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小先生请赐教-第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也是为着太上皇的体面。
  而第二道,则是册封朱琏为后。
  赵桓端坐在龙椅之上,一向温吞的他,倒见出些天子气派。
  他俯瞰着山呼万岁的朝臣们,黑压压的一片,一时心有感慨。
  难怪父皇要多留蔡太师几日,原是为了让赵桓新皇立威。
  蔡太师亦在朝臣之中,恭贺着新皇登基之喜。
  只见他面色有些僵,额角不觉渗出几滴冷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朝堂上的氛围,更使他满心不安。
  汴京的大雪又开始飘,时有狂风骤起,卷起千堆雪,越发生寒。
  太学的屋舍端重而谨慎,覆上一层雪,便更见出沉稳之态。
  太学生们匆匆穿行其间,对于新皇登基一事,自是奔走相告,各抒己见。
  一时之间,太学辩论四起,前所未有的热闹。
  唯有陈酿屋中,却是安静地一如往常。
  这几日,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作文,终是成了一篇大论。
  他张开手臂,舒了舒筋骨,熬这几日,肩颈有些酸痛。
  正欲小憩一阵,忽闻得门外传来急促的叩门之声。
  “陈兄!陈兄!”
  这个声音,不必猜,也知是魏林。
  陈酿抚额,这个魏林,每回皆是一惊一乍的。
  他摇头笑笑,刚开了门,魏林便直直冲进来。
  “我说,”魏林道,“你怎么还有闲情作文啊?这外头都变天了!”
  陈酿点头:
  “嗯,同窗们经过,时有说起,我皆闻着的。”
  魏林一脸愣然。
  既是知晓,还这般无动于衷?
  “陈兄,你作文作痴呆了?”魏林瞪大了眼,“我是说,新皇登基了!”
  陈酿又点了一下头。
  魏林更是不解。
  他负着手来回踱步,上下打量陈酿一番,遂道:
  “你可有什么打算?”
  陈酿兀自坐下,吃了盏茶。
  他笑道:
  “你来了一阵,这才算问到点子上。”
  魏林悬着的心终是放下半颗。
  难怪如此悠然,原是早有筹谋。
  他看了看陈酿的书案,指着道:
  “你这几日闭门不出,就为了那篇文章?”
  陈酿替他斟了一盏茶,只道:
  “不错。”
  魏林狐疑地看了看他。
  什么了不得的文章,值得苦熬好几日?
  他拿过看来,霎时一惊。
  还未及细看,其上论题,已然让魏林目瞪口呆。
  《六贼论》!
  他沉了沉气息,也没心思读,只问向陈酿:
  “何为六贼?”
  陈酿一脸正色,遂道:
  “所谓六贼,便是蔡京、童贯、王黼为首的六位大奸之臣。”
  魏林闻言,又是一惊。
  他将陈酿的策论往案上一丢,大步至陈酿跟前。
  只闻他道:
  “是要呈上去的?”
  陈酿点头。
  “这行不行啊?”魏林有些不安。
  他又道:
  “上回的《汴京流民论》,也呈上去了,最后是个什么境况?还不是如了那蔡贼的愿!”
  见陈酿默不作声,魏林又抽出一方雕花凳,在他面前坐下直直坐下。
  “陈兄!”魏林道,“你还总说我鲁莽,这篇策论,最好是从长计议吧!”
  他顿了顿,接着道:
  “你此时呈上去,蔡贼定记着当日之仇。他老奸巨猾的,指不定设下什么套!况且,这回是六个呢!”
  魏林一腔热血,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陈酿拍拍他的肩,笑道:
  “他没机会报仇了。”
  “啊?”魏林面带疑问,“他此时还身居太师高位呢!”
  陈酿遂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也说过,外头变天了。”
  “你是说,新皇有心整治?”魏林问。
  陈酿但笑不语。
  魏林又道:
  “可新皇登基前,与蔡贼似乎并无过节。”
  陈酿沉吟一瞬,方道:
  “魏兄,我问你,何为君?何为臣?”
  魏林只道:
  “君似明月,臣子似星辰。为人臣者,当众星拱月,尽力辅佐,方不愧青史之名。”
  陈酿又道:
  “我再问你,何为百姓?何为社稷?”
  魏林回道:
  “百姓者,社稷之根本也。”
  陈酿点头,道:
  “蔡贼鱼肉百姓,刮天下之财,收于囊中,可是动摇社稷根本?”
  “自然是了!”魏林道,“否则,太学上下,岂会如此群情激奋?”
  陈酿方道:
  “既如此,又岂能说蔡贼与新皇并无过节?新皇仁慈爱民,自然欲除之而后快。”
  魏林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陈酿这几日埋头作文,并非是在行莽撞之举。
  “陈兄啊陈兄!”魏林笑道,“到底是兄弟眼皮子浅,不如陈兄看得长远。”
  “术业有专攻。”陈酿道,“魏兄的骑射,亦是陈酿不及。”
  这样一说,魏林只哈哈大笑起来。
  他猛拍上陈酿的背,又道:
  “那是!那是!”
  陈酿正端起茶盏要饮,差些一口喷出来。
  他呛了两声,又白了魏林一眼,方道:
  “至于如何呈上去,便要仰仗魏兄了。”
  “我?”魏林一愣。
  陈酿点头,打趣道:
  “魏兄不是最会聚人情,笼人心么?”
  想来,魏林性子爽快,年少热血,太学之人多爱与之结交。
  他遂道:
  “明白!陈兄放心,这一回,定好好地呈上去。”
  陈酿面含浅笑:
  “嗯。既是在此一举,那便做得声势浩大。也好叫百姓们感念皇恩浩荡,痛快一番。”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卜算子7

  今年,汴京城的冬日,总是与往年不同的。
  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俨然急急不可收。
  风卷起积雪,四下一片苍茫,如大雾掩映。
  远处隐约见着人群涌动,暗压压的一片,不急不慢地往宣德门行去。
  有做生意的人家,自二楼挑窗望去,只道:
  “作甚么呢?这样大的阵势!”
  领家的汉子闻着,抄着双手,亦伸出头来,四下张望。
  街口当铺的掌柜亦出来看热闹。
  他见多识广,人群行过,他方惊道:
  “这不是太学的小郎君们么?”
  有路人凑上来:
  “郝掌柜,你认得?”
  “怎么不认得?”郝掌柜道,又伸手去指,“那个,行在最后的,他身上的棉衣还是我这里赎回的呢!”
  “哟!”又有几人聚在一处,“看来真是太学生!”
  “像是朝宣德门去!”
  “这帮小郎君,血气方刚的,别是闹什么事吧?”
  “跟上去瞧瞧呗!汴京许久没热闹了!”
  “别惹上什么事!”
  “怕什么?看看而已。走走走,一道去?”
  “走!”
  “走着!”
  ……
  百姓们初时还有些顾虑,只是见旁人都跟上去看,免不得好奇。
  如此,人越积越多。
  前头是成阵的太学生们,后头是散乱相拥的汴京百姓。
  陈酿、魏林等上舍众人行在最前头。
  方至宣德门,只听他们齐齐高声道:
  “陛下在上,学生有事启奏!”
  众人声齐而不乱,面色沉稳,皆是玉树风流,颇有见识的人物。
  城头禁军一看,着实一惊!
  这样大的阵势!他们哪里敢耽搁,紧忙着往内宫通传去!
  百姓们在后头目不转睛地看,已然议论起来。
  “郝掌柜,不是说常有太学生来你那处典当么?可知晓什么内幕?”
  有人只紧着郝掌柜追问。
  郝掌柜亦伸长了脖子看,只道:
  “我哪知晓?”
  有人插嘴道:
  “听闻,上回太学生们去太师府闹事。此番不会故技重施吧?”
  “那如何一样?”另一人道,“这是宣德门,陛下的地盘!谁敢闹事来?”
  有人啧啧道:
  “难说!这些太学生们,年纪轻轻的,哪知什么轻重?”
  正议论着,只听宣德门上传来宦官的声音:
  “皇帝驾到!”
  百姓们闻声,心下一紧。
  完了!真惊动了皇帝,这会子想走也走不掉了,就不该来看热闹的!
  一时,城门下众人皆是行礼。
  天子之威,到底令人敬畏。
  百姓们只在每年的上元节,皇帝派发金瓯酒时,能远远瞧上一眼。
  而这个皇帝,初初登基,自是头一回见得。
  有胆大的百姓,心下好奇,只偷偷抬眼看。
  新皇瞧上去很是年轻。他身着宽袍广袖,气度温和而仁慈。
  见着如此,百姓们也纷纷放下芥蒂,神情自是缓和不少。
  只听新皇赵桓笑道:
  “朕听闻,太学生们想要见朕,特来看一看。你们皆是日后的栋梁之臣,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看他这等礼贤下士,百姓心道:倒是位难得的明君。
  只见陈酿向前一步,仰头望向城门之上的新皇,恭敬作了一揖。
  他身着青灰竹布袍子,半旧的裘衣披在身上,神情自若,不卑不亢。
  “陛下,”他道,“学生出生酒商之家,曾听闻,是年,有蝗灾为祸千顷高粱,以至众商无粮酿酒。不知该当如何?”
  赵桓笑了笑,道:
  “自然是除而去之。”
  陈酿又道:
  “学生前日见得,太学锦鲤池中新来一恶鱼,不知名状,却颇是凶狠,以池鱼为食。不知,又当如何?”
  赵桓回道:
  “亦不过除而去之。”
  陈酿点头,复行一礼,遂道:
  “今有恶贼六人,鱼肉百姓,危害社稷,正如蝗虫、恶鱼之类。不知,该当如何?”
  赵桓顿了顿。
  只见身旁宦官已递上陈酿手书的《六贼论》,其上还附有太学众人的签名。
  百姓们这才明白,太学生此举,原是联名上疏诛六贼!
  陈酿又道:
  “学生所列六贼,以蔡京、童贯为首。六贼之流,任人唯亲不唯贤,敛财无道。其以江山社稷为儿戏,以百姓为股掌玩物。陛下,不知该当如何?”
  赵桓将《六贼论》看过一遍,方道:
  “太学众人心怀天下,朕很是欣慰。”
  只听城门下有百姓附和:
  “何止六贼!那蔡氏家仆,还常来我铺子里白吃白喝,作威作福!”
  “可不是!”又有人道,“我家祖传的奇石,就是被蔡太师搜刮去的!”
  “我表弟在镇江,为着他运奇花异草,将门前唯一的桥也给拆了!日后过河,需行上半日呢!”
  ……
  百姓说起话来,便是你一言,我一语。宣德门之下,只哄乱地不成样子。
  不知谁喊了一声“诛六贼”!
  百姓们霎时间群情激愤,陆续附和起来。“诛六贼”的呼声此起彼伏,似乎整个汴京城皆能闻见。
  赵桓见此,倒有些愣住。
  不想民怨竟如此之深!
  幸而,此番诛六贼之事,本是军民一心。若非如此,他新皇登基,各方不稳,难免惶惶不安。
  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眼下倒见出些力量来。
  他遂道:
  “百姓之苦,朕感同身受。此时听闻,颇觉锥心之痛。诚如太学生所言,蝗虫恶鱼之类,断不可留。何况乎佞臣贼子?”
  赵桓俯视城下,又道:
  “太学所请,朕准奏!”
  一时,城下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他们赶忙行礼,杂乱无章,却都高喊着“陛下英明”!
  陈酿回身看一眼百姓们,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面上泛起笑容,鼻尖却是一酸。
  这么些年,陈酿寒窗苦读,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铲除奸佞,天下太平么?
  他又仰头看了看城门上的新皇。
  这一切,终究是任重而道远啊!
  新皇的圣旨下得很快,蔡氏为首的六贼,抄家并着贬谪,无一幸免。
  抄家之事声势浩大,动辄以千万贯计。
  每抄一处,总有众多百姓围观。除了拍手称快,更多的是啧啧惊奇。
  百姓们心中皆道,这千万贯之中,又有多少是自己出的呢?
  蔡云衡随着爷爷与父亲出府来,却再没了往日的华丽车架。
  她一身布衣,无甚妆饰,只还规规矩矩地戴着帷帽,一双小足隐在裙下,维持着世家小娘子的体面。
  举目四顾,皆是凉薄人心。
  忽见得巷口两个个人影,似直直望着她。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忆王孙1

  七娘一身小郎君服制,正如太学秋社那回的模样。
  她身边立着陈酿,一袭皂色斗篷,还是那位玉树风流的小先生。
  蔡云衡亦朝他们看过去。霎时间,只觉心下五味杂陈。
  他们还是从前的他们,而自己,却再不是那个趾高气扬,众星拱月的蔡云衡了!
  她再没底气,与七娘争陈酿;也再没有底气,同七娘说一声“君子之交”。
  七娘深蹙着眉,还从未有过这样的难受。纵使蔡氏一门奸佞,可云衡,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该遭这样的罪!
  “云衡无辜。”七娘喃喃道。
  陈酿低头看向她,只感叹道:
  “天下何来无辜之人?从前,她受蔡府庇佑,锦衣玉食,享尽富贵。如今一朝落魄,也总该有她的担当。”
  七娘亦仰头看着他,不大明白,却也无心再问。
  她又看向蔡云衡,虽是隔着帷帽,可一时的四目相对,也是两两明白的。
  七娘忽双手握拳交叠,搭在腹前。她朝着蔡云衡,缓缓屈膝,轻轻点头,端重行一万福。
  蔡云衡远远见着,心下一怔。
  这个时候,还愿意来送她一送的,也只七娘一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
  谢七娘便是谢七娘,蔡云衡便是蔡云衡。与谢家、蔡家,与这些俗世争斗,皆是无关的。
  蔡云衡一时双目含泪,亦朝七娘行了个万福。
  思忆起来,二人之间,还从未如此正式过。此时远远一望,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期。
  不过,即使相见,只怕也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蔡云衡悄然叹息,再扫一眼汴京的街市。
  风雪拥着道路行人,一片苍茫,不会因着她的离去而有任何不同。
  她紧了紧斗篷,踏上素简的车驾。一点一点远离七娘的视野,直至在风雪中消失不见。
  “蓼蓼,”陈酿轻声唤,“且回府吧!”
  七娘望着蔡云衡远去的方向,点了一下头。
  她垂下眸子,依旧牵着陈酿的衣袖,紧紧拽住。
  似乎,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之物。
  陈酿行得很缓,不时侧头看她一眼。七娘在他跟前,从来皆是任性而为,少见这般的安静。
  那一瞬,他只觉,七娘长大了。
  谢诜不出意外地官复原职,谢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迎来送往,主仆上下,皆是一片欢喜洋洋。
  是年腊月,淑太妃谢芪晋淑贵太妃。
  次日,朱夫人受封安国夫人。
  从前荣宠,今朝更甚,谢府一时风光无二。满朝上下,再无可与之比肩的氏族人家。
  这日,谢诜在荣恩亭上煨了茶,又唤二郎来对弈。
  二郎看了看外头的天气,红梅已然开了,过些时日,应是更繁盛的。
  只听他道:
  “父亲今日好兴致。”
  谢诜笑了笑:
  “此间风景好,自然兴致就高了。”
  二郎吃一盏茶,又道:
  “前些日子闲居无聊,时常与父亲对弈。如今父亲愈发繁忙,难得这样的空闲啊!”
  谢诜先下一黑子,道:
  “对弈使人清醒。俯观全局,进退得当,方是弈棋之道。”
  二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接道:
  “亦是为官之道,为人之道。儿子受教。”
  谢诜点了点头,又道:
  “如今,芪儿晋了贵太妃,你母亲又封了国夫人。日后行事,更要懂得分寸。”
  “是,儿子明白。”二郎道,“六贼除后,邓少尹升作开封府尹。他替孙九郎排了个誊写文书之职。依着父亲的意思,并未将他赶出汴京。”
  谢诜捋了捋胡须:
  “这就对了。如今肃清六贼,陛下定怕重蹈腐辙,未必没有防着咱们。留些小鱼小虾,也好叫他安心。”
  “那王府……”二郎试探着问。
  谢诜神情一黯,只道:
  “王府根基太深,必留不得的。一旦缓过气来,咱们未必能从容应对。”
  “不过,”谢诜顿了顿,又道,“这件事,陛下自会出手,咱们看着也就是了。”、
  听父亲话中有话,二郎思索半晌,方道:
  “父亲是说,郓王之故?”
  谢诜点头。
  王府与郓王生母王贵妃,本是远亲。如今太子即位,天下初定,郓王得这般权贵的王家,他又哪里容得?
  纵使眼下兄弟齐心,郓王并无觊觎皇位的念头,可时日长了,谁又敢保证呢?
  况且,郓王自小便得太上皇喜爱,朝堂之上,常有易储的论调。
  这般种种,如今想来,赵桓也总觉背脊发凉。
  这个皇位,当真是来之不易啊!
  既如此,倒不如防患于未然。
  于赵桓,是一分安心;于郓王,更是明哲保身的避嫌之道。
  “对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