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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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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
  红香尽染熏风馆,有燕支痕。
  帘卷珠珍,户底飞来玉雪尘。
  平湖难负相思意,瑰饮清醇。
  谁道无人,明夜还来数月辰。
  姐妹们又笑起来,传回谢蕖手中时,她细细看来,却赶着要捶朱凤英。尤其最后一句,分明是打趣谢蕖与王绍言,她这才知中了朱凤英的计。
  “凤娘越发顽皮了!”谢蕖只对着凤英摇头。
  “还说不好呢?”许道萍拉着凤英道,“这般趣意盎然,户底飞来玉雪尘,可算一奇妙巧思。倒是我的,却呆板了些。”
  仪鸾宗姬道:
  “依我看,是各有千秋。你们二位,可做此处的女学士呢!”
  “七娘还要做女状元呢!”朱凤英玩笑,“有个举子先生,也叫咱们看看你的大作?”
  七娘也不怯,只道:
  “看就看,不如许姐姐本是情理之中,又有什么要紧。”
  一时,谢蕖又把七娘的花笺取来读,只见写到:
  一朝散尽人间白,
  半树清寒至汴京。
  未是阳关惆怅客,
  潇风弱雪总当情。
  在座之人无不惊愣地看着七娘,谢蕖还怕拿错,只反复看了,果是七娘诗文。
  此首绝句,文风清灵,意象描摹不俗,最是那股似有似无的愁思,哪里是七娘能作的?她自幼锦衣玉食,事事如意,又有甚愁来?
  大抵,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
  一时众人皆说七娘开窍了,连朱凤英也不吝赞美。七娘倒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未在诗文上被人称赞,不过信手写来,她们也太认真了。
  谢芝见姐妹们欢笑在一处,心中更是伤感,只托辞身上不好,下船回熏风馆去。

  ☆、第四十三章 梅花引3

  下得船来,谢芝踏上雪地。她回头看了一眼湖上的船,两艘都闹哄哄的,遂觉无趣,只兀自朝熏风馆去。
  丫鬟坠瑛是近身服侍的,见她心绪低落,遂指着她的脚印道:
  “大娘子瞧,都说娘子的脚是谢府上下裹得最好的,见这脚印便知了。”
  只见三寸金莲印上雪地,她步子又小又碎,远远看去,倒似一串银铃铛。这样精致秀美的脚印,怕也只她能配上。
  谢芝叹了口气,此时本是极得意趣,可惜身边却是坠瑛。若九郎在……她一时又有些想哭。
  一阵风过,雪飞起来,又掩上方才的脚印,似乎谁也不曾走过。谢芝蓦地咳了两声,坠瑛忙替她拉紧斗篷,又将伞打低些。
  “娘子还病着,雪又大了,快些回屋中罢。”坠瑛只担忧地看她。
  谢芝点点头,也不说什么,眼泪似乎也被风吹散,只红着眼,又哭不出来。
  船上依旧是热闹的,戏台那处唱起了琵琶记。闻着声,两只船也往那边靠。王環听那边闹得起劲,一时好奇,只半打起帘子往外边瞧。
  原来郎君们早已开窗赏雪,倒是小娘子们身娇体弱,生怕风雪入侵,沾了寒气。
  王環唤了七娘来,一面往外探头:
  “谢七姐姐,快来看,他们倒是风雅。”
  七娘也朝那处瞧去,只见陈酿正端坐窗前,着了件苏绢白袍,风雪中恰一个俊逸的侧影。他正饮一盏,一面与谢汾过话。七娘只呆看着,却是不语。
  “咱们也打起帘子吧!这样好的雪,且莫辜负了!”王環就要去打帘子。
  七娘忙拦:
  “许姐姐身子弱,当心风。”
  许道萍闻声,只笑道:
  “不打紧,我亦想着看雪的。方才饮了几杯,倒不觉寒冷了。”
  王環心中欢喜,遂拉上七娘与朱凤英,自把帘子打起。
  霎时一片白茫茫入眼,亭台楼阁皆落满白雪,湖面清冽,岸上柳枝枯尽了。一派望去,正一幅冬日水墨,自然天成。
  许道萍见着,心中感慨。许是因着体弱,她雪天是不大出门的,今日见着,颇觉震撼。
  她只不觉道了句:
  “好一幅平湖雪柳图。”
  那边的郎君们见她们打起帘子,也唤船娘摇橹靠过来。王绍玉见着七娘,忙至窗边唤起来。七娘瞥他一眼,也不理他。待两只船靠在一处,他又低声唤她。
  “作甚么?”七娘靠过去,“瞒着众人,必不是好事。”
  “本想着与你坐一处,谁知分了两只船。”绍玉笑道,又拿出个玛瑙穗子,“喏,你看看。”
  七娘先不去接,看了一眼,只道:
  “什么东西,我不稀罕!”
  “你再看看。”绍玉硬是递过去。
  七娘不解,接过细细瞧来。那玛瑙穗子的品相倒不算极好,却是最大的那颗上刻了个“卞”字。七娘猛地一惊,忙收起来。竟是卞大娘子的东西!
  “她给我的?”七娘问道。
  “她说你是五郎兄弟,故而赠你。”绍玉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七娘偷瞧五郎一眼,又嘱咐道:
  “你先别同五哥讲,我自同他说。”
  说罢,七娘便要走,绍玉又拦住她,只道:
  “还有个东西。”
  还未说罢,他便从袖中拿出东西来。那物件乘在锦盒内,以丝帕包着,想来不是方才玛瑙那样的寻常之物。
  七娘打开瞧了,原是个羊脂玉领扣,其玉质很是温润,又雕作了七娘喜爱的蝴蝶状。
  “前日贵妃娘子赏的,我想着你必喜欢。”绍玉道。
  “在这些东西上,你自然是最有学问的。”七娘笑道,“我虽喜欢,却不能要。”
  “何时这般扭捏起来?”绍玉不解。
  二人遂隔着船,相互推脱起来。
  仪平宗姬见她二人奇怪的样子,忍不住过去,扶着七娘双肩,笑道:
  “又说悄悄话呢!”
  对着自家大嫂,绍玉左右有些难为情,一个慌神,竟不知将玉蝴蝶落在了何处。
  他又敷衍他大嫂道:
  “是陈二哥,托我来问七娘的诗文。”
  仪平宗姬审视了一番,道:
  “嗯……问了这许久,可问出来了?”
  “说要七娘学这个呢!”
  绍玉只去船舱,不及阻止,他遂一把拿过陈酿的诗稿。趁着他不注意,朱凤英正抢了来,一面道:
  “谁的大作?倒叫我瞧瞧。”
  听说是那边传来的诗稿,众人皆争着要看。况且陈酿本带着七娘念书,她方才的诗文,众人已是赞叹,如今倒要看看那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众人围着诗稿去,朱凤英只悄悄将七娘拉至一旁,低声问道:
  “方才你与王三郎推来推去做什么?”
  七娘摇摇头,只不说。
  朱凤英摊开手来,只见那只玉蝴蝶停在她掌中。
  七娘刚要去拿,朱凤英只握在手中,看着她道:
  “从实招来!”
  七娘无法,只得同她说了:
  “不过是三郎受了王贵妃娘子的赏赐,拿来送我,我不要罢了。表姐若喜欢,拿去便是。也免得与他还一遭,怪难为情的。”
  不待朱凤英说话,她便转过身,要看陈酿的诗稿去。那诗稿正传至许道萍手中,她倚在榻上,见他字迹俊逸,不免细细读来。
  其上书道:
  霜天寥落一重酥,辗转诗情绿蚁壶。
  也道吴门多俊杰,难消雪柳正平湖。
  七娘正吵着要看,许道萍遂顺势递过去。
  她心道:别的便罢了,虽是好诗,可世间好诗何止千百,却皆不足以动情的。唯有“雪柳”“平湖”四字,与她方才随心所言无二。
  从前在鲁国公府初见时,便知他不是俗人。此后又有了,细注诗稿,昙花夜遇,赏雨偶见。从前种种,加之今日诗文,他果然是个知己。
  许道萍隐隐朝窗边望去,他束发白袍,倒是与自己的衣裙同色。
  他微微抬眸,恰对上她。她只慌忙地低下头来,好似自家心事已尽教人知了。她羞红着脸,转头装作与姐妹们说话,再不看他。
  且说谢芝,本该是散心去的,自王府回来,却是变得越发不爱理人了。

  ☆、第四十四章 乌夜啼1

  谢芝的病一直拖着,不见好,亦不见坏。周夫人不忍,初时还劝几句,时日长了,也就不再劝了。
  雪是越发的大,天也越发的冷,人一懒怠,总是不爱走动的。
  谢府内院已许多日没有孙九郎的消息,却是近着年下,孙夫人竟来了。只见她带了大队人马,跟着顶极好看的彩轿,又有仆从抬了一箱上等丝绸,一箱金玉玩物。
  她只叫停在谢府跟前,一面,又一个丫头去唤门房:
  “站着作甚么?亲家夫人到此,还不迎进去。”
  门房已然换了人,他们认出是孙家的车马,如今两家这样的关系,他们自不敢做主,只去回了管家媳妇。
  一时周嫂子出来,着一件鸦青织金长袄,下系橄榄绿挑线裙,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孙夫人见是个体面的媳妇,遂自己上前去。只见她满面堆笑,却生得一面刻薄像,颧骨凸起,下巴尖小,一双老眼眯成缝。
  周嫂子冷眼看着她,只道:
  “二夫人说了,请夫人回,大冷天的,别冻坏了身子。”
  “烦请你再通传一声。”孙夫人也不生气,倒是有些难为情,“二夫人怪我也是常情,从前的事,是我老糊涂,如今想明白了,来迎芝大娘子回去。你看,可不尽是诚意么?”
  周嫂子瞥了一眼那轿子与箱子,心中却是不屑。若非孙九郎父子在朝堂上受了排挤,她哪有这样的好心!
  从前谢府给了他们多少好处,稍稍发达,也不知报答,反是处处作对,恩将仇报。
  就这般小人行径,谢诜哪里容得?
  “夫人回吧!多少留些体面。”周嫂子就要进去。
  谁知孙夫人竟哭闹起来,又说谢府不讲人情,又说任由仆妇欺主,一时间只围上些看热闹之人。周嫂子被她闹得进退两难,孙夫人算她哪门子的主?
  她正不知怎样办,恰周夫人与朱夫人一同往此处来。
  二位夫人刚到,便叫小子门驱散了围观之人。
  周夫人面子上难过,又心疼女儿,一时火上心头,指着孙夫人就要骂:
  “你孙家不义在先,如今有事求着我们了,便来府门前闹!我只同你说一次,再休想叫芝儿跟你回那虎狼穴去!”
  周夫人说罢,又看了眼朱夫人。
  朱夫人见孙夫人那样子,打心底看不上,只道:
  “夫人去吧,都是吃俸禄的人家,何苦这样不体面?”
  孙夫人见她温和好性,像是抓住了救命草,忙赔笑道:
  “从前都是我不好,怠慢了大娘子,但九郎的心是天地可鉴的。我如今知道了贵府的厉害,要如何罚,我都是甘愿的,日后只好生伺候大娘子也就是了。可九郎那孩子,十年寒窗,走到如今不易,何苦断了他的前程?日后大娘子又依靠谁呢?”
  孙夫人虽不是个明白人,这几句话却说得在情在理。周夫人已然有些动容,不论孙家如何,左右孙九郎的心,是明眼人都知道的。
  朱夫人看了周夫人一眼,只道:
  “大娘子已然依靠着谢家,难道嫁出去,便不是谢家的女儿了?夫人把咱们看得也太势利了些。”
  “是是是,”孙夫人点头附和,“承蒙府上大度,不与我们计较。”
  “再说,”朱夫人道,“朝堂之事,我等深闺妇人如何知晓?便是老爷们亲近,愿意说几句,我等哪敢置喙?你家九郎被贬,自然是陛下圣意,岂是臣子能左右的!谢府一门忠义,再厉害,也没这个本事!”
  孙夫人被驳得哑口无言,只焦灼地站在那处。
  倒是周夫人心软,见她有心悔过,只向朱夫人求情:
  “大嫂,她如今也知错了,此事不如……”
  不待说罢,朱夫人便道:
  “弟妹糊涂!你忘了大娘子是如何回来的?”
  周夫人先是一愣,又叹了口气,只与朱夫人一同回府去。
  孙夫人在此处吃了闭门羹,已然不知所措。她本是长辈,放下身段来同媳妇赔不是,还要亲自接她回去,便是从前再不好,今日也当尽了。谁知谢府强势,端端的架子,竟连谢芝的面也不让见。
  此番孙九郎遭贬,不待过年,便要赶着出汴京,往黄州任上去。黄州偏远冷清,哪比得汴京的歌舞升平。
  加之孙老爷孙夫人年事已高,长途跋涉,怕是又要折腾出一身病来。
  这些事情,谢芝原不知的。只是她日日夜夜,口里梦里念的皆是孙九郎,一心想要回孙府去。那日孙夫人一来,本当是回定了,坠瑛便来同她道喜。
  谢芝总算盼得孙夫人接纳,谁知竟是,无限欢喜化成灰。如此,病也就更重了。
  周夫人见着不忍,又去同朱夫人说了一回。朱夫人只道周夫人心软,又把回孙家的坏处与她一一道来,也就作罢了。
  二老爷谢宪亦有意与谢诜商量,芝娘的事闹得太大,如此收场,怕也是不体面。只是孙九郎在朝堂上着实过分了些,到底由不得谢宪辩驳。
  三日后,孙家举家迁出,谢芝算着日子,只闹着要跟去。
  周夫人心中也不好受,只同她道:
  “你如今想着回去了?从前但凡多忍让些,也不至闹得这样!”
  “母亲让我去吧!”谢芝哭得脂斜粉残,“哪怕见一面,也是好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周夫人亦偷着抹泪,“也怪我,从前纵着你的性子,才酿成今日祸事。”
  “母亲果真不成全我么?”谢芝只呆愣地凝视着周夫人。
  周夫人最怕她这样的神情,绝望又阴郁。
  她只叹了口气:
  “往事不可追,你宽心养病也就是了。”
  “呵!”谢芝一声冷笑,“狡兔死,走狗烹。你们如今用不上孙家了,便这样害他!可是母亲,这也是我的一生啊!难道我与他的情意,便不作数么?”
  “芝儿!”周夫人有些焦躁,“你病糊涂了,说什么胡话!坠瑛,快伺候大娘子吃药。”
  说罢,坠瑛忙捧了药来。谢芝只觉气郁不顺,猛一把把药砸了,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周夫人。
  一时屋中人皆秉着呼吸,周夫人惊了一瞬。只见谢芝红着眼,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周夫人再不忍见她,遂兀自去了。

  ☆、第四十五章 乌夜啼2

  谢芝独坐良久,饭亦不吃,药亦不吃,便是坠瑛唤她,也只作充耳不闻。
  听闻黄州偏远,气候不佳,加之九郎心性又高,如今辱了他母亲,他又该如何误会自己呢?
  她一时却又猛地落泪,又怕甚误会来?她的九郎,此去一别,怕是再难相见。这些年的恩爱与时光,到底是断送了。
  思及此处,谢芝竟咯咯笑起来。母亲说得不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九郎进士及第,八尺少年,意气风发,又是多少贵女倾慕的呢?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皆占了齐全。此后几年,夫妻二人琴瑟和谐,便是谢芝那样的脾气,偏他不在意,时时纵她,事事由她,再没更好的了。
  谢芝看了眼滴漏,此时,九郎怕已走远了。
  他孤零零的一个,谁是知冷知热的人呢?家人狠心,她独留在汴京,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可怜?
  她打发了坠瑛出盯着药,只独自在房中,把绫丝帕一张一张打上死结。各色丝帕连成一条斑斓彩绫,那些丝帕,又不知揩过多少回眼泪。
  她拼尽力气,将彩绫悬上房梁,又踏上小凳。小足纤纤,绣鞋玲珑,一时晃动,倒有些经不得。想那寸寸足尖,怎能撑起一个人呢?
  她只将颈缓缓挂上,茫然地望着前方:
  “九郎,是我害了你。”
  谢芝闭上眼,脚下小凳轻轻一蹬,眉目安详。从前她总是哭,总是闹,此刻却是连日来最轻松的姿态。
  从此世间,再无孙谢氏,再无谢大娘子,他们的执着,皆与她无关了。
  坠瑛丝毫不知她的心思,还端着药往屋中来。方推门进去,她只见谢芝一身半旧衣衫,直勾勾地悬在梁上,面目苍苍,已无人色。
  尤其那双小足,缠得精致,拂着裙边,只不停地晃。烛火也晃,映上窗棂,影也晃。
  坠瑛吓得猛打翻汤药,跌坐在地,只指着谢芝发抖,嘴唇亦抖得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谢府已举家知晓。
  七娘还清楚记得,那夜刮了很大的风,下了很大的雪,她只让丫头们将门窗皆紧闭了。有人来报时,她与丫头们心中还奇怪,这样的天气,竟有人来?还不待琳琅进屋回话,府中却已喧嚣起来。
  七娘同五郎是一齐赶到的。屋中之人已哭成一片,周夫人抱着谢芝的尸身发愣,倒不见落泪,只痴痴呆呆地,渗人得很。七娘确吓着了,一时还未明白过来,僵直地立在屋中,还冒着冷汗。
  朱夫人揽过七娘,将她的头埋进怀里,不教她看。
  七娘缩在母亲怀里发抖,谢菱见此情景,亦抖得厉害,只与顾姨娘靠在一处。
  朱夫人拭了拭泪,又将七娘交与周嬷嬷,遂向周夫人安慰道:
  “弟妹节哀。我知你难过,只是你抱着大娘子总不是办法。如今她芳魂不在,早日入土为安才是正经啊!”
  周夫人闻声,却将谢芝抱得更紧。她只着中衣,披散着发,显然是从梦中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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