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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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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赢与李延龄两人来到离千金笑不远的太和楼,刚点完菜,忽穆小峰匆匆来报:“三爷,王府那边来报,说一名女子来王府找您,门子没给通报,女子在王府后门外触墙了。”
  “什么女子?”李延龄蹙眉问。
  穆小峰道:“属下亦不知,不过听来报之人说那女子自称是杨奇的妹子。”
  “杨奇!”李延龄忽然动容,站起身欲走,忽又想起朱赢,遂回身道:“夫人你先在此用着,我回去看看。”
  朱赢点头,道:“夫君自便。”
  李延龄疾步下楼,朱赢来到窗前,看着男人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长街那头,眼神闪了闪,叫来小二令将饭菜送去千金笑,自己便慢慢踱回店里。
  饭后,朱赢令凌霄留下看着店铺,自己带了鸢尾等人回到崇善院。
  听闻李延龄将那女子安顿在客院风荷居,朱赢便一路走了去。
  还未进门便听一女子哭哭啼啼道:“……三哥哥,嫂子本不让来找你,可我实在没法了。嫂子若是没了,族中那些叔伯兄弟还不把我们骨头都啃了?我虽是无所谓,可两个侄子还那么小,若是无亲人照拂无产业傍身,如何过活?三哥哥,若给你添麻烦了,一切过错都在我,你千万别怨我嫂子,她已经病得那样了……”
  “三奶奶。”朱赢本来还想再听一会儿壁角,恰一丫头端了水盆出来,朝她行了个礼。
  朱赢点点头,走进门去,转过屏风,不由瞳孔一缩。
  李延龄坐在床沿上,而那头上包着一圈白布的少女正拉着他的袖子!
  两人察觉朱赢进来,都转过头来。
  “夫君。”朱赢笑盈盈上前。
  “三哥哥,你、你成亲了?”那少女看着十分惊讶,惊讶中又带了几分失落。
  “嗯,这是你嫂子,朱赢。”李延龄见了朱赢,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伸过手来执了朱赢的手。朱赢便借机暗暗一使力,将他从床沿拽了起来。
  李延龄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朱赢回他个威胁意味十足的眼风,模样既娇且嗔。李延龄愣了愣,狭长的眸子便似春日里流金淌银的小溪,欢快地泛出笑意来。
  “这位姑娘伤势如何?不要紧吧?”见男人还算识相,朱赢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少女问。
  “已叫府中大夫来诊视过了,说是伤势不算严重,休息几天便无碍了。”李延龄道。
  “那便好,回头派两个丫鬟来好生伺候着就是。”朱赢抬头看向李延龄,问:“方才我听这姑娘说她还有个重病的嫂子,不知夫君如何安排了?”
  李延龄见她关切与他相关之事,心下更熨帖,柔声道:“人正在客栈,已经派人去接了。这是我结义兄弟的妻小与亲妹,烦请夫人好生安排则个。”
  朱赢笑:“这院中旁的不多,多的是下人,您放心。夫君忙了这半晌,饭还不曾吃得一口吧?我已让小厨房备下了,您先去用饭,也让这位姑娘好生歇息一下。”
  李延龄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回身对那少女道:“小妹,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至于你嫂子与侄子那边,我自会安排的,你不必担心。”
  少女点点头,有些怯怯地看了眼美貌娇艳的朱赢,小声道:“有劳三哥和三嫂了。”
  来到房外,朱赢借口要安排丫鬟来伺候这女子,让李延龄先行一步,回头对鸢尾道:“派两个丫头来好生伺候着,叮嘱她们这可是三爷的贵客,丝毫怠慢不得。”
  鸢尾心领神会,着手去安排了。
  朱赢回到和光居时,李延龄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夫君,虽则这是在我们自己院中,但毕竟人多眼杂,以后还请夫君稍稍避嫌则个。”朱赢一边亲自拿了湿帕子给他擦手净面一边低垂着眸慢慢道。
  “避嫌?”李延龄疑惑,“避什么嫌?”
  朱赢眉眼不抬道:“如我没理解错,那位姑娘与她嫂子和侄子怕是要在我们院中常住了吧?既如此,还请夫君不要再亲自进房看她。她虽是夫君结义兄弟的妹子,与夫君亦是兄妹相称,但毕竟不是亲兄妹。便是亲兄妹,妹妹这么大了,兄长也要避嫌,不能随意进出妹妹闺房的。否则,若有闲言碎语流传出去,你叫你那妹子将来怎么嫁人?除非,夫君想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李延龄眉峰一凛,刚想说“我岂会有这等荒唐想法!”但看朱赢虽低眉顺目,语气却怪怪的,倒像是吃醋的样子,便起了逗弄之心,道:“她是我结义兄弟的妹子,若她愿意,我便是照顾她一辈子,也无话说。”
  朱赢转身去盆架那挂帕子。
  “怎么?夫人生气了?”李延龄促狭问道。
  “夫君若要纳妾,不问我便罢,若问我,我永远是不同意的。”朱赢身也不回道。
  李延龄虽不是真的想纳妾,但朱赢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却使他感觉不快。他虽真的喜爱朱赢,但毕竟是王府公子,从小耳濡目染都是男尊女卑以夫为天,为夫的做什么决定妻室就算心中不满,也断没有这般硬邦邦说出来让夫君不快的道理。
  从成婚到现在,朱赢在他面前一向是温柔可意的,如今却这般态度,未免有恃宠而骄之嫌。他心中不快,便道:“我若执意要纳,还偏要说与你知,你又如何?”
  朱赢回过身来看着他,那清灵如月光却又沉着如深湖的目光看得李延龄心中一颤。
  “我曾说过,若你不喜我,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骗你。你若执意要纳妾,我自是无计可施。但我要提前说与你知,只要你纳妾,我对你,便再无心意。你自做你的王世子,我自做我的世子妃,你若愿意相敬如宾,我也自会配合,你若连表面文章也不愿意做,便各过各的。”朱赢道。
  本是玩笑之语,没想到却让她说出如此无情的一番话。李延龄虽从不曾有纳妾的想法,却也知不要说贵族男子,便是平民百姓,只要有余力,纳个妾还不是如吃饭喝茶一般的常事?凭什么到了他这里便好似天理不容一般?
  几乎一瞬间,他似乎又陷回了儿时那种痛苦的困惑——为什么外面那些平头百姓的母亲对他们的儿子都百般疼爱无所不至?而他贵为王子却偏得不到母亲的关爱?
  如今便成了为什么外面那些平头百姓的妻子都能体贴丈夫?而他贵为王子却偏得不到妻子顺从?
  “你这是在威胁我?”李延龄咬牙切齿地瞪着朱赢,仿佛只要她答声“是”,就会扑上去将她一口咬死般。

  ☆、第46章 床头吵架

  朱赢当然不会错漏男人愤怒底下掩着的那丝伤痛与失望,她放软了目光,柔嫩的嗓音如春夜箜篌般拨弄男人的心弦。
  “夫君,我一向认为,人活一世,身系三情,此三情分别为对父母的孺慕之情,夫妻间的相守之情,与对子女的舐犊之情。而此三情中,唯有夫妻间的相守之情,才值得用一生的心力来守护。只因父母不仅是你的,还是兄弟姐们的,儿女不仅是你的,还是会各自成家的,此两种情,传自血缘来自先天,却又总是亲疏有别厚薄不均。而夫妻则不然。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牵住了的手,只消彼此都不放,便可从青葱少年一直牵到白发耄耋。许下了的情,只消双方都不移,便可从浮云朝露一直爱到地老天荒。
  自嫁与了你,身边的丫头都说我变了,从与世无争变得激流勇进了。其实我何曾变过?不过我一早明白,便是上天入地,我一个没有受宠娘亲,没有强大靠山的公主,在父皇那里能争来多少皇恩?而你不同,虽然我不是你自愿娶的,但好歹我占着名分,只消我真心以对小心做人,未必不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后来听二姐说你幼时遭遇,我才知,原来夫君与我一样,都是父母缘薄的苦人儿,便愈加坚定了要善待夫君之心,指望着余生能与夫君相濡以沫和如琴瑟,将平生之伤痛与不足,都在对方身上补齐了。彼此都在心间为对方点上一盏长明灯,再不叫对方体验世间种种孤寒风霜。
  夫君欲知我听闻你要纳妾是何心情,只消回想一番当日你定要赶走张正是出于何种心情。而我之心情,比之夫君当时还要糟糕千倍万倍便是了。只因夫君不满张正之来历,可以遣他离开,而我若对你妾室不满,又有何计可施?忍之,气郁结于胸难免伤身,害之,必会与夫君龃龉不断。朱赢与夫君成婚半年,虽是聚少离多,对朱赢之性情,夫君应当多少有所了解。我若心爱夫君,就绝不容他人染指,此种情况下,夫君若纳妾,我敢叫夫君纳一个便废一个,只要我还是夫君之正妻,我便有此自信。然而,朱赢到底是女子,深谙这世上女子之不易,如非必要,不愿相害。是以,若夫君变心,朱赢便选择保全自己,不再心爱夫君,便容得下夫君妾室。
  但有一条,我与夫君若无子嗣便罢了,若我与夫君有了骨肉,夫君需承诺即便做不到独爱朱赢所出,也必须做到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如若不然,休怪朱赢翻脸无情。夫君也不要怪朱赢自私心狠,说到底你我都是过来人,自己受过的苦楚,实不想让自己的儿女重蹈覆辙而已。”朱赢说到后面,气息微哽泪盈于睫,有些仓促的背过身去。
  李延龄早已被她这掏心挖肺的一番话说动,最后一段更是直戳他的心窝子。父母厚此薄彼的爱,正是他儿时最大的苦痛之源,他如何舍得让自己的儿女再受一遍?
  见朱赢最后哽了声息红了眼,李延龄不由大为心疼,深恨自己嘴贱,做什么好端端地去惹她伤心,又不是真的想纳妾。当即走到朱赢身后,想道歉,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便在身后把人轻轻搂了。
  朱赢倒是没挣扎。满怀香温玉软,李延龄稍稍找回了一点底气,在朱赢耳旁轻声道:“对不住,本来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的,谁知话赶话的说差了。别气了,我又不是真的想纳妾,你这样好,我纳什么妾呢?”
  朱赢不吱声。
  李延龄把脸伸到前面去看了看,只见朱赢头扭向一旁,水嫩的脸颊气鼓鼓的,倒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他心生怜爱,便想把她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朱赢挣扎,口中道:“夫君若早晚纳妾,还是不要来招惹朱赢的好。”
  李延龄想制住她挣扎,又怕弄痛了她,只得胡乱将她抱住,一叠声道:“都说了是与你开玩笑,还置什么气呢?我李延龄是个凡夫俗子,既是凡夫俗子,便有喜好憎恶,做不到众生平等一视同仁。你说得对,自己体验过的苦楚,又如何舍得再让儿女重蹈覆辙。是以我答应你,这辈子不纳妾,凡是与你生的孩儿,不管他是乖巧抑或顽劣,看在你的面上,我大约还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
  朱赢抬眸看他,睫毛湿湿眼巴巴地问:“真的?”
  李延龄见她眼圈儿红红的好不可怜,便低下头去在她眼睑上亲了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朱赢这才笑了,拿额头去他下巴上蹭蹭,却又被他胡茬根给蹭痛了皮肤。
  李延龄给她亲了亲痛处,又亲了亲鼻尖,下一个便亲上了唇。
  朱赢柔顺地依着他。
  李延龄想起方才她说的话,想起如不是今天这遭,万一将来自己一时犯浑纳了个妾,便会失去这个柔情似水深得他意的女子,心中不由一阵后怕,捎带的连*都格外急切起来,顾不得光天化日便一把将朱赢抱到床上,欲给自己压惊。
  朱赢捶他,嗔道:“晨间才刚来过……”
  李延龄一边放下床帐一边急切道:“这种事还有嫌多的么?”
  朱赢见事无转圜,干脆迎着他,只盼他能快些缴械,别又折腾得人起不来床。
  自渐渐适应他的尺寸后,朱赢发觉自己这副身体竟是极敏感的那种,很得了几番趣味后,禁不得李延龄两下揉搓便身软如绵露滴牡丹,任君采撷了。
  李延龄顺利地入了巷,只觉立时便离了这纷繁复杂的尘世,脑中惟余那如梦似幻却又鲜明入骨的*感觉,以至于全身的肌肉都在这一瞬间绷了起来。
  朱赢困难地吸附着他,又伸出尖尖手指捻揉他胸前两颗小豆,捻得李延龄低喘一声,伸手将她一条腿抬起挂在臂弯里,下面密密实实地抵进去,撑得朱赢扬起小巧的下颌来惊喘,立马不敢造次。
  李延龄动了几下,觉着她似是又软了些,正渐入佳境,冷不丁鸢尾进来道:“公主……”开个头人又匆匆退了出去。
  朱赢惊得一缩,换得李延龄一声似痛苦似*的低吟,这才想起两人一时兴起,竟然连房门都没关,好在床帐放下了。
  “公主,二姑奶奶来了。”鸢尾在门外面红耳赤道。
  朱赢:“……”伸手想推李延龄,不料男人情烈如火,反而顺势将她抱住深吻。
  “夫君,二姐在门外头呢。”朱赢挣扎着在他唇间支吾道。
  “放心,二姐识趣得很。”男人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大动起来。
  果不其然,男人话音方落,鸢尾又在门外道:“公主,二姑奶奶说有事先走了,过会儿再来。”
  朱赢:“……”过会儿她拿什么脸见人?
  男人才不管这些,兀自勤耕不辍。朱赢这一惊一吓的倒似比平时更敏感几分,没几下就被男人送上了顶峰。
  朱赢全身酥麻地看着犹自生龙活虎的男人,心想:不成,看这架势,由着他折腾的话,今天下午又得耗在床上了。于是伸手抵住他肌肉紧绷的小腹。
  男人不得不停下动作,问她:“怎么了?”
  朱赢两颊绯红双眸湿漉,粉舌轻轻舔过红唇,妖媚而娇艳地将他一推,道:“反攻。”
  李延龄素知朱赢在□□上一向大胆,却依然忍不住为她所迷,躺在床上看着骑在他身上扭动的女子,身体极度愉悦之下竟然荒唐地想,许是朱赢就是大旻皇帝特特派来勾引他的妖女,想让他为色所迷荒淫无度,迟早将缅州这片土地也断送了去。
  两刻之后,鏖战宣告结束。
  朱赢香汗淋漓地趴在男人胸前,身体力行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延龄抚着她光滑的后背,体贴地问:“不下去么?再来一次?”
  朱赢:“……”我恨白日宣淫。
  在朱赢的严正抗议之下,李延龄总算穿好衣服下床梳洗,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见朱赢软脚虾一般弯弯扭扭地在床边穿衣,他过去揽着她道:“何不小睡片刻?”
  朱赢脸上春情未退,瞪他反见娇媚,道:“待会儿二姐再来,我便在床上招待她么?”
  “无妨,我去与她打声招呼,就说你身体不适,叫她今天别来就是。”李延龄道。
  “不要,二姐难得回来,怎能如此?”朱赢拒绝。
  李延龄见她板着小脸一本正经,正待调侃她两句,鸢尾在门外说王爷请李延龄过去。
  李延龄便出了门,顺便叫鸢尾等人进来伺候朱赢梳洗。
  刚刚收拾妥当,李惠宁便来了,见了朱赢,未语先笑。
  朱赢给她笑了个大红脸,忙叫鸢尾上茶。
  李惠宁道:“方才来的路上遇见三弟,不过数月不见,倒似换了个人一般,说话都有笑面了。弟妹真是居功至伟。”
  朱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过尽了妻子的本分而已。”
  李惠宁春波明媚的眸子笑盈盈地睨着她,道:“唔,我也看出来了。”
  朱赢又被调…戏,又无法调…戏回去,无奈得很,便另起一话题,问:“二姐今日怎的有空过来了?”
  李惠宁见她眼神羞赧,偏又装作一脸的正经,笑得更欢,半晌才好容易止住了,道:“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今天千金笑开业,如何不通知我?”
  朱赢笑:“原是这事,是我一早就没准备热闹,既无热闹可看,通知二姐倒似专门叫你来花银子的一般,故而不仅二姐没通知,我谁也不曾通知。”
  李惠宁道:“谁说没热闹可看,今天千金笑门外那场热闹,此刻只怕整个新城的贵妇小姐之间都传遍了。”
  朱赢:“……,那位盛小姐就有这般能耐?”
  李惠宁笑着摆摆手,道:“她自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可惜,她与你一般声名在外,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意,想瞒也瞒不住。堂堂盛家大小姐,竟被拦在店铺外面不让进不说,带了四十个侍卫最终还铩羽而归,我婆家小姑子来与我说起这事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连连说要来认识认识你这女中豪杰。”
  朱赢叹息:“我这千金笑开业第一天便落个赶人的恶名,前景堪忧啊。”
  李惠宁摇头道:“恰恰相反,这盛歆培与新城大多世家望族的小姐都交恶,听说她在千金笑吃了瘪,那些个千金小姐还不都得来事发之地瞻仰瞻仰?你瞧着吧,这两天你的千金笑指定门庭若市。”
  朱赢:“……,早知盛小姐还有这等功用,我便对她好些了。”至少给她几两银子的广告费啊。
  李惠宁抿了口茶,道:“这盛歆培自恃家世显赫,他父亲这一辈几房中就出了她这一个嫡女,平时家里宠得没边,整个缅州论家世地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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