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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女讼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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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陈王氏没有闹,还对她客客气气的。
正遇上萧锦云出门倒水,便将他们堵在门口:“你们来干什么?”
对陈家这些人,她已经拿不出任何好脸色。
但陈王氏却丝毫不介意,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你瞧你问的,都是一家人,你也别跟你舅舅置气了,有什么事气两天就过去了。”
说着,扬起手:“你看,我这不是给你送点米过来吗?”
萧锦云愣在那里,半晌才吐出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
陈王氏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可萧锦云却不知道她此番来她面前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陈淑兰也跟在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裳。
“娘,你别跟她说这么多,她是咱家养大的,这是天大的恩情,她这辈子也还不清。难不成这点事,她还能不同意。”
陈淑兰对萧锦云仍旧是一副不屑的样子,陈王氏却拍了一下,让她不要胡说八道。
但陈淑兰那些话传进萧锦云耳中,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也不愿听,把盆里那水往外一泼,陈淑兰和陈王氏赶紧后退几步,水珠从地上迸溅起来,落在陈王氏的鞋子上。
陈王氏的脸色瞬间便黑下来,“我说锦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给你送米来,你还拿脏水泼我们。”
说话的时候,她的嗓门很大,生怕旁人听不见。
萧锦云不想理会,转身走回院子里。没想到陈王氏竟也跟着进来了,还没迈过门槛,就先听到她的声音。
“萧锦云,你往哪儿去,我可是你舅娘!”
她嗓门儿大,还真有附近干活的人听到,走过来远远地围在篱笆外看热闹。
刘奶奶和刘灵儿也出来了,一看到陈王氏,刘灵儿的神色就变了,转身跑到廊檐下抓了一根挑担。
“你想干什么?”
陈王氏见篱笆外有人围过来,态度也嚣张起来。指着萧锦云,“我这可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还有谁肯娶你。自己把名声闹得这么臭,我可好不容易才给跟人家王二壮说好的,你要是再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陈王氏说这话,萧锦云才注意到,她身后的确跟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萧锦云也见过,正是他们村的王二壮,这名字倒是跟他那身型符合,长得又黑又壮。三十来岁了,是个丧妻的鳏夫。
说起这王二壮,村里人都晓得,他爱喝酒,喝了酒撒酒疯就要打人。他妻子死的时候萧锦云还小,不太清楚。
不过听人说,他那妻子就是被他喝了酒活活打死的。
但这事儿也没传开,就他那临近的几户人在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今又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会去记当年的事。
只是,如今这陈王氏竟然要把她跟王二壮拉到一起,简直就是没安好心。
萧锦云指着门外:“是不是好心你自己知道,你们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
“萧锦云,你可搞清楚你实在跟谁说话,你也不看看……”
陈王氏见说不动萧锦云,正要撒泼,刘灵儿拿起那根挑担就跑了过来。陈王氏指着她,“你想干什么,萧锦云,难道你还想让她打我不成?”
萧锦云冷笑一声:“我不让谁打你,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说着抢过刘灵儿手里的挑担就朝陈王氏打去。
陈王氏躲闪不及,尖声叫起来:“萧锦云你敢打我!”
萧锦云手里的挑担停在她脖子边没有落下,陈王氏已经吓得脚都在发抖。这种时候,陈淑兰却只顾着自己先跑到一边。
大喊:“二壮叔,你媳妇儿要打我妈,你快拦住她!”
王二壮的脑袋是一根筋,先前提亲的时候,陈家人已经收下了他的彩礼,做了保证,一定把萧锦云嫁给他。
在他心里这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时听到陈淑兰这么喊,果真就要去拦萧锦云,却听萧锦云“呸”一声,拿挑担指向陈淑兰,我告诉你们,想让我嫁给王二壮,门儿都没有,想坑我,你们最好想想自己够不够格。”
萧锦云现在并不怕陈王氏,既然那日已经在那恩断义绝的字条上摁了手印,那就是必须作数的。
如果陈家还妄图拿这点来坑害她,可真是打错如意算盘了。
其实萧锦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那日他们带着县丞去捉现场,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她跟沈珩都送进牢房里去。
虽然她不知道舅舅是不是也是这么想,但是从他跟她断绝关系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也怕她会连累到陈家。
既然那时候他们都没有给她留情面,她又何必再给他们坑害自己的机会。
第65章:没有撑腰
萧锦云拿着挑担,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王二壮都吓了一跳,没有上前。陈淑兰却不怕,她已经跑到了门口,料定萧锦云打不着她。
对着王二壮:“二壮叔,她看不起你,你看我告诉过你吧,这种女人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等成了亲,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萧锦云打不着陈淑兰,回头见陈王氏想跑,两步追上去拦在她面前,那挑担就放在她脖子边。
“你最好让你女儿闭嘴,她要是敢再胡说一句,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你敢!”
陈王氏心里没底,偏偏嘴上还硬气。
萧锦云那挑担往上抬了抬:“你看我敢不敢。”
“萧锦云,你别得意。”陈淑兰指着她,“你别以为现在还有人给你撑腰,你也不去县城打听打听,你那相好的,早就被关起来了。”
说着转头看着篱笆外那些人,提高了音量:“县城里都传开了,是杀人呐,有钱怎么样,他都自身难保了,我看以后你还找谁给你撑腰。”
“就是呐锦云,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陈淑兰这么一说,陈王氏立即转换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我这也是好心呐,一听说这个消息,马上带二壮来了。你看你现在这样,我可是费了好多口舌,人家二壮才愿意来看看的。”
这一番说,篱笆外也有人开了口:“都是一家人,何必做的这么难看,你舅娘也是为了你好。”
“就是,他们把你养大成人,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该这么……”
外面的人都指责起萧锦云来,陈王氏眼神一动,越发讨起好来,“你看看,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能不为你好吗?二壮他人老实,年长些又沉稳,知道心疼人,你跟了他以后还不是过好日子的。”
王二壮在旁边忙不迭点头,眼里泛出来的都是贼光。
萧锦云气急,她原来只晓得陈王氏泼辣,却不晓得她脸皮还这么厚。
“既然他这么好,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嫁呢?为我好,从小到大你坑害我的还少了吗,要是你们这么为我好,恐怕什么时候我被你们害死了都不知道。”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陈王氏说着竟抹起眼泪来。
篱笆外那些人又开了口:“锦云,你这话可真是过分了些。你舅娘不是为了你好,还能为了谁。你看二壮的条件,你要是嫁过去,还真不算亏。”
那人一副苦口婆心为萧锦云好的模样,萧锦云气得呼吸都加重了。还没开口,又被另一个人截断。
“就是,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在,便由舅娘做主也没什么不妥。你舅娘是好心,你这些话可说得真不好听。这嫁人是得挑条件,可你如今也不比从前了,跟了二壮,兴许是好事呢!”
这些人说得都冠冕堂皇,可话里话外却都是落井下石看好戏的意思。
萧锦云冷笑一声:“谁要是觉得是好事,就把自己的闺女嫁过去呀!”
人群里安静了一下,有个尖利的声音传出来:“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村里谁家的姑娘没出嫁的,不都是清清白白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是清清白白的?”
萧锦云放开陈王氏,朝那个声音走去。
说话的,是他们村李家的媳妇儿,年纪不大,那嘴却厉害。冷笑着看着萧锦云,“我可没说这话,你自己要是这么想,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怎么想你知道啊!”萧锦云看着那副损起人来跟陈王氏一模一样的嘴脸,恨不得上去打她两个耳光。
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攥紧了手心:“我有没有偷人,衙门都已经判了,你们要是不相信衙门的判决,可以上衙门说去。那天在场的人可不少。”
她忽然指着李家那媳妇儿,“我记得你跟你家那男人也在吧,当时你可说了不少诬陷我的话,在场那么多人都听着,我没告你个反坐,已经是看在大家认识的情面上,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可不怕再上一回公堂。”
“哼。”李家那媳妇儿双手抱在胸前,“三天两头上公堂,还当成是有脸的事了。都说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走得到一起,我看这话果真没错。”
萧锦云强忍着心里的怒意,掂了掂手里的挑担,“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比你这种人差了什么?”
李家那媳妇儿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其他人没见过萧锦云这模样,平日里看她都是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也不跟谁讲嘴,不知道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一时都不敢再多说。
萧锦云转头指着陈王氏,“都给我滚,我今天该放的话都放在这里,既然恩断义绝的字条已经写了,那从今以后我怎么过,就跟你们陈家没有关系,你们也休想再管我的事,休想再从我身上得到一个铜子儿。”
陈王氏知道如今的萧锦云不好惹,只方了句狠:“我这可是为你好,往后你后悔了,可别来求我。”
说着要走,却又返回来,把提来的那袋大米顺手也给提走了。
王二壮想说什么,没拉住陈王氏,便转头看萧锦云:“锦云……”
“滚!”
“可我那……”
话还没说完,就见刘灵儿拿了一根棍子,不知从哪里跑过来。王二壮虽然牛高马大,但是到底知道刘灵儿的疯病。
也不敢再说什么,跟着陈家那对母女跑了出去。
赶走了王二壮和陈家的人,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没意思,便都说了几句风凉话散了。
刘奶奶叹了口气:“都是一个村的,非把人往绝路上逼,你说这人的心,该得有多坏呀!”
萧锦云关了大门,过来扶着刘奶奶:“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恨不得有场好戏能看,又不是自家的事,谁管别人家的死活。”
刘奶奶摇摇头,被扶着走向屋里。
上台阶的时候,萧锦云又转头看了眼篱笆外。不远处的小路上,还隐隐约约能看到陈王氏母女和王二壮的身影。
而王二壮,还多了个人,隐约可以看出是陈礼州。
真是奸滑,指使自己母亲和妹妹来闹,自己却远远躲开。可是什么事牵扯上陈礼州,都一定不会是好事。
萧锦云隐隐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还有陈淑兰嘴里说的,沈珩被关进了大牢,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日傅景之虽然跟她讲过这事,却没有说那案子已经严重到这样的程度,更没有提及沈珩被关进大牢的事。
第66章黑夜惊魂
一夜都没能睡到安稳觉,萧锦云心里总想着沈珩的事,想着陈王氏来刘家闹得这一趟。
陈王氏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她会带王二壮来,肯定是拿了人家不少好处。可是现在萧锦云不同意,那些好处她便得退回去。
到了嘴里的肉,陈王氏又怎么舍得吐出来。
有些隐隐不安的情愫,慢慢爬上萧锦云的心头。
到了第二天,这些不安就变成了现实。
萧锦云和刘灵儿拿着刘奶奶唯一存下来的那点油菜籽去田里,却发现,辛辛苦苦翻了几天的田,又被人结结实实踩了回去。
刘灵儿看得傻眼了,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心智还不足,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看着萧锦云。
萧锦云握着拳头站在田边,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如果只是陈王氏也罢,但现在陈礼州也掺和在其中,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见萧锦云只站在那里,刘灵儿也没有动,只是不是拿眼睛看过来,眉目见也有了些担忧。
这块田是连着地的,虽然在后山位置偏,别人也不愿意要,但却是刘奶奶和刘灵儿最大的收入来源。
乡下的庄稼人,除了依靠那几亩薄地,还能依靠什么。
可这事儿却是萧锦云连累了他们。
她弯腰提起地上那半袋油菜籽,对刘灵儿招了招手:“灵儿姐,这事儿我来想想办法,你先别让刘奶奶知道。”
刘奶奶如今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出这些事儿,又得让她操心了。
刘灵儿似懂非懂,但还是偏着脑袋点了点头。
在旁人眼里她是疯的,但萧锦云却觉得,刘灵儿这个疯人倒是比那些正常人更知道人情冷暖。
萧锦云藏好那半袋子种子,才带着刘灵儿回了家。
回到家里,刘奶奶的饭菜还没上桌,见她们回来,愣了下,疑惑道:“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昨日陈王氏来闹得那一场,刘奶奶也看到了,今日她们又这么快回来,不由得就联想过去。
萧锦云笑笑,放下手里的家伙,“我们加快了速度,想着早点做完回来帮您做饭呀。”
说着舀了院子里那水缸的水,洗干净手才进厨房去,“来,您去歇会儿,今儿个中午我来做饭。”
刘奶奶还是疑惑,目光看向刘灵儿,刘灵儿不说话,只是木讷地笑笑。
萧锦云推着刘奶奶出去,“您去歇着吧。”
午饭其实也没什么做的,无非是些黍米,加上两个菜叶汤。萧锦云边做,思绪还沉浸在那些杂事里。
陈礼州要让她就范,肯定不会只做这么一件事,接下来肯定还会想办法坑害她,可是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他们会从哪里下手呢?
一上午萧锦云都是愁眉不展的,但也没思量出一个结果。草草吃了午饭,原本想重新去把后山的田地翻一翻的,但是转念却又放下了锄头。
只要陈礼州那边不静下来,她再翻多少遍也是徒劳。
不过,心念一动,忽然有一计生上心头。
当天下午,萧锦云便拿着锄头去翻那片地。刘灵儿也跟着去,翻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翻出一小片地。
到了晚上已是筋疲力竭,太阳从山那头落下去,比那泡了盐水的鸡蛋黄还要黄几分。萧锦云捶着自己的肩,扛着锄头和刘灵儿回家去了。
等到吃过晚饭,太阳完全落到山的那一边去,她才拿了一根大木棒,偷偷溜出刘家,往后山走去。
只是这一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似乎身后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路口正好有棵大树,转过路口的时候,萧锦云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藏在了路边的草丛中。
等那身影闪过的时候,忽然跳出来,眼看着手里的棍子就要落下去了。只听那人吓得一声尖叫,这声音有些熟悉。
萧锦云赶忙收回了手。
刘灵儿缩成一团看着她。
“灵儿姐?”她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刘灵儿,“你怎么来了?”
刘灵儿指指前面,又指指萧锦云,再指指自己,最后比划着拿出自己手里的木棒,“我也去!”
她的话说得并不明朗,但萧锦云却听得明白,她是要跟自己一起上后山去。
这会儿月亮刚爬过西边那杨柳树,光影朦胧,从杨柳的枝叶间漏出来。萧锦云就站在那朦胧的光影里,咬了咬牙,点头,“那你跟着我来,要小心一点。”
刘灵儿握了握手里的木棍,跟在萧锦云身后,一起上了后山。
两人先在刘家的农田边上找了块杂草深的地方,躲进去。萧锦云算准了,陈礼州他们想对付她,可是如今她一无所有,他们也只能从这些地方入手了。
只是,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收获。
萧锦云跟刘灵儿是分开躲进草丛的,一人守一边,方便行事。
这会儿已经是初夏了,草丛里躲了不少蚊子,闻见人身上的味道都飞了过来。萧锦云也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有人来了被察觉。
不远处有蛐蛐儿在叫,声音悠远绵长,仿佛一首久远的催眠曲。
萧锦云听着听着,上下眼皮就要打架了。
可就在这时,对面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惊得那些蛐蛐儿都纷纷逃窜而去。
萧锦云听出来,那是刘灵儿的声音。
接着就是几声闷哼,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顺着那杂草地,拖向了不远处那片林子。
萧锦云心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许多,拿着木棒起身就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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