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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上将军-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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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明知君王被人刺杀却不能在身旁保护,他心里一定有许多的自责和懊悔。
玉扶默默上前,坐在顾怀疆另一边,一双儿女体贴地把顾怀疆围在中间,试图借此传递一些力量给他。
他只是看着跳动的火光,脑中回忆起曾几何时。
良久,他徐徐开口,“每年秋猎,都是为父率领顾家军守卫陛下的。陛下虽不精通武艺,射箭的准头却很高。他喜欢去山林里猎那些珍奇的野兽,要是能猎上一只熊瞎子,他能高兴三个月还时常提起。”
“那个时候,陛下还很年轻,为父手上也没有这么强悍的兵力。什么猜疑揣测,全都还没开始。”
玉扶听着他口中的描述,想象年轻时的陛下和大将军,一对君臣亲如手足,共同守护着东灵的江山,值得后世传为佳话。
美好的回忆之后,是他深深的自责。
“倘若陛下中毒那一次,我就把大皇子下毒的怀疑告诉陛下,或许这一次陛下就不会死。他是被医神诊治过的人,本可以像先太后一样高寿的……”
玉扶和顾述白几乎异口同声,“父亲(大将军),这不能怪你!”
两人对视一眼,玉扶道:“上一次大皇子对陛下下毒,是因为陛下要册立二皇子为太子之事被他洞悉,他才狗急跳墙。可这一次他根本没有杀害陛下的理由,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大将军怎么能把问题都归在自己身上?”
顾述白道:“何况以陛下的性情,当初父亲说了陛下会不会信还两说,就算信了,他也未必舍得处罚大皇子。何况我们手上没有证据,轻易举发大皇子只会造成朝中不安,父亲当时并没有做错。”
错的是大皇子急功近利的贪念,错的是那个引导大皇子重蹈覆辙的人。
顾述白忽然蹙起眉头,“父亲,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殷朔是何时与大皇子交好的?”
殷朔是二皇子的妹夫,按照姻亲关系,他应该偏向二皇子。
可他在事发后没有为二皇子说一句话,盘问昆羽扬的行为彻底暴露了他的怪异,不论二皇子是不是他下手陷害的,他偏向大皇子的态度无疑。
顾怀疆看他,“你是说,殷朔就是那个从中作梗、让大皇子重新萌起恶念的人?”
“是,一定是他!”
玉扶联想前事,瞬间确定了那个人就是殷朔,“有件事我没和你们说,殷朔和丹阳公主大婚当日在大瑞宫,殷朔他……向我表明了心迹。他说他想娶的人是我,我当时为了让他了断,说他要是敢在陛下面前悔婚我就愿意原谅他之前的作为。他竟答应了我,只是最后更改了主意,对陛下说了许多感恩的话。”
顾述白冷笑道:“他这般为权位迷了心窍的人,再爱慕你也不可能愿意为此得罪陛下。不过按照他的性情,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对陛下歌功颂德。看来他当时心中已有打算,所以勉强娶了丹阳公主稳固自己的地位,再谋后事。”
玉扶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再加上邀月说他利用殷小姐使美人计,意图破坏内阁建制,我就更加确定了。大将军,如果殷朔因为权力被内阁架空铤而走险,帮助大皇子谋逆,有可能吗?”
所有微不足道的小事连绵起来,串成清晰的线条。
顾怀疆沉沉地闭上眼,“不是可能,一定是他。”
三人再次沉默,明明他们知道谁是谋害陛下的凶手,却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
顾述白看向远处山峦起伏,“我们日夜兼程,运气好的话两日后便可到帝都。不知道这几日内,帝都发生了怎样的风云变幻。仅凭季老大人一人之力,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玉扶回头朝马车中一望,“大哥哥,你说宁堂叔不会有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
顾述白安慰道:“宁轩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无能,他身为宗室子弟,自有他的能耐。他能保护夫人离开,在帝都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不难。何况大皇子和殷朔不蠢,夫人已经逃走了,他们杀宁轩又有何用?”
玉扶听着有理,昆羽扬一介女流孤身一人赶来找他们,没有因为路上的艰难险阻而流泪,反倒是为宁轩的安全一次次落泪。
她是真的嫁对人了。
玉扶重新看向顾怀疆,“大将军,回到帝都之后,您打算怎么做?”
顾怀疆睁开眼,眼眸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了许多。
玉扶很心疼他。
他耗尽心力、力排众议才在战场上取得大胜,原以为此番回帝都,边境至少能有十年的太平。
谁想到边境是太平了,比边境更可怕的战场却在帝都等着他。
人心的战场,有时比战场上的刀锋还可怕,那是兵不血刃,那是死不瞑目。
宁帝的尸首,不知是否闭上了眼睛……
顾述白望着自己不再年轻的父亲,在战场上多么艰难的处境,他也没看到顾怀疆露出这种神情。
他道:“倘若季老大人尚能安稳住形势,大皇子还未称帝的话,现在帝都中应该都在等着父亲回去主持大局。只要父亲怀疑大皇子,他就不可能顺利登基。若是父亲不表达,那么……”
二皇子必定会谋逆大罪诛杀,没有竞争对手的大皇子便会理所应当登上大位。
顾怀疆的态度,尤其重要。
看着两个孩子陪伴在自己跟前,担心自己心里难过,又小心翼翼地怕自己想不开,他心里总算有了安慰。
“为父还没有老糊涂,自然明白你说的处境。陛下中毒时隐而不发,是因为陛下到底救过来了。可现在陛下死了,我身为人臣如果让杀害陛下的乱臣贼子登上大位,我还配身居大将军侯之位么?”
顾怀疆字字铿锵,顾述白清楚,他是下定决心要还事情一个真相。
他正色拱手道:“无论父亲做出何等决定,都是我顾侯府众人的决定,是顾家军上下依从的军令。孩儿会帮助父亲查清真相,还陛下一个公道!”
玉扶同样道:“我也会,我会尽我所能,哪怕是绵薄之力。”
“父亲,还有我们。”
顾酒歌和顾寒陌不知何时醒来,从树干后走出来,默默地坐在他们身旁。
“大将军,我们也会为陛下尽忠,听凭您的调遣!”
严华实和老金等人也站了起来,随后,更多的军中将士站了起来,黑暗中一片人影幢幢,无声而坚韧。
原来大家都没有睡着,都在等待他的决定。
顾怀疆起身看向众人,千言万语在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跟前,都化作了无言。
他伸出手,左手用力拍打严华实的肩膀,右手落在老金肩上,两个老将忽然呵呵笑。
大将军的手还是这么有力,他还没老,他一定可以带领大家还陛下一个公道,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哪怕这并不容易。
以殷朔的智谋,他一定是特意趁着顾怀疆不在才敢做这等事,等他们赶回帝都,只怕能查到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
不,他们有个人证——
顾怀疆回过神,玉扶的马车边上站着一个女子,纤瘦的背脊笔直。
“妾身虽是西昆女子,却身受陛下重恩。侯爷若有用得上妾身的地方,妾在所不辞!”
180 尔等可知罪?(三更)
两日之后的凌晨,一行五百人的军队在帝都城下出现。
“开城门!”
城下有人一声大吼,城门立刻被打开,守城的将士看到顾家军的旗帜,险些激动落泪。
“顾侯爷,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顾侯回来了,帝都总算能安稳了!”
马车外是守城将士欣喜的声音,靠近城门的人家亮起烛光,在黑暗中看到模糊的顾家军军旗,都涌到了城门下。
“侯爷总算回来了,有侯爷在,看那些盗匪还敢不敢作恶!”
顾怀疆听着不对劲,车帘一掀,“怎么回事?”
守城的将领立刻上前禀告:“侯爷容禀,自打陛下驾崩之后,朝中新君未立,朝臣们却分成两派闹起来了。一派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应该先让大皇子以新君名义主事,另一派坚持要等侯爷回来再议新君之事。朝中大臣一派支持内阁统领群臣,一派支持丞相主持大局,弄得乱糟糟的。”
“原本治安极好的帝都也出现了许多盗窃乱贼之事,末将等和百姓们一直盼望侯爷早些回来,终于盼到了!”
“荒唐!”
一向沉稳的顾怀疆怒斥道:“不论朝中有何种动荡,维护百姓都是头等大事!什么叫国不可一日无君?明明是国不可一日无民。帝都的治安是由临安府衙和都护军共同负责的,府台和都护将军何在?”
守城将领犹豫了片刻,忽见后头公主仪仗的马车中,走出一位华服女子。
玉扶步下马车,走到顾怀疆车旁,随行的众人看到她一身华服有些惊讶。
她为了方便,在边境军营和赶路的过程中,一直打扮得很朴素,不知何时换上了这身华服。
守城将军立刻跪下请安,“末将见过镇江公主。”
旁观的百姓唬得跪下,玉扶一个眼神,早有顾家军的士兵们上前搀扶。
她看向马车里的顾怀疆,蹙着眉头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玉扶为何此时过来。
因为追究临安府台和都护将军责任的人,不该是他。
玉扶深深明白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将军请起。本公主以皇族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让临安府台和都护将军到顾侯府见我!若是天亮之时还见不到他们,他们的官儿也就当到头了。”
围观的百姓呐喊欢呼,玉扶转身朝顾怀疆点头,重新回到马车上。
队伍朝顾侯府行进,一路都有听见动静的临街百姓点起家中灯火,凑到门窗边朝外看。
“快看,顾侯爷回来了!顾侯爷终于回来了!”
马车里头,昆羽扬不解地问玉扶,“方才侯爷要问责临安府台和都护将军,你为什么拦在前头,还用自己的名义请他们来?”
昆羽扬也是西昆公主,在西昆却很少参与朝政之事,她所能揣测的人心顶多在后宫罢了。
玉扶叹了一口气,“大将军身为武将专职武事,朝臣怠惰未能尽职这种事不应该由他管,否则朝中必定有人议论他擅权自专。从前大将军一直小心翼翼不敢犯这种错,可今日受难的是百姓,这是他不可触犯的底线。”
昆羽扬若有所思,“怪不得,我听侯爷方才的口气十分气恼。”
玉扶道:“百姓们不懂这个,只知道他德高望重求助于他。那个守城将军是四品武将,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犹豫不敢开口。顾侯府中唯有我能替大将军开这个口,无论朝中事态如何发展,现在稳定民心才是头等大事。”
昆羽扬肃然起敬,“顾侯爷是一心为民、为国、为君的忠臣,你能体察他这番心意将此事揽下,又何尝不是一腔忠义?”
玉扶勉强笑了笑,“我和你一样不是东灵人,你嫁给了宁堂叔,我被大将军收养,从此便和东灵有了羁绊。要说是忠义,倒不如说是为了我们各自在意的人而努力,你说是吗?”
昆羽扬不说话了,直到听见马车停下的声音,她才道:“玉扶,我想……”
“你想都别想。”
玉扶知道她要说什么,瑶蓝下车伸手扶她,她一面把手递给瑶蓝一面朝昆羽扬道:“现在顾侯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你挂念宁堂叔,我会派人传信给他的。你现在若要回府去就是害了他,明白吗?”
昆羽扬一怔,不得不承认玉扶年纪比她小,思虑却比她周全,她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玉扶身后下车。
顾侯府大门前,顾温卿带着顾相和顾宜在门外迎候,父子兄弟间再相见,恍若沧海桑田。
“父亲,陛下他……”
顾温卿红了眼眶,顾怀疆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已经知道了,进去再说。”
他跟在顾怀疆身旁,玉扶从未见过四哥这副委屈模样,“倘若秋猎时我跟去就好了,陛下或许就不会遇刺。偏我当时被府中庶务绊住脚,不但自己不去,连五弟和六弟想去都被孩儿阻止了。”
顾怀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做得对,家里没有大人,你们随驾外出反倒不安全。你能保护好你五弟和六弟,为父便很欣慰了。”
顾温卿看了看玉扶,他是保护好顾相和顾宜了,却没有保护好玉扶。
玉扶故作轻松地走到他身旁,笑道:“谢谢四哥当时肯放我走,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边关,军中至少还要死上万人。是你间接救了上万的顾家军将士,而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一路远行疲惫,顾怀疆命众人各自回去休息,等待天亮宫城开后再进宫商议。
只不过,有些人是等不到天亮了。
“这么快?顾侯已经进城了?”
相府很快收到消息,殷朔的眼线一直在城门附近埋伏着,看到顾家军的旗号就飞快赶回来禀告。
殷朔坐在书案后头,思忖着什么,“你看顾家军的人是什么神态?可有看到昆羽扬在队伍中?可有任何异常?”
下属为难道:“顾家军的人一张冷冷的军人脸,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属下实在看不出异常。也没发现西昆公主在里头,对了,倒是镇江公主把临安府台和都护将军召去了!”
“为何?”
“顾家军才进城,就有听见动静的百姓涌出来,顾侯知道城中盗窃乱贼猖獗十分震怒,最后却是镇江公主站出来,让那两位负责帝都治安的大人去见她。”
殷朔点头,“她很聪明,知道这件事顾怀疆来管不合适,所以揽到了自己身上。可惜顾怀疆好像不知道,什么事适合他管,什么事不适合他管。”
他说到后头,轻蔑一笑,“这次是他运气好,如果他再敢管不该他管的事,玉扶救得了他一次,下一次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随顾家军回帝都的季道公的信使也回府复命,季道公立刻起身更衣,亲自赶往顾侯府找顾怀疆商讨对策。
与此同时,临安府台和都护将军也到了。
齐岸亲自领着季道公到顾怀疆的上房详谈,齐舟领着剩下这两位大人到了前厅,玉扶正坐在上首捧着茶。
她捧着茶却不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茶盖又放下,茶盖和杯身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身穿蓝色官服的人、和一个身穿褐色武将袍子的人进来,齐舟躬身退下,玉扶始终没朝下首看一眼。
那两人面面相觑,忙跪下禀道:“微臣临安府台西门窗,微臣都护将军莫黄沙,参见镇江公主!”
玉扶对临安府台有些印象,救下绿袖二人的时候他出了一把力,据绿袖她们说是个不错的大人,明知她们是风尘女子还肯开堂,换成别的大人早就把她们打出去了。
玉扶继续敲茶盖,也不知道她怎么敲的,时快时慢,敲得底下两人心慌不已。
紧接着,她飞快把茶盏砸到两人身前,热气腾腾的茶水溅了两人一身,“尔等可知罪?!”
181 不愧是少夫人(一更)
两人来之前早就听说了城门下发生的事,口中都称有罪。
西门窗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茶水,他可是知道这位镇江公主厉害的,摔个茶盏不要紧,别一生气飞他一针就好!
仗着自己和玉扶打过一次交道,他抢先拱手道:“公主殿下容禀,实非微臣食君之禄不担君之事,而是陛下骤然驾崩非同小可,民间百姓才会惶惶不安。公主想,朝堂上诸位大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现在尚且惊疑不定,何况是升斗小民呢?”
“说下去。”
西门窗大着胆子道:“那些盗窃乱贼之徒,并微臣手下的衙役,说到底也是升斗小民。民不安则盗乱起,衙役不安则难以羁押盗匪。微臣也知帝都治安变差是微臣二人的责任,可光我二人着急,百姓民心不安也没用啊!”
说着看向莫黄沙,莫黄沙连忙拱手,“是啊,还请公主明鉴,绝非我二人有意纵容帝都盗匪生事!”
玉扶思忖片刻,觉得他二人说得有些道理。
“二位大人请起,本公主方才态度不佳,还请二位大人恕我年少不懂事。”
西门窗和莫黄沙对视一眼,见玉扶面上含着微笑,这才敢慢吞吞地站起来。
什么年少不懂事,她刚才砸茶盏的气势可不像少年女子,先打一棒子再给个蜜枣,这位镇江公主真不愧是陛下亲封的公主,顾侯府唯一的小姐。
两人忙道:“不敢不敢,公主折煞臣等了。”
她大袖一拂,示意两人坐下说话,齐舟极有眼色地端上茶盏来,“招呼不周,二位大人请。”
好嘛,连顾侯府一个下人都这么厉害,现在才来说招呼不周这种话。
要是公主不让他们坐,这茶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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