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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本宫就是要弄死熹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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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妃给胤禛请安,熹妃又给年素鸢请安,诸妃又给熹妃请安,弘历又请诸妃安,好一通忙乱。
    胤禛站了起来。
    “你们自个儿说话罢,朕就不留了。四阿哥,好生伺候着妃母'注1',朕准你留在延禧宫读书,直到熹妃病愈为止。年贵妃——”他略停了停,方才说道,“过些日子,你回家省亲罢。”
    怎么突然间提起她来了?
    年素鸢微微一怔,口中称谢,心里却暗自猜测,今日早朝上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否则胤禛不会突然提出让她回府省亲。只是……能出什么大事呢……
    藕荷轻轻拉了年素鸢一把。
    年素鸢一甩帕子,屈膝万福:“臣妾等恭送皇上。”
    弘历亦起身退至偏殿读书。
    熹妃又低咳了几声,哑着嗓子说道:“不想竟劳烦贵主子与诸位妹妹前来探望,明椒深为感念。”
    年素鸢思忖片刻,面上挂了笑容,略略掀起幔帐,亲亲热热地隔着衣袖抓住熹妃的手,刻意压低了声音:“摔得可还疼么?放心,西六宫中绝不会再有乱嚼舌根子的人。”

        
16折杀

    明椒闻言,愣了好久。♀总裁深度爱
    她猜测年素鸢同样听见了立储的风声,故而带着一大帮子人过来,一是探听消息,二是试图拉拢她。毕竟前些日子裕嫔就对她透过口风:年贵妃妄图借着她邀宠上位,把皇后给挤下去。
    只不过,明椒从未打算与年贵妃联手,相反,她还嫌年素鸢的那两个孩子看着碍事,寻思着找个机会一一解决掉呢。
    明椒抬眼望着年素鸢,笑靥如花:“臣妾怎敢劳烦贵主子费心,实在是……哎呀,贵主子怎么进了帐里,快些离开,免得臣妾过了病气给您,可就不好了。”
    她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倒真似病得不轻。
    “熹妃说得很是呢。”年素鸢又靠近了些,声音愈发低了,“可是本宫前日去了一趟辛者库,想着教训教训那天诬陷本宫的宫女,她却信誓旦旦地对本宫说,那天夜里她非但见着了本宫,还见着了本宫故去的两个孩子……”
    明椒瞳孔一缩,当晚的情形历历在目,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年素鸢又道:“本宫自然是不信的。阿四和福儿……”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瞧见明椒两只手紧紧抓着被角,指节泛白,续道,“要在盂兰盆节回来看望本宫,也应当前往翊坤宫才是,怎地反倒去了毗邻的长春宫?”
    “贵妃说的是。”明椒勉强笑笑,只觉得屋子里冰盆放多了,背心飕飕地凉,脸色又白了几分。
    年素鸢瞧见明椒怕成这副样子,大是安心。明椒越怕,也越是意味着,她的复仇大计已初具成效,可以接着进行下一步了。
    “那本宫就不叨扰熹妃了。”年素鸢站起身来,坐到一边去。妃嫔们这才三三两两地向明椒嘘寒问暖,一时间好不热闹。
    年素鸢坐了片刻,心中烦躁,索性起身告辞。
    如此作派,落在明椒眼里,自然又是一个“恣意妄为,嚣张跋扈”。《官场豪门》妃嫔们是一起来的,偏偏年贵妃独个儿走了,可真是不会做人。不过,年贵妃越不会做人,她就越是欢喜;她越是欢喜,脸上的病容就越浅;到后来,妃嫔宫女们已经暗自嘀咕,这熹妃……到底是有病没病呢……
    经过偏殿的时候,年素鸢刻意停下脚步,朝里头望了一眼。
    弘历正在读书,看上去颇为认真。
    “藕荷,咱们宫里还养着鸽子么?”年素鸢低声问道。
    “回主子话,先前养的鸽子飞的飞、死的死,只剩下两只了。”藕荷恭敬地答道。
    只剩两只?
    那就是不能用了。
    年素鸢思忖片刻,若无其事地回了西六宫,却又一步不停地往乾西四所而去。
    到了。
    藕荷走到西二所前,一轻两重地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一对十三四岁的双胞胎姐妹走了出来,齐齐朝年素鸢见礼:“奴婢给小主子请安!”
    年素鸢微微颔首。
    她们是汉军镶黄旗下,年家的包衣;上回年素鸢摆了弘历一道,用的就是这对双胞胎姐妹。姐姐红锦、妹妹红缎,都是一等一的精致人儿。
    年素鸢随意挑起了话头:“四阿哥待你们可好?”
    “回小主子话,四阿哥是个惯会疼人的。”红锦吃吃笑着,望了妹妹一眼,方才说道,“只不过他喜欢在床上玩儿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姐妹二人自会将四阿哥给伺候好,还请小主子放心。”
    年素鸢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我已将你二人的册子改了。往后你二人便隶属汉军正蓝旗,晓得么?”
    红锦、红缎二人齐齐说道:“请小主子放心,奴婢等省得。”改隶正蓝旗,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好,我知道你二人素来是机灵的。”年素鸢又走近了几步,刻意压低了声音,“还记得我先前是如何吩咐你们的么?”
    “‘令四阿哥耽溺于美色’——嘻嘻,小主子,您不知道,根本用不着我们,四阿哥就已经……”红锦说着说着,又捂嘴偷笑起来。(九鼎狂尊)弘历恰值少年,血气方刚,根本戒不了这个“色”字,只要姿容姣好的宫女稍稍使点儿劲,立刻就能爬上他的床。
    年素鸢“唔”了一声,赞道:“你们做得很好。”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倘若有机会,你们还得让他喝点儿酒。记着,别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否则即便是本宫,也保不了你们。若是不成,便算了罢,切记,保齐你们自个儿才是最要紧的。”
    “奴婢遵命。”红锦、红缎齐声应道。
    年素鸢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又递给她们两包香粉,才离开了乾西四所。
    待年素鸢走远,红锦才悄悄打开香粉,仔细嗅了一嗅,梅香淡雅,极是好闻。再闻闻红缎的,也是极其素雅的荷花香。只是渐渐地,她觉得身子有些燥热,双颊酡红。
    “姐姐这是……”红缎才问了一声,便发觉自己也有些不对劲,身子酥酥软软,几乎要化了一汪春|水。她吃吃笑着,收了香粉,道:“怕是掺了催情香……是什么呢?龙涎香?还是……”
    “嘘……”红锦压低了声音,“慎言、慎言,五阿哥还在三所里呢……”
    直到晚间,弘历才从延禧宫中回来了。红锦笑吟吟地替他掌了灯,红缎一面劝他熬夜苦读一面替他研墨。弘历只觉得自己赚到了,平白添了两个可心的侍妾,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红锦出去片刻,又转了回来:“爷可要用些点心么?”
    红缎亦劝道:“爷还是用些罢,熬着夜呢。”
    她们早已沐浴更衣,一身素色衣裳上只绣了几枝墨梅,看上去平添风雅。弘历一时看呆了,又觉得她们今日抹的香粉格外好闻,禁不住又有些燥热,便哈哈大笑道:“好,爷听你们的。”便拿起点心吃了几口。
    红缎贴心地奉了茶水,却被弘历一把抱住,亲热地挨挨擦擦。红锦借口要去添水,关了门,去唤另外两位通房宫女,说是自家妹妹病了,需要照料,希望和她们换换班,还特意塞了几个铜板过去。
    “打什么时辰起?”另两位宫女都有些意兴阑珊。
    “打子夜起罢,有劳两位姐姐了。”
    红锦再回去时,弘历与红缎的衣衫已经散落一地,两人早滚到床上去了。红缎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又哀哀地哭求起来:“爷轻点儿……奴要被折腾坏了……”
    “小缎儿,你难道不晓得,越是求饶,爷就越想蹂|躏你么!”弘历看上去有些狰狞,又抽空回头瞥了红锦一眼,“小锦儿想看爷的活春|宫?看爷呆会儿怎么折腾你!”
    红锦故意缩了缩脖子:“爷……今日怕是不成……”
    “怎的不成?你葵水未至……上来!”
    这可是罪加一等哟!
    红锦听话地解衣上床,躺好。红缎早完事了,瑟瑟缩缩地说要去给弘历打洗脚水,起身穿衣离开。
    她专程在门后头等了半刻钟,果然听见了两轻两重的叩门声。打开一看,是如玉。如玉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酒坛子,又塞给她几块碎银子和一包铜板,低声说道:“主子说了,四阿哥日后好歹是个闲散亲王,两个侧福晋是跑不了的。”
    “奴婢谢小主子赏。也替姐姐谢小主子赏。”红缎笑吟吟地说。她们从小听多了戏,知道宫中斗得狠,后妃们为了一个太子之位往往不择手段。故而年素鸢这般做派,她们倒也不曾疑心。
    子夜将至。
    红缎又去替了红锦,哄了弘历睡下,又收拾了房中狼藉。过了不久,另两位通房宫女打着哈欠来换班,靠着床榻坐着,疲惫地打瞌睡。
    红锦、红缎轻手轻脚地将她们的衣裳褪去半边,歪在床榻上,又将酒坛子斜放在桌上,酒水淅淅沥沥地落了一地,满室酒香。
    弘历迷迷糊糊地醒了,顺手揽住了身边的人,继续刚才的事情。通房宫女一是吓呆了,二是想着被宠|幸了也是件好事,反倒娇媚地吟哦起来。
    房里传来了劈劈啪啪的鞭子声。
    “又来了。”红缎皱了皱眉,“回回都这样……不知这次她能支撑几时呢。”
    “别乱说话,咱们得赶紧给自己抽上几鞭子。小主子可有提过什么?”
    “小主子说,这次或许会到浣衣局呆上两个月,她已经替我们打点好了。她还说,要趁此机会撒娇扮弱,才能抓住四阿哥的心呢。”
    西二所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了。
    纵然值夜的太监嬷嬷们试图遮掩过去,西三所的人也早已被惊醒。五阿哥弘昼专程翻墙过来看望他四哥,随后又在劈里啪啦的静鞭声中回了西三所。
    弘昼精着呢。
    他才不想沾上弘历的麻烦。
    胤禛本没想着要过来的。
    只不过今日熹妃病重,他去看过一回,又见到弘历乖巧,对他的好感又浓了几分。从养心殿一路走来,延禧宫、承乾宫、翊坤宫、长春宫都是黑灯瞎火的,他便索性来看看儿子们。
    怎料得却听了一场活春|宫。
    最让他恼恨不已的是,弘历的屋子里居然散了满室的酒香!
    胤禛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弘历提溜出来,丢到未完工的景陵里去,和十四王爷一同守陵;至于今夜胆敢勾|引弘历的四个通房宫女……还是交由皇后处置罢。
    弘历直到死,也没弄明白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年素鸢走出翊坤宫时,天光正好。
    如玉亲自去浣衣局安抚那两姐妹了,于是今日跟着年素鸢去承乾宫的,依旧是藕荷。
    熹妃“拖着病体”来了,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弘历昨晚连夜被送去景陵,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皇后气狠了,也不想再多话,便道:“熹妃留下,其余人等跪安!”
    年素鸢朝藕荷使了个眼色,与齐妃一同离开。
    藕荷哭丧着脸去寻承乾宫的掌事姑姑,说自己早晨吃坏了肚子,实在顶不住了,想借承乾宫的恭桶用一用。她出了恭又净了手,对掌事姑姑千恩万谢,又刻意在承乾宫中迷了一小段路,足足转了一刻钟才走出去。


        
17欲宠

    “皇后初是骂熹妃:‘如今四阿哥这般做派,却叫我如何跟皇上交代?’
    熹妃道:‘臣妾有罪。(无良宝宝天才妃)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出了,却只能打落牙齿咽下。那四个宫女已发落至辛者库,依臣妾看,凌迟也是不过分的。
    皇后又骂:‘在这时杀人,你想让你们母子二人圣心尽失么?你让天下人怎么看皇家!’
    而后熹妃哭了。
    皇后声音小了些,奴婢听不不大清,只能隐约听见‘辛者库’三字。而后熹妃又说:‘从此之后,断不能让四阿哥身边出现女子了。’皇后骂她因噎废食。两人说着又要给四阿哥选妃……”
    “选妃?”年素鸢嗤笑一声,“大选少说也要三年之后,他选什么妃?从宫女中随意挑一个么?那本宫可要日日吃斋念佛了!”
    藕荷缩缩脖子,继续复述道:
    “皇后又道:‘无论如何,先让他去景陵反省些时日!你好生养病,不要再理会那些个有的没的。横竖皇上也不翻绿头签,宫中又没有新人,越不了你的份位去。’熹妃便不说话了。”
    “‘不要再理会那些个有的没的?’”年素鸢细细咀嚼着皇后的话,忽然笑了,“有意思,皇后这是心灰意冷了,还是要打算亲自动手呢……”
    藕荷又缩了缩脖子,只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好了,你且下去罢。”年素鸢挥了挥手。
    藕荷跪了安,退了出去;如玉走上前来,在年素鸢耳边低声说道:“果然不出主子所料,那姑娘死了。”
    “谁?”年素鸢一时间没想起来。
    “就是盂兰盆节那天,说您去过长春宫,又说熹妃见了鬼的。♀奥术神座”
    哦,那位傻姑娘啊……
    年素鸢心中闪过一丝惋惜,又吩咐道:“再去打点一番,务必要把红锦、红缎塞到浣衣局里去。那儿的主事——叫七十三还是七十四来着——是正蓝旗下的包衣,早年又是怡王爷的人,熹妃总不好做手脚。若是不成……你亲自去怡王府接四公主,顺嘴向怡王妃提上一提。”
    “奴婢遵命。”
    年素鸢又嘱咐了几句,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唤了藕荷进来更衣,去寿康宫守灵。
    不到两个时辰,昨夜伺候弘历的四个宫女通通被发落到了辛者库。旁人看着她们脖子上、手臂上、还有沐浴时肩背腰腹上新旧交错的鞭痕,忍不住都有些唏嘘,对四阿哥也愈发畏之如虎。
    据称,昨夜伺候弘历的宫女们调过班,值夜的是辛者库里的两位宫女。于是,当天夜里,那两位宫女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重新出现在宫中的,是顶着那两个名字的生面孔。而红锦、红缎二人,据说是使了银子,次日便被调往浣衣局,专洗翊坤宫中的衣裳。
    年素鸢愈发觉得,明椒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可若是心狠起来,当是万中难挑其一的。
    养心殿。
    弹劾四阿哥的折子愈发多了起来,胤禛只觉得头疼,顺口叫过粘杆处的侍卫总管,命他往景陵里多拨两个人,一定要牢牢看住弘历,不准他再胡闹。
    西北战报一声接一声地催,简直跟要了人命似的;户部的帐还在查,估计还得一层层往下查去,直到各省、县,得把蛀虫们都给揪出来才行;他能用的人少,而廉亲王暂时还不能动,省得又落下个“考妣尸骨未寒,新帝手足相残”的恶名来……烦!烦!烦!
    转眼间,手底下又多了一份西北军报,年羹尧一面调粮草、一面调兵,一面还得好生伺候着九爷;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挑唆,字里行间竟隐隐透出些“臣不得其位,无以调兵”的意思来……
    胤禛狠狠将折子甩在案桌上,打翻了半盒印泥。(绝世高手调教大宋)
    苏培盛匆匆走了进来,低声说道:“皇上,怡王爷来了。”
    怡亲王是来给胤禛报账的。
    他一路清查,算盘珠子哗啦啦地打,又往国库里注入了数千万两白银,但得罪的人却并不多。归根结底,还是“低调”二字。胤禛草草翻看了账本,又将战报从地上拾起来,递给他:“你瞧瞧,亮工是要做什么?”
    怡亲王细细看了,沉吟半晌,方才说道:“怕是在向皇上要官。”
    “他已是川陕总督,问朕要什么官?!”
    “将军哪。要调兵遣将,自然得有个‘将军’的名号。只是这将在外,君令可就有所不受了……”怡亲王渐渐皱起眉头,又道,“此事当从长计议。九哥尚在西宁,保不齐会跟亮工嚼什么耳根子。”
    “他敢!”胤禛满肚子怒火腾地升了起来。
    “皇上息怒。”怡亲王瞥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了悟,带着满殿的宫女太监们告退,还特意掩上了门,“……依臣弟看,此时外忧内患,也唯有给他加上正一品大将军的衔。朝中……八哥十哥……”
    胤禛哼了一声。
    “皇上不妨再给十四弟加个郡王的虚衔,好歹能把……压一压。在外头,已不知传成什么样子了……”
    “老十三,你今日说话怎么专门隐去了后半截儿?”
    “臣弟知罪。”
    “朕恕你无罪——得,瞧你这样儿,哥哥今夜还就打算跟你死磕着了,说!”
    “新帝‘谋父’、‘逼母’、‘贪财’、‘好谀’、‘任佞’。这是外头的传言。臣弟以为,无论如何,皇上都该做做表面功夫。”
    谋父、逼母、贪财、好谀、任佞?
    胤禛气得发抖,几乎没把整张案台给掀了。怡亲王瞅了他半晌,慢慢说道:“若皇上不放心亮工,臣弟当自请去西北。”
    “你去西北?让朕倚仗谁去?”胤禛站起身,将苏培盛喊了进来,命他去唤张廷玉,接着又拟了一长串的旨:封皇十四弟允禵为恂郡王、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命弘历在景陵呆足三个月、为九阿哥福沛补办满月酒而日子就定在中秋……
    怡亲王闻言一愣:“中秋?”
    “中秋。”胤禛坚定地说,“好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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