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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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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尴尬又重了几分。
脑子转了转,总算接上话来:
“老夫人是礼佛之人,我想她应该起得早,打算去给她请安的。”
霜桥愣了愣,随后忙不迭地点头道:
“公主说得极是,倒是婢子疏忽,伺候不到位。”
“如今依礼确是应该去给老夫人请安,公主当真是思虑周全。”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又哪里好意思说这只是我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事……
不过,不论如何,请安总归是应当去的。
我想起小时候,母后日日去寻皇奶奶的请安,哪怕皇奶奶总是把她留在门外很久,又有几次,那时候我跟着去,皇奶奶出门来看着母后便没有好脸色,瞧见我才笑出来。
于是我后来问母亲,分明宫里的规矩这些年被改了不少,皇奶奶也对宫中妃嫔说过,她要礼佛,每五日来瞧她一次便好,母亲为何还要日日这般繁琐地请安,吃皇奶奶的脸色?
母后当时冲我笑了笑:
“正因为旁人少有这般做的,娘才要这般做。”
“伏波,你可知道,请安是宫里的一大利器,不论是去瞧你皇奶奶,还是每日给你父皇送羹汤,都不是白做的。”
“须知那一阵子,你皇奶奶莫说是出门,便是一句话都不回,直接让丫鬟打发我走的,如今,总归也肯见我了。”
“这话娘今日给你说了,你便藏在心里,好生记着,也莫要同别人讲。”
我想不明白皇奶奶和母后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慈爱的皇奶奶和温柔的母后之间会有这等隔阂。
但如今我隐隐约约觉得,比起母后来,我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我方才到佛堂前面,正要同门外候着的小丫头帮我进去告知老夫人,那丫头便笑吟吟道:
“老夫人有说,如果少夫人到了,便请直接进去。”
说着转身走几步,小心翼翼地替我把门打开。
我心里莫名地暖了暖,走进去把门合上,老夫人恰恰转头过来向我笑了笑。
“你们昨日奔波,今天又这般早。”
“我礼佛也是平日里的习惯,其实丫头当多歇歇,不用过来的。”
她说话很轻很温柔。
说着话,还从一旁给我取了一杯温茶水。
里面是黑茶,是冬日暖身子的。
这一瞬间我就在想,不管我喜不喜欢顾君则,这位婆母我可是真的喜欢。
“谢婆母。”
我接过茶盏来,随后笑道:
“其实伏波没什么累的,一路过来,在车上也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
老夫人笑了笑,随后又笑:
“君则呢?他多半还没起吧。”
“我听临风讲,说君则在府里天天早出晚归,起得很早,可是他一到这里来,就总要睡到很晚,有一次还把早饭错过去了。”
“如今我倒是怀疑了,君则在府里,究竟是如何过日子的。”
我闻言心里一抖。
——我知道老夫人在问我,可是……
我只知道——我在府里,天天早睡晚起。
至于顾君则,我偶尔会把那窗子里的灯当做是他,但是想的也仅仅是他在还是不在,根本没有仔细想过、他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
正文 044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于是我算计了一下,坚定地认为——
做人,要学会迂回。
“在府里他的确是忙忙碌碌的。”
我笑了笑,随后又道:
“方才伏波出来的时候,他的确还没起,睡得沉着呢,还记得给我拽着被子。”
老夫人那边亦是微笑:“这孩子其实很细心、很懂事的。”
简简单单又谈了几句,便陪着老夫人安静地礼了一会儿佛。
直到她停下来,看着我道:“我回去换一身衣服,丫头你便先随意逛逛,但是记得去正厅,不一会儿便要吃早饭了。”
于是我从佛堂退了出来,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除了瞧见许多株我在都城里不曾瞧见过的树以外,冬日里这园子没太多好看的,我绕了一圈,随后便转了身往正堂走。
方走到房间和正堂的岔路口,脑海里一激灵,忽而想起了老夫人说的,顾君则有一次睡过了早饭。
那么,如果我不想在老夫人面前露馅的话……
是不是应当过去叫他一下?
可想了想,又觉得有昨晚的事情,如果去叫他起床,多少还有点别扭。
随手取了个树枝揪着上面枯败的草叶,我便在路上来来回回地、一边转圈一边盘算。
倏忽间却瞧着一个绿衣女子从我面前快步走了过去,看着是丫鬟装束,背影还有几分眼熟。
我皱了眉还没想起是谁,她忽而又折回来了。
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夫人。”
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我低头一瞧,正是青萝那张脸。
厌恶感当即便涌上了心头。
可是多少也知分寸,再厌恶也不能表露出来。
于是我笑了笑,故作和蔼:“快快请起吧。”
孰知她却忽然往地上一伏:“夫人,奴婢急着去安顿饭食,没瞧见夫人,是奴婢疏忽了。”
我沉了口气:“不妨事,请起吧。”
可是这青萝动也不动,死死地跪在我面前,竟还颤着声音说:
“奴婢冲撞夫人,请夫人恕罪。”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我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她是真的对我尊敬到了这地步,诚惶诚恐。
因为这场景——熟悉得很。
当年母后在御花园碰见温妃,温妃也是莫名其妙跪伏在地,说她光顾着肚里的孩子,疏忽了母后。
母后当时皱了皱眉,然后说‘无妨,请起’,可是温妃却继续跪在地上,说她冲撞了母后,请母后恕罪。
母后这边弯下腰刚刚想扶起她来,那边便传来脚步声,竟是父皇和皇奶奶一同到了。
“温妃有身孕,怎的跪在这里,地上这般凉”
于是温妃突然就落下眼泪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云,就开始梨花带雨了。
“臣妾方才只顾着肚子,不慎冲撞了皇后娘娘……”
“臣妾有罪当罚……”
皇奶奶当即便皱了眉看向母后:“冲撞?怕不是有人想谋害皇嗣。”
“母仪天下,这点道理都不懂么,不是自己的孩子便不心疼?”
说着几步上前抬手便亲自把温妃从地上扶了起来。
母亲在旁边一言不发。
皇奶奶却继续呵斥道:
“天这般冷,你让一个怀着孩子的人跪在地上,还不知跪了多久。”
语罢她又转头看着温妃,疼惜道:“好孩子,站都站不稳,也不知她折磨了你多长时间。”
“若是有下次,为着孩子也不必理她,她若为难你,便来同哀家讲。”
母后依旧是一言不发。
父皇也未多说,可是他似是看着温妃飘飘摇摇,便上前扶了温妃一把。
于是温妃便稳稳地靠着父皇,随后柔柔弱弱来了一句‘谢陛下’。
我当时愣了,不知这世上,黑白为何可以如此颠倒。
咬了咬牙正要说话,孰知母后却在一旁拽住我,只是低声说着:
“是臣妾话说得迟了些,委屈妹妹了,请母后、陛下恕罪。”
那边温妃的脸色丝毫未变,父皇依旧没有表示。
只有皇奶奶,冷冷白了母后一眼,随后牵了温妃的手转身小心地走了。
而如今……
这青萝就跪在我面前,连连说着‘冲撞’‘恕罪’。
在府里的日子,我也隐隐感觉到了,青萝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她的身份、地位和所做的事,远远不同于寻常丫鬟。
而她也亲口说过老夫人如何待她,真真是宽和温柔。
我心里惴惴然。
恐怕真是当年的情况。
而强大如母后都没能妥善处理,身为半吊子的我就更不必说了。
可是……总归也要垂死挣扎一下。
觉得四周没有人,我一狠心,算计着只要我能把这青萝从地上拽起来,没人看到,那她就不能栽赃于我。
事不宜迟,我飞快地俯身下去,伸手扶她。
谁知……
刚才不自觉地抓在手里的树枝却被她猛地拽住。
“夫人……夫人不要啊……”
“求求您不要责打奴婢……”
“奴婢真的是心急着去处理饭食,才不小心冲撞了夫人……”
她自己说得眼泪汪汪的,死命地拽着我的树枝,同时死活也不肯站起来。
说来也巧,此时此刻,一旁恰恰好传来了脚步声……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此前我安稳日子过得太多了,又自恃小时候在宫里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结果就掉以轻心,忘了身边还有这一号人物。
我转身一瞧,却见老夫人由几个丫鬟陪着,恰恰好走过来。
历史啊,总是惊人的相似。
我沉了一口气,随后硬着头皮看着青萝道:
“我手扶你肯不起来,怎的偏偏要拽着这树枝。”
青萝瞪大了眼睛,面上带着‘怯意’:
“青萝……不知夫人为何要带着树枝去吃早饭……”
“还以为夫人是捡起来要责打青萝……”
说着她松开树枝来,猛地向地面一伏:
“青萝真的是急着去做事才冲撞夫人,夫人宽宏大量,多谢夫人原谅。”
我愣了愣,没想到这话又被她绕回来了。
咬咬牙却只能说:“请起。”
青萝道一声‘谢夫人’,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她似是看向一旁的老夫人,随后叫了一声‘老夫人’,又‘噗通’一声跪下去。
我心里暗道不妙,却也只能转头看着老夫人,道一声‘婆母’。
心下却是惴惴然,我不想、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向皇奶奶对待母后一样对待我……
正文 045‘我看得明白’
老夫人对我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此前,她每次见了我,脸上便全是笑意,如今却是丁点都没有了。
我心里一时没了底,总觉得风雨欲来。
孰知老夫人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青萝,却并不喊她起来。
青萝便跪着,我便站着,局面僵持。
直到老夫人幽幽说了一句:
“你不是欢喜跪着?那便多跪一会儿罢。”
青萝身子一哆嗦,小心翼翼道:“老夫人,奴婢、奴婢不明……”
老夫人笑了笑:“真以为我是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你心里头藏的是什么心思,不说十成,六成我都懂得。”
“且不说别的,就说冬日里这树枝,一掰就折,谁会用这东西打人?”
青萝伏在地上不出声了。
老夫人却继续道:“青萝,你早那些年为这里做了许多,人们也都敬重你,但我劝你知个分寸,懂个大小,不要想着虚无缥缈的事,更不要做自欺欺人之事。”
她沉了口气,随后又道:
“罢了,今日伏波也在,我便同你全全讲了。”
“在外面,伏波是公主,在府里,她是唯一的夫人,青萝你应当摆正身份,不该存的心思,半分也不要存;不应有的言行,丁点也不要有。”
“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我便不会顾及往日的情分了。”
老夫人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扎实,她说着,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渐渐安稳了下来。
青萝这边安静了半晌,终于低低说了一声:“是……奴婢,谨遵老夫人教诲……”
老夫人瞧了她一眼,只是淡淡道:“回去思过吧,旁的事情,也不必你安排了。”
青萝低低地又答了一声‘是’。
倏忽间一旁却又传来了一声:“……怎么了?”
声音里隐隐带着点迷糊。
我一转头,却见顾君则正举步从房间那边出来。
我俩的目光碰撞了一瞬,随后几乎是同时的、都将目光移了开去。
老夫人那边淡淡笑了笑:
“想来是伏波宽和,你也忙,顾不上管府中的事,惯得这些府里人没个分寸,我不能掺和太多,但是多少也该给伏波撑腰的。
“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君则那边显然是愣了愣,他瞧了瞧我又瞧了瞧老夫人,随后只是点了点头。
一旁,青萝有些灰溜溜地告退,去思过了。
这一瞬间我突然在想,顾君则听了老夫人的话,有没有意识到,府里的事从来都不是我管;可随后我又想,不归我管便不归我管吧。
——我是洛家的公主,他是摄政王的后人,也许让我管府中事务他是考虑过的,最终觉得不放心,便交给了青萝。
而我,也并不探求府里的权力。
我自始至终也不知顾君则默默无言的那一瞬在想什么。
但是而后我却知道,老夫人将这一瞬的安静都看在了眼里——
早饭用毕我特意留下来,对老夫人道一句‘谢谢婆母’。
如此说着,我有些局促不安,她却温柔地执了我的手:
“不要怕。”
“伏波是个好丫头,我看得明白,我知道。”
“你也不要怕被人欺负了,不论是在这府里,还是在都城的府里,只要有我在,没人欺负得了你。”
“在外面,君则也会全全护好了你。”
“君则这孩子就是这样,很多心思他不同你说,但是他是个好孩子,心是好的,也是护着你的。所以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他,他是你的夫君,我也一定会给你做主,你不要怕。”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抖了一抖。
这些年来我最欢喜听的、听到最少的一句话,便是‘不要怕’。
她说出来,我的心不知不觉便安定了。
在婆母这件事上,我的的确确是比母后要幸运的,并且幸运许多许多的。
譬如过了些日子,等老夫人的寿宴毕了,又留了几日后,顾君则带着我要离开这一处府邸,老夫人便特意将青萝留在了她身边。
或者说,她特意没有让青萝随着我们回都城。
我想老夫人应当是知道青萝能干,对府里帮助不小的,所以也许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于我。
马车晃晃悠悠地,一路返程。
我不认路,但是对方向还是有些敏感的,一路晃着,却莫名其妙地——总觉得我们是从东北而来,可如今应当返程了,马车却一路向着西南而去。
起初我还有些迟疑,随后却是越走越确信自己心里的想法,终于转头看向坐在桌案对面,安安静静瞧着书的顾君则:
“是不是走反了,我怎么觉得现在在往西南方向走?”
顾君则抬起头来,瞧了瞧我,笑道:
“没想到公主对方向这般敏感。”
他停顿了一瞬,随后又道:“不错,如今的确是在往西南走。”
这语气,讳莫如深,在我听来只觉得他好像是要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我卖了一般。
却是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吱声了。
我咬了咬唇角,随后想着——顾君则一向不同我多讲,如今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去问他?
于是我点了点头便算知道了。
可今日的顾君则却不同于往日。
他低头看了看书,忽然又启口说了一句:
“其实这一次来南方,看母亲是真,却也是个幌子。”
“西南方边陲留着一支兵,对外讲是边疆的守军,实则是当初老摄政王保家底、如今落到我手里的一支兵,如今朝中情况变革,想要自保,就必须要抓紧这一支兵。”
他将书合上搁在桌案上。
这是在像我摊牌交底吗?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也来不及想原因,只是不知不觉地、在他说话的空当补了一句:
“所以,现在是不是朝中有人盯上了这件事,所以你才要打个幌子?”
顾君则点了点头。
我一愣——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也许顾君则不仅仅不依附皇叔,还和他是对立的?
心下飞快地盘算着。
——也许,我可以趁着现在和顾君则把话讲明了,我有我想要的,他有他想要的,这二者并不冲突,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从此就不需要再猜来猜去,别别扭扭了。
心下莫名其妙地放松了几分。
对面的顾君则瞧了瞧我,依旧执着茶盏晃悠悠喝着茶。
正文 046摊牌
合作,我同他、如何合作呢?
我心下暗自盘算着。
跟顾君则讲明一切合作,无疑是救出父皇母后最快、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如果顾君则和皇叔是对立的,再看他如今明着暗着的这些兵力,还有他书房墙壁上挂着的、他亲手书写的‘厚积薄发’四个字,他很可能有意于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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