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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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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命?”
  詹氏闻言垂了眸,“不瞒侯爷,这确也是妾身的担忧之处。”
  沈苏姀有些沉默下来,西楚封王割据的局势她是知道的,沈君心便是再如何的天赋异禀,他也不曾像嬴纵那般从小耳濡目染,说到底只是个十一二岁没见过那些阴诡险恶的小娃儿而已,叫他这么一个爱哭鬼去做什么王爷世子?
  沈苏姀默了默,几乎可以想到忽然凭空冒出的年幼小世子在各个王叔并着大司命的虎视眈眈之下是如何被一点点剥皮抽筋吃的连肉沫儿都不剩的,沈苏姀越想眉头越是皱紧,一抬头正对上詹氏幽深的目光,那目光含着某种深思熟虑的权衡,叫她下意识的觉得不舒服。
  詹氏对上她的目光却不闪不避,看了她一瞬,忽然笃定的淡声道,“侯爷有没有想过将来有朝一日离开沈府离开大秦呢?”
  稍稍一停,她又淡淡补了一句,“毕竟,沈府并不是侯爷的家。”
  沈苏姀六七日不曾进宫,这一日刚走到寿康宫门口便看到几个身着礼部官服的官员站在宫门之内候着,眸光一扫,却是不曾看到谢无咎,并非是沈苏姀心底念着谢无咎,实在是连着几次遇见礼部官员都瞧见谢无咎和他们走在一路,沈苏姀不过打眼一扫,倒也不慎在意,只径直朝主殿而去,早有有眼色的小太监前去通禀,她没走几步便看到路嬷嬷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福身一礼口中道,“侯爷终于大好了,太后这几日念得紧呢!日日叮嘱着让二公主前去探望,今日可算又见着侯爷了。”
  沈苏姀面上笑意略有凝滞,只笑着点了点头,一边往主殿去一边问,“二公主可在?”
  路嬷嬷笑着摇头,“公主今日还未过来,侯爷等一会子必能等到公主。”
  沈苏姀闻言眸光暗了暗,心底不知是松口气还是有些失落,正心绪复杂的走到殿门,却不想听到一道带着淡笑的男子语声,心头一跳,沈苏姀当即抬头望过去,却见一身官服着身的谢无咎竟然堪堪站在殿中,正面对着主位之上的陆氏侃侃而谈,而在陆氏身边,赫然坐着旧不出栖霞宫的贵妃娘娘,左下手位上,一身墨色的王袍的嬴纵也静坐其上,另一边,雍王和淑妃陪坐一侧,除了嬴纵,诸人面上都带着笑意,似乎谢无咎在说什么十分有趣的事!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今日这场面本就足够乱,可却怎地还有个谢无咎!
  “娘娘,侯爷到了。”
  路嬷嬷当先一步禀报出声,顿时,殿中数人的目光都落了过来,沈苏姀心中暗叹一声来的时辰不对,只得硬着头皮踏入了殿中,走至殿中央朝着诸位主子行礼,陆氏刚说了一声免礼,站在一旁笑意盎然的谢无咎已拱着手朝她一拜,“下官拜见侯爷。”
  当初谢无咎为了沈苏姀独自去漠北之事朝内朝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无咎看着沈苏姀的眼神便是有几分眼色的都能看出不同来,若是别人便罢了,偏生今日这殿中嬴纵和贵妃都在,沈苏姀一时之间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只随意点了点头便朝太后走去。
  陆氏笑着拉住沈苏姀,朝那谢无咎看一眼,“你来的正好,我们大家正在听这位谢大人说立后大典的安排呢,看不出来这位谢大人当真是厉害,竟然能想出这样多热闹的花样,丫头,你不妨也听一听,你的病刚好,说些喜事找找精气神。”
  沈苏姀听着这话还怎么能说不,当即便点了点头。
  这边厢陆氏便又看着谢无咎,“你继续吧。”
  谢无咎唇角一扬,竟然朝着沈苏姀眨了眨眼,沈苏姀身上一阵恶寒,下意识便去看嬴纵,幸而嬴纵正垂着眸子把玩手中的茶盏,一副慵懒从容的模样,谢无咎对沈苏姀毫无回应的反应也没有半分不满,只继续道,“太后娘娘,刚才说完了晚上的热闹事,眼下便要说说这正礼了,此番立后大典皇上下令大办,因而这皇后的凤冠冕服除却往常的礼制之外,皇上还特准工匠用大秦国玺存玉为贵妃娘娘制冠,这一套冠服还要在永济寺让主持大师焚香祷告七七四十九日,在大典前日,由秦王殿下为娘娘在永济寺迎冠纳凤袍,在大典当日从永济寺迎回交给娘娘上身,再说这玉蝶金印,要在娘娘随皇上祭天之后由皇上亲手……”
  谢无咎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沈苏姀一时间倒是听得有些咂舌,这个谢无咎平日里素来是每个正形的,可是做起正事来倒也颇有几分样子,沈苏姀在心底感叹着,这边厢谢无咎话一落定贵妃便开口问道,“那永济寺的迎冠礼为何要让秦王去呢?”
  谢无咎闻言当即得心应手道,“大秦以孝悌为首,且娘娘立后之后便是天下人之母,自当由秦王亲手将娘娘的凤冠凤袍迎回君临最是好,这个礼数虽然事小,却重在心意,若是换了礼部的官员倒是没了意思,娘娘您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呢?”
  听着谢无咎的话连陆氏都点头,见贵妃似有疑惑不解便略有些疑问的看着贵妃,却见贵妃摆手一笑,“本宫倒是不觉得不妥,只想着秦王连年来征战沙场,身上煞气血气颇重,想必是和佛门之地相冲的,若是坏了礼数倒不好,因而我想着不如换个人去更好些。”
  所谓喜事自当是将求个吉利,贵妃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正常的,谢无咎听闻此话频频点头,却是蹙眉道,“娘娘所言甚是,只是这等礼节需得是和娘娘关系亲近的小辈才合适些,且不知娘娘准备让哪位公主去为娘娘迎冠呢?”
  贵妃从容的摆摆手,“倒不必麻烦哪位公主了,本宫看着洛阳候就很好,本宫更知洛阳候素来跟在母后身边礼佛,若是能得洛阳候为本宫迎冠,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一怔,连嬴纵都抬头望了贵妃一眼,一旁的雍王和淑妃眼底更是露出几分深长的意味,再看沈苏姀,她也早就怔愣了住,面上一阵微红,眼底又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外之色,一片安静之中,倒是陆氏先笑出声来,一把拉了沈苏姀到贵妃面前,口中满是欣慰的道,“傻丫头,贵妃信你喜欢你才将此事交给你,虽然不是个事关重大的礼数,却重在心意和这份意思,你还不谢恩吗?”
  此话一出,沈苏姀面上更红了一分,抿了抿唇,当即回过神来朝贵妃拜下去,“沈苏姀多谢贵妃娘娘看重,必定不负娘娘所望……”
  拜到一小半便被西岐茹一把拉了起来,口中笑道,“好了好了,既然身子刚好,行这样的大礼可要不得,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是要惹人心疼的。”
  这话意有所指似得,沈苏姀哪能说什么,窘迫羞恼齐齐涌上,当即乖觉的站在了太后身边再不言语,贵妃近来极少出宫应酬别个,来寿康宫更是少之又少,今日却当着太后的面如此做为,这意思岂非十分明显?
  贵妃看着不言不语,却是连清远和明生是她的人都知道,其人自有手段和心思,此番虽然有这份意思,却又不将话挑明,自是为她留了余地,沈苏姀一颗心砰砰跳的极快,不由抬头望了一眼嬴纵,却见嬴纵墨蓝的眼底噙着两分淡笑,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一瞬,他那深邃的眼神含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深长,好像她已经成了他的什么人一样,沈苏姀心跳愉快,又怕众人看出什么不妥来,只得狠瞪了嬴纵一眼低下了头。
  瞬间的安静之后,倒是淑妃在一旁开了口,道,“如此盛大的大典不必说,晚上还有那焰火宴会和游湖,这样的大场面礼部只怕是第一次操持,你们是否有一万分的把握拿下来?”
  谢无咎的目光本落在沈苏姀的身上,闻言当即转身道,“娘娘的担心也是礼部的担心,因此下官已经和同僚们商议,在初十的正礼之前,会当先演示几回。”
  淑妃便笑着点了点头,“正该如此,你们可要尽心才好。”
  谢无咎连声应是,这边厢淑妃还要说什么,殿外却想起一道极快肆意的脚步声,众人齐齐望过去,当下便看到一身银甲的嬴策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可是和沈苏姀一样,他也未曾想到今日的寿康宫中是这样的场面,本来明朗松快的笑意,更是在看到雍王和淑妃相隔两张案几而坐之时陡然便冷沉了下来,深深的厌恶一闪而过,好似看到了什么污物……

☆、107 嬴策煎熬,罪过打扰

  “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坐着?”
  陆氏笑盈盈的看着行完礼的嬴策,抬手往淑妃身边一指,嬴策面上的薄笑却是稍稍一淡,反而转身坐在了嬴纵身边,他本就和嬴纵亲近,如此众人也不意外,只听嬴策口中松快道,“刚从军中赶回来,去了一趟御书房,没想到皇祖母这里如此热闹。”
  陆氏笑着看了谢无咎一眼,“这位谢大人十分有想法,此番立后大典被他翻新了许多花样,今日贵妃来哀家这里,哀家一时便想听听礼部的安排,这才将这位谢大人叫了过来,你母妃过来请安,正好凑到了一起,你说你刚去见了你父皇?可是派了你什么差事?”
  陆氏淡淡问着,旁人便也都看着嬴策,嬴策闻言淡淡勾了勾唇,道,“倒不是有什么差事,是孙儿忽然想搬出宫去住了,适才乃是向父皇请旨的,父皇已经恩准了,索性皇子府是早就备下的,孙儿今夜就不住在宫中了。”
  大秦皇子成年之后都会有自己的府邸,然而皇子们并非一定要出宫住着的,比如说嬴策就一直住在宫中,他的年纪本就大了,搬出宫去住本也没什么,可他这话一出,殿内却是骤然一默,表情变化最大的,却是淑妃,她面色一白,眼底满是惊愣的看着嬴策,显然,这个消息她也是第一遭知道,不过一瞬众人都看出不对来,还是陆氏温和笑意不变的问,“怎么忽然想出宫去住着了?早先也没听你提过。”
  嬴策笑意寻常,只淡声道,“早先住在宫中倒没觉得什么,可是眼下入了军中次次来回都不甚方便,再加上几位哥哥早就搬出宫去住了,因而便也动了这心思,虽然是搬出宫去,可除了睡觉的地方换了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不同,皇祖母无需担心。”
  陆氏闻言点点头,扫了淑妃一眼又道,“如此也好,此番入了军中一趟到底是不同了。”
  嬴策便笑笑不再言语,眸光却是连看都未看淑妃一眼。
  见这气氛,贵妃便看着陆氏道,“母后,瞧着今日这问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先让谢大人退下,这时辰也不早了,您也歇一会儿。”
  陆氏闻言便拍了拍贵妃的手,“还是你贴心,好,谢大人退下吧,这差事办的好了不说皇上,便是哀家和贵妃也会重赏你们,千万莫出了岔子。”
  谢无咎拱手行礼,口中道一声“请太后娘娘和贵妃放心”便转身退了出去,只是在那转身的一刻仍然不忘朝沈苏姀使个格外情深意长的眼神,委实让沈苏姀生出一阵恶寒来,谢无咎一走,这殿中便算是没了外人,陆氏左右看了看,笑意微深的扶住了贵妃的手,“叫他们坐着,劳烦你陪哀家进去歇着,你这半年来也是大病小病终日出不得宫的,哀家这里有几卷经文倒是适合你的性子,你无事之时可以……”
  太后这般说贵妃自然赶忙起身将太后扶了起来,两人一同朝内室而去,一边走一边话音便消失了大半,一瞬间,这外殿之中便只留下了两个长辈三个小辈,沈苏姀和嬴纵倒是还好,嬴策坐在嬴纵身边,一抬眼便能看到坐在他对面的淑妃和雍王,一瞬之间,只觉的心底好似有几只留着涎水的虫子爬过似得恶心,浅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嬴纵。
  自上次他伤了嬴纵的手之后两人便不曾碰过面,今日还是头一遭,看着嬴纵仍是那副从容却不可亲的模样,嬴策本要道出口的话却忽然之间说不出了,嬴纵还是那样的嬴纵,可他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八殿下了,他骤然想起了淑妃和雍王的对话,在他眼前的这人,他的七哥,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呢,若是知道,他从前为何待他那般亲厚……
  一瞬之间思绪百转,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嬴策一颗心不由得加快,掩饰性的垂了眸子,开口的话语甚至不慎利索,“七、七哥,你的手可好了?”
  嬴纵闻言转眸看了嬴策一眼,摇头,“本就没什么大碍。”
  嬴纵这么一说,嬴策心底便涌起几分负疚之感,握了握拳头,这才敢抬眸看着嬴纵,这么一看便对上嬴纵墨蓝色的双瞳,这是一双他熟稔至极的眸,此刻看进去,依稀能倒影出他自己的影子,嬴策愣了愣,梗了半晌的话到底还是道出了口,“七哥,对不住。”
  嬴纵闻言眉头微扬,看着嬴策唇角稍弯,“叫你说这话,倒是难为你。”
  嬴策从前的性子素来洒脱肆意,凭着他的身份便是做错了什么却也实在没人敢叫他道歉,因而嬴纵这话自是说的不错,嬴策听着这松快的语气也知道嬴纵不曾将上次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本是一件叫他欢喜的事,可他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嬴纵叫他尊重雍王的模样,心头猛地一跳,背脊之上当即溢出一层冷汗来……
  嬴策双眸微狭,心中一个声音在嘶吼,七哥知道了,他知道了!
  不停的怀疑,不停的紧张,不停的自我安慰,却无论如何消弭不了心中的忐忑不安,某一刻,嬴策猛地站起了身来,他本侧着身子和嬴纵说话,却忽然这么一下子不由得让众人意外,嬴纵淡淡蹙眉,嬴策这才回过神似得朝他抱歉的看一眼,口中道,“出宫的事情还要和母妃说一说,七哥,我就先走一步了。”
  任是谁都看得出这出宫之事乃是他自作主张,嬴纵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这边厢淑妃早就耐不住性子的蹙眉站了起来,也不管谁,转身便朝外走去,嬴策朝站在上首位的沈苏姀点了点头,就如同没看见雍王似得转身朝淑妃跟了上去,淑妃生的娇美,也颇有几分小性子,这小性子素来能讨昭武帝的欢心,对这个儿子也是百试不爽的,想着今日嬴策要搬出宫却竟然知会也不知会她这个做母妃的一声,让她适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没压住情绪丢了脸面,淑妃心底的怒气便止也止不住,这连着几日嬴策对她不理不睬便也罢了,今日这么大的事也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简直是不拿她这个母妃当母妃了!
  淑妃越想越气,脚下的步伐便越是快,若是往常嬴策犯了什么错,见她如此生气必定都会缠上来好说歹说的将她哄一番,可今日她都走了这么久了,身后的人不急不缓的没有一点追上来求饶的意思,淑妃心底怒气一滞,随即有些心惊,本想转身去看看,可想到今日的错在嬴策,淑妃索性深吸口气上了玉辇,当先朝如影宫而去,待玉辇走动起来,才掀帘往外看了一眼,所幸,嬴策骑着马跟了上来……
  入了如影宫淑妃的脸便彻底的沉了下来,径直入了内殿,落座在上首位上一言不发的绷着脸,不多时嬴策走了进来,竟然二话不说的站在了窗棂边上,那副漠然的样子看的西岐影心底一阵阵的发紧,等了良久不见嬴策说话,西岐影猛地将手边的茶盏往桌上一砸,“你胆子愈发大了,出宫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和我知会一句,眼下摆着这脸色是要给谁看,我便是在你面前多说了几句,又有哪一句不是为了你好呢,阿策,你为何就不懂母妃的苦心?!”
  嬴策面上一片深沉的暗色,听着西岐影的话仍然一言不发。
  西岐影见嬴策如此,心中骤然咯噔一下,往常嬴策也有闹脾气的时候,可从未像这一次这般,西岐影明显的感觉到嬴策此番与往常哪一次都不同,想来想去,脑海之中却忽然浮起适才嬴策和嬴纵说话的那一幕,她眯了眯眸子,冷笑了起来,“怎么,是因为秦王在这里给我摆脸色?我早前说你的那些话都是为了你好,秦王和你再亲再好,等到真的到了立太子的时候他难道会念着平日里的情义让你半分吗?阿策,你自小性子便和旁人不同,可你是不笨的,母妃说的这些,你不是不懂,你只是不想懂罢了,你……”
  “七哥当真不是父皇的血脉吗?”
  西岐影本想继续说教,可话还未说完嬴策已经出言打断了她,听见嬴策的问题淑妃稍稍一愣,心跳一乱,赶忙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眸光扫了扫内室入口处才点头道,“这样的事情,母妃怎么能骗你,你自然也听过些风声,当年雍王与贵妃彼此有意,却被皇上横插了一脚,当然话也不能这样说,能被皇上选中,自然也是贵妃和西岐家的福气。”
  西岐影一边说一边看着嬴策的面色,可不知怎地,从前那个嬉笑怒骂简单澄澈的嬴策不见了,看着嬴策面上看不出情绪的沉冷,西岐影竟然一时摸不清这个儿子此刻在想着什么,稍稍一顿,嬴策却缓缓地开了口,“既然如此,何不将此事告诉皇祖母?有皇祖母做主,七哥当不成太子,母妃便也再不必忧心……”
  嬴策说话的语气平平的,无端带着一股子压抑,西岐影听得面色一白,连忙道,“不可不可,不能被太后知道,这可是大罪,到时候定要连累西岐连累我们!”
  嬴策唇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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