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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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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建铮此时的烦恼,正是因为他已有了超出孩童的心智,所以才平添这么多心事。
穆砺琛起身,沈弄璋跟着默契地起身接过穆建敏,为她整理衣裙。
拍了拍穆建铮的肩膀,穆砺琛说道:“铁奴是国君,也与我有嫌隙,即便他渴望看你,也不会到咱们家里看你。你若想看他,我带你去,看过之后,再做任何决定也不迟。”
原本穆砺琛很想说铁奴是他的手下败将,更是他的俘虏,但顾忌到孩子总是希望自己的父亲形象高大无敌,穆砺琛嘴下留情,没有揭铁奴的短。
穆砺琛十二岁的时候正经历穆砺璁的陷害,状况比穆建铮危险千万倍,但对亲情的矛盾心情却是一样,所以,穆建铮对铁奴这个亲生父亲的爱与恨、期待与失望,他感同身受。
微微低头,穆建铮没有说话,却锁紧了眉头。
山峰遮住了夕阳,只剩一点烈火样的余韵燃在山尖上。
夜色近了。
“靠岸吧,咱们起火做饭。”穆砺琛扬声传令给候在船舱边的船棹头。
他知道穆建铮还需要时间去解开那个心结——为什么铁奴对他不闻不问。
对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个艰深的问题,但穆建铮应该会自己寻找突破口。
船只停到了他们每年都会停靠的一个山边缺口里,划船的船夫都停下来,取了火盆,开始在船头船尾起火煮饭。
饭菜香味飘出的时候,穆建镐口水长流,一手拉着穆建铮,一手拉着穆建敏,开心地正要钻出船舱帮忙端饭食,忽然一个很小的石子自旁边的山体上崩落下来,打在甲板上,“啪”地发出一声脆响。
经历过山崩的穆建铮立即用力拉住穆建镐,又伸手扯住穆建敏,小心地将他们拉进船舱里,温声道:“小心些。”
正在船头的穆砺琛头也不抬地端着一锅粥到甲板上的开阔处,大声喊了一声:“开饭喽,各取各的碗,来晚没得吃。”
紧接着便小声传令:“有埋伏,棹手护着孩子先进船舱,下水后直接顺水流向西游!”
穆建铮看出父亲举止不对,听到他的命令,更加警觉,向穆建镐使了个颜色道:“小镐,给敏儿的花呢,快点给她戴上,一会儿要我们家最漂亮的姑娘美美地出现在甲板上。”
穆建敏更机警,立即大声嚷道:“对啊对啊,二哥说给我戴花却不戴,是个大骗子,大哥快来帮我教训二哥!”
“胡说!花儿被我养在底舱了,等我下去给你拿来。”穆建镐也抬高嗓音说道。
沈弄璋看着三个机灵的孩子,靠到穆砺琛身边,伸手便要接过粥锅,小声说道:“你进去保护孩子们,我在外面,我水性好。”
穆砺琛一探头,在沈弄璋额头上轻轻一吻,悄声道:“大的小的我都要保护。”
沈弄璋扬手轻轻打了他手臂一下,嗔道:“没正经。”
这一会儿的功夫,训练有速的棹手已经佯作闹哄哄地抢进船舱里,却迅速带着穆家兄妹三人下到舱底层,准备下水。
夜色朦胧之中,船上突然安静下来,只剩穆砺琛和沈弄璋二人还围着粥锅坐在甲板上。
归巢倦鸟忽然惊叫着扑腾腾自山中飞起,穆砺琛听得清楚,立即拉着沈弄璋的手腕,扑进水中。
同一时间,无数石块便从黑黢黢的山间飞了出来,砸向水面这唯一的一条行船!
第178章 暗杀(上)
就在穆砺琛和沈弄璋入水那一刻,船边水面上浮起两个小脑袋,穆建铮和穆建镐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爹!娘!”
穆砺琛与沈弄璋没想到他们兄弟俩竟然还守在船边,心惊之余连忙向他们游过去!
头顶石块不停坠落,砸在船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砸在水中激起丈高的水浪。
无数水点夹着碎石子和木屑溅进水中,崩落在头脸之上!
早有船夫护着两兄弟潜进水里,迎上沈弄璋和穆砺琛。
穆家这三个孩子,是从小泡在外湖里长大的,各个都跟鱼一样。
两人一个护着一个儿子,全力将他们带离危险水域。
最终,客船被乱石砸得七零八碎,残骸漂浮在水面上,看上去很是凄凉。
好在穆砺琛和沈弄璋拖延了一段时间,让船上诸人都游离了一点距离,躲开了落石的攻击。
他夫妻二人也护着穆建铮和穆建镐,很快便追上了正继续向西潜游的一众人等。
游了一段,勉强还能看到船只残骸,穆砺琛招呼大家上岸。
所谓岸,也不过就是贴着陡峭山壁的一点倾斜的山石,不平整,无法长时间驻足。
眼前除了水没有路,八月份的山边本就阴冷,更不要说众人都自冰凉的丰水河里游出来,身上衣服尽湿。
沈弄璋迅速拧干穆建敏的衣服,见穆建铮先让父亲拧弟弟的衣服,自己正拧着自己的衣服,连忙将他也拉过来搂在怀里,一边为他拧净衣服上的水,一边严肃地问两个儿子:“为什么不听爹的话,不是让你们先离开么?”
“如果没人出声,山上偷袭的那些人一定会知道我们提前察觉,也许还会派船来追我们。”穆建铮小声解释道。
见母亲脸色不善,穆建镐立即转移沈弄璋的注意力,问道:“爹,娘,什么人暗算我们?”
穆砺琛拧干了穆建镐的衣服,又去拧沈弄璋衣服的水,答道:“见不得咱们好的人呗。”
说着,与沈弄璋交换了一个眼神。
“铮儿,镐儿,你们两兄弟都很细心,事情考虑得周到,但是,凡事都要量力而为。这种居高临下的攻击,杀伤力极大,没有任何防御手段,只能尽力躲避。即便你们不留在船边迷惑敌人,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很可能马上就会赶过来搜寻船只和人。”沈弄璋柔声说道。
“你们娘说得对,都听清楚了。”穆砺琛讨好似地补了一句,冲着三个儿女使眼色,又伸手继续拧沈弄璋的衣服。
“娘,我们受教了,你别生气。”穆建铮见风使舵,马上认错。
“娘,我们错了。”穆建镐赶紧低头,恨不能将脑门贴到胸前以示虔诚。
“娘,别生气。”穆建敏和穆建铮一起挤在沈弄璋怀里,用小手扯着沈弄璋的衣襟,为她拧去衣服上的水分。
沈弄璋方才确实有些生气穆建铮和穆建镐的鲁莽,但看他们兄妹三人如此同气连枝,互相照应,那点气早就消了。
“娘不是生气,只是担心你们。拢了拢穆建铮的头发,双臂用力抱紧儿子和女儿,用脸颊贴了贴他和穆建敏的脸颊和额头,沈弄璋温声说道。
穆建铮确实很冷,只是他是哥哥,所以不愿在弟弟妹妹面前显露出脆弱来,便咬牙撑着。
靠着沈弄璋片刻便感觉到沈弄璋的体温,身体一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冷了?”沈弄璋用手掌搓着穆建铮的后背和胳膊,问道。
穆建铮摇摇头。
“在爹娘和弟弟妹妹面前不用硬撑,我们是一家人,要相互扶持和照顾。”沈弄璋越发用力抱紧穆建铮,说道。
“大哥,我给你捂捂。”穆建敏伸出两只小手抓住穆建铮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两只手对叠,再将他的两只手拢在自己的手心里。
穆建铮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因为铁奴的态度而十分敏感,忍到现在,似是即将到达界限,感受着母亲的体温和妹妹手心里的温度,鼻子竟忍不住发酸,眼眶微湿。
早已主动挤进穆砺琛怀里汲取温暖的穆建镐见状,立即说道:“小妹,咱俩个子小,跟爹在一起,让娘抱着大哥,这样大家都暖和。”
穆砺琛与沈弄璋相视一笑,沈弄璋正要将穆建敏放开,穆砺琛突然脸色一变,轻轻将穆建镐推给沈弄璋,说道:“那些人似乎下来了,我过去看看。”
穆砺琛选择的这处落脚点比被偷袭之处突出,对被偷袭之处一览无余。此时见一些人抬着竹排从山缝里走出来,似是马上要下水检查船只。
“爹,我和你一起去。”穆建铮挣脱出沈弄璋的怀抱,紧绷着身体说道。
“水太凉,你吃不消。”穆砺琛不错眼地盯着不远处那十几个人,又道,“别想太多,事情不一定是你猜想的那样。”
越是解释,越是令穆建铮怀疑。
是,穆建铮怀疑,这些人是铁奴派来的,杀他!
齐眉跟他说过,傅柔已经在重臣面前挑明了他的身份,各个重臣也承认了他的身份。
剩下的她没说,穆建铮已经猜出,那些重臣应该不同意自己回王宫,而铁奴没有表态。
穆建铮并不想回王宫,但他在乎他生父对他的态度,甚至怀疑铁奴不认他是为了约束傅柔。
齐眉曾委婉地跟他提过,朔北人生性凶残,缺乏忠义,他们若不肯改掉他们的习性,对北国百姓来说便是痛苦和灾难。
但要这些人改掉习性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可能需要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时间,如果太子是从小就在北国长大的穆建铮的话,对待事情的看法和解决事情的方法都不会偏向朔北人,这样才能让北国百姓解脱。
穆建铮明白,这些话是傅柔叫齐眉对自己说的。后宫之中向来母凭子贵,即便傅柔是王后,但她的儿子——自己——不在宫中,便无法真正有安全感。
区区一个安州都尉也敢围杀傅柔,可见朔北的蛮人对傅柔的忌惮和憎恶,穆建铮因此更怀疑是铁奴纵容蛮人看不起傅柔,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傅柔想接自己回王宫稳固自己的地位。
蛮人或铁奴惧怕傅柔的能力,不愿让她过多接触权力。
也许,在蛮人看来,杀掉自己,彻底毁掉傅柔的子嗣,等到立了太子、太子长大,傅柔的权力便被一点点剥夺了。
此时见穆砺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穆建铮皱了皱眉头,仍旧坚持道:“爹,还是我和你去,有什么变故,我可以回来报信。”
“大当家,我们去就好了,大公子无需再下水。”一旁的船伙计主动道。
“还是我去。”沈弄璋突然道,“这里我水性最好,过去将他们引过来,瀚云还能抢他们的竹排,顺道捉活口。”
“水凉……”穆砺琛本就是这样的打算,但又担心凉水会伤沈弄璋的身体。
沈弄璋对他嫣然一笑,说道:“游一游反倒暖和。”
话音一落,人已缓缓进入水中,水面只慢悠悠荡起一圈圈浅浅的涟漪,沈弄璋的身影已然不见。
“我也去!”穆建铮不听劝阻,趁穆砺琛分神看着沈弄璋之际,倏地滑进水里,紧追沈弄璋而去。
夜色沉沉,看不出去多远。
两架竹排漂在水面上,十几个人绕着客船残骸用竹篙翻弄着破碎的各种木板,检查是否有尸体漂浮。
“怎么会一条尸体都没有。”
“我听到有孩子的喊声,大人可能逃走,孩子总不会也逃走了。”
“不会被石头砸中,沉到河底了吧。”
“哪有那么巧。”
“如果找不到尸体怎么办?对方不看到尸体,不会付钱的。”
“如果找不到尸体,他们就还在这河两岸附近。想要上山,只有这里一条小路,其他都是绝壁,守住这里,再向两边寻找即可。”
“是不是要多找些人来。那里有瀚船帮的当家人,启河帮都栽在他手里,应该很难对付。”
“他们泡在水里这么久,夜里又这么凉,身体一定支撑不住。什么船帮当家都冻成落汤鸡了,找到他们杀了便可以交差了。”
“哈哈,也是!倒是很想看瀚船帮当家人的狼狈模样。”
哈哈的笑声不断,显然这些人已沉浸在“杀掉”瀚船帮当家人的喜悦和骄傲之中。
“咕嘟”一声,竹排边冒出一个气泡,但大笑着翻找尸体的人们并没有发现。
突然,沈弄璋和穆建铮自水里窜出来,手中的刀剑在夜间划出两道带着水花的银线,划向竹排上的所有在攻击范围内的人腿!
猝不及防的偷袭引起惊叫声连连,有人捂着小腿尖叫,有人大喊:
“在水里!他们还在水里!”
“好像一大一小,只有两个人!”
“追!”
在沈弄璋和穆建铮不再潜游,而是疾速游离时,后面竹排上的人也迅速调换位置,替换下伤者,快速划动木桨追击前面时隐时现的两个人影。
穆建铮人虽小,却极好强,拼命甩动手臂向前游,努力不落在沈弄璋身后。
沈弄璋特意放慢了速度与穆建铮平齐,给他减轻压力,同时警惕地看着与后面的竹排的距离。
眼看着竹排即将追上来,沈弄璋拉住穆建铮的衣摆,悄声道:“准备,潜下去。”
穆建铮闻言立即猛吸一大口气,跟着沈弄璋安静地沉进水里,避开竹排的航线,向靠着穆砺琛等人落脚的一边山壁游去。
穆砺琛侧耳听到水声大响,对穆建镐和穆建敏使了个眼色,两个孩子马上跳着脚大喊道:“娘,大哥,快点游,他们在后面!”
“娘,找到爹他们了么?”穆建镐问。
“娘,我怕!你跟大哥快点游!”穆建敏不甘落后,呜咽着哭了起来。
就在两人卖力哭喊之中,竹排靠了过来。
“娘!娘!大哥!”
穆建镐和穆建敏看着陌生人离他们越来越近,瑟缩地抱在一起,呼救声却大得几乎震耳欲聋。
就在竹排停靠在岸边的那一刻,竹排上的人才发现两个孩子脚边的“石块”根本不是石块,而是一个个一动不动的人蜷缩在那里!
想跑已来不及。
除了那些“石块”冲上了竹排,水中水花翻涌,也有人影翻出水面,爬上竹排。
竹排上的人见到这么多人上了竹排,竟然毫不畏惧,举刀迎战。
这些人身手极好,瀚船帮的兄弟竟不是他们的对手!
好在有穆砺琛这样无可匹敌的强大战力在,竹排上的十几个人到底还是被杀了四个。
见自己的弟兄竟被轻易杀掉,剩余十二人越发拼命围攻穆砺琛。然而,有瀚船帮的兄弟和穆砺琛配合,到底将这些人全部活捉,用腰带将他们的手脚绑了个结实。
接回沈弄璋和穆建铮,众人从狭窄的石坡转移到平整的竹排上,终于可以放松地歇歇脚。
“你就是穆瀚云吧?”为首之人年纪约二十八九岁,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梗着脖子看向穆砺琛,问道。
“认识我?”穆砺琛挑眉。
“不认识。”青年干脆地回答,“只听说过,果然厉害。”
不认识,却来偷袭,是假话还是被人指使?
带着疑问,穆砺琛问道:“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有人要买你们的命。”青年坦然地答道。
“什么人?”
“这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青年面现难色。
“杀我们的原因呢?”
“说你们挡了他们的路,害他们损失了很多。”
穆砺琛和沈弄璋同时挑眉。
生意上他们向来与人为善,和气生财,并没有结什么仇家——即便现在聿国已经有人知道了纸张的做法,继而涌出其他的商家,但沈弄璋已经解决了纸张定价问题,不使他们为了抢夺生意而恶意降价。
思来想去,唯一一个仇家,应该是虽然没有怎么打交道,却慷了他家之慨的麻万缕!
穆建铮皱眉,自己猜错了么?不是铁奴或朔北人,而是麻万缕?
第179章 暗杀(下)
去年赈灾时麻万缕私藏的粮食被蓉城县令搜到后借沈弄璋的名义施粥给了灾民,与麻万缕算是结了仇。其后他们之间再没生过龃龉,穆砺琛甚至在水运上给了麻家一些优惠。
时过一年多再雇人来要他们一家老小的命,这报复不仅晚了些,更过分了些。
麻万缕到底是生意人,怎么做出这等糊涂狠辣之事!
一边思忖着,穆砺琛一边问道:“什么人与你们联系的?”
“一个中年人,相貌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特征。”青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当家的一定知道,做我们这/替/人/消/灾的行当,得练就一副好眼力。”
“敢暗算我们,你的眼珠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穆砺琛嘴唇一撇,不屑地说道。
“干得就是杀人的买卖,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翰章商铺和瀚船帮虽有盛名,却也并非碰不得之人物。”青年傲然道。
对于有骨气的人,穆建镐很喜欢,仿佛没有听出青年对父母的不敬,好奇似地问道。“什么人都杀?”
“只要出得起钱。”青年见一个孩子竟然对他露出质疑之色,轻挑嘴角答道。
“胡说!让你杀国君,你能杀么?”穆建镐嗤道。
“眼前这个国君虽然是朔北人,但总算做了实事,王后更是亲自去安州赈灾,有要他们的命的买卖,我姚三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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