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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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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被他伤得支离破碎的心,因为他的一个怀抱、一个笑容、一句情话,便能拼砌完整。她想,这就是爱了吧。熏神染骨的深情,只需一点点温暖就足以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辉,走了这么久的路,兜兜转转,我们终于再在一起。
      不过几日,便是两军再次正面交战的日子。
      卿羽远远望着周顾沙场点兵的盛大气场,铜盔铁甲,在阳光影印之下犹如天神临降,那般威武高贵震慑人心,令她不觉湿了眼眶,顿时也豪情万丈。
      大师父说,我们兵力尚弱,全部加起来只有三万将士,还有一万精锐部队在春季开战时连攻两县,驻扎在了西北,故此眼下只有两万兵力能调动。等攻下现在的这个荆玉州,就先挥军北上,与西北部队汇合,沿路打下,直捣京畿。
      卿羽曾问为何不汇聚三万兵力从西北打入,那里已攻下两县,一鼓作气更容易稳定军心,同时也沿途收服民心。而荆玉州地形复杂,通往京城的路上又横着两道山川,从地势上明显不占优势。
      大师父但笑不语,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最后将她的胃口掉得快要炸了,才悄悄告诉她,荆玉州兵强马壮,我们正好取其长补己短。卿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攻打荆玉州的目的,不是从此打开缺口,而是要谋它的兵力和军粮。

      第一百章 破城

      可是,既然荆玉州兵强马壮,防守固若金汤,岂能轻易攻破?大师父做出“山人自有妙计”的姿态,任她怎么问,也不说了。
      大师父是前陈太医院的太医令,又有三寸不烂之舌,所以在军中担着军医兼游说家的重任,颇受人尊敬。二师父师从禁军教头韩世超,精通兵法和遁甲术,既是副帅又是军师,是令敌方闻风丧胆的人物。
      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大军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两万大军铁甲披身,骑马挎刀,双目炯炯,精气十足。周顾端坐一匹乌黑神骏之上,来回巡视着军阵,他的五官如刀刻般英挺,整个人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如此巡视了一刻,他抬高了声音:“上一战敌军元气大伤,今天我们乘胜追击,大家对这次大败敌军有没有信心?!——”
      “有!!——”兵将们士气瞬间高涨,吼声如天雷滚滚。
      他继续道:“今日誓破城门,杀敌赏,后退斩!”说着,他扬鞭反手一挥,骏马高亢嘶鸣,身先士卒冲向远方,韩世超、严城等将领策马疾驰,两万大军紧随其后,马蹄声与脚步声踏得地动山摇,令人心悸又心惊。
      大师父走过来,手里托了一碟葵花籽,翘着兰花指嗑得欢快。
      卿羽瞄他一眼:“大师父就一点也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吐出一枚瓜子皮,满不在乎道,“打赢了耀武扬威,打输了丢盔弃甲,无非这两种结果,担心也白搭。”
      卿羽一跺脚,恨恨地:“大师父到底站在哪边儿的?我军两万将士的性命,于大师父而言就这么无动于衷么?”
      “怎么会?”何当捏着一粒瓜子的手停顿在当空,一脸的郑重其事,“他们都像你们一样,是我最喜欢的后生,我自然是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他将瓜子递到嘴里,发出一声叹息,“只是打仗这种事情,流血和牺牲从来不可避免,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道理。”
      战争啊,成全的都是少数人的利益,屈死的都是老百姓,是老妪的儿子,女子的丈夫,儿女的父亲……谁不想太平盛世千秋万代呢?帝王昏庸,必有人要取而代之,老百姓盼个安稳日子,被高尚言论一忽悠,自然就慷慨激昂地上战场了。
      况且,人大都是禁不住荣华富贵的诱惑,命大的留到最后,恰好再赶上大功告成,得个高官厚禄留名青史,命薄的也就只能马革裹尸默默无闻。人之一生,怎么都是过,但既然上了战场,便没有退路,只好拿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激励自己,跟敌人拼命。
      大师父噼里啪啦嗑完一碟瓜子,转身走了,卿羽一个人对着一地的瓜子皮发呆。她才发现,那素来没个正形的大师父才最是大智若愚的那个人,他什么都懂,比谁看得都透彻。他心里有大自在,却甘愿放弃游山玩水的悠闲日子,只是想尽自己最大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她忽然懂了,大师父的爱财如命,不过是要为军资添一份微薄的力量。
      此次大战是奔着攻破城门去的,荆玉州是国防要塞,毗邻燕、梁二国,朝廷派了五万兵马驻扎于此,这一役,她思前想后都不觉得有什么胜算,偏偏大师父心大,拉着她和金子打叶子牌。
      卿羽心有所系,连连惨败,大师父兴致昂扬,赢了不少银子。卿羽将身上最后一副耳坠子输掉,再也没了兴致陪他打下去。
      何当一边数钱一边乐呵呵道:“心上人出征杀敌,可愁煞了闺中人,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哟!”
      卿羽瞪他:“大师父胡说什么?!”
      何当数钱数到手抽筋,整个人红光满面:“这都不明白?沈云珩对你痴心一片,从大燕追到大梁,你正眼都不看一下,可不就是降服了他?你对周顾一往情深,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跑到边关吃沙子,可不又是被周顾降服了?”
      卿羽倏地站起身:“大师父莫要胡说!逢场作戏罢了,岂能当真?”
      见她恼了,何当笑道:“好好好,不说了。”遂又专心数钱去了。
      卿羽叹口气,掀帘出去了。金子跟在她身后,看她一脸郁色,劝解道:“羽护卫不必伤心,何太医口无遮拦,其实心眼不坏。”
      大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金子这般劝她,倒把她劝笑了:“我才不会生大师父的气。”看他也是一脸郁闷,不解道:“你又为何发愁?”
      金子两手一摊:“我一个月的军饷都让何太医赢光了……”
      卿羽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小赌怡情,大赌伤财,切记切记。”
      原以为这场仗会打个三天三夜,没想到夜里就收到了战报,说我方两万大军成功攻破城门,占领了荆玉州。
      军营上下一片沸腾,金子激动得抹着眼泪收拾行李,大师父又端了一碟葵花籽嗑起来,推了发愣的卿羽一把,不满道:“打赢了还不高兴?你到底是哪边儿的?”
      卿羽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回过神:“两万破五万……这,这……”
      大师父哂笑:“曹孟德曾以两万兵力大破袁军十几万,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比比皆是,你的书都白读了?打仗拼不过蛮力便要拼脑子,这都不懂?!”
      卿羽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捧他:“对,对,我们要靠脑子。”
      “错!”何当飞出一枚瓜子皮,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蛮力和脑子我们都不用,我们呐,用的是人格魅力。”
      卿羽被他绕糊涂了,只好不耻下问:“何谓人格魅力?”
      何当又不耐烦了,当头给了她一个爆栗:“仗打赢了就是好事,啰嗦作甚?”把空碟子往她手里一塞,“去,给为师拿些花生豆过来!”
      捂住红肿的额头,卿羽很是沮丧,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接过碟子便去伙房了。
      **********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与大师父连同余下的军营后勤部队进了荆玉州。
      进城之前,她还担心城中的百姓会不会仇视他们,毕竟作为一个外来的入侵者,几乎都逃不过人人喊打的下场。但进城后才发现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城门里外都派了重兵把守,倒也没人敢来寻衅滋事。而且眼下时近八月,家家户户庆祝秋收,喜迎中秋,沿街店门口摆放着各种物什出售,灯笼,鞭炮,月饼,红蜡……琳琅满目尽是欢庆色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
      卿羽央着大师父买了两只灯笼,她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掩不住一脸喜色:“真想不到边关小城竟会如此繁华!”话音一落,忽又凝眉,苦苦思索道,“可是这里不是在打仗吗,人们怎么还有这份儿闲心歌舞升平,而不是人心惶惶终日思量着如何逃难呢?……”
      “吏治清明,百姓自会安居乐业。”
      说话的不是大师父,而是周顾。彼时,他卸下铠甲,换了身轻便衣裳,平常都是散着的头发,这时竟然束着了。
      她还是头一回见他束发,少了几分江湖侠气,多了几分温润气质。依然是冷峻的眉眼,却让她感受到了暖意。
      “师兄!”她跑过去,满脸的喜气洋洋。
      周顾朝她轻轻一笑,看着她手里的红灯笼:“这种小玩意儿……”
      卿羽一把扔给了何当,转过头又笑嘻嘻道:“是大师父买的!”
      何当啐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周顾笑道:“其实我是想说,这种小玩意儿真的挺好看的,你若喜欢,不妨多买些。”
      “不了,不了,”她连连推辞,“我们正是用钱之际,还是省着点花吧。”
      何当将灯笼扔给身后的金子拎着,哼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晚宴是在荆玉州的将军府摆的。荆玉州的守将姜平川,是位年逾五十的精瘦汉子,虽然瘦,却健壮的很,周顾见过他练武,犹如混沌初开,刀剑在他手中利若猛兽,所到之处,刀光剑影携带着冷风飒飒,让人胆寒心惊。
      姜平川此人冷漠寡言,不善言辞,给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之脸,故此,将领们对他又敬又畏,私下里都喊他“冷面将军”。周顾听说后,拿这名字与他打趣,他却露出难得的笑容来,说:“这称呼不错,比‘柔情将军’要好上许多。”
      姜平川虽冷面,待周顾却是极好,起码要温和许多,这时二人正推杯换盏,气氛融洽的很。
      卿羽看着这一幕,不由大为疑惑。姜平川乃荆玉州守将,更是陈国朝廷重臣,拼死护城为朝廷尽忠乃臣子本分,他却干出开城迎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与敌方主帅尽兴宴饮,这等叛逆之举,他做得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当真不屑武将们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宁死不屈的伟大名节”么?
      姜平川开城迎敌的事,是宴席开始之前大师父告诉她的。当时她就五雷轰顶了,终于晓得为何在昨日大军出征后他还有闲情逸致拉她打牌逗乐,原来早已成竹在胸。
      她悄悄打量着姜平川,此人面相端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凛然霸气,是个有骨气的将军,断然看不出会干出通敌叛国的事来。

      第一百零一章 夜袭

      虽然这个结果令她非常欢喜,因为师兄不费一兵一卒、兵将们也不用流血牺牲,就赢得了胜利,旗开得胜,五万兵马收入囊中,这对此后的战役十分有利。
      酒过三巡,诸人叙起了旧。从他们的言谈之中,卿羽才得知,原来姜平川与韩世超、严城、何当等人当年同朝为官,都是旧相识。
      当年周宣发动兵变之后,对周勋在位时的心腹大臣一概不敢予以重用,能削的削,能免的免,能杀的杀。当时姜平川官至骠骑将军,不但在朝中的威望很高,民间也对其极为拥趸,周宣一时动不了他,便胡乱寻了个收受贿赂的由头,将他贬至荆玉州,赐了三万兵马。
      虽然名为守城大将,但山高皇帝远,等于削了权,且基本上后半辈子升迁无望了。
      姜平川闲不住,除了平日的巡城,他自己召集了人马,组成一支两万队伍的姜家军,加上朝廷赐的三万,如今荆玉州里,能为他所用的统共五万,这些,他全都给了周顾。
      “当年若非得遇先帝知遇之恩,恐怕我现在还是一名砍柴的樵夫,”姜平川久逢故人,喝得微醺,“先帝看重我,封我为骠骑大将军。我先后奉旨三次西征,打得那西域小国一个个谈我姜平川色变。”
      说到这里,他似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周顾:“先帝赐我兵权,是要我保家卫国,抵御那些犯边的乱匪贼子,可并没有让我抵御他的儿子。”他忽地站起身来,拔高了声音,“拒太子殿下于城外,断非忠臣所为!昏君无道,人人得而诛之,太子为民请命,为匡扶我大陈江山社稷而来,我姜某今日奉上五万兵马,助太子殿下收复昔日山河,开创太平盛世!”
      说罢,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将空杯掷与地上,双膝跪地,朝周顾端端正正叩了一个响头,再抬起头来,已是满目浑泪:“当年奸佞篡位,臣远在关外未能及时赶去救驾,待臣赶回京城时,先皇已经……这十八年来,臣做梦都在自责,却没想到,老天佑我大陈,太子竟还活着……”
      他说得激动,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仿佛随时都会一头栽下去。
      在座之人无不热泪盈眶,周顾要搀他起来,他却执意不起:“臣没保护好先皇,十八年前就该自刎于先皇陵前,臣苟活至今,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放不下这一城百姓。先皇在世时,一再跟臣子们说,这大陈的江山,乃先祖一寸一寸打下来的,只要尔等一日安在,就一日不能懈怠。臣是个粗人,大道理懂不了几个,但只要是先皇说的,臣拼死都要维护。”
      一番慷慨陈词说得卿羽跟着抹了几把泪,她也明白了,上次的一战,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朝廷看罢了,好为师兄们的全身而退流出时间,这次一役,他终于表露了本心。
      周顾也禁不住红了眼圈,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双手一抱拳,道:“姜将军铁血丹心,父皇他在天有灵,也定会明白将军的情义。”
      姜平川揩了一把老泪,道:“臣在有生之年,能等到太子卷土重来,死而无憾了。”
      何当正专心啃着一只蹄髈,听了这话忙道:“先别忙着说死,等太子剿了奸佞荣登大宝,你才算得上死而无憾呢!”
      严城附言道:“姜将军身经百战,战况丰富,往后,太子殿下还要仰仗姜将军提点,能早日完成收复大业,才能早日慰藉先帝的在天之灵。”
      年愈六旬的韩世超老将军也道:“姜将军麾下五万精兵,是跟了将军多年的战士,怕是只有将军的号令,众人才能心服口服,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斗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苦心相劝姜平川加入到周顾的战队中来。
      卿羽看着众人的言行,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大师父他们劝姜平川加入举事计划,一个最大的原因自然是看重他的军用才干,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得了姜平川这个昔日的骠骑大将军的助力,事成把握就多一分。
      另一个原因,就是防止姜平川自杀。方才姜平川言辞里将“死而无憾”说到台面上,一开始她并未听出什么弦外之音,只以为是在对先皇和眼前的太子表忠心罢了,但接下来二位师父连同韩老将军的态度让她忽然想到,姜平川怕是生了殉城之意。
      虽然他对周勋忠心耿耿,但到底是受了周宣的封,如今是奉周宣为君,他一个奉命守关的将臣,誓是要与荆玉州共存亡的。眼下荆玉州城破,于情于法,他都难逃其咎。
      想到此,卿羽一阵心惊,再去看他,却见他已掩面痛哭。
      年过半百的老将军,黄沙百战穿金甲,也曾官至一国骠骑大将军尊享无上荣光,也曾被削位夺权远远打发至边塞枯守一座城,他经历过国泰民安的太平,也见证过江山易主的动荡,人生的大起大落他已尝遍,唯一的缺憾,便是对先皇未尽的忠义。
      如今先皇的遗孤再反朝局,他看到了这一天,又是欣慰又是不忍,接下来是生是死,于他而言,都是一项难以取舍的抉择。
      宴席散时,已近午夜,大家各自散去回房休息。周顾饮了不少酒,卿羽扶着他跌跌撞撞回到房间,刚刚替他脱下靴子,便被他扯住手腕,一把带到了床上。
      翻身压她在下,他的目光携了几分醉意,却是出奇的澄亮,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忽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许是醉意使然,他的吻夹杂着浓郁的酒香,粗重而暴虐,仿佛要把压抑了十多年的感情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卿羽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笨拙地迎合着他,却在他吻上自己脖颈的时候,突地清醒了。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她想起了沈云珩。他冷冷地盯着她,一言不发,那种眼神,是她们诀别那夜,他说不出的哀伤和愤怒。
      一种没来由的慌张感击溃了心神,她一失手,狠狠将周顾推开了。
      完全没有防备的周顾被她推了个踉跄,她涨红了脸,局促地站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周顾站稳了身子,以手扶额,闭上眼睛喘息了几下,才低低道:“对不起,我可能喝多了……”
      她咬住嘴唇,摇了摇头。
      周顾沉默了片刻,道:“你放心睡吧,”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不再说了,自己走到另一边的凉榻上躺下,合眼睡去。
      卿羽呆呆地看他很快遁入沉睡,不知怎么,心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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