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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天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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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半年里,凤后其他样样都看似与寻常人一样,只一旦涉及到李贤驾崩的事实,他便会变成刚才那样。一瞬的晕眩之后,再将之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凤后是在李贤丧仪上突然昏倒,醒来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连氏并不算是个坚强的人,所以二十年前他无法面对女儿的夭折,二十年后也无法接受李贤的离世。前一次他把用李凤宁填了女儿的位置,这一次他就刻意封闭了自己的回忆。
或许有人会说李凤宁用心不纯,她不该纵容凤后这样下去。但是她只是在害怕,万一揭穿那一层薄薄的窗纸,太过残酷的事实或许会把凤后压垮。
一个糊涂的凤后,总比天人永隔的凤后好。
但是李凤宁现在才发现,她当初一念之差,到底把自己陷进了怎样的困局。
宫中向有规矩,皇帝驾崩后,育有皇女或皇子的侍君可在年满五十后出宫与孩子同住。但是有一个人,就算是继皇帝也死了,就算继皇帝并非他的亲生,就算他自己另有开府建衙的女儿在宫外,这个人也只能老死宫中。
凤后。
连氏若不是凤后,李凤宁在移居秦地的时候,还能想办法把他接走。
但,他是凤后。
就是说,李凤宁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正大光明地把他从宫里带出去的。也就是说,如果李凤宁真要去秦地,她只能把凤后一个人留在安阳的皇宫里。
“父后,”李凤宁心中酸涩,面上却只能笑,“我只是想念……母皇了。”
“自己都快做娘的人了,”连氏对着李凤宁一挑眉,倒是接受了她的说法,“怎么还一副没长大的样子。”他一顿,“对了,随儿已经显怀了吧?他现在吃睡都还好吗?”
果然一转到其他事情上头,凤后的记忆又正常了。
“他居然也有担心我嫌他不好看的一天。”李凤宁不敢再挑着会触动他的事说,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些闲话,“以前成天没心没肺的。”
“又胡说。”凤后白她一眼,“那未竟呢?最近天气愈发冷了,他还好?”
“冬天他不出屋子,倒比夏天舒服些。”
“你也……多陪陪他,对他好点。毕竟,只有他生的才是你的嫡女。”
“父后,这个要看有没有这个缘分,强求不来的……”
第269章 清容破迷障
李凤宁是因为在太庙里被个陌生属官的一番话弄得心烦意乱,所以才想去栖梧宫里平复心情。可陷于心疾不能自拔的凤后,却给她再添一重不舍与纠结。以至于她进宫之前好歹还能遮掩住自己的思绪,等她后脚从栖梧宫大门里也跨出来之后,那一点在凤后面前装出来的欢脱立时便消散得一干二净。
皇宫……
所谓前政后寝,栖梧宫既然是凤后正宫,自然是后宫里最高的建筑。高达五层的殿基甚至能叫李凤宁越过那道宫门,看到一点前头大朝边的栏桥。
她最早的记忆,是当年还是太女正君哄她入睡时,轻轻哼着的童谣;是学写字的时候,大姐姐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时传来的温暖。
所以打小能叫她觉得像个家的,从来就不是魏王府。
就算她慢慢长大,就算她渐渐懂得“皇家”这个词有多么冰冷沉重,她也依旧觉得这个其实满打满算她才住了四年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但是现在,她的家要散了。
最崇敬的“母亲”和最关心的“姐姐”已经不在人世;“父亲”悲伤过度,神智糊涂;“妹妹”用她好像逼她去死一样的眼神,哀求着说她担不起这个天下。
有时候,李凤宁真是想扔下这所有的一切。
就算是被过继到了李昱膝下,她依旧只是先帝的妹妹。满安阳还能少了游手好闲万事不理的宗室?多她一个不多。
只是想归这样想,到底还是不甘心。
李昱是个勤政的皇帝,而李贤其实心里藏着一幅雄途伟略的画卷,仰望着李昱与被李贤教养长大的李凤宁,虽然未必就以天下为己任,却自然而然地见不得赤月不好。
如果她的存在本身已经对帝治变成了威胁和干扰,那么即便心不甘情不愿,李凤宁也依旧会选择退避。
但是现在,那个本该继位的人却说,她不想做皇帝……
“驲落大军要攻进安阳了吗?”一道轻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凤宁一愕,转头去看,才发现身边竟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这个素来体弱的人,整个冬天就没怎么出过屋子。这回为出个“远门”,竟把自己包得厚厚一层,整个人大出来好几圈。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脸色依旧有点青白,就连素常轻柔的声音也带着点不自然的低哑。
“父后都说过了,你还来干什么?”李凤宁眉头一皱,连忙几步过去,先摸了摸他的脸,只觉触手冰凉,连忙就要解下自己的大氅,“怎么穿那么少。”
“再来一件,只怕我连路都走不动了。”凤未竟却浅浅一笑,伸手压住她的手。
才从手捂子里伸出来的手,居然也只是不算很冰凉而已。李凤宁突然手指一勾,手就伸进他袖子里去。他体虚气弱,夏天身上火烫,到了冬天居然连件大氅都捂不热。李凤宁把手伸出去,居然没摸到多少暖意。
虽然栖梧宫前地方宽敞,离他们最近的人至少也在一丈开外,想来也没谁有这么好眼力能看清李凤宁的动作,但是凤未竟面上染上淡淡赧色,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就朝四下转了转。
浑然不觉的李凤宁怕他真被冻坏了,想来想去还是敞开自己的大氅,把他抱进怀里之后,又用大氅把两人一起包好。
“谨安你……”耳边响起一声局促的低语,不用看他,也知道他现在脸上一定是红了,“现在是在外头……”
李凤宁才不管这些,只顾摩着他的后背,“什么外头不外头的。这样暖和点没有?”
“唔……”被她包进大氅里的人,大约是羞得没脸见人,把整张脸都埋进她的肩膀里,以至于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李凤宁四下里一张望,不见暖轿候着,便知她夫君大约是从宫门那里一路走过来的。
怪不得脸都冻青了。
“传四人暖轿过来。”她先转头喊一声,然后才低头对他说,“你来做什么,给父后请安?”
“不是。”她的夫君抬起头,“我来接你回家。”
“家里有事?”李凤宁想了想,“还是你整天不出门,想出来走走?”
“有事的,”李凤宁这话,招得她夫君眉毛倒竖了一下,“是你。”
只是他虽然没怎么把语调拔高,李凤宁到底还是听了出来。
这两天她的确心事重重,所以也就是说……
凤未竟看出来了?
“嗯。”
然后,她就看见她的夫君压低着眉毛,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居然透出点点沮丧,“不能说?”
“只是……”李凤宁怔愣了一瞬,“不知道有些事想不通而已。”她略顿,不由自主地眼神又朝栖梧宫周围那一片宫殿望去,“‘应该做’和‘想要做’的事,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选‘想要做’。”
素来柔软的人,居然立刻给出了一个坚定无比的答案。
“诶……”
反倒是李凤宁呆了一呆。
她想要玩笑一下混过去的,但是凤未竟的表情实在太认真,以至于她居然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我不想后悔,所以才去凉州。”凤未竟垂了下眼,“踏出家门的时候,我没想过还能活着回来。”
她的夫君……
经历过比谁都多的生死一线。
李凤宁突然慨叹。
“所以,”凤未竟抬眼,“谨安,不要让你自己后悔。”
“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
淤积多日的愁烦苦闷,仿佛就被这一句话吹拂得干干净净。那一瞬间天朗气清的感觉,瞬间明媚了李凤宁的表情。
其实,换过来想想,假如她真的退居秦地会如何?
秦地离安阳不远,来回至少也得六天。一旦有些什么紧急的事,就算她不吃不睡地把马跑死,回到安阳也只能是个“太迟了”的结果。
何况说是通衢大县,秦地又怎么能与安阳相比。在安阳,她听到凉州边境消息,就能瞒天过海带着兵士去查探。但是在秦地,只怕不是有人刻意想起,连句话都递不过去。
二十岁就已经开始无所事事养尊处优,除了看歌舞品茶酒就再也没有其他事能做的人生,只凭想象就能叫李凤宁觉得生不如死。
“那你呢?”李凤宁问,“除了凉州之外,你还想去哪里?整天关在屋里,你不嫌闷么?”
凤未竟眨了下眼,然后慢慢漾出一个浅笑来。然后,她就听见他对她说:“我不去没有你的地方。”
表情里仿佛有一丝羞涩,可更多的却是平静。
因为他是真的如此认为,所以说得如此认真。
所以在轰的一下之后,李凤宁极其难得地觉得自己脸上居然一阵发热。
“那……”
只因为两人靠得太近,于是凤未竟看得清清楚楚,也于是,他戏谑地挑了下眉。
“你说的。”李凤宁假咳一声。
“嗯,我说的。”凤未竟笑意更深。
“那么如果你毁诺,如果你没到六十岁就离开我,”李凤宁说,“我就把跟你有关的东西全部扔出去,然后找个没你好看,没你脾气好,没你聪敏,总之样样都不如你的男人娶回来做我的正君。”
“殿下的情话,还真是别具一格。”凤未竟微微瞠目,随后失笑。
“说定了?”
“嗯,”凤未竟眼波轻转,弯起唇角,“说定了。”
第270章 连家遇宋沃
宋沃最近越来越暴躁了。
她就不是廉仆射那种性子软和的人,敢在她面前犯蠢做傻事的,连皇帝她都敢讥刺,更不要说其他人了。也因此李贤在位时,虽然她明知道那位真是个宽和的好人,她却仍然有时候会在心底暗暗焦躁。
而在李贤驾崩之后,宋沃没能让自己在悲痛中沉浸太久。她一直以为是过于忙碌的朝政把她用来缅怀李贤的精力都抢走了。但是从最近的一次朝议来看,居然不是的。
“如今也将年末,各处衙门都预备着过年了吧?”坐在宋沃对面的连翰,语调里透着一股轻快,“怎么宋侍中还是如此劳心劳力的样子?”
宋沃却有点不信似的,抬起头来看向连翰。
连翰前几日称病连大朝都不去了,所以在情在理宋沃都得到连府来看望她一回。虽然宋沃也知道所谓的“病”大约只是个借口,却没想连翰居然如此轻松自在。瞧她一身家常的青色衣裳,通身上下不见华饰,再加上表情轻松,看来着实斯文惬意得很。
“要是那些蠢货的脑袋里,除了争权夺利之外还能塞下点别的东西,我也不至于这么疲于奔命了。”宋沃的脸色跟着声音一沉。
连翰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失笑了起来。“你啊……”她一边摇摇头,一边说,“什么时候都这么正经,怪不得先帝如此倚重你。”
连翰笑叹之后,便低头摆弄起茶具,看样子像是要亲手烹茶。
真是有闲情。
宋沃看她目光稳定、表情平和,年纪比她大了近十岁的人看上去居然比她气色还好,顿时就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不如她也学学连翰,万事撒手不理看着多轻松”这样的念头虽然不是第一次闪现,却到底像以前每回一样被她自己掐灭了。
“连大人不也与我一样?”宋沃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几分小心,“心里念着睿成皇帝和先帝的恩情,怎么都放不下的。”
过去上有李贤顶着,前有“耿直”的乔海挡着,举足轻重的门下省侍中只有个“说话不饶人”的名声,可见她把自己隐在那两人身后的藏身功夫有多好了。
可后来先是乔海罢官,李贤又紧跟着驾崩,中流砥柱的责任一下子压到她一个人身上,即便宋沃有这个心,她也没那么大的分量。所以她一直在“借势”。
是谁的“势”没有关系,只要能帮她稳定朝局就好。只这里头被她借的最多的那个,也不知是怎么的,毫无征兆地就突然撂挑子不干了。宋沃正头疼着,居然又听说连翰告病的消息,她哪里还能坐得住?赶忙就来了连府。
“我老了。”连翰却仿佛听不懂似的,摇头笑叹,“想不得那些烦心事了。”
宋沃心里打了个突,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凤阁大学士当然是实打实的重臣。至于重到什么地步么……
宋沃一直觉得,如今的凤后其实是被睿成皇帝扣在宫里的“人质”。如果当年连翰没有儿子嫁进宫里的话,早二十年她就辞官归隐纵情山水了。
可现下……
宫里那位的情势就算不是岌岌可危,至少也没安泰到能让连翰甩手不干了吧?
书房外有人不告而入,宋沃只道是连府下人,连脑袋都没偏转一下,“行百里而半九十,连大人就算看不得朝中那些烦心事,总也要等到大事底定才好放心吧?”
宋沃并未说得十分明白,却也十分确定连翰能听得明白。
虽说如今栖梧宫里的那位没有亲生女儿,谁做皇帝都没差别。可总不能被人苛待了去不是?
“宋侍中这话就不厚道了。”一旁突然有人轻笑一声,“谁家长辈不是享儿女福,倒要一辈子操心的?”
因着先入为主,宋沃只觉这声音耳熟,便当成了是连家小辈。她好歹做了门下省侍中那么多年,虽说这番话的确有私心,可被人拆穿还被人说“不厚道”的感觉却依旧太过新鲜,以至于她表情都有点僵硬。只是当她下意识转头去看的时候,先是一怔,然后猛地睁圆了眼睛。
“秦王殿下!”朝廷上大风大浪几十年的宋沃,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好,到最后脸皮子一抽,“你……您怎么在这里?”
“我来不得么?”挑了眉,挂着一脸怎么看怎么有点痞的笑容,李凤宁用一种更像是到亲戚家随便溜跶一圈的态度,朝两人这边走来。李凤宁一抬手,先对连翰见了礼,“连大人。”然后她又转头看向宋沃,笑眯眯地来句,“宋侍中。”
李凤宁也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素服,一样没挂那些叮当作响的东西,只发髻用了一只青玉冠。陪着她那一脸笑,看着倒别有一副邻家晚辈的模样。
宋沃眯了眯眼。
穿着厚重黑色朝服就眼神冰冷唇噙讥诮的那位秦王殿下,简直就像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似的。
宋沃不由又看了眼连翰。
居然有了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意思。
宋沃心思一转,细品了下李凤宁刚才那句话。
享儿女福是句平常话,可由一个外人来说,却怎么都有点微妙。
“殿下的意思,是把自己当连家人了?”宋沃看着李凤宁。
“父后养我那么多年,”李凤宁脸上笑容未减,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反问,“白养的么?”
宋沃心里“咯噔”一下。
不为她仿佛自认成连家外孙,而是为了那句“父后”。
自先帝驾崩后不久,凤后就不再出现,平日里深居在栖梧宫,只少数几个人还能见得着他。宋沃倒是隐约听到风声,说秦王乱称呼什么的,她因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所以只道是李凤宁有意安慰凤后。但是如今,她都在她面前说了出来……
宋沃看了眼连翰,却见对方只是眉头微蹙,完全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便知连翰也不是头一回听见了。
往小了说,只是李凤宁爱护姐夫。但是在如今这个夺嫡争储的节骨眼上,她却敢豁出去当着外人的面用那一声“父后”……
只怕是出过什么大事了。
“殿下也知凤后的心血不该白费?”李凤宁在外头威风凛凛也好,蛮不讲理也罢,宋沃却总是有一股笃定,李凤宁不会把这股子邪气用到她身上,“那殿下可知,现在朝廷里都乱成什么样了?为了冬至大祭的主祭之位……”
冬至乃阴尽阳生的一日,自古家家都要举行祭祀。皇家自然也不例外。
祭祀里领头的那个,从来都是一族之长一家之主担任。在皇家,理所当然地就是皇帝。而在如今这个御座空置的时候,争取到祭祀里领头的位置象征着什么意义,自然也不言而喻。
“主祭?”李凤宁面上露出一点茫然,仿佛真的没听说过一样,“叫魏王来不就行了?”
如此轻松的语气,如此自然的态度……
简直叫一口气卡在宋沃的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地差点没噎死她!
“殿下倒是说得轻松!”最后一线理智拉住宋沃,叫她没说出些什么难听话来。
“横竖轮不上我,我个小小的亲王操什么心?”李凤宁说得更轻巧了,然后她看也不看宋沃一眼,转眸朝连翰看去,“连大人可看了我送的信?”
小小的亲王?
“小小”的亲王?
刹那间真是不知道气打何处来,宋沃几乎把自己给气炸了。
不是这个像没事人一样的小混蛋突然撂挑子,她能忙成这样?
这李凤宁也不知从谁那里学来的本事,对事对人真真是一个收放自如。敢胡来的全部被她拍死,但凡好好干活的对她恶声恶气也不用担心。求人的时候就跟眼前一样仿佛邻家晚辈,该下狠手时爪子黑得叫人心惊肉颤。
“谨安胸中沟壑,叫我这样的老家伙真是不服老都不行。”连翰突然慢悠悠地来了句。
宋沃虽然肚里气得半死,可到底面上不会露出多少,闻言又被分去了些注意,不由朝连翰看去。
连翰似乎也知宋沃在想些什么,便道:“谨安说宫中《堪舆图》尚有不足之处,想以军器监物料库为主,兼以户部、工部、刑部和御史台属员,于各地再细细探算。”
户部查米粮田亩,工部查城墙路桥,刑部查犯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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