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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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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想来,那时忽来的气愤,真是因着朱凤英与郓王哄她赴约么?
或许,也并非如此吧!
“表姐,”七娘叹道,“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我那时,不过是恼羞成怒,我不过,是气我自己……”
气自己为何那般没出息,气自己为何屡屡相信有关陈酿的骗局!
气自己,为何忘不掉他!
朱凤英深深看着她,点头道:
“我都明白。”
“其实,”七娘又道,“那封书信,若早几日来,我或许,也能识破的。可……”
她一番犹疑,遂将离草之事说与朱凤英。
那株在许道萍的《灵犀集》中滑落的离草,想来,酿哥哥是自有深意的。
可是否真如七娘所想,她不知道。
朱凤英听罢,只垂目一阵沉吟。
“你所想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她忽抬头看着七娘,“其实,在太学之时,我时常在藏书楼遇着他的。”
七娘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朱凤英又道:
“他每每问起你,我只敷衍答了。那时你正为他生气难过,我遂也不曾与你提起。”
这些事,七娘倒是头一回知晓。
她只木然地看着朱凤英。他竟会时常问起她么?
或许,只是寻常的寒暄吧!不过,那样,也好。
七娘缓缓垂下眸子,一时默然不语。
像是过了许久,只听得朱凤英轻声唤:
“七娘?”
她此时方回神,忽笑道:
“许久没他的消息了,竟还是会想的!他写回来的信,多是给父亲,父亲也不让我看。”
朱凤英摇了摇头:
“你真想知晓么?”
七娘缓缓点了点头。
“可那有何用呢?”朱凤英蹙眉。
“我不知的。”七娘道,“只是想罢了。表姐,你若长日不得楷兄的消息,也是会难过忧心的吧?”
朱凤英一愣,易地而处,她或许不比七娘好多少。
她笑了笑,只道:
“你要想知晓,倒也容易。”
说罢,朱凤英又转头朝帘外丫头道:
“去请郓王来。”
七娘心下了然,郓王监管着太学,再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不多时,只见郓王笑吟吟地进来,方行过礼,遂在朱凤英身旁坐了。
“凤娘寻我,可有何吩咐?”他笑道。
朱凤英瞥他一眼,又朝七娘努了努嘴,只道:
“你兄弟有事相求,你帮是不帮?”
郓王笑了笑:
“你既开口,自然是竭尽全力了。”
他又转向七娘:
“不知莨弟所言何事?”
七娘看了看郓王,一时只觉难以启齿。她到底是位小娘子,提及心上之人,难免有几分羞怯的。
见她不语,朱凤英只笑起来,遂向郓王道:
“你不是监管着太学么?那我问你,七娘那位小先生,近来如何啊?”
朱凤英一问,郓王方明白过来。
他饶有兴味地看了七娘几眼。这个谢七娘,当真是痴心得很呢!
上回以陈酿之名哄她赴约,郓王已然知晓七娘心事。此番,她们倒也不避着他了。
郓王遂道:
“我要说了,莨弟准高兴的。”
七娘双手在袖中成拳,只屏住了呼吸。
郓王又接着道:
“前几回私试,你那陈先生皆名列前茅。近来一场公试,更是一举夺魁。如今啊……”
他顿了顿,故意卖起了关子。
“如今怎样?”七娘紧追不放。
郓王笑了笑:
“如今夫子们多有夸赞,不几时,再有一考,只怕便能升补至上等上舍!”
上等上舍!
七娘猛地一阵欣喜。
旁人或许不知,可七娘与朱凤英入过太学,自然清楚。
太学之中,分上、内、外三舍,而上舍之中,又分三等。
所谓“上等上舍”,最令人心向往之的,便是享有释褐授官的殊荣。
这一等的太学生,不必再参加科举,便能直接封官报国。
终是不必再等三年了!
酿哥哥十年寒窗,可不正是为着这个么?
七娘再忍不得,只掩着面笑,若非郓王还在,只怕要喜极而泣了。
可世间之事,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算一算时日,王環现下应是出了汴京城,正往西蜀而去。蜀道难行,车马简陋,她掀起帘子往回看,再不是从前那位尊贵骄矜的小娘子了。
这一闹,也把六娘谢蕖吓得不轻。婆家的小娘子要害自己的亲妹妹,这算是什么事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锦缠道1
眼下,谢蕖还怀有身孕。她一受惊,王家上下自然跟着担惊受怕。
御医只整夜整夜地伺候,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王绍言亦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已连着两日告假,不曾上朝去。好在户部有二郎谢汾顶着,倒也无碍。
谢蕖时时畏惧着王環再生事,直至她离开汴京,这颗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
只是,对于王家人的处置,她到底有些不满。
这日送走王環,她只向王绍言抱怨:
“真是便宜了她!那等蛇蝎心肠,竟还能安然离开?”
王绍言叹了口气,只道:
“倒不能算是安然,已然赶到庄子上了。”
“哼!”谢蕖一脸不满,“赶至庄上又如何?若她奸计得逞,我那可怜的妹妹,只怕连性命亦是不保。”
她言语记得,差些哭出来,又道:
“可怜七娘白白受冤,还不得诉苦去!”
王绍言扶着她的肩,一味地安抚:
“王家养了她十几年,到底有些情分在。况且,如今你已有身孕,总是见不得血光的。”
“从前我竟不知,她是这般的歹毒!”谢蕖有些义愤填膺,“西蜀之事,吓得我好几日不得安睡。便是再大的仇,何至于害人家子嗣?”
王绍言亦无奈摇头。
西蜀之事,王家人谁不知?
自谢蕖有孕,他便时时防范着王環。如今她离京入蜀而去,总算不必日日提心吊胆。
可若真要了王環的命,王家人也必是不依的。
这么些年,虽说她顽劣了些,可家中谁不将她当做亲小妹一般疼爱?
若真无丝毫亲情,想必,家中也不会同蔡家周旋这许久。
“罢了!”只闻得王绍言道,“此事日后莫再提了。”
“莫要再提?”谢蕖直起身子望着他。
她又道:
“敢情险些含冤的不是你妹妹!”
王绍言不知如何劝说,只无奈道:
“你妹妹亦是我妹妹,哪有不护着的?可環娘,亦是我妹妹啊!况且,如今她已受尽惩罚,想来也知错了。”
“她是自作孽!”谢蕖一声冷笑,“将心比心,西蜀那位有孕的妇人,何其无辜啊!”
“好了好了!”王绍言又一番安抚,“事情已然如此,你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御医说了,你这胎虽稳,却依旧要好生将养着啊!”
谢蕖还欲与他争辩,却见王大夫人正来。
她身着枣色泥金大袄,下系鸦青锦丝秋裙,发髻梳得端然,恰一派大家夫人之态。
身后几个丫头或是捧着补品,或是捧着药材,皆笑吟吟地随王大夫人而来。
王绍言忙扶着谢蕖起身行礼。
却见王大夫人连声阻止:
“坐坐坐!”
她亦去扶着谢蕖:
“你又行什么礼来?可别累着,快些坐下!”
谢蕖点头道谢,只随王大夫人坐下。
王大夫人见她面色不佳,一副抑抑恹恹之姿,颇有些担心。
她审视一番,遂朝王绍言道:
“可是你欺负蕖娘了?”
“我岂能欺负她来?”绍言摆手,又无奈道,“方才说起環娘之事,她还心有余悸。”
王大夫人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她,原来是这个缘故。
她因劝道:
“再大的事,也都过了。你只放心,母亲在一日,便护着你一日。任谁也莫想加害!”
谢蕖摇了摇头:
“我知母亲疼我。可她险些冤死我妹妹,我到底有些放心不下。”
王大夫人遂道:
“她如今连汴京城亦入不得,你又怕什么来?”
“却不是这个道理。”谢蕖道,“心狠之人,总该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可这个代价,却太轻了些。”
王大夫人看了看她。原是见她妹妹受委屈,嫌罚得轻了!
王大夫人遂好言道:
“七娘着实委屈。可她是你妹妹,環娘亦是你妹妹啊!”
“王環才不是我妹妹呢!”谢蕖脱口而出。
屋中霎时一片沉默。
谢蕖见此,忙闭了口。
方才怎就不提防地说了出来?
纵使不认王環,也总要王家人开口,再怎么,也不是她一个媳妇该言语之事。
此话既出,在谢蕖心里,她到底算王家人,还是谢家人呢?
王大夫人只尴尬地笑了笑。
谢蕖看了看王绍言,忙解释道:
“母亲,我……失言了。我想着,她已从族谱上除名,故而……”
“蕖娘!”王绍言低声打断。
这种时候,只能是越抹越黑。
“没事。”王大夫人笑道,“你们年纪小,谁还没个口无遮拦之时?可别往心里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王大夫人忙唤了丫头上前。
她又道:
“这皆是贵妃娘子前日赏下的。母亲想着,你近来受了惊吓,是该好生补上一补。”
谢蕖怯怯地看着她,声音有些发颤:
“多谢母亲记挂,多谢贵妃恩典。”
王大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方才的事,似乎真不曾往心里去。
她又问了一回谢蕖近日的饮食、睡眠、胎象,知如寻常,便也放心去了。
待她去后,谢蕖只挑眼望着王绍言。
“你呀!”他摇了摇头,依旧满心怜爱。
“你说,母亲可是生气了?”谢蕖蹙眉道。
王绍言笑了笑:
“若真生气,还能给你这许多的好东西?”
二人望着王大夫人适才送来的药材,莫不名贵。
王绍言又道:
“可别胡思乱想了!母亲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一向把你当做自家小娘子,没那么些嫌隙!”
谢蕖点点头,想来,确是自己多心了。
王大夫人出得院门来,只见几位小丫头成排地往里送东西。
她忽唤住,问道:
“适才已拿过许多补品去,这是?”
小丫头低着头,恭敬回话:
“回大夫人,是谢府送来的,说是给谢娘子补身子。”
王大夫人看了看那些药材补品,倒与贵妃赏下的不相上下。
她点了点头,又道:
“谢府有心了。你快去吧!”
那丫头未行几步,却听王夫人又唤住了她:
“回头那边府上再送东西来,你便到我这里支些银两,打发与他们,总不好叫人家白白跑腿的。”
那丫头连声应下,遂也去了。
王大夫人叹了口气。環娘的事,着实令人心烦,好在她对三郎的心思,是压了下来,不曾为外人道也。总算不至牵扯到三郎名誉。
而蔡府那头,本当蔡太师不会善罢甘休,谁知却并未借此有意为难。也不知是否是王大老爷的手段。
如此看来,绍玉与蔡三娘子的婚事,似乎还有缘分再议上一议。
☆、第一百八十三章 锦缠道2
汴京城中出了五木观一事,乍一看,不过是小娘子们的嫉妒争斗。
可其间牵扯到王、谢、蔡三族,有心之人,皆觉出些不同的意味来。
正是五木观之事后不久,原任开封府尹便辞官回乡,一时引得城中议论纷纷。
酒肆茶坊之地,是最爱传这些的。
只闻得一少年道:
“怎么回事?府尹忽然辞官,也太巧了些。”
一旁的长髯男子瞥他一眼,方道:
“你才几岁?汴京城的巧事可多了去了!此番哪有那么容易的?”
又有人问道:
“还是与五木观之事有关吧?”
“那日我在呢!”一书生模样的人附和,“惨不忍睹啊!也不知王府怎么教出那样的小娘子来!后来王、谢、蔡三家皆来了人,似乎朱家也来了人。有人还见着郓王车驾呢!”
那少年只挠着头:
“这都哪跟哪啊!怎的你们越说,我反而越是糊涂呢?”
长髯男子笑起来:
“这就糊涂了?那往后糊涂事还多着呢!”
他四下看了看,又道:
“不过,我听闻,从前开封府派少尹去谢家问过话,似乎是王、谢二府的小郎君打死了人。或许是有所记恨?况且,五木观之事,府尹也收拾得不漂亮啊!”
有人应声笑道:
“这件事我亦有所耳闻。你们说,这开封府尹是倒了什么霉?屁股还没坐热,便逢着这几家的破事!”
“不过,”长髯男子道,“此番又牵扯着蔡家,怕是不会这般简单。”
“你们可小声些!”又有人道,“五木观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说说也就罢了。扯上府尹辞官,你们也不怕隔墙有耳!”
那书生亦附和:
“正是呢!还是少谈论些,省得惹事!”
一时,众人只得讪讪散开。
只是,还有人意犹未尽,又三两成群地低声谈论。茶余饭后,稍作消遣。
谁也不曾在意,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悄然行过汴京街道。
车中之人掀起帘子一角,将汴京之景一一看来。
林立的酒肆茶坊,往来的玩乐行人,果然好不热闹。
这马车不算华丽,却也干净体面。它缓缓而行,姿态悠然,也不至惊了百姓。
车中人端然而坐,看了一阵街景,只低头微微含笑,又将帘子缓缓放下。
他忽而开口,轻声问:
“快到了吧?”
车夫闻声,忙回头应道:
“大人,再过两条街便是。”
车中人点了点头,又问:
“那此处是……”
车夫笑道:
“前头是谢府,咱们汴京城中有名呢!”
谢府……车中人忽而一怔。
他又挑帘看去,这条街,果是谢府啊!车中人沉吟一阵,又放下帘子,遂不再相问。
车外还有一骑马的侍从,身姿挺拔,眼看着便知是习武之人。
他弯下腰,恭敬地向车中问道:
“大人,可要先回府衙,稍事歇息?”
车中人将自己审视一番,衣袍发髻还算规整。
他只道:
“不必了,入城前已梳洗过。眼下,便往蔡太师府上去吧。”
侍从应声,车夫亦驾马而行,一行人遂朝着蔡府而去。
而谢府这头,自下朝,谢诜便唤了二郎谢汾至书房。
五木观之事,牵连甚广,倒见出许多事来,又岂是小娘子们过分的意气相争?
“父亲。”二郎行礼,还是如往常一般的礼数气度。
谢诜摆摆手,只拿指尖敲打着案头。
“五木观之事,早传遍了吧?”他道。
“是。”二郎回道,“百姓们皆道,开封府尹辞官一事,或许与五木观有关。”
谢诜点了点头:
“百姓们在汴京待的时日长久,自然能生出些见解。”
百姓们并非愚钝,日日见着,许多事也能明白一二。
至于明白至何种程度,那便要看官家是否有意让他们明白了。
谢诜又道:
“开封府尹辞官之事,你如何看?”
二郎沉下气来,把声音压得很低:
“实在蹊跷。”
“但说无妨。”谢诜道。
二郎顿了顿,方道:
“明面上看,是开封府尹办事不力,于五木观之事不知判罚,处理不当。故而,引得王、蔡二府双双怨怼,不得不引咎辞官。”
“这第二层,”二郎接着道,“在众人眼中,开封府尹是王府一手提拔之人。舍他一人,让权于蔡太师,是要消太师府的怒气,未免结怨。”
谢诜点了点头,又抬眼看着二郎。
二郎笑了笑,又道:
“可事实上,开封府尹,是父亲门生。”
闻得此语,谢诜忽哈哈大笑起来。
于百姓而言,至多能见出第一层;于官场而言,多是见着第二层意思。
可事情本来的面目,朝堂之中能见出真知的,不到十人尔。
谢汾,不愧为谢府的当家长子。
思及长子二字,谢诜不由得想起大郎谢源来。若他还在世,应是不比弟弟差的。
二郎见谢诜神色有些黯然,遂轻声道:
“父亲?”
谢诜回过神,只道:
“你接着讲。”
二郎点了点头,又道:
“这件事,看上去是王、蔡之争。可吃亏的,却是咱们谢府。”
开封府尹瞧着虽是王府提拔,可他既为谢诜门生,明里暗里,哪处又不是谢府打点?
时人只道王、谢二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却不知,其间还有这些事。
谢诜吐了口气:
“这一回,是为父疏忽了。”
二郎却笑了笑,只抱拳道:
“父亲,小事。”
小事!谢诜亦笑了起来。
与看清时局处境相比,这点舍弃,确是小事,也确是值得之事。
“儿子记得,父亲于此事之上,本也有些防备的吧?”二郎笑道,像是家常闲谈,“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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