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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重生]纨夫驯养记-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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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太医赶到,先在听方家诸人说了方泓砚醒来后的情况,再入内诊治。
方泓砚察觉有人影晃动,又是一阵惊恐发作,连人带头都蒙在被子里,手都不肯伸出来给太医搭脉,太医连说好几声,他才露出两只眼睛,惊惶地向四处张望,见面前只有太医,另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在屋里侍候,才松了口气。
他本来虚弱,刚才那一番折腾极为消耗体力,只靠恐惧刺激才强撑到现在,此时松懈下来,便连坐也坐不动了,颓然躺在床上,伸出手来给太医诊脉,一面又极不放心地小声问屋里的丫鬟:“你瞧得见他们吗?”
丫鬟疑惑地问:“二少爷您说谁?”
“嘘,轻点!”方泓砚低声喝止她,又往房间四周张了张,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他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丫鬟的脸白了白,看了眼太医,不知该怎么回答。
太医不由皱了皱眉。
少时太医从里间出来,方永康与韩氏都关切地迎了上去,方永康焦急地问道:“犬子病况如何?真的是癔症吗?”
太医婉转地说道:“令公子确实是显得异常惊恐,可有什么会令其惊吓的人或事发生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赵晗(感慨):身边好多亲戚朋友不是穿的就是重生的,最近流行一起拖家带口地穿越重生么?
方泓墨(叹气):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周围的亲戚朋友还有谁是没穿过没重生过的。作者给我出来!
何如:这是一种特殊体质,千年难遇。
方泓墨(挑眉):千年难遇你一下子给我整三个(可能还不止)重生的一个穿越的,还凑在一个宅子里?
何如(耸肩):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嘛,算算还有一个位置,让谁来好呢?
赵晗(怒):你敢再整一个重生的来试试?
何如:o(╯□╰)o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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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方永康与韩氏对视一眼,沉痛地摇摇头; 方才屋里的都是泓砚的父母兄嫂妻子; 都是他的亲人; 哪有什么人会让他惊恐成这个样子?若说他因赌博之事害怕被父亲责罚; 也不会是如此异常的反应啊!
何况他还提到什么害死了父亲大哥; 采嫣寻死等根本莫须有的事; 又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承认了,怎么看都是得了癔症才会如此。
太医沉吟道:“令公子恐怕是因为脑中淤血还未完全消散; 才得了癔症。老夫可为其继续针灸; 随着淤血消散; 也许……会好转。令公子才刚醒来; 连日来粒米未进; 体力大损,且精神不安; 不宜再施针; 先给薄粥米汤喝着,慢慢恢复正常饮食; 辅以安神补虚之药,等体壮之后; 再施针治疗不迟。”
方永康与韩氏都留意到太医话中“也许”这一词; 亦即是说他这癔症也许不会好转; 不由心情沉重,但太医都没把握的病症,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好歹命是捡回来了,好好将养着,也许有恢复的希望,总比性命都没了要好。
与太医说好下次来施针的时候,韩氏又请太医顺便为采嫣诊脉,确定她腹中胎儿无碍,这才稍许安心下来。
方永康怕泓砚癔症再发作,不好进屋去看他,与韩氏商量之后,里屋放两个丫鬟两个婆子照料他,韩氏也暂时不进里面,留在外间拿主意。
方永康又道:“泓砚如今状况未明,癔症之事还是先瞒着老太爷老夫人,只报喜说人醒了,只是身子还虚,昏昏沉沉的,太医说要静养少见光少见人。”
韩氏与林氏都默默点点头,方永康沉沉叹了口气,往和春园而去。
方泓砚的事情既然暂时告一段落,韩氏让赵晗先回去,她便与泓墨一起向母亲与二婶告辞。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朝岚居。
到了屋里,赵晗屏退下人,只留自己与泓墨。
方泓墨伫立在桌前,倒了杯茶慢慢喝着,目光望着窗外,背影有些萧瑟。
赵晗略微等了会儿,等不到他先开口,便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么?”
方泓墨回头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事?泓砚的事吗?”
赵晗轻轻摇头:“你去见子毅之前,想要对我说的话。你说说了我也不会信的事。”
他回身望着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被泓砚的事一闹,我忘了那时要说什么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赵晗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我想多了。”
方泓墨烦乱地放下茶杯:“我去一下书房。”
赵晗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方泓砚也是重生了吧?经历的情况与泓墨当时一模一样,起初所有的记忆都是前一世的,总要过一段时候才能慢慢想起这一世的事。
可是他怎么会叫自己阿晗?还神情紧张地向自己解释,说采嫣与他毫无瓜葛?甚至否认采嫣腹中胎儿是自己的?
难道说,前一世的赵晗是嫁给方泓砚了?而在那之后,采嫣与泓砚有过苟且,还不止一次两次,甚至有了身孕,才会让他这么着急地向自己撇清与采嫣的关系。而采嫣这一世费尽心机要嫁给他,就是为了圆前世心愿,那段没能成就之缘?
那么前一世是谁嫁给了泓墨呢?云英么?
所以新婚之夜他才会对自己那么冷淡,之后亦冷落了她好几天,因为不是他预想中的妻子……
赵晗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能自拔地会去想象,上一世他和云英是一对夫妻的情形,他们会一起去向祖父母请早安,会一起游山玩水,一起逛庙会,吃好吃的小食,会一起畅想将来的日子,一起养育儿女,每天晚上,亲亲热热地靠在一起说话,甚至接吻……
曦儿的哭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从漫无边际的想象中拉回现实。
周妈妈抱着曦儿进来,他饿了。
?
赵晗喂饱曦儿,把他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后背,不禁又想到了赵采嫣,她因前世的赵晗是泓砚之妻而嫉妒自己,因此才不停与自己作对,更是借着小产之机陷害自己……
泓墨从采嫣进门就一直对她抱着鄙夷不屑的态度,是因为前世就知道了她与泓砚有染,因此对她也十分厌恶,再加上她之后阴谋陷害自己,这些作为更是令他不齿吧。
今天泓砚的表现,让她能将过去的这些线索拼凑起来,成为完整的事实。
可她真希望这些前世过往不是自己推测出来的,而是泓墨亲口告诉她的,他试都没试过,凭什么就认定她不会信?她以往一向给予他最大的信赖,从没有多疑多心地试探过他,难道他就连尝试着让她相信都不愿么?
或许,还是因为他仍对前世之人放不下吧?
他说不曾对云英动过心,可她现在有点看不透他的心了……
她正想得出神,忽而见泓墨从外面进来,他瞧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曦儿才吃好么?”
赵晗一怔,恍然自己拍了许久,曦儿趴在她肩上也好一会儿没动过了,她将他轻轻放下,见他睡得酣然香甜,小嘴一边还挂着丝晶莹,一摸左肩,果然有点潮,不由苦笑。
既然他睡熟了,她也就不移动他了,将小被子给他盖好了,轻唤从露替她拿件衣裳来换。
她从头到尾都只关注曦儿,没接过泓墨的话,他却像是对此一点也不以为意,从露拿着衣裳进来时,他又问了句:“饭好了吗?”
赵晗瞧了眼窗外,天色还没暗下来,冬天黑的早,这会儿其实还不到平日他们用晚饭的时候,他这是没话找话说么?
她淡淡道:“应该是好了,从露去看看吧。”
“好了就传饭吧。”他说完这句就走到外间去了。
把赵晗气的,难道他就这么饿吗?进屋来就是为了问饭好了没,就没其他的话和她说了?
这顿饭吃得也是极为无趣,两人都没什么话,方泓墨更是吃得飞快,吃完又说要去书房,放下碗就走了。
赵晗忍住了没说他,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爱读书啊,还不是为了避开她么!她倒要看看他准备冷着她多久。她朝从露使了个眼色,从露便跟着他后面一起走了。
可没过多久,从露又折回来了。赵晗诧异地看着她,她小声道:“大少爷不要婢子侍候,让婢子回来了。”
赵晗不禁生了疑,隔小半个时辰还不见泓墨回来,便让从露送件夹毛披风去书房,说是怕他入夜后才回来,衣衫太过单薄着了凉。
只过了一刻多钟,从露跟在方泓墨后面回来了。
趁着他去沐浴,赵晗低声问从露过去瞧见什么了。从露小声回道:“大少爷坐在书房里什么都没做,瞧神色是想事儿呢。见婢子送披风过去就笑了笑说用不着,他不会那么晚,接着就回来了。”
赵晗自嘲一笑,他那么聪敏的人,她这送披风的举动怕是被他看穿了。没想到自己如今竟也成了疑神疑鬼的那一个。
太累了,也太招人烦,她又何苦,既然他不想告诉她,她就不问了,更不猜了,省心!
赵晗喂完曦儿,早早就睡下了。曦儿躺在床最里侧,她睡中间方便夜里哺乳,她脸朝着曦儿,很自然地背朝着床外。他既然要避开她想事情,就让他去一个人想吧!
谁知身下的床铺轻微地振动了一下,他也跟着上了床,她察觉到后,便装成睡着了一动不动,呼吸也放缓了。
被子被稍稍掀起一点儿,一股凉气跟着透了进来,很快他就从身后贴近她,贴着她后背的身子热乎乎的,凉意也就跟着消失了。
一阵清幽淡雅的气味随之钻入她的鼻间,带着点松叶的干爽香气。接着他的手就从后面伸过来环住了她的腰。
赵晗继续装睡,只是一个姿势保持得久了,难免僵硬酸麻,他的呼吸又一阵一阵热乎乎地喷在她后脖子上,痒得难受。
这她还能忍,可紧接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先是在腿上摸了几把,再顺着腿后面那道突起的弧线游移,摩挲了一会儿,忽而从她亵衣的侧面伸进来,贴着肋下向前移……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晗从亵衣外面按住他的手,低声说了句:“我累了,想睡了。”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从后面把头埋在她肩窝里,声音有点发闷,又带着他惯有的懒洋洋的调子:“你睡你的,又不用你动。”
这什么歪理?
“这样子怎么睡得着?!”她恼他到了床上就死皮赖脸地贴过来,像白天那些事儿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让她憋着的一肚子气无处可出。
“不试试怎么知道睡不着?”
虽然被她从外面按住手腕,他的手仍然强势地移到了她胸前,握住了一侧,手掌轻轻拢着,并没有用力,就只是这么握着,但肌肤贴合之处热得厉害,男人炽热的欲望透过掌心传了过来,让她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栗,根本无法忽视。
她放弃了和他说理,更不会蠢到和他比腕力,只低低地说了声:“我真的累了,泓墨……”
他松开了她,把手抽出去,没再说话,却仍把头埋在她肩窝里不动。
赵晗也就不再理他,把被他弄乱的衣物拉平顺,准备入睡。
然而她的心绪已经乱了,后面又贴着个热乎乎的人,这人还是她的烦恼之源,心静不下来便睡不着,躺了好久觉得左臂被压得发麻,便动了动身子好离后面那人远一些,顺便换个睡姿。
可他又如影随形地贴了过来,她再往前就要挤到曦儿了,只能转过头去,气恼地说道:“还能不能好好睡了?”
“我翻个身都不行么?”
“那你倒是翻过去啊。”她轻轻推了他的肩一下。
他便默默翻过身去躺平了。
赵晗调整了一下姿势,在有限的地方尽量少的碰到他,合上双眼,尽可能地让自己平心静气。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背后却传来曦儿哼哼唧唧的不满哭叫。
作者有话要说: 赵晗:这爷俩都太不让人省心了!
方泓墨:你睡你的,又不要你动。
曦儿:啊啊啊(译文:吃吃吃)
赵晗:我想静静……
方泓墨(醋意):静静是谁?是男是女?
曦儿(抓紧吃)
方泓墨:……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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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赵晗伸手去摸了摸曦儿尿布,前面热乎乎的应该是尿了; 便叹口气叫丫鬟打温水进来。她正要撑坐起来; 方泓墨拦着她:“我来吧。你别起来了。”
他下了床; 抱起曦儿; 赵晗提醒他:“用被子裹着他; 别着凉了。”
“好。”他柔声答应了; 用小被子裹着曦儿,把他放到榻边上。
他对曦儿总是没有对昕儿那么亲近; 更勿论换尿布这样的事了; 他大少爷何曾躬亲过?起初月子里她要静卧; 稍好些后又怕夜里起来会着凉; 都是周妈妈与丫鬟来换尿布; 出了月子后她恢复良好,便不想让周妈妈值夜了; 夜里曦儿的尿布都是她自己与值夜的丫鬟一起来换的。
这会儿他这么明显的示好举动; 让赵晗不自觉地心软起来,可一想到他不过是瞒着自己许多事而刻意弥补而已; 她的心情就仍没法平顺下来。
心香端着盆水进来,放在榻前; 给曦儿换下尿布; 用帕子蘸温水洗了洗; 吸干后再换上干净的尿布,便退出屋外。
方泓墨把曦儿放回床上,赵晗替他把被子盖盖好; 自己再躺下。
又躺了会儿,曦儿又吵起来,这回是饿了。
几番折腾下来,赵晗终于困乏得支持不住,再也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很快就坠入睡梦。
?
方泓墨听她呼吸渐沉,人也放松下来,应是睡熟了。他却是睡不了了,默默躺一会儿,索性起身穿衣。
他出了朝岚居,便独自一人往春泽居而去。
方泓砚下午刚醒来就疯闹了一阵,体力不支,喝了粥汤后就沉沉昏睡过去。入夜后韩氏见方泓砚仍然没有睡醒的迹象,身心俱疲地回四宜居歇息去了。赵采嫣被方泓砚的举动伤了心,关在自己屋里闭门不出。
夜深了,春泽居里静悄悄的。
方泓墨一路行来,只见到两个巡夜的婆子向他问好。
他进了主屋,外间有个丫鬟,正坐着打呵欠,一见他进来慌忙起身,低头叫了声:“大少爷。”
方泓墨点点头,问她:“泓砚如今情况如何?”
丫鬟小声道:“二少爷从午后睡到这会儿,一直也没醒。只不过……”
丫鬟欲言又止,方泓墨诧异追问:“只不过什么?”
“二少爷睡着时不时会说些……说些胡话,样子也吓人的很……”她听说二少爷得的是癔症,即使守在外间也是心惊胆颤的。
方泓墨轻轻推开门。方泓砚睡着,屋里没点灯,一个丫鬟与两个婆子坐在屋角,也都昏昏欲睡,听见他忽然推门而入的动静,她们的瞌睡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起身向他问好。
丫鬟要去点灯,方泓墨让她不用点灯了,并让她们都出去,吩咐她们不用留在外间,回自己屋去等差遣。丫鬟把门关上后,他拎起一个圆凳,走到泓砚床边坐下。
不是月半,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淡淡的,但适应了屋中暗淡光线后,也能看清屋内物事。
方泓砚虽然睡着,却睡得很不安定,削瘦且憔悴的脸上神情变幻,一时咬牙切齿,一时惊慌失措,一时又恨恨咬牙,口中说着含糊的梦话。
方泓墨俯身靠近他,侧耳细听,他似乎在与另一人说话,商量着要去谋害某人,争了几句后似乎是决定用毒,为着谁去准备□□又说了几句,最后他说了句“你去邀他出来”,之后再没有异议,应是对方同意了。
方泓墨听着不像是在谋划杀自己,亦不会是父亲,否则何至于要邀“他”出来。
他起先以为泓砚是梦到与陆九说话,可后来听他嘟哝了一句“陆九不除,是你我心腹大患。”才知他与别人商量的是要毒杀陆九。
他说陆九频频用父亲之死的真相敲诈于他,他不能再忍,而对方亦与他同病相怜,有把柄落在陆九手里不能让人知道,杀了陆九才能解脱。
方泓墨凝眉注视着床上面容憔悴却神情狰狞的泓砚,心中忽然莫名悲怮,泓砚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本来今生的他还有机会,要是能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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