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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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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然想不到。”要说柳一一没怨气是假话,她用另一只手擦擦眼睛,再也忍不下去,直白道,“也就是我命贱,要换覃夫人,你肯定舍不得。”
  她边说边红了眼眶,盯着自己指尖,继续道:“不说你伤害她,你看她的眼神,我又不是没见过,一看就知道,那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我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即便如此,我没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也没背叛你。”
  “我知道。”丹泽轻叹一声,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柳一一却不领情:“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我傻,好骗。”
  “你傻吗?”丹泽被她生气嘟起嘴的样子惹笑了,亲了亲脸颊,逗她,“你傻倒不傻,有点作是真的。”
  “你!”柳一一那点悲伤情怀顿时烟消云散,转头瞪着笑眯眯的俊脸,恨得牙咬咬。
  丹泽笑着哄她:“你作我认了,从今以后随便你作,下次再闹上吊,我保证给你找条结实绳子,挂上去不会断。”
  为什么哄着,哄着变成毒舌,柳一一没有心情追究,当下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咬死小白脸!
  丹泽想柳一一的伤势,除了割伤的手臂,其余大概好了大半,不然她哪来的劲,把他扑倒,大力扯开衣襟,上来就是一口,咬一口还不过瘾,接着在锁骨下方,肉多的地方又来一口。
  咬完,趴在他身上,抬头解气问:“疼不……”
  第二个疼字还在嘴边,突然一声惊吓打断气氛,接着一声哐啷啷,柳一一吓得赶紧爬起来,就看见一个小丫头捂着脸跑出去,地上是打开一半的食盒,和泼洒出的菜汤。
  “什么事?”丹泽莫名其妙支起上半身,顺着柳一一的视线看过去。
  柳一一回过神,先看看衣冠不整的丹泽,再低头看看两人贴合一起,一上一下的暧昧坐姿,最后听见院里婆子训话声,脸蓦地一下变通红,忙不迭爬下去,坐到一边,整理身上衣裙,露出一副被抓奸的罪恶表情。
  丹泽立刻会意,衣冠不整凑过来,清朗声音微微下沉:“被下人撞见,不太好。”
  “当然不好!”柳一一愤懑瞪过来,顺便把丹泽敞开的衣襟拉好,怎么听怎么觉得小白脸在调戏她。
  “你以后离我远点!”柳一一见对方笑,更来气,往旁边挪了一人宽的距离。
  “你坐那边,我怎么给你上药?”丹泽直接笑出声,对柳一一招招手,要她靠近点。
  柳一一哼一声,扭过头:“不过去。”
  “你坐着,我过来。”丹泽瞥一眼进屋收拾食盒的丫鬟,笑着摇摇头,起身把药瓶和布带拿过来,坐她旁边,用药板子细细抹药。
  药贴在伤口上,凉丝丝的,柳一一的浮躁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看出丹泽眼底的心疼不是装的,想了想,憋心里的话说出来:“大夫说,我的胳膊上的伤不是什么大事,但摔在坑里的时候把伤口撕裂,又沾了林间水气,才会发烧。”
  丹泽嗯一声,平和道:“医嘱说了什么?”
  柳一一老实回答:“大夫说唯一法子祛腐生肌,不能见水,不能吃发物,赶在夏天前养好,不然收不了口,烂到筋骨,胳膊就真废了。”
  “还说了什么没?”
  “没了。”
  “你就为这事不高兴,不跟我走了?”
  “也不全是。”柳一一打开心扉道,“经过这次生死,我想明白很多,以前我不甘心,现在想想没必要,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没意义,不过那天我醒来,你为我哭,我特别感动,好歹自己付出没白费,我在你心里有分量,就够了。”
  她始终认为自己不过他心里一粒尘埃,低得不能再低。
  而想通,是知道比不过认命罢了。
  丹泽包扎好后静静看着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柳一一对他笑笑,语气恢复如常:“我一直忘了说谢,谢谢你那天去救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差劲的人。”丹泽叹气,收拾好药瓶,起身放回原处。
  柳一一听出他的沮丧和不高兴,想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不舍他难过,跟在身后解释:“不不不,你一点都不差劲,等你回西伯,就飞上枝头,不对,不对,你本来就是枝头凤凰,暂时落难。”
  这话想想还是不对,俗语落毛凤凰不如鸡,感觉落难也没好哪里去。
  柳一一见丹泽不说话,搜肠刮肚想了一圈,想了个妥帖形容:“刚才那个不算,你这叫鹤立鸡群,你是鹤,覃夫人也是,不像我……”
  她话音未落,丹泽倏尔转身,将她拢进怀里,紧紧抱住。
  柳一一一下愣住了,就听丹泽说:“一一,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可,可我没什么要求你的。”对于突如其来的表白,柳一一木木回答,她确实没条件,或者说从来不敢想提要求。
  “不急,你慢慢想。”丹泽抱着她不放手。
  柳一一感受着强劲的臂力,发热的体温,和熟悉的身体,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落在丹泽背上,满足道:“就你刚才那句话,我会记一辈子。”
  顿了顿,她头一次认认真真问:“如果没有这张脸,你还会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
  “会。”丹泽毫不犹豫回答,即便开始是个错误,总有纠正的转机。
  “真的?”
  “嗯。”
  “你别安慰我。”
  “不是安慰。”
  柳一一想,她大概太爱丹泽,爱到他说什么她都信,轻易卸下心防。
  目眩神迷时,丹泽的唇什么时候贴上来,怎么贴上来,柳一一完全弄不清,明明吻过很多次,但这次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唇齿纠缠,温柔试探,不急不缓,而后吻着吻着,一只手攀上圆鼓鼓的胸口,连着衣襟揉皱。
  突然柳一一唔了声,蹙起两道柳叶眉,丹泽立刻停下,恋恋不舍松开柔软樱红的双唇,垂眸问,是不是弄疼了?
  柳一一点点头,摁住胸口的手,小声说,碰到疤了。
  “现在每天还是早晚上两次药?”自从不让丹泽碰后,他一直不知道她的恢复情况。
  柳一一摇摇头:“膏药黏糊糊的,大夫不让包扎,说闷着反而不好,但涂抹多了,全蹭在衣服上,弄得脏兮兮,前几天大夫复诊,我问过,可以每天只上一遍药,就是恢复慢点。”
  “衣服脏了可以洗,养好伤最重要。”丹泽捧起她的脸,额头挨着额头,轻叹道,“就你这样,真一个人去沧州,我怎么放心得下?”
  “你同意我去沧州?”柳一一睁大眼睛,往后仰了仰,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人。
  “不同意。”丹泽重新抱紧,按住柳一一后脑,靠在他肩上,耍无赖道,“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哪都不准去。”
  “你说不准就不准,我就不。”心里甜得溢出来,嘴上故意找别扭。
  丹泽也不恼,低头凑到耳边,顺话道:“你敢反抗,等回了西伯,本台吉亲自把你关床上审问,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无耻之徒。”柳一一发现丹泽衣冠禽兽起来,不是一般禽兽。
  丹泽继续禽兽,笑笑地视线往下移:“你这么喜欢骂人,我堵不住你上面的嘴,总能堵下面的。”
  “你你你!”柳一一面红耳赤,自认为道行不错,和丹泽比起来,才知太浅。
  丹泽还装无辜,装不懂:“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柳一一能说错吗,之前两人一起,丹泽三天两头一晚堵几次,但厚颜无耻说出来,她对小白脸的认知提升新高度。
  “怎么不说话了?”丹泽顶着一张害人精的脸,笑得如沐春风四月天。
  柳一一别过头,从容无语:“我没什么可说的。”
  丹泽难得见小钢炮认输闭嘴,笑意更浓,低头又想吻,这次柳一一有防备,及时捂住嘴,把刚才的话还回去:“不给你堵。”
  “这事由不得你。”丹泽边说边扒开她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堂屋倏尔响起一声轻咳。
  柳一一如临获救,一转头,高兴的笑容僵在嘴角,大概兰家婆子认为方才小丫头撞见两人亲热大惊小怪,失了礼数,亲自提食盒来,又撞见两人亲热,但过来人到底是过来人,没捂脸跑走,变着方的提醒该吃饭了。
  总归,亲热填不饱肚子……
  柳一一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白饭,一桌美味佳肴味如嚼蜡。
  反观丹泽,比平时多吃两碗,那叫一个香。
  隔天,柳一一以为没事了,临近禺中,邱嬷嬷过来跟她道歉,说沧州分号招到人了,暂时不缺人手,不但沧州,哪个分号都不缺人,又说兰夫人的意思,准备匆忙,一对苏绣鸳鸯帕子作为新礼,方便路上携带。
  帕子听起来很平常,但四角绣鎏金丝线苏流,连带绣线都混合金丝的丝帕,柳一一头一次见。
  她开心一整天,等着丹泽回来给他展示。
  丹泽笑笑,叫她收好,什么话都没说。
  “你不喜欢吗?”柳一一吃饭时,好奇问。
  丹泽敷衍:“喜欢啊。”
  柳一一的筷子含嘴里,视线跟着丹泽转:“喜欢怎么没见你说话?”
  丹泽一语双关:“我喜欢兰夫人的心意。”
  兰夫人的心意?
  柳一一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好像明白过来……合着兰夫人明里暗里要她赶紧跟着丹泽回西伯。


第257章 做局(上)

  兰夫人是兰家的风向标,下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各个心领神会,不等丹泽开口,柳一一屋里的丫头婆子就开始整理两人包裹行李,好似他们明天就要离开。
  掌灯时分,柳一一靠在床上跟丹泽提起这事,丹泽为了多点时间陪她,把部分公务带回来做,条件不如自家府邸随意,他坐在八仙桌旁一边低头写什么,一边听她说话。
  柳一一也没在意对方听进去多少,自顾自说完,感慨:“果然家大业大的高门大户,连下人都调教这么好。”
  “以后回丹家也一样,下人的礼数一样不会少,如果你嫌她们做的不好,可以教大周的规矩,怎么习惯怎么来。”丹泽说着,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这事还远。”柳一一想人在曹营,心就别想什么汉了,先安全离开燕都再说。
  丹泽忙着交接大理寺公务,除了陪伴,没时间没精力陪柳一一聊聊天,说说话,你侬我侬。
  柳一一呢,自从被心上人表白后,乖顺很多,丹泽有时间陪她说话,她就多说两句,没时间陪,她说完想说的就闭嘴。
  这会丹泽正忙,柳一一盯着他的背影发了会花痴,然后躺到被子里,闭眼睡觉。
  期间,丹泽歇息喝口水,发现她面朝里一动没动,以为睡着了,过去掖好被角,继续手头的事,等忙完已近亥时。
  忙了一个白天,再到深夜,丹泽觉得乏,他快速洗漱完毕,熄灯上床,本想抱抱柳一一,但担心摸黑碰到伤口,想想算了。
  他不碰她,柳一一却哼哼唧唧翻身,手脚并用趴他身上。
  “吵醒你了?”丹泽柔声轻吻,顺势把胳膊伸直,垫在柳一一颈窝窝下当枕头。
  柳一一往他怀里钻了钻,揉揉眼睛,五分倦五分醒地说:“我一直等着你,实在熬不住就睡着了,现在什么时辰?”
  丹泽估摸道:“刚过亥时。”
  柳一一哦一声,重新闭眼,正准备入睡,又听见丹泽叫她。
  “一一,明晚我有事,晚饭你不用等我,上完药早点歇息,也不用留灯。”
  柳一一听这话,以为他又要在大理寺通宵,倏尔清醒,抬头问:“明晚你不来兰府了?”
  丹泽犹豫一下,说来,可能很晚。
  “你忙你的吧,反正屋里有丫头婆子陪我,半夜起来,唤一声就行。”柳一一不想拖累他,重新枕回胳膊上,乖巧的像只猫。
  丹泽吻了吻光洁的额头,翻身面对面,食指微凉,轻轻滑过白嫩的脸颊,拨了拨覆在耳鬓的几缕青丝,柔声道:“明天肯定回来陪你,赶紧睡,不早了。”
  以前丹泽说不回就不回,现在主动提出,柳一一喜滋滋点点头,窝到他怀里,闻着亵衣上淡淡皂角的味道,一夜安眠。
  隔天,退朝后,官员们三五成群从奉天殿往外走,丹泽叫住宋执,低声说话,这一幕正好被回头找人的覃炀看见,他瞥一眼两人,没理会,独自一人前往午门的方向。
  再等见到宋执,已经半个时辰后,覃炀和下属们在舆图前讨论黑水河及西伯情况。
  宋执从门外探头,轻咳一声,议论声立刻停止,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覃炀皱皱眉,问什么事?
  “有点事单独和你聊。”宋执朝他笑笑,头又缩回去,站外面等。
  覃炀交代下属继续讨论,转身离开。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他跟着宋执往外走,两人从人多的前庭走到人少的后院,最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歇脚。
  宋执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游廊下栏杆上,伸直长腿问:“今晚粉巷有局,来不来?你好几个月没出来快活,不憋啊?”
  听起来像关心,可表情分明在说,小温嫂子管得紧吧。
  覃炀老大不高兴,回句不去。
  “真不去?”宋执笑得幸灾乐祸。
  “不去,不去。”覃炀摆摆手,不耐烦道,“你他妈叫老子出来就为这屁事?”
  宋执笑得贱兮兮:“不能,有正事。”
  “有屁就放。”
  “你就不好奇今晚谁做东?”
  “西伯狗?”覃炀想到下朝会时,丹宋两人走一起,还能有什么事。
  宋执嘿嘿一笑,摇摇食指:“跟丹泽有点关系,但不是他请,是大理寺少卿请客,难得铁公鸡身上拔毛。”
  这倒让覃炀几分意外,顺嘴问:“西伯狗去不去?”
  “他肯定去,还有一人。”
  “谁?”
  “都察院的严副御史。”
  说起严家,覃炀不陌生,当初带齐夫人遗物时,是严副御史亲收的,两人也算点头之交。
  “他去干吗?”在覃炀印象里,严家家风严谨,从不去声色场所,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
  宋执语气不屑,笑了笑:“严副御史那么洁身自好的人,去粉巷除了和公务有关,还能做什么,白给他个姑娘都不敢要。”
  和公务有关?
  覃炀想到大理寺的人也去,下意识猜想:“为齐佑的事?”
  宋执扬扬眉,给他个不置可否的眼神:“不然呢。”
  “这样啊……”覃炀大马金刀坐到宋执对面的栏杆上,摸摸下巴。
  宋执问他,知不知道严副御史的来头。
  覃炀没在意:“不就是齐家女婿吗,齐夫人死了一两年了吧。”他不信一个鳏夫守一辈子死人。
  宋执猜他不知道:“姓严的还是齐臣相的学生。”
  难怪齐夫人死了,两家还有来往,覃炀会意,冷哼道:“怎么?想为齐佑伸冤?”
  宋执说,有那个意思。
  覃炀二话没说,起身,丢句不去,直径离开。
  宋执追上去哎哎两声,叫住他:“今晚是个局,你真不想去看热闹?”
  合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覃炀脚步顿了顿,转头不悦道:“谁做的局?西伯狗?他的做局你也敢去,上次朝堂上把你我拉下水,忘了?”
  他说着,想起什么嘶一声:“姓丹那小子做局,邀你去干吗?当饵?”
  “我一大老爷们当毛的饵,”宋执跟在旁边嘁一声,指指自己头顶,“这不是花名在外,大理寺、都察院两司相互监督,丹泽担心自己请严副御史不方便,由我一个毫不相干人说,严副御史不好驳了我的面子。”
  “傻缺。”
  覃炀吐出两个字,把宋执晾在原地,真走了。
  宋执耸耸肩,对覃炀的臭德行习以为常。
  但覃炀真对今晚的局一点好奇心没有吗?未必。
  申时两刻,他回府邸,温婉蓉已经叫红萼摆上饭。
  “今天的菜闻着都香。”覃炀在屏风后净手,声音传出来。
  温婉蓉拿着屋里穿的长褂等在外面,笑道:“祖母说你这段时间天天晨练辛苦,命人炖了滋补汤来,还要你趁热喝。”
  “祖母怎么知道,你说的?”
  “你勤奋也不能说?”
  “能说,能说。”覃炀甩甩手上的水,嬉皮笑脸出来,趁温婉蓉伺候穿衣时大力亲一口。
  温婉蓉使劲推开他,板起脸:“跟你说了多少次,小心被下人看见,屋门都不关。”
  覃炀不在乎,得意洋洋坐在八仙桌旁,拍拍旁边的空位,叫温婉蓉吃饭。
  温婉蓉先给他盛汤,嘴上问:“今儿心情不错,这几天枢密院不忙了?”
  “忙,哪天不忙。”覃炀接过汤碗,拿汤匙尝了口,嗯一声赞个鲜字,“加了春笋啊。”
  “今年刚上的,太后怕我吃不着,命大宗正院送了头一份过来,听送笋的嬷嬷说除了太后和皇叔,我排第三。”温婉蓉喜滋滋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覃炀泼她冷水:“别高兴太早,伴君如伴虎,你攀着太后就没人眼红你?”
  温婉蓉瞧他一眼,好似无意道:“眼红能怎么办,我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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