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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有好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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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前还期盼向往的那扇院门,现在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心中乱如麻。那个媒婆离去的瞬间,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帛书上舅母的手印。从法理上来讲,她现在已经是方琼三公子府中侍妾了。方琼想把她怎样就能怎样。方琼让她死,她便没活路。就算告状告到天子脚下,也是她没理。
  她空有一腔机灵,一时想不出任何补救的办法。突然无来由地想,那个相识不到一日的十九郎……会不会有些帮她起死回生的法子?
  突然面前一句粗声叫唤:“阿秦?你怎么在这儿呢?”
  罗敷猝不及防,吓得大叫一声,这才看清:“赵……阿兄?”
  赵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忘记带干粮了,回来拿一趟——诶,你怎么不进家?怎么还往外走啊?”
  罗敷简直想把他的嘴堵上。但已经晚了。以赵黑的大嗓门,十里八家都能听见!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吱呀一声,院门急匆匆地打开,张柴氏手里拎着洗衣盆,又惊又喜:“阿秦,你回来了?这么早?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罗敷心中油盐酱醋的,不知什么滋味。轻轻咬着牙齿,咽下一口眼泪,故作轻松地问:“刚才家里来的是谁?”
  张柴氏笑容有点僵。知道阿秦这丫头心高气傲,自己方才按手印的时候,还没想好该如何哄她。
  还好听她口气,似乎还毫不知情,赶紧先敷衍:“那个……我还要去别人家里收衣裳,你先家里歇歇,别累着……”
  家里还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贵奴呢,不怕她折腾。
  肚里盘算得好,偏生赵黑一惊一乍的,突然注意到什么:“阿秦,你怎么哭了?跟谁吵架了?”
  张柴氏脸色一变,“你……”
  罗敷再无心绕弯子,眼圈红红的,轻声质问:“舅母方才是……应了媒人了?”
  张柴氏张口结舌,嘴笨没接话。然而慌里慌张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
  罗敷觉得有些冷,裹紧衣领,俏生生立在原处,犹如一顶随时会爆发的蒲公英。
  但她勉力维持一个平静的情绪,慢慢说:“没关系,贵人咱们惹不起……舅母莫要焦急,等我进门之后就假作晕倒,你只需说我突发急病,料他们也不会接一个病人入府。等捱过了今日,咱们再想办法。”
  张柴氏直直看着这丫头,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阿秦,咱们小老百姓的,可不能跟贵人耍心眼啊,别让人家瞧出来了……”
  罗敷攥紧拳头,指节青白,最后一句努力。
  “我自有分寸,保证不会让人起疑。只要舅母一句话。”
  气氛一下子冷成冰。赵黑愣头八脑的立在一边,知道自己说错话,更是站在了不该站的地方。偷偷挪脚往后走。
  待他走远,张柴氏忽然沉下脸,洗衣盆“啪“的往地上一撂。
  低声说:“阿秦,你是真傻还是跟我装的?你在家里吃住这么多年,看在你阿舅的份上,我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何时要你报答了?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可每次给你说媒,你都是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你待要怎样?舅母不愿意拂逆你的心意,每次都给你回绝了去,可难道你要一直这么下去不成?难不成你心里已有人了?那你藏着掖着不跟我说,又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日后嫁一个寻常乡农,以后怎么帮衬家里?难道你存心想让我和懒蛋苦一辈子?”
  张柴氏口拙,很少长篇大论,但这番话却说得思路清晰,流畅异常,噼噼啪啪宛如竹筒倒豆,仿佛已在她心里憋了许久,此时终于敢一吐为快。
  “阿秦,咱家跟别家不一样!你没父没母的,心气别太高!别辜负你这张脸,能入到贵人家是你的福气!况且是州牧家的公子——州牧!你一辈子能见到几个州牧?别不珍惜!虽说是侍候男人,但你一个民家女郎,嫁到谁家不是侍候男人?难不成还要指望男人侍候你?你好好想想!只要你收了你那脾气,尽到自己本分,日后生个一男半女,你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命!你阿弟也能跟着沾光!等他长大了,给他在州府谋个差事,咱们一家人就算熬出头了!我这老婆子也算是老有所依!不然养你这么大,又有何用?……”
  罗敷怔怔听着,眼泪终于忍不住,用力抹一把,袖口立刻湿了。
  她颤声问:“舅母心里,原来一直是这样看待我的?”
  张柴氏眼神闪烁一刻,用力拧自己袖子。
  她再问:“若我是你亲女,你还会这么爽快的把我卖进州府吗?”
  张柴氏仿佛突然缓过神来,两条眉毛竖起,叫道:“你这孩子怎么不讲道理,怎么能这样说话!嫁娶的事,如何能叫卖!没有我省吃俭用的拉扯你,你能长到这么大?你能有今天?若是我亲闺女,能让她拖到现在不过门?哪家的孩子不是懂得报养亲恩,就你特殊?——懒蛋!看什么看!收拾东西上学去!”
  罗敷慢慢点点头,一瞬间想明白了好多事情。眼泪吞了又吞,困难地挤出一句话。
  “那么舅母就当我已经嫁了吧——不用你准备嫁妆。这几年织造的绢帛,足够抵我的食宿。”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蓦地转身,木木然的往外蹭脚步。
  走两步,又停下,目光指指院子一侧的蚕舍。
  “现下蚕儿长得快,采来的桑叶,别忘记抖松了再放进去。”
  张柴氏目瞪口呆,眼看着小女郎走出十几步,才突然明白过来,惶急叫道:“你去哪儿?”
  罗敷也不知道。只知道不能再留下来任人宰割。
  张柴氏连忙追过去,也顾不得探出头来的街坊邻里了,一把拉住罗敷袖子,“阿秦,乖乖回家!把自己好好拾掇拾掇,别蓬头垢面的,别让人家怪罪我!”
  罗敷用力挣开。平生第一次,跟舅母顶了句嘴:“人家怪罪你,关我什么事?”
  然后一狠心,甩开张柴氏,加快了脚步,一头朝田垄桑林扎过去。
  张柴氏腿脚不灵,追不上少女的速度,急了,一把拽过不知所措的儿子:“懒蛋!快把你阿姊追回来!”
  张览犹犹豫豫的朝罗敷跑过去。
  罗敷回头,板起脸,“阿弟,不许来。”
  张览平日里对阿姊言听计从。听她这么一说,又不敢动了,猛地住脚,大脑袋跟着晃一晃。
  他可怜兮兮看向母亲。不知该听谁的好。
  张柴氏捶胸顿足,急得连连大叫:“去追!去追啊!她跑了,咱们的富贵就都没了!还得担罪坐牢!快追!”
  忽然又看到远远杵在一旁的赵黑,马上招呼:“阿黑,去把我家阿秦叫回来!别让她倔!”
  罗敷提起裙子开始跑。长期的织造工作锻炼了她的体力,气喘吁吁跑得飞快。
  可她绝望地看到,赵黑人高马大的拦在她面前。
  “赵家阿兄……”她喘着气,带哭腔,“求求你,拦住我阿弟,别听我舅母!否则你就是害我!”
  赵黑中邪似的看她。这是自从五年前跟她吵架以来,阿秦跟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二十四个字。
  赵黑轻轻一让,把罗敷从小路上放了过去。鼻尖下擦过一缕桂花头膏的清香。
  张柴氏快疯了,也顾不得脸面,高声朝家里喊:“州府的两位大兄帮帮忙,别让我家阿秦跑了……她要做傻事……”
  罗敷已经完全顾不得。有人怪叫着撵上来,十几双眼睛从门缝里窥探围观。脚步声纷纷踏踏,飞速靠近。她一双布鞋,踩过泥水,跨过田垄,几次被裙子绊得趔趄。
  终于远远看到那棵大槐树。树上拴着母子两匹马,悠闲啃着地上的草皮。一个青衣少年衣袖盖脸,浴着朝阳,大石板上睡得正香。
  他果然还没走!
  十九郎蹭的跳起来,一脸惊恐地看到罗敷一身泥点子,狼狈不堪地朝他扑过来。
  她喘不上气,发髻半散,脸蛋通红,一双眼中盛满慌乱,比昨天被“绑架”的时候还绝望不堪。
  “十九郎!”原本清脆的的语音,此时完全变调,“我答应你,将错就错,扮主公夫人,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带我回白水营!”
  十九郎熬了一夜,正舒舒服服的补觉,大约还没完全醒,惺忪睡眼看看上下左右。
  “阿姊这是……?”
  罗敷豁出去一切,重复一遍自己的请求:“带我回白水营。”
  见着十九郎,终于有些镇定的底气,回过头,补充道:“有人在捉我。”
  十九郎茫然一望,两个凶神恶煞的官家人气势汹汹,其中一个还在伸手拔刀。
  他有些心虚,赔笑道:“阿姊,我好心带你翻山越岭的回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就这么恩将仇报啊……”
  罗敷气郁。这人完全没有轻重缓急,压根不明白她的处境!
  来不及解释“这两人不是冲你来的而是要捉我去方府做妾的”。她喘一口气,扭身往进山的小路上奔。
  没跑两步,身子一轻。让十九郎一把拎上母马马背,侧放在马鞍上。平日看不出他有这般力气。
  他另一只手扯开两根缰绳,双腿一夹,母马一声嘶鸣,四蹄腾空,翩若惊鸿。


第12章 冒犯
  身后的小马迅捷跟上,马蹄声有节奏地响成一条线。
  劲风铺面而来,刮得她眼皮生疼。罗敷从未经历过这么快的速度,况且还是摇摇欲坠的侧坐,忍不住惊叫出声。
  但她没有摔下去。十九郎骑乘在她后面,牢牢揽住她的腰。
  身后拖着几声气急败坏的大叫:“何方田舍刁徒,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劫持民女!给我停下,饶你不杀!老乡们,给我拦住他!……”
  十九郎把这话当耳旁风,甚至嘻嘻笑两声:“这是谁家不成器的狗腿子?跑起来都不带看路的?——待我掐指算算,一,二,三,摔——”
  罗敷尖叫。他突然放开了她的腰。她头重脚轻,秀发飞扬,张手胡乱抓。
  十九郎同时腰身一扭,小弹弓一扯,两枚不轻不重的小石子儿飞出去。
  后面两个贵奴哇哇大叫,一个打中手腕,一个打中小腿,虽然没破皮没流血,但已经把人吓得三魂出窍,以为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暗算,脚下一软,栽在凹凸不平的田垄上,含一口泥,格外怒骂。
  十九郎大笑,重新抄手揽住罗敷。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出第二声。
  他把弹弓别回去,忽然笑声停止,十分委屈地低声提醒一句:“阿姊,别抓我腰。痒。”
  声音吹在罗敷头顶。她飞快放手,满脸绯红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十九郎抱在了怀里。少年人看似跟她年龄相仿,其实体格也比她高出半头,宽上半圈,完完全全是一个守护的姿态。倘若此时有人在背后放箭,十九郎就算被扎成刺猬,她秦罗敷大约也会安然无损。
  她从头顶到脚心的不自在,但一点也不敢动。身边的景物飞速倒退,骏马飞奔,不时颠簸纵跃,让她觉得自己岌岌可危。全身的重量和平衡,都只能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况且也没有别的选择。倘若让她跟十九郎一人一骑的狂奔,那画面看似潇洒美观,但她肯定转眼间就会倒撞下去。
  十九郎大约也没什么骑马带人的经验,抓缰绳的手紧张用力,手背青筋凸起,用力掌控着每一次加速和急弯。
  ……
  等到掠过了五六个村落,七八顷农田,马儿终于习惯了背上的重量。十九郎这才放缓手劲,有余力开口说话,气喘吁吁地问:“阿姊,你——你想好了?真要回白水营?不回自己家了?”
  她好不容易被吹干的眼泪又涌出来,用力点点头,蹭得十九郎胸前一阵痒。
  随后她才觉得他也许看不见自己的动作,鼓起勇气,逆着风,大声说:“我回不去家了——你们若是需要一个什么主母来鼓舞士气,我听从安排!直到被戳穿为止!被人剁成醢酱算我一个!要是……要是不需要,我会养蚕织布,起码能帮你把那个蚕舍料理好!再……再不济,我可以烧饭……”
  她说得太快,吃了一大口风,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了泪。
  头顶上沉默了一阵,迎风笑了。
  “主母失而复得,那是白水营之幸——阿姑,孩儿这厢有礼了。”
  罗敷:“……”
  这么干脆利落的就换了称呼,可见他对此事的执念之深。
  她突然有些气急败坏。被火热的体温裹挟着,任何思考都慢半拍。不敢打他不敢碰他,只能没什么底气的轻声抗议:“这里是何处了?后面的人甩掉没有?是不是能放我下来?”
  十九郎想来也不太自在。看准一处隐蔽山坳,往后一望没人,放马缓行,一跃落地。
  他脸上也有点晕红,不甘示弱地回敬:“你以为我乐意?你头上簪子一直扎我,都扎红了!你瞧,你瞧!”
  说着可怜兮兮地往自己下巴颏儿一指。一个隐约可见的红点点,堪比罗敷绣花的针尖头儿。
  但他没能成功地卖可怜。抬头一看,马背上的女郎居然眼泡肿成桃儿,白净的脸蛋上,泪痕一道接着一道,鼻翼轻轻抽动,腮边还挂着半串未干的水痕。如同一朵被霜打蔫了的花苞。
  合着方才一路上,眼泪就没停过!
  这副惹人生怜的模样,倘若让一个伤春悲秋的士子看见了,大约能洋洋洒洒做出一篇《邯郸处子赋》。但十九郎没这个雅兴,见她要哭不哭的,第一反应是慌乱。
  方才光顾着撒欢逃跑,心里又少绷根弦,冒犯得有些厉害。
  赶紧收起惫懒神色,匆忙道歉:“你、你别伤心,这叫做事急从权,我没有别的意思……是你让我带你跑的,我也不会飞,只能这样……你别生气,要不你打我两下……”
  被他“冒犯”的女郎不为所动,心灰意冷摇摇头,反而用袖子蘸了蘸眼角。
  十九郎轻轻一哆嗦。一肚子插科打诨的花言巧语,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只能规规矩矩朝她一揖:“阿姊……阿姑……阿母,你不会要我真朝你拜一拜吧……”
  罗敷用力抿唇角,想笑又想哭,干脆转头不看他。
  细细的解释一句:“不是怪你……是、是我舅母……”
  这世上大约确实有恪守妇道、被男人碰了就寻死觅活的贞烈女子,但那也只存在于学塾腐儒的说教故事里。她秦罗敷还不至于那么一根筋。
  她哭的是自己。十年来视若珍宝的一个家,就这么变成了一个笑话。马蹄声每响一下,就是将过去的回忆撕裂一分。
  十九郎牵马走到平坦处,大胆问道:“阿姊家里……出什么事了?”
  虽然不明备细,但从她去而复返的态势推断,短短几刻钟的工夫,大约经历了什么难言之痛。
  他等着女郎伤感落泪,自己再不失时机的安慰几句,是不是能缓和缓和跟她的关系?
  可立了许久,却没等来一个字。罗敷好强。伤心事从来都是自己咀嚼,没有絮絮叨叨跟别人倾诉的习惯。
  她不愿多想。但愿舅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于是她强行压下眼泪,抿出一个微笑:“我有些旧物,首饰衣裳之类,这就留在家里了,有点……舍不得。”
  十九郎见她笑了,才如释重负,酒涡儿旋起来,笑道:“阿姊就为这个沮丧?等你跟我回去,我想办法给你弄新的就是了。我一直在偷偷攒零花钱,应该也……”
  他想着,她小门小户的,应该也没什么稀世珍宝,赔几件首饰衣裳不在话下。
  罗敷莞尔。死去的阿母给她留下的首饰,如何是能够赔偿替代的?
  不过也不跟十九郎多说这些,转而道:“别叫阿姊啦。小心喊得顺口,改不过来。”
  十九郎微微一怔,惊讶于她的决绝。昨天还哭喊着回家回家,今日却判若两人,配合得十二分认真。
  他扫一眼她脸上的泪痕,点点头,笑道:“看来我是注定要做一回赵高了。”
  此时天光明亮,阳光已经完全洒满林间。夜来的露水开始蒸腾,一股混着青草味的湿气。周遭绿油油的,不时听到鸟鸣声声。倘若忽略眼下的处境,倒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去处。
  罗敷闭目一刻,将那些蹿入心头的伤感情绪抚平,扶着十九郎的胳膊跳下了地。
  提议:“先休息一会儿。”
  十九郎不解。他年轻人精力旺盛,方才闭目小憩一小会儿,此时精力旺盛。也许是由于长期侍弄牛马、养鸡养蚕,体力活不少干,他比看起来要强健不少,一夜的奔波,眼中血丝都没几道。
  罗敷呢,惊吓加紧张,也没什么疲惫的兆头。
  最需要休息的是两匹健马——被使唤了一夜,又疯跑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累瘫的边缘。这会子终于被放了缰绳,感激涕零地呼出一口白气,抖抖酸痛的马腿,开始低头吃草。
  十九郎唇角微翘。她倒是心软。可现在不是珍惜马力的时候。
  对于白水营里的人来说,“主母”迟迟不起床出门,被发现失踪是迟早的事。
  “阿姊,咱们没时间踏青。马儿累了,就牵着慢慢走……还是你饿了渴了?我去找水?”
  罗敷任他唠叨,眉毛淡淡,为难地颦一颦。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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