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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很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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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这狮子好大。”
大郎仰着脖子,伸手就要去摸。
日头很毒,宋拂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汗。见大郎要去摸被晒得滚烫的石狮子,她忙伸手拦了一拦,又那帕子给他擦擦额头,说:“是啊,北方的石狮子看着都很高大,而且雄赳赳气昂昂的。”
“那南方的呢?”
“南方工艺灵动精致,石狮脸庞圆润。”
声音从身后传来,大郎愣了愣,一脸疑惑地从阴影中探出头去,望向身后的人。
见是熟人,大郎霍地笑开:“桓叔叔!”
他额头上又出了汗,桓岫也不嫌弃,伸手摸了一把,看向宋拂:“怎么在这?”
“出门时听仆役提起,说是桓郎君早前就进府想要拜见郡公。所以,猜想郎君应当还未离开,遂在这等等。”
桓岫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的汗,不比大郎的少,只是一双眼睛还精神十足。
“万一,我一时不会离开?”
宋拂抿唇不语 ,倒是大郎欢喜道:“姑姑说,若是等会儿桓叔叔还不出来,就带我去吃冷淘!”
大郎说话越来越流利,没了之前还在安西都护府时的咿咿呀呀,磕磕盼盼。
桓岫看着他微微有点鼓的小肚子笑:“叔叔带你去凉饮店好不好?”老郡公府上点心不少,大郎一看就吃了挺多,然晒了这么会儿太阳,倒的确是可以再去吃碗凉饮好好爽快爽快。
永安城的街道没怎么变,但沿街的店铺变动不少。
宋拂还记得幼年时,阿爹和阿兄最爱买的,是朱雀门外卖药木瓜的那家凉饮店。
可桓岫说,虞氏出事后隔年,因为朱雀门外改道的关系,那家店不得已关了,在另外的地方重新开张。
他带着走了一段路,还真就带着她俩到了一家门面看着有些熟悉的凉饮店。
店铺的门面还是保持着原先老店的样子,可位置却不如从前。
宋拂还未进店,就明显感觉,这铺子有些冷清。
她回身,看了看从门前经过往来的行人,零零星星,有些少。
店铺的掌柜还是那张脸,只是两鬓已经斑白,店铺里生意冷清地能清楚地听见他在边上打算盘的清脆声响。
桓岫进店,还没走几步,就有快瞌睡了的店小二赶紧迎了上来:“这位郎君,可是要点些什么?小店近日有乌梅饮、酪浆、槐叶冷淘、凉水荔枝膏……”
那店小二看着年纪不大,唱菜却本事不差。
宋拂坐下,闻声抬头:“店家现在还卖药木瓜吗?”
店小二“啊”了一声,反倒是将掌柜引了过来。“看来这位娘子是老主顾了。”掌柜叹道,“这店自搬到这条街上后,生意就一直不大好,那药木瓜渐渐的也就没再卖过。娘子不如喝碗凉浆,酸酸甜甜,也是味道不错。”
那药木瓜是父兄过去最常吃的凉饮,用的是蜂蜜和好几种中药材混合腌制木瓜,而后搁滚水煮到发表后,捣成泥,再与冰水混合。因为各家铺子的药木瓜用的往往都是不同的药材方子,因此口感也不尽相同。
他们一家最爱的就是这里的药木瓜,可惜,有些东西不经意间还是没有了。
桓岫摸了摸大郎的脑袋,跟一旁的店小二说:“一碗冰雪。”
“要冷淘。”大郎念念不忘。
“那就要一小碗甘菊冷淘。”桓岫说完,问宋拂道,“你要什么?”
“凉浆。”
掌柜带着店小二去忙,大郎坐在凳子上晃腿。那凳子也有些年份了,一摇一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桓岫扭头看着他,问道:“昨夜睡得好吗?”
大郎歪了歪脑袋回他:“挺好的。有阿爹在,大郎睡得很香。”
店里没生意,凉饮上来得很快。
大郎大约是真的热了,一碗冷淘上来,吃得飞快。宋拂则在一旁,慢条斯理喝着凉浆,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最后还是桓岫先开了口:“我原以为,你不肯进城,是为了避开萧子鱼等人。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毫不避讳。”
酸甜的凉浆顺着喉咙咽下,宋拂舔了舔嘴角:“倒不是为了避讳他们。”
“不进城,实在是永安的开销太大,以我们兄妹目前身上带的银钱,进城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倒不如在城外找个地方落脚,还能省下一些。”
“而且,我的脸孔,永安城中认得的人并不多。且我做事,越是光明正大,萧子鱼越不能对付我们。他堂堂大理寺少卿,要用什么理由,在永安城中陷害我一个寻常百姓?”
“相反,阿兄的脸多数人都知道……不光是身世,还有他如今的腿……我怕的是流言蜚语太多,最终伤他太深,是以……还是选在城外的好。”
说道这里,宋拂的声音,低了不少。
桓岫张了张嘴,终是没再问下去。
一碗冷淘没多少量,可大郎吃得满嘴都是。宋拂抬手,拿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忽然问:“桓郎君可有空?”
桓岫愣了愣:“有空。”
自然是有空。
桓岫回永安,丢下的是安西都护府长史之职,现如今身上自然而然没了什么官职,也就一时半会儿没了“要事”。
“那桓叔叔能帮大郎和姑姑一个忙吗?”大郎一边吃着冷淘,一边眨巴着眼问。
“什么忙……”桓岫看向宋拂。
“体力活。”
第44章 余孽
凉饮吃完没多久,桓岫就很快明白何为体力活了。
山上的院子里,要添置的东西不少,他的体力活,就是要帮着提些东西。
嗯,一些。
宋拂的身上带了几张银票,面额不是特别大,还有部分零散的银钱。这些已经是兄妹俩离开安西后,身上的全部家当了。
她问过永安城中两进两出的院子要多少价钱,差不多要两千余两。就是租,每月缴那点租钱,也不见得有人愿意。
“泥瓦匠已经请好了,明日就能上山。”宋拂说着扭过头去,认真地看着桓岫。“桓郎君知道哪里能买到小几?”
桓岫沉吟:“我让秀玉秀石带路。”
他出门,身边自然会带着仆役。秀玉秀石二人一直远远地跟着,不见他找,便都不上前。只是这会儿两个仆役早已跟在了身后,秀玉抱着大郎,秀石则一左一右两只手都提着东西。
这时闻声,秀玉忙上前道:“小的知道咱们府上时常去的一家铺子就有小几。宋娘子,路不远,就在前头拐个弯便到。”
秀玉说着就要带路,宋拂咳嗽两声:“有寻常百姓人家进出的……铺子么?”
这是真的不怎么宽裕。
“那些什么,花楠、紫檀、乌木、花梨,我都用不上,只要寻常人家家里摆的那种就成。”宋拂很坚定地说,“钱要花在刀刃上。”
“啊……那既然宋娘子不嫌弃,小的正好也知道一家,只是远了一些,宋娘子不如……坐个车?”
有了车,体力活就暂且轻松了不少。
然桓岫跟着宋拂走了城中许多铺子,到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城停在山脚下,望着蜿蜒的山道,他忽觉得这口气……仍旧松不得。
“之前……你就这么扶着你阿兄上山的?”
走了大半的山路,桓岫停下喘气,然宋拂神色不变,大气不喘一口,闻声还能边走便回道:“兴许是吧。睡了一觉,倒是把当时的情况给忘了。”
她说着往前走,手里还提着带回来的三尾活鱼,背上的竹篓里则装了小半头猪。大郎迈着腿,“嘿咻嘿咻”地跟着她走,怀里紧紧搂着一只半大不小的母鸡。
桓岫见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秀玉秀石。他俩扛着的东西份量不轻,这会儿累得直喘粗气,可见自个儿的落后了人姑娘家这么一大截,竟也不好意思停下休息,咬着牙硬扛着往山上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锅碗瓢盆,忽就觉得书生无用。
关外诸国,多是平原,偶尔有山,也是山脉连绵,只游牧的部落才会赶着牛羊往那些山上去吃草,多数荒无人烟,没人气的很。
桓岫算了算自己有多少年没这么爬过山,脚下的路就不知不觉渐渐宽敞平坦了起来,等回过神来,大郎已经欢喜地呼喊出声来。
吕长真这时候正在收起早拿出来晒的草药。
小院的门是打开的,小狗崽正绕着吕长真撒欢,忽然就扭过身子,欢快地吠叫几声,朝门外跑。
吕长真回头去看,忽就看到了一个小小身影飞奔而来,两手一撒,一把抱起蹿起来的小狗:“小狗!”
有什么东西扑腾了几下翅膀,带起黄扑扑的羽毛,“咯咯”一声落在地上。
吕长真看了看,是只母鸡。
大郎这时抱着小狗,献宝似的转身就要递给桓岫:“桓叔叔,你看!这是姑姑送给大郎的小狗!”
他抱着狗往人身前凑,宋拂正要笑,只见风轻云淡的桓郎君忽的神情狼狈,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吕长真这时出声,及时将大郎喊了回去。
“你怕狗?”宋拂略有吃惊,“我记得你以前不……怕的……”
“以前不怕。”桓岫抬头,两人目光短暂相接,无奈苦笑,“在番邦的时候,被獒犬咬伤过。”
那些在番邦时曾经经受过的,不与人知的苦与难,轻描淡写间,却是带着回不去的痛楚。
宋拂没再问,只是让大郎抱着小狗进屋。
这边,吕长真看着宋拂站在房门口,轻声细语同大郎说话,微微抬起头看向站在院中的桓岫道:“桓郎君。”
“吕先生。”
“桓郎君陪同我们兄妹回永安,可会有什么麻烦?”
吕长真强调了“麻烦”二字,桓岫听完耐心地帮他收拢石桌上的草药,这才又看了一眼拦着小狗往外跑的宋拂。
“没什么麻烦。”
“你是都护府的长史,如今无召回朝,即便陛下不拿你是问,御史台也不会轻易罢休。回都护府后,只怕日后的升迁都会是问题。”
“那些人,动不了我。”
桓岫的冷静难免令人多看了他两眼。吕长真眯了眯眼,忽的问道:“郎君当初前往都护府,可是为了贞妃的事?”
桓岫神色未变,然吕长真面上却已冷了下来:“姑姑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是生是死,只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陛下为何命桓郎君前来?是也想从我们兄妹身上问出点什么来吗?”
吕长真陡然尖锐了起来,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用尽力气,手背上甚至爆出了青筋。
他在竭尽全力地保护身边的家人。
桓岫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
永安城各条大街上的街鼓,逐渐响起。悬在西边的日头,随着鼓声,不慌不忙地慢慢爬下了山坡。
坊门闭上上,桓岫适才回了桓府。回院子的路上,他碰见个小人,穿着不凡,样貌上比起他的父亲,倒更像是另一个人——萧子鱼。
桓岫心道,桓峥的儿子,却是像足了萧家人。
“二伯!”小人儿欢快地喊了一嗓子,见身边的婢女轻轻咳嗽一声,忙又毕恭毕敬地行礼,“大郎见过二伯!”
桓府这一代,目前只桓峥膝下有子,是以阖府上下皆喊着孩子一声“大郎”。
桓岫同这孩子生疏得很,见这年岁分明与大郎相仿的孩子刻板的行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阿爹呢?”
“父亲尚未回府。二伯若是要找父亲,可能还需晚些时候。”
桓大郎还想凑近同好久不见的二伯撒撒娇,说说话,边上的婢女连连咳嗽,咳得桓大郎低头往后退了两步。
“若是病了,就与郡主告假,回屋里好生休息,省得累及小郎君。”
桓岫冷了声音,那婢女脸色一白,低头便要认错。
他看了眼桓大郎,小人儿睁着双像极了萧子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早些休……”
“郎君。”
有婢女径直打断了桓岫的话。
他循声看去,是先前的那个玳瑁。
似乎是怕桓岫不悦,玳瑁微微低头,轻声道:“郎君,夫人有请。”
桓岫颔首,从玳瑁身侧擦肩而过,不轻不重抛下一句话:“你要想清楚,你究竟是谁的人。”
玳瑁脸色发白,张嘴想要解释,然桓岫已经不再理睬她,径直走了。
袁氏与桓季成亲多年,向来是分房而居。且桓季还有几个侍妾,更是与她同房的时间不多。
袁氏的院子在府中风光最好的地方,桓岫进院,站在了房门口,由门口的婢女进屋通禀后,这才被允许进去。
屋内开着小半扇窗,窗下摆了一锡盒,伽蓝香自盒上龙眼大的孔内散发出,温馨甜润的气味,莫名让人觉得心中发闷。
袁氏此时正坐在屋里,手中捧着一盏香茗,视线微低,落在跪在脚边的婢女身上。
桓岫进屋,行过礼后站直了身体,平静的站在远处。
袁氏眸光微敛:“二郎回来了。二郎,你且看看这个女人。”
桓岫看了眼婢女的后脑勺。
“二郎,你走近点再看看,看看她的脸。”
桓岫依言照做,此时那婢女终于打着颤微微抬起了头。桓岫看清了婢女的脸,忽开口问:“母亲这次又是从哪儿找到的这张脸?”
在他说这话之前,袁氏的手已经紧紧握着茶盏,用劲的指尖发白,手臂僵硬,那怒火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可这会儿,听见了桓岫的话,袁氏脸上忽又浮上笑容,微微笑道:“二郎不喜欢吗?”
桓岫并没有说话,只将这个婢女仔细打量了一番,回过头。房门没关,玳瑁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站在了外头院子里。
有些远,看的不大清楚,但是两张脸……真的很像。
或者说,像的又都不是一个地方。
“母亲总是能从各种地方找来相似的人,儿子不知该说什么。”
桓岫的回答,不冷不热,偏生听得袁氏心头蹿火。
说实话,桓季的三个儿子,都是出自于她的肚子。
老大桓桁做了这么多年的武官不上不下,好不容易尚了公主,偏偏却是个下不出蛋的金鸡。老三攀上了康王,却还是个不中用的。她唯独疼的这个次子,却自从遇见了那个虞氏余孽后,一年一年,与她母子离心……
“玳瑁说,你一直没碰过她。我以为,是你不喜欢,所以就另外找了一个。”袁氏努力心平气和,和几近扭曲的脸,怎么看也不出“平静”二字,“母亲以为,你想的一直都是那时候嫁过来的小婢女。可玳瑁来了,你没碰,母亲想,兴许是搞错了。”
桓岫脑海中划过玳瑁的脸,再去看那婢女,与玳瑁极其相似,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更像是宋拂。
比玳瑁更像。
“二郎,你是不是更喜欢那个十四年前被你捡回来的小丫头?”
桓岫不说话。
袁氏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茶盏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开,婢女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二郎,你是要害死整个桓家吗?那是虞氏的余孽!是罪臣之后!三郎说你把她带回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把她找地方藏起来了!”
第45章 站队
屋内管线越发的暗。外头的斜阳已经落入山坳,婢女点起了烛台,烛火跳跃,昏暗中透着依稀的明光。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静得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袁氏的质问并非是无理取闹。
当年那些雪花般参虞氏的折子,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秘事。只要在朝中为官,所有人都知道,虞氏那时候是被皇帝下了旨,要满门抄斩的。
什么是满门抄斩?
就是阖府上下,不能留一个活口。
可那时候,众人皆知,虞氏有余孽逃走了,这件事就连皇帝也是心知肚明的。那时,皇帝不曾下令命人追捕,然还是有不少人为了能挣个脸面,暗中拼命寻找所谓余孽的踪迹。
那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光是“虞宝音”就被人抓到过十余次,可无一不是错的。
唯独他当时在临殷救下的小姑娘,被袁氏一口断定,就是虞家那个真正的被宝贝着的庶女。
可事实上,袁氏既然能认出真伪,皇帝自然也会知道。
无论是永安城,还是当时桓岫所在的临殷,皆是天子脚下。
天子脚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袁氏生怕因为一个小姑娘的关系,导致皇帝对桓家生厌。想也没想,就趁着他不在的功夫,将人转手卖给了人牙子。
事实上,袁氏这件事做得很狠。
如果只是丢弃,人走不远。他一旦得知此事,必然会竭尽全力去把人找回来。毕竟那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何其忍心让她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可一旦卖了,人牙子的手能转几道弯,想要大海捞针般找人,谈何容易。
那时候,有人想要趁机看好戏,可分明知道此事的皇帝并未有任何动作。不光如此,反而比从前更加重用他,似乎是默许了他和袁氏所有的举动。
无论是救人,还是发卖。
总而言之,虞氏已经没了,一个性别为女的余孽,是死是活,与诸人并无关联。
要找一个年幼的女孩儿,还不知多花些心思,去抓那位号称永安第一才子的虞家长子虞长真。
袁氏这辈子从出生到嫁为人妇,从未有过什么要操心的事情。就连有与丈夫的感情,到了如今,也是心如死灰多过怨恨。
可饶是如此,荣华富贵了大半辈子的袁氏,有时也会突然间从奢靡中清醒,为那些过往的蛛丝马迹,惧怕起大厦将倾的处境。
她其实都把虞氏余孽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满心只想着要长子生个孙儿,幺子再多生几个孩子开枝散叶,刚回来的次子赶紧成家。
而这时候,桓峥就将过去被她抛在脑后的事情,重新翻腾了出来,毫无避讳,甚至添油加醋,恶劣地再次展现在她的眼前。
安生的日子过久了,就愈发惧怕天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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