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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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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大哥不会这么想。
宁怀璧也懒得分说,只道,“你赶紧去准备一份厚礼,我要送人。这回大哥能脱身,全亏了我那同年郑元福。他中进士后,家里用了些关系,把他弄进京城户部当差,这回凑巧给抽调到四皇子身边,一起来查这江南盐税案。前些天娘赶去扬州时,他听说姓宁,便留了心。后知是咱家兄长也陷进去了,便帮忙在其中说了不少好话,又悄悄递信让我也赶到扬州,走了关系,才把人先弄出来。”
夏珍珍立即道,“那把我陪嫁的那对象牙笔筒送他如何?从前爹就说给你用的,只你一直舍不得,都白搁着好些年了。只会不会显得太俗?”
宁怀璧就算奔波数日,身心俱疲,也给妻子逗笑了。
象牙那样贵重之物,怎么会俗?更何况妻子陪嫁的那对象牙笔筒更是夏老太公精心挑选,雕的是竹林七贤,十分雅致。
若在平时,他本不会要妻子陪嫁,可如今家底都被掏空了,要置办象样礼物也确实置办不起。宁怀瑜丢了官职,往后没了进项,也不好找他去要,只好先挪用妻子陪嫁了。
所以宁怀璧也不客气,道,“算我先借你的,日后得了好东西,我再补你一对。”
夏珍珍嗔道,“一家人说什么借不借的?一对笔筒够吗?那位郑公子成亲没有?好容易来一次,要不要再给他再带点土产?”
宁怀璧抚额叹道,“我竟是糊涂了!他中进士后,家里便给他说了亲事。这回待盐税事毕,便要告假回家成亲。你再去瞧瞧有什么好意头的东西,成双成对的,送他一个。这礼也不必送他手上,干脆我回头直接带回任上去,再悄悄送到他家,只怕还要便宜些。”
夏珍珍道,“既直接送他家去,倒不如送个大件。过年时我三哥送了件嵌彩螺钿的八扇屏风,说是补你考中进士及做官的礼,连娘看了都说好。图案又吉祥又喜庆,不管是自家摆放,孝敬老人或是带到京城新居都很体面,不如就送那个吧?”
宁怀璧道,“那不又偏了你的东西?”
看夏珍珍瞪眼,他笑道,“你的东西日后都是女儿们的嫁妆,我这当爹的贪多了,怕日后她们找我闹呢!你都记在账上,往后我慢慢补到女儿们的嫁妆里就是。”
夏珍珍这才笑道,“随你,横竖还好多年呢,你慢慢攒吧,我去看看娘。”
她回身要走,可忽地从背后伸出只胳膊,把她抱住了。
宁怀璧低头浅笑,“怎么人一不在家,你倒学得能干起来?”
夏珍珍的脸,一下就红了。
忙看周围,幸好丫鬟婆子全不在,才推着他的胳膊,低声嗔道,“这天还没黑呢,你这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宁怀璧闷笑连连,把她搂在怀里用力揉了一把,“行,那就等天黑,就不用怕人笑话了。”
说完在她脸上又猛地亲了一记,在夏珍珍通红着脸落荒而逃时,他哈哈笑着自去洗漱了。
夏珍珍心中又羞又甜的在外屋站了半天,只等脸上红潮褪下,才敢出门去瞧宁四娘。
连日奔波,又上了年纪,宁四娘可不象儿子,还有力气说笑。她是真的累了,只洗了个澡,饭都没吃,就迷糊着快睡着了。
徐妈妈看这样不行,劝她好歹吃点东西,可宁四娘着实吃不下去。
夏珍珍见此,忙让厨房拿她特意蒸的红枣瘦肉汤,下了一碗面疙瘩汤。汤上还细细切了青菜撒上去,看着就十分清新。
“娘不要瞧这疙瘩汤不好看,可吃起来比面条还方便,又养胃。从前我爹娘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在家就吃这个。”
宁四娘原没什么食欲,又不忍辜负她的一番苦心,勉强就着徐妈妈手上吃了几勺,却发现汤味鲜美又不油腻,小小的面疙瘩和切碎的青菜也是入口即咽,却又比吃惯的粥有新意,不知不觉,倒是把一碗面汤吃了大半下去。
徐妈妈这才放心,宁四娘也有了些力气,望着夏珍珍笑道,“你这些时辛苦了,家里也打点得很好。”
夏珍珍正给夸得不好意思,宁守仪和家里几房都打发人来问消息了。
宁四娘实在是没力气了,指着刚收拾完,过来请安的宁怀瑜兄弟道,“你们自去跟长辈们解释吧。”
等这兄弟俩走了,她才问起媳妇,“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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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示警
夏珍珍为难的看她一眼,宁四娘便让徐妈妈带着下人回避了,“说吧,我一回来,瞧见你和芳儿还有绍棠那样神色,就知道肯定有事。”
三人都不是擅于伪装之人,宁四娘又素来心细如发,虽疲倦中也留意到了不对劲。
夏珍珍见瞒不过,这才把南湘儿如何踏青被抓,如何得罪小阎王,又如何打听出毛家要被抄家之事说了,宁四娘闻言一个激灵,顿时清醒着坐了起来。
“毛太监要出事倒不意外,只那姓阎的如何得知官府的消息?”
夏珍珍道,“据那姓阎的说,他在本地混迹多年,跟官府颇有些交情。前些天,官府不好出面,便使人悄悄找了他,让他带着道上兄弟盯着城中几户官宦人家。其中一家,就是毛家。”
这样说来,倒是很有几分可信了。
再说那小阎王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来骗人,他告诉宁家,意思便是其中若有宁家的亲戚朋友,也可去知会一声。便是跑不了大人,先送走几个孩子,也算是积了阴德。
宁四娘想了想,把徐妈妈叫了来。
夏珍珍知她是要有所行动了,可心里难免忐忑,“娘,真要通知他们吗?会不会牵连到咱家?”
宁四娘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然后亲自执笔,想想却又把笔搁下,让夏珍珍去厨房寻根烧了一半的细柴禾,和茅房下人用的普通草纸,让夏珍珍画了几张一模一样的画。
然后把纸团起来,里面裹上点盐,交给徐妈妈,让金墨陪她出去,趁天色昏暗,把这纸团分别扔进那几户人家。
徐妈妈本是金陵的老住户,地形熟悉,金墨又是个不多话的,很快把事情办妥。等他们回府时,那几户人家都先后发现纸团了。
掌上灯,毛吴氏拿着草纸细细的又看了一回。
上面画着个小孩儿,手里抱着个桃子,里面还包着点盐粒儿。
笔画潦草,纸张粗陋,用的还是炭条,实在看不出来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盐?桃?逃!”
毛吴氏猛地惊醒,再看这张图,已经十分明了了!
盐案暴发,她家很有可能牵扯其中,大人是跑不掉的,这是让她把孩子送出去逃走!
可毛吴氏又存着些侥幸心理,觉得不会这样糟糕。
因为公公毛延福毕竟是宫里派出来的镇守太监,宫里的人犯了错,一般人总要留几分情面,就算要审,也是要抓回京里才审判的。
可如今公公虽被传到了扬州伴着大皇子查案,却并没有什么异样消息传回来,再说她男人也在扬州呢,不可能出了事不告诉她吧?
但如果真的没出事,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扔个纸团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毛吴氏也没有傻到看不出人家的好心。否则不会冒着风险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连个名也不留,显然是不指望回报的,万一被抓,人家还会担风险。
没有人会做这种傻事,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可她真的要把孩子送走吗?
毛吴氏下不了决心。
她一双儿女,自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她,更没吃过苦,这时候送出去,万一路上出点事怎么办?
就算她家贪了些银子,但大头是公公拿着的,剩下他们夫妻也不过是捡些小钱而已。就算有错,不至于到连累妻子儿女这么严重的地步吧?
就在毛吴氏还患得患失,抱着侥幸心理的时候,另有两户收到消息的人家,却已经含泪,把年幼的子女趁夜送出了家门。并把那张炭条画的草纸和少量钱财一起,塞到他们手中。
“咱们大人做错的事,自己担着就行了。你们此时离了家,钱带多了反是招祸,先把命保住才是要紧。若家中无事便罢,若果真出了事,好好做个平头百姓便是。将来若有机会,别忘了恩公这份情义。快走,走!”
这一夜,发生了多少悲欢离合,夏珍珍自是不知。
她直等宁怀璧兄弟俩跟家中长辈解释完回了房,细说起来,才知道宁四娘要她画画的含义。
“娘字画皆好,她若出手,难免给有心人看出痕迹。反倒是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画出来的才无人识得。况且用的又是炭条和草纸,万万不会牵连到你。这事娘不告诉七弟和七弟妹,是不想让他们为难。他们知道了,若是去说不大好,不说难免良心不安。反倒是娘这法子好,既尽到素日情份,又不算是通风报信。虽说大人作孽,贪污枉法确实该抓,可谁家没几个无辜儿女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宁怀璧到底没有告诉妻子实情。
这回在扬州大牢,和宁四娘去救宁怀瑜出来的时候,他隔壁一个同僚,一位姓刘的大人望着宁怀瑜泣血疾呼。
“宁大人,宁大人求你给我作个证吧!我跟你成日在一处共事,怎么可能账本上全是我贪污的银子?这账本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的!我家已经卖了房子卖了地来赔钱了,连我爹娘预备的棺材都卖了,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宁大人,看在我素日关照你的份上,求你,求求你替我说句话吧!”
可宁怀瑜离开牢房的背影,却无比冷漠而决绝。
然后等他陪着兄长走出大牢后,宁怀璧悄悄打听了。
那位刘大人基本就是个死,最好的结果也是流放三千里。
而在此案中能脱身的,除了宁怀瑜,再只有他一位姓蔡的上司。
因为光从账面上看,这位蔡大人经手的贿赂并不多,主要的责任,全在一位王大人,和这位刘大人身上。
而那位王大人年纪大了,早在案发之初,便连病带吓的死了。剩下这位刘大人,成为罪魁祸首。连寻死都不让,看管极严。
宁怀璧不知道宁四娘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总之她在救出宁怀瑜后,又让宁怀璧去打听打听那位刘大人的家人。如果能帮,就帮帮人家。
宁怀璧又推说没有打听到,但事实上,他却是知道的。
那位刘大人因还不起贪污的公款,在官差上门抄家时,全家人便上吊自杀了,连同年幼的孙子孙女一起。
宁怀璧瞒着娘,却没有把这事瞒着他哥。
宁怀瑜知道后,久久不愿看他的脸。宁怀璧只希望,他在往后的日日夜夜里,还能睡得着觉。
但这些太阴暗的事情,宁怀璧就不愿意告诉妻子了。
只是现在想来,这些事只怕娘没有打听,也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去通知那几家人。
贪污是可恨,也活该受罚。
但这里头有多少是真的该杀,又有多少是量刑过重,替他人背了黑锅?
宁怀璧不愿意去深想。
这一夜,他只想在妻子怀里,寻找一份最真实的温暖和安慰……
第181章清修
因宁怀璧是临时告假回来的,之前又在扬州耽搁了好些天,所以眼下宁怀瑜既然已经平安到家,他便只在家歇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赶回了桐安县任上。不过走前说好,等过些天在三清观给亡父打醮时,会再赶回来。
辛姨娘做了件贴身小衣想送去,顺便道一道在家里的委屈,谁知起晚了,连人都没看到,宁怀璧就没影了。
回头听说他昨夜又宿在夏珍珍房中,辛姨娘脸色阴沉的回了房。
偏还听小丫头在外头无比羡慕的道,“……二奶奶把上回夏家舅爷送来的屏风装车带走了,也不知要送谁。说来还是娘家有钱的好,瞧二奶奶屋里,可就没有一样差的东西!”
辛姨娘听得心头火起,一个杯子重重砸到地上,吓得顺哥儿哇哇大哭,她顺势在屋中发作道,“要作死了么?不好好在屋里伺候,这杯子怎么放的?要是烫着了哥儿,我揭了你们的皮!”
小丫头委屈之极,她都不在屋里,怎知杯子怎么摔的?可辛姨娘却是不管,一定要了这丫头半个月的月钱才罢。
可怜小丫头一个月才五百文,扣一半,她下月连买脂粉头油的钱都不够了。可又不敢争执,只好躲到园子里哭,谁知就给南湘儿撞上了。
“你哭什么?”
看表小姐来问,小丫头可不敢说。看辛姨娘陪嫁的两个婆子都说卖就卖了,她哪里还敢造次?只道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疼得哭,南湘儿自然不信。
想想主动去找了辛姨娘,把这事说了,并道,“我知你原是好人家的女儿,落到如此地步必是不甘心的。可既如此,便更该懂得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旁的话我也不多劝你,你若是个聪明的,便只多带顺哥儿到外祖母跟前走动才是。”
看她说完便俨然一副施恩者的嘴脸离开,辛姨娘差点气乐了。
小丫头片子,毛都还没长齐呢,居然就想学着合纵连衡了么?
她近日不好过,但南湘儿也不怎么招人待见,辛姨娘虽然不知出了何事,却知宁四娘回来之后,便把外孙女叫去训斥了一顿,还给她加了许多功课。
南湘儿肯定是心里烦闷,便想拉拢个帮手了。才故意来通风报信,讲这些话。
不过这个钩,辛姨娘却准备咬下去。
南湘儿和宁芳不对付,是众人早看在眼里的。
南湘儿想挑拔她,去跟夏珍珍斗,她又为何不能挑拔南湘儿,去跟宁芳斗?再说南湘儿身份特殊,就算她斗不赢宁芳,可看她干些蠢事,来气气宁四娘,不也挺好的么?
辛姨娘眼中掠过一抹冷色。
这可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宁四娘不守承诺,原先把她接进门时,宁四娘可是亲口答应过会好好待她的,可如今她都被夏珍珍欺负成这样了,宁四娘怎么就不出手相帮呢?
她既这样偏心,那就怪不得她了!
于是,辛姨娘回头又罚那小丫鬟跪了半日,寻了两方自己绣的帕子,命人给南湘儿送去了。
南湘儿很是得意,以为自己说的话见效了,决意要跟辛姨娘好好发展一下。
只是身边丫鬟劝道,“小姐何必自降身份,去跟个姨娘来往?况且她瞧着也不象个好相与的,省得回头又拖了您下水。”
南湘儿却道,“你懂什么?就是知道她不好相与,才值得我去交往,否则废物点心一个,谁稀罕呢!”
看她不听劝,丫鬟也无法了,只得暗暗祈祷,千万别闹出事来。
好在她俩一时也不敢做什么,而在宁怀璧走的当天晚上,金陵城好几户人家便被抄了。小阎王给的消息很准确,他说的那几家,就没一个逃过的。其中,自然包括毛吴氏一家。
家里大大小小,老的小的,主子下人,一个都没跑,直接关到大牢里去。第二天消息传开,金陵城是人心惶惶。
就算宁怀瑜已经平安归来,可宁四娘还是默默在佛前念了一天的经。
不知她是有心病,还是累到了,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热,起先怕孩子们担心谁也没说,拖了两三天,早起吃饭时,忽地晕了过去。
这可把全家吓坏了。
立即请了大夫来,诊治过后,说她是长年劳累过度,人就象崩紧的弦,一下断了,这要调养起来,就不是三五日的工夫,起码得静养上两三年了。
夏珍珍吓得直哭,马上就要人去给宁怀璧送信,可宁四娘却坚决不肯,“都说了须得缓缓调养,把他叫回来,除了白担心,又有何益?横竖他下个月就要回来的,到时再说吧。”
夏珍珍原本不肯,可宁四娘却极其坚持,并且言明,要是谁敢告诉宁怀璧,那她就不治了。
这下全家人都无法了,只得依着她,请大夫开了药,缓缓调养。
只是此时,宁怀瑜偏又闹出幺蛾子来。
说母亲既然生了病,他愿意为了母亲,到鸡鸣寺去清修一段时日。
还说什么,“……既然二弟走不开,身为长兄,岂可置身事外?况且孩儿蒙母亲养育多年,恩深义重,请母亲万勿以寺中清苦,便心疼儿子。”
宁芳直听得目瞪口呆!
她突然发现,南湘儿那个自私自利,还要打着光冕堂皇旗帜的脾气有出处了。
宁四娘病重,家里正是需要男人支撑的时候,他跑到庙里去清修,岂不是把全家的担子又扔回祖母身上?
况且,他真是为了给宁四娘祈福吗?只怕是去躲羞的吧!
虽然他赔了银子,罪名免了,可江南谁不知盐务司的人,全是因为贪污受贿才被抓的?
况且还可以用替母清修之名,替自己刷一把名声。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只怕人人还要赞他一声孝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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