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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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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羽趴在洞里,大气不敢出。
      那吏目挠挠头,继续咕哝着走了。
      卿羽松了一口气,待他走远,方悄悄跳出来,偷偷摸摸地进了门。
      入眼便是一张大型书桌,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以及横陈着的几本医书,左右立了柜子,一人多高,皆是上了锁。
      再后面便是十几尊书架,册子本子码得整整齐齐,更多的是细心保存的卷纸,封在竹筒里,一摞一摞地堆着,每个书架上皆订了牌签,依稀可见撰着小字,可想便是名字,而对应着的,便是名字的主人用过的药方了。
      卿羽小心翼翼地合上门,轻手轻脚地溜到书架旁,连看了几个名字,都不认得,绕了两排架子,看那些名字仍是觉着眼生,以女子居多,想来是先帝时以及当今圣上后宫的美人与妃嫔们,她无心打听家务事,不认识很正常。
      翻了一会儿,见了江皇后和云妃还有清欢的,却也没找见太子萧远的。
      正疑惑着,但听见一声极轻的咳嗽,卿羽心头一紧,登时闪身躲进书架背后的墙角里。脚步声渐起,伴随着呼啦呼啦的声响,间或有低低的咳嗽声。
      卿羽探出半个头,隔着几层木架隐约望见一个老态的背影,抄一把笤帚,正慢吞吞地扫着地上散落的废纸。
      原来是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偏此时一放松戒备蹭落了一本册子,啪嗒掉地,动静十分突出,偏那老头耳力极好,瞬间直起身子,四下望了几望,喊道:“谁?!”
      卿羽贴紧了墙壁大气不敢出。老头不光耳力好,眼力也十分厉害,瞅见那本掉落的书册,抄起笤帚大步流星奔了过来,指着那角落厉声道:“出来!”
      卿羽暗暗大呼倒霉,抓耳挠腮地想着怎么脱身,最大的念头是冲出去一拳头打晕他,趁机而逃。但见这老头瘦骨嶙峋胡子花白,她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出手重伤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做法委实太禽兽。
      而这时那老头又嚷了起来:“擅闯太医院可是大罪,若是主动就擒或许能争得宽大处理,若是执迷不悟,哼哼,后果是什么,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第八十三章 扫地的老头

      卿羽一愣:“你怎知我是女的?”
      老头哈哈大笑,卿羽自知再躲不过,就灰溜溜地出来了。
      老头弯腰将那册子拾起来,眯眼望了望卿羽,笑道:“老夫也不知躲着的人是男是女,先唬出来,再看不就知道了?”
      卿羽只觉胸中一团火气,她堂堂一个机敏聪慧的成年女子,竟被一个扫地的老头耍了,简直难看至极。
      “反正不管是男是女,被唬出来都是要受罚的,你且说如何处置我吧!”
      似没料到面前这小丫头如此胆大,闯了太医院还这么理直气壮,老头愣了愣,又拈了胡须笑道:“要说这处罚,重不过抽筋扒皮拖出去鞭死,轻也轻不过相安无事让你囫囵个地走出去。”
      卿羽讶道:“此话怎讲?”
      老头却卖起了关子:“你且说你想哪种罚?”
      卿羽怕他有诈,又不敢乱说,哼唧道:“当然想相安无事囫囵个地走出去了……”
      老头横空将手里的笤帚扔过来:“把屋子扫了!”
      **********
      老头翘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了个桃子,跐溜儿跐溜儿地啃着,还时不时地呜咽着指挥一下:“那儿、对,就是那儿,把灰扫干净……还有那儿,上边儿,蜘蛛网清了,笤帚举高点儿……”
      卿羽窝着一肚子火,又不能发作,按照他的指点将屋子打扫干净,已是日落西山,腰酸背痛,又累又饿,老头脚下却又堆了一堆果皮,脚尖朝她点点地。她瞪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拎着笤帚过去,将那果皮扫出门去。
      老头收起二郎腿,在太师椅上坐好,看着灰头土脸的卿羽,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卿羽忍住火气,道:“屋子也算扫干净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原先还想着潜进房里偷查药方,找得到算自己运气好,找不到就算了,大不了择机再来。可打死她也没想到药方没找到不说,还被逮住,替一个老头子扫了半天的地,吃了一肚子灰,又被恐吓又被取笑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头笑道:“看你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还预想着你会千恩万谢道一句不杀之恩呢,看来是老夫想多了。”
      卿羽哼了一声:“呵呵呵,大爷您还真想多了,”又道,“您要是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回去了。”
      老头叫住将欲转身的她:“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帮了我的忙,让我难得偷回懒。为表心意,你且说你此番来此目的为何,若老夫力所能及,说不定还会成全了你。”
      卿羽又惊讶了:“你的意思是要还我个人情?可不应该是我谢你一个不追究的恩情吗?”
      老头靠着太师椅,惬意笑道:“你偷闯大医院与我没关系,被我撞见是你运气不好,我们本就两无相欠。你既帮我扫了地,于情于理我也该还你一个人情。”
      卿羽心头一喜,凑近了问他:“你是太医院搞卫生的吧?”
      老头一愣,哈哈大笑,没有否认。
      卿羽压低声音道:“那你一定晓得宫里皇族的药方都是放在什么地方的吧?”
      老头虽心下有疑,但仍点头应了。
      卿羽狡黠一笑,凑他更近,声音也更低了:“我的目的,便是要太子的药方记录,你既力所能及,就请行个方便,成全了我吧。”
      老头自太师椅里跳起来:“你说什么?!”
      硬着头皮说出大胆想法,反倒不那么害怕了,卿羽耸耸肩膀,有点小失望:“不答应就算了,权当我没说……”说罢转身便走。
      老头喊住她:“药方记录可以给你,不过,明日午时要归还。”
      卿羽忽地转身,大喜:“此话当真?!”
      老头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来,对着烛光眯了半天眼睛,才拿出一枚来,俯身打开左手边的柜子,又摸索了一阵,找出来一摞册子,数了数,刚好十本,两尺多高。
      “这是太子殿下近三年的药录,时间更久远些的,你若想看,明天拿着这些来换。”
      卿羽扑过来接住,又惊又喜:“这、这是真的?我不会在做梦吧?你当真把太子的药录给了我?”心下又一顿,脸色也变了,“你是谁?为何要这么帮我?”
      老头拈须而笑:“小姑娘有所求,我恰好有能力实现,何不助人为乐?”
      窗外传来巡夜的号子,卿羽纵有再多疑问,也来不及多想多问,道一声:“谢了!”遂扯下身上外套,裹住那十本药录,绑在肩上,奔向窗去,闪人前扭头望一眼老头,得意一笑:“明日午时,准时见!”
      老头眼看那道身影轻巧地一闪,匿在夜色里,无声轻笑,继而若无其事地低头开始收拾桌案上的医书。
      卿羽扛着包袱满载而归,关上门闭了窗,点上一支高烛,开始啃那十个本子。
      秋菱寻了件披风给她围上,炉子上温了一壶茶,支着脑袋陪在旁边,才一炷香的时间就眼皮打架,打着哈哈滚床上睡去了。
      时间在一页页翻过的纸张中流逝,晨起清晓,烛花落了一桌,卿羽将最后一本药录的最后一页看完。
      四下极静,空气也清凉,她望着那两尺多高的册子,呆呆坐了一会儿,缓缓起身,抬手推开窗子,望见东方一抹浓妆灿烂的云霞,红日正从那片云霞里一点一点地探出头。
      若没有之前踌躇满志的希望,如今也便不会失望至此吧。
      太子常年泡在汤药里,饶是谁都知道这药方子是重中之重,太子的身子出了丁点儿差池,头一个查的就是这个,就算谁想暗中对付太子,也不会蠢到在药方子上面动手脚。
      可她就不信这个邪,于是也只能白费功夫。
      卿羽揉揉眼睛,抱起那摞药录,去了太医院。
      天还早的很,远未到应卯时辰,卿羽原想着悄悄潜进备存房将药录还回去,没想到刚潜到院子里,被一个医员逮了个正着。
      那医员很年轻,面目也清俊,眼睁睁地看着卿羽像团巨大的泥巴一样从墙头上滚下来,滚了几滚,仰面躺在他脚边。
      卿羽第一反应是:完了,完了完了!这青天白日的被人逮到可真要死定了!
      第二个反应是:疼啊!我的腰啊!我的腿啊!
      夏季夜间露水下的多,她刚跃上墙头,就踩到一丛湿漉漉的墙头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了下来。
      年轻医员瞠目结舌,许久才回过神,颤抖着手指着她大喝:“大胆狂徒,胆敢私闯太医院!该当何罪……”
      卿羽不顾摔得疼痛,一骨碌爬起来捂住他的嘴。
      那年轻医员大骇,以为她要杀人灭口,一蹦老高,嚷嚷得更大声了:“来人啊!有刺客!……”
      卿羽气急,直想一掌把他劈晕,但他又蹦又跳的,她根本无法下手。
      一个老头端着个药筐踱过来,喝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卿羽松了手,年轻医员胡乱甩开她,朝老头奔过去,扯着嗓子大叫:“师父!有刺客!您快走!”
      老头不紧不慢:“哦?刺客在哪儿?”
      年轻医员指着卿羽,气喘吁吁:“就是她!弟子早起晨练,眼看着她从墙头外边飞了过来,还好弟子反应敏捷,要是躲闪不及,怕是已经遭了她的毒手啊!不过师父不要怕,您先走,弟子来对付她……”
      弟子好唠叨,老头很心烦。
      卿羽走过来,将系在肩膀上的一摞书还过来。
      老头满是赞许:“想不到你的效率还挺高。”见她神色有些颓,笑道:“怎么?白忙活了?我那里还有三年之前的药录,要不要再借去看?”
      卿羽摇头:“不用了。”
      若是太子的身子骨跟药方子有关,那便只能跟现时天天喝的有干系,近三年的都毫无破绽,那么,三年之前的药录,甚至更久的,都已无用。
      年轻的医员眼见两人一来一去交谈甚是和气,狐疑叫道:“师父!你、你们认识?”又伸脖子望见那药录,更是大惊,“太子的药录?!哎呀呀呀,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师父,您怎么能……”
      老头烦得要死,一把将包袱丢给他:“拿回房里去!”
      年轻医员“哦”了一声,还想再问,老头率先甩出一句“闭嘴”,他立马识趣地抱起那包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卿羽看那医员走远,才道:“我只当你是个扫地的老头,原来竟深藏不露。”
      老头眼中含笑:“彼此彼此。”而后端正朝她施了个大礼,“老臣李谦,参见清平公主。”
      太子每日的药饮膳食,全权交付给了李谦,太医院资历最高的人,也是太医令。她看过李谦开的药方,昨日在备存房里也见过老头写完扔在地上的纸团,上面的字迹与太子的药录出自同一个人,也便知道,白天那一面之缘的扫地老头,还真不是个清洁工。
      而宫里头多了位清平公主,他自然知晓,只是不曾谋面。因太子的病况和药方皆出自他手,太子平素的日常起居他也颇留意的很,得知清平公主常去东宫,又对太子的药饮很是关心,便料想离面见之日不远。直至昨天,备存房里的一见,他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既然一开始就知我是谁,为何不揭穿?反而做了个顺水人情?”
      面对卿羽的疑问,他不置可否:“公主救太子心切,定会查到太医院,又不好明着来,只能悄悄的办。老臣若不配合,公主怎肯善罢甘休?与其惹上麻烦,倒不如成人之美,况且,老臣的药方,自问百无一疏,不怕公主查。”
      卿羽淡淡一笑:“你倒想的开。”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我并非是怀疑李太医,只是想弄个明白,皇兄沉珂多年,没有过健康人的生活,我是不忍见他受苦罢了。”
      李谦摆摆手,一副不用多说的样子,一边摊着药筐里面的草药,一边叹气道:“我比谁都想让太子快些好起来。”
      卿羽眼前一亮,追问他:“太子的病可还有好起来的可能?”
      他拨拉草药的速度连同语气一起缓缓放慢:“不能够,不能够了……”

      第八十四章 行踪

      卿羽很疑惑:“为什么?皇兄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何不能好起来?……”
      她一叠声地问,李谦却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摇头一叹,端着药筐慢慢走远了。
      在原地立了一刻,她委实想不通其中缘故,只好先回去。待她恹恹地回到清平宫里,太阳已高挂,光芒万丈,屋里屋外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四下里却是寂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登时清醒了,一阵风似的冲进去,迎面望见江皇后端坐殿中央,浓妆华服,懒懒地啜饮着茶水。一抬头看见她进来了,端着茶杯笑出声来:“清平公主来了?这大清早的,公主这是从哪里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倒叫好些人担心的紧!”
      自从李平岳死后,江皇后于她连表面的和谐都再懒得维持,也总不愿见她,但今时今日她却主动来了清平宫,恢复了从前的宽容慈爱的模样,这让卿羽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卿羽看见跪在最前面的秋菱,红着眼圈,脸上红肿的手印子清晰可见,她压着怒气,面向江皇后却笑得恭敬:“对啊,这大清早的,母后倒是忙的紧,赶到我这清平宫里来可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要说去向母后请安,孩儿即便是现在去也误不了时辰,母后何以这般心急,倒专程来请我呢么?!”
      江皇后依旧笑着,道:“你我是亲母女,且不说你父皇对你爱惜的紧,本宫也是真心疼你,这请安多一回少一回的不打紧,我还能拿你的这个错吗?”
      说到此处放下茶杯起身走下来,扫了一地的人,语气仍是平和:“清平公主自小流落民间,宫里的礼数自然顾不周全,可这些奴才们却是调教的好的很,送来伺候公主却犯了懒,想来是欺负公主不知规矩,本宫若不替你教训教训他们,只怕他们日后更不服管教了。”
      襄岚已死,江皇后安插在清平宫的眼线也就断了,看这架势,是有备而来了。
      卿羽冷笑道:“母后是真心为清平好,清平心里自然感恩,但是这清平宫是父皇赏赐的,宫里的奴才也都是父皇亲自调遣过来的,先前伺候父皇的时候还没听说过惹出过什么乱子,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让母后挑出了毛病?看来母后还是对于父皇的眼光不满意,哪天孩儿得空回了父皇去,让他把这些人再调走算了,省得母后再生气!”
      江皇后脸色白了又青,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干脆敛了挂着脸上的笑:“这宫里有些地方你去得,但也有些地方你去不得,一次两次的本宫权当你是无心莽撞,不与你计较便是,但你记住,你是梁国公主,恪守你的本分才是重要,不然少不得要连累别人。”
      话不凌厉,犹如警告。
      四目相对,卿羽刹那间明白,她已知晓自己的行踪。
      宫中遍布江皇后的眼线,纵然她已时刻提防,却也难保耳目众多。
      见卿羽不言语,江皇后笑了两声,恢复往常的温和表情:“好了,本宫也是闲来无事,特意过来看看你。如今清平也是与那燕皇子有婚约的人了,嫁出去也是早晚的事,这么一想,本宫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卿羽笑:“母后对儿臣的关爱,儿臣谨记在心。”
      江皇后笑的冷淡,越过她离去了。
      卿羽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道:“都起来吧。”看见秋菱红肿的脸颊,道,“我房里有消炎的药膏,你自己取出用上几回就好了。”
      秋菱深垂着头:“谢公主体恤,奴婢不打紧,拿毛巾敷两日就好了。”
      卿羽转身走开,话也说得轻淡:“随你。”
      窗台上的黄鹂鸟叫得欢畅,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她走过去抓了一把谷子,黄鹂鸟扑棱着翅膀落在她指间,不停地啄啊啄,间或直起脖子唱几声,歌喉婉转清丽。
      打从太医院回来,一路上她都垂头丧气,至清平宫里又被江皇后一番训警,更是心烦意乱了。黄鹂鸟的活泼伶俐稍稍驱散了一些阴郁,却也难免让她想起两个人,南宫洵和襄岚。
      现在南宫洵应该已经回到边关的家里了吧,没有她扰乱他的心绪,他的生活也定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他那样一个快活洒脱的人,就是要属于边关的大自在。即便是受了点情伤,回归到亲切熟悉的环境里,去草原上跑几圈马,到校场里练几回兵,也就不痛不痒了。
      时间终会抹去一些东西,比如回忆,比如感觉。
      ……果真是这样吗?可为何她还是对一个人念念不忘?离开这么久了,她从不让自己想起,但只要一想,思念便会不可遏制,洪水决堤般汹涌澎湃,恨不能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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