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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活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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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一次,在这焦宅着实遭受过一番冷遇后,常泰安便猜测,焦宅的上下人等,断不会无来由地如此这般对待他,郁郁转回家后,忍不住即刻就盘问起二子常子贵。这常子贵平日顽劣归顽劣,倒也不敢有所欺瞒,遂是把他那天对焦芝妍做下的龌龊事,和盘托予父亲常泰安。常泰安释然之余,自是勃然大怒,当下便把常子贵叱骂了个狗血喷头。当然,此一事情,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忐忑过数日,常泰安自是缚了其子常子贵,一路沉默来到焦宅,亲自登门向焦世勋谢罪。
  如今,常子贵正被一根细麻绳反缚双臂,歪扭跪在二进院的厅堂门口。
  便是如此,焦世勋和常泰安坐在暖暖的厅堂,各怀心思相互搪塞过几句后,遂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镇街上的细碎小事。自然是,也各自心不在焉提及到生意方面的事情。至于常子贵对焦芝妍做下的那件不堪事体,二人都小心翼翼避开,谁都不愿意提及的。这桩令人难以启齿的丑事,还有什么好说的?被反剪了双臂,端端儿跪在寒冷浸骨的门外的常子贵,已然是把这桩事体说明白了。
  厅堂里,除过焦世勋和常泰安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狗儿。
  狗儿侍立在焦世勋的身后,除了不时为他们俩个的茶杯里续水外,隔时,轻手轻脚走过去,往高架在当厅间的铜质火盆里加些木炭进去。然后,便又瘸着一条腿,无声无息侧立到焦世勋的身后。方才,狗儿倒是走出去一次,他是提拎着一件焦世勋的衣服,披到了默不作声低垂脑袋,跪将在门口的常子贵身上的。是时,二人虽都没有说话,然,在常子贵及常泰安父子的心里,倒是对这省事的狗儿,心存感激之念。

12.火雷(6)
焦世勋照旧是冷着一张脸子,他对这狗儿的自作主张,并未理会。
  焦世勋寡着脸面呷一口茶水,自忖:自打这狗儿和游方道人呆过几日,被那游方道人送予“荀不二”的大名后,似乎是,只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的性情就变了,一时没有了寻常孩童贪玩好耍的天性。挨到那日游方道人离去后,狗儿虽也是同往常一样,出出进进跟随着他,服侍着他,倒变得小大人也似沉默少语,好象在他的心里,隐匿了无尽的忧伤和苦痛,如何不让焦世勋心存疑窦?
  常泰安赔了小心,轻唤一声“焦东家” ,道:“你说说看,咱们出资修的那座石桥,还要继续修吗?”
  焦世勋冷了面孔,沉吟说:“常东家,这筑桥一事,我早就退出来了,若想继续修,恐怕,得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听得焦世勋如此这般说,常泰安恶着脸,狠狠把跪在门口的常子贵看一眼,愤然低语了句:“都是这个孽子干的好事!”
  旋又长叹一口气,小心看了焦世勋,说:“焦东家你说说看,好端端筑起来的桥,为何是一塌再塌,难不成,这座桥就筑不起来了吗?”
  提到筑桥一事,焦世勋由不得也是满腹的疑虑。想到他亲眼看到的那个神秘的活物儿;想到挖出活物儿的精壮后生,竟在当夜被什么物事莫名其妙地骇死;想到游方道人竟是把那活物儿,指明白了是“太岁”。“太岁”头上动了土,了得?遂自言自语道:“依我看,这筑桥的事情,难!”
  顿一顿,焦世勋复又忧心忡忡说:“那个游方道人早就说了,那座石桥不必再修。常东家你想想看,如若不是有什么灵怪作祟,好端端筑起来的桥,为何会是一塌再塌?”
  “是了,是了。”常泰安连番点头,搪塞道。
  事实上呢,常泰安是早把筑桥的事情,丢到一边去了。当然不是因为银两的原因这么简单。关于筑桥的事情,端得是蹊跷,但他如何会因为这件蹊跷的事,缚了亲子常子贵来这焦宅?
  二人便又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话。那一刻,猝不及防地,从门外传进来一个“扑通——”的闷响。二人急抬脸看时,却见久跪在门口的常子贵,业已悄无声息倒卧在那儿。这当儿,常泰安的脸色,一时流露出万分的不安和不忍,嘴里倒兀自忿忿道:“该啊,这逆子,冻死也罢!”
  看到此番光景,焦世勋也是无有了办法,如何再能绷得住?遂是和狗儿着慌出得厅堂。二人一顿手忙脚乱,终是将牙关紧咬,已然昏厥于地的常子贵费劲巴力抬将进来。
  焦世勋喘着粗气站在那儿。偷眼看去,他很快发现,即是在狗儿为常子贵解脱绳索的这个工夫,依旧强自坐在太师椅中的常泰安,正半张着口,浑身上下颤颤瑟瑟地哆嗦着,无声地,哽咽!焦世勋遂来到门口一顿吼喊,嘱咐应声而至的几个家丁将这常子贵安顿进客房,好生对待。
  此后,常泰安再无话。
  接下来,焦世勋也无话可说。于是,焦世勋便和常泰安各自坐在太师椅上,就那般各怀心思地坐着。是时,有话可说的,倒是那狗儿了。
  狗儿说:“我仔细看过了,常子贵和焦芝妍是有夫妻相的,二人合该有缘!”
  狗儿说:“二位东家,常子贵和焦芝妍是孽缘啊。话又说回来,孽缘也是缘!”
  狗儿说:“这常子贵有做生意的灵气,常东家您该放放手,让他独掌一家字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2.火雷(7)
焦世勋和常泰安再也料不到,十三岁的孩童狗儿,居然能够说出此等的话来。尤其是焦世勋,更是吃惊非小!旋又想到,便是令他莫名地心生敬畏的游方道人,却也是给这狗儿下过跪的。他当年收养的这个不起眼的狗儿,缘何会在短短几日,有此等的变化?再把这件事情仔细想一遍,出在闺女焦芝妍身上的这桩不堪事体,能够如此料理,倒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明智之举。
  想到此处,焦世勋由不得转念思想那常子贵。心下自忖:此子顽劣归顽劣,人倒是极聪明的,且又生就一副富贵相,若果假以时日,他能够走上正途,当真不是寻常人等可以相比的。
  疑疑惑惑去看常泰安时,这常泰安,也正自错愕地不眨眼珠子看他,分明以为这种话,就是他焦世勋教予狗儿说出来的,是且惊且喜的那种神色。想想,焦世勋也就释然。过往之时,这常泰安曾经着人上门来为其子常子贵提这门亲事,倒是他们焦家未曾应允,而今,出了此等不便启齿的丑事,他如若再不应允,却也无有好的主张了!
  因了本地的乡俗,三日后,那焦芝妍和常子贵的婚事,便就在年关将至的腊月二十六这一天,既是隆重又是仓促地操办了。之后,倒是当真应了狗儿的话。成婚后的第二年,常子贵先是从父亲常泰安手上接管了“双义顺”米面粮油店,自此断了同往昔那帮狐朋狗友的来往,尽心竭力把本已不错的“双义顺”经管得越发红火。遂很快又在镇街上支出两个子店。隔年,再创办一家“日新盛”当铺,果真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银。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天,是在腊月二十八的一大早,刚刚梳洗打扮停当的沈玉兰,隐约感觉到肚腹中一阵不适。起初,那不适之意,也还只是隐隐约约、似有还无的阵痛,不大一会儿工夫,那阵痛居然就变得如针扎锥刺般剧烈,且又是,直以铺天盖地、翻江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只在一时三刻之间,即把沈玉兰折磨得满头虚汗,呻唤连连。侍女香儿手足无措了一时,眼见得沈玉兰实在也是捱不过了,倒也还是醒事的,张皇跑出门外,“呜哩哇啦”吼喊着,很快便吼喊到二进院焦世勋居住的房门口。
  挨等焦世勋趿了鞋,一路着慌进得三进院的书房时,他看到,其时的沈玉兰,正自披头散发“娘啊,娘啊娘——” 颤声呻唤着,压抑不禁地满床上胡乱打滚。奈何?焦世勋遂是慌失失折身跑将出去,站在三进院的院墙边上“狗儿狗儿”一顿喊。旋即是,噪巴巴嘱咐揉了眼皮懵懂走出来的狗儿,让他速去请郎中回来。
  这段时日,因了连番几次意料之外的变故,直使得焦世勋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因就放下了多年来养成的晨起锻炼的习惯;察看老河的习惯;以及到镇街上吃早点的习惯。即是在方才,当香儿心急火燎地跑去敲门时,他还兀自通体安泰地行走在睡梦之中。
  而今,焦世勋忐忑坐在床沿上,他把沈玉兰冰凉冰凉的手执了会儿,眼睁睁看到沈玉兰煞白煞白的脸色,逐渐地和缓下来,似乎,便是突如其来的疼痛,也兀自减弱了许多。遂暂且宽下心来。由不得,焦世勋稍稍平和下来的心绪,又返回到方才的梦境。
  当真是一个绝好的去处!
  恍惚间,懵懵懂懂地孤零零来到一方鸟语花香、阳光普照的好去处。一路上引领他的,是一白一黑两个飞蛾。看上去,只有拇指般大小的两只飞蛾,白的如霜,黑的如墨,它们活脱脱就是两个欢乐无边、快活无限的精灵啊,飘飘忽忽、自由自在扑棱棱扇动羽翅,不紧不慢引领在他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敢情,它们是怕他走丢了不成?起初的时候,他好象是步行遛哒着的,遛哒着遛哒着呢,他自己的身体竟也就轻飘飘飞将起来。如此这般轻飘飘飞将有时,遥遥地,似有还无传过来一阵美妙绝伦的天籁之音。伴随着这曲听上去让人觉得身子酥麻的天籁之音,他真切看到,一乘八抬大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抬将进焦家大院!那会儿,他意外地看到了他自己!果真就是年轻时候的他自己啊!那时刻,那个年轻的他啊,实在也是羞臊得不行,没出息得不行,涨红着一张脸子,他的那个脸子啊,简直是,涨红得就如同披挂在他胸前的大红花的颜色一般无二!是时,却有一个喜眉喜脸的伴娘分开人群,手持一杆喜杖,口里念念有词撩开轿帘,猛可间,一个头顶红盖头的窈窕的小女子,袅袅绰绰跌将进他的眼帘 。。。。。。可是很快呢,这个美貌如花的少女就变成一个少妇,再接着,丰丰盈盈的这少妇,一个不小心,即是变幻成不断咳嗽,不断咯血的病病怏怏的老妇人!正自伤感的当口,一群花枝招展的俏丽美佳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扭扭捏捏、妖妖娆娆,风情万种把他围聚在正中央。而他呢?他可不想搭理她们,顾自站在云雾缭绕的半空当间,呆呵呵俯视土炕上的一具看起来丑陋不堪的躯壳。便在此时,香儿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音,直如一记重锤,一下子,竟是将他打落进那具丑陋不堪的躯壳当中。
  正自胡思乱想的当儿,倒见那狗儿匆匆一路张皇,把一个白须鹤发的郎中请了回来。是时,沈玉兰却是和好如初,无事人一般坐将在那儿,是有说有笑的那种,仿佛是,她的身体,刚才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不适之意。
  这郎中手搭沈玉兰的脉搏,闭目凝神有时。稍顷,即刻眉开眼笑地向焦世勋抱拳施礼,朗声道贺:“焦东家,大喜,大喜啊,姨太太是有喜脉了啊!”
  一时,竟将焦世勋听得目瞪口呆。
  早饭过后,同往常一样,焦世勋照例是去到二进院,问了母亲焦孙氏一声安。因了凌晨时分的那个奇怪的梦境,焦世勋从母亲焦孙氏的正屋走出来后,呆愣有时,破例折身到夫人的屋子里坐了会儿。看上去,夫人焦张氏也是有些个反常的,自从那游方道人临走前,莫名其妙丢下一句“贵夫人的病体,贫道搭救她便是”这样的话,这几天时间,她积沉十多年的咯血虚症,竟似不治而愈,过往惨白如纸的面孔上,竟隐隐泛出健康的红晕之色,确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焦世勋来到沈玉兰的房间。
  往日,焦世勋和这沈玉兰一见面,是有好多好多的话,说都说不完的,这天,他倒是没有话了。一句话都是没有!便是那般,焦世勋哀哀惋惋地把同样一语不发,忧忧怨怨、痴痴呵呵的沈玉兰看了半天,自是转身去了。
  究竟也是不放心。挨等焦世勋埋头蔫蔫出得屋门后,沈玉兰遂不由自主跟将出来。站在三进院的院墙边上,沈玉兰是眼睁睁看着忧心忡忡的焦世勋耷拉脑袋,无精打采一步一步走出这焦宅大院的。
  沈玉兰孤独站在那儿,她这一站,就是大半天的工夫。
  已近年关了,年味无处不在!空气当中,除了成群结队到处游走的各色食物的香味外,早有“噼哩叭啦”的鞭炮声此伏彼起、持久不绝。太阳高悬在那儿。天色端得是好!如此这般充满年味的好天气,却让沈玉兰暗生惴惴之念,似是,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是虚虚奓奓垂吊在半空当中,是怎样放,都放不下来的。
  便是在沈玉兰莫名烦紊的当口,从云端的深处,突如其来闪出一点刺目的亮光。
  那亮光,端得是出现的蹊跷,如同是从天空中那颗燃烧的老太阳身上,一个不留神,竟自掉下来那么一星半点儿。沈玉兰目瞪口呆仰着头,她吃吓地看到,只是在这一时三刻之间,那一星半点儿的亮光竟是变得越来越大了,直至变成一团火!这团火快速旋转着,旋转着旋转着,很快旋转成一团灼人眼目的足有西瓜般大小的火球,而后,一头扎向奔涌不休、呜咽不止的老河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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