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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商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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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码头边上那艘行将驶往印度的巨轮。巨轮上的大烟囱正在冒出滚滚浓烟,汽笛已经响过两次了。船身很漂亮,上面的客人多是洋人,全在船上了。其中一个就是麦小姐,货舱里还有他刚刚装上去的五十石大米。

挺举一动不动,一直站在岸边,看着巨轮在最后一声汽笛响过之后,缓缓离开码头,驶入茫茫江水。

挺举已经得知,这船巨轮将在最快五天、最慢七天之后,抵达目的地。也就是说,麦小姐的印度天使们只需坚持一周,就可吃到来自中国的香喷喷的大米。

此时此刻,挺举的心田再次被茂平河浜边油然划过的那道亮光充满。在渐行渐远的巨轮最终淹没在夜幕里时,挺举的心也最终铁定了。

是日晚间,挺举到天使花园安顿好众天使,到小饭馆里置办几道小菜,抱坛老酒再奔马掌柜阁楼。

“你小子,”马掌柜乐呵呵地看着他摆弄菜盘子,“我还以为你不再来了呢!”

挺举没有睬他,顾自摆碗倒酒。

“弄来介许多小菜做啥?”马掌柜端过一碗,一气饮下,抹下嘴皮子,斜下摆满小桌面的五六道小菜,“马叔的嘴没有那么馋,有酒就成了!”

挺举在他对面坐下,递给他一双筷子,亦举筷道:“甭装了,我晓得你连中午饭也还没吃哩。”

“还有早饭哩,”马掌柜夹块鸡腿,边嚼边说,“不瞒你讲,马叔今儿睡一整天,就等你呢。”

“马叔呀,”挺举吃几口,举碗道,“你这讲讲,那日收米一事体,你早晓得是个陷阱,为什么又怂恿小侄呢?”

“呵呵呵,你小子真不傻哩,来来来,喝酒!”马掌柜举碗。

二人干了。

“你小子,这生马叔的气了?”

“小侄不敢。”

“马叔告诉你吧,那日的事体,马叔还能看不出来?马叔是故意不提醒你,马叔就是让你败掉他的钱,让你败死那个姓鲁的!小娘比哩,我就不信,他的命真就那么好,他就真的能够一直发财!”马掌柜恨恨地倒酒,将酒坛子在桌面上磕得咚咚直响。

“马叔呀,”挺举摇头长叹,“我讲句不该讲的,你介大年纪了,这还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哩。”。电子书下载

“咦,”马掌柜小眼圆睁,“我哪能个过家家哩?你小子讲话得个分寸,他姓鲁的——”打住话头,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气灌下。

“马叔呀!”挺举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夹口菜,送到嘴边,却不吃,眯眼望着振东。

“讲呀!”振东急不可待了。

“你真想败掉鲁叔?”

“那还有假?”振东来劲了,“我马振东这辈子就和这姓鲁的飙上了,不败光他,我不姓马!”

“马叔呀,”挺举轻轻摇头,“晓得啥叫螳臂当车不?似你这般,莫说是一千两,纵使三千五千两,于鲁叔都是拔根毛哩!不瞒你讲,鲁叔得知收米赔钱,当下给小侄六千块洋钿,四千八是买米的,另外一千二,全都交给小侄周转谷行哩!”

“唉,”振东长叹一声,“这姓鲁的有钱呀,这姓鲁的防着我呀!”猛地一怔,两眼放光,“姓鲁的防的是马叔,却不是贤侄,贤侄你——”

“马叔,”挺举摆手止住他,“小侄晓得你想讲啥,小侄此来,不是讲这讲那,而是来讨马叔一句话!”

“你讲!”

“马叔是想一辈子就这般过吗?就这般醉酒,赌博,住这小阁楼,让人骂作瘪三,活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你小子,想说啥,直说就是,拐弯抹角做啥?”

“小侄此来,是想与马叔做桩大买卖,让人瞧瞧马叔究竟是不是个孬种,是不是个醉鬼!”

“哦?”振东盯牢挺举,“啥大买卖,你讲讲!”

“小侄得到绝密消息,就这辰光,印度正闹饥荒,市场上无米可买。而我们这儿呢,大米丰收,粮价奇低。如此巨大商机——”挺举故意顿住。

“这……跟我们有何关系?”

“马叔,小侄在想,如果我们大量囤米,坐等收米之人,岂不是笔大买卖?”

“啥人会来收米?”振东眉头拧起。

“洋人哪。只有洋人才能把米运到印度。”

“印度饥荒?洋人收米?”振东自言自语几句,凝眉沉思,有顷,蓦然抬头,指挺举笑道,“哈哈哈,你小子异想天开呀。哈哈哈,我说挺举,你这叫啥?叫赌,晓得不?”

“是场赌。马叔不是爱赌吗?怎么样,陪小侄玩这一把。”

振东长吸一气,眼睛眯起,有顷,伸拇指道:“你小子,是个人才,姓鲁的请到你小子,慧眼识才哩!不过——”

“马叔请讲!”

“你这想得不错,可姓鲁的未必肯听呀。甭看那人生意做得大,胆子却比耗子还小,平生只求一个字,稳!再说,前番你已经让他吃过亏了,他还会继续信你?”

“鲁叔那儿,由小侄去讲。如果不出意外,鲁叔或会听从呢!”

“哦?”

“眼下茂记被粤商逼到墙角,鲁叔无路可走。前番开会,鲁叔讲,茂字牌的所有洋行生意,全让广肇卡死了。鲁叔要各个行铺广开门路呢。”

振东长吸一气,闷思有顷,咚一拳砸在桌上:“好!只要姓鲁的肯听贤侄,马叔就豁出老命,赔贤侄玩宗大的!别的不敢吹,方圆五百里的所有米市,没有马叔不晓得的!”

“谢马叔了。不过,小侄得与马叔约法三章!”

“你讲!”

“从今日起,马叔必须戒酒,戒赌!”

“这才两章!”

“对此事绝对保密,任何人也不可泄漏!”

“好!”振东长吸一气,捏紧拳头,“马叔答应你了!不过,挺举呀,顺便也讲一句,这桩事体,你也不可让姓鲁的晓得马叔在里面掺和。一则是不让姓鲁的起疑,二则防个万一,就是事体砸了,你多个退路,只管眼睛一闭,把所有事体搁在马叔身上。反正马叔是只死猪,天王老子也不怕。要是事体成了,你就成全一下马叔,让马叔也在这上海滩上出口恶气!”

“成!”挺举端起酒碗,正要碰,似又想起什么,心里一沉,“马叔,仁谷堂挤对粮农,压低进价,大赚黑心钱。我们若是抬价收米,势必与仁谷堂过不去。仁谷堂掌控米粮公所,我们若和公所签有契约什么的,他们来找麻烦,哪能个说辞哩?”

“呵呵呵,”振东笑道,“说到这个,你得敬马叔酒了!”

“哦?”

“茂平的会费全让马叔赌了,仁谷堂收不到钱,前年就把茂平除名,我们眼下和他两不搭界呢!”

“呵呵呵,”挺举两眼放光,举碗道,“马叔,真有你的,来,为这场豪赌,干!”

在大多数粮农含泪泊靠于各大米行的埠头时,挺举跟在齐伯后面,第一次豪情满怀地踏上通往俊逸书房的楼梯。

听到脚步声,俊逸迎出门,握住挺举的手,将他让进书房,指着早已放好的客位:“挺举,坐坐坐!”

挺举坐下,乍一抬头,目光自然就落在对面墙壁的双叟字画上,整个身体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微微一颤。

俊逸感受到了他的这一颤,抬头望向书画,呵呵笑道:“挺举,这是你阿爸的,永远都是,只要你愿意,随时就可拿走!”

挺举没有笑,朝他拱手道:“鲁叔,小侄……不是为画来的。再说,此画既是先父输给鲁叔的,它就属于鲁叔。属于鲁叔之物,小侄无权擅取。”

“好好好,”俊逸朝他摆摆手,在主位上坐下,“你这讲讲,大中午的过来寻我,想必是有重要事体。”

“是哩,小侄想请鲁叔做笔生意。”

“讲讲看,是何生意?”

“大米的生意。”

“呵呵呵,”俊逸笑了,“我已经任命你是谷行执事掌柜,也就是实际掌柜了。谷行里的生意,你全权做主就是。”

“鲁叔,我想做的这事体很大,必须鲁叔支持。”

“有多大,讲讲看。”

“我想把上海及附近米市的所有新米,能收购的全部收购。”

“啥?”俊逸目瞪口呆,盯他看一会儿,不由自主地转向齐伯,“这这这……你疯了?”

“老爷,”齐伯笑了,“你让挺举讲完。”

“鲁叔,”挺举从袋中摸出麦嘉丽的电报,“请看这份电报。”

俊逸拿过电报,看几眼,皱下眉头,放在几案上。俊逸会讲几句洋文,但都是洋泾浜英语,对这电报是无能为力的。

“鲁叔,我查问过了,这电报上讲的是,印度气候失常,旱涝交替,正在闹大灾,市场上无粮可买,有洋人从我这里买米五十石,运往印度救急,这封电报是我特意求来的。”

“印度远在南洋之外,与我们隔着万水千山,八竿子也打不着哩!”俊逸再次皱眉。

“鲁叔,”挺举不急不忙,“洋人远隔重洋,不也跑到我们中国,这在与我们中国人做生意吗?”

“这……哪能对你讲呢?”俊逸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南洋诸国皆是米仓,即使印度闹灾,附近也有的是米,印度人不会舍近求远,坐等我们从这里把大米运去。”

“鲁叔,”挺举从容应道,“听麦小姐说,印度灾情已有两个多月,她的天使花园开始还能撑,这辰光却撑不下去,说是要断炊呢。照此推算,如果南洋诸国大米丰盛,两个月来当能平抑印度物价。因而我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南洋诸国要么也遭大灾,要么所产大米不足以供应市场。再从大理上去推,印度属于南洋,既然印度气候异常,其他国家想必好不到哪儿去。”

俊逸陷入长考,两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向几案,摸出烟斗和雪茄。齐伯摸出火柴为他点上,同时走到一边,将房门、窗门全部打开。

“那……”俊逸深吸一口,看向挺举,“即使这生意能做,我们哪能卖去?言语不通,对南洋更是一无所知。”

“鲁叔,”挺举缓缓应道,“听麦小姐讲,印度米价飞涨,比往年高出三倍以上,一些地方甚至高出五六倍。更糟糕的是,市场上严重缺货,有钱也买不到。我们这里有米卖不出,印度有钱却无米可买,如此商机,相信上海滩的洋行不会无动于衷。”

“你是讲——”俊逸猛地一振,“我们把米囤起来,坐等洋人来买?”

“正是。”

俊逸长吸一气,将烟斗含进嘴里,却没抽烟,只将两只浓眉锁起,长考有顷,抬头道:“听说仁谷堂开始收米了。”

“是哩,昨日开始收的,各米行是统一价,一石三块八,比去年的五块低一块二。”

“小娘比,姓彭的够狠!”

“是哩,粮农们都在流泪卖粮。”

俊逸又吸几口,将头转向齐伯,目光征询。

“老爷,”齐伯朝他笑笑,“即使印度不闹灾,丰年储粮,也是千古买卖。”

“晓得了。”俊逸点点头,转对挺举,“此事体确实重大,你先去做个预算,要收多少米,需要多少钱,有个筹划。我这也琢磨一下。”

“好的,我等鲁叔吩咐。”挺举拱拱手,起身告辞。

俊逸长考一日,于次日午后使齐伯召来挺举,开门见山道:“挺举,你的方案出来没?”

“出来了。”挺举双手奉上一张纸头,里面是他昨夜与振东合谋出来的详细购粮计划。

俊逸粗看一遍,放在几案上:“挺举呀,鲁叔琢磨一夜,一直想到方才,这也打定主意了。既然你实意想做,鲁叔这就豁出一次。”

“鲁叔,你还是再想想清爽为好。”

“挺举,”俊逸苦笑一声,“你这样说,鲁叔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收米不是大事体,大事体是,只要我们收米,就等于在上海滩向彭伟伦摆擂台叫板。姓彭的财大势大,这个后果,不堪设想啊。前番你也看到了,就为选举时没丢他的豆子,姓彭的就断去鲁叔所有业务,逼得鲁叔走投无路。兔子急了也上墙,鲁叔打算跟他血拼一场,来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鲁叔是个血性子,”挺举笑了,“只是,小侄以为,我们此番收粮,并不是跟谁血拼斗气,而是在商言商,逼洋人做桩生意。再说,用我们多余的米去赈灾救命,鲁叔也是在成就一桩功德哩!”

俊逸怔了下,盯挺举笑了:“呵呵,还是贤侄想得高呀,不愧是老伍家后人!好吧,贤侄,我们长话短说,这桩事体就此定下,你做周瑜指挥三军,鲁叔就做孙权,帮你后方统筹。”

“呵呵呵,看来鲁叔是真要血拼了。”

“是哩。开弓没有回头箭,鲁叔既然要做,就要一竿子撑到底。”

“鲁叔,小侄多嘴一句,如果鲁叔中途反悔,又该如何?”挺举笑问。

“这……”俊逸怔一下,“我不是讲过了吗?鲁叔一竿子撑到底!”

“我是讲如果。”

俊逸迟疑一下,凝视挺举:“贤侄,你若这般说,我就再问一句,如果我们囤下大米,却没有洋人上门,这又哪能办哩?”

“这就是赌了。所以,我劝鲁叔三思之后,再思一次。”

“鲁叔可以去赌,但你也得告诉鲁叔,对这事体,你究竟有多大胜算?”

“六成。”

“能有六成,鲁叔可以放胆了。”俊逸语气肯定地挥了下手。

“方才听鲁叔说,”挺举又道,“鲁叔有意让小侄全权指挥,好像没听错吧?”

“你是茂平谷行执事掌柜,此事又是你一手筹划,当然由你全权负责。”

“我可以应下。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鲁叔也须应下。”

“你讲。”

“既然是由我全权,整个事体就必须是我讲了算。”

“这个自然。要你全权,就是由你讲了算的。”俊逸笑了。

“口说无凭,请鲁叔立张字据。”

“呵呵呵,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振东呀。”俊逸先是一怔,接后笑了,“你放心吧,鲁叔保证不让振东插手!”

“小侄想要鲁叔保证的是,凡是涉及粮食事体,决定权在小侄一人,不仅是马叔,其他任何人也不可插手。”

“也包括我吗?”俊逸微微一笑,脸上显然有点干。

“是哩。”

俊逸倒吸一气,两眼盯住挺举。

挺举凝神,与他对视。

“介大事体,牵涉不下十万块洋钿,这……”俊逸收回目光,眉头凝起。

“我晓得事体重大,所以请鲁叔考虑清爽。鲁叔可以选择不做,可以选择亲自发号施令。若是要小侄出面负责,小侄只有这个条件。”挺举目光坚定,显然毫无商量余地。

俊逸闭上眼去,有顷,微微睁开:“贤侄,兹事体太大,容鲁叔再作考虑。不过,贤侄放心,无论是做与不做,鲁叔都会尽快给你个答复。”

“小侄恭候。”挺举拱拱手,起身走出。

听着楼梯上传来的一声声远去脚步,俊逸眉头越拧越重,眼睛渐渐闭上。

齐伯动也不动地候立一侧。

“齐伯,你讲,挺举这……”俊逸抬头,看向齐伯,苦笑道。

“年轻人,血气盛些。”

“不是血气,我在想,他……会不会另有想法?”

“哦?老爷是指……”

“不瞒你讲,有个念头,总让我不寒而栗。”

“是何念头?”

“就是它。”俊逸的目光斜向墙上的那幅字画。

“你是在提防挺举。”齐伯笑了。

“不能不防啊。我越来越觉出,这孩子太有心计了。”

“古训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爷不用则已,既用挺举,就不可抱有疑心。”

“事有次第,做生意需要一步一步来。他这念头,本就异想天开,这竟又……如此武断。小小年纪,初出草庐,到谷行仅才几日,如果不是别有所图,何来这份胆气?再说,前番他购粮一千石,已经——”俊逸顿住话头。

“老爷,”齐伯笑道,“我也想过。正是因为前番吃过亏了,此番他必记取教训。听他讲得这般肯定,相信是有充分把握了!”

“万一呢?”俊逸再次皱眉,“万一他……存心——”

“据我所察,挺举这孩子,你可以讲他有任何缺陷,却不能猜度他存有坏心,望老爷明察。”

“也许是我多心了。”俊逸苦笑一下。“可无论如何,照他这个筹划,少说也得十万块洋钿。十万块洋钿哪,不是五千块!”

“谋划事体,不在于钱多钱少,不在于心大心小,只在于合不合事理,合不合天道。治一家与治一国,理是一个。”

“嗯,”俊逸微微点头,“从事理上讲,挺举所言并不是不可行,只是……太大了,太飘了,莫说是寻常人,即使我在上海滩混介久,也难看透哩。”

“老爷,我早对你讲过,挺举是做大事体的。丰年收粮,即使赚不了,照理也不该赔,老爷不妨给他个机会,让他试试身手。”

“好吧,听你这讲,我就赌他了!”俊逸不再多想,俯身写出字据,纳入袋中,与齐伯一道下楼,吃惊地发现挺举并没有走,仍在楼下客堂里静静坐着。

“鲁叔。”挺举站起来,笑脸迎上。

俊逸在沙发上坐下,摆手示意他也坐下,掏出字据,递过去:“挺举,你要的字据,鲁叔写好了。”

“谢鲁叔信任。”挺举双手接过,看一眼,郑重装进衣袋。

“挺举呀,既然摆开阵势,这一战就必须打好。谋事在周,行事在密。此战贵于周,更贵于密。你是元帅,尤其注意这个,核心机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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