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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懒又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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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盛临煊才现了他的冷怒,“她内心有怀疑,却又不愿与丈夫敞亮对质,心中有怨气,却又不对自己的丈夫排揎。朕的兄长,何其无辜。。。。。。”
  “既已查到了太傅夫人头上,朕便不打算再缓缓行事了。太傅辞官后便去了白鹿书院,而其夫人仍旧独居于京郊别院。朕打算回京后便直接拿了太傅夫人问话,这件事已拖得太久,朕再没有慢慢细究的耐心了。”
  她完全理解他的心情,这一切围绕着悯王,从承恩公府,到宁安大长公主,再到夏冰,又牵扯出太傅及其夫人,原本看来是父子、兄弟的权利争夺,其后是权臣的野心干预,然而追根究底,竟不过是一个自私怨妇的后宅手段,而悯王却是牺牲品。
  他是为悯王而悲哀。
  沈珺悦只能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试图缓解他的沉郁。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盛临煊停下脚步,转头对她道:“不用担心,朕没事。”声音平稳,语气淡然。
  盛临煊用另一只摸了摸沈珺悦的发顶,“朕早已明白,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些事也许会让朕一时愤怒、痛苦,但是它影响不了朕,朕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朕的身边,亦有了更重要的人。”
  他看着她,眼神如炬,灼热而明朗。沈珺悦在他这样的眼神里微笑。
  他肩负的很多,但是他足够自信也足够强韧。他是出色的男人,也是合格的帝王,沈珺悦不再有多余的担心,她相信他。
  沈珺悦踮起脚尖,手攀着他的肩膀,在盛临煊惊诧的眼神里,微红着脸凑近他,轻轻地啄吻了一下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祝福祖国母亲70华诞,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52章 徐统领
  盛临煊只觉唇上又轻又软,有淡淡的花果香扑鼻。
  她偷袭成功,得手即逃,退开了两三步,耳朵红红,双颊绯绯,却仍对着他笑得又娇又甜。
  盛临煊有感动,也有爱怜,她的羞涩显而易见,他心中明白,沈珺悦这样难得一见的大胆,不过是为了让他欢喜。
  看着眼前的娇人儿,盛临煊想,这世间所有的烦恼事都抵不过她的一个笑容,若还烦,便让他的悦儿再给他一个吻罢。
  翌日,盛临煊在书房批阅奏章,沈珺悦则坐在临窗的榻上翻着书看。
  屋内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抬头投向对方的眼神,当看见对方专心致志的样子便微微一笑,继而仍埋首自己的事情。
  也有眼神撞在一起的时候,这时沈珺悦便抿唇一笑,毫不吝啬地绽放一朵笑花与他,他则眼神含笑,唇角微勾愉快地接受她的赠予。
  对视片刻,往往是沈珺悦率先挪开视线,侧着脸抬手将鬓边纹丝不乱的鬓发假意往耳后捋一捋,接着便无事人般继续低头看书。
  而盛临煊眼神掠过美人从莹润渐渐变得粉红的耳朵,也便笑着收回了视线,继续提笔批阅。
  自沈珺悦搬来,只要主子们在一处,李荣也都不在屋内待着碍眼了。往常他们出去,李荣也是带着其他人离得老远,就怕又撞见了主子亲热。
  今日也一样。书房内的茶水点心都送了,主子们没有其他的吩咐,李荣便让李保、玉环候在书房门口,他自己则去了耳房喝茶吃小点。
  正打着盹儿,李保进来了,腆着脸推醒他:“干爹、干爹!”
  “咋的,主子找我?”李荣一个激灵,立刻跳起。
  李保忙搀住他道:“不是不是,是颐德避暑山庄的护卫统领,徐义杉求见皇上。”
  李荣眼神一动:“徐义杉?”转而想到刚下山来的宁安大长公主,李荣打发李保道:“我去报给皇上,你出去先招呼着人,声气好点儿,这徐统领可不是一般人。”说完便整整衣袍出去了。
  “皇上,山庄护卫统领徐义杉求见~”李荣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压着嗓子往里通报。
  沈珺悦放下书抬头看向盛临煊,见他也搁下笔朝自己看来,不由相视一笑。她主动问道:“皇上可要在书房见徐统领?”
  盛临煊却已经站起来了:“你别挪动了,继续看书吧,朕去花厅见他。”
  走到沈珺悦面前,见她眼睛亮亮一副好奇八卦的样子,笑着伸出手曲起食指指节刮了刮她的鼻子:“等着朕回来。”
  她眨了眨眼,乖乖地点头,“皇上快去吧。”
  …
  徐义杉已在花厅等候,盛临煊进来时止住他行礼的动作,他一抬头,盛临煊眼中有惊讶一瞬闪过,随即勾唇笑了笑。
  盛临煊走到主位坐下,又对徐义杉道:“徐统领不必多礼,坐吧。”
  “谢皇上。”徐义杉拱手坐下,面上有掩饰不住的焦灼,也许他也并没想掩饰。
  盛临煊看他盯着自己想说什么又不好立刻开口的样子,心中暗觉好笑,像徐统领这样直爽豪气的性子,也有不好开口的时候。
  只是,盛临煊扫过徐义杉的脸,五月刚抵达颐德避暑山庄时徐义杉曾统率山庄的侍卫接迎銮驾,他们当时见了一面。那时,他满脸的络腮胡,全然看不出真容,只露出那熟悉的剑眉星目。
  而今天,他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显出棱角分明的线条来,肤色古铜,高鼻浓眉,仍是记忆中刚正坚毅的面容。
  这十年间,他们见过的次数也不多,只有最近这几年他每年前来避暑,他便接驾送驾一回,那时,他们才会见上一面。他脸上的胡子,也留了那么些年了。
  盛临煊自然知道他是为谁刮的胡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他一个大男人束手缚脚的样子,盛临煊也不为难他,主动开口道:“姑母,已经下山来了。”
  听见成徽帝提了,徐义杉即刻脱口而出:“她。。。。。。宁安大长公主她,她还好吗?”
  “水月庵日子清苦,姑母比起当初清减了许多,但说话行事,朕看着倒还有当年的影子。”他顿了顿又问:“徐统领这些年,当真都未再见过姑母?”
  盛临煊有些怀疑,徐义杉守在这避暑山庄这么多年,不可能不侍机见一见心上人。
  徐义杉老脸一红,难得有些汗颜的样子道:“臣,确曾见过公主,数年前臣曾在后山远远地看过公主一眼。”
  盛临煊心中无语,这人也太老实了,这算什么见。
  他实在看不过眼,点拨道:“姑母未必真就那么气恨你,即便她嘴上说的决绝,但你若时时在她身边出现,缠磨久了,兴许姑母的气便消了。”
  也是因了沈珺悦,盛临煊对这些男女之事,才能说得头头是道,指导这榆木脑袋的徐义杉,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成徽帝似乎有意成全,徐义杉急道:“可、可是公主她根本不愿见我。。。。。。”
  盛临煊摇了摇头,“姑母也不愿意见朕,朕不也见到了?”
  徐义杉闻言颓然道:“臣怎能与皇上相提并论。。。。。。”
  盛临煊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啊,你这样如何挽回姑母的心?”想不到情之一字,让徐义杉这样的汉子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徐义杉喏喏应着:“臣,臣也不知道该如何。。。。。。”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来意,他忽而又坚定起来:“只是,如果公主愿意回京,臣想辞了这边的差事,请皇上同意!”
  “辞了这边的差事?那你回京以后呢,想补个什么缺?”这倒是在盛临煊意料之中。
  说到自己的打算,徐义杉似乎卸下了心上的包袱,洒然一笑道:“臣想拱卫公主府,皇上让臣做个公主府的侍卫也使得。”
  “。。。。。。此事再议吧。”盛临煊想不到他盘算了半天,就想出了这样的馊主意。
  徐义杉怕他不同意,还想说些什么:“皇上。。。。。。”
  盛临煊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朕可以允你回京,届时你随禁卫送姑母回公主府,至于补什么缺,待回京后朕再安排,不急。”
  徐义杉听见可以让他送宁安回府,脸上立刻现出了喜色,忙不迭道:“臣谢过皇上!”其他的便也不再多言了。
  送走徐义杉,盛临煊返回书房。
  听见开门的动静,沈珺悦便抬头看去,见是他回来,忙放下书站起身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徐统领怎么说?”
  盛临煊看她脸上写满了好奇,轻哼了哼:“就这么心急?”
  她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转,挽住他的手撒娇道:“臣妾也是关心皇上,关心公主,才心急的呀~”
  盛临煊挑挑眉,拉长了声音回道:“哦~”
  她挨在盛临煊身边,将头歪着往他肩上一靠,脸上的表情娇憨无辜。
  盛临煊薄唇微勾,单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悦儿的关心,朕收到了~”
  沈珺悦玉白的小脸透出了粉来,别过脸避开他的眼神,将他让到座上,口中小声嘟囔道:“皇上就喜欢逗弄臣妾。”
  盛临煊洒然一笑,脸上是戏谑的笑意,“不想知道姑母与徐统领之事了?”
  “皇上~”沈珺悦也知道他的恶趣味,不依地撒了挽他胳膊的手,就要转身往另一边去,然而才转了半个身子便再动不了,她目光下移,腰间已多出了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
  盛临煊微一使力,直接就将她腾空往后一搬,放到了自己大腿上落座。
  沈珺悦又好气又好笑,扭头嗔他:“您这是做什么。。。。。。”
  盛临煊将一指轻压在她水嫩的唇上:“嘘——朕给你讲姑母与徐统领的事情。”
  沈珺悦立刻便安静下来,动了动身子,就着他的怀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等着他“讲故事”。
  …
  宁安长公主,身为先帝唯一的胞妹,再加兄妹两人年纪悬殊,因此虽是先帝的妹妹,却更像他的女儿。
  先帝怜她出生便未见过父皇母后,对这个妹妹从小便加倍爱护,荣宠有加。除了当时的孝善皇后,宫中其他女眷见了她无不巴结奉承,费心讨好。
  宁安十四岁起,先帝便开始为她相看人家,然而宁安却对先帝直言道,她的驸马必须她自己选,否则便不嫁。
  先帝本就疼宠她,更何况她身为皇家公主,以她的身份地位,又有那样的好相貌,多少好男儿趋之若鹜,便是自己挑个驸马也容易,便应了她。
  原本以为宁安择婿不难,谁知她十分挑剔,有心求娶她的男子,她必要挑着人家的长处设下擂台,这擂台却也不看输赢,更不知道她的标准为何,只知道最后她若不点头,便是通关了也不作数。
  沈珺悦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插了一嘴:“公主。。。。。。真会玩啊。。。。。。”
  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宁安可不就在耍着那些青年才俊们玩么?既没有许嫁之意,又何苦搞什么擂台,人家辛辛苦苦通过了,正欢喜雀跃,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却被无情告知:即便你通关了,但是我们公主没看上你,所以,请回吧。
  够残忍,也够打击人的。
  但是她身份够高,长得也够美,就算有人在背后说些什么,也不敢传到她的耳中去。故而宁安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如此我行我素,挑着、拣着,转眼便到了十八岁的年纪。


第53章 盛世谣
  十八岁的宁安长公主是不折不扣的京都明珠,其美貌与张扬的性子闻名京城,不管是京中的官宦勋贵,还是城中的平民百姓,几乎都遇见过策马扬鞭鲜妍明媚的宁安公主。
  “姑母比起一众宗室子弟,在玩乐方面,可真是一点不落人后。”盛临煊想着,又笑道:“朕还记得,父皇曾与母后叹气,说幸好姑母不是生成了男儿,不然定是个混世魔王。”
  沈珺悦目露向往:“公主年少的时光,真正风华无限。”
  “是啊,只是姑母如此,父皇却十分头疼。”盛临煊想起亦不免摇头。
  十八岁的碧玉年华,在大盛皇朝,女子基本都已出阁了,便有少数耽搁的,家中亦无不着急重视。
  宁安身为公主,晚嫁倒也无妨,只是她仍是那样的行事做派,先帝却不得不担心了。寻摸满京城的适龄好男儿让她相看,宁安却总能挑出人家的不好来。
  又因她女扮男装在外玩闹时与平南侯世子起了龃龉,下了人家的脸,闹得平南侯面上亦挂不住,先帝说她,她却频频顶嘴,惹得先帝在气怒之下头一回严厉斥责了她。
  宁安不服气,扭头就出了宫门,又甩了随行护卫,一个人骑马出城。那时正值年末,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天气。她一时任性纵情的结果,就是差点被冻成冰棍,又累又饿,瑟瑟发抖。
  在尊贵的宁安长公主殿下孤立无援,骑着马踱步在官道上的时候,便遇见了徐义杉。彼时他正领着一队人马飞骑出京,要往西北去。
  他们马速迅疾,宁安却又慢吞吞占据着道路,狭路相逢,徐义杉身边的副将老远看见挡在路中间的一人一马时,便已鸣哨示警。
  宁安听见鸣哨声时,也没想与人为难,倒是想要扯动缰绳让到路边。然而她实在被冻得狠了,戴着鹿皮手套的双手手指僵硬,动作便十分笨拙缓慢。
  着急过路的一方见鸣哨过后“他”还不让行,便有人冲她大喊“速速让开!”语气自然称不上好。
  宁安今日被兄长责骂,出来泄气却把自己冻得够呛,忍着气要给人让路吧,却还被人吼了一顿。
  骄娇惯了的宁安,立刻就炸了。于是避让的动作改成了横马当道,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人马。
  徐义杉等人不妨“他”不仅不让开,反倒越发故意,已到了近前还没有让路的意思,一个个便只能急急勒马。
  扬起的马蹄带起霜尘,宁安挺直腰背,冷着一张欺霜傲雪的脸,全然不为所动。
  这便是徐义杉与宁安长公主的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两人从未见过,彼此互不相识。
  徐义杉是镇国公的嫡幼孙,父亲为镇国公世子,他的父亲与祖父都镇守在边关,他自己在边关出生,幼时也曾回京中待过几年,只不过七八岁上又被父亲接到了边关亲自教导。
  镇国公府乃大盛第一将门,第一代镇国公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为大盛立下汗马功劳,被封镇国公,爵位世袭罔替。
  镇国公府的爵位是一代代徐家人的鲜血传承下来的,百年间尽管也曾遭受危机,但最终趟过走到了今日。徐家人骁勇善战,嫡系长年累月驻守在苦寒边塞拱卫国门,是皇帝最为倚重的肱骨重臣。
  君臣相宜,在京城中,镇国公府的门第可比王爵,是一等豪门世家。
  徐家的男儿自幼习武,在边关亦与士兵同吃同住,吃苦耐劳。因而徐义杉虽出生高门,身上却毫无京城子弟的纨绔习性。
  他这次本是奉母命回京,但回京不过几日却接到父亲的急信,言镇国公入冬后便染了疾,久治不愈渐成沉疴。徐义杉的父亲镇国公世子已请旨送镇国公回京,遂命徐义杉速回边关,接应祖父车架归家。
  徐义杉双眉紧皱,打量着眼前拦路之人。
  宁安虽作男装打扮,但露出来的五官实在美艳,身披狐裘大氅,头发与一半的脸都掩在兜帽内,她姿态骄矜,雌雄莫辩。
  观她一身装扮,便知必也是出生贵族,只不知是那一家的小公子,如此傲气。
  她单人匹马,面对在场一众其实凛然的军士却丝毫不怯场。一双美目朝当先的徐义杉看来,抬了抬尖尖的下巴,嘴唇抿成直线,一脸不悦。
  徐义杉不想因小事耽搁,顿了顿,便朝她拱手抱拳道:“在下镇国公府徐义杉,有急事出城,烦请阁下让一让路。”
  宁安听他报了镇国公府的名号,心下微讶,不由得正视起徐义杉来。
  他身披黑色大氅,内里是一身银色轻甲,眼神清正,面容俊朗,端坐马上的身姿矫健威武,此刻正凝眉看着她。
  宁安与他视线交汇,不知怎的心口如被撞了一下,忽然便亮了自己“公主”的身份,指着他不由分说道:“你送本公主回京。”
  徐义杉面沉如水。虽惊疑于她的身份,但是他此刻心系祖父,哪来的闲情送这刁蛮公主,故而婉拒道:“臣实有要事在身,不若令臣的副将与家将送长公主回去,如此可好?”
  宁安察言观色,看他似乎隐有不耐,当下便有些不高兴,但是她虽骄纵,却非蛮不讲理,因此便忍气问他:“本公主倒要听听,你到底有何要事,连本公主也不顾?”
  徐义杉见她似乎一定要知道,也懒得费心再应付她,沉声直言道:“家祖父病重,实在不能耽搁,请长公主恕罪。”
  “镇国公病重?!”宁安不意竟是这种事情,她身为皇室公主,自然知道镇国公的名号,对这位大将军也敬重有加。
  她惊了一瞬,忙想拉动缰绳催马避开,语气也和缓了许多,对徐义杉道:“国公大人乃国之重器,断不可有事,那你快去吧。”
  徐义杉颇感意外,原以为她或许还要纠缠,不想她却又通情达理起来,暗忖这位公主倒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但总归也松了一口气,正想点出几名家将护送她。
  谁知宁安冻了一日,双手双脚僵冷,几乎抓不住缰绳,手忙脚乱了半天,马儿从鼻子喷出一口气,却是朝着徐义杉这边踱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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