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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将女-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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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声吱啦吱啦绳与石墙摩擦发出的响声,吊篮缓缓上升,直到与城墙垛口平齐后,曾安这才战战兢兢地双手死死扒住墙体,继而接过士兵的双手,平稳地落在了城墙内。

    “出使庆国的差事怎么着也不会轮到户部啊?曾大人莫非是毛遂自荐?”将军走到曾安身边,将他扶起,声音嘶哑地着。

    曾安终于记起了他的名字,魏成。

    难怪他一时想不起此人的名字,先前见他时,分明没这么苍老,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就像老去了十岁似的。

    曾安顾不得回答他的话,连忙问道,“魏将军,现在城内情况如何?”

    魏成苦笑一声摊摊手道,“曾大人你也见到了,现如今可战之兵就只有城墙上的这些了?”

    曾安大惊失色道,“什么?”

    魏成道,“自从庆军断了补给,我们缺粮少水,没有粮食还能忍受,可是没了水已经快三天,大部分将士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可以,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抵抗庆军的攻击。”

    曾安最后一点仅存的奢望就此破灭,他叹了口气道,“魏将军,如今有一条路你愿不愿意走,只有这样,才能挽救那些处于生死边缘的将士。”

    魏成的眼睛闪了闪,神色却是异常坚毅,“曾大人,劝降的话你就不要了,你可是大越的使臣,别替庆军做事。”

    曾安看了看身边强打精神的士兵,心中之痛越发深邃。

    他终于知道,这支军队之所以敢战,在金陵城守军龟缩不出的情况下,依然主动出击,被庆军视为必须拔出的钉,那是因为,这支守军曾经直接隶属于齐王宇文成化。

    可是,在他出城准备与庆国燕王谈判前,他的父亲明明白白的交代过,若是庆国对齐王恨之入骨,完全可以将齐王交出来以平息他们的怒火。另外,赔付一些款,只要不损伤越国的根本,数目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的。

    曾安来到庆国军营,见到了燕王,发现这位来自庆国西北边陲的藩王,在他的眼里,唯有他想要达成的目标,至于已经被越国当做弃随时可以抛弃的齐王,人家压根就没有提及的意思。

    皇上和丞相完全是自作多情了。

    在枭雄们的眼里,唯有胜利才是最终目标,无论对手是谁,他们都会想尽办法将其碾压在脚下。换做是齐王的话,恐怕会让棋逢对手的燕王更加兴奋。

    可是,这支曾经在齐王手下征战的军队如果就这样被庆军消灭,那真是太可惜了。

    曾安摇摇头道,“魏将军,你误会我了,此刻,我既不是户部侍郎,也不是越国使臣,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越国民,在我眼里,在如此紧急危难的时刻,还有一支能够不畏艰险敢硬撼强敌的军队,实乃我大越的福气,所以,这支军队决不能白白的死在这里,他必须要存活,等待着能够在齐王麾下继续征战的那一天。”

    魏成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曾安提起齐王,他的眼睛才一亮,不过只是片刻但又熄灭了,“殿下不是被奸臣所构陷,已经下了缉事厂的大狱吗?那些稳坐城中坐享其成的老爷们,只会玩转肮脏的政治手段,又哪里会懂得贫民的苦楚,又何尝为大越的国运真正考虑过。老成持重的武陵候兵败失踪,而齐王若是再被奸人所害,恐怕大越也就到此为止任人宰割了。”

    或许是多了话的缘故,魏成忍不住干咳了起来,灼烧的感觉弥漫在整个胸腔之中。

    曾安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这个想法虽然被他强行按压在心中,但依旧让他浑身忍不住地颤抖和激动。

    “魏将军,齐王暂时没事,不过,将军手下若是没兵,恐怕也干不了什么事吧。”曾安好不容易稳定住心神,喘着粗气低声道。

    魏成眉头一耸,似乎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

    魏成不是莽撞之人,换句话,能被齐王倚重之人,必定都有两把刷。

    二人边走边谈,已经和士兵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思考了半天,魏成才缓缓道,“诈降以保存实力?”

    曾安握紧拳头道,“只有如此,方能有所作为。庆军那边我去,必会给魏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魏成幽幽的看了看远处在树影掩映下的金陵城,“如此甚好。不过,若是庆军要求太过分,我们也只能死战报国了。”

    曾安坐着吊篮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他爬起身,缓步向庆军走去。

    燕王背着手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见曾安返回,朗声道,“曾大人,如何了?”

    曾安拱拱手道,“殿下,在下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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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7、金陵(十六)

    相比较紫金山守军的羸弱和萎靡不振,庆军则是士气高昂、人员齐整,他们已是磨刀霍霍、备战多时,就等着燕王下达总攻的命令,一拥而上,血洗城堡。

    面对这支强军,曾安哪里还敢有一丝异动,规规矩矩地面对燕王,脑门上却不断地渗出冷汗。

    “只是,燕王殿下,在下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无妨。”

    “谢殿下。因为封锁的关系,他们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他们投降之后,能否保证他们的性命?”

    燕王点点头道,“只要诚心投降,我们不杀俘虏。”

    曾安明显松了口气,“如此,在下先替他们谢谢殿下了。”

    曾安重新回到了城堡门口,远远地冲着魏成做了个事先约定好的手势。

    没过多久,城门缓缓打开,魏成带着仅剩的十余名士兵走出城门,面对庆军的先锋低下了头颅。

    紫金山城堡不攻自破。

    大部分人因缺水而丧失了战斗力,燕王只是收缴了他们的兵器,但派人给他们留下了水袋,待到恢复体力之后,再将他们押送下山。

    这已经让曾安对燕王几乎是感激涕零了。

    要知道,两军交战不杀俘虏这种事,真的非常稀少。

    军功评定一般都是以首级数作为依据,有时候敌人即便投降,也会被己方士兵毫不客气地砍下头颅充作军功。而燕王一声令下,他麾下的士兵竟没有一个胆敢违背,老老实实地只是将越国士兵驱赶到一处,等待他们恢复体力直到可以行走的那一刻。

    下山前,魏成遥遥地冲着曾安拱拱手,以表谢意。

    曾安微微点头,心中却是受之有愧。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变暗,焦躁了一天的热度却丝毫没有减弱,幸好下山并不需耗费太多的体力,但即便是这样,曾安的长衫依旧被汗水所浸湿。

    而燕王却仍旧重盔重甲,并没有因为战斗结束而有所放松,他身后的将士们也是如此。

    曾安忍不住问了一句。

    燕王道,“此地地形复杂、山林密布,若是有一群弓箭手隐藏在某处,突发攻击,这身盔甲会救了我的命。哪怕你前面九十九次都非常警惕,唯独今天大意,那么很有可能,你今天就会因此而丧命。”

    曾安由此对燕王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这名对手绝不是那种朝廷所认为的,光是靠钱财就能收买之人,若是将他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无论是现在还是今后,都将是越国的大敌。

    “殿下,在下斗胆问上一句,给您什么条件,您才会从越国撤军?”

    燕王一边走一边道,“签下守约,越国从此世代不得称帝,尊我们大庆国为兄,永不踏过长江,每年供奉金银若干。若是条约签署完毕,我们即刻退军。”

    听完燕王这一番话,曾安几乎是眼前一发黑,差点没一脚踩空摔下山去。

    他扶住道旁的树干,喘着粗气道,“殿下,您所求甚多,在下……在下哪一条都不敢答复。”

    燕王却没有停下脚步等候曾安,“可以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明天一早,我们准时攻城。”

    果然没错,从头到尾,燕王又何曾提到过宇文成化一个字,在这些位于权力顶端的男人,根本不会在意一两个人的生死,在他们的心里,任何人也无法抵挡他们来势汹汹的步伐。

    曾安呆立在崎岖的山路旁,看着盔甲鲜明的庆军有序地从他身边经过。虽人数众多、还有许多人扛着攻城器械的零件,但是一路上,他基本没有听到有什么人在聊天话,都是闷着头向前行走。

    庆军铁一般的军纪,给曾安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

    后续魏成以及他的人马将被燕王安排到何处,等他下次再到庆国军营的时候,再做打听吧,而现在他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将燕王的意思带回给皇上。

    曾安不多停留,一路跑来到了金陵城的护城河边。

    经过一番奔波,他的长衫紊乱、汗水直流,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但他压根就顾不上休息,一番呐喊之后,守军从城头上放下了狭的吊篮。

    回到城中,他骑着早已准备好的战马,快速向皇城奔波而去。

    虽敌人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但是承平已久的金陵城居民们,目前除了出城不便之外,日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路人人头攒动,除去粮食店门口排了一长串人之外,其余依然照旧。

    奔跑在街道上,甚至能隐约闻见销金窟传来的脂粉香味,咿咿呀呀的歌声在金陵城上空缭绕,似乎在诉着江南无尽的繁华与绮梦。

    只有曾安知道,繁华背后却是令人无法承担的隐忧,金陵城乃至整个越国的将来,或许都将被那两个年轻男所决定。

    “皇上,皇上,曾安回来了!”李德久匆匆地敲着一扇镂空装饰的木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响起了有气无力的回应声,“朕知道了。”

    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响声。

    “进来吧。”

    “是。”李德久弓着腰进了房间,只见两名妖媚的女正服侍皇帝穿衣,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李德久永远无法亲身体会的味道,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喝了一半的鹿血,宇文成德的脸庞上飘洒着淡淡的红晕。

    “陛下,群臣已经赶到,曾安正等着向陛下禀报与敌人和谈之事。”

    宇文成德点点头,“好。”

    这两日,宇文成德一想到烦心事就满心焦躁,非得找上一两个擅长此道的头牌姑娘,才能释放心中的欲火,那些恪守妇道、躺在床上什么也不会做的后宫女,反而让他失去了摆弄的兴趣。

    待到衣服穿着完毕,皇帝拜了拜袖,“走吧。”

    李德久弓着身,紧紧跟在皇帝身后,可是脑袋却不时回头,看得不是那两名妩媚的女,想得却是那碗新鲜的鹿血。

    那东西,皇帝从来没和他过,可为什么总是在皇帝的身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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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8、金陵(十七)

    “臣曾安叩见陛下!”曾安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向皇帝叩拜道。

    “快起来,曾爱卿不畏艰险出使敌营,劳苦功高,当赏!”宇文成德面色缓和道,“曾爱卿,不知商谈结果如何?”

    曾安站起身,却又俯身道,“臣不敢。”

    皇帝奇怪道,“这又是为何?”

    站立于一旁的丞相曾于明早在皇帝过来之前,便已经将情况了解清楚,他叹了口气,躬身施礼道,“陛下,还是臣来禀报吧。”

    皇帝从群臣愁眉苦脸的表情,似乎猜到了形势并不利于大越,心情愈发烦躁道,“快,都别吞吞吐吐的。”

    “陛下,那贼人提出的条件着实令人发指,不仅要削去我们大越的帝号,还要我们拜庆国为父,我们为儿,且永生永世不得踏过长江,每年岁贡金银若干。”

    宇文成德一听,当即“砰”地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他们竟然胆敢如此要求?当真是不把我们大越放在眼里!”

    群臣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不断闪过愤怒、哀叹和漠然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

    曾于明咳嗽了两声叹道,“不过亏得曾安据理力争,以交出齐王为条件,使得敌军让步,两国可结成兄弟之盟。”

    宇文成德听到此,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帝号万万不能有所让步,大越国祚传承百年,朕如何能做那罪人,这一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曾于明道,“两国和谈,先提出条件再慢慢商议,他们北边尽是些穷山恶水之地,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只能能保住帝号,岁贡多一些倒也无妨。陛下放宽心,我们会再去同庆国商议,决不能辱没了我们大越的国威。”

    “如此甚好。”宇文成德点点头,他忽然打了个哈欠,鹿血的功效在身体里流转,似乎让某处又蠢蠢欲动起来,“既如此,众爱卿退下吧,曾安,你按照丞相的意思赶紧去办。”

    曾安忙低腰施礼,“是,陛下。”

    在李德久的搀扶下,没几句话的宇文成德哈欠连天地离开了书房,没入了宫灯明亮的走廊尽头。

    群臣面面相觑,视线最终集中在了丞相身上。

    一位发须花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我大越开国百余年,何尝受过如此欺凌,竟然被逼拜敌国为父为兄,而且还要花钱买平安,这与卖国求荣有什么区别。难道我大越就没有一支可战之军,将敌人赶出国境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谁还不知道,越国两位最善战的将领,一个被关在缉事厂大狱里,一个则因广陵兵败生死不知,剩下的将领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撑起这般大梁,他们的心劲儿早就因为越国的接连两次大败而磨得干干净净。

    曾于明咳嗽了一声道,“如今之计,还是要尽量拖延时间,与他们谈条件。听庆国西北也不安宁,他们若是长时间居于此地,恐怕面临两线作战的隐忧。不定,哪一天他们自行退去了也不好。各位,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出去后不得擅自泄露,以免引起平民的恐慌。”

    罢,众臣渐渐散去。

    曾安单独对着父亲,腹中却是藏着不少心事,一路无言。

    二人回到家中的书房,曾安关紧门窗,他知道,父亲有话要对他。

    “安呐,如今,无论是朝中还是两国之间,均形势复杂,我等居于其中,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如今第一要务是保全曾家。你与敌人交谈时,也可旁侧敲击地询问一番,若是那庆军铁了心要攻打金陵城,我们曾家如果提供一定的帮助,交换条件是至少这以后金陵城咱们曾家了算。”

    曾安听完,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就如大海翻起的惊涛骇浪一般。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为大越国丞相的父亲,竟然会出这么一番话来。

    曾于明见到曾安无法掩饰的惊愕表情,叹了口气道,“安,为父就你这么一个成器的儿,你的几个弟弟年纪还,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不成气候,为父不能不考虑曾家的后路。如今皇上并无开拓之心,能守成已是足矣,为父既然身处朝廷,有些事就得顺着皇上的意思来,为父何尝不知,有些事做得不太妥当,可又能怎么样呢?你什么时候身居高位,才知道这其中的苦楚和无奈。”

    曾安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袖。

    原本他还有一些迟疑和斟酌,可从现在开始,他的意志变得无比坚定。

    “明白了父亲。”曾安回答道,“孩儿再到庆国大营中,会心地与他们商讨此事。”

    曾于明抚须道,“如此甚好,这样为父夜里睡得也能安稳点。”

    别过父亲,曾安回到自己房中,妻已经等候多时,但是见到他阴沉的脸色,心细如发的女人倒也不多话,只是给他端上洗脚水,默默地轻揉着他的肩膀。

    曾安回身握着她的手,“若是为夫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事成了我们荣华富贵享用一生,事败了便会身首分家。你会支持为夫吗?”

    原本面色恬静的妻手一顿,却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

    “妾身不懂什么大道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平日里喜欢摆弄琴谱妾身也就随你了。虽然妾身不知道你计划着什么,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相信夫君的人品,做的定是那深思熟虑为国为民之事。无论何事,妾身都会紧紧跟着夫君。”

    曾安的手握得更紧了。

    夜已深,但曾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

    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曾安从床上爬起来,却是没有丝毫困意。

    因为远远地已经从城墙那里传来了厮杀之声,金陵城的这个早上人们醒的都特别早,他们纷纷聚在一起,对着城墙指指点点,在他们心里,金陵城固若金汤,敌军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攻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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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9、金陵(十八)

    金陵城承平已久,人们习惯了平淡舒适的生活,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也能在人们的施舍下安稳度日,就更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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