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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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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棣无奈扶额,只向摊主笑道:
“劳烦大叔,都包起来吧!”
摊主一听,一时不大敢信,他试探着问:
“小郎君,都要了?”
秦棣点点头:
“都要了。”
说着便递上两锭银子。
摊主笑呵呵地接过,眼睛都在发光,今日真是开张大吉啊!
他美滋滋,兴冲冲地包糖人。再抬起头时,早已不见了那二位“小郎君”的踪影。
秦榛兴致高昂,哪里等得?她握着一只方才抽出的糖人,探头探脑地就往前边去了。
秦棣只在身后紧追不舍。
“这个不错。”秦榛支着下巴,看着几枚把玩的珠子。
秦棣蹙了蹙眉,忽一把抓下她的手:
“让你急着跑!”
秦榛抱歉地笑了笑。
“你要买什么都行,只是别乱跑!”秦棣神情有些不悦,“大街上鱼龙混杂,又不比得府里!”
秦榛撇撇嘴:
“知道了!就二哥话多!”
秦棣摇摇头。他哪里是养了个妹妹?简直是养了个祖宗!
只听对面的茶肆一声惊堂木落下,说书人的声音飘来。茶肆众人围坐一处,要听今日说什么书。
秦榛一下子来了兴趣,摇着秦棣的手:
“二哥二哥,咱们去听说书吧!”
“那地方尽是闲杂人等,我容你这般出府,已是法外开恩。”秦棣故作正色道,“秦榛,你别得寸进尺啊!”
秦榛哪里是吃这套的?
她生拉硬拽,直将秦棣拖至茶肆门边,指着水牌道:
“你看,今日将刘关张桃园结义之事。阿榛最爱听这个!好二哥,你陪着我,去听一听好不好?”
秦棣转头看向她,她面上焦急又期盼,还添了分孩童般的无赖。
这的确是秦榛自小最喜爱听的故事。
只是秦棣不明白,别家小娘子,都爱听《白蛇》《梁祝》之类,她怎就偏偏爱听这个?
秦棣无奈,遂朝她鼻尖轻轻一点:
“小无赖,下不为例啊!”
秦榛眼睛都亮了:
“多谢二哥,二哥最好了!”
秦棣自然不能放任她与市井众人挤在一处。他们要了个包厢,离说书的台子不远,秦榛也能津津有味地听。
说书人讲得眉飞色舞,茶肆便似那片结义的桃园,众人听得也是热血沸腾。
精彩之处,秦榛猛地拍案而起,叫了声“好”!
秦棣倒是怔了怔,忙拉着她坐下。
“学人家叫好作甚!”他摇头,“也不知怎的爱听这个?”
秦榛转回头,吃了口茶,含笑道:
“二哥,这回书说一个‘义’字,阿榛喜欢。”
秦棣笑了起来:
“你才多大,知什么叫义了?”
眼前的女孩子,还未及笄呢!
秦榛仰起头:
“自然明白!”
她看向秦棣,神情温和又认真:
“当年大哥二哥收留阿榛,还把阿榛当宝贝一般捧在手心,这便是义。”
秦棣闻言,一时晃神。
当年,他与大哥捡到秦榛时,她还尚在襁褓,自己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转眼间,阿榛都快要及笄了。
秦棣一时感慨。
当年的恻隐之心,让自己多了个如此惹人怜爱的妹妹。
自那以后,兄妹三人相依为命,竟比亲的还要亲!
他笑了笑,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如此说来,这回书是真好。”秦棣道。
秦榛重重点头:
“自然了!”
“不过,”她蓦地垂下头,“若是大哥也在一同听书,该有多好啊!”
提起大哥秦桧,秦棣深吸了一口气。
他抚了抚秦榛的头,安抚道:
“大哥远走金国,是为了照应徽、钦二帝。忍辱负重,除了一个‘义’字,更是一个‘忠’字啊!”
秦榛点点头,适才的伤感,融进了此刻的骄傲。
大哥是大宋的功臣,他们自然也是忠义之后。忠义之后,是不能太扭扭捏捏的!
秦榛不再听说书,只望向窗外。
只盼有朝一日,故国光复。那时,兄妹三人团聚一处,又是怎样的开心呢?
秦棣望着她,忽握上她的手。
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闹闹腾腾的,不过是掩藏着难过与思念,不给哥哥们添麻烦。
“阿榛,”秦棣道,“待大哥回来,咱们一家人便不分开了。”
………………………………………………
绍玉气冲冲地行过一条又一条巷子。
他手执长鞭,时不时狠狠一挥。不知是跟陈酿过不去,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路人见着,战战兢兢地避而远之。
这些贵人家的小郎君,总是不时抽风一下,行人生怕得罪被迁怒,只得有多远躲多远。
不过,胆子大的,还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临安的流言,源头多是他们。
绍玉被看得有些不耐烦,忽斥道:
“看什么看!滚!”
行人皆退远了些,啧啧摇头。
绍玉拐了几道,行入一条无人小巷。至此,他猛地顿住脚步,脚下一瞬瘫软,只顺着墙根跌坐在地。
王绍玉,那个玉面束发的小郎君,还从未这般狼狈过。
即使被贬黄州的日子,也不及此刻千分之一的痛。
七娘,就这般在世上消失了么?
绍玉不敢信,也不愿信。
如陈酿一般,即使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不信!
从前传言七娘被金兵所害,他不信。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上天让他找到了七娘。
此番还会如此么?
会的!
绍玉一遍遍告诉自己。
一定会的!
一定会!
一定……
可越强调,便越没底气。
所有的希望,只剩下一个火苗。卑微又痛苦地坚持着。
绍玉将头埋进手掌。
若再来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七娘离开了。但似乎,已没有再一次了……
………………………………………………
秦府的庭院架起重重灯火,星星点点,安宁又温馨。
秦榛正点数今日买的战利品,忽一小丫头笑吟吟地进来:
“小娘子,大郎君来信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倦寻芳3
秦榛闻声一怔。如今身处金国还能寄出信的宋人,怕也只有大哥了。
她兴冲冲地迎上去,只见小丫头手中捧了个锦盒,却并不见信笺。
“信呢?”她绕着小丫头打量。
小丫头掩面一笑:
“在二郎君那处,说过会子拿来与小娘子同看。”
秦榛讪讪,哼道:
“二哥最爱卖关子!”
“小娘子看看,这是何物?”
小丫头只见锦盒朝秦榛面前推了推。
秦榛打量一番,掀开盖子,原是支极精致的羌笛。
她握在手中把玩半刻,忽狠狠丢开。羌笛猛撞向墙角,霎时碎成两半。
“金蛮子的东西,如今也敢拿到我面前了!”她指着丫头,“你安的什么心?”
小丫头满脸惊惶。
一来,被秦榛一吼,三魂七魄早吓飞了。二来,这管羌笛,本是有出处的。
她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不敢言语。
秦榛瞥她一眼,踱步至墙角,又将碎掉的羌笛踢开。
“说!谁让你拿给我的?”她道。
“是……”小丫头试探着看着她,欲语不语,“是……”
“你哑了?”秦榛依旧一脸怒色,“我大哥还在金国为质,谁让你拿此物来羞辱我的?”
小丫头直想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憋得眼泪直流。
“说啊!”秦榛更生气。
“是大郎君!”丫头脱口而出,“他从金国捎来的。还说,还说,小娘子或许会喜欢……”
秦榛猛地怔住。
大哥为何会捎来此物?
秦家不是最恨金人么?大宋不是最恨金人么?
还不待她回神,只闻得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秦榛闻声,一把扑上去抱住那人;
“二哥,家里有骗子!”
秦棣被她一抱,背脊猛地一僵,好似陷入软绵绵的花田,自拔不能。
似乎过了许久,他方回神。见着地上两半羌笛,已然知是何事。
他蹙了蹙眉。
这孩子,何时能改改冲动的毛病!
“阿榛?”他轻拍她的肩。
秦榛听话得支起,眼神依旧不放过他。
“你摔的?”秦棣问。
秦榛骄傲地点了一下头。
秦榛无奈,只亲自将羌笛捡起,放入锦盒之中。
“你呀!”他朝她鼻尖轻轻一点,“真是辜负大哥千里迢迢的情谊!”
秦榛一愣:
“真是大哥捎的?”
秦棣摇摇头,打发了担惊受怕的丫头,只扶着秦榛坐下。
秦榛一脸茫然:
“大哥怎会寄这个?此是金蛮子之物啊!”
秦棣叹了口气: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眼看就要七夕了。旁的小娘子都有家中女眷陪着,唯独秦榛,只有两个哥哥,一个还远在天边。
在秦棣看来,这只羌笛,自然是佳节之际,聊表思乡之情。
秦榛愣了半晌,有些愧疚地垂下头。
“二哥,阿榛又做错事了,险些冤了大哥。”她撅着唇。
秦棣揉了揉她的头,只道:
“大哥长你我许多年岁,从小带着咱们,便同父亲一般。眼下好了,他的心意被你摔成两半,也不知日后知晓,是怎样的伤心!”
秦榛本就难过,听了他一番话,更觉懊恼。
秦棣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慌张又可爱,直是憋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秦榛转眼看向他,忽觉出不对劲。
“你笑什么?”她捶一下秦棣。
“大哥作为特使留在金国,自然与大宋同仇敌忾。”秦棣道,“知你因着故国之心砸这羌笛,又如何会怪你?”
秦榛听罢,松了口气,这才释然。
不过,她转而怔了怔,看向秦棣:
“那你方才不早说!害人家恼!”
话音未落,又直直捶过去。
兄妹二人一番追打,脚步声和着笑声,给这个空荡荡的庭院倒添了几分生气。
入夜更深,二人便就着一盏灯,靠在一处,安安静静地读秦桧寄回的家书。
秦桧作为使者留下,在金国的境遇比旁的宋人好些。左右,两国相交,到底需留着半分体面。
也只有他,能偶有书信传出。虽是经金人严格把关,不敢多言,总是聊胜于无。
多少宋人两地分离,不得往来,也传不出只言片语,到底可怜。
兄妹二人思及此处,相视一眼,只觉二人眼中都盈了若有若无的泪。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个世道,太艰难了!
………………………………………………
而远在金国的九王府中,却少有这样的温情。
莲塘的花已成片开放,香气扑鼻,而七娘却再未往那处行去。那日的事,时不时在她脑中盘旋,一思及,只反胃想吐。
不过,自打那日的事后,完颜宗廷依旧每日来七娘的小院探望,但却相敬如宾,再未有甚逾礼之行。
七娘连日来高高提起的心,也才渐渐放下。
她开始寻了许多书来看。有时完颜宗廷问起,她只说打发时光,随意翻翻。
可每每众人入睡,她又挑起一盏豆灯,悄悄彻夜苦读。不时,还动笔写。
有时想来可笑,从前正大光明的,却从不愿读。眼下掩人耳目,遮遮掩掩,却读得这般起劲!
这日,完颜宗廷特意赶了个早,来陪七娘用早饭。
“今日换了新菜式,可吃得惯么?”完颜宗廷夹了一筷子至她碗里。
七娘迎合着点了点头:
“多谢王爷。其实袅袅没那样娇气。”
完颜宗廷笑了笑,指着案头的书:
“那些都看完了?”
七娘心下一紧,面上却强忍着不露。
她摇摇头:
“不大好看,也看不大懂,想再去寻些呢!”
完颜宗廷点点头。
这是默许她进藏书阁了。七娘一时有些兴奋,这般心境,像极了在太学的日子。
不过,这算是意外之喜。今日,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王爷,”七娘试探着唤,“上回朱妃生辰,我是不是得罪她了?”
完颜宗廷不语。
朱妃似乎很生气,连带着九王府更不受待见。关于这个,他是不想多言的。
“都怪我!”七娘低头自责,“王爷放心,我会为自己的过失弥补的!”
完颜宗廷蓦闻言,缓缓抬起头:
“弥补?”
她一介小小侧妃,能怎样弥补?
七娘缓了缓,方道:
“我问过玉戈,过几日,便是汉人的七夕节。似乎,是汉人女子过的节,想来朱妃亦过的。袅袅想着,送她些别致的礼,赔个不是。”
“可那回,你也没做错什么,不过是朱妃自己发疯。”完颜宗廷道。
“话虽如此,可这毕竟对王爷不好。”她含笑望向完颜宗廷,“王爷待我好,袅袅委屈一下,不打紧的。”
完颜宗廷心头砰然一动,忽觉一阵暖流涌上心间。
这样的话,似乎只有在鲁国公府时,婆婆会如此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破字令1
完颜宗廷一时有些恍然,想起了鲁国公夫人。她临死之时,就那样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没有半丝留恋。
他心头忽泛起一阵酸楚,定了定神,才道:
“你不是怕我么?却愿意为我受委屈?”
七娘将双手藏在袖中,紧紧攒成拳,却含笑道:
“我不怕王爷。”
她低下头,带着半分羞涩:
“我只是记不起,还不大习惯。”
完颜宗廷看向她。
不习惯这个丈夫么?怎么可能习惯呢?那是从未有过之事!
他笑了笑,面上浮现起难得的温柔。
“那……”完颜宗廷顿了顿,“咱们重新认识一回吧。”
说着,他又向七娘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七娘愣了半晌,茫然又不解,只抬头望着他。
“也别唤我王爷了,生疏!”他道,“唤我廷郎吧!”
七娘瞳孔猛颤了颤,一股恶心之感涌上心头。
她顿了顿,故意避开:
“适才说,朱妃那里……”
“你别去了。”他道,“我再不济,也不会教女人受委屈。”
七娘一瞬揪紧了心。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只道:
“不委屈的。虽不知缘由,可的确是我得罪了朱妃。若不亲自赔礼,皇上那里看着也不像吧?到那时,岂不又有人来找你的茬?”
完颜宗廷转眼看向她。
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开始关心他了?
“你竟为我想得这般周到!”他故意加重了“我”字。
谁知,七娘却掩面笑起来:
“我是你的侧妃啊!不为你想,却为谁想去?”
她似乎听了个很可笑的笑话。
“你放心,”七娘又补了一句,“我人也不去,只送份礼,她又如何与我为难?”
完颜宗廷愣了半刻,亦笑起来。也对,如今她是自己的侧妃,这样就很好。
他的笑意更温柔,只道:
“那你说说,要送何物?”
七娘狡黠一笑,侧头道:
“秘密!”
完颜宗廷摇摇头,朝她额头敲了一记:
“顽皮!”
送走完颜宗廷,七娘的神色一瞬暗下来。她的眉头拧作一团,只拿手绢不住地擦拭额头。
………………………………………………
七夕的夜,静谧又深沉。
整个金王宫已然入睡,唯有朱妃宫中亮着零星灯火。
朱凤英坐在冰凉的台阶上,不远处是熟睡的守夜侍女。她扫了一眼,托腮望天。
明月高悬,泛着清冷的光。也不知,故国的月色,如今是怎样?
小娘子们正聚众乞巧吧?祈祷一双巧手,祈祷一位好夫婿。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只是,她再没了那个夜半私语之人了。
阿楷,你在那头,可还好么?那边也有月色么?是否吃过孟婆汤,忘了凤娘呢?
朱凤英只觉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捧起身侧的莲花灯,细细端详。这是九王府送进来的,听闻是那位乌林侧妃的礼。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坛陈年的桃花酿。
听内侍说,九王府怕朱妃思念故国,故而送了宋地的酒来。
但朱凤英明白,那位“侧妃”,是在猜她上回说的灯谜。
何以解忧……
唯有陈酿。
而莲花灯,不过是掩人耳目。
朱凤英深吸一口气,双手环抱。果然是她,她的七娘,她的表妹!
滴漏一声一声地过,最初的激动已慢慢褪去。接踵而至的,却是更深的悲哀与无奈。
为何她的表妹,亦会沦落至此?
有她一个还不够么?
亡国之人,屈尊苟活。这样的痛,为何要七娘也一起受?
朱凤英一时只觉精疲力尽。她将头埋进臂弯,眼泪不住地落。恍然间,只觉一双温暖的手掌扶上她的双肩。
“凤娘,我在呢!别哭。”
阿楷!
朱凤英微怔,却将自己抱得更紧,丝毫不敢抬头。
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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