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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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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卿羽一脸愁苦,便又宽慰她道:“总会有办法的,你也别太心急,我这两天也在想,看能不能自己干点事情,这样一来既避免了大家各自出门做工分开的局面,又能一心一意,省去不少麻烦。”
      奶娘的话也便是大家的心声吧,卿羽心下明了。大家在一起相依为命多年,虽然乞讨,但其中情分却很深厚,怕是不愿相互分离的。况且奶娘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她隐约能猜到几分,常余带大家出门找活干的时候定然受了不少委屈,试想谁人能放心用一批乞丐呢?
      即便是有人愿意留用,怕是日后也免不了要遭受不少白眼和欺负,这种打击和伤害比做乞丐之时更令人无法接受。
      可是要自己干的话,能干些什么呢?
      常余与她心照不宣,同时想到了一处,但卿羽在常余说出那个词之前先发制人:“不行,绝对不行!”
      常余很不解:“为什么不行?开酒楼可是你的强项,以前在月凉城的时候,露鼎记要是没有你的管理,也不会那么红火。你有了这般经验,在洛安城里开一家酒楼岂不是很容易?若是何大叔和白露姐知道了,他们也一定会……”
      “够了!”卿羽断然喝道,“开酒楼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
      这声怒喝着实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卿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垂首平息一下起伏的情绪,满含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常余诧异地看着她走开了,挠挠后脑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襄岚端着洗好的芹菜过来,小声道:“公主心里不好受,常大哥你以后就别再公主面前提以前的事了。”
      常余这才懵懵懂懂地好像反应过来,摇头叹息一声,目送卿羽的眼光里也充满了惋惜和同情。
      许是常余是无意,毕竟他与露鼎记的众人们交情不深,露鼎记蒙受大难,他虽唏嘘怅然,但到底不会如她这般铭心刻骨痛彻心扉,以致说起从前的人和事时也没了顾忌。
      但那却是她心底里最深的一道伤口,每一次想起就似被生生揭开血痂一般,痛得无法呼吸,不能说,说不得。
      是她害了露鼎记,如今又有什么脸面靠着从露鼎记那里学来的经验再一次成全自己?她不怪常余口无遮拦,只恨自己没用,眼睁睁地看敌人讨尽了便宜还要装无辜,而她却只能一忍再忍,笨得连个反击的时机都找不到。
      奶娘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过去递了一个手炉给她。
      她没拒绝,接过来揣怀里暖着,闷闷道:“刚才,我吓坏了大家吧,大家会不会以为我脾气坏,不好相处……”
      “不会,”奶娘搂过她肩膀,轻声道,“大家都是明理人,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都视你为亲人。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肯在大家面前发脾气,说明没把大家当外人。”
      卿羽不由笑道:“奶娘最会安慰人。”将头靠在她怀里,静了许久,才喑哑着嗓子说,“奶娘,等哪天得闲了,我想把我在外经历的事情,都说给您听,有很多有趣的,也有……很多悲伤的。”
      奶娘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小羽以前的生活,奶娘很是愿意听。”
      卿羽闭上眼睛,似是有些疲倦:“那奶娘,在此之前,我想听些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
      她起身坐好,认真地望着奶娘的眼睛:“关于我娘江此君的事情。”
      奶娘有些惊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正此时,丫头蹬蹬蹬一路小跑进了屋里,拉起奶娘的手,指了指门外面,咿咿呀呀了几句,笑嘻嘻地望着她。
      奶娘站起身,拉起卿羽,笑道:“丫头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饭。”

      第五十一章 失踪

      同一个人,同一件事,留给不同的人的印象,是不一样的,也正因如此,从不同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所谓的事实和真相,也是不一样的。
      但很多事情,也正是因为进行了多方求证,才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勾勒得更清晰全面,从而离最真实的情景更近。
      萧承望眼里的江此君,美丽善良,柔弱而隐忍,他们是爱侣,他对她的感情多是怜惜和遗憾,极尽溢美之词。
      奶娘眼里的江此君,温柔沉默,不卑不亢,是个性情淡静略有些孤僻的女人,她们是主仆,奶娘对江此君的感情多是维护和同情,多年后追忆时仍难掩悲悯。
      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卿羽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而关于江此君本人,却似乎是个迷,要想解开谜底,注定是个要费尽周折的过程。
      奶娘拍拍她的脑袋,笑道:“不管你如何想,事情就在那里,如果实在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至少,现在一切都安稳了。”
      奶娘说这话旨在安慰她,却让她忽地想起了沈云珩。
      去年的中秋夜,他们在郊外一同度过,看夜幕被无数孔明灯所覆盖,开出绚烂不灭的花,映照得天地一派通明。灯光下,他们说了很多话,提起“家人”时,面对她遮遮掩掩的神情,他却不以为然道:“过好眼下的生活足够了,想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徒增烦恼!”
      摒却过往,怜取当下,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谁不希望如此呢?
      只是,七年的凌辱历历在目,火海里的身影潜入梦中,滔天之恨字字泣血,躲在暗处的人却虎视眈眈,随时要取她性命……一切的一切,她不能对奶娘开口让她担心,但如山重担,真真切切地就摆在那里,她又怎能做到云淡风轻?
      嘴角扯起一丝苦笑,但还是念着奶娘的话,她的声音低的有些缥缈:“奶娘这么说,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奶娘来了兴致,问道:“小羽心有所牵,是想起了谁呢?”
      卿羽看她这般感兴趣,笑了:“是大燕国的大皇子,沈云珩。”
      “那,大燕国的大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奶娘不问她与沈云珩如何相识,亦不好奇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问了这么一句,卿羽深觉奶娘深明大义,不似万千父母那般对儿女的私事如临大敌,纠缠不休。
      但一想起沈云珩,她却难得地咯咯笑了,话匣子一打开,嘴上不留情:“他啊,是个多面体,有时候像个正人君子,也有时候会变身流氓小人,话多,啰嗦,讲起理来让人无话可说,不讲理了也会辩得人哑口无言,对了,他跟他弟弟的关系很奇怪,二皇子一直想要杀他,他却不还手、不追究,可见啊,有时候脑子也是不好使的……”
      “你背后这么说大殿下的坏话,可真是没良心。”
      滔滔不绝的卿羽吓了一大跳,回眼一看,常余不知何时进了门来,不满地替自家主子伸张正义:“卿羽姐,就算你不接受我家殿下的一番情意,也不能这么贬低他吧,他可时时处处都替你想着呢!”
      卿羽瞪他一眼:“别乱说话!”
      常余委屈死了:“我哪有乱说话?明明是你太狠心了!在露鼎记的时候我前后跟着你寸步不离还招得你烦,你以为我为的什么?还不是奉了大殿下的命令要贴身保护你。你生病了他从大西北赶来,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进,直接去露鼎记把你接走,还有这次,也是大殿下放心不下,怕你身边没有可用的帮手,专程命我来到大梁帮你……”
      常余历数着卿羽的“罪状”,卿羽有些脸上挂不住,奶娘如同看着自家两个孩子在斗嘴一般,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好了好了,我错了!”卿羽服了软,打断了他。
      常余还是意犹未尽,小声地嘟囔:“我背国离乡不远万里的来到大梁,可不是为了听你说殿下的不是的。”
      常余说过,他此番前来,同样是受沈云珩吩咐。本来跟了一路,直到眼看着卿羽进了梁宫,碍于禁城戒备森严,实在没机会溜进去,直至上次她出宫,才寻到机会现身。
      卿羽腹诽一声,你既然对你家殿下这么好,巴不得捧着护着,干脆回他身边去得了,你们一丘之貉满门忠烈,我一个粗人,自是得罪不起!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还到底还是念着人家的恩情,咳了一声,扯开了话头,道:“……说正事,那个,你来找我做什么?”
      常余捋了捋衣袖,正色道:“关于大家生计的问题,我有几个想法与你交流一下。”
      卿羽揶揄笑道:“哟,都会找我‘交流’了,看来管理者这个角色,你倒渐入佳境了嘛!”
      常余不比陆霄脸皮厚,随口一个调笑就让他窘了,挠着后脑勺嘿嘿嘿地笑:“卿羽姐说哪里话?我这还不都是听您的嘛?!”
      奶娘起身笑道:“你们先聊着,我想起来在裁缝铺里留了几个样式,定在今天下午去拿的。”走了几步,忽似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握住卿羽的手,道,“旁观者清。跟能让你快乐的人在一起,奶娘才放心。”
      卿羽有些听不懂这话,大抵是希望她能生活的轻松舒心吧,遂大力点头应下,眼望着奶娘走远的背影,才回眼看常余,拉长了声调,道:“说吧,常大管事,关于大家的生计问题,请问您有何高见?”
      常余咽了口唾沫,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卿羽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
      跟常余商讨完生计大事,已是傍晚时分,卿羽搓搓冰凉的手,揉了一把冻得有些僵硬的脸,起身道:“就先按你说的来办吧,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来,后面若是我有了其他想法,就差襄岚过来告诉你,”说着将袖口里的一袋子银锭子给他,“这些钱,足够你前期的工作开展了,若是再遇上资金问题,就自己想办法吧,我也没多少钱!”
      常余接过银袋子,笑道:“公主殿下的钱得来不易,在下一定好生利用。”
      卿羽听得出来他是在笑自己,遂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虽然我是公主,但以权谋私是大罪,我可不敢以身犯险。”
      常余连连称是,转身出去了。
      说了半天话,卿羽有些口干,伸手去摸桌子上的茶壶,触手却冰凉,拿开盖子一看,茶水已见了底,不由一皱眉。襄岚向来是个机灵的人,芜杂小事不用细说,她就早早地打点好了,只待主子触手可得,今日却怎么犯起懒来了?
      这般想着,张口唤了几声襄岚,却不见有人应答,还是伢子告诉她,襄岚出门去了,说是要买什么东西。正说着,襄岚小跑着回来了,许是跑得太快的缘故,一张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亮晶晶的渗出了细汗,上气不接下气。
      见她这般模样,卿羽本来还有点小气,这下全没了,替她顺了几下背,问道:“你去哪儿了?”
      襄岚将怀里一个纸包塞到卿羽手里,气喘吁吁道:“城中有家手艺做的很好的糕点铺,奴婢早就想买来让公主尝尝的,今天有了空,就去买了一些过来……公主您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卿羽顺势握住她递过来的手,秀眉一拧:“手怎么这么凉?”
      襄岚呼哧呼哧喘着气,抹了一把细汗,笑得很娇憨:“路上光顾着跑了,手露在外面……”
      卿羽感动不已,接过来一块桂花糕,在襄岚热切目光的注视下咬了一口,称赞道:“好吃。”
      自知一趟辛苦没白费,襄岚高兴得手舞足蹈,将剩下的小心包好,看了看天色,催促道:“公主,天色不早了,晚上的家宴可万万不能耽搁半分的,我们快些回宫吧。”
      卿羽点头应下,转身时突地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扫过石伯他们,问道:“奶娘呢?”
      常余说:“卿羽姐你忘了,方才咱们说话时奶娘不是说要去裁缝铺里拿做好的衣裳吗?”一挠头,语气也变了,“就是啊,都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石伯安慰她道:“许是又停在路上买什么东西耽搁了,公主您先回宫去,免得误了大事,我们分头找找看,回头再通知您。”
      卿羽却是不理会他的话,眼神落在远处渐沉的暮色中。
      大事?呵,眼下到底什么才是大事?若是奶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纵然皇宫里的家宴闹翻天,于她而言都不足挂齿。
      是了,此时此刻,她心里流窜着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她极力不让自己去想,但又不能不想。
      奶娘说过,十年前她被遣出府后,曾遭遇追杀,至今不晓得原因和对方身份。虽然已距今十年过去,期间奶娘也安全,按理来说,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发生,但凡事就怕有个万一,如果奶娘……
      越想越不安,她沉声问常余:“那间裁缝铺在哪儿?”
      她凝重的神情让常余不敢怠慢,带着她一路奔向裁缝铺的方向。
      夜幕已低垂,熙攘的街上行人已开始慢慢减少,临街的店门将门口的灯座点亮,一点一点的火苗点缀着渐近清冷的街道。
      “奶娘!……”卿羽发了疯般,在大街上四处寻找,心神惶惶间,眼泪已迷蒙,她瞪大眼睛努力不让泪水遮了视线,寒风扫过脸庞,将她浑然不觉中流出的泪痕吹干,有着剌剌的疼痛。
      方才他们急急赶到裁缝铺,面对他们焦急迫切的神色,老板娘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你们要找的人两个时辰之前取完衣裳就走了,至于她去了哪里,我怎会知道?”
      他们找遍了每一条路,每一个奶娘有可能去的地方,可依旧一无所获。

      第五十二章 无息

      卿羽又急又怕,跌跌撞撞地拉住每一个过路人询问,从一开始勉力的冷静自持,到后来的断断续续情绪失控……路人也从一开始的客气摇头,慢慢变得像躲疯子一样躲着她。
      她披头散发,眼角不断溢出冰凉的泪滴,将她精致的妆容冲得花里胡哨,心智茫然间,步子也虚浮起来,跌了几跤,衣衫松乱,宛若女鬼在街上横冲直撞,惹得人们跳着脚远远避开。
      “奶娘,你在哪儿?”在跌了不知第几次后,她索性坐在地上,任由旁边的一汪污泥蜿蜒地顺着衣角攀爬,将上乘的丝绸料子浸了个透,而她目光呆滞地仰脸看着身边对她绕道而行的一张张陌生而惊恐的脸孔,看了一刻,双手捂住脸,大颗大颗的泪珠由指缝间渗了出来。
      奶娘,我一路行来,已是一无所有,如今,竟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襄岚找到她,看她这副狼狈模样,心疼的直掉泪,惦记着宫里的宴会,只得小心翼翼地提醒:“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宫吧,若是迟了……”
      常余和石伯他们也都围了过来,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看来亦是没有线索。常余蹲下身,想开口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急得心里一团乱麻,心想若是陆霄在就好了,他脑子灵光,嘴巴也快,才不会像自己这么笨。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还会丢了不成?石伯佝偻着背一边不住地踱着步,一边苦苦思索着,忽然,他双手一拍,喜道:“我想起来了!从裁缝铺回家还有一条路,但因比较崎岖不平,平时人们是不从那里走的,却是离家比较近的……”
      卿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在哪里?快带我去!”
      果不其然,在这条荒僻的小路上,她找到了她的奶娘。
      天边升起一轮圆月,光线皎洁,清影照透天阙。
      是在一处黑暗的角落,连普照万家的月色都铺不到的地方,一滩污水裹了她满身泥浆。
      卿羽颤抖着手拉她起来,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冰凉凉的,顺着她的力道坐起,瞬间又向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常余眼疾手快,从身后抱住了奶娘的身体,才没让她又躺入肮脏的泥水里。而卿羽这也才看清,那滩污水,竟是红色的。
      是奶娘的血染透的。
      她跪下身去,将奶娘抱在怀里,小声地嗫嚅着:“奶娘……”
      奶娘的身子尚未冷透,她本是医者,在鲜血中救人无数,但此时此刻,作为医者本该有的冷静全然打破,她整个人都似被定住了一般,身体僵硬着,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常余伸手去探奶娘的鼻息,感受到一息尚存,赶忙推卿羽一把:“奶娘还活着,卿羽姐,现在该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呀!”
      卿羽被他的呼喊叫回来一丝意识,话不成句地自言自语:“对,对,我是大夫……我不能慌,奶娘还活着,我要救她……”
      她的手哆哆嗦嗦颤成一片,顿在奶娘的脖颈上,心智混乱,竟半天找不到脉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抖抖索索地去查看奶娘的伤口,手指不听使唤,双手沾满了鲜血,竟也没找到伤口在哪里,心急之下,抬手劈脸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个嘴巴子下手之狠,直抽得脸颊一阵麻木,没有感觉到疼。襄岚慌忙按住她的手,以免她再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常余将奶娘身子放平,附耳贴在她脸上,急忙喊卿羽:“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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