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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是心上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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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父亲已经去世三年了。
在他赴险那一次重大任务的时候。
母亲一夜间好像老了十岁,担惊受怕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他回了趟家,好言宽慰她,并且答应母亲,他会活着回来,等这次任务结束了,他就不再当赴险,安心的陪在她身边。
母亲听了别提有多开心,边笑边哭,拍着他的手背,还和年轻时一样撒着娇:“好,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啊。”
他眼中也有泪,抱住母亲发誓道:“当然,你看我何曾有过食言?”
母亲欣慰的点头道:“好,好,你爸不在了,要是再没了你,我可受不住。”
“说什么呢。”他拿出手帕擦干净母亲脸色的泪痕,仔细端详了一下,道:“妈还是没变,还是那样漂亮。”
他走的那天,母亲第一次给自己化了妆,画了眉毛又涂了口红。
自父亲走后,她再也无心打理自己。
送他出门的时候,母亲的眼眶泛红,岁月侵蚀的皱纹像朵风吹雨打下的花瓣,母亲难得像个小女生一样,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手,“之羡,妈虽然不同你去,但你一直是妈的骄傲。”
“我知道。”他眉眼带笑,深冬的大雪在今天如期而至,他替母亲整了整衣衫,替她将脸上黏着的发丝别到耳后,端详的看了看,笑道:“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我会吃醋的。”
母亲被他逗笑了,眼眶里却有珠子颗颗掉下,“你不用顾着我和你弟,孤身在外,想着自己就好,啊?想着一定要保命,一定要回来,我和之铭在家里等你。”
“好。”他朝母亲笑了笑,“妈,外面风大,进去吧。”
“等下,你先走,妈看着你走。”母亲扯了扯嘴角,摆摆手。
他越走越远,频频往回望去,母亲依旧站在大雪风飞的路口,朝他招手:“别回头了,记得回家,不用顾及我和你弟。我们都好。”
弟弟之铭也赶来了,远远地,边蹦边跳,在雪堆里遥遥大喊:“哥哥,他们说大英雄也会牺牲的,就像雷锋一样,你可不能有事,你如果有事,我和妈妈都会难过的。”
他听从母亲的话,没有回头。
“之羡啊……之羡……”
雪堆里的轻声呼唤,至此随着大雪消逝,从此不见了踪影。
在危机重重的时候,他听母亲的话,即便伤痕累累,危在旦夕,但还是咬牙撑下去。
因为他知道母亲在等他。
等他平安,等他回家。
可当他从鬼门关挣扎着醒过来,却得知家破人亡的噩耗。
他抓捕罪犯,或多或少的得罪了不少势力。
而今,报复来临,母亲为了掩护弟弟,还是逝去了,从此之后,弟弟杳无音信。
自那日起,他好像没有了非要活下去的信念。
生与死对他来说,并没有相差多少。
有谁能知道,因为母亲的那句话,他坚持着撑了下来,但是当一切光明普照的时候,又带给了他无尽的痛楚。
他曾去寻找失踪的弟弟,却石沉大海,只能以高强度工作来麻痹自己。
原来人挣扎着活着,也会失去太多。
记忆如深夜雾气般渐渐散去。
也就在刚才,那个姿态淡漠的女生对他说了那些话。
……
“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后悔了一辈子,可是一辈子太长了,你要先自己好好地活着,不然,关心你的那些人也会很难过的。”
“还有……还有……”黎雪望着他缥缈的身形,忍不住道:“……我也会很难过的。”
夜风缓缓漫漫的绕过来荡过去,揉尽了夜的悲凉。
他突然笑了笑,眉眼温凉通透。
……
——嘶的一声响。
空空荡荡的盘山公路上,许赢看到前面有辆车来,他一边脚踩刹车一边转动方向盘绕道。
而短短的一停,一开。
身后的三辆车又如同三个口香糖似得苦追紧逼。
“哼,看你们也逃不了多久了。”李欢眯起眼睛,嘴里发出冷哼声,阴翳的眼睛看着前方车距越来越近的车体,就像看着粘板上的肉一样。
贺老大坐在另一辆车的后车座上,暴躁不已的一巴掌招呼到前头开车的老二脑袋上:“干什么吃的!开这么慢!你以为在荡秋千啊?追!”
老二一个哆嗦,立即加速。
车子嗤的一声冲了上去。
李欢更是卖力,刹车都不带的,直接一冲而过。
这里路况较大,车流量也渐渐多起来。
许赢不时的要踩刹车。
这倒好,身后紧追不舍的李欢见机,根本不管其他来往的车流,直接一个喇叭按个不停,然后冲了过去,终于冲到银色越野车的前面。
然后他转动方向盘,倒车,将车体直接横在路中间。
挡住前不能进,退不能退的银色越野车。
“哼,跟老子斗,你们死定了。”李欢嘴角咧起一道狠厉的弧度。
许赢见前方堵着一辆车。
心脏发冷,再看看后面两辆车都呈围合之态。
围追堵截的他根本无处逃离,只好紧紧踩下刹车。
李欢的心思就不一样了,见那辆越野车没有动静,里面的人影也没有要逃的意思,他自然想居首功,直接下车,持枪走过去。
到达银色越野车附近,天黑昏沉,他冷哼一声,直接打开车门,持枪对准司机位的人影。
车门开启,里面车灯应声亮起,这也导致李欢终于看到了驾驶位上的许赢。
两两相对。
一瞬间都无人说话。
半晌,李欢回过神来,怒火沸腾的怒吼道:“你他妈!怎么是你?!”
贺老大赶来,见到此情形,恨不得将许赢抽筋扒皮,一脚猛踹了上去!
“妈了个巴子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突然想到什么,贺老大瞪圆了眼睛,吼道:“你在这里,那那些女人呢?!大卡车呢!他们去哪里了?!你不是去交货了吗!”
“唔唔……”许赢嘴里还有纱布,说不出话,只是挣扎着。
贺老大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一把拽过满是口水的布条,扔到地上,右手一扣腰间的枪,利索的抵到他脑门上:“说!不然我送你去西天见你姥姥!”
许赢哆哆嗦嗦的全都招了。
这可怪不得他啊。
他完全什么都不知情,就被人下了套。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不让贺老大气恼?
李欢心下发狠,眼中闪过一道阴暗的光。
那两个人别被他抓到,要是被他抓到,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树影婆娑,凉风飒飒。
原本安静的密林一下子人流涌动。
阙之羡原本倚在树边闭目休憩。
突然听到远处有所响动。
糟糕!
这么快那些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黎雪也听到了声音,她本就睡得浅,一听到响动就站起身。
“能走吗?”
“恩。”黎雪点头。
阙之羡拉着她,往远方跑去。
“我们只需要撑到天明,我之前已经通知美国警方,让他们从旁协助。到时候在他们的据点等候,一并抓获他们。”
“那刚才怎么不通知警方?”
“我们要抓的是全部,而不是一两个。”
黎雪瞬间懂了,他是要把这些人全盘抓获。
想必那些人抓不到他们,只能返回原先的据点。
但首先,他们要先保全自己不被抓到,不然全盘计划功亏一篑。
他们虽然现在处境危险,但也算是间接的将他们全部引蛇出洞。
那么最后的据点将是空无一人。
警方也会趁机而入,守在那里等他们全部回去时一一抓获。
“他们在那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第十八章
“他们在那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追!”
“不要放过他们!”
黎雪心头一跳,没有想到对方赶来如此迅速。
也对,这片山地他们应该更加熟悉。
感受到她的颤栗,阙之羡握紧了她的手,“别怕,他们是故意的,其实并没有发现我们,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
一听到他温温凉凉的声音,她紧张的心境终于舒展开去,脚下踩着他的步伐奔跑。
这里地势陡峭,他们本就在斜坡上奔跑,一不留神就会跌下去,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密集,还有嘶声力竭的大喊声。
黎雪心下不由自主的紧张,脚下没注意,猛地一划,一脚踩空。
“啊……”她清呼出声,像下坡滑去。
阙之羡眉心紧蹙,一手拉着她的手,防止她下滑的趋势,奈何这里本就是斜坡,他自身也快要收势不住,向下滑落。
“人呢!应该就在附近了,给我追,把枪膛里布满子弹,发现就射。”
“是,老大!”
手电筒的光划破寂静枯冷的密林里。
刺目又冰冷。
黎雪一手努力的攀着泥土,一手被他握在手里,可下滑的趋势不减反增!
这里陡峭无树木,根本抓不到什么,指尖抓紧的土壤跟无根之萍似得,立即成了碎末。
她自然也看到了远处明晃晃的灯光,情急之下就要挣脱他抓住她的手。
理智占了上风,她催促道:“你先走,我想,下面应该也没有什么,只是天黑,看不到底,应该只是小土丘。你快走,他们要来了。”
阙之羡没有放手,安慰她道:“不用担心。”
说着他一把将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枣红色大衣给包住她的头部,打了个结。
这是他刚才给她防寒的,没想到现在有了用处。
然后他轻轻一跳,跃下的同时将她拉入怀里。
黎雪没想到他会跳下来,只知道一切都早已出乎她的意料。
滚下去的那一刻,她只听到耳边响起他清阙的声音。
他说:“抱紧我。”
……
陡坡上方,四五道人影纷纷现身,李欢奇怪:“人呢,刚刚好像明明在这里有响动啊。”
贺老大火气上涌,找了大半宿连个毛都没看到,这怎不让他愤怒欲狂。
“都愣着干什么。继续找啊!”
“是是是。”
剩下几个人纷纷散了开去。
但统统忽略了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噗噗噗。
斜坡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土屑纷飞,树林密密。
他抱着她滚落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听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
下滑的趋势终于平缓了下来,好像被东西阻住了去路。
黎雪眼神迷茫,浑身酸痛,匆匆忙忙的解开脸上包着的西装外套,这才看清眼下的环境。
此时算是在滑坡的半腰上,只不过撞到了一颗石头,阻止了下滑的趋势。
她看向身下的人影,心下一凉,爬起来叫他,“阙之羡……阙之羡……”
他闭着眼睛微微侧着头,淡淡的月华照下,只看得到右半边脸颊。
他没有动,这让黎雪慌了神,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石头上好像有血迹。
全身都忍不住冰凉起来。
黎雪深呼吸几口气,将他半扶起来,这才看清他的整张面容。
他的嘴唇苍白,左额角上此时正流着血,想必那一声巨响撞在了石头上。
而她,全程都被他抱着,头部也被衣服包裹,自然而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阙之羡……你醒醒……”她轻轻地叫着他,心口一阵紧缩。
一向淡漠无言的她鼻头酸涩,忍不住负气道:“你可不能有事,你是男人,你要比我强才对。”
她不想他出事,她想抓住他。
黎雪蹲下身,按他给她包扎的样子,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长条布头,给他轻轻包扎在额头上。
想到什么,又给他手臂上包扎了一下,然后将身上的枣红色西装给他穿上。
这才发现他身上居然还插着几片碎玻璃。
她心头一颤,难道滚落下的斜坡上有被人扔掉的碎玻璃片吗?
可她没有办法,只得用尽力气将他半扶着往坡下走,因为坡度仍然很陡,黎雪一手扶着树一手扶着他,走得很慢。
她边说边和他讲话,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我那么坏的一个人,都活的好好地,你心地比我好多了,才华也比我高,他们说,好人会有好报,像你这种人,应该活到百八十岁才行。”
“你不是想要让我学好德语吗,你教我的我都记得,小船是boot,小孩子是kind,你不是想要教我吗?我会认真去学。”
夜色也渐渐将明。
黎雪咬着牙搀扶着他,虽然走的很慢,但是也好歹离开刚才的地方了。
身上忽的一轻,他好像醒了过来,只不过视线仍然很涣散。
“我……我自己走。”他摇摇晃晃的站直,体力不支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她一把扶住他。
他摇摇头,左手一把将手臂上的碎玻璃给拔出,然后再是身上刺入的碎片。
黎雪怔怔的看着他麻利的动作,好像这些碎片不是从他身体里□□似的。
他一声不吭,只是拔完这些,好像力竭了,无力的扶在一颗树上,轻轻喘息。
许久,他才有力气,睁开了眼睛,声音很轻微:“黎雪,你先走吧,这里不远处应该有人家。”
黎雪挺直脊背,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问:“你要我一个人逃跑吗?”
“不是。”他好像很疲惫,倦怠的说:“这样我会放心。”
“如果我说不呢?”黎雪仰着雪白的颈项,质问他。
即便现在她的模样肯定很狼狈,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淡气质依旧浓具其形。
“听话,你先走。之后我会赶上来。”
黎雪一把揽住他的腰,手上瞬间沾染到他身上的血迹,她没有在意,艰难的往前挪步:“你要是还想再滚下去一次,你就尽管推开我。”
“黎雪。”他原本温润的眉眼第一次染上了些微的无奈。
“很生气对吗?等你伤好了,你想怎么训我都行。”
他坚持,深吸一口气:“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扶。”
她突然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偏头盯着他,冷淡道:“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是你的学生,所以你在惭愧?所以你觉得对不起吗?”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承认道:“是。作为男人,我没有保护好你,作为师长,我害你身处险境。”
“那就撑下去,我就原谅你。”
蟹青色的天空逐渐明朗起来。
正如她此时的声音,字字铿锵,句句咄人。
阙之羡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恍若无觉的昏迷了过去。
感受到身上颓然倒塌的重量,她突然顿住身形,侧过头去看向他。
他终于不再像那迷蒙的雾气了,而是靠在她的肩头。
他身形挺拔,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所以她走起路来很是吃力。
但她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开心。
好像真的已经把他抓在了手里一样。
他温润的黑眸此时紧闭,濡黑的碎发有些凌乱,苍白的唇色紧紧抿着,额头上还有一块血迹。
衬的他的脸颊越发的苍白无力。
她只要低下头,就能碰到他。
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
他与她。
鬼使神差的,她也侧着脸低下头,轻轻地,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第十九章
清晨的山间雾气更显浓厚。
层层叠叠缭绕盘旋,漫山遍野的白雾,看不真切远方的景象。
触目所及之处都是雾蒙蒙的白,这白色将四野笼罩。
柔软的,缥缈的,透着股沁凉的气息。
整个树林都是恍若仙境。
迷蒙中点缀着些许的冰凉,那是枝丫上跳跃下来的水珠。
滴在皮肤上,简直要凉到脊梁骨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
隐约看到前面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黎雪心下一紧,难道又碰到了?
这都快到坡脚下了,怎么还会遇到呢?
“诶今年的笋长势还不错啊,老余,你说呢。”
“是啊,今年算丰收了。呦呵,你看,我又挖出来一个,多大个,胖乎乎的。”
“哈哈哈,老余,你已经挖了一背篓了啊,这么多,那你今天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哈哈,那是,这年头,赚点钱也不容易,谁不想自个儿家里好过点。”
隐隐约约,黎雪听到这几句隐隐约约的谈话,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放松。
太好了。
居然遇到了人,还是中国人。
期间她也听到了几句英文。
黎雪将阙之羡放在一块干净的树根边,然后朝声源处跑过去。
眼见前方绿油油的树林里,还有参天翠竹根根挺拔,旁边有三三两两个农民,穿着朴素,头戴斗笠,背着个竹筐背篓。
黎雪跑过去,早已忘了之前学过的门庭礼仪,可她从来不怎么与外人主动说话,这次情况紧急,急不可耐的说:“你们……你们可以帮我一下吗?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受伤了。”说着她摸向身上,钱财全都在摔下来的时候掉光了。
脑海里灵光一闪,从脖子那里拽下一个青玉项链,她伸出手去,突然又缩了回来,这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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