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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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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儿给自己倒了碗茶,几口喝了,才鼓着腮帮子道:“春晓那个贱人,竟然勾丨搭着三爷抬她做姨娘。”
  “你说什么?”红绫身子一抖,立时回过神来,扬眉质问。
  珍儿道:“你知道下面人都称春晓什么?俞姑娘,竟然提起姓氏了,那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要抬姨娘,就怕到时候不好称呼,姑娘想想,是叫春姨奶奶还是晓姨奶奶?那是要称呼俞姨奶奶的!”
  “不可能!”红绫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还应撑着,斩钉截铁道:“她想做姨奶奶,要问老夫人答应不答应,害死龚家血脉的罪人,如何还敢风光?老夫人不答应,周氏更不会答应,三爷真要抬举春晓,就等着看好戏吧。”
  珍儿窥探到红绫脸色不好,暗暗拍巴掌乐,心道:红绫是个狠的,先除了赵氏,后又挑拨周氏与春晓的关系,现在又怀了子嗣,本以为自己能在三爷后院独大,没想到斩草不除根,春晓起复了!此刻怕是肠子都悔青了,虽然春晓也是个贱人,可红绫亦可恨!竟用弟弟拿捏自己,诅咒她这辈子只能做个见不得人的通房丫头!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挑了好听的劝慰红绫:“姑娘怕什么?就是要做姨娘,姑娘也在春晓前面,姑娘肚子里的法宝春晓可没有!”
  不想红绫却不领情,朝着珍儿啐了口痰,将珍儿啐懵了,她骂道:“瞎了你狗眼,烂肺黑心的小浪蹄子,我怕什么?该怕的不是我,是你,是春晓,是周氏!”
  粘痰在珍儿眼皮上耷拉着,恶心的她就要吐了,捏了帕子欲擦掉,却被红绫一把拧上胳膊,疼的她哎呦一嗓子,没挨几下就涕泪横流,跪扑在地求饶:“姑娘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乱说了。”
  红绫在山洞受惊惹上风寒,四肢发软,折腾珍儿一阵便没了力气,停了手问道:“我交代你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珍儿本就在拖延,才要敷衍几句,就听外间小暮与人说话:“我们院子里没有春字头的丫头,若有必要改的,绝不会犯了俞姑娘的忌讳。”
  待外间没动静了,红绫问道:“方才什么事?”
  小暮急忙掀开帘子进来,珍儿已经站起身,背过身去,不让小暮见到她的脸。
  小暮道:“是福泉亲自过来说,要院子里带春字的丫头都换个字用,不能与俞姑娘重音。”
  红绫听完脸上一下就白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珍儿亦是又嫉又妒。
  待小暮出去,红绫睁大了眼睛盯住珍儿,一字一句的咬牙道:“这件事绝不能再拖了,趁早撵了那女人走,你我才有风光之日。”
  珍儿一愣,又听红绫漫不经心的问:“难道你不想主子?即便是个通房,太师府里的也比看着富贵的商户正头娘子还强许多。”
  珍儿深觉有理,这才细细想了想红绫交代的事,道:“五爷最近常不在府里,我听明秀说,似是外面养了个女人。”
  红绫闻言皱眉,既是有了新欢,不知心有邪念的五爷还会不会记得旧爱春晓?不管怎么说,总要试一试,上回三爷宴客她置办酒席,还不是珍儿去要了一坛子酒就把五爷引出来吗?只不过春晓运气好,赶上大厨房走水,不然现在早没这份麻烦了,便道:“不妨碍,你只管去做,若五爷不上钩,咱们在另想他法。”说完顿了顿,眉头一立,狠戾道:“你要敢敷衍,仔细你弟弟的小命!”
  珍儿有富贵勾着,又有红绫拿捏,很快拿定主意要陷害春晓,乖觉点头:“奴婢省得。”
  ……
  同一时间在周氏那里,也是气的恨不得立时撕了春晓,偏偏身子骨不争气,如今虽止了恶露,却又添了头痛的毛病,疼起来如同要裂开一般。而这些日子周氏受三爷冷落,幸亏养娘与她细细计较,方才惊醒,三爷是恼她落水害孩子夭折了,如此说来就是信春晓是无辜的。周氏大恨,又知子嗣事大,只怕三爷难饶了她,夫妻之情就要斩断,一时心灰意冷,整日恹恹在榻上不起身。
  今日福泉又来说要丫头改了带春字的名字,更是把她气的不轻,当即头痛起来,嘶声裂肺的喊养娘:“快去请孙郎中来,痛死我了!哎呀,活不得了……”
  不说春柳的名字匆匆改成虹柳,只说养娘急三火四的请孙郎中来,针灸用药,折腾的不成样子。
  孙郎中名叫孙果,字丰成,练的一手好针灸,难得相貌清雅,是个极俊秀的人物。又因与周氏娘家有亲,算下来,周氏要叫他一声表哥。既然是亲戚,自然就亲近许多,而偏偏周氏病的久了,孙丰成也来的勤,不但周氏不把他当外人,养娘也不大留意男女忌讳了。
  孙丰成呢,见周氏貌美,渐渐上了心,今日针灸过后就道:“不若我给表妹按按头,都是有穴位说道的,保管按了就不那么疼了。”
  周氏有些迟疑,男女有别,按头似不妥。
  孙丰成笑了笑,清雅如夏日里养的那盆睡莲,纤尘不染、超凡脱俗,温声道:“医者眼中无男女,表妹是否多虑了?”
  这话说的周氏窘然,倒觉得自己不堪了,忙道:“不是别的,是怕耽误表哥给旁个看诊。”
  孙丰成打趣道:“表妹也说是旁个,表哥就偏心一回,只给表妹看就是了。”
  这话挺着倒有几分轻佻,可见孙丰成依旧笑容浅浅,翩翩君子之风,周氏便红着脸,小声道:“那便麻烦表哥了。”
  孙丰成待周氏坐好,立在她身后,将她头发慢条斯理的打散,玉样长指穿过发梢轻轻缓缓的按压起来,那指头竟似带了电,所过之处无不酥麻,竟软了她半边身子,脸热心跳、手足无措。
  孙丰成只拿眼觑着,手慢慢落在她肩头,似有意似无意的捏了一把,就觉周氏身子一颤,却没呵斥他……。
  再说下院里,春晓与龚炎则用饭,龚炎则眼见春晓春华韶色,越看越惊心,越看越舍不得丢手,喊福海去取新月酒,要与春晓对饮。
  春晓暗恼,真不愧是风流纨绔子,竟要她侍候取乐,恨得起身就走,可又不能走,又气又为难时,就听龚炎则道:“知道此酒为何取名新月吗?”
  春晓冷道:“不知。”
  龚炎则微诧,细细打量春晓,才发现她神色有异,遂问道:“如何又不高兴了?”
  春晓到底愤恨龚炎则拿她当粉头耍乐,忍不住道:“三爷何必假惺惺的问婢妾?”
  “假惺惺?”龚炎则微微沉了脸,坐直身子,“说明白。”
  春晓咬着唇,到底是惧他,见他脸色变冷,低了头不说了。
  龚炎则却没好耐性,他对春晓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宠了,要知道,就算都传闻他盛宠赵氏两年,可赵氏那是使出浑身解数逢迎侍候换来的,并不是他龚炎则哄出来的。
  啪的一声拍桌声,吓的对面女子一抖,抬起的脸来骤然发白。
  龚炎则道:“今儿说不清楚,爷就……”想说弄死她,怕吓了她再晕过去,想说惩罚她去做粗活受罪,可她已经做过了,似乎也没怎么样,想说厌恶了她,那就更不像了,他只是搞不明白她阴晴不定的性子,何曾厌恶?一时倒把自己难住了,最后气的咬牙切齿,左右张望着,不知如何撒气好。
  这时福泉捧了新月酒来,见气氛不对,两位主子都面色不虞,悄悄的顿住脚,轻轻放下酒坛子,道:“爷,酒来了。”
  龚炎则猛地暴喝:“怎么着,你也以为爷眼瞎耳聋是吧?以为喊的声大就有用了是吧?告诉你,就有人装聋作哑,你就是喊破天去她也只当听不见!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说罢起身就要搬起酒坛子摔了,福泉整个人扑在酒坛子上护的严实,嘴里叫道:“是小的错了,三爷息怒,求爷看在这一坛子新月酒得来着实太不容易,千万手下留情,姑娘,奶奶,奶奶诶,您倒是劝劝三爷啊,这酒里泡的药材可是举世难寻的稀罕物啊……”
  春晓心念一动,酒里泡了药材?那这酒……不是取乐子的?
  她有些犹豫的道:“泡了什么稀罕物?”她这么问了,龚炎则嗤笑:“不用你管,只管砸了,省的一说起新月酒来就惹气!”
  春晓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总不能因为自己惹恼了他,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毁了,低低道:“婢妾并未说新月酒不好,也不是因着它生气。”
  “胡说,就是因着它,若非爷说饮酒,你如何就恼了?”龚炎则作势还是要砸,福泉只得还死死护着。
  春晓见这对主仆闹的不像,气红了脸,起身就往屋里去,眼不见为净。
  还从没有哪个女人耍小性儿,这么给他甩脸色的,龚炎则原地转了个圈,大步就朝外去,福泉大声道:“三爷,您饭还没吃呢,等等小的。”
  春晓在里间听见动静忙凑到窗子前,这间房原本是用作龚炎则休息的,窗上嵌天青色烧菱格琉璃,从这里往外望,院子都是天青色,她咬唇正张望,突然玻璃窗外出现龚炎则的侧颜,将她吓的退至墙壁,窗外龚炎则沉默的站了一阵,偏头向窗里望,屋子昏暗,再加上这种天青色琉璃本就是为了阻断外人窥探的,自然什么都看不真切。
  春晓看着男人的轮廓,缩了身子在墙角,心乱如麻。
  “叫你们姑娘出来用饭。”龚炎则回了屋,冷淡的吩咐夕秋道。
  不过一日光景,夕秋的胆子碎了又碎,此时皱巴着一张小脸进了里间,拉着春晓的袖子欲言又止,春晓眉宇寡淡,勉强压住慌乱,安抚的拍了拍夕秋的手背,迈步出去。
  俩人折腾了一回,饭菜都有些凉了,夕秋要端出去热一热,春晓没言语,龚炎则倒是问夕秋,“你叫夕秋?多大了?”
  夕秋战战兢兢的回道:“回三爷,奴婢十三了,夕秋是姑娘给取的。”
  龚炎则摆手让夕秋退下,看了眼春晓,道:“夕秋也就罢了,以后给下人起名字别用春字,犯了你的忌讳。”
  春晓愣着抬头,就见他也看向自己,慢慢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身子便由他拉过去抱住,他的唇贴着她的耳边说:“你听话,爷疼你。”

  ☆、第082章 中计

  两人抱着用饭谁也吃不好,而且被龚炎则抱在餐桌前的女人必然是寻欢作乐的,这么一想他隐隐明白了什么,贴着春晓的耳朵又道:“你当爷的新月酒是用来取乐的?”
  春晓身子一僵,没想到男人如此精觉,倒真看出来了,她却不知道,龚炎则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只稍稍用些心思,哪有看不透的道理?
  龚炎则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自己,春晓却深恶痛绝被人如此调戏,即便仰头也垂着眼帘,敛着睫毛、紧闭唇角。她被男人端详了一阵,就听忽地低低一笑:“你倒是泥胎木塑的,可惜了这等天姿国色。”想起孔太医说她比昔年陈贵人芳容更盛,又觉满足,如今连当朝天子都没这等艳福,他又何必感叹可惜?想了一阵,便低下头轻轻啄了啄女子的唇瓣,湿软柔嫩,可口非常,不觉心头烫贴,火气算是全消了,语调轻缓道:“酒呢,不是用来取乐便是用来消愁的,爷与你一处饮酒,自然无愁可消,亦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撄”
  被轻薄的春晓则涨红了脸,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指甲直陷进肉里去了。
  龚炎则毫无所查,轻笑着道:“爷说过,这酒叫做新月酒,你可听说过新月生晕,讲的便是女子饮酒后双颊染红的美景趣态。”说罢将春晓松开,安置在身旁的椅子上,亲自伸手将酒坛子拎到近前,开封取酒,顿时满室清香偿。
  春晓就见一只碧玉缠枝双耳酒盏由男子的凝白手指端至她手边,酒杯剔透、酒色靡靡,那只手更衬的梨花堆雪,莹光灼目,不觉心头一颤,目光微微错开了去。
  “福泉知道此酒的来历,乃是前朝崇光帝因小女儿新月出生,欣喜异常,亲手埋酒于桃树下所得,新月公主每添一岁就要埋上一坛,直到公主出塞和亲,共得十六坛,传闻当时桃花盛放,犹如烟霞漫天,公主依依不舍,挖出此酒,将出生那日的酒紧紧搂在怀里,其余放置车上一同带走,此去路途遥遥,公主思乡情切,忍不住开了酒封,一边行路一边饮酒,侍候的宫女见公主饮酒后形容美丽,正似那桃花万里,不由赞叹连连,恰又被游方僧人遇到,竟见之动了凡心……。”
  春晓本听的随意,却见龚炎则讲的认真,便渐渐入神,听到他说僧人贪恋女色,不由恼怒,酒不好好说,偏扯到僧人头上,难道在他心里全是这等污秽之事?连侍奉佛祖的和尚也不放过,太不堪了些,忍不住道:“胡说,僧人心似方圆,天地广阔,岂会对一女子动心?无稽之谈!”
  龚炎则微微一愣,见她虽还木着一张脸,可眼睛晶亮,犹如燃了烈火,炽热灼人,免不了心间怦然一动,呼吸滞了滞,好半晌才缓过神,声音低沉道:“非是爷胡说,这新月酒的名字便是僧人说的一句话中得来,他说,新月生晕,心潭起澜。”
  春晓犹是不信,心想:正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龚炎则端了酒杯,凑到她跟前,睨着眉眼道:“不信你便吃一盅,吃过便信了。”
  春晓不信也不想吃,但见他端起酒盅,微一仰头尽数饮下,便是一怔,仅一杯下肚,那张玉面便酒热微红,双眸幽迷,她看的心一跳,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去。
  龚炎则越发笑的邪气,凑近了她,将酒杯塞到她手心里,嘴里带着酒气道:“你还不快试试,莫不是要爷喂你吃才肯。”见她偏着头要躲开,一把将她下巴捏住,扭回来:“你是嫌弃爷呢,还是嫌弃酒不好?”
  春晓心怦怦乱跳,不知是恼的还是慌的,既不能说嫌弃他,也没道理嫌弃公主的酒不好,只得咬牙道:“婢妾不会饮酒,怕醉酒失度,惹人笑话。”
  “这里没旁人,爷不笑你。”说着就握住她的手,竟要亲自喂她,春晓这才觉悟,此酒不吃,他必不罢休,一想这男人的霸道性子和暴怒起来的狠历手段,只绞合着牙缝,堪堪灌了些酒下去,酒入穿肠,微感灼热,却不十分烈性,反而很是烫贴小腹,余留在唇齿间的酒气亦清新甘冽,不愧是传闻匪思的新月酒。
  这时龚炎则笑出了声,显然春晓此举愉悦了他,他将酒杯推了推,示意她斟酒,春晓无法,只得艰难的举着酒坛倒满,龚炎则却点了点她的酒杯,春晓没动作。
  “公主吃了一路的酒也不曾传出醉闻来,可见此酒适合女儿家吃,你方才也吃了一盅,觉得如何?可曾骗你?”龚炎则是酒桌上的老手,劝酒的说辞不说一万也有一千,春晓过不去,又想确实脑清目明,还很受用,便为自己也斟满了。
  龚炎则劝着她又吃了一盏,紧接着再斟满,春晓觉得有些恍惚了,忙道:“不可再吃了,婢妾双眼晕眩。”
  风月场中的女子都是酒池将军,陪席常是最后起身,还能谈笑自如,他只道春晓借口不想吃酒罢了,是以她说晕眩也不上心,何况此酒养阴润肺是极好的,不怕她多吃,便道:“也有人劝新月公主少吃些,新月公主却说,可恨不能吃醉,梦回故土见亲人。可见,这酒是吃不醉的。”
  春晓重生失忆,迷雾重重,本就心若飘萍、神魂不定,如此说倒戳中痛脚,暗暗叹息:新月公主还有故土可恋,可怜我孤孤零零,醉不醉的都无念想。她举杯吃了,只当真不会醉,谁知这杯酒下肚子,顿觉昏沉,睡意汹涌袭来。
  龚炎则见女子醉眼半合、欲语还休,一手攥着帕子撑着脸颊有春醉海棠之景,顿觉心头发痒,想要抱回房中亲热,紧跟着就见她脑袋歪了歪,手臂软绵趴下去,闭上眼睛枕着睡了。
  “晓儿?”龚炎则愣住,欠身看过去,真个睡着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睫毛都不曾动一下,手便顿在半空,半晌才直起腰,视线挪到那只酒杯上,杯口看着大,底子却浅,不过两口就是一杯,何况这酒乃是补药,何至于就醉成这样!
  无法,只得将人抱起送进里面,整了被子给她盖好,正想将帐子放下,余光却扫到自己袍子下支起的小帐篷,不由脑仁砰砰直跳,绷着脸摔落帐钩,转身大踏步出去,喊道:“福海,准备冷水,爷要沐浴。”
  外间,福海、福泉正与善为磨牙,旁边还有孙婆子偶尔搭一句半句的,正说善为的名字取的好,福海撇嘴的功夫,就听三爷这么一嗓子,把三个人都喊懵了,怎么吃着饭要冷水浴?福泉戳了福海一下,福海忙道:“是,三爷。”立时去打水。
  忙活了一阵不见三爷出来,福海请示后就一直在门口候着,大约半柱香的时候三爷手臂搭着披风出来,福海见状忙要接过披风为三爷披上,奇怪的是三爷却躲了去,再细看,三爷脸似有些发红。
  三爷瞥眼福海奇怪的目光,蜷着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声,道:“酒有些上头,你在这守着,爷自去即可。”
  不说龚炎则为了消火连冲一浴桶的冷水,只说春晓吃醉不再惦记魂魄飞走的事,这一觉睡的是极安稳的,后来龚炎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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