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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信上说……说什么惹……”不大抽着鼻子，话都说不清了。
不小的眼泪啪嗒嗒滴在信纸上：“公子说他去找唐艾了，让咱们别惦记他，该吃吃、该玩玩，乖乖等兰雅姐姐回来……”

其实萧昱悄然离开小院后，并没有直接启程，而是先折到皇城根下，坐在路边茶肆里饮了一杯热茶，外加顺手买了一份刚刚出刊的《皇朝时报》。
萧昱紧了紧毛皮大氅，将报纸展于桌前。这一期的报纸头版报道的正是恭王遇袭，可他随意？了两眼就翻到了下页。没过片晌，他却又蓦地拍桌狂笑起来，引得多人注目。
茶肆里的客足见到《皇朝时报》又发新刊，也都争先恐后地购买，并对头条内容大肆议论，纷纷猜测幕后真凶。有人的推想便与凶犯的口供相符，说是圣上器重恭王，太子害怕地位不保，才对恭王先下毒手。
萧昱不露声色听了几句众人之言，便夹起报纸离开茶肆，一路撑着拐杖晃到骡马市集，不惜重金买下了一匹千里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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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宝：你萌一定都在期待，最后的最后我会说一句：“对不起，我是警/察。”
　　
　　　　
46章　久别重逢

唐不惑归心似箭，唐艾只有跟着老爹不停赶路。奈何唐府人马众多，再怎样日夜兼程，速度也没能加快多少。众人一路朝着西南方向前行，一晃就是一个多月，道旁木叶凋零，嘶吼的北风专职冻人，货真价实的冬季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这一日，渝州城终于遥遥在望。唐不惑遣管家唐坚带着一众仆从先行回府打点，自个儿则赖着唐艾，说是要趁到家以前，再好好跟闺女逛逛家乡的景色。
唐坚走了一个时辰，却又随着一顶轿子回到唐不惑面前。轿中走下一位美丽的妇人，正是唐不惑的爱妻唐夫人。唐夫人四十出头，姿容清丽，是个高贵的妇人，可她其实并不是唐艾的亲生母亲。
唐艾的生母在唐艾出生后不久便病故，唐不惑守念亡妻三年才又续弦。唐夫人虽然是继室，但对唐艾视如己出，且将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唐艾心里也早就将她当做亲娘看待。

渝州人都知道，唐不惑身为蜀中巨贾，表面上金光闪闪，实际上却是个惧内的怂货，对夫人素来言听计从。唐艾看见小妈亲临，心底别提多高兴。只要小妈把老爹带走，她就可算自由啦。
“爹，小妈亲自来接您了，您就快和她回家吧！”她毫不含糊地把唐不惑交到唐夫人手里。
“闺女照顾了老唐头一路，着实辛苦了。你想上哪儿溜都行，记得回家吃晚饭就好。”唐夫人慈蔼地摸摸唐艾的脑瓜，牵着唐不惑的鼻子就走。
夫妻俩人走得远了，唐艾还能听见老爹在讨好小妈：“我出门的这段时日，夫人可还安好？”
“好什么好，你跟闺女一个两个都不在，只教我一通好想。晚上没人陪我说话，我就只能跟着王婶李妈去跳广场舞了！”
“广场舞好，广场舞好，锻炼身体。”
“那好呀，打今儿个起，你跟我一块儿去。”

唐家富甲一方，渝州也就成了天/朝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年关将近，城内城外处处张灯结彩。唐艾信步而行，觉得乏了，就在城郊的小集子里歇脚。
这时，一个黄毛小丫头从街那头跑了过来，扒在唐艾身边就问：“姐姐，你是唐艾么？”
唐艾还穿着男装，顿时满脸尴尬：“我是唐艾。可我是哥哥，不是姐姐。”　
“你是唐艾，太好啦！”小丫头笑开了花儿，“哥哥说你是姐姐，你就是姐姐。”
“哥哥？哥哥又是谁？”唐艾被小丫头搞晕了。
“哥哥就是哥哥。他在和我们玩儿，人不够，所以叫我来找你。快走快走，大家都在等着呢。”小丫头使劲儿拽起唐艾的袖子。

唐艾看这小丫头一脸纯真，路都还走不稳当，好奇很快便大过戒心，一路跟着她走到一片小树林里。
小丫头欢快地跑了一圈，一个个小脑袋就从树后钻了出来。这些小不点儿都是小丫头的玩伴，有男有女，小的顶多两三岁，大的撑死五六岁。
小丫头又扯扯唐艾的衣角：“姐姐，蹲下来。”
“嗯？”唐艾不明所以，却还是矮了个身，把自个儿放到了跟小姑娘相同的高度。
“姐姐，我们现在玩瞎子摸人。你来抓我们，数十下就开始！”小姑娘抽出一条小布带，一下用布带蒙住唐艾的眼睛，然后咯咯笑着跟小伙伴们四下散开。
“一、二、三……八、九、十！”唐艾耐心地数满十个数，竖起耳朵寻找起声音的方向。
谁知这群小不点儿一个个精怪得很，她好几次都只扑了个空。她也不死心，杵在原地侧耳倾听，片晌过后又朝着一个方位摸过去。

这一回，唐艾终于捕获了猎物。这个猎物，却和那群小娃娃们都不大一样。
唐艾最先摸到的，是一截光滑的长木。天气冷，木头也是冰冰凉。她沿着木棍继续往上摸，便摸到了一只比长木温度还要低的手。这只手握着长木，手指颀长、肤质细腻，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小孩子的手。
唐艾再往上摸，就摸到了这人宽大的袍袖。她现在已非常确定，这家伙绝对是个大人！
这个大人身上，还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这味道乍一闻是淡淡的药草气息，但再一嗅又能嗅出一股匿得极深的甜香。
唐艾熟识的人不少，这种味道却只在一人身间出现过。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脑门不断冒汗，再摸下去，就摸到了这个人的脸。这张脸有着朗逸的线条，也和那只手一样，带着种深藏冰雪间的清寒。
唐艾知道那截木头是什么东西了，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她不能自已地扯下布带，眼睛一时间还不太适应光明。一片灼目的光芒中，她看见了一束久违的清影。

此时站在唐艾面前的人，是萧昱。
他正撑着拐杖冲唐艾浅笑，唇角挂着月牙的弧度，脸色虽幽白，笑容却似暖阳，仿佛看上谁一眼，谁就再也不会觉得冷了。

一股热流从唐艾的脑瓜顶淌到了脚底板，她的小影子在萧昱清朗的眸光中面红耳赤：“萧昱，你……你怎么在这儿？！我一定是又做梦了！”
回家的这一路，她几乎每夜都能梦到他的笑颜，梦醒时却又只能自个儿消化怅惘。
萧昱左手脱开拐杖，在唐艾脸上轻轻一捏：“有感觉么？有感觉就不是做梦。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唐艾心头一荡，如沐清霜，嘴上却偏偏气势十足：“你呀，吊儿郎当，散漫成性！”
萧昱笑嘻嘻地收回手：“好精准的形容。”

唐艾太激动，几乎忘了周围还有一大群孩子。
“哇哇哇，姐姐好棒！姐姐抓到哥哥啦！”小不点儿们呼啦啦全跑了出来，拍手的拍手，叫好的叫好，瞬间就在唐艾跟萧昱俩人边上围作一团。
萧昱看看这些小家伙：“哥哥腿脚不方便，已经有点儿累了，姐姐也有些话想对哥哥说，你们先去玩儿吧，我们等一会儿再去和你们玩儿别的游戏。”
“好啊好啊，那哥哥姐姐要快些来哟！”小家伙们听话地跑开。
“是你让这群小不点儿叫我姐姐的？”唐艾又好气又好笑，“快说，你不是在京城修养么，怎么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了。”萧昱佯装转身。
“唉唉唉，谁说要你走了！”唐艾急得要跳脚，“你的身子……全好啦？”
萧昱晃晃拐杖，十里春风漾在眼中：“走路还是很辛苦，所以追了这么久，才将将追上你。”
唐艾脸上热热的，心里甜甜的：“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我在想你，想得不要不要的。我知道你也在想我，所以，你得亲我一下。”
“臭不要脸！”唐艾嘟起嘴唇，在萧昱脸颊印上一记浅吻。
萧昱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明年是个好年头，随时都是良辰吉日。我是不是得去你家提亲，拜会一下未来的岳父岳母了？”
“你……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唐艾窘蹙得脸通红，心里边却又好像被人涂了一层蜜。她从来没想过，如此正八经儿的事儿会被萧昱这么不拘小节地说出来。

这时，小丫头的喊声被风送了过来：“哥哥姐姐，你俩说完了没？我们都还在这儿等着呐！”
“嘿嘿，来啦。”萧昱笑着转个身，撑着拐杖走上前，又跟一群小屁孩儿打闹在一起。
唐艾看他童心未泯，自个儿也不甘示弱，紧跟着就跑了过去，借着和小不点儿们玩乐的由头，悄然避开了刚才的话题。说实话，她一路上都想跟老爹提提萧昱，可又碍于萧昱的身份，直到回到家门口也没能吐露心声。

唐艾和萧昱都是大人，却与一群小娃娃瞎胡闹，委实好笑得很，偶尔经过的路人见了这情景，都会忍不住停下来笑说两句。
这一大通嬉闹下来，唐艾气喘吁吁，出了满身大汗，小家伙们的精力却旺盛得不行，似乎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睡，非得抓着俩人继续跟他们躲猫猫。
两个大人目标太大，不消片刻就会被抓着，唐艾萧昱只有分开躲藏。唐艾藏到小土坡下，便再不知道萧昱那边的动静。
萧昱猫在一块大石头背后，言笑晏晏地偷瞄抓人的小家伙。可没过眨眼的功夫，他的生气儿就像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身子失却重心晃了两晃，拐杖一下从手里滑落。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拾起拐杖，笑意也透出苦涩及无奈。在这之后，他从怀里摸出一粒儿糖果送到嘴里，趁着没人注意的空当儿，偷偷从游戏中抽身而出，远远地倚在了老树下。

不多会儿就到了晚上吃饭的点儿，小屁孩儿们终于被各自的爹娘揪回家。唐艾抹着汗走到萧昱身边，才瞧见他垂敛着眉眼，样子似是睡熟了。
“叫我来玩儿，自个儿却躲在这儿睡大觉，真行！”唐艾在萧昱身边呛了两声。
然而萧昱的头仍旧耷拉得低低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连脸色都瞧不见。
唐艾皱皱眉，却见萧昱衣襟里露出了什么东西的一角。她仔细一瞅，瞧出来这是个纸卷，再往外一抽，便瞥见了《皇朝时报》四个大字。
报纸次页的大标题就在眼前，唐艾仅仅瞄了这一眼，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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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qh酱的地雷，爱屎你啦（づ￣3￣）づ╭？～
　　
　　
47章　重温故梦

《六扇门新锐干探唐艾疑似断袖，烟花之夜私会情郎》——白纸黑字如是道。

报纸平常有关六扇门的八卦，全都是出自颜蝶瑾一人的手笔，可这篇报道的署名并不是他。
唐艾杵在地当阳，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没动，一个字儿不落地将文章通读。
她大抵能猜到，《皇朝时报》的街探肯定是将六扇门里瞎传的谣言听了去，而万寿诞当晚大街上那么些人，她被瞧见和萧昱相会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儿。
这篇文章还配了一幅人像画儿。画儿上有俩人，一个有脸，一个没脸。有脸的那个就是唐艾，可惜画师水平不行，人物跟真人的相似度只有三四成。没脸的那个却只象征性地画了个背影，神秘得不得了。

唐艾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她眼下一定早已成了京城上下家喻户晓的名人！更可气的是，这件事儿别人还都知道得比她早！
“萧昱，憋——睡——啦！”看着自个儿那张占据了大半张版面的脸，唐艾拼了老命摇晃起萧昱的袍袖，声音都抖得变了调。
萧昱这才缓缓睁眼，一缕茫然在眼眸里飘忽不定：“怎么不玩儿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唐艾一手死抓着萧昱袖子不放，一手把报纸送到他的眼皮儿底下。
萧昱眯着眼睛凑近报纸，竟然一点点显露出笑容：“原来是因为这个。哎哎哎你悠着点儿，再扯袖子就真断了。”他的脸幽幽泛白，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唐艾只顾着置气，也没细瞅萧昱的脸色，只见他慢悠悠地撑起拐杖迈开步：“真爱本就无关性别，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再说了，能同皇室宗亲传上绯闻，你也不吃亏。”
“你——连你都欺负我！”她一口闷气胸中堵，又一次拽住萧昱的袖子。
萧昱正往前走，被她这么一扯，脚底下一个趔趄，身子就要载歪。好在他最终撑住了拐杖，肩膀又刚好挨上唐艾，才没有一下摔个四仰八叉。
“明明是你在欺负我这个行动不便的人。”他拿下巴颏磕磕唐艾，无可奈何地一咧嘴。
“你……你的腿没什么事儿吧？是不是路走得太多了，或是站得太久了？”唐艾的心立马疼了。她早就发现，自从那回出了皇宫，萧昱走路的时候就离不开那根拐杖了。
萧昱挑挑眉又挤挤眼，把拐杖一撇，冲着她伸手：“快来扶我。”
唐艾的脸顿时又紫了。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
“少废话，要走就快走！”她吭哧吭哧拉着萧昱走出小树林。

天色不早，唐艾为了履行“乖宝宝”的职责，必须回家陪爹妈吃饭。
边境初相遇时，萧昱便道破唐艾的家乡在渝州，这会儿听闻她要回城，马上张口闭口“唐大小姐”地叫起来，对唐家的了解简直比唐艾自个儿还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家世的？”唐艾又惊奇又羞赧。
“很久以前就知道啦。”萧昱故作神秘地一笑。
“调查过我不早说，净在这儿装蒜！”唐艾懒得跟他瞎耽误功夫，“我问你，你今晚住哪儿？”
“你不打算邀请我去你家做客么？”
“啊？去我家？！”唐艾一蹦三尺高。萧昱如此自觉主动，她实在还没做好准备。
“别激动，逗你玩的。反正我也走不动了，今儿个就在这集子上歇吧，”萧昱潇洒地一转身，“渝州周边不管餐馆旅店还是药铺澡堂，十有□□都是你们唐家的产业，我去投宿，你们是不是至少得给我打个对折？”
唐艾见他当真没有进城的意思，居然又有点失落：“喂，那明天……”
“明天当然还要见面。还有，我要看你穿女装。”萧昱巴巴眨眼，憧憬写了一脸。

与唐艾暂别以后，萧昱晃晃悠悠走到客栈门口。一只肥鸟突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手上。赶巧的是，这个肥货正是他喂养的那只大肉鸽子，前些时日还专职给唐艾传递小纸条来着。
萧昱微微一怔，从肥货爪上解下小竹筒，在将筒中信笺默读一遍后，似有若无地蹙起眉宇。
“好啊，计划终于要开始了。”他挠了挠肥货的肉脖子，望着肥货振翅高飞。

渝州乃是天/朝西南重镇，水陆交通都是四通八达。滚滚长江穿城而过，南来北往的客足商旅络绎不绝。
皓月初升，唐艾一溜烟跑进了唐府大门。唐家富甲一方，大宅子依山而建，亭台楼阁百转千回，几乎占去了渝州城六分之一的面积。
唐艾跑去京城的这两年，唐不惑夫妇又将宅子改造扩建，庭院道路都有变动。要不是管家唐坚带路，唐艾很可能就要迷失在自个儿家里。

晚上的饭菜由唐夫人亲手操持，带着浓浓家的味道，唐艾撑到嗓子眼都还嫌不够。
唐不惑多喝了两杯，又红着脸说，要给唐艾寻觅归宿。唐夫人平常管得唐不惑一愣一愣的，但在这件事儿上也跟他站在统一战线。
唐艾腿肚子一哆嗦，连叫三声“不要”，反倒引得爹妈不知所措起来。
她思忖了半天，觉得也是时候向爹娘坦露心思，便拉着俩人的手道：“爹，小妈，实话跟您俩说，其实我早就有了中意的人。他风趣幽默，睿智博文，对我尤其好，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所以，还请您俩为我做主。”
唐不惑一听这话，热泪盈眶如黄河泛滥：“太好啦太好啦！闺女你不知道，我之前看你又是扮男装又是拼事业，真怕你跟我说，这辈子都不嫁了！”
唐夫人将唐艾搂进怀里：“闺女，你爹跟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走自己想走的人生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只要你中意的那孩子也是身家清白，人品无忧，并能一心一意地对你，那你爹跟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说得对，夫人说得对！”唐不惑马屁即刻跟上，“闺女，你看我跟你小妈多开明，还不赶紧带那小子来见我们！”
唐艾糯糯地点头：“说不定快到您想像不到。”

次日早上，唐艾醒得很早。
轻幔罗裙穿上、胭脂水粉涂上、金钗步摇插上，等她从房间出来，英姿飒爽的小唐大人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就只剩下巧笑嫣然的唐大小姐。
以前在家即使身着女装，唐艾也是短打劲衣不施粉黛，唐府的小丫鬟们多年未见她有过如此装束，纷纷掩嘴低语，猜测大小姐是中了邪还是转了性。
女为悦己者容，唐艾花了这番心思梳妆打扮，自然用时许久。是以等她出城去找萧昱的时候，实际上已经不早了。

冬日里又见一缕暖阳，萧昱等在客栈门口，正惬意地沐浴阳光。
唐艾一身叮呤咣啷，表面上光采照人，实则受罪只有自个儿知道。还没走到萧昱跟前，她就已在寻思怎么把头饰衣裙统统卸掉。
“唐大小姐要是早做这副打扮，为你痴迷的男子定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萧昱绕着她转了一周，仿似撞见仙女下凡，末了还坏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嫩嫩滑滑的，就跟杏仁豆腐一样。”
这形容，唐艾也是服了：“我是杏仁豆腐，那你是什么？”
“我呀，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