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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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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羽慢慢长大了,没能一出生就把她掐死的江贵妃对她恨之入骨,李平岳只得对这个小女孩冷淡不已,更甚者要刻意凌虐一番,如此才能稍稍让江贵妃宽心,也才能保她活下去。
      是的,从始至终,李平岳无不在保护着卿羽。江贵妃心肠歹毒,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执意要江此君死,他看不下,不忍心,明里暗里替江此君挡下无数的蓄意加害,却百密一疏。
      那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将军,没能练出一副铁石心肠。他对江此君的死多有悔责,不免会倍加怜惜卿羽,但上有江贵妃施压,下有眼线监视,他无能为力。
      卿羽在李府过得越是不好,江贵妃越是开心,像个心理扭曲的疯子一样,满足于他人的悲惨带来的快感。李平岳知道,这样下去,卿羽的一辈子怕是要毁了,他没能救得了江此君,再不能连她托付给他的孩子也救不了。
      几经周密安排,终于在卿羽七岁那年,他将她托给了何当,一个云游四海的散医。
      当时江落霞已荣升皇后,闻言大怒,又不能张扬,只得作罢。
      李平岳以为,卿羽一去,将从此不会再见,外面天大地大,不管她过得如何,只要能平安活着,便也不负将江此君所托,当算大幸。
      谁知,世事难料,萧承望对江此君念念不忘,终究还是查出了端倪,他不敢再瞒,只得再将卿羽寻回。这之后的事情,犹如洪水猛兽,翻天覆地,不可收拾。
      这就是真相。
      这才是寒厉真相。
      再次提到李平岳,江皇后双眼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自眼眶里掉落下来,她指着萧承望,笑得疯疯癫癫:“原本啊,我跟岳哥哥是一对儿的,是你拆散了我们……你拆散了我们,却还不好好珍惜我,爱上一个又一个女人,只是你可以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却永远不能和我的岳哥哥在一起了。”
      她嗤笑癫狂,身子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第九十章 故人心易变

      “那年推你落水,朕并非有意。”江皇后字字泣血,萧承望也得以想起多年前那桩旧事。
      他记得,当时是因为丽嫔的孩子小产的事情,二人起了争执,言辞激烈时,他愤然拂袖,却忽略了她正捉着自己的袖子,身子瞬间失去重心,周围的宫人发起一片惊叫,他才赫然发觉她已落了水。
      那次落水事故让他备受自责,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对她倍加关怀,她的态度却陡转直下,再不复往日热情。他以为,她仍是对落水一事心存芥蒂,待过些时日就好了。
      嗯,过了些时日,她的态度是好了许多,仍是宽厚大度的模样,见到他仍是温和贤惠的笑,他以为,一切不愉快都过去了,他们又能重新开始。
      丽嫔之事就此打住,虽然他心有疑窦,但不再追究,毕竟,在当时,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二十多年前,皇太子追求御用绸莊江家大小姐的事迹,在洛安城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当了皇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聘礼,请当朝太傅出马,去江家提亲。
      他还记得他们的大婚当日,红彤彤的龙凤烛下,她温柔娴静的眉眼,抬眼看他时含了一丝娇羞的浅笑,将他的一颗心都融化了。
      他们也曾情深义重,也曾唇齿相依。
      只是,故人心易变,他与她,从当年的倾心相付,到后来的猜忌算计,终究还是走到如此地步。
      事到如今,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萧承望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道:“把解药拿出来。你拿出解药,朕一切都可以不再追究。”
      “臣妾没有解药,”江皇后冷冷道,“臣妾既然是歹毒心肠,便只有害人的毒药,没有救人的解药。”
      萧承望神色颓然,仍是坚持着抬起手,缓缓一挥,像是用尽了毕生力气,道:“拉出去。”
      他别过头去,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
      东宫。
      宫女侍监们端着水盆、痰盂、药盅等,匆匆忙忙来来往往,步子轻捷无声,气氛凝重。
      一群太医聚集在门口,小声讨论着,间或发出几声叹息,连连摇头。
      大殿里头,太子躺在床上,安静地阖着眼帘,唇色灰白,脸色更是苍然如纸。
      “李太医,皇兄他到底如何了?”在李谦探了半天脉息,翻看眼睑检查一遍后,卿羽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萧承望坐在一侧,手边的茶水已经凉透,他滴水未进,至这时见李谦检查完毕,也急着问道:“太子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救的法子?”
      江皇后咬死不开口,无论怎么逼问,就是不说出太子身中何毒。
      但也或许,她并不知道。
      所有关于下毒之事,皆由苏姑姑一手实施,江皇后没有必要跟着研究每样毒物的毒性,甚至解毒方法,她只需一句话,剩下的苏姑姑就自会去做了。
      而苏姑姑早在被审讯前,就死了。她本是制毒高手,又是那般谨慎的人,想必在东窗事发之时就喂自己服了毒。
      果然是跟了江皇后几十年的人,手段残忍狠绝,不留丝毫余地。
      沈云珩手上的金石露能试百毒,却也只能检测出是否有毒而已,至于是什么毒,怎么解,却是无计可施。
      李谦绞尽脑汁,一张老脸皱成了核桃仁,他向萧承望拜了一拜,又向卿羽欠身行了礼,道:“老臣才疏学浅,惭愧学了一辈子的医。太子殿下所中之毒,老臣反复检验,发现由多种毒物混合提炼而成,只能断出其中一种是剪刀树,至于其他,恕老臣无能……”
      李谦一副羞煞了的模样,看来是真的如他所说惭愧至极。在太子中毒一事上,从刚开始的查验衣物,到如今死活断不出具体毒种,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于一位堂堂国之太医令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人生败笔。
      看他一脸愁苦,卿羽想,若再雪上加霜一下,估计他自信崩塌,当真是要心灰意冷告老还乡了。
      听了李谦的话,萧承望当即激动起来,他忽地站起身,抄起手边凉透了的茶盏摔在地上:“庸医,庸医!”
      李谦惶恐跪地:“老臣该死!”
      萧承望怒道:“一群废物!一整个太医院竟然都解不了太子的毒,朕要你们何用?!”
      一时怒上心头,气血攻心,萧承望重重咳了几下,弯着腰退回椅子上。宫女呈上来新沏的茶,他刚伸手碰到茶杯,便被烫得缩了手,一把掀翻托盘,喝道:“没用的东西!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宫女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哭喊饶命。
      “父皇息怒!”卿羽见状,及时跪下捉住了他的衣袖,“皇兄危在旦夕,这种关乎朝廷社稷的大事面前,父皇且不可乱了阵脚。李太医的医术尽人皆知,断非庸医之辈,只是再博学多识的医者,也有涉猎不到之处,更何况,是这种糅合了多种剧毒的罕见奇毒?救皇兄一定有办法,恳请父皇稳住心神,不能因一时气愤就迁怒无辜。”
      卿羽一番谏言说得恳切,萧承望愤怒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福公公趁机赶忙遣了那浑身哆嗦的小宫女拾掇了打翻的茶盏走了。
      萧承望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李谦,缓了语气道:“你且起来吧。”
      李谦谢过,站起身来。
      卿羽也在萧承望手掌的扶持下站起身,她来到李谦面前,道:“方才李太医也说了,皇兄体内之毒并非只有一种,但有一种可以肯定的是剪刀树,那么不妨先去配剪刀树的解药,能解一种是一种,虽然不会根治毒性,但至少会缓解一些皇兄的痛苦。”
      李谦道:“公主高见,老臣这就去配!”说完,匆忙离去了。
      卿羽望了望床上尚在昏睡的萧远,不免也心生怆然。
      昨日在昭阳殿混乱震撼的场面,他没在场,不曾亲眼见到,纵然卿羽顾惜着他的身子想瞒着他,可出了皇后被黜那样大的事,断然是瞒不住的。
      自他知晓了昭阳殿发生的事情,表面上不动声色,与平常别无二致,只是在书案前一坐就是一下午,批阅折子到深夜。
      这期间,他没和任何人说一句话,连案角上的茶水都未动半分,直至深夜时,烛影摇红,他一声低咳,一口鲜血喷出,洇透了面前的奏章,而他一头栽倒在一堆折子里,至今未醒。
      他的身体里长年累月积了十多年的毒,如今,那些毒素遍布全身肌骨,游走四经八脉,他苦苦撑了十多年,终于在一个风雪冷厉的当口,轰然倒下。
      江皇后是他的生母,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有朝一日,自己的亲生母亲会谋害自己吧。而且在很多年以前,母亲就筹划着如何让自己的儿子死了。
      人在年幼之时,会十分依赖并信任自己的母亲,这是出于本能的认知,认定了母亲是自己最安心的依靠,她的笑容和怀抱是这世上最温暖的东西。
      萧远也是如此吧,只是他如何也不会想到,从小到大,江皇后对他的关怀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昭阳殿上江皇后的一番话,击溃了他所有的坚强。
      但事到如今,再多的话都是多余,她别无他求,只想他快些好起来。毕竟,他是大梁江山的唯一继承人,纵然她与这个家族不甚亲近,也不能袖手旁观江山社稷陷入混乱之中,甚至沦为他人之手。
      卿羽又宽慰了萧承望一番,而后出去找李谦商讨剪刀树的解药配备之法了。
      **********
      剪刀树虽是剧毒,但太医院的人也终归不是吃白饭的,两日后就配出了解药。好歹能解其中一种毒,也算是不幸中的小确幸了,卿羽亲自喂了萧远服下,连着服了两日,毒素大约也解得差不多了,萧远还是昏睡不醒。
      李谦叹息着说,太子中毒过深,平日里全靠意识强行撑着,一旦倒下,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这话听得卿羽一阵心凉,喉间似有什么堵着一样,很难受。
      她总以为自己是最辛苦的那个,来到陌生的梁宫,终日小心翼翼地,不仅要躲避明枪暗箭,还要挖空心思跟这个斗,跟那个斗,一边想念着过去无拘无束的快活时光,一边委屈的在夜里偷偷掉泪,总觉得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自己这般憋屈的人了。
      可现在看到萧远这样,她才知道自己受的辛苦不及他之万一。除了她和清欢,萧远再无别的兄弟姐妹,皇位于他而言不用争不用抢,是顺理成章的囊中之物,他的未来看似一片光辉璀璨,却又孤独迷茫。
      正因如此,他才格外珍惜与每个人的感情吧,父皇、母后、清平、清欢,还有南宫洵,甚至于苏良娣。
      他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尊父敬母,鞠躬尽瘁……可结果呢?
      南宫洵远戍边关,碍于君臣礼法难常相见,他那慈爱宽厚的母亲一心要他死,就连最爱的苏良娣也离他而去。
      他是大梁天下除萧承望第二贵重之人,却是第一等可怜之人。
      ……卿羽心猿无绪,胡思乱想着,在美人榻上躺着睡着了。待醒来时,沈云珩不知何时已经在了,正坐在窗子边看信,手边堆了一沓厚厚的折子。
      她见过萧远批阅奏章,便识得沈云珩手边的那沓折子,也是奏章。
      见她睡醒,他扬眉一笑,将书信折了几下,揣到袖里,道:“你再睡下去,天都该黑了。”遂起身走到她身边,屈膝蹲下,眼睛与她平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她摇摇头:“不饿。”又问道,“方才你在看什么信?”

      第九十一章 逼毒

      他笑道:“陆霄来的传书。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好啰嗦,一句话能拆成八句来说,看他的信也是一种煎熬。”
      说到陆霄,便想起那个率性乖张的小伙,卿羽低落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
      沈云珩见她略有缓和的表情,伸出手掌将她微凉的手指包住,握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道:“虽然太子是你的亲哥哥,但见你这么难过,我还是感到嫉妒。”
      卿羽哭笑不得,假意打了他一拳,道:“怎么谁的醋都吃?能不能像个男人!”
      他捂住胸口,做出心痛的样子:“人家心里是真的不好受,你还冷嘲热讽的,没良心!”
      她捏住他耳朵,拽到跟前来:“现在呢?现在好受些了吗?”说着,手上的劲更大了。
      沈云珩疼得龇牙咧嘴,忙道:“好多了好多了,一点都不难受了!”
      卿羽满意而笑,放开了他。
      不过本来挺晦暗的心情,跟他这么一笑闹,真的好了许多。眼光扫到桌子上的一沓奏章,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倦然,连笑容里都藏着疲惫。
      尤其是这几日,他全然没有刚来的时候那般开心快活了,不用多想,也知道国事繁杂,陆霄的那封信,想来又是催他快些回去,这般接二连三的催,怕是出了大事,等他回去主持大局呢吧,可他远距千里,奈何不得。
      这么一想,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不管怎么说,也是因着她,他才不远万里来到梁宫,抛却万千国事陪着她。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士不可一日无主,他终究是大燕的皇长子,更是朝堂上前呼后拥的成王,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女人罔顾更重要的事。
      “你早些回燕国去吧,现在我在这里也安稳下来了,你没有必要不放心。”她从榻上翻身坐起,闲闲雅雅地笑望着他。
      他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笑了:“就知道你会多想,”起身将那一摞奏章抱过来,拿起最上面的一个摊开给她看,“礼部上的折子,催我快些将你迎娶回府呢,你看看,我国的臣子都为我这个皇子的婚事操碎了心,你若再拖延婚期,可实在叫我无颜回去了。”
      卿羽将他递来的折子推回去,笑道:“只怕是借着催婚的由头,催你回去才是真。”
      那帮朝臣又不傻,能混到位列朝班的,都是些人精,最是知道怎么揣测上意、怎么绕着弯子说话,如今能在上书的奏章上催婚,自然是在将话说得体面些哄沈云珩高兴的前提下,催促他赶紧回朝,至于她这个未来的皇子妃或成王妃,才不会放在眼里呢!
      沈云珩就地坐下,靠着身后的美人榻,将那些奏章放置在腿膝上,而他自己低头无声笑了:“还挺聪明,没有以前好骗了呢。”
      他背对着她垂了头,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话语温如珠玉,想来,他是笑着的。
      他最近比较喜欢坐着或用东西靠着,似乎很累的样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卿羽心头一动,什么时候,她竟这般在意他了?他微小的言行,她都细心地收入眼底,情不自禁地去猜。
      想到这儿,一股灼热感爬上脸颊,卿羽有些局促不安,想搜罗其他话题,此时却见常余踏门进来,一脸焦急,见到沈云珩也顾不得行礼,直接将手里的一枚小圆筒递给他,道:“陆霄的飞鸽传书,殿下您快看看吧。”
      沈云珩站起身,打开来看,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常余关切问道:“发生了何事?”心念一转,想起上次陆霄来信说起肃州遭遇沙盗偷袭一事,瞬间怒火焚身了,莫非,那群沙盗又胡作非为了?!
      果然,沈云珩眼神凛然,默了一刻,吩咐常余道:“给陆霄回信,让他去肃州和魏峰汇合,务必将盗王擒拿,若有反抗,可就地斩杀。”
      他语气惊人,眼神肃杀,与方才那个温言软语的他判若两人,常余却十分痛快地领了命令快速走了。他早就对那群蛮横无礼的野人恨之入骨了,这回殿下铁令一下,誓要让他们尝尝苦头。
      卿羽察言观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开解他,但见他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笑盈盈地望着她:“我们晚饭吃什么?”
      她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想吃鱼。”
      他又问:“清蒸?还是红烧?”
      “都行,只要是鱼就行!”她从美人榻上跳下来,光着脚扑到窗子前拿了谷子喂黄鹂,“我们都感觉到饿了,小可怜也一定饿得不行了,连歌都唱不动了……”
      话没说完,就又被沈云珩拎了回去,按在榻上,自己则蹲下身替她穿鞋。
      对于他的这般亲密举动,她早就适应了,也不抗拒,就那么任由他替自己将鞋子穿好。
      随意自然的画面,一如普通人家的寻常夫妻。
      “为何一定要采取武力解决问题呢?化干戈为玉帛不好吗?”
      到底还是念着方才常余向他汇报的沙盗犯边一事,她道出心中疑问。
      他叹了一口气,顺势坐在一边,拥她入怀,答道:“欺软怕硬是人类的本性,一味地退让只会让对方的恶行变本加厉,与其这样,倒不如奋起反击。”
      见她有些发愣,伸手点了她一下鼻头,笑着跟她细讲道:“肃州地处燕国西界,城外就是沙漠,本来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可近几年开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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