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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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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躺在床上的人,高公公脸上神色不明,又见徐婕妤一人半跪在床榻边哭的伤心,他眼中的厌烦神色更甚。
一个两个的都是戏子,演技比他这个公公还要好。
分明是身中剧毒,却偏偏要说惊怒过度。
比之于他,太医院的太医们见风使舵的本领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在听说墨隐命不久矣之后,中宫皇后周皇后在椒房殿内,穿着属于她皇后的正经宫装,层层明黄色将她的身形包裹了起来。
她面前悬着一条三尺白绫,椒房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被打发到了外面。
周皇后没有犹豫,就像是她当初明知道当今皇上身份有问题,依旧决绝的嫁给他时一样。
以飞蛾扑火般的勇气,结束了自己一生的悲惨。
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天牢里,墨祁玉带着先皇留给他的那道圣旨,十分幸运的找了一个还算干净暖和的牢房,里面的牢头们个个对他恭敬不已,显然他们是害怕先皇留下的那道圣谕让七王爷再次翻身。
牢房里的一切都很简单,只有一张草席,一张桌子,几张凳子。
墨祁玉从容的呆在里面,仿佛坐在王位上一样,他手指轻轻摩擦着圣旨的表面,同样疑惑,在圣旨之内父皇给他留下了什么。
他从未擅自打开过这道圣旨。
朝堂迎来一次极大的清洗,那些曾暗中与七王爷有过勾结的朝臣们全部被提了出来,包括已上了年纪的陈尚书,还有徐国公府,无一人能逃脱。
牢房铁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年近四十依旧长相清俊的安太傅从牢房门外走了进来。
“七王爷,许久不见。”安太傅动作悠然的拂袖坐下,牢头们极有眼色的送来一壶上好的热茶,然后一言不发的退下。
墨祁玉半眯着眼睛看着安太傅,这男人就像个妖孽似的,时过多年,仍旧与那时毫无差别,他眼中的睿智依旧直入人心,给人莫大的压力。
上一代的皇子,全都是在安太傅欺压之下成长的。
“多年不见,太傅依旧风姿正好。”
当年他离开大周的时候,安太傅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这时候他们在牢房中重新相遇,也不见太傅脸上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他对今日的局面早有预料。
桌上的油灯随着冷风吹过呼明呼灭,茶壶中倒出的茶水腾腾冒着热气,安太傅轻抿了一口,暖了暖身子。
“七王爷聪慧无比,臣从没想过七王爷竟然会糊涂到做出此事,臣有些疑惑,为何七王爷明知会败,依旧作出如此选择?”
墨祁玉缓缓而道:“或许是不甘心吧,不甘心从一开始父皇就已将我从继承人名单中踢了出去。”
把他踢出去也就算了,因他身有大丹血脉,这点他可以理解,但是父皇为何最后还选了资质最平庸的一个皇子作为下一任皇帝?
逼宫,从来都是九死无生的事情。
但就是因为他不甘心,所以他敢放纵一搏,生死不惧。
“王爷想岔了,以王爷的身份,就算永不回大周,在大丹同样能活得风生水起,呼风唤雨。”
安太傅缓缓摇头,在他所教导的众皇子之中,七王爷确实是天资最为聪颖的那一个,只不过因为他身份特殊,从一开始就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不谈这个了。”墨祁玉轻笑,疑惑道:“本王更加好奇太傅是如何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难不成从一开始太傅就没想过要让三哥继续呆在皇位上?”
也只有这个猜测了,否则的话,以太傅的智慧怎么可能猜不到他会暗地里对皇帝所用的药中下药。
“血脉不纯者,如何能够成为大周的皇帝?”安太傅点头,也没有隐瞒墨祁玉的想法。
就算他不说,假以时日,墨祁玉也能自己猜明白这一切。
墨祁玉惊诧:“当初的莲姬竟然敢给父王戴绿帽子?!”
不愧是聪明人,一点就懂,一说就通。
也就是说,算算时间的话,当初在莲姬进宫之前便已与其他人珠胎暗结,最后才有了三哥的存在。
而安太傅正是发现了三个血脉不纯,不是皇室中人,所以才会暗地中算计着一切,为的就是能够名正言顺的将三哥从皇位上拉下来。
至于他不过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被人当作了最恰当的那一把枪。
这就让人惊讶了,他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三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呆在皇位上的资格,但是却没想到最后的事实竟然如此的戏剧性。
这样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这真是一个悲催的故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他堂堂的七王爷竟然沦落成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安太傅面色温和,瞧见七王爷憋屈的表情之后,他反倒朝他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不是王爷也会是其他人,只不过王爷出现的时机太过适当。”
他本是谋者,谋定而后动,既然出现了如此适当的时机,为何不加以利用?
事实证明,墨祁玉是一把合格的刀。
墨祁玉苦笑道:“太傅说的简单,但是从今以后本王的名声就更加的坏了,日后在史记中,史臣也会将本王书写成一个妄图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
遗臭万年。
不仅如此,经过这一事,也让天下人知道了大丹的险恶之心,他本就是大丹的王爷,此次却秘密出行来到大周,并且还给大周的皇帝陛下下药。
此事一出,估计大周和大丹永远势不两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而安太傅出手快准狠,轻易便占据了流言的制高点。
“不过本王很好奇,安太傅到底选择了谁继位,出手时才能如此不留余地,本王猜想了许久,可却没有从剩下的王爷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剩下的王爷,活下来的都是一些比他年龄更大的老头子。
还有被外放的,留在京都的只有清平郡王一人。
但清平郡王……
想到这位王弟肥头大耳的样子,墨祁玉并不认为他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安太傅掀开眼皮淡淡瞥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别看墨祁玉此时是阶下囚,但是事无绝对,任何可能都有发生。
他不会在关键时刻将自己卖了的。
“此事不需要七王爷担忧,臣自然会给大周选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安太傅语气平常,哪怕他选出来的人不合格,他也能让他不得不合格!
墨祁玉笑出声,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何必这么麻烦,以太傅的本事,自立为王岂不更好?也免得太傅整日里如此劳累,整日还要被君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他在嘲讽墨隐的所作所为。
这些年来,他虽人在大丹,可关于大周朝堂之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墨隐暗地里给安家下了多少绊子,派了多少杀手前去暗杀安大公子。
要让他说,自己的这位三哥真是愚蠢到了极致。
安太傅笑容和煦,犹如春风拂面。
“七王爷又在说笑了,若臣真有不臣之心,早在千八百年前便能夺了墨氏皇位,又何必等到现在。”
墨祁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竟tmd就是这样!
别看安太傅表面干净,其实心里头也是黑心一颗。
这样的人和他一样,但是安太傅比他更加聪明,从未在权力中迷失自己。
他肯定将为臣为皇的利益和弊处分析了透彻,最后才选择成为臣子。
这样理智的人,注定不会无私到为天下人抛头颅洒热血。
他不知道世上还有没有第二个安太傅,但是,他知道就这一个已足够让天下人头疼了。
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只能拉拢,就算不能拉拢,也绝对不能出手对付。
安太傅目光移到七王爷手上拿着的明黄色圣旨上,眼中的神色更加柔和了,这道圣旨,是当初先皇在拟定时与他商议了许久才敲定的。
以前他认为这道圣旨是麻烦,而现在看来,这倒成了七王爷的保命符,不过即便是圣旨,那也是消耗性的东西,此事之后,七王爷再无任何任性的本钱。
注意到安太傅的目光,墨祁玉眼皮子动了动,忽然有些后悔将它拿出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安太傅的目的……是它。
能让安太傅算计的东西,能是普通的东西吗?
190真相大白
皇帝寝宫里,在高公公的要求之下,太医院的太医们想尽办法吊着皇帝最后一口气,各种名贵药材不要钱似得向皇帝口中灌去。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只能勉强维持皇帝身体的生机,那毒药实在太过剧烈,哪怕是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解药,只能用其余药物压制,而压制的后果是将会反弹的更加剧烈。
见他们将压箱底的招数都使了出来,仍旧解不了墨隐身上的毒素,徐婕妤更是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去,一副下一秒就要哭晕厥过去的模样。
但此事若有人仔细观察她的神态,就会发现徐婕妤虽面上哭的悲惨,但眼里却一点伤心也没有,她冷清的像是个冰人一样。
太医院院士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面色为难的朝高公公说道:“公公,咱们也只能做到此处了,陛下身子受损太过,再补下去,不仅见不到效果,还会加速陛下生命的流逝。”
他们也很为难啊,早在几天前便得到了七王爷逼宫的消息,他们时刻准备着,结果他们没想到这一逼宫竟逼宫了整整三天。
而当七王爷被抓起来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到陛下身中剧毒。
这下,整个太医院都忙活起来了,可最后仍旧找不到好的解毒办法,他真的很害怕,因为这件事完成不力而连累整个太医院。
高公公掀开眼皮,笔直的站在龙床边,眼神向着床上气息越发微弱的人身上一扫,听了太医院院士的话之后,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说别的,只道:“你们便在此处等着吧。”
说完,他又差人去天牢一趟。
耳边的哭声依旧断断续续的,高公公心情极差,装模作样的低声呵斥道:“婕妤娘娘,陛下,这不还没死吗,您哭的如此伤心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快将眼泪收起来。”
免得该哭的时候哭不出来。
徐婕妤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低垂着脑袋,也不知有没有将高公公的话听进去,但是接下来她的哭声却小了许多,最后慢慢消失。
烦人的哭声总算消失了,高公公松了一口气,知道徐婕妤是将他的话听进心里了。
而正在这时,在椒房殿伺候的宫人却急匆匆,顾不得规矩径自从外面闯了进来,那宫女仪态散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惊恐的哭喊道:“公公,皇后娘娘自缢了!”
太医院院使一个站立不稳,差点直接摔在地上,幸好他后面的太医手疾眼快的扶了一把,才未让他出大丑,御前失仪。
高公公也没想到会出如此一事,他皱着眉头,问道:“皇后娘娘可断气了?”
宫女匍匐在地上,双肩微微发抖:“奴婢发现娘娘时,娘娘已然咽气了。”
太医们纷纷不知道高公公为何会有此一问,但都个个心清目明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只见高公公大手一挥,淡定的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而原本以为会惨遭重罚的宫女不仅没有受罚,还被留在养心殿内。
安太傅急匆匆的从店外走进来,周围的太医们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高公公面色肃然的朝着安太傅行了个礼:“太傅大人,您可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陛下就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您了。”
安太傅只道:“天牢内耽搁了些时间。”
既然正主已经来了,他们这些闲散人士就再没有留在养心殿内碍眼的必要,高公公让太医院院使将皇上唤醒之后,便从善如流的将他们全部带了出去,宫殿之内只剩下安太傅和墨隐两人。
床上的墨隐大喘一口气,忽然睁开眼睛,混浊的双眼准确无误的看见了在床旁的安儒盛。
他喉咙已然干哑,语不成句。
“安儒盛……你,你大逆不道,妄图,谋朝篡位,实乃,乱臣贼子,朕…要下旨定你的罪!朕要你整个安家为朕…陪葬!”
墨隐恶毒的笑着,他此时已痛不欲生,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即便他是死,也绝对不会放过谋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安儒盛笑而不语。
寝宫的侧门从外面被打开,两个身穿太监服的女子从外走进,其中一人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大而明亮眼睛。
看见这个人,墨隐脸上猖狂的笑容一僵,手腕微微一抖,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半天说不了一个字。
在惊怒之下,他又咳出了一口黑血。
当戴面纱的那人看见床上只剩下一口气的墨隐时,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泪水,滴滴嗒嗒的流了出来。
安太傅掸了掸衣袍:“莲姬,你要求再见他最后一面,看在先皇一心维护你的份儿上,我满足你了。”
莲姬跪在地上,朝安太傅行了个大礼,然后将脸上的黑色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一张疤痕纵横的脸,脸上泪水肆意流淌。
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几十年前的美貌,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的手腕上也有狰狞的伤口,当初她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扔在冷宫里生不如死,想死更不能死。
而现在,她的手被人强行连接了起来,只勉强能动。
墨隐双眸血红的看着安儒盛,他趴在床边,恶狠狠的望着莲姬,恨不得能喝其血,食其肉,啃其骨:“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是你将她从冷宫救走!”
说完了之后,他又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盯着莲姬:“还有你,你竟然和外人勾结,一起谋害于我,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怎么能帮外人不帮我呢?”
直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切都是命,当初他不该心软留下她的命,以至于现在自己将会死不瞑目。
现在的情景就和当初一样,他记得在他继位前夕,曾与莲姬大吵一架,那是因为这个女人不愿意让自己登上皇位。
这女人固执的认为他不是皇室血脉,不该得到天下。
莲姬哭着摇头,她上前想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了。
他在恨她。
她想告诉他,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做错了,可她喉咙中却发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一连串奇怪的音节。
是了,在当初他继位的时候,就狠心的命人毒哑了她。
莲姬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手微微动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与他一起扮为太监的花娘仔细辨别了莲姬的意思,才轻声说:“她说她对不起你,她说不想让你一错再错,她说希望你能原谅她,她说你永远都是她的儿子。”
这些时日以来,她们除了想方设法的医治莲姬之外,还让人勉强的创了一种能与她交流的方式。
“她说你虽然是他的儿子,但你却不是大周皇室的血脉,她当初做错了事情,没能将这件事与先皇坦白,她不希望你继续错。”
墨隐眼神瞬间阴沉,狠狠的捶着床榻,手背青筋暴起:“闭嘴!你给朕闭嘴!朕怎么可能不是大周血脉,朕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是大周的主人!”
花娘冷眼看着他垂死挣扎,上前想将莲姬从地上扶起来。
一个连亲娘都能下手毒害的人注定坏到骨子里。
这样的人不值得让人同情。
莲姬摇头拒绝了花娘的好意,她殷切的望着墨隐,她疼爱了一辈子,也亏欠了一辈子的儿子。
她早就该死了,只是心里还有对先皇浓浓的愧疚,所以她不曾去死。
她看着他眼底的厌恶,心里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些年来她不人不鬼的活着,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被心底的小人折磨得喘不过气,直到现在,她才有种终于能够呼吸的感觉。
她错了,他也错了。
她想纠正他的错误,如今终于成功了。
她又比划了一句,花娘随之翻译着:“莲姬让你不要怕,她会和你一起去向先皇赔罪,先皇生前最为喜爱她,看在她的面子上一定会原谅你的。”
莲姬脸色狰狞的笑了笑,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唯一能做的。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子,趁着花娘没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刺进自己的心窝。
花娘一惊,连忙上前查看。
她看着安太傅摇头,已经没气了。
直到死的那一刻,她脸上依旧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他仍旧恨着她,她仍旧认为他错了,想为他赎罪。
墨隐又哭又笑。
“朕是九五至尊,哪里需要你去赎罪,朕没有错,也不会错,一直都是你错了,你不该妄图拆穿朕的身份。”
“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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