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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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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见着陈酿的兄嫂,不自觉地行了个礼。这自然是改不掉的世家规矩。
  韩氏却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面摆碗筷,一面道:
  “我说谢小娘子,这都来了两月了,怎的还是这般生疏拘礼?”
  七娘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旁的陈酬撇撇嘴,白韩氏一眼,道: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可见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我见有路过酒肆的贵家小郎君,也是这般,周全的很哟!”
  韩氏也不恼,只嘿嘿笑道:
  “这些小郎君也是啊!即在咱们酒肆,还摆那些周全给谁看?岂不是矫情么?”
  七娘闻言,一瞬不知所措。她抿着唇,也不知韩氏是否在含沙射影。
  陈酿拉七娘坐下,一面干咳了一声。
  韩氏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忙赔笑着解释:
  “谢小娘子,你别多心啊!大嫂不是说你来着!你知道的,大嫂这人嘴快,你可误会了去啊!”
  七娘含笑望着韩氏,一副天真讨喜的模样。
  只听她道:
  “大嫂,没事的,七娘没放在心上。”
  韩氏露齿一笑,递了双竹筷给七娘,道:
  “那就好。吃饭,吃饭。”
  扬州的口味惯了的清单,与汴京的大油大荤很是不同。可七娘也很喜欢,尤其是白鱼汤羹。
  不待七娘动筷,陈酿只替她盛了碗白鱼汤羹。
  那碗汤羹热气腾腾的,香气里带着白鱼的鲜美。
  七娘伸手接过,只低头含笑道:
  “白鱼汤羹最美味了!”
  韩氏却笑了,道:
  “今早才打上来的白鱼,二弟赶早集买的。”
  七娘闻言,转头看向陈酿,低声向他道:
  “酿哥哥昨夜熬夜作注呢!下回可别起这般早了!”
  陈酿却不以为意,笑道:
  “晨起打拳,顺路买的,且吃吧!”
  七娘又捧起碗,觉着十分郑重,细嚼慢咽地品味起来。
  罢了,她又向陈酿碗中舀了一匙韭黄炒河虾,也不言语,只兀自吃饭。
  陈酿含笑看她一眼,就着这一匙韭黄炒河虾,竟吃下去半碗饭!
  “对了,二弟,”只听陈酬道,“近日,我见前头酒肆多了许多小衙内。听闻,是陛下大军又逃来扬州了?”
  陈酬蹙着眉。那些官宦子弟一来,虽说生意更好了,可也意味着金军更近了!
  他们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世道不稳。任你又金山银山,一旦战火而至,还不是鸡毛也不剩!
  陈酿一时心头沉重,只点头道:
  “大哥少去闹市,自是不知。今日晨间,已开门迎了陛下进城。”
  “哟!”陈酬一惊,“果是来了啊!此前金人不是放出话,要搜山检海地捉陛下么?”
  “大哥!”陈酿微斥道,“别胡说!”
  此时扬州便是天子脚下,哪容得传如此闲话来?
  陈酬是生意人,脑子也灵光,一点便也明白过来。
  “是是是,快别说了!”他一面自语,一面向韩氏与七娘嘱咐,“你们也别出去乱说,知道么?”
  还未言罢,他又直盯着韩氏:
  “尤其是你!管好那张大嘴!”
  韩氏白他一眼:
  “这我还能不知了?”
  一提起金兵,七娘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她的亲人们,还在金人手里呢!
  这般长驱直入,逼得陛下屡屡奔逃,竟无人能阻止么?
  陈酬四下看看,又压低了声音,向陈酿问道:
  “诶,二弟,你前日不是说,那个叫什么韩将军的来信了么?他怎么说?这仗是打,还是……”
  陈酬忽然提起韩将军,陈酿背脊猛地一僵,谨慎地看了看七娘。
  他们认识的韩将军只有一位,韩世忠!
  七娘自然知道,韩世忠给陈酿来信,绝不是说个消息这么简单。
  要么是商讨御敌之策,要么是招陈酿入朝为官。
  可不管哪一种可能,他皆不能留在家里了!

  ☆、第八十二章 南乡子2

  陈酿轻轻笑了一下,故作不在意地吃了口菜,道:
  “大哥记错了吧?是江宁的信,赵大人那处来的。”
  说罢,他又转向七娘道:
  “昨日给你的,可还记得?”
  七娘犹疑地望着陈酿,指尖摩挲竹筷,并不言语。
  陈酬蹙了蹙眉,分明记得是韩将军啊!应天府来的信!
  怎的又成了江宁的赵大人?
  “二弟啊,”陈酬唤道,“那个……”
  “大哥!”陈酿打断他,“你真记错了!”
  陈酿一番强调语气,陈酬这才反应过来。
  他拿余光看了看七娘,一拍脑门,哈哈笑道:
  “瞧大哥这记性!是赵大人,是赵大人!”
  韩氏夹了一口清蒸鳜鱼,一面撇嘴抿刺,一面道:
  “哼!你这脑子,也就能打打算盘!”
  陈酬被她一说,面子有些挂不住,只道:
  “吃鱼还这么多话,当心被刺卡住!”
  韩氏不屑:
  “我是瘦西湖边混大的,岂会怕鱼……”
  “刺”字还未出口,她一把捂上喉咙,猛咳起来。
  陈酬一瞬慌神,忙替她抚背。
  一面斥道:
  “叫你别说话!这会子得意了?吃口菜先!”
  韩氏依言吃了一大口菜,却还是未咽下去。
  陈酿遂起身道:
  “我去厨房拿醋!”
  七娘看他一眼,寸步不离地跟上:
  “我也去!”
  陈酿闻声,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厨房去。
  陈酬憋嘴看着,只无奈道:
  “快些啊!”
  七娘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酿,身后隐约还闻着陈酬焦急的安抚声。
  方至厨房,陈酿回头看七娘一眼,在灶台拿了醋罐。
  他又吩咐道:
  “把碗柜里的白瓷碗拿个过来。”
  七娘很是听话,踮着脚拿碗,双手捧至他面前。
  她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趁着陈酿倒醋,方问道:
  “酿哥哥,没有话同我讲么?”
  陈酿倒醋的手顿了顿,回道:
  “什么?”
  “韩将军!”
  七娘直言,空气一瞬凝住。
  陈酿笑了笑:
  “什么韩将军!都说了是大哥听错,来信的是你赵伯伯。”
  七娘轻叹一声,不苟言笑,只道:
  “赵伯伯的信,又与陈大哥无关,你怎会与他提起?”
  陈酿端着醋往外走:
  “无意提及罢了!”
  “站住!”
  七娘厉色道。
  陈酿刚要迈出的脚,只默然收了回来。
  他的肩背宽阔又沉重,心中应是装了不小的事。
  七娘垂着眸子,低声道:
  “你又瞒着我!”
  陈酿抿了抿唇,正待开口,却听院中陈酬急了。
  “醋呢!”他高声唤道。
  二人还不及反应,只见陈酬推门而入。
  他一把夺了陈酿手中的碗,装满的醋险些荡出来!
  他又看了看二人:
  “倒碗醋这么啰嗦!快回去吃饭!”
  七娘与陈酿相视一眼,只得回道饭桌上。
  韩氏好不容易将鱼刺咽下去,再不敢多话了。
  七娘与陈酿心中有事,也很安静。
  这一顿饭,倒是吃得有些气闷!
  陈酬倒没大注意,他三下五除二地扒拉几口,便丢下碗筷往前头酒肆去。
  午后,七娘也不理陈酿,只赌气似的将自己关在房里。
  这间屋子不大,是陈酿从前的书房,特意腾出来给她住。
  想着她也读书,许多册页便不曾搬走。
  左右二人常一同念书作文,放在谁那里不一样?
  七娘手肘下垫着几本书,只在案前托腮发愣,腮帮气鼓鼓的。
  咚咚咚!
  忽闻得有人叩门。
  七娘无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没好气道:
  “没锁!”
  那人方推门进来,果是陈酿!
  七娘别过身去,只道:
  “你来作甚?”
  陈酿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他拖了跟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只道:
  “负荆请罪,据实相告!”
  七娘将头别向另一边,仰面道:
  “我还不愿听呢!”
  “好!”陈酿笑了笑,“那我走了?”
  说着便要起身。
  七娘一瞬慌了,眼神直被他吊着走:
  “欸欸欸!你要说便说嘛!”
  陈酿看着她摇摇头,复坐下。
  他正了正神色,方道:
  “过几日,我要往前线去一趟。”
  “我跟你去!”
  七娘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酿倒吓了一跳。
  待反应过来,他方斥道:
  “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七娘分辩,“你又要丢下我了,是不是?”
  陈酿这回却态度坚决:
  “说不许就不许!前线是什么地方?军营重地,刀剑无眼,你一介小娘子怎能去!”
  “不管!”七娘亦毫不让步,“我要看着你!”
  看着他不要以身犯险,看着他不要丢了性命……
  七娘缓缓垂下眼,带着一丝薄愁。
  陈酿叹了口气,自然明白她的担忧。
  他方好言道:
  “我不是胡来的人,自有分寸。你放心,不过是做个参军,运筹帷幄罢了,又不上战场。”
  他是有分寸,刀剑可没分寸!
  她的亲人,如今唯有酿哥哥了。
  他不能出事!
  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她不能阻止他去。
  唯有相随!
  七娘一时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蛮横道:
  “你就是要丢下我!我不依!”
  陈酿深吸一口气:
  “真不必担忧!如今史大哥与史大嫂也在,还护不得我么?”
  提起史雄夫妇,七娘忽想起,当日在山上,陈酿是为史雄写过一封举荐信的。
  正是让史雄与李夷春投奔韩世忠将军。
  陈酿忽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又笑道:
  “况且,你酿哥哥又不是泥捏的!”
  七娘却一把打掉他的手,捂着发髻,嗔道:
  “你的射御又不是最好的,得意什么?”
  一说射御,不免让人想到太学,又想起那个射御极好的魏林。
  还有,一位百发不中的小祁莨!
  陈酿方打趣道:
  “也不知是谁,从未射中过,还好意思说我的射御来?”
  他又顺势劝道:
  “那样的功夫,也敢随我往前线去?”
  七娘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只顾着腮帮直瞪向陈酿。
  “怎么?”陈酿笑道,“恼羞成怒了?”
  七娘依旧睁大眼瞪他,却不知怎么的,眼眶竟挣出了泪。
  “非去不可么?”
  那声音微弱又抽噎。
  七娘虽知不该拦,可于她心中,还是百般不愿的吧!
  女子的心中,情是比天大的。
  陈酿的笑容凝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方正色道:
  “你放心,我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说罢,他又安抚地笑了笑:
  “我有私心的。我若死了,谁照顾你呢?”
  七娘心下一怔,忙他手掩上他的唇。
  她道:
  “不许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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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南乡子3

  陈酿含笑看着七娘,这样的话,真是孩子气啊!
  他忽握上她的手,从唇边缓缓拿下,护在掌心。
  陈酿也不知为何要握,便那样顺其自然地,水到渠成地握了。
  七娘由他握着,眸子微微一闪。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握得七娘骨头都酥了,哪还有甚力气与他争辩?
  只听陈酿轻声道:
  “好,不说。”
  可不说“死”,不代表没有危险。
  陈酿虽是参军之职,不必上战场,可那到底是前线。
  一旦打起仗来,谁管你是什么?胡乱砍杀,误死误伤的也大有人在。
  不得不叫人心生戚戚!
  七娘抬眼看他,又缓缓垂下眼,只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陈酿微蹙一下眉,原来她还不死心!
  他收敛了方才的温柔,一脸正色,只道:
  “没有!”
  说罢,他又补充:
  “半分也没有!”
  七娘哦了一声,也知此事与别的不同。
  他不会任由她撒娇,不会任由她任性。
  她轻叹一声,小手在陈酿掌心中攒成拳头,猛地朝他掌心一捶。
  陈酿忽地吃痛,不想她劲还挺大!
  只听七娘道:
  “痛么?”
  陈酿微微点了下头。
  “痛就对了!”七娘半咬着唇,道,“痛了才会更记得,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他心下一颤。
  这句话,便似方才那一拳,直直打到陈酿心里。
  他遂郑重道:
  “我会保重的。”
  默了一瞬,他又嘱咐:
  “我不在,你也要保重。”
  七娘点头,故作玩笑道:
  “我保什么重?也不知是谁,在江宁时还嫌我胖呢!”
  她确是不能保重了。
  他若离去,只怕从今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陈酿安抚一笑,又指着书案道:
  “这些文章,有精神就整理作注,累了就放一边。切莫夜夜挑灯,你也不考科举来!”
  “知道。”七娘点头。
  “还有,”他又嘱咐,“白鱼虽好,也别多吃,吃多了败胃口。挑食的毛病,没我看着,你自己也要改!”
  “嗯。”七娘应声。
  思君令人老,努力加餐饭。怎么他还没走,她已是这般心境了?
  而陈酿,似乎有嘱咐不完的事。从来也没如此絮叨过!
  “还有一事……”他忽道。
  七娘却骤然打断:
  “还有一事,酿哥哥,要记得写信。”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是七娘唯一能盼的了。
  那一日,二人谈了很久。
  有时,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只相对静默着,并不言语。
  陈酿终究是走了。
  陈酬、韩氏、七娘,皆至扬州城门相送。待望不见陈酿的身影,七娘却迟迟不肯离去。
  隔着帷帽,她双眼已然湿了。
  韩氏看着七娘摇摇头,只道:
  “回去吧!人影都没了!”
  七娘抬袖拭了拭泪,轻点一下头。
  一路之上,早市陆续摆了出来。点心的叫卖声,耍把式的锣鼓声,热闹至极!
  韩氏长日帮着酒肆的生意,倒不大出来逛,这会子很是得趣。
  她一面四处打望,一面向七娘道:
  “我说,你又哭个什么?二弟寒窗苦读,如今不考科举也有官当。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这可是高兴的事啊!”
  说罢,韩氏又拿手肘朝陈酬一怼:
  “老陈,你说是不?”
  陈酬敷衍地应了两声,道:
  “咱们家世代商户,也就靠二弟抬抬脸面了!”
  他看向七娘,又劝道:
  “谢小娘子,我是他大哥,也担心他啊!可是自古以来,皆道富贵险中求。待他建功归来,也就好了!”
  七娘心尖猛一阵酸楚,涌得眼泪直打转。
  好在隔着帷帽,并不为人所知。
  她半带委屈,心下只道:她才不要他建功立业,也不求什么富贵!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已很好了。
  七娘跟在陈酬与韩氏身后,亦步亦趋地行走。
  他们似乎很是兴奋,幻想着陈酿如何步步高升,如何衣锦还乡。
  韩氏还打趣,说到时要请个诰命来当!
  陈酬遂还学着读书人的样子,作揖唤了句“韩夫人”。直逗得韩氏哈哈大笑。
  可这些话,在七娘听来,却刺耳得很!
  她垂头前行,他们不理会她,她也不理会他们。
  街市依旧热闹,自皇帝入城,还更添一番太平气象。
  但这些,在七娘心里,早已成了无关紧要之事。
  又转过一个巷子,只见前头行来五六个穿锦披绸的小郎君。
  他们头戴玉冠,意气风发,连走路都带着风。
  几人说说笑笑,引得巷子中人无不侧目。
  韩氏亦颇是好奇地打量。
  陈酬遂向她道:
  “就是这几位小衙内,近日多在街市上见的。”
  韩氏笑道:
  “原是官家子弟啊!你还别说,难怪人家生得玉树风流!”
  巷中偶有小娘子经过,多是低头避开。也有胆子大的,时不时拿团扇掩了偷瞧。
  “不过也没甚好羡慕的!”韩氏道,又看了看七娘,“咱们谢小娘子家里,从前不也是做大官的么!”
  陈酬心头一紧,忙朝韩氏使了个眼色。
  她心直口快,这才猛闭了嘴。
  七娘只抿了抿唇。如今,她已不会再为这样的话动气了。
  韩氏尴尬地笑了笑,一面前行,一面又转头与陈酬谈论那几位小衙内。
  他们青春年少,春风得意,正从韩氏身旁经过。
  几位行在前头,只一位穿枣红丝袍的,垂头落在后面。
  前头的同伴遂回头唤道:
  “三郎!没吃饭么?且快些。”
  说罢,几人又齐齐招手,又上前去拉。
  三郎!
  七娘的步子霎时一顿。
  这个称呼,已经太久没听过了!
  她猛地回头,众人已拥着那位叫“三郎”的小郎君离去。只余他们的笑语,还在巷子中徘徊。
  韩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看看她,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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