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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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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纵淡泊的面色却是因为此话稍稍一暗,宁天流看得分明,当即挑眉,“怎么?难道你没有这个打算?还是皇上不允?还是贵妃娘娘那里有什么难处?”
  嬴纵在这连番的问题之中苦笑,“都不是。”
  宁天流眼底闪过两分愕然,又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似得看着嬴纵,“看这情形,难不成……是洛阳候不愿嫁与你?!”
  嬴纵眸色一沉,竟是不曾反驳,宁天流面色更为惊讶,又道,“这又是为何?洛阳候不是与你……倘若这样,莫不是她有什么要求你不曾做到?啧啧,竟是这般……”
  宁天流连声感叹,嬴纵却狭了眸子望着远处出神,看着嬴纵露出这种表情,宁天流眉头一皱有些唏嘘,“情之一字,委实能杀人无形,你这样的表情到要叫我以为明日便有敌军兵临城下了,洛阳候为何不愿嫁?再不嫁,你这正妃之位只怕为她保之不住,将来……栖凤宫又要给谁去住呢?后宫三千,妃嫔如云,至少将栖凤宫留给自己喜欢的人罢!”
  嬴纵回神,看着宁天流的目光有些疑惑,好似在奇怪宁天流为何要说如此荒唐的话,宁天流被他看得背脊发凉,嬴纵忽的一笑,又摇头看向远处,“正妃之位?栖凤宫?在她眼里,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不会有后宫三千,也不会有妃嫔如云,不会有。”
  宁天流适才只是愕然,眼下却委实目瞪口呆,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一时压低了声音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的意思是这后宫虚置只有一人不成?古往今来,你见过哪位帝王做下这等事了?到时候一个祸国奸佞的罪名少不得要罩在她身上!”
  嬴纵微微狭眸,“她若是祸国奸佞,我便是无德昏君,也没什么不好。”
  宁天流被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堵得心口一滞,俊朗的面容之上笑意全无,一时冷哼道,“你做你的无德昏君,天下谁敢说你,可史官和言官们的唇枪舌剑却只会往她身上招呼!史上也有想要空置后宫的,可到最后又有谁做成了?”
  话音落定,嬴纵的目光转了过来,墨蓝色的眼底蕴着两分冷意,只看得宁天流心底一怵,看了一瞬,嬴纵才缓声开口,“倒不知风流倜傥的宁世子几时学会为旁人费心了。”
  宁天流眉头一簇,“你……”
  只一个“你”字再说不出其他,对着嬴纵藏着冷芒的眸子,宁天流愣了愣只得苦笑一声,转过头去摸了摸鼻子无奈道,“你这飞醋委实吃的奇怪,我为你们着想而已,倒是我操了不该操的心,罢罢罢,这位洛阳候费心的事只该秦王去做,我何苦做这冤大头!”
  嬴纵仍是看了宁天流几瞬才又转过头去,口中淡淡道,“此事我自有计较。”
  宁天流挑了挑眉再不说此事,眸光一转却瞧见一旁的廊道拐角处飘着蓝袍一角,宁天流面色一沉,当即低喝一声,“谁站在那里!”
  话音落下,嬴纵却没什么反应,好似早就知道那里站个人一般,只见蓝袍缓缓从那拐角处走出来,却竟然是嬴湛,嬴湛偷听被发现,面上带着一股子悻悻的笑意,扫了一眼宁天流有些沉暗的表情,笑意一盛道,“咳,世子爷不用担心,七哥的事我可是比你知道的早。”
  宁天流闻言顿时挑眉,看了看嬴纵,果然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抿了抿唇,宁天流不再多说,倒有些好奇这个十殿下是怎么知道嬴纵和沈苏姀之事的,不过显然嬴湛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嬴湛只巴巴看着嬴纵,“七哥,我有话和你说……”
  嬴纵疑惑的转过头来,宁天流看了看这两人,识趣的一笑,“你们先说,我先走一步。”
  宁天流说完便走,顺着这廊道往正殿殿门方向而去,想到嬴湛那模样忽然感叹这个两年前还是宫廷捣蛋鬼的十殿下这两年不知怎地收敛了许多,失笑的摇了摇头,刚走到殿门口却碰到正出门的嬴策,嬴策面上挂着淡薄的笑意,看他一个人回来不由问,“七哥呢?”
  宁天流指了指那边侧廊,“十殿下说有话要和秦王说,在那边呢!”
  嬴策点了点头,宁天流便走回了殿中去,嬴策走出殿门在一旁的廊檐之下站了一会儿,想到宁天流之语,忽然有些好奇嬴湛有什么话和嬴纵说,眯了眯眸子,他提起了内息不紧不慢的朝一旁的侧廊走去,刚走到转角之处,便听到嬴湛压低了声音道,“七哥,今天晚上贵妃娘娘恐怕要出岔子,你可当心些……”
  ·
  嬴湛跟在嬴纵身后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嬴策仍是一身白袍站在廊檐之下,不知在想什么,嬴湛唇角一弯当先几步走出来笑道,“八哥,次次来皇祖母这里都不见你,今日可瞧见你了,好好地你怎地搬出宫去了?民间的百姓搬了新家都是要请客吃酒的,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去你那皇子府瞧瞧呢?我已经许久没出宫了!”
  嬴湛性子与嬴策有几分相像,只是要比嬴策更为顽劣些,幸而这两年有所好转,倒也不再若往常那般时时领罚了,嬴策听着嬴湛调笑的话回过神来,笑着道,“难道这几日教你学问的夫子没有给你布置课业了?你才多大就要学着别个吃酒了?”
  嬴湛本是兴冲冲地的一语,却没想到嬴湛专说他痛处,不由嘴角一撇哼道,“八哥果然去了军中就愈发不同了,连说话都越来越正经了,就好像你早间十三四岁时没有吃过酒一般,从前八哥最不喜三哥常常往父皇面前跑,眼下八哥不也是天天都往御书房去呢?”
  嬴策的眸色便稍稍一变,因是嬴纵正看着他,他眼底的暗色倒是掩饰的极好,只看着嬴湛无奈的摇头,“这一张嘴倒是厉害,你年纪小知道什么,军中有军规,何况去父皇那里也是因为朝事,我倒是想叫你出去乐呵,可眼下也要有时间不是!”
  嬴湛闻言面上便生出笑意来,眼底微光簇闪的道,“哼,八哥少骗我,你乃是皇子,身份在那里摆着,便是日日不去军中又能如何,底下的人又能说个什么不是?我看八哥就是变了!变得无趣变得没意思了,变得也要去争那些功名利禄了!”
  嬴湛心直口快,又因为从前二世祖的捣蛋性子谁也不怕,这话虽然有些不敬也被他竹筒倒豆子似得说了出来,却见嬴策眸色微沉,面上噙着一份苦笑,一边听一边摇头,眼风时不时看向一旁的嬴纵,待嬴湛说完他才一叹,“不过就是教训了你几句,你倒是教训起你八哥来了,罢罢罢,一顿酒而已,待过几日你一定寻个时辰叫你出宫一趟可好了?不过先说一句,我那皇子府可是比不上七哥的王府的,还有,到时候丽嫔娘娘罚你我可不管你!”
  嬴湛心愿达成,面上的笑意又有些亲近起来,生怕嬴策要反悔似得道,“那可就说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八哥可不许耍赖,至于母妃会不会罚我,我自有法子!”
  嬴湛的语气满是狡黠,倒是合他那诡计多端的性子,他既然不说话,这边厢嬴策便看向了嬴纵,口中问候道,“七哥这几日在府中闭府未出,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
  嬴纵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从前的旧伤,老毛病了。”
  嬴策微微颔首,嬴湛倒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不由瞅了嬴纵几眼,口中一时年少老成的叹道,“七哥的伤是打焉耆之时受的?这几日那焉耆世子来了君临呢,昨日里我在御花园远远瞧见过一次,委实是一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七哥,依我看这个焉耆太子是没有让你打怕,若是他此番在君临不守规矩,咱们就再打他一顿!”
  嬴湛说的意气风发,嬴纵看他那模样眼底生出几分不置可否的笑意,摇了摇头道,“眼下焉耆亦是大秦所辖,轻易动不得。”
  嬴湛心底自然明白这些利害关系,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听到嬴纵这话他却眯了眯眸子,口中兴味道,“七哥会怕这些?当初是谁一剑斩了窦家表少爷的?我瞧着七哥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父皇恐怕你谁也不会顾忌,何况是一个被你打败过的手下败将!”
  嬴纵挑眉,不欲与他斗嘴,一抬眸却见嬴策一双眸子深沉沉的出神,眉头一抬,他看着嬴策的目光亦有些深沉,稍稍一顿才道,“这几日军中诸事如何?”
  嬴策陡然回过神来,笑道,“还好,我许多都不懂,正在学。”
  “是该学。”嬴纵点头道出三字,微微一顿又道,“立后大典也并非什么大事,皇祖母兴致高虽好,却不好让她因为此事累了身子,大家也不必闹得太开,今夜你还是回军中去做自己的事罢,明日正礼之时再入宫来,虽然是皇子,可军规亦不可轻忽。”
  听嬴纵如此说,嬴策下意识就想应是,可目光一扫却瞧见嬴湛面上幸灾乐祸的笑意,他心头一凛,不知怎地有些紧张起来,默然一瞬才点了点头,“也是,那我就听七哥的!”
  嬴纵点了点头,几人眼下正站在殿门口,嬴策刚说完里头嬴华庭便走了出来,看着嬴纵几人道,“七哥八哥快进来,皇祖母一时兴起要九皇叔为我们大家作画呢,限了时间,让九皇叔将咱们大家一起画在一张图上,倒不知九皇叔的画工也是极佳,快点!”
  嬴华庭一言落定便又闪身走了进去,嬴纵和嬴策都没什么反应,倒是嬴湛低呼了一声,“妙哉妙哉,我只让宫中的画师为我做过画,倒不知九皇叔也这般厉害!走走走!”
  嬴湛说着话便要去拉嬴策和嬴纵,嬴纵虽然不喜这拉拉扯扯,到底是让嬴湛拉住了手腕,嬴策却不知怎地往旁里一让,面对嬴纵和嬴湛疑惑的眼神笑道,“我就不去了,这几日都不曾给母妃请安,我先去如影宫一趟,七哥你们先去,告辞。”
  嬴策说完便转身而走,那模样生怕有谁硬要留住他一般,嬴湛抬头看了看,正看到嬴纵看着嬴策消失方向的幽深眸光,嬴湛也蹙了眉,口中道,“七哥,我怎么觉得八哥有些奇怪呢,怎么进了一趟军中就当真和往常不同了?”
  喃喃的话语落定,嬴纵自然不会答他,两人在殿前站了一阵,嬴湛忽然又期期艾艾的转过身看着嬴纵,压低了声音道,“七哥,你当真不担心今夜出岔子吗?母妃近来心神不稳,常常请来钦天监的测算来测算去,我是偷听来的,母妃她不是故意瞒而不报,她是,她是疑神疑鬼也不知这话真假,七哥,你莫要怪母妃……”
  嬴纵回过神来,眸光略柔的看了嬴湛一眼,拉着他转身入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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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岐影正躺在贵妃榻上摆弄一株红珊瑚摆件,半尺多高的红珊瑚如血一般嫣红妖娆,周身莹玉生光映的人面若桃花,无论是质地还是形态都能是上品,自是一件极其珍奇的宝贝,可西岐影削葱般的十指抚向这红珊瑚之时眼底却没有半分欢喜之意,相反,那双清冽的双瞳之中竟含着两分怨毒,十指更是狠狠掐在那红珊瑚的曼妙细枝之上,想要将其生生掰断一般!
  “都是红珊瑚,别人的千年成就,到了本宫这里,却只是这么个百年小玩意了。”西岐影的话语之中含着两分阴鸷,看着眼前这一株,再想到一月之前北魏太子送给贵妃的那一株,一双眸子里的冷色愈发分明,手上一时间更用上了力道,因是用力过猛,忽然“咔嚓”一声她那细长而好看的指甲竟然堪堪拗断了,西岐影低呼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指尖漫上一股子钝痛,当即叫她眼底怒火一旺,深吸一口气,抬手便将那红珊瑚扫倒在地,“啪”的一声巨响,举世难得的宝贝立刻碎的满地都是!
  嬴策进到内殿的时候恰好就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簇,眼底本就沉凝的冷意顿时更深了一层,西岐影听到动静也转过了头来,看到是嬴策进来一愣,当即又将目光落向嬴策身后的侍墨,眉头一簇道,“还站着做什么,快收拾干净!”
  侍墨一边小心翼翼的上前来收拾这狼藉,一边犹豫的道,“娘娘,这东西到底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将来若是皇上一个兴起问起来咱们不好交代,您看这……”
  西岐影眉头微蹙,想了想道,“去库房里头挑一件差不多的摆上来。”
  侍墨当即应了一声是,手脚极其利落的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待她退出去,西岐影才揉着自己的指尖问嬴策,“站在那里做什么?才听底下人说你去了寿康宫,本以为你不会过来,却不想此番倒是来了,有什么话,坐下说。”
  嬴策自进门起便将莫测的目光落在了西岐影的身上,他这连日来的不寻常西岐影都是知道的,此刻也还算镇定,话音落定,却见嬴策仍旧是不动,心中一紧,西岐影看着嬴策眉头微蹙了起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西岐影不安的一问,嬴策不答却反问,“会出什么事呢?”
  西岐影被他弄得愈发摸不着头脑,一时也顾不上自己的手疼,站起身来朝他走近几步道,“到底是怎么了?寿康宫有什么不妥吗?”
  嬴策眯了眯眸子,“母妃希望寿康宫有什么不妥吗?”
  见他如此答话,西岐影一颗心更是不安起来,嬴策见她面色骤变眼底的暗色更深了两分,默了一瞬,忽然语声清冷的问,“母妃准备做的事情,是不是安排在今天晚上?”
  西岐影一口气梗在喉头,看着嬴策的眸子满是疑问,似乎在惊讶嬴策怎会知道此事,嬴策见此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一攥,语气愈发冰冷,“不要做了,现在就收手,什么都不要做——”
  西岐影猛地狭眸,朝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嬴策,“谁告诉你的?”
  见西岐影第一反应是如此,嬴策的眉头皱的更紧,“母妃,收手吧。”
  西岐影眼瞳微缩,定定的看了嬴策一会儿,忽的摇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策儿,我不管你从何处知道此事,可眼下要收手却是来不及了!”
  嬴策身形一僵,对上西岐影泛狠的目光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叫西岐影回心转意,深吸口气,终是深切的道,“母妃,十弟已经将今天晚上贵妃娘娘会出岔子的事告诉了七哥,眼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母妃,我不管你做什么,只是若再晚便来不及了!”
  两人都说来不及了,到底哪一个才是来不及呢?西岐影听完嬴策的话竟然有些好笑,“你说嬴湛?嬴湛告诉秦王的?呵,可笑,嬴湛绝不可能知道!”
  嬴策见西岐影如此执迷不悟袖子里的拳头早已攥紧,默然良久才咬牙道,“母妃今夜到底准备做什么?既然十弟会这样说必定会让七哥注意,母妃,你不想让贵妃为后,你是要杀了她,还是要杀了七哥,你到底想怎么做,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他们要去太液湖……”
  见嬴策眼底露出几分恍然来,西岐影也并不否认,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嬴策到,“策儿,今夜你和我都不会去太液湖边,即便那里发生了什么也和你我没有关系,你下午早些出宫,我亦会向太后娘娘告假,你我都等的是明日的正礼,只是贵妃有没有这个命去明日的正礼就不一定了,策儿,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嬴策眼底的暗色一滞,看着西岐影万分笃定的表情紧绷的身子稍稍一松,而后,他的眉头又猛地紧皱,“母妃还未答我的话,您要对付的是贵妃,还是七哥?还是他们……他们一起……是死还是伤?还是别的什么……母妃……七哥他……”
  西岐影猛地抬手,连日来她对嬴策冷漠的态度都是怀柔政策,无论嬴策再如何她亦是笑脸相对,可此刻,她面上不容置疑的表情却分外冷静,一双眸子里更好似有些不同寻常的偏执阴狠,她定定的盯着嬴策的眸子,口中的语气带着与她娇柔面容不符合的肃杀,“事已至此,母妃已经没有退路,此事母妃不愿你沾上一星半点便是为了保你周全,母妃为你冒死做下这些事,你却要为了别人的周全至母妃于死地?!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做不彻底,往后要死的便是你和我,是你和我!你要我们两人一起死还是要秦王死?!”
  嬴策听着西岐影的话,挺拔的身量已开始浑身打颤,紧攥的拳头青筋毕露,一双眸子虚无又满是挣扎的落在眼前的人影上,那目光不像在看自己的母亲,倒有些像看一个陌生的魔鬼,脑海之中一时间涌入纷乱的画面,有嬴纵适才的殷切叮咛,有雍王手中刺目的剑光,还有西岐影和雍王私谈之时凄厉的语声,嬴策只觉心口仿佛放着一把大火,烧的他五脏生疼灵识俱散,要让谁死,要让谁死,他到底要让谁死,他不想死,他也不想叫谁死,可为何偏偏要叫他来决定别人的生死,这皆是因为他是私生子,是下贱的私生子……
  “策儿,你今日为秦王求情,秦王他日却不会为你求情,他们母子一个手狠一个心黑,到时候必定叫我们没有半点活路,策儿,母妃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策儿!”
  分明站在如影宫富丽堂皇的内殿之中,却瞬时间像站在苍茫无垠的冰天雪地里,抬眼是望不到尽头的白,四周是刀子一般落在脸上的风,有谁的声音凄惨响在耳边,又是谁的冷剑正朝他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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