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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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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如今胆子也大了,竟会主动与赵小郎君传递书信。
看来,这坠入情网之人,总是会与从前不同的。
已是后半夜,赵廷兰握着谢菱的书信,久久不能入睡。
他披上裘衣,踱步至窗前。
月影朦胧,隔着层层白雪,越发看不明晰。
赵廷兰本也算着,聪明如她,最迟明日也会有书信来。
不想,这会子却先到了。
如信中所言,对于谢诜的赋闲,她亦觉着蹊跷,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
谢诜闲适自得,家中亦无应对筹谋,便如此认栽了?
他不信!
他又将谢菱的书信读过一遍。
依她的意思,不如趁着此番,去谢诜跟前表表孝心。
一来,寻常时候,谢诜如何会将赵廷兰放在眼里。二来,他一介浪荡纨绔,为着见未婚妻上谢府去,旁人不过一笑置之,哪里还理会什么?
汴京的清晨,早点摊子刚摆上。新出笼的腐皮包子、水晶饺儿还冒着腾腾热气。
只见赵廷兰长鞭宝辔,悠闲地打马而来。
他随手朝摊上丢了几个铜板,高声笑道:
“付大叔,来一屉韭黄虾仁包!”
付大叔娴熟地接住铜板,揣进围裙,只笑道:
“赵小郎君,大清早的,打扮得这般精神,是要往哪里去?”
四周行人皆投来奇怪的目光。
鲁国公府的小孙儿,怎么与卖早点的老付这等熟络!
可街坊们倒也习以为常。
赵廷兰时常路过买早点,人也和气。一来二去,莫说老付,街坊四邻也没有不认得的。
“去岳父家中!”赵廷兰笑道,“见我那未过门的小娘子!”
说罢,他一把接过老付递上的包子,一口便吃下一个。
随即他长鞭一挥,又匆匆而去。
老付笑了笑,在围裙上蹭蹭双手。
这个赵小郎君,行事大大咧咧,倒比经商的胡人还野蛮些!哪里有半点皇室族人的气度!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卜算子4
路边裁缝铺子的大娘凑上来,一时看着赵廷兰远去的背影。
她笑道:
“这赵小郎君,来去匆匆的!还有匹衣料不曾取呢!”
只见老付亦笑起来:
“你那衣料值什么?他赶着去岳父家,自然春风得意。”
“老付!”只听有人唤,“来半屉香蒸水晶胶儿!”
老付忙赶着过去。
那人一身半旧棉袍,是个市井人家的样子。
他望着远去的赵廷兰,好奇问:
“方才那个,便是鲁国公府的赵小郎君?”
“那可不!”老付一面递上装好的水晶饺儿,一面道,“六文。”
那人掏钱付了,又道:
“这倒怪了!”
老付一愣:
“怎就怪了?我在此处摆摊几十年了,老付家的水晶饺儿,皆是六文的。你怎说奇怪来?”
那人笑了笑:
“老伯误会了!我是说那鲁国公的小孙儿。”
四周闻着赵廷兰名号,皆围上来要听。
“怎么怪了?”有人急切地问。
“是啊,快说来听听!”又有人附和。
那人被问得头晕眼花,只没好气道:
“你们都不知么?”
“知什么?”众人一脸不解。
那人方道:
“他那岳父,不正是前日奉旨赋闲的谢大人么!”
众人一时惊愕。
只听有人嘲讽:
“那他还上赶着去?一脸兴奋样!”
“就是!蠢不蠢呐!”
“话不能这么说!”有人道,“赵小郎君是什么人,汴京城中谁人不知?指不定,他那未过门的小娘子倾国倾城!他哪里舍得?”
众人又是哄笑在一处。
老付看着他们,只摇了摇头。
“去去去!”他道,“你们围在此处说嘴,别挡着老汉的生意!”
“老付,”有人又道,“赵小郎君日日来关照你的生意,可提起过他那媳妇?”
老付冷哼一声:
“呸!你们就指着下流事打听吧!”
“说说嘛!”众人不依。
“好啊!”老付道,“赵小郎君回回多给我几个铜板的。你们若也如此,我便与你们说。”
“啧啧!”众人撇嘴,“老付也太会做生意了,真是老奸巨猾啊!”
提及银钱,众人皆讪讪散开。
不过是无事闲谈,哪里又有人吃饱了撑的,拿钱去听?
汴京城的闲话,一向传得极快。
没几日,又是一片沸沸扬扬,哪里还有官家再敢与谢府结交?
可谢府,却依旧平静地不见半丝波澜。
下人们似乎也缓过来,皆按部就班地做事,与平日无异。
连日的大雪,将谢府变作白茫茫的一片。
这会子雪停,谢诜与二郎颇有兴致,便于亭上对弈。
谢诜捋了捋胡须,落下一子,只道:
“我昨日往庄上去,不在府中。听闻,赵廷兰又来了?”
二郎紧跟着落子,回道:
“是,儿子陪着他。他新得了个扳指,说要孝敬父亲。”
“你收了?”谢诜问。
“自然没有。”二郎笑道。
谢诜点头,又落一子:
“他到底是小辈,不懂事也便罢了!别没来由地扯上鲁国公府。”
“儿子明白。”二郎亦落子。
棋局之上,二郎的白子已成围合之势。
这个子一下,又吃了谢诜一片。
二郎又道:
“不过,他连日地来,待下人们也和气。府中倒时常闻着欢笑阵阵。”
谢诜笑了笑,道:
“这些日子,苦了下人们了。成日提心吊胆,话也不敢说,事也不敢做的。他来逗一逗也好,总别叫府中失了生气才是。”
谢诜落一子,接着道:
“说来,赵廷兰这孩子,也算有心了。从前倒不曾在意。”
“父亲说的是。”二郎道,“这个时候还敢来,也见得些胆色。”
要么,便是极聪明通透之人。
可一想到赵廷兰那痞里痞气的模样,二郎只摇了摇头。
他又道:
“他提起八妹妹,说些话来,总叫人不大愿应对。”
谢诜自然懂二郎的意思。
赵廷兰那样的人,提起小娘子来,难免有些不体面的话。
虽说二人已定亲,可礼数之事,到底也是顶要紧的。
谢诜摇头道:
“由他去吧!若太过了,你也提点着些。八娘脸皮薄,到底日后要一辈子的。”
二郎点头应声。
父子二人遂专注棋局。
二郎棋风如人,颇有激进铁腕之势。
一来二去,几个回合下来,已将谢诜的白子逼得无路可走。
谢诜又捻起一子,笑道:
“二郎的棋艺,倒是颇有长进。”
二郎遂道:
“承蒙父亲教导。”
谢诜摇摇头:
“老了!”
二郎低头笑道:
“父亲正值壮年,何来如此感慨?”
“你们都这般大了,为父自然要老的。”谢诜笑道,“连最幼的八娘亦定亲了!日后这天下,自是你们少年人的。”
二郎只道:
“哪能啊?父亲纵横多年,要与父亲学习之事,还多着呢!”
谢诜面色含笑,只压低了声音,又道:
“对了,为父昨日往庄上去,见了郓王殿下一面。”
二郎向前倾身:
“殿下那处,可有甚吩咐?”
谢诜摇头道:
“咱们下棋便是。”
他举着棋子,又道:
“郓王殿下,果是君子大仁。日后有他辅佐,太子也能好过些。”
二郎舒了一口气。
父亲既如此说,此前谋划之事,看来已快到时候了。
“父亲,该呈上去的文书,户部已整理妥当了。”二郎道。
谢诜点了点头:
“你别急。你户部的人,也需盯紧了。王家二郎还在呢!”
“父亲放心,”二郎道,“儿子自有分寸。这些事,他从未沾手一件。况且六妹妹有孕,他心不在此,成日的往家中跑,倒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可眼下,还是小心谨慎些。”谢诜道。
二郎点头应声。
这般道理,他自然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慎之又慎。
谢诜遂不再多说,又专注于棋局之上。
眼看着二郎的白子占得大片,俨然已成不可挽回之势。
二郎笑道:
“父亲,此番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
谢诜看他一眼,笑了笑:
“二郎啊!你这局棋,走得太莽撞了!”
二郎一愣,又看向棋局。
他这一局,自开始,便铺天盖地而行。瞻前亦顾后,并未觉出有甚不妥。
谢诜捻着黑子,在指尖摩挲。
忽而,他将棋子一瞬落下,无半分犹豫。
此子一下,棋盘之上骤然翻天覆地。
二郎输了!
谢诜只笑道:
“这一招,唤作‘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卜算子5
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下起来。
却不似前阵子的猛烈,绵绵软软的,总叫人提不起精神。
永兰殿的墙筑得很高,谢芪身披一件翠羽斗篷,只仰头望着墙檐。
她的身边,依旧是宫娥簇拥。可永兰殿,却再不似从前一般热闹了。
“淑妃娘子,”沈宫人道,“外头这样冷,且回去吧!”
谢芪摇头:
“让她们都散了吧,我独自站一会子。”
沈宫人叹了口气,只得遣了四周的宫女。
她又道:
“淑妃娘子日日站着,可陛下也不知晓,又盼什么来呢?”
谢芪不为所动,依旧漠然望着高墙。
盼着什么来呢?自然不是皇帝。
谢芪盼的,是他的宠幸、他的恩典,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而这一切,与他是谁无关。
只要他是皇帝,便足够了。
谢蕖向门边行了几步,只道:
“从前在家中,也有淘气的时候。只觉院门高深,不得出去玩乐。可如今才知,宫墙高深,远胜于从前。”
沈宫人又道:
“淑妃娘子受罚于此,虽说冤枉,可到底是陛下的意思。你日日怨怼,叫人知晓,该如何是好?”
谢芪轻笑了一声:
“我这副样子,还怕人知晓么?”
“不如,”沈宫人道,“咱们再想想法子,去求一求王贵妃?”
谢芪再次摇头:
“后庭皆知的事!王贵妃若有心相护,我早也不是这般境况了。”
沈宫人垂下眸子,也不知如何相劝,只得陪她一同站着。
皇帝的轿撵正经过永兰殿,他望向紧闭的宫门,蓦地怔了怔。
一时轿撵停驻,只听他道:
“天凉了,谢娘子畏寒,一应取暖之物可都如常添上了?”
轿外宦官回道:
“陛下放心,淑妃娘子虽在禁足期间,可一应用度皆与往常无异,不曾亏待。”
皇帝点了点头。
轿撵又缓缓抬起,只往别处行去。
只听宦官喊道:
“陛下龙架,闲人回避。”
这一声,谢芪亦闻着了。
她一时有些不敢信,只抓着沈宫人,问道:
“是陛下来了么?”
“是,是陛下。”沈宫人言语有些闪烁。
她心道:自然是陛下了。可他许是经过,也不定进来的啊!
谢芪忙趋步至门边,已然行上一礼。
沈宫人还不及拦她,只闻得宦官之声渐行渐细,渐行渐远。
谢芪木楞地一动不动,神情却是越发黯淡。
沈宫人扶住她,心中不忍,只道:
“淑妃娘子,快些起身吧!陛下已然行远了。”
谢芪默然。
行远了,许是再不会来了吧……
她颓然叹了口气:
“回屋吧!”
她垂下眸子,再不看高墙一眼,只拖着沉沉步伐,往回而去。
皇帝自永兰殿路过,便直向书画院去。
一路上白雪皑皑,唯有松针,青翠如初,当真是作画论画的好景致。
皇帝四处看来,方才的阴沉不觉一扫而空。
至书画院时,太子与郓王已然候在此处。
二人正看一幅《苍山覆雪图》,偶有指点说笑,一团兄弟和气。
“看什么呢?”皇帝说笑着进来。
他神情温和可亲,充满了父亲的慈爱,倒与寻常百姓家无异。
太子与郓王闻声,皆回身行礼。
只听太子道:
“父皇,儿臣正与三弟论画呢!楷弟方才还说,此画太过平实。父皇也指点一二?”
说罢,太子与郓王皆退后让了让。
皇帝踱步过去,一番审视,只道:
“此画中规中矩,没什么错处。只是,也并未见有甚出彩之处。”
他看了看郓王,又看了看太子,道:
“阿楷适才用平实二字,也尽意了。”
“于书画之上,父皇果是大家。”太子笑道。
皇帝笑了笑:
“这是阿桓所作吧?”
太子名赵桓,此是他的小名。
见皇帝已然猜出,郓王遂笑道:
“太子还想瞒上一瞒,谁知,一下子便被父皇识破!”
太子憨厚地笑笑:
“到底还是楷弟的画艺好。”
“你们兄弟二人,是朕亲自带过的。”皇帝道,“各人是什么性子,能作出什么样的画,朕为人父,又如何不清楚?”
太子与郓王点头行礼,皆笑起来。
这般天伦之情,偏在皇家,确是顶难得的。
朝臣们虽将太子与郓王视作两党,可二人心中明白,所谓兄弟,便是要相互扶持,守望相助。
如今郓王既决意做辅佐之人,那便更没什么嫌隙可生了。
皇帝看着眼前的兄弟二人,深感欣慰。
他又道:
“前日,你们呈上的账本,朕已看了。”
言及账本,太子与郓王自然明白。
此前,孙九郎调查粥棚之事,呈上过一册。
而皇帝口中所说,依旧是粥棚的账本。不过,是郓王暗中调查。
那可比孙九郎早了好些时候。
皇帝接着道:
“两套账本出入之大,却是朕此前不曾察觉的。”
郓王作揖道:
“蔡太师有意包庇纵容,自然作出这等假账哄父皇。”
太子亦附和:
“楷弟所言极是。况且,太师他自己又何曾干净?此番若非谢大人假意赋闲,他也不会如此得意,越发露出马脚。”
皇帝点头。
即使没有这账本,蔡太师的恶行,他也料得十之八九。
只是蔡氏党羽众多,动起来颇为不易。
眼下内忧外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不得不慎之又慎。
况且,对于两个儿子,他还有一些私心。
他只道:
“你们可知,此事之上,父皇最高兴的,并非落实太师的贪污之证。”
太子与郓王面面相觑。
不是这个,又是什么呢?
皇帝扬起嘴角,笑得欣慰又沧桑。
只听他道:
“你们长大了!”
此话既出,兄弟二人皆是一愣。
皇帝又道:
“这个天下,终究要交到你们手里的。能否坐得稳,是你们的道行。是否护得住,是你们的造化。父皇老了,见你们兄弟如此齐心,也就放心了。”
放心?他要放什么心?
“至于账本,朕先收着,且再容蔡京猖狂几日。”皇帝道,“将他连根拔起之前,朕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
说罢,皇帝只拍拍兄弟二人的肩头,微笑着兀自去了。
二人忙行礼相送。
可对于父皇适才所言,太子与郓王皆是一头雾水。
证据既全,朝堂之上亦铺排得当。
为何还要再留蔡京几日?
直到两日后,一道震惊天下的圣旨传来,兄弟二人方才明白了父皇的用心良苦。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卜算子6(加更)
圣旨下得很快,传得亦很快。
不到一日,汴京城中已人尽皆知。
茶肆之中,又开始热闹起来。
“外边的皇榜都看了么?真是猝不及防啊!”有人道。
“我见你们皆在谈论皇榜,究竟是何事?”另一人道。
旁边一大汉惊奇地瞪大了眼:
“怎么这也不知?皇帝传位于太子,过些日子便要举行登基大典!你是不是汴京的啊?这都不知!”
问话之人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听一老者道:
“不怪他不知,老汉我也才看着。”
那人遂问:
“老伯伯,皇榜上如何说的,你也与我讲一讲啊!”
老者方道:
“说陛下除了道教事务,日后一律甩手不管了!”
有人只笑道:
“陛下倒会享清闲!眼下战事吃紧,丢给太子,自己修炼做神仙去!”
“嘘!”一人四下看看,做禁声手势,“天家的舌根也敢嚼!不要命了!”
“是啊是啊!”又有人道,“莫议论了,且散了吧!”
于百姓们而言,谁做皇帝似乎并无不同。
可新皇赵桓这里,直到黄袍加身的一刻,他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封赏一众道教人士。
这也是为着太上皇的体面。
而第二道,则是册封朱琏为后。
赵桓端坐在龙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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