给招待。
  媒人自知回头草难吃,也不讲究,横竖杨顺举家给的跑路钱也让人满意了。于是又劝,“呀,大兄弟,你不晓得,顺举在学馆学的好,比他两个叔都争气,已经通过县试和府试,是正儿八经的童生哩,等明年考过院试可就是秀才啦。”
  柳玉槐暗笑杨家湾多少年都没出过秀才,你哄谁哩,“哦。。。。。。,亲事讲究门当户对,我们家可高攀不起,请回吧。”
  柳玉槐毫不留情地把媒人轰出去了,吴氏被柳玉槐压着没有说话的余地,等媒人走了,着着急急地劝柳玉槐,“你咋把话说绝了?杨家那娃娃我看着还可以,迎弟现在有人要,就给嘛,早些嫁过去,凭她姑姑的威望,杨家也不敢欺负咱娃。”
  柳玉槐说,“你懂啥?她姑姑到底是个女子,那些威望能撑多久?我迎弟这回还能寻下更好的人家。杨家湾才几个富汉,不过比柳家湾人过的强些,还就当自己是香饽饽了?——呸!这回我要给迎弟寻到十八里铺去,十八里铺有的是财东,谁稀罕他杨顺举哩,狗肉不上台盘(没出息/不争气)的东西!”
  那天正好赶上迎弟出门做活,她只晓得媒人来家,但不知道谈论的结果,因此心里对能嫁给杨顺举还是有些期盼的。今晚紫草来家里进窑洞和爹妈说完话,走了以后窑洞门一直关着,里面嘀嘀咕咕个没完,迎弟洗完锅跑去门上,就听见他们议论姑姑柳银豆的事情,迎弟贴在门上听那口气,大概是想把她姑姑再嫁出去,说完以后,就开始说她和杨顺举的事情。
  迎弟听见她妈说,“娃快十五咧,你甭把娃耽搁下,谁又晓得再过两年出啥事情哩,到时候娃嫁不出去咋办?”
  柳玉槐说,“嫁不出去我兜着,反正嫁谁我都不会再让她嫁杨顺举。”
  迎弟这才知道爹和妈把她和杨顺举的事情退掉了,捂着脸哭了一鼻子。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早起眼睛又肿了,家里打主意给她说亲,可她不想嫁给别人,就觉得杨顺举最合适,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干脆趁做活跑去杨家湾寻姑姑柳银豆。
  柳银豆睡了个懒觉,迎弟来时,她还在炕上躺着。紫草和桃花姐妹在院子里碾药,迎弟进了东窑,喊两声姑姑,银豆听着声音,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你咋来了?”银豆翻起来披着被子,哈欠连连,她昨晚写梦医全录写到后半夜,被迎弟喊起来困的不行。
  “姑姑,”迎弟一开口就哭了,“我爹要把我嫁给旁人。”
  银豆说,“。。。。。啊。。。。。啥?”
  她觉得很突然,显然不晓得迎弟开始议亲了。
  迎弟说,“姑姑,我不想嫁到别处去,我。。。。。我想嫁来杨家湾,以后也还能常见你呢。”
  “。。。。。啊?。。。。。就为这个原因。。。。。。这也太。。。。。。。”银豆茫然。
  迎弟干脆把话挑明了,把她和杨顺举的事情简单跟柳银豆说了一下,“原先和栓子哥准备定亲,后来杨家反悔,前两天人家又寻来媒婆子商量亲事,我爹不同意。你说我咋办嘛?”
  迎弟在银豆面前哭的挺伤心。事实上银豆也不知道咋办,她对男人除了排斥没有其他感觉,完全不能理解柳迎弟这种无法嫁给意中人而伤春悲秋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最近吞评论吞的很厉害,所以跟亲爱的们说一下,你们的评论作者可以在后台看到(除非后台也抽了),但是显示不出来我也觉得很坑爹。
感谢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哒。

  ☆、第二十回

  
  银豆盘腿坐在炕上思索,被子就在身上披着,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才对迎弟说,“你急啥?你爹不是说过两年嘛。迎弟呀,你十五不到吧?早着呢。”
  乍听柳银豆这么说,迎弟脸上一臊,“姑姑,你。。。。。。你不也是十五岁许了人家的呀。”
  “我跟你不一样,你爹急着用我换粮食呢,”银豆似乎明白过来,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爹看不上杨顺举,怕是要用你换大钱呀。”
  这个世道对女人真不公平,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不肯多留。银豆摇头,女人是被当做资源用来换钱的,最要命的是,既然都能换来钱,还被叫做赔钱货。哎,还是像她这样守寡过日子才快活嘛。
  迎弟说,“我晓得呀,我就是害怕我爹给我寻下旁人,我。。。。我。。。。。。。姑姑,你收留我吧,我不想回去了。我爹他现在不能把你咋样。”
  银豆叹口气,“迎弟,你爹的意思我清楚,可这杨顺举你到底了解不?他明明和你定亲,又反悔,这种人你觉得可靠吗?”
  迎弟噎了一下,说,“姑姑,那都是。。。。。。误会。栓子哥人好,他孝顺,得听他爹他妈的。”
  银豆看着这个大侄女,其实她比她大不了多少,也就三岁而已。小的时候,两个人还能玩到一起。大了,性格喜好不同,渐渐离远了。
  迎弟是那种乖巧温顺的女娃娃,来到她这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奶婆婆赵氏研究针线,学绣花样子。她对念书或者银豆的药材都不感兴趣,就喜欢在家里钻研饭怎么做好吃,衣裳怎么裁剪才合体舒适,海纳花要混合多少蒜泥染出来的指甲颜色才自然好看,头发盘成什么样式才别致,发髻上如果用的起发簪,也应该别在相应的位置上才行。她不是学医的料子,她更像赵氏,把自己归属在贤妻良母的路子上,她也很自觉,很听话,大人说啥就是啥。银豆见过她唯一不温顺的时候,就是现在。她想嫁给杨顺举,就因为当初相看上眼,认定一辈子,仿佛嫁给旁人,就是不贞不节。可这杨顺举到底有多好呀?银豆是真不懂。
  “姑姑,我不图旁人有钱,我就想找个老实靠得住的,不然我这后半辈子没着落。”
  “你先回去吧,你妈找不着,心急呢。”
  老实靠得住?这世上她看没见过老实靠得住的人呢,嗯嗯,她奶婆婆算一个。银豆无奈,只能劝迎弟,“我想不出好办法。不过以前你爷你奶也要给我订一门亲事,对方是个瓦匠,我不同意,拿剪子往脖子上戳,你爷你奶最后没办法,就依了我。”
  “姑姑,我懂了。”迎弟郑重点点头,“那我先回去。”
  银豆有点慌,严重怀疑自己出了个馊主意,她叫住迎弟,说,“万一走到这一步,不要自作主张,先跟我说。你娃不会戳,吓你爹你妈那肯定能吓住,但是把自己戳伤就不划算了,万一破相或者人戳死了咋嫁进杨家湾?一定跟我说,我给你教咋戳,晓得不?”
  迎弟破涕为笑,“嗯嗯,我听姑姑的。”
  又好奇问,“姑姑,我爹把你嫁给杨家你咋没戳脖子,是不是因为你想嫁?”
  “咳,这个嘛。。。。。”银豆还真不知道咋回答。她没有婚事自主权,总不可能戳一辈子脖子去,无非是当时看着杨田娃年纪还小,跟着他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所以才走了这一步。
  可这话不能跟迎弟说嘛。
  “唉这事没法说。你先回吧,管顾好自己,遇事甭慌。”
  “嗯嗯。”
  迎弟一走,银豆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出个馊主意,你要是让她给人看病还行,出主意想点子她实在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到下午,杨狗蛋的二嫂过来,请柳银豆去给婆婆扎针,说,“银豆放心,你大爷爷(杨昌端)上午就出去了,不在家。难为你跟我走一趟,我们都记着你的情哩。”
  说着递过来一个细布缝的钱袋,里面装着两锭银子。“你昨儿个也没说收多少,我们先付这些,不够就吭声,我们卖骡子卖马卖田卖地也要把人治好。”
  银豆点点头,她要是能把杨家湾最瞧不起她的女人治好,无疑给对方脸上狠狠一巴掌。当然了,杨昌端可是大户,不会差她的钱,跟富汉家打交道就数这一点最痛快。
  银豆留下桃花,领着杏花和紫草从杨狗蛋家后院里进去,杨昌端果然不在,依旧给王氏扎针。王氏的状态比昨晚精神些,大概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能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难看了,只是对着柳银豆,依然不说什么好话。“你娃手段再好,人不行有啥用?”
  “我要是手段不好,人行有啥用?还不是天天被人欺,”银豆淡淡地说,“你赶紧好,好起来我跟你说我有啥用。”
  扎上针,让桃花紫草守着,银豆出来透气,如果可能,她会尽最大努力避开王氏。从坡上上去,院子里的黄狗恶狠狠地盯着她。
  银豆心里发怵。杨家湾人人养狗防狼防野兽,杨狗蛋家也不例外,光狗就养了四大只。银豆转过脸不去看,有些担心狗乱吠。
  “大黄你回去!”
  院子里有人喝住狗,接着上了坡,银豆转身,一看是杨狗蛋。
  狗蛋看她的表情不像从前那么剑拔弩张,倒是柔和几分,脸上虽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架不住五官底子好,又渐渐长开来,看起来还蛮顺眼。怪道好多人都说狗蛋是杨家湾最俊的小后生,这话可真不掺假。太阳底下仔细瞧瞧,身量也长的高,似乎已经比自己高一个顶,身姿似柏,英气勃勃。
  “。。。。。咦?你今个不去念书吗?”柳银豆觉得奇怪,见杨狗蛋朝她走过来,又转身下了坡。和快要长成人的男娃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才能克服心里带来的不适感,才能和他们正常对话。 
  狗蛋身后又钻出个男娃,比狗蛋大一点,个头和狗蛋差不多,他抢着说,“弟妹,先生说秋收呢,家里都忙,今个起放假,不用去。”
  柳银豆瞧着这娃娃有几分眼熟,想半天,猛地想起,说,“哦,你是那个杨栓子呀。”
  “你记着我呀。”杨狗蛋的堂侄杨栓子乐呵呵地,挠挠头,以前对柳银豆没好感,现在因为和柳迎弟的亲事,难免要客气许多,“上次在书铺里的事情你记得不,你认得那个字,我们回去问先生,把先生闹了个大红脸。”
  “哦。”
  “对啊,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你是错的,偏偏十二叔一个站在你这边,非说你对。现在一想,他真有先见之明。”
  “哦,是吧。”
  柳银豆说不上对杨栓子什么感觉,反正别人的感情世界她不懂,她也不能因为自己排斥男人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故而随意嗯两声,准备回窑洞里去给王氏拔针。
  杨栓子是来狗蛋家借镰刀的,借了就走,没在意。唯狗蛋有心事,觉得柳银豆对他不理不睬让人不踏实,干脆又从坡上下来,追上柳银豆说,“我不念书了,以后都不念了。”
  柳银豆有些意外,转身一看,杨狗蛋就在身后站着,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说,“噢,不念就不念,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狗蛋眼睛越发明亮,“你真是这么想?哎呀,我爹要是有你这想法我能少受多少罪呢。”
  “是啊是啊。”可我不是你爹嘛。银豆嘴上敷衍,在心里鄙视一眼。看你娃这点出息,不念书把人高兴成啥了。
  银豆往前走,狗蛋再没跟,犹豫了一下,说,“柳银豆。。。。。。。那个。。。。。”
  “你要说啥?”
  柳银豆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发现这娃娃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就是,你昨晚。。。给的药管用。。。。很好用。”
  狗蛋佯装若无其事,他本来想说个谢谢,话到嘴边又拐了弯。他是长辈嘛,长辈怎么能随便谢晚辈呢?反正他在心里感谢她也是一样的。
  柳银豆还是个不明所以,也没细问,快步进了窑洞,王氏拔针的时间到了,她得麻利着点。
  王氏的手指和脚趾都开始动,银豆说,“你想立马翻起来不可能,还要锻炼,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手指能动的时候,捏着拿一些东西练练。”
  她留下杏花和紫草给王氏捏拿穴位,自己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坡底下,却看见久违不见二叔柳长青站在那儿等着。
  “二叔,你咋来了?”银豆很意外。
  二叔柳长青每天也是给人看诊,做行脚医,她出嫁以后,二叔就再没来过,银豆很少看见过他,即使上次去柳家湾,吴氏生了孩子,她也没见过柳长青的面。可见她哥柳玉槐和二叔虽然同住一个村子,也是不怎么来往的。
  “你现在名气大嘛,我来会会你这女先生。”
  柳银豆让二叔进去说话,二叔也没客气。家里赵氏在,赵氏见了柳长青,打个招呼就进窑洞做绣活去了。她最近又给银豆绣衣服。银豆很快就要去杨柳镇新开的药铺当坐堂先生,她希望银豆能穿体面些。
  银豆问二叔吃过没?二叔说吃了,银豆给二叔泡了杯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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