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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婆当自强-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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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该贪图的东西就不要太执着,民女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公主莫要太高估民女,我可没胆子公然挑战天下万千美女的指责。”
  这叫自损三千,伤人一万,梁素儿那点挑衅根本在朱昔时眼里不如流。
  “万花丛中过王爷都不曾动心,何况我这路边狗尾巴草怎么会入王爷的眼,寒碜身份不是吗?”
  眼无意地扫了一眼赵真元,朱昔时一语打了他们两人的脸,正暗暗得意之中时,不想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赵真元开口了。
  “你谦虚起来还真是叫人不自在。狗尾巴草怎么了,抓来挠挠痒也不错,娇艳的花看多了眼花不说,闻着也过敏。你朴素多了。”
  滚蛋赵真元,你可以不在关键时刻出岔子吗?朱昔时真有“啪啪啪”抽他几大嘴巴子的冲动。
  嘴角干干地抽着,朱昔时直瞪着赵真元收声,又急忙救场到。
  “王爷总是这么幽默,小时被你夸着真是无地自容了。”
  “你优点可多了,要不要本王给你细数细数?”
  朱昔时笑得更加为难了,而梁素儿表情已经接近面瘫,只有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珠来回打量着这一唱一和的男女。
  “这位小时姑娘真是个有趣之人,难怪王爷青睐有加。”
  争斗的制胜精要便是谁较真谁输得惨。气氛益发尴尬,完颜耀曦也是顾全大局地站出来平息到这场“口舌之争”,他只想维护住身边陷入难堪中的梁素儿。
  听得出完颜耀曦有调停之意,赵真元也是见好便收,连忙起言告别。
  “小王还有些私事未处理完,就不打搅六皇子和王妃游山玩水的雅兴,暂且别过。”
  “王爷请自便。”
  话毕,赵真元转身扯上朱昔时的衣袖,示意赶紧抽身;朱昔时心中虽然窝火,还是识大体地跟着他一同出了“广德殿”。
  而离去的两人落在梁素儿眼里,出双入对地讽刺,顿时激起了她美眸中的薄薄水雾,再次陷入空寂的大殿如一急速旋转的漩涡,把梁素儿瞬间吞没。
  “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第两百二十七章 别跟老娘提过去
  
  亮堂的禅房中,围着一张四方桌,朱昔时和赵真元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享用着甘露寺的素斋。
  “今天怎么不见你发火了?”
  似乎觉得这气氛间太单调,赵真元忍不住问上一旁安静用斋饭的朱昔时,期待有不一样的转圜。
  可,短暂的询问后这禅房间又陷入安静中,朱昔时依旧专心致志地夹菜吃饭,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怪了,这不像你的性格。难不成这斋菜里放了哑药?!”
  朱昔时仍旧不搭不理。
  “美女,哑巴了还是怄心了?!”
  她太安静让赵真元浑身不自在,放下筷子抄起手在朱昔时眼前晃了晃,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这一回,朱昔时倒是不想先前般气定神闲,怒气浮面地狠瞪了他一眼,执起筷子指向赵真元身后,他一扭头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幅竹帘,上面赫然写着:食不语。
  一句佛歇语顿时让赵真元陷入哑然,有气无力地抽了两口气,什么闹腾的心情都没了。
  再次转过头,赵真元规规矩矩地将碗中的剩饭吃完,放下碗筷,优雅万千地净了嘴才开口说到。
  “斋饭用完了,现在本王可以堂堂正正地说话了吧?”
  朱昔时也没多理会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饭,而赵真元也是难得好耐心地等在一旁。
  放心碗筷之际,赵真元还特别贴心地倒上一杯清菊茶递给朱昔时,以彰显此刻自己的真诚。朱昔时也不是扭捏之人,茶水下了一小半后,那半天不曾出声的金口终于开了。
  “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般话唠的。一直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扰得心神不宁。”
  “我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般嘴里老带刺,不骂人不舒坦。”
  “老娘的温柔你不懂,你也不配。嘴毒是提醒你小子做人别这么咄咄逼人。”
  骂了,换来赵真元一声轻笑,眉眼间轻松一派。
  “你平时都是这么和人相处的吗?跟个刺猬似的。”
  “有人喜欢找骂难道我不让他得偿所愿?厚颜的倒是见多了,可没见过你这么脸厚的。赵真元。自己摸着心坎说。你那些愚事哪件是正常人干的?”
  朱昔时这话说得冷静,她实在想不出赵真元在她身上能找出什么乐子来,让他如此乐此不疲地折腾自己。
  “我有时是过愚了些。可不至于不讲道理吧。那你说说,哪次你对我发火,最后我没忍了?”
  “真是谢谢王爷宽宏大量不和小女子计较。要是你不给我惹事了,我今儿个定要多给佛祖烧几柱高香。”
  “看看。又来劲了不是?!我说一句,你非要还以三分颜色。成天吃大蒜也没你这么冲的脾气。”
  “你……!!”
  刚指上赵真元的手指,立马被他给轻轻地拂在了一边,好声好气地劝解到。
  “指人说话不礼貌不知道吗?好了,说说你今天非要缠着我的理由。本王现在正好兴致来了。”
  “我缠你什么了,别犯花痴了行不行!”朱昔时脸顿时气得发绿。
  “我说你就认了,你还真够单纯的。言归正传。你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解忧那档子事情吧。”
  “那你以为是什么?王爷的金口玉言小时一刻都不敢忘,痛快点。你想怎么处理这事。”
  在这样的契机下说起这事,朱昔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脾气,主要是赵真元这孽畜花样太百出了。
  “那背后主使福禄交代了?”
  “没说,我也不打算再问,你想怎么处置我顶了便是。”
  一口黑锅背到底,朱昔时只想要个痛快,别老是提心吊胆地搁在心上悬着。
  “小时,别觉得自己很仗义,有些事情太纵容反而是害。”
  “福禄只是个孩子,孩子的心比大人的心思单纯着,他极力维护的想必有他的难言之隐;王爷要一个交代,我做师娘的不挺身而出,还有谁顶着?”
  “我从没怀疑过福禄的动机,只是害怕有心之人利用了他的单纯,这对谁都不是好事。”
  面对赵真元应对上的理,朱昔时言词有些难以启齿,可为了保全福禄,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再次说服上赵真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王爷担心解忧被有心之人加害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如今解忧平安无事,福禄也受到了教训,这事能不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翻过去了?!”
  “若本王真有心追究此事,就不会让你将福禄带走。我只是担心事情有一便有二,从此不会太平。”
  “说到底,你还是想抓着此事纠缠不放,要不要我交出项上人头作保?”
  时松时紧的气氛,此时因为朱昔时一句有些犯浑的话又拧在一团去了,目光灼灼的赵真元盯了她老一会儿,才松口说到。
  “本王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人,今儿个倒是怕了你这傻大妞。也罢,福禄这事本王不再多追究什么,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朱昔时一听“条件”两字,脸色先是一怔,然后笑得有些冷。
  “王爷真是不做亏本买卖,什么条件?”
  “不难,只是让你替本王多盯着那两个孩子,看看有什么人在刻意接近他们。”
  “这话怎么讲?!”
  满是玄机的话,朱昔时自然不能领悟赵真元心里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本王只是觉得王府里一直不怎么干净。”
  “你……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王府里有内奸?!”
  “有这种可能,希望本王是多疑了,防患于未然肯定没错。”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总有个企图不纯的人藏在你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背后刺你一刀,想想也挺可怕的。
  “行,这事我会留心注意的。”
  思量了片刻,朱昔时也是一口答应下来,毕竟赵真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话题刚落了个暂时的休止,一旁地赵真元又开口到。
  “小时。”
  “干嘛?”
  “西施她……真没再回太原府吗?”
  又是一个敏感的话题骤起,而且是有关自己的。
  “我听不懂王爷想问什么。”
  有那须臾之间。朱昔时整个人都陷入了懵然状态。但很快地摆正了自己的心情,严阵以待。
  “你何必说昧心话呢,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我知道你讨厌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西施的事情。可我想告诉你的是,三年时间我没有一刻心安过。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是她三年前掉下山崖的那天。”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王爷这些愧疚的话不是应该说给朱昔时听吗?”
  那不明深意的冷笑。是做着旁观者的无关,忍着当事人的愤懑。
  “是我对不起她。可我总有种感觉,她会回来的……”
  失落与期待齐齐彰显在赵真元的脸上,可朱昔时看起来是那样的不顺眼。
  因为朱昔时不需要这样的同情与缅怀。
  “回来?!你把朱昔时的灵位都供奉在了甘露寺中,不代表着王爷视她已故?赵真元。你还真是个矛盾又可笑之人,何必在意一个曾经被你视作玩笑的肥婆呢?”
  “我没把她当做玩笑!”
  突然之间,赵真元疾言厉色地反驳到。来势汹汹。而朱昔时看着这一幕,真觉得滑稽。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见赵真元这副狼狈之状。
  “你对我吼也没用,我又不是朱昔时。木已成舟,此时后悔有个屁用!不过,既然说起了这事,小时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难道王爷对朱昔时就完全真诚无欺?!”
  “你这话什么意思?!”突然间,赵真元的脸惨白一片,语带怯懦。
  “什么意思?!三年前,王爷的美名可是风靡太原府。若是小时记忆没被狗吃掉,当时借住在朱昔时包子铺中的男子,叫赵小八吧?王爷想起点什么没。”
  赵小八,是当时在太原府逗留时的化名,赵真元自然知道他是谁。他在皇子中排行老八,故会自称“小八”。
  “是答不上来,还是心虚?”朱昔时睨着不屑的目光盯着赵真元,任何表情变化都逃不过她一双雪亮的法眼:“堂堂大宋八王爷化名在外嬉戏,欺骗一个懵懂无知的市井小女子,最后弄得她客死异乡。不知这传出去是不是说书人嘴里的好段子?”
  “你……你怎么会清楚这么多事情?”
  抖了声线,赵真元还是争辩了一句,不过却是强弩之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赵真元我警告你,别有事没事地来招惹老娘,要真是犯起浑来,保不准就把你做得好事给说漏嘴。什么万人敬仰的‘八贤王’,不过是个玩弄女子感情的王八孙子。”
  “别随口污蔑人,我和她的事情你又清楚多少?!”
  清楚多少?!朱昔时真想放声大笑,老娘从头到尾都清楚着!
  “我是不清楚,那你和我提朱昔时干什么?内疚,心虚,还是惺惺作态?!赵真元,要是朱昔时还活着,真会当场啐你两口浓痰!”
  手重重地拍在方桌上,朱昔时赫然地撑起身朝禅房外走,这里实在让她憋气!
  转身之际,卡在心头的话似乎还未尽,她又停住脚步扭头说到。
  “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愧疚,你如今做得这些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赵真元。有什么抱歉,留着寿终正寝后到地府和朱昔时说去吧,没必要拉着我在这述衷肠!”
  话毕,朱昔时就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只留下沉默寡言的赵真元和鱼贯入耳的寒风,相伴相依……
  
  第两百二十八章 火药筒
  
  赌气,赢了气质,输了理智。
  足足走了三个多时辰,朱昔时才从甘露寺中返回“蜕蝶医馆”,一副汗水狂飙、气喘如牛的狼狈模样,乍看之下以为她被山贼洗劫了。
  晚饭不吃,自己一个人憋在自己房中,混着心头许久不散的怒气吃自己。
  憋屈,实在是憋屈!
  时间,不会因为你开心与否停止向前,子夜在朱昔时千愁百结中悄悄降临。
  趁着夜深人静,朱昔时终于想起了自己冷落多时的肚子:饿得口水当稀饭喝。在饭堂里搜寻转悠了一圈,不知是馆中今日大伙食欲特别好还是自己特别背,连块填口的锅巴都不剩!
  透酸的橘子一口气连吃了五个,可笑的是自己却越吃越饿,如个偷米的老鼠在饭堂翻箱倒柜好一阵子,终于找两截放了好几天的甘蔗。
  水分虽然不足,可甜味有平静慌乱情绪的奇效,朱昔时卖力地嚼着干巴巴的甘蔗,心头却感动地不得了:怎么有这么甜的甘蔗,泪。
  止住了腹中的饥饿感,可此时另外一种负面情绪又霸占上自己的思绪:腰酸背疼腿抽筋。想想自己瘦体做体能训练时,这六十里山路完全是毛毛雨,可今天这状态朱昔时真觉得自己最近是懒散惯了。
  苦不如甜这东西,有依赖性。
  乏力地拂了拂自己额间的刘海,一股汗味扑鼻而来,朱昔时疲倦的脸间更添无奈感。想舒舒服服还得靠自己,她朱昔时可不是什么可呼来喝去奴婢的大家小姐。
  甘蔗补回的一点气力,朱昔时三分之二花在了烧洗澡水上。此时泡在暖烘烘的浴桶里,朱昔时如一只困顿的小猫般趴在桶边。把最后的力气留给了热水解乏的恣意感。
  慵懒之间,一仰头就望见高高窗棂间那弯新月,细细碎碎地撒下一地月光。
  身体沐浴在热水中,思绪沐浴在月光中,内外皆洗涤。
  赵真元,我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本是一个排斥的话题,可此时只有朱昔时一人涉及其中。安静中浮动有争吵之味。
  有时争吵不一定是和别人。也可以是自己心中那个脆弱,不肯昭示于人的自己。
  静而久之反而滋生烦乱万千,伏在浴桶边的朱昔时却打不破。一声违和的叹息声却不合时宜地出现。
  眉头深锁,朱昔时憋了一口气潜入浴桶中,整个人就如被琥珀包裹的小虫困在了热水中,晃动的水面在月光中泛起粼粼波光。用宁静轻轻地安抚着朱昔时。
  可没多久,“哗”一声巨大的水声泛起。扰乱了月夜的安宁;紧接着是起伏不断地咳嗽在四周响起,让这样气氛显出了突兀。
  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狼狈地拂着迷住眼的水,呼吸急促的朱昔时完全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得不到片刻安宁。
  憋不住的性子要强憋着,无疑是苦了自己。
  三年时光恍有隔世之感,可他依旧记得朱昔时。而她依旧耿耿于怀。
  恨,在此刻心境下谈及。朱昔时满身束缚着矛盾。当日救他赵真元是她心甘情愿,她从不悔自己做出的决定,而她恨的是,赵真元当初对她的不真相待。
  而白日里发生的事,此时静静地回想起来,朱昔时突然发觉自己恨地很可笑。不是期望着他记住自己吗?而三年时间的考验也证明了赵真元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他记得当初舍身相救的朱昔时,为她愁,为她牵挂,为她不安……
  想到这些,朱昔时一双反射着盈盈月光的双眸,微微泛红了。
  朱昔时的故事,在和阴屠子一同落下山崖时就谱好结局,为什么自己要执意却更改?
  清丽的容颜间有水珠在下坠,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在月光中滚动着银光湛湛。在别人面前她总是理直气壮地说,不要为过往执念着太深,而真正换了自己,朱昔时才发现执念这东西不是说说就能在心头拔除掉的。
  也许,她真不该来临安这块充满是非之争的地方。
  ……
  次日清晨。
  精神萎靡的朱昔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面无喜感地朝医馆大门走去,准备上那该死的荣王府去受累。
  仅仅离大门三步之遥,突然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门前,朱昔时倒是提起了些精神。没想到一大清早馆中就来了生意,派头看样子还不小,正准备搂着笑脸迎上去,不想赵真元此时却从马车厢中走下来,撞了个眼对眼。
  一瞬间,朱昔时那一丁点笑意就扼杀在萌芽状态,整个脸都僵了。
  怎么不想见的人,天天有事没事地在眼前瞎晃悠不停?!心情一下子陷入了万里阴霾之境。
  “嗬,巧了,没想到你亲自出门迎接本王。真稀奇。”
  一眼瞧出了朱昔时面色不友善,赵真元倒是笑脸盈盈地调节着尴尬的气氛。
  “是啊,真是巧了,我正想着最近门庭不安,撒点盐驱驱瘟神……”
  后话虽克制住了,不过已经在朱昔时那厌恶至极的眼神中体现地淋漓尽致,分明在暗示着“出门遇瘟神”之意。
  见惯了朱昔时的乖张性格,赵真元悻悻地笑了笑,转身朝马车厢内唤了一声。
  “下来吧。”
  跑题得太过,朱昔时钝钝的脑子也是没反应过来赵真元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只是一眨眼功夫,马车厢里又窜出一个人,顿时解了朱昔时的疑惑。
  “阿衡?!”
  小心翼翼地将解忧抱下马车,她像个灵动的兔子立马扑进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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