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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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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又朝身后丫头道:
“既是给我的贺礼,取来与我一观吧。”
“小娘子……”那丫头有些犹疑。
“去吧!”蔡云衡道,“若有人问起,便说我要看的。”
不多时,几个小丫头已取来贺礼,一一呈于蔡云衡面前。
由于好奇,众小娘子亦围上去瞧。
那些树皮、衣衫、草履,不仅破旧不堪,还隐隐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小娘子们皆是娇娇恰恰的,哪里见过这个?皆猛地退后了几步。
更有甚者,早已拿出丝绢掩住口鼻,满脸的难以置信。
莫说小娘子,便是丫头们,谁又听说过这些物件?
“这树皮,竟是吃的么?”有人惊叹。
“会噎死的吧?”
“瞧着已入冬了,”有小娘子看着那件衣衫,“这般衣物,岂不冻死了?”
“那是鞋子么?粗糙成那样,小足如何能受?”
她们哪里知晓,流民女子的足,因着行路,自然是粗茧遍布,又肥又肿,何来小足一说?
小娘子们看得心惊胆战。
她们虽不曾受过这些苦,一一瞧来,无不是心有戚戚。
心性较弱的小娘子,已然啜泣了起来:
“着实太可怜了!我从不知,天下竟有以树皮为食之人!”
“是啊!”有人附和,“咱们桌上的佳肴美酒,我恨不得此时便分与他们!”
“咱们将穿剩的衣物亦拿去吧!眼看着冬日将至,总要先熬过去啊!”有人道。
七娘看了看眼前的小娘子们,只觉心中一股暖流,直冲上眼眶。
她们平日里虽是骄纵惯了,时有口角,也是常事。
可此时,倒也见出众人的良善之心来。
与男客那边不同,流民之事,他们需权衡利弊,分析局势。
一会子怕动了户部的银钱,一会子又怕乱了刑部的治理。
而小娘子们,却不会想那般多。
大抵是人之初,性本善,见着可怜之人,又力所能及,也总是要帮上一把的。
“姊妹们,不如,咱们设粥棚吧!”
不知是谁突发奇想地说了一句,四下的小娘子皆齐声附和。
唯有蔡云衡,默不作声。
设粥棚之事,她倒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是响应太学生们的行径,谁知,会不会让爷爷与父亲多想呢?
况且,小娘子们如今说的厉害,回到家中,家人或有权衡,她们有敢又何异议呢?
小娘子们正说得热火朝天,阿珠忽一把将七娘拉出来。
只见她低声道:
“七娘子,王小郎君亦在呢!”
七娘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
“他在庭院里呢!问了我许多话,比平日更啰嗦了!”阿珠道,一面学着绍玉的样子。
七娘戳了一下她的头,嗔道:
“何时轮到你这般说三郎了!”
阿珠吐了吐舌头,又道:
“他问你是否得空,正巧遇着,想见上一见。”
七娘一愣,正好!
他给蔡云衡的贺礼,还不曾问他呢!
七娘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娘子们。
为着设粥棚之事,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似乎明日便能指点江山一般。
她转头笑了笑,又向阿珠道:
“走吧!见三郎去,看他还要瞒我到几时!”
阿珠虽是不解,亦跟着笑了笑,便领着七娘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宴清都8
七娘方至蔡府的一处庭院。
此间灯火重重,亦无扫兴捻酸之人,倒比堂上更有寿宴的氛围。
只见绍玉来回踱步,每回等她,便是如此。也不是不来了,作甚么急成那样?
七娘掩面笑了笑,她提起裙子,垫着脚,便悄悄上前。
至绍玉身后,七娘只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又闪向另一边。
绍玉猛地回身,转了几次,这才看见她。
这是七娘惯爱玩的把戏了,十多年来,却是乐此不疲。
只见他摇头道:
“你想吓我,好歹换个新招数啊!”
七娘摆摆手,作出一副学究模样:
“可三郎却回回中招啊!招数不怕老,管用才是正经。”
绍玉憋笑。
再好的招数,用了十来年,也早被识破了。
她能得逞,不过是因着他愿意中招。
绍玉只笑道:
“还当你今日不来的,早知道,便能同行了。”
七娘不语,只拿审视的神情看着他。
绍玉兀自打量一番,也没见什么不妥啊!
他顿了顿,又道:
“自秋社一别,父亲便天天逼着我做文章,实在是不得空来看你。五郎亦知的,你可别恼我!”
七娘点了点头,依旧含笑审视着他。
绍玉有些不解,七娘的神情,直看得他发毛。
僵持了一阵,绍玉终是忍不住,方道: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七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得不得空看我倒是不要紧,可别耽搁了替人家备着生辰之礼!”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绍玉一时不知何意。
七娘的生辰,不是早过了么?又备甚么礼来?
七娘见绍玉一脸茫然,只偏头望着他。
她忽而狡黠一笑,只道:
“你是自己招,还是要我说?”
绍玉心下一惊。自己待她一向坦荡,又招什么来?
七娘负手仰面,方道:
“某人给蔡三娘子的礼,我可是见着了。”
不待绍玉答话,七娘忽上前一步,抬手指着他,笑道:
“你说,是否是秋社那回,我与酿哥哥先回去了,你们……”
七娘故意拖长了尾音。
谁知绍玉一瞬黑了脸,斥道:
“你胡说什么呢!”
七娘一愣:
“不是么?”
绍玉瞥了她一眼:
“不过一件寻常贺礼,你也太能拉扯了!”
“不是我拉扯,”七娘撇撇嘴,“你与她素日并无交情,送份礼来,难免叫人多想。”
七娘看了看他,又道:
“说来,云衡也是位极好的小娘子啊!”
“谢蓼!”绍玉厉声道,有些忍不得,“她再好,不与我相干!”
被他一凶,七娘只讪讪,嘟哝道:
“那谁与你相干?”
绍玉看着她,一时只觉无奈。
与谁相干,不正是眼前的谢七娘么!
他摇了摇头,只道:
“那贺礼,是母亲让我备的。”
“王伯母?”七娘道。
绍玉点点头:
“你也不看仔细了!礼单上虽是我的姓名,可有我的私章?”
七娘思索半晌,其上印章,确是王府的公章。
而七娘从前收的礼,有一份是王府印了公章送的;而另有一份,是绍玉印了私章送的。
其间情谊,自不可同日而语。
“抱歉,”七娘有些不好意思,“确是冤了你。”
绍玉看了她一眼,这等捕风捉影的功夫,偏用在这些事上。但凡她从前能多谨慎些,少吃多少亏啊!
七娘忽忆起五木观之事,又道:
“看来,王伯母看中云衡,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提起这个,绍玉更是来气。
他只道:
“你以为,他们为何会逼我来赴宴?”
“逼?”七娘只望着他。
“不然呢?”绍玉扶额,“诚如你所言,我与蔡三娘子,不过是一面之缘,也没什么交情的!”
七娘垂下眸子。
不是他的交情,便是王府的交情了。
果然,此事还真有些端倪可见。
七娘叹了口气:
“原来,三郎亦是会为家中的安排烦恼啊!”
绍玉忽怔怔看着她。
短短几句,七娘应是明白了来龙去脉,故而有了这话。
这等清灵心思,也只她了。
绍玉方笑道:
“也算不上烦恼,不过是来送份礼。况且,还有好戏看,不算无趣!”
他口中的好戏,无疑是太学生们的义举了。
七娘瞥他一眼,事关酿哥哥,绍玉这等打趣态度,她很是不喜欢。
“那可不是戏!”七娘只道,“当得‘大义’二字。”
绍玉这才发觉自己失言。
太学生们的举动,他亦是佩服的。
虽说绍玉身后有着王家,不敢轻易发表言论。可到底是热血方刚的少年郎,岂有不为之动容的?
眼前是自小一处长大的七娘,说一说自然无妨。
只见绍玉点头道:
“陈二哥此人,向来于大义无亏。”
七娘亦点点头:
“酿哥哥说过,待人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绍玉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只笑了笑。
于行事上,陈酿倒是无愧。可待人呢?对于七娘,他真就无愧么?
若真无愧,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剪不断,理还乱。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唤打断思绪。
“蓼蓼。”
忽闻得一声,温润如水,柔软似雪。
七娘莞尔一笑,回过身去,果是陈酿。
她三两步行至他跟前,仰头卖乖道:
“酿哥哥!”
陈酿亦笑了笑,又朝绍玉拱手:
“王小郎君也在。”
不待绍玉还礼,七娘便拉着陈酿,笑道:
“酿哥哥来寻蓼蓼的?”
陈酿点了一下头,道:
“适才见着阿珠,方知你在此处。已让她去取你的斗篷,夜来寒气甚重,莫着凉了。”
七娘乖巧地点了点头,很是听话的模样。
绍玉见他们如此,方道:
“我……回席上去了。”
“王小郎君,”陈酿忽道,“宴席已散了。”
“哦。”绍玉兀自点头,“那……我且回去了。”
正待转身,七娘又道:
“三郎!天色已晚,你惯不看路的,骑着马,仔细行走啊!”
绍玉望着她,浅浅含笑,只道:
“好!”
说罢,便也兀自去了。
七娘望着他的背影,自语道:
“三郎今日,有些奇怪。”
陈酿笑了笑,朝她额头轻轻敲上一记:
“蓼蓼怎来了?”
被他一敲,七娘蹙了蹙眉,忙护着自己的额头。
只见她委屈道:
“只许酿哥哥来,不许蓼蓼来么?蔡三娘子亦邀了我呢!”
陈酿从来便拿她的歪理没办法。
他摇摇头,又看了看前头散去的宴席,遂道:
“罢了,我送你回府吧!”
七娘低下头,笑意更深了些,只乖乖跟在他身后。
☆、第二百一十三章 宴清都9
“酿哥哥。”七娘微笑着唤了一声。
陈酿转过头看着她,她却又不再接着说。
这一瞬,倒像极了一年前的鲁国公府。那夜亦是寿宴,二人亦是这般并排行着。
而七娘,亦是软软糯糯地唤他“酿哥哥”。
似是自语,也不说别的。
陈酿低头一笑,轻声唤:
“蓼蓼。”
七娘仰头看着他,他却也不言语。
她只觉莫名,抓着他的衣袖摇起来:
“酿哥哥?”
陈酿有些憋笑,又唤:
“蓼蓼。”
七娘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陈酿原是在逗她!
从前她总爱自语地唤陈酿,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忽猛地顿住,只鼓着腮帮,却耍赖地不走了。
陈酿回头看着她。
七娘这副模样虽是惯见的,却依旧好笑得很。
他清了清嗓,俯身道:
“怎么,不走了?”
七娘摇摇头:
“不走了!酿哥哥如今变坏了,欺负蓼蓼!”
“嗯……”陈酿立起身子,负手道,“那酿哥哥便自己走了?”
他说着便要举步。
谁知刚迈出半步,七娘又猛抓上他的衣袖,死死盯着他。
“酿哥哥骗人!”她有些生气,“你此前才说,不论何时,皆不会丢下蓼蓼的!”
陈酿笑了起来,随性而自然,竟天然如孩童一般。
“自然不会。”他笑道,“那你走是不走?”
七娘抿嘴一笑,眼波流转,只点了点头。
二人复前行去。
只是,七娘抓着他衣袖的手,却始终不曾松开。
她随着他的步伐行走,心中像是吃了桂花蜜糖一般。
是许久不曾同酿哥哥一处,无所事事地闲步了。
七娘一时心绪荡漾,只举目望天。
新月悬在高空,稀疏的几点星,格外静谧。
她只用气声唤:
“酿哥哥,好美的月色啊!”
陈酿看看她,亦举目望去,只点了一下头:
“是啊!李太白诗云:玲珑望秋月,便是此时了。”
“秋月……”七娘喃喃念着,“原是如此意境。”
陈酿低头望向七娘,四周静得足以闻见她的呼吸。平缓而舒心,是江天一色无纤尘的纯粹。
此情此景,他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娘子,陈先生!”
阿珠的声音,终是将这静谧打破。
一时,只觉四周聒噪了起来。
她捧着七娘的攒翠羽斗篷而来,身后两个小丫头,一人捧着风帽,一人抱着宝鸭暖炉。
七娘讪讪地看她们一眼,真来得不是时候!
阿珠替她披上斗篷,正欲绕到前面系带子,却见陈酿随手接过了。
阿珠一怔,看了看二人,只微笑着退得远些。
陈酿低下头,将绳带细细缠绕,所成之结虽不精巧,倒也干净利落。
七娘含笑咬着唇,面颊有些微微泛红。
陈酿望着她笑了笑:
“看看,可还能入眼?”
七娘双手抚上那个绳结,迟迟不愿松开。
古语有云: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那般情思,七娘如今也尝得了。
她低头,莞尔一笑:
“酿哥哥真好。”
直待陈酿挥手,丫头们方才上前,自做一番收拾,便拥着二人上车去。
马车驶出蔡府,街市上更见得热闹来。
杂耍艺人又多了几个,那个演傀儡戏的,也换了好些新人偶。
沿街又闻着不少叫卖声。
“荔枝糖水,杏脯蜜饯,来尝一尝啊!”
“新鲜出炉的羊乳酥烙!”
“老李家的炙烤鸡胸!”
“徐十二娘家的芡汁腐乳!”
……
这一声两声,此起彼伏,听得七娘直咽口水。
她再忍不得,只拉了拉陈酿的袖子,眼巴巴地望着他。
自然,她这副模样,不必言语,也知她想如何了。
陈酿只道:
“今日有些晚了,改日吧。”
七娘哪里肯依,只辩道:
“可宴席是提前散的,本也不会这般早回去。缤纷夜市,且逛一逛吧!”
她这一耍赖,陈酿如何招架得住?
他掀帘看了看外头,好在仆妇随从跟着,想来也没什么妨碍。
陈酿看了七娘一眼,遂转头向车夫道:
“停车。”
此话既出,七娘只高兴地拍起了手:
“酿哥哥最好了!”
陈酿笑着摇了摇头,遂扶着她下车。
自打五郎成亲,七娘是许久不曾来夜市逛了。
从前她最爱扮作小郎君,混迹在人群中,总要人认不出的才好。
而今日,她作小娘子打扮,身旁是她的酿哥哥,难得多了一份安静与温柔。
陈酿低头看着她,一面叮嘱:
“可不许自己胡乱走了!只得紧紧跟着我,知道么?”
七娘正色点了点头,隐在帷帽后的小脸,已然笑开了花。
她只道:
“蓼蓼知道的,蓼蓼亦不会抛下酿哥哥一人!”
陈酿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是有些滑稽,可他心中却蓦地生了一丝暖意。
不多时,丫头仆妇们,手中已抱得满满的。七娘挨个吃过去,倒像是饿了许久。
她正欲再吃一块酥烙,陈酿忙摁住她的手:
“不行!”
七娘又故作可怜地望着他。
“不可再食了!”陈酿正色道,“当心吃坏肚子!”
七娘见他始终不允,这才作罢。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小食点心,七娘忽想起流民之事。
她抬眼向陈酿道:
“对了,酿哥哥今日所言流民之事,我在那头亦闻说了。”
陈酿方道:
“可是吓着你了?”
七娘直甩着头:
“小娘子们听闻,皆是同情万分,嚷着要设粥棚呢!”
“哦?”陈酿有些微惊,“小娘子们竟有这等见识?”
忽而,他眼中又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连小娘子们亦知的道理,偏偏身居高位的蔡太师装聋作哑。
到底可笑得很!
七娘又仰头道:
“酿哥哥小瞧我们呢!我亦要设粥棚的。”
陈酿笑了笑,又轻抚她的发髻:
“蓼蓼很是良善,这很好。”
陈酿蓦地夸她,七娘只含羞地垂下头去。
“什么好不好的?”忽听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
二人闻声望去,果是朱凤英!
只见她笑语嫣然地行来,身后跟着穿常服的郓王。
“表姐怎么来了?”七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二人。
朱凤英上前拉着她,只道:
“谁叫你们的宴席散早了!阿楷难得空闲,便来接我逛夜市了。”
她又看了一眼陈酿,倾身向前,只捏着眼笑道:
“你们又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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