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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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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新鲜事。”
  齐淑妃不以为意,敷衍哦一声。
  四姑娘继续说:“温婉蓉……”
  齐淑妃瞥一眼。
  她立刻改口:“婉宜公主今时不同往日,她夫君为护国大将军,听闻结识不少达官贵人。”
  齐淑妃饶有兴趣看过来:“说来听听,都有谁?”
  四姑娘正想说,倏尔看见刚才递眼色的宫女,轻轻摇头,皱皱眉头,示意别说。
  可齐淑妃还等着回话。
  四姑娘一时懵了,到底说是不说,怎么说,心里还在盘算。
  齐淑妃嗯一声:“四姐姐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四姑娘一脸不明地收回目光,干笑两声,挑重点说:“妾身撞见两次,婉宜公主和大理寺卿两人在午门外说话。”
  “就这事?”齐淑妃没觉得什么稀奇,“她身为官夫人,又是公主身份,和认识的大臣点头招呼不过礼仪之交,四姐姐不必大惊小怪。”
  四姑娘讪讪笑了笑,偷瞄了眼宫女,见对方垂眸,知道话题就此过去,忙岔开话题,说最近天气炎热,请齐淑妃保重身体,别中暑气一类不疼不痒的关切话。
  她想出师不利,赶紧撤退。
  然后喝完茶,吃完糕点,起身告辞。
  齐淑妃没留,叫人送客。
  四姑娘走到宫门外,就溜进一个僻静的甬道,等了一小会,就见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跑过来。
  “方才真要谢谢姑姑提点。”四姑娘边笑,边把怀里一张折好的银票拿出来,悄悄塞到对方袖子里。
  宫女拿人钱财自然不能白拿,开口道:“温夫人,您下次当着娘娘的面儿,千万别提婉宜公主的事。”
  四姑娘听懵了:“淑妃娘娘和婉宜公主以前关系很好啊,怎么又不能提了?”
  宫女不想说两人之前的过节,就说前几日发生的事。
  织造局做的一批进贡的团扇,太后好心,叫那几个常来仁寿宫走动嫔妃挑扇子,齐淑妃一把没看中,独独看中放在红木盒子里的,找太后要,太后没给,笑说红木盒子里是给婉宜公主留的。
  本是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然而出了仁寿宫便有看不惯齐淑妃的妃嫔,借着刚才扇子冷嘲热讽,说她不自量,敢和公主争东西。
  明里暗里讽刺齐淑妃出身卑微,以色侍人,迟早色衰爱驰。
  气得齐淑妃一宿没睡。
  她心思,什么婉宜公主,当初温婉蓉在温府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被几个嫡出姑娘欺负得像小媳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没人提及这些事,不就因为做了将军夫人,一夜恢复皇室身份吗?
  成了真正的麻雀变凤凰。
  她倒好,飞上枝头,三不五时陪在皇上身边,还有贱人嘲笑她身世。
  因为后宫嫔妃都知道,不管是杜皇后覆灭前,还是杜皇后覆灭后,就算皇上喜欢,独宠不会超过三个月。
  齐淑妃不过当初运气好。三个月内怀了龙嗣,才比别人多了一段时间专宠。
  最后还是遭杜皇后毒手。
  小产后,皇上冷了她三个月,连句慰问都没有。
  齐淑妃想,当初她和温婉蓉都是姑娘时,各自在府里被主母压得抬不起头,如今物是人非,能摆脱过去卑微只有温婉蓉一人。
  人比人,气死人。
  加上两人之前关系就出现裂痕,新仇旧仇一并算在温婉蓉头上。
  “原来是这样啊。”四姑娘听明白原委,点点头,对宫女说,“谢谢姑姑告知。”
  回去的路上,四姑娘倒很是开心。
  她本就讨厌温婉蓉,如今齐淑妃也讨厌,两人共同讨厌一个敌人,才好拉进关系啊。
  四姑娘边寻思,边哼着小调出了宫。
  快进入三伏天的燕都,如同巨大蒸笼,火辣辣的太阳把地面烤得烘热。
  四下除了明晃晃的阳光就是聒噪的蝉鸣。
  四姑娘嫌热,要车夫抄近道,从千步廊横穿过去,经过枢密院门口时,覃炀正叫人清理树上的蝉。
  他一连三天热得没睡好,温婉蓉养伤,不能给他打扇,他上半夜睡里屋,下半夜热醒,又换到堂屋的摇椅上,屋门大开,没有一丝风,热得骂娘,现在听见聒噪就头疼。
  宋执也怕热,趁一早出去外协办完事回来,就见中庭一群人拿着长篙子围着树敲敲打打,寻思肯定是覃王八的馊主意,一脸坏笑跑到他屋里。
  再看他一脸倦容,一肚子男盗女娼,没一句正形:“又干了一宿没睡?身体大不如从前啊。”
  覃炀烦得很,又没精神,懒得嘴炮:“你滚不滚?”
  宋执答得自然:“不滚,不滚。”
  边说,边自来熟倒两杯凉茶过来,自顾自喝一大口,缓口气说:“你不是要我去查刺客的事吗?听不听?”
  “有屁就放。”
  宋执贱不过:“你刚才不是要我滚吗?”
  “你他妈!”覃炀一下子从太师椅里坐起来,操起桌上的东西准备砸过去,就听见门口一声轻咳。
  下属默默拿批文进来,默默退出去,生怕覃将军手上的铜制压纸砸自己身上。
  砸身上还好说,不幸砸中脑袋,立马开花。
  宋执只等人走后,啧啧两声,揶揄他:“你看别人都怕你,人缘差。”
  覃炀哼一声,要他快滚。
  宋执喝饱水,缓过劲,自然不留。
  但走到门口,又被覃炀叫住。
  他敲敲桌子:“话说完再走。”
  “你不是不听吗?”
  “谁说老子不听!快说!”
  宋执每次逆毛摸,摸得覃炀变脸,就消停了。
  “黑市的人透露小道消息,说人可能就在粉巷。”他拖个椅子过来,软骨头一般窝进去,“但消息可不可信,不好说,另外有人说刺客来头不小,不想惹麻烦。”
  言外之意,不想趟浑水。
  覃炀听了,沉默片刻,问:“都黑市谁说的?”
  宋执耸耸肩:“还能谁,不就是以前那几个王八蛋。”
  “所以没收钱?”
  “估计是这个原因。”宋执别别嘴,“黑市的规矩你知道,他们不愁钱,就怕没命拿。”
  眼下死马当活马医:“粉巷那边你熟,查到什么线索?”
  宋执摆摆手:“查个屁,粉巷多少楼牌,大大小小少说上百家,你叫我从哪查?”
  “再说,你也知道粉巷水深。”
  覃炀没吭声。
  宋执接着说:“依我看,要么直接把事情捅到上面,由大宗正院上报大理寺彻查,要么息事宁人继续等,我估摸他们敢冲着皇家去,上次没得手,还会犯事。”
  “真不怕死啊!”覃炀感叹,闹不明白,“在燕都,皇城根脚下夜袭皇室宗亲,不要命了?城门一关,瓮中捉鳖,一个都逃不掉。”
  宋执扬扬眉:“既然敢做,应该有万全之策,能进城,就有办法出城。”
  说着,他脑袋往椅背上一靠,翘起椅子两条腿,来回摇晃,难得说句正经话:“我跟你说覃炀,燕都的繁华都是表面,就跟苹果一样,烂从芯开始。”
  覃炀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执坐起来,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在粉巷天天醉生梦死,能知道什么,不过姑娘们嘴杂,经常说些有的没的,哎,我倒觉得你抽空也去逛逛,不睡姑娘,听听小道消息也好,你说你整天跟温婉蓉关在屋里,所有消息都闭塞。”
  覃炀知道宋执的意思,问题他真去了,跟温婉蓉说听小道消息,她能信?
  八成骂他鬼扯。
  “这事以后再说,”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温婉蓉还在养伤。”
  宋执点点头,鲜有没拿温婉蓉取笑他。
  反正刺客的事,在粉巷这条线索上搁浅了。
  宋执本想说什么,忽然瞥见覃炀桌上的批文,微微一怔。拿起来快速扫了眼,视线转向覃炀:“皇上的扩疆之战,真要打?”
  覃炀啧一声:“你当皇上说着玩?”
  宋执放下批文:“你带军?”
  “老子跑的掉?”顿了顿,“你也别想跑。”
  宋执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就不能让我过几天消停日子?前年去疆戎,去年去樟木城,今年去哪?一出去几个月,粉巷的姑娘都快忘了我。”
  “你有银子,她们就记得你了。”覃炀又拿了另一份批文给他看,特意点了点,“今年从这发兵。”
  宋执认真看了看:“雁口关?”
  覃炀单眉一挑:“白纸黑字,不都写着吗?”
  “雁口关离疆戎没多远啊。”
  “是没多远,但雁口关那边比疆戎难打。”
  宋执想起来:“哎,我记得没错,你爹是不是在那边没的?”
  覃炀不想提起这事,默认。
  宋执觉得自己嘴欠,提什么不好,提覃炀的伤心事。岔开话题,继续说批文上的内容:“什么时候出发?”
  覃炀说不知道:“之前杜子泰把各驻点粮草调配胡搞一通,现在要重新调整,老子天天搞这事,八百里加急分发各个驻点,要他们上报当地情况,我在等回信。”
  说起调配,宋执想到另一个事,起身重新倒两杯茶来:“城郊的布防也要重新调整吧?”
  覃炀拿起茶杯,刚灌一口进去,赶紧放下,骂了句操:“你不提醒,老子都忘了!”
  他快速翻出一份批阅好的公文,拍到宋执身上,宋执接住,问是什么。
  覃炀:“你提交布防改革,我看了,一个字没改,就按你说的做。”
  宋执哦一声:“我以为这事不用我管了,幸亏问一嘴。”
  “你不做谁做?指望那几个王八蛋?”覃炀想起那帮祸祸,心烦,“一点屁事跟老子推三阻四,还有个跟老子说,媳妇要生了,必须早点回府。”
  宋执哈哈大笑。
  覃炀脸都黑了:“以为老子没见过女人生娃!生个屁!一连生三天!蛋都下一窝,还跟老子说要早点回府,妈的!”
  宋执笑得不行,腰都直不起来了,问:“谁啊!”
  覃炀说个人名。
  宋执哦一声,难得替祸祸说话:“他啊,他媳妇是不太好,差点被他气得大人小孩都没了。”
  覃炀听着稀奇,什么气都消了:“还有这一出?”
  宋执说:“你要么忙,要么回府,当然不知道咯。”
  覃炀心想,原来被媳妇受折磨不止他一人,幸灾乐祸问:“快说,快说,怎么回事?”
  宋执不以为意:“还能怎么回事,跟温婉蓉一样,是个醋坛子,不让他去粉巷,他偷着和我一起去,跟姑娘们划拳喝酒,输的脱一件衣服,玩大了,被三个姑娘围攻,脱得只剩一条兜裆布。”
  覃炀笑得不行:“他媳妇发现了?”
  宋执啧啧两声:“何止发现,鬼晓得他媳妇怎么找到楼牌,挺着肚子冲到包间里,逮个正着。”
  “没被拉出去游街?!”覃炀发出一阵爆笑。收都收不住,“好,好,我最近太忙了,你碰到他,跟他说一声,老子给他三天的假,老实在家面壁思过!”
  宋执想,刚才还骂生蛋都生出来了,现在放三天假,典型欠削。
  “游屁的街,当下他媳妇就不行了,听说回去被他家老爷子骂得够呛。”
  “没打他算好的。”
  “你他妈别幸灾乐祸别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覃炀满不在乎,嘴硬:“老子怎么了?老子现在是良民典范。”
  “你怎么了?”宋执坏笑,“真要我说?”
  覃炀想他故弄玄虚:“说说说,老子听你说出个花来。”
  宋执身子往前一倾。压低声音:“哎,前几天,我碰见青玉阁的花妈妈,向我提起你。”
  覃炀拿起茶杯:“提老子干什么?”
  宋执一字一顿:“她说,牡丹时常念叨你,问你为什么不去青玉阁?”
  覃炀噗一声,一口茶喷对方一脸。
  宋执跳起来,拼命擦脸上的水:“你大爷!瞎了!看清楚喷啊!真他妈恶心!”
  覃炀被茶水呛到,咳得话都说不出来,拼命摆手,示意快滚!
  宋执起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
  覃炀寻思,多久的事了,怎么现在还记得?
  后来他去粉巷应酬也好,跟温婉蓉吵架,故意跑去消遣也好,都避开青玉阁,就是不想找麻烦。
  以为这事早翻篇了。
  不过被一个粉巷姑娘惦记,他没太往心里去,风流债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恩客和姑娘之间,到底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难不成还玩真的?
  再后来,他忙,宋执也忙,就把这茬忘了。
  但没过几天,宋执把布防的事弄得差不多,找覃炀复命,没想到他先回府。
  宋执转头又去覃府找人。
  覃炀正在和飒飒疯玩,听说宋执来了,就把人邀到书房。
  宋执把城郊情况详述一遍,然后说过两天会写份书面材料,交到枢密院。
  覃炀对他做事放心,反正书面材料只为了应付上面。
  宋执该说的说完,临走,又想起一件事,离覃炀做远点:“上次说青玉阁的事,话没说完。”
  覃炀心想还有下半场?
  “说。”
  宋执阴笑:“我说可以,你别打人。”
  覃炀应声好,看他玩什么把戏。
  宋执迟疑一下,跑去把房门关上,声音变小:“哎,花妈妈说,牡丹生了个儿子,养在外面。”
  覃炀单眉一挑,第一反应,生儿子,关他屁事。
  宋执下一句话,把他吓得不轻:“我去看了,那小子长得跟你有点像。”
  覃炀愣怔半晌,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看看自己裤裆,又看向宋执,开口一句:“不可能。”
  宋执忍笑忍得很辛苦,嘴角抖得快抽筋:“可不可能,我不知道,反正我告诉你一声,儿子三岁半。”
  说完,他起身开门就走。
  覃炀坐在书房里,脑子总算运转起来,想了一圈,三岁半,也就是他和温婉蓉成婚前,一年半的时候,那段时间他确实在粉巷玩得挺疯。
  但也没天天跟牡丹怎样啊……
  再细想,是有段时间三不五时找牡丹来着,但好像没睡吧……
  因为每次都喝多了,有点断片。
  退一步,就算睡了,第二天早上他必点姑娘后腰,在记忆里,好像没点过牡丹,儿子怎么来的?
  难道喝多,第二天早上起来忘了?
  他懵圈。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这次是真的?
  覃炀想想,觉得不对,冲出去追宋执,但府里来来回回的下人太多,他不好明说,只问:“你什么时候去看的?”
  宋执还在笑:“前天。”
  顿了顿,反问:“你去看吗?”
  覃炀吓得直摇头:“老子去看个屁!”
  宋执啧一声:“做贼心虚。”
  “滚你妈蛋!”
  “态度恶劣。”
  “不是,这事有点突然。”
  “请客十天。”
  “什么玩意?”
  “封口费啊!兄弟只要你出十天的费用。够意思吧?”
  “滚!”
  “十五天。”
  “你他妈想死!”
  “二十。”
  “你!”
  “二十五天,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跟嫂子汇报。”
  覃炀服气:“别别别,十天就十天。”
  宋执不干:“二十五天,你他妈态度恶劣,少一天都不行。”
  覃炀额头暴青筋:“宋执,你小子不要太过!”
  宋执摇头晃脑,下猛料:“我过了怎么地,我也想有个三岁半的儿子,可惜没有啊。”
  覃炀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就是被威胁,只能忍气吞声:“行,二十五天,你出个数,老子拿现银。”
  宋执难得敲他一笔:“你要我现在说,我哪里算得出来,这样。你先拿二百两,我花完再找你要。”
  反正按天数算,一口价太亏。
  覃炀哑巴吃黄连,不行也得行,叫宋执等着,转头去拿钱。
  好在进屋的时候,温婉蓉喝了药,在睡觉。
  他轻手轻脚,跟做贼一样,拿了现银,麻溜出去。
  宋执得了便宜还卖乖:“嫂子没问你拿钱做什么?”
  覃炀比任何时候都想捶死他:“拿钱就滚蛋,废什么话!”
  宋执手里的银锭抛起来,接住,又抛起来接住,哼着小调离开。
  覃炀在后面气得干瞪眼。
  他寻思,肯定哪里搞错了,要不找个机会去见见牡丹,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问题,问清楚之后?
  不是还好说。
  如果是。
  怎么办?
  儿子肯定要接回来,至于牡丹,抬进门做妾室?
  不不不,覃炀想想,裤裆忍不住一紧,上次光亲嘴,温婉蓉跟他大闹,这次要知道真相,就是晚上不睡觉,也会切了他的命根子……
  头一次,覃炀觉得好焦灼。
  从心到肺,从肝到肾,哪哪都不舒服。
  他一连惆怅几天,话也变少了,也不跟飒飒玩了。
  温婉蓉发现他不对劲,以为是枢密院公务太忙累的。愈发对他好。
  每天晚上给他变着花样炖宵夜,早上和他一起起床,伺候他洗漱,穿衣,白天精神好,定省完回来照顾飒飒。
  覃炀有时回来早,远远就在院子里看温婉蓉带着飒飒坐在游廊里纳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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