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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笔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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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送终祈祷的神甫准备的劳务费……
唉,俄罗斯人死得好奇怪呀!
科洛托夫卡是一个不大点儿的村庄,早先属于一个女地主(女也由于性子又凶又泼而被邻近的老乡取“刁婆”,她的真名倒无人知晓了),而如今已归彼得堡的一个德国人所有了。村庄坐落在一个寸草不长的小山山坡上,那小山被一目的山粤从上到下割开了,这道山沟是急流猛冲猛刷而成的,它像深渊似的张着口子,蜿蜒在马路当中,它比河流更狠地——河流上至少可以架桥——把这个穷山村一劈为二。几棵瘦巴巴的爆竹柳怯生生地顺着两侧的砂土坡往下排列;在干枯的黄铜色的沟底上躺着一些粘土质大石板。没有说的,这景观确令人不愉快,可是附近各处的老乡却都熟悉到科洛托夫卡的路:他们经常乐于奔这儿来。在山沟的顶头,离它的像狭缝似的开头处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座四方形的小木屋,它独处一方,同其他的房子不相接邻。屋顶是麦秸铺的,并有一个烟囱;一扇窗子宛如敏锐的眼睛,盯着山沟,冬宝夜晚,屋里亮着灯,老远就能在朦胧的雾色中看得见它,它闪烁着,似乎成了每个过路的农人的指路明星。小房子的门上方钉着一块蓝色牌子;这小木屋就是一家小酒馆,号称“颐和居,一。这家酒馆里的酒价不见得比规定的价格便宜,可是上门的顾客却比附近其他各个同类店铺的顾客多得多,其原因就同这酒馆的掌柜尼古拉关了。
尼古拉伊万内奇早年曾是一个身材挺拔、脸色红润、一头鬈发的帅小伙,可是如今已变成一个过于发福的人了,头发也白,一脸的肥肉,眼睛显得狡猾而和善,油光光的脑门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皱纹——他在这科洛托夫卡已待了二十余载了。正像大多数酒馆的掌柜一样,尼古拉?伊万内奇也是个挺有心计的机灵人。他并不特别奉迎人,也不那么能说会道,但自有一套吸引顾客、留住顾客的招数。在这位恬淡的店主的虽然有点锐利但很安详亲切的目光下,顾客们在他的柜台前一坐便感到愉快舒心。他有很多明智的见解;他对地主、农民和市商的生活都熟悉得很。在别人遇到难处的时候,他能给人出点好主意,不过,他为人谨慎,私字当头,宁肯置身于事外,至多是略微地,似乎毫无用意地做点暗示,以此帮助他的顾客——而且是他所喜欢的顾客——明辨事理,好自为之。凡是俄国人所看重的或感兴趣的各种事,比如对牛马和牲畜,对森林、对砖瓦、对器皿、对毛布皮革、对歌曲舞蹈等等,他都样样在行。在没有顾客的时候,他常常盘起两只细腿,像麻袋似的坐在自家门前的地上,跟一切过往行人打招呼,亲切寒喧。他一生见多识广,目睹过几十个常来他这儿买酒的小贵族的相继去世,他对方圆一百俄里内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从来不乱说,不显摆自己,从来不自炫;连眼光极锐利的警察局长都未加怀疑的事他都知底细。他总是寡言少语,爱笑笑,动动酒杯。乡亲们都很敬重他:县里身份最高的地主、高级文官谢列彼坚科每次路过他家门口,都要谦逊地向他点头致意。尼古拉?伊万内奇是个很有影响的人物:一个有名的盗马贼偷了他的一个朋友家的马,他能让那个贼把马还回来;领近一个村子的庄稼人不愿接纳新的主管人,他也能说服他们,还有不少诸如此类的事。不过,不要以为他做这些善事是出于正义感,出于对朋友邻里的古道热肠,非也!他只不过是尽力防止出什么乱子,免得破坏他的宁静。尼古拉?伊万内奇已经成家,并有了娃娃。他的妻子是个鼻尖眼快、做事麻利、小市民出身的女子,近一个时期来,也像她丈夫一样有些发福了。他把一切都托付给妻子,钱也交她保管。那些爱发酒疯的人都很怕她;她不喜欢这种人,因为从他们那里赚不到多少钱,却吵得要命;比较合她心意的倒是那些沉默寡言、郁郁不乐的人。尼古拉?伊万内奇的娃娃们都还小;先头生的几个都夭折了,而活下来的几个长得都很像爹娘:看着这几个健康的孩子的小脸,是很令人愉快的。
习是一个酷热不堪的七月天,我慢慢地挪着脚步,带着我的狗,顺着科罗托夫卡山沟往上走,朝着“颐和居”酒馆走去。赤日当空,像发了狂似的,不住地蒸着、烤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尘土。羽毛亮泽的白嘴鸦和乌鸦张着嘴,苦相地瞅着过路的行人。似乎在求人们的同情。惟有麻雀们不觉愁苦,张开羽毛,叽叽喳喳地叫得比先前更凶,忽而在篱笆上打架,忽而从尘土飞扬的大路上一齐起飞,如阴云一般在绿油油的大麻地上空飞来飞去。我渴得难受极了。近处无水可饮:在科洛托夫卡,就像在许多其他僻远村庄一样,由于没有泉水和井水,庄稼人们喝的都是池塘里的浑水……可是谁能把这种令人恶心的池水称作饮水呢?我就想到尼古拉.伊万内奇那儿要一杯啤酒或克瓦斯喝喝。
老实说,一年四季里,科洛托夫卡都没有令人赏心悦目的风光;这里特别令人感到郁闷的是热不可耐的七月的耀眼阳光烘烤下的景象:破旧的褐色屋顶,这个深深的山谷,焦枯的、尘土滚滚的牧场,在牧场上失望地游荡着的长腿瘦母鸡;原先地主住宅剩下的灰色白杨木屋架和变成一个个洞穴的窗子;周围长满荨麻、苦艾和杂草、飘满鹅毛、晒得滚烫的黑乎乎的池塘;池塘边半干的污泥和坍向一边的堤坝;堤坝旁被踩成灰末状的土地上那些热得难以喘气、直打嚏喷的绵羊;还有它们悲愁地互相拥挤,尽量把头低低垂下,似乎觉得这场难堪的酷热不知何时才会最后过去的那种沮丧的翟耐神情。我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到尼古拉?伊万内奇的酒馆门前,照旧引起了孩子们的惊奇,惊得他们睁大眼睛无所用意地观望着;我的到来也引起狗的狂叫,它们以此来表示愤怒,它们叫得那样声嘶力竭、气势汹汹,仿佛内脏都要喊破了似的,以至于后来它们自己都咳了起来,喘了起来——这时候,酒馆门口出现一个个子高高的汉子,没有戴帽,穿着一件厚呢大衣,低低地束着一条浅蓝色腰带。从样子看他像一个仆役;浓密的灰发竖在他那张又干又皱的脸孔上边。他在唤一个什么人,急忙忙地挥动着双手,他那双手挥动得明显超过他自己所希望的程度。看得出来,他已经喝醉了。
“来呀,来呀!”他使劲扬起眉毛,嘟哝地说起话来,“来呀,眨巴眼,来呀!瞧你那个样,老弟,老磨磨蹭蹭,真是的。这可不好,老弟。人家都在那儿等你呢,可你这么磨蹭……来呀。”
“哦,来了,来了,”响起一个发颤的声音,从房子的右边出来一个矮矮胖胖的瘸子。他穿着一件相当整洁的呢外衣,只套上一个衣袖;高高的尖顶帽直扣到眉毛上,使他那圆圆的胖脸平添了调皮和嘲笑的表情。他那双小小的黄眼睛滴溜溜地直转,那薄薄的嘴唇上老是浮着拘谨的不自然的微笑,那又尖又长的鼻子难看地突向前面,像个船舵。“来了,伙计,”他接着说,一瘸一拐地向酒馆走去,“你喊我干什么呀?……谁在等我?”
“我喊你干什么?”穿厚呢大衣的人带点责备的口吻说。“你这个人哪,眨巴眼,真是怪呀,老弟,喊你到酒馆里去,你还要问干什么!大伙都好心地等着你呢:土耳其人雅什卡、还有怪老爷,还有从兹德拉来的包工头。雅什卡跟包工头打赌:赌一大瓶啤酒——看看谁胜过谁,也就是说,看谁唱得更好……明白吗?”
“雅什卡要唱歌?”外号眨巴眼的人兴致勃勃地说,“你没瞎说吧,笨瓜?”
“我不瞎说,”笨瓜郑重地回答,“你才爱胡扯呢。既然打了赌,当然就要唱,你这笨牛,你这滑头,眨巴眼!”
“那好,咱们走吧,糊涂蛋,”眨巴眼说。
“嘿,至少你来吻一下我嘛,我的心肝。”笨瓜张开双臂,嘟哝说。
“瞧你这个娇里娇气的伊索,”眨巴眼轻蔑地说,一边用胳膊肘推开他,接着两人都躬点身,走进那扇低矮的门里。
我听到他们的这番对话,强烈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曾不止一次听说,土耳其人雅什卡是附近一带最出色的歌手,这一次我偶然遇到机会可以听一听他跟另一名歌手的比赛。于是我便加快脚步走进酒馆。
在我的读者中,有机会光顾过乡村酒馆的人恐怕不会很多;可是我们这些打猎的人哪儿不去呢。乡村酒馆的建筑都是非常简单的。一般都是由一间幽暗的前室和带烟囱的正屋组成。正屋由一道板壁隔成里外间,里间是任何顾客都不可以进的。在板壁上.在一张宽宽的橡木桌子上方,开有一个长方形的大壁洞。这种桌子.或者说柜台,就是用来卖酒的。正对着这大壁洞有一排货架,货架上并排摆着大大小小封着口的酒瓶。正屋的前半部分是接待顾客用的,放着几条长板凳,两三个空酒桶,拐角处摆着一张桌子。大部分乡村酒馆里光线都很差,在它们的圆木结构的墙壁上,几乎看不到那些为一般农舍所不可缺的花花绿绿的通俗版画。
当我踏进这个名为颐和居的酒馆时,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
柜台的后边照例站着尼古拉?伊万内奇,他那身躯几乎与壁洞一般宽。他穿着一件印花布衬衫,肉嘟嘟的脸颊上泛着慵懒的微笑,正在用白白胖胖的手给刚刚进来的朋友眨巴眼和笨瓜倒两杯酒。在他后边靠窗的屋角处,可看到他那位眼睛很尖的妻子。房中央站着土耳其人雅什卡,约二十三四岁,身材瘦削而挺拔,穿一件长襟土布蓝外衫。他看起来像是个豪爽的厂工人,可那身体似乎很难说是多么壮健。他的两颊有些瘪,有一双显得不安的灰色大眼睛,一个端正的鼻子,那小鼻孔老是在动,白皙的额门稍有点斜,淡黄色鬈发梳向后面,嘴唇很大,可很漂亮,富于表情——这脸上的一切都显示他是个敏感而有激情的人。他很激动:眨巴着眼睛,呼吸时粗时细,两手发颤,像患热病似的——他的确在发一种热病,一种突如其来的惶惶不安的热病,凡是要面对众人讲话或唱歌的人,常常都会这样。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宽肩膀、宽颧骨、低额门,有一双鞑靼人式的小眼睛,鼻子短而扁平,下巴方方的,头发乌黑亮泽,硬如鬃毛。他那黑不溜秋的带铅色的脸。特别是他那苍白嘴唇的表情,如果不是在这样平静沉思的话,几乎可以说是凶狠的。他几乎呆着不动,不过在慢慢地打量着四周,活像套在轭下的公牛。他穿一件带有光滑铜纽扣的旧外衣;粗大的脖子上围着一条旧的黑色绸围巾。人称怪老爷。在他正对面,在圣像下边长凳上坐着的是雅什卡的比赛对手——从日兹德拉来的包工头。他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个头不高,可很坚实,麻脸、鬈发、扁扁的狮子鼻,滴溜溜的褐眼睛,稀稀的下巴胡。他神气地打量着周围,把双手掖在屁股下,穿着滚边的漂亮靴子的双脚悠然自得地摇晃着,发出啪啪的响声。他穿一件带棉绒领的崭新的灰呢薄上衣,在这个领子的映衬下,那件紧包住喉头的红衬衫便显得格外的醒目。在对面的角落里,在门的右边的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庄稼人,穿着一件又窄又旧的长袍,肩部有一处大洞。阳光滚着稀稀的黄色光波,透过两扇小窗的沾着灰尘的玻璃射了进来,似乎也战胜不了房间里常驻的昏暗:各种用具什物上只亮出淡淡的光斑。然而屋子内相当凉爽,我刚一进入屋里,闷热之感便一下消去了,真是如释重负。
我的到来,我看得出来,起初使尼古拉?伊万内奇的顾客们略感不安;但他们看到他像对一位熟人那样跟我招呼问候,便安心下来,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了。我要了啤酒,坐到房角里那个穿破长袍的庄稼汉旁边。
“嘿,怎么啦!”笨瓜一口气喝干了一杯酒,忽然大喊起来。并且怪模怪样地挥动双手,用以配合自己的叫喊,显然,不带这种动作他是说不出话来的。“还等什么呀?开始就开始嘛。对吗?雅沙?……”
“开始吧,开始吧,”尼古拉?伊万内奇表示赞成地说。
“那咱们就开始吧,”包工头带着自信的微笑冷静地说,“我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雅科夫激动地说。
“喂,开始吧,伙计们,开始吧。”眨巴眼尖声尖气地喊道。
可是,尽管都一致表示要开始,却没有人起头开唱;包工头甚至没有从凳上站起来——大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开始!”怪老爷阴沉而断然地说了一声。
雅科夫战颤了一下。包工头站了出来,把腰带紧了紧,清清嗓子。
“那由谁先来呢?”他用略为改变的声音问怪老爷。怪老爷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问正中,宽宽地叉开两条肥腿,把两只强劲的手插在灯笼裤的裤兜里,几乎直插到胳膊肘。
“你,你先来,包工头。”笨瓜嘟哝说,“你先来,伙计。”
怪老爷皱皱眉头扫了他一眼。笨瓜无力地吱了一声,发起窘来,望望天花板,耸耸肩膀,不吭声了。
“抓阄吧,”怪老爷一字一顿地说,“把酒放在柜台上。”
尼古拉?伊万内奇弯下腰,气喘吁吁地从地板上拿起一瓶酒。放在柜台上。
怪老爷瞧了瞧雅可夫,说了声:“来!”
撵科夫把手伸进衣袋里掏,掏出一个铜子,用牙咬出一个印记。包工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皮钱包,不慌不忙地解开带子,把许多小硬币倒在手心里,选出一个崭新的铜子。笨瓜脱下他那顶破掉了帽檐的旧帽子拿上来,雅科夫把他那铜子扔进帽里,包工头也把铜子丢了进去。
“你抓一个吧。”怪老爷朝眨巴眼说。
眨巴眼得意地笑了笑,两手捧着帽子,摇晃起来。
室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两个铜币相互碰撞,发出轻轻的叮当声。我留意地朝周围扫了一眼:每张脸上都显出紧张等待的神情;怪老爷本人也眯起眼睛;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穿破长袍的庄稼人也好奇地伸长脖子。眨巴眼把手伸进帽子,掏出的是包工头的铜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雅科夫的脸红了一下,包工头用手绺了绺头发。
“我说过的嘛,你先唱,”笨瓜叫起来,“我说过的嘛。”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怪老爷轻蔑地说。“开始吧,”他向包工头点点头说。
“那我唱什么歌呢?”包工头兴奋地问。
“随你唱什么,”眨巴眼回答说,“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呗。”
“当然,唱什么要随你便,”尼古拉?伊万内奇把手缓缓地叉在胸前,附和着说,“这事不好给你指定。唱你想唱的吧;不过得好好地唱;然后我们会公正地评判的。”
“不用说,会公正的,”笨瓜接过话说,并舔了舔空酒杯的边。“伙计们,让我稍稍清一下嗓子,”包工头说,用手指摸摸上衣领子。
“好啦,好啦,别拖了,开始吧!”怪老爷断然说,并低下头去。包工头略微思索一下,晃了晃头,站了出来。雅科夫盯着他看……
不过,在描述这场比赛之前,先来把这故事中的每个出场人物略作几句介绍,我想,这不是多余的吧。他们之中有几个人的生平,我在这颐和居酒馆里遇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闻了;另外几个人的情况是我后来才打听到的。
先来说说笨瓜吧。此人的真名是叶夫格拉夫.伊万诺夫,可是周围一带谁都管他叫笨瓜,他本人也常用这个外号来称呼自己,所以这个外号就叫开了。的确,对于他那很不起眼的、老是焦急不安的相貌,这外号是最适当不过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放荡惯了的独身家仆,原先的几个主人早就不要他了,由于没有了任何差使可干,也就拿不到一个铜子的薪水,但他有办法每天慷他人之慨去吃吃喝喝。他有一批愿供他喝酒饮茶的相识,那些人自己也搞不清图的是什么,因为他不仅不会替大家逗闷助兴、相反,他那无聊的贫嘴、令人讨厌的赖皮、热狂的举动、不断发出的不自然的笑声,都令大家厌烦。他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平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聪明的话,没有说过一句有用的话,老是瞎说八道,胡诌一气——是个十足的笨瓜。可是在方圆四十俄里之内,没有一次酒会上没有他那瘦长的身影在客人们中间晃来晃去,大家都对他习惯了,把他作为势所难免的坏现象而加以容忍。说实话,大家都瞧不起他,但唯一能使他老实下来,不敢胡作非为的人,就是那位怪老爷。
眨巴眼跟这个笨瓜可截然不同。眨巴眼这外号对于他也很合适,虽然他那双眼睛眨得并不比别人的多;大家都知道,俄罗斯人对于起外号都很拿手。尽管我曾费了大力去打听此人的更详细的经历,可是对于我,或许也对于别的许多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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