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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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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胜!你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暴怒的声音,自帐外响起。从昏迷中醒来的徐茂来寻唐兴文晦气了!
唐兴文睁开眼,朝容渺微微颔首,然后在众人同情的目送当中,大步走了出去。
“罗胜在此,请参将大人……”
话音未落,就听“啪”地一声脆响,唐兴文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嘴角瞬间挂了血丝。唐兴文苦笑擦去血迹,“参将大人……”
“啪!”又是一掌!
徐茂暴跳而起,接连几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唐兴文脸上。
“你他妈敢打晕老子!私自抢夺指挥之权,你这是叛乱!罗胜,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已命人给将军送信,你他妈等着被斩首示众吧!还有你那个娘们气十足的奸夫,给老子一并候斩!”
“来人!”他大声叫嚷;唤来亲随;“把这两个混蛋给我绑了!还愣着做什么?还想像昨晚一样,任由这叛徒袭击本参将?你们也想触犯军法?”
唐兴文这回并不反抗,他朝向他走来的几个士兵点点头,主动将腰间佩剑解下,任其中两人将自己擒住,“参将大人,此事罗某一力承担,与旁人无关……”
“啪!”
徐茂一掌打偏他的脸,恨声道,“本参将做事,用不着你教!”
此时容渺已闻声走了出来,被两名士兵拿住,唐兴文眯了眯眼,将口中血水吐出,“参将大人,罗某已经说过,这件事是罗某一人之过,打伤大人的是罗某,强迫众将士听令的也是罗某,如果大人要罚,罚罗某一人便是,勿要波及无辜。”
“参将大人!”周潼留下的几名亲卫上前,将容渺拦下,其中一人凑近徐茂,耳语数句,徐茂瞪着眼,气鼓鼓地听着,明显不服。
少顷,似乎想通了,挥手道:“放了姓齐的。”周潼是周轩的侄子,齐跃是他吩咐要护住的人,他的脸面总是要给。罗胜的后台却是郭蕴,徐茂与郭蕴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当下黑着一张脸,喝道,“将罗胜绑在营寨正中柱上,不许给饮食,一切留待将军回来定夺!”
“唐……罗胜!”容渺急切地唤了一声。
“齐跃,”唐兴文回过头来,扯出一抹明朗的笑,“你好生操练,下回亲手去抓一回敌寇,那才真正过瘾呢!”
说着,他朗声大笑,被人带了下去。
徐茂撇嘴笑道:“你们二人倒有闲情逸致,死期将近,还有心思眉来眼去。哼!齐跃,你记住,这事不算完!”
掷下这话,徐茂负手而去,几名亲卫不由替容渺和唐兴文二人担忧,“齐跃,这怎么办,若真定了叛乱之罪,只怕你们两个人都难逃一死,周将军从不护短,就算周参军出面求情,他也未必买账。”
“走一步看一步吧!”容渺低叹。事已至此,她何尝不知?可若真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同起同卧的战士们白白送命,她又于心何忍?
这晚斜风微雨,密林中,杨进白衣缓带,玉冠束发,撑伞而来。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影跪在他膝下,雨丝拂过茂叶,发出沙沙声响。
杨进一手持伞,一手捏着折扇,淡淡道:“这件事算了。提前动手吧,再等下去,不知还会出什么乱子。”
“可是……”黑影似乎十分犹豫,伏拜道,“如今太子亲征,人已到了前线,就算主子拿住那人,功劳也是太子的,岂不替他人做嫁衣?”
“……”杨进斜睨面前的死士,面上一丝笑容也无,久久不语。
那人头垂得更低,抽出腰间匕首,在自己臂上重重刺入,血水混在雨中,快速流去,“是属下多言,属下遵命!”
杨进轻轻挥手,不再言语,迈开脚步,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雨雾当中。
直至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那黑银才挣扎着站起身来,扶住伤臂,一跃登上树梢,没了踪迹。
雨水冲刷过石子小路,淹没了一切痕迹。
与周轩一同回到丹徒的,还有上将军图林。作为广陵王的副手,真正的督军大将,他觉得有必要在水师这条自己插不上手的线路上扬一扬上将军的威仪。他们气势汹汹地冲入营寨,号令全军整队参见。
瞥见周轩身后的梅时雨,容渺的眼眸一黯,将自己掩藏在众人之后,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轩已接到数封信报,将当时的情况已了解得差不多了。在他看来,虽说罗胜违反军规在先,但他跟齐跃配合保住了大多数战船,并将伤亡减到最低,也算是颇具才干的体现。
如今战事吃紧,正是用人之际,若能小惩大诫,避免今后此类事情重复发生,保下这两人性命自是最好。
郭蕴一见被绑在柱上,受风水日晒挨饿受冻足足两日的唐兴文全没了往日的英武模样,气得浑身乱颤,大刀一挥,亲自斩断了他的捆绳,“妈的,谁把你绑这儿的?混账!”
唐兴文猛然没了绳索束缚,剧烈咳嗽不止,左膝跪地,也不答话,垂头向周轩、图林致礼。
违抗军令,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他有错在先。当时劈晕徐茂之时,他就已下定决心,用这条性命去承担冒险的后果。
徐茂与周轩等见礼后,阴阳怪气地与郭蕴争执起来,“哦?怎么?在郭副将看来,违抗军令、行刺上峰之人不该受罚?那今后人人效仿之,这兵还怎么带?”
“徐茂!你这龟儿子!你技不如人,又昏庸少智,若他听了你的,岂不令水师上下五千余人全都白白折损于你手?你不仅不感恩戴德,谢他免你酿成大祸,反倒小人之心,公报私仇,你有什么资格领兵?”郭蕴反唇相讥,毫不留情。
“住口!”周轩一声爆喝,阻断了两人的唇枪舌剑,“上将军在此,你们成何体统!本将从前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水师的脸都叫你们给丢光了!”
“罗胜何在?”周轩脸色阴沉,看也不看跪立在地,虚弱至极的唐兴文。
唐兴文只得硬着头皮膝行上前:“小人在!”
“不尊军令,阵前犯上,你可知罪?”这罗胜之名,他早有耳闻,身边副将郭蕴对此人极为推崇,他也曾在远处看过此人练兵,身法严整,熟知军律,治下张弛有度,在军中声名极佳,此时此人就跪在眼前,周轩一双厉目,向其射去,打量数回,心头疑惑不已,——这人好生面熟,似乎在何处见过?
“罗胜知罪,甘受责罚!”
“周将军!”此时,被晾在一旁的图林开口,踏步而上,居高临下地下令,“既已认罪,便勿再多费唇舌,斩了吧!至于那些巡夜值守之人,令人盗走舰船而不查,当同罪论处,施以极刑……”
不远处,众将士默然一片,望着罗胜伏地认罪,心中不忍,有人悄悄戳了戳容渺,“齐跃,罗大哥要被斩了,你鬼主意最多,怎么不说话?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啊!”
“……”容渺抿唇沉吟,又有几人急切不已地开口催道,“是啊,齐跃,你快想个办法,船是我们一起丢的,也是我们一起抢回来的,烧了青龙舰的,也有我们射出的火箭,万不能让罗大哥一个人扛。你快想个办法!”
“你们真愿意救罗胜?”
“你不是废话吗?当然了!我剑法还是罗大哥指点的呢!你是不是有办法,快点说!”
“万一连累你们受罚,罗大哥岂不气我……”
“呸!齐跃,别像个娘儿们似的!赶紧说!”众人不住催促,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容渺再迟疑,快速道:“如今战事吃紧,镇北侯及其部下皆下了大狱,前线可用人才不多,广陵王没有对战经验,故求贤若渴,往往对有才能之人破格提拔。周将军不会不知此事,若我们一同向周将军请愿,将罗大哥近来所立功劳一一详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许,罗大哥还有一线生机。”
“齐跃,你他妈说人话!”一浓须粗汉急得跺脚,急道,“到底怎么干,你直接说行不行?”
“一同请愿……”容渺见众人瞪着自己,舌尖一转,换了个说法,“一起替他求情,哭得越厉害越好……”
“哭能有用?”
“这……也许……”
“啊!罗大哥啊!周将军,罗大哥冤枉啊!”容渺话音未落,就听身侧传来一个刺耳至极的哭嚎之声,那浓须大汉为首,哭得恍若死了亲人,扭着庞大的身躯,就朝周轩方向扑跪下去。
他起了个头,旁人也就不再犹豫,纷纷扑跪在地,撕心裂肺的替罗胜喊冤求情。
容渺正要加入求情之众,忽地手臂一紧,被人扯到侧旁帐后。
梅时雨一双含笑的眼眸,对上她面具下惊慌的脸。
“表妹……”
他手指轻抚那银质面具,触手冰凉,一如容渺绝情如冰刃的眸光。
“你瞒得我好苦,随王爷在前线,我满脑子想得都是面具下你那张脸。表妹……你真大胆,一个女孩家,竟敢混到军营里来。”
“你……”容渺知骗他不过,也不打算再骗下去,“你想怎样?”
“表妹,你这样说,岂不伤我的心?”他语调温柔如旧,似乎仍将她当成至宝,只是眸中嘲弄和唇边讥讽的冷笑毫不掩饰,“你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就为了陪在他身侧么?在侯府之时,你就与他相好了,因此弃我如鄙履,是不是?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容渺拂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知你在胡说什么!”
“表妹,别傻了!他就要死了,你以为怂恿几个傻瓜替他求情,就能挽回他的性命么?表妹,我哪里不及他?”
他上前,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前,紧紧抵在帐柱上,“表妹……”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温温热热,有一丝痒,“只要你回头,我仍愿意迎你回来。你仍会是我的女人,我会护你一世……”
第36章 识破
有把柄在自己手中,梅时雨有恃无恐,从前本分知礼的面貌不再,眼前这女子只是一个他感兴趣、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的人罢了。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镇北侯府千金,无法左右他的前程,更没资格做他的妻子。
他念着旧情,愿意将她这样一个声明尽毁、也不知是否干净的女人捡回去,她该感恩戴德不是么?现在这一刻,她该好好的跪在他脚下,摘去那劳什子面具,苦苦哀求她回心转意才是。她的心上人——那唐兴文已经自身难保,她除了他,还能再依靠谁呢?
梅时雨眼中透着得意、兴奋、怜悯,种种情绪,在容渺面前,他从未如此肆意妄为、扬眉吐气过。
容渺,你终于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是移情别恋推拒婚事么?很好,这回换我来解除婚约,并赏你一个妾位如何?
“虽说,如今我的婚事已由广陵王殿下做主定下了,不过你跟我这么多年的感情,相信殿下定会理解,你且安心等一等,待梅家宅院落成,定有你安身之所。表妹……别闹了,我们走,嗯?”
容渺岂听不懂他是何意,冷冷一笑:“表哥,殿下为你做主迎娶的,是曲玲珑么?你一介白身,突然翻身迎娶贵族嫡女,还有广陵王殿下为你保媒,我突然很好奇,你究竟许了殿下、许了曲家多大的好处?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帮他们扳倒什么人?比如,我父亲镇北侯?”
“表妹!”梅时雨有些恼羞成怒地揭下了往日柔情的假面,“如今你心上人就要被斩首示众,你不求我救他,反而在此对我酸言醋语的胡闹,你信不信我不仅要了他的命,还要他屈辱的死?你知不知道,要人死有一万种办法,其中一种,就是让他受尽折磨,却求死不能?”
他的俊脸,因愤怒,而变得无比扭曲狰狞。这种表情,前生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在他一剑刺入她身体的那一刻。
“所以,只要我求你,你就会救他?”她眼中水光闪烁,面具之后的脸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泪来。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表妹,我喜欢你对我说话时,娇柔羞涩的模样,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好陌生……”见她软下语调,他不由得意起来。
“我即使要求,去求周轩,图林,甚至去求郭蕴、徐茂,也比求你好的多啊!”泪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唇边一抹讥讽的冷笑,“你真以为自己是谁,一个会为荣华富贵出卖亲人的人,真在殿下心目中那么有分量么?梅时雨,若非你用这张脸迷惑了曲玲珑那无知少女,引她铸下大错,你以为广陵王和曲家真能容你活着么?”
闻言,他脸色猛地一白。她知道,她竟全都知道!
他何其不知,自己这富贵来得见不得光,以广陵王的手段,卸磨杀驴的事本就天经地义。为保住这条命,为保住到手的富贵,他刻意在广陵王面前走漏消息,被外人发现曲玲珑赠与他的私物。
这件事于他,不亚于从前屈从于镇北侯府,一般的满腔耻辱,一般的气恼不甘。
可他能选择么?
若是容渺肯乖乖的嫁了他,又岂会有后来的种种?说到底,都是容渺一人不对!
梅时雨替自己寻找能让自己对得起君子之道的借口。容渺却似看戏一般觉得好笑。前生她痴心错付,把他看得比天还大,又如何?他终究还是走了这步,曲玲珑于他,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存在,只要有机会,他就一定会拼尽所有将那朵娇花摘到手。
容渺嘲讽地笑道:“看来,你也不是不明白啊。所以,还有必要再继续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摆那副深情款款的虚伪模样么?”
她转身就走。
“站住!”梅时雨闭了闭眼,气恼地道,“表妹,你不领情便算了。可是一个女人混在军营中,还是通敌罪臣的女儿,你觉得你有本事隐瞒这事一辈子?”
容渺笑了。
“表哥,这是你最真诚的一次。竟然连威胁这种下三滥招数都用上了,很好!”
她甚至想给他的“进步”鼓掌,“这样多好,你说你天天端着温和守礼的架子,多累!不过,这事不劳表哥操心,表哥先管好自己吧,我有本事混到今天,自然有本事保命。表哥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表哥跟王四私下说过什么,表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想必表哥也知道,王四是我抓的,你猜猜他有没有透露什么?”
梅时雨脸色剧变。
他帮曲家出面与王四联络,暗中扣下不少琉球武器,更跟王四商量好,待藏一段时间,再高价转卖给广陵王,趁机大捞一笔好处。
本以为王四死了,这事就不会再有人知晓,而那些好处,也成了他一个人的!可他万万想不到,容渺竟知晓此事!万一她将此事捅给广陵王,那他……
营寨中乱做一团。
求情的,哭诉的,军纪严明的营寨中从没发生过这种闹剧。
图林几次出言喝止,都被层出不穷的哭声给压了下去。
图林气得不行,怒道:“周将军,这就是你带的好兵!再有多言者,通通给我斩了!”
就在此时,一匹白马直冲入营。守门军想拦,一瞧上面那人亮出的令牌,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因此杨进毫无阻滞地走到图林身侧,“图将军,周将军!杨某应殿下之命,欲抽调罗胜、齐跃另做他用,请两位将军行个方便。”
周轩愕然不解:“是王爷之命?”
“哼!杨君莫不是弄错了?这两人犯了死罪,我等正为惩处此二人方匆匆赶回,不知杨君何时收到的指示?”图林明显不信杨进言辞,他在广陵王身旁没少见这杨进,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时说两句能气死人的话,偏偏广陵王欲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拿此人无法,图林早有心教训一下这人。
“图将军莫弄错了才是!”杨进皮笑肉不笑地扬扬马鞭,“杨某是殿下随身之人,难道与殿下通传密函还要给你过目不成?周将军怎么说?”
明显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将目光投向了周轩。
周轩皱了皱眉,“这……”他虽借调到前线支应广陵王,但齐跃跟罗胜毕竟是他的人,广陵王擅自插手他治下之事,他亦难免心中不忿。
“哼!”图林冷哼一声,扬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把那罗胜斩了!”
“咣”地一声,一块金色令牌砸在图林脚下,“图将军有胆便斩来试试!先说好了,如误了前线军情,图将军是否一力承担?”杨进说起话来毫不客气,跨上白马,一副“你作死我也不拦你,你自己等着受罚”的嚣张模样,调转马头就要走。
图林一张脸登时涨成了紫红色。
周轩道:“杨君请留步!图将军,您看这事……”周轩自己不情愿,却将一切责任推给图林,似乎刚才不把杨进之言放在眼里的只有图林一个。
杨进淡淡一笑,也不说破,打开折扇闲闲地轻摇,扇子遮住半边脸,目光向周轩身后的空地上瞧去。一丛跪立的将士之中,某个戴面具的身影隐匿其中。杨进微不可见地朝她笑笑,回转头来,图林与周轩已言语交锋数句,图林竟被周轩几句话挤兑得骑虎难下。
此时图林进退两难,本是想在水师面前挣面子,借口整顿军纪将这根啃不下的骨头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因此才撇下广陵王一人引着几个寻常将领在前线督战,而自己执意随周轩一同回到丹徒。谁知此刻周轩几句话一捧他,似乎全天下的兵马都应听他号令,即使是朝廷传来上谕,也有一句“将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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