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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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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并不接她的话,只冷冷淡淡地吩咐:“左昭仪先回寝殿去吧,这事情朕会派人去调查清楚,洛阳城内竟然发生这种事情,实在令人震惊。”
冯妙还要说什么,一直站在旁边的高照容已经走上来扶住了她的胳膊:“冯姐姐,这些事情就交给皇上裁决吧,皇上那么喜爱姐姐,一定不会让姐姐蒙受不白之冤的。”话已至此,冯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和高照容一起退了出去。
返回华音殿后,冯妙仍旧觉得心中不安稳,她知道元宏不会真的疑心自己要害冯清,他们不过是趁着这机会,把这场失和的戏码演得更逼真一些。可是看高照容的样子,事情似乎也不像是她做的。高照容惯常最会伪装不假,可是她初初听到消息那一刻的震惊,却是伪装不来的。更何况,去动一个栖身山寺的废后,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益处,无利的事情,高照容是不会费神去做的。
不是高照容,又会是谁?
冯妙叫来素问,让她去宫门宿卫那里,取最近一个月的出宫记录来看。冯妙自从回宫便执掌左昭仪的青鸾印信,掌管后宫事务,原本就有权查看这些宫闱记录。素问很快就带着几卷簿记回来,冯妙摊开在桌子上一页页翻看。
双明殿的人,一直没有过出宫的记录,反倒是高清欢深夜出入过几次,不过他在宫内做事,出入宫门也很正常。
冯妙的目光停驻在一行小字上,那条记录说,二皇子身边的侍从,奉命出宫去采买物品。皇子的用度与嫔妃不同,一向由宫中统一调配,因为皇子们年少,怕他们用了不好的东西移了性情,如果要采买额外的东西,一定要经过母妃或是太傅过目才可以。二皇子元恪一向循规蹈矩,怎么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
她提笔把那条宫门记录摘抄下来,交给素问:“去打听一下,是哪个侍从替二皇子出了这趟门,把他悄悄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素问应声去了,没多久就打听清楚,出门替太子采买的,是二皇子身边一名没有品级的侍卫,名字叫做朱应。素问瞅着二皇子在学堂读书的空隙,把朱应带到了冯妙面前。这些侍卫平常并不能进入华音殿,只能按照宫里的规矩,在殿外十五步远处守卫,等到二皇子出门时在,再跟着同行。
那朱应生着一双黑豆似的眼睛,不住地悄悄抬眼窥视冯妙的神情,一看便知不是个老实人。
冯妙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直看得他心里紧张不安,才开口问道:“你跟着二皇子也有好几年了,按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品级?”
朱应陪着笑回答:“大概是二皇子殿下想让小的多历练历练。”
冯妙心里明白,大约这个朱应平常也是个偷懒耍滑的主儿,所以才不得晋升。她直截了当地问:“本宫也不跟你兜圈子,叫你来是有件事要问问你,前几天二皇子是不是派你出宫采买去了?买了些什么东西,本宫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263、节外生枝(二)
朱应堆出一脸讨好的笑来:“二皇子殿下想用些宫外的点心,叫小的出去买些回来。”
“是么,”冯妙拿着一根赤金簪子在手上把玩,“那么二皇子想吃哪几样点心,你又是去哪家铺子里买的?买点心的钱是从皇子的份例里出的,还是从你自己的份例里出的?你几时出宫门,走了哪条道路,几时返回?二皇子吃的点心有没有叫医丞和医女验过?”
她把簪子往桌上一拍,声音不大,却吓得朱应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你想好了一口气儿回本宫的话,本宫身子不好,要是有听不明白的地方,恐怕还得找慎刑所的李得禄公公来,帮着本宫问一问。”
朱应低下头去,两只眼仁溜溜地乱转,皇子所用的东西规矩最多,他一个低等侍卫而已,哪里分辨得清?此时冯昭仪突然问起来,他连编个圆滑的谎话都来不及,李得禄的名声他也听说过,真要是被送进慎刑所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娘娘饶命,小的其实不是去给殿下买点心……”朱应跪在地上,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出来。他平常有好赌的毛病,有时换了班没有事做,就会在宫外跟人赌钱,二皇子也训斥过他几回。就在前几天,二皇子却忽然一反常态,拿钱给他,让他去过过赌瘾,只是叫他留意收买几个人来,乞丐也好,青楼的护院打手也好,去一趟瑶光寺……
听到后面,冯妙便已经明白了,那天跟素问说起从前的事时,元恪便站在门口听到了。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心思竟如此重,私下里叫人用同样的方法去报复冯清,这些人阴差阳错认错了人,才害了玉叶一条性命。她叫素问带朱应下去,又叮嘱她一见到二皇子回来,就请他过来。
因为元宏督促严格,元恪每天要在宫中学堂读书到酉时结束才能返回寝宫,大部分时候,连晚膳也要在学堂里用。素问请元恪过来时,他有些意外的惊喜,专门回自己的寝殿去换了颜色鲜亮的衣裳。跨进主殿时,他看见冯妙脸上带着一层愠怒,不像平常那么温柔可亲,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端端正正地跪下行礼:“冯母妃好。”
冯妙并不叫他起来,板着脸对他说:“恪儿,你年纪不小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说起来,我也并不是你的亲生母妃,没有什么资格管教你,要是你不爱听本宫说的话,只管站起来走出去就是。”
元恪的脸上露出惊慌无措的神情,望着冯妙说:“母妃,儿臣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请母妃教我。”
冯妙把宫门簿记扔在他面前,摊开的那一页上,正写着他派人出宫的那一条记录。
元恪匆匆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被冯妙知道了,低垂着头不说话,可神情分明仍旧不服气。
“恪儿,本宫跟你说过,身为皇子,一定要有天家的气度。你用这种不堪的手段去报复别人,跟那些作恶的人有什么区别?”冯妙一向对元恪和颜悦色,这一回真是气极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恪儿,你这么做,让母妃真的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元恪倔强地抬头:“母妃!恪儿不过是看不惯有人欺负您,母妃要恪儿忍耐、忘记不高兴的事,但恪儿就是不明白,难道作恶的人就白白做了?被欺负的人也白白被欺负么?”他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说到激动处,脸色涨红,全不像平常那副端和知礼的样子:“您是父皇的妃子,受了委屈却不能去向父皇说,儿臣替您出这口气,有什么不可以?儿臣也是男儿,也可以保护母妃!”
冯妙怔住,她没想到元恪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小孩子的想法最纯粹也最直接,眼里看到什么,就只会相信什么。她的语气柔和下来:“恪儿,你是皇子,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慎重。如果被人揪住这个污点不放,你预备怎么办?”
“不会有人发现的,儿臣命朱应给出去的钱财,都是在赌桌上输出去的,对那几个人,也只说瑶光寺里有个宫中废弃出去的小娘子,主意都是他们自己想的。”元恪虽然在替自己辩解,声音却渐渐低下去,连神色也有些不大自然,“总之,儿臣只做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冯妙叹了口气:“恪儿,你既然喊我一声母妃,我便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一样,母妃不愿看你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她端起一碗墨汁,泼在那一页记录上,在浓墨遮掩下,那一页上的记录都看不清了。
元恪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她:“母妃,您这是……”
“母妃希望这件事能够过去,不过恪儿你要记得,并不是每个错误都有机会弥补。你做了错事,母妃仍旧要罚你,今晚你去抄五份经书来,好好静一静心神。”冯妙把宫门簿记收好,又叮嘱了几句,才叫元恪离开。
等他走远,冯妙才对素问说:“二皇子大了,看来需要跟皇上说一声,给他另辟宫室居住了。”元恪的确是个聪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来,虽然算不得完美,可毕竟已经很周详了。越是心思灵巧的孩子,越容易生出些旖旎心思来,既然发现了,便该早些掐断才好。
元宏再一次踏足华音殿时,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妙儿,朕知道冯清曾经百般为难过你,可她犯下如此大错,朕也没有杀她,是因为朕答应过思政,无论如何不取冯清的性命。这是他最后一个愿望,朕不想在这件事上有负于他。”
冯妙轻轻“嗯”了一声,她能理解,帝王一诺,重于千钧,更何况还是对着自己亲如兄弟手足的臣子,所以她知道上元夜那些人是冯清收买的,也没有向元宏哭诉求一个公道。她不想让元宏分心为难……
可元宏此时真正担心的,却是冯妙。冯清因为当众对宗庙不敬,被废出宫,那些老臣无话可说,可要是被他们再抓住这件事不放,矛头又会全都指向冯妙。冯清曾经告发冯妙通敌叛国,在青岩寺差点处死了她,人人都知道这对姐妹不合,冯妙此时是最有动机加害冯清的人。
事实上,元宏担心的事,已经开始发生了。废后在瑶光寺内被惊吓生病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所有不利的说辞,都指向了冯妙,她的婢女去过瑶光寺,她也看过出入宫门的记录,送回时上面的一页被墨染污了,更要紧的是,既然昌黎王和冯大公子都已经故去,冯清是最能够证明冯妙姐弟两人身份的人,亲王们几乎是一边倒地要求皇帝严惩冯昭仪。
这种情形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早些年在平城时,冯妙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曾经主动提出开凿洞窟佛像,引起朝臣非议。最后的结果,那孩子好不容易长到五个月,终究还是没有留住,冯妙自己却不得不离开皇宫,在青岩寺苦修。
“妙儿,朕也用你说的方法试探过高照容了,甚至故意叫她模仿朕的笔迹在文书上补几个字,”元宏揽她在怀中,手指抚摸着她的发稍,“可她写出来的字,跟朕半点也不相像。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想了,朕自会解决好,你可以多花些时间陪陪怀儿,早些教他写字读诗。”
冯妙从他怀中挣出来,沉思着说:“或许是她在笔迹这件事上格外小心,不肯让人抓住一点把柄,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一定跟她有关。”冯妙略一犹豫,便把忍冬的事也说出来:“我很肯定,一定她叫春桐对忍冬下手的,只是可惜没有任何证据。”
“妙儿,”元宏从背后揽住她,“高照容是贵人夫人、皇子之母,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一个疯傻宫女的指认,朕不能杀她。”他是皇帝,做一件事情,要考虑的实在多。
他所想的,远比冯妙更加深远,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高照容做的,那么还有太多太多的疑点无法解释,必定有人在暗中支持她。比起高照容本人,这股暗中周旋的势力,才是大魏真正的隐患。舍小而取大,舍轻而取重,冯妙告诉过元恪的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万分艰难。
“我知道,皇上总有很多不得已之处。”冯妙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怅然,即使不能完全理解,她也愿意尊重元宏的选择,谁让她爱上的男人是天子呢。
这种默默隐忍的表情,让元宏心头一阵刺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冯妙所受过的委屈,只因他是天子,他不能简单地像一个丈夫那样,把她受过的欺侮一一送还回去。他从没说过,却不代表他从不知道,他不能像王玄之那样,舍弃一切只为盼她安好,他甚至不能像高清欢那样,时时刻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要理政、要出征、要巡视、要祭天……他要想的事太多,只能把他最想念的人,藏在心里一个角落。
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滋长起来,他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妙儿,”元宏试探着问,“朕听说你查看过宫门记录,你那么聪明,或许猜到了是什么人安排了瑶光寺里的事,跟朕说说你的看法,如何?”
☆、264、生离之痛(一)
冯妙微微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脸就红透了。她不擅长说谎话,在元宏面前,她尤其不知道该怎样隐藏自己的想法。
元宏看出她的犹疑,忽然把她整个抱在身前,双眼直视着她:“妙儿,朕是你的丈夫,是你最该相信、最该倚靠的人,你有什么话,都不该藏在心里,知道么?”
冯妙的眼神悄悄转向一边,不敢与他炯炯的目光对视,可下颔才微微一动,就被元宏用一只手托住,不准她再躲闪:“妙儿,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朕,不要逃避,不要隐瞒,从此以后,你要时时刻刻记得,朕心里永远留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给你和怀儿,只要你来敲门,门就会打开。”
他把冯妙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让她触摸自己的心跳。冯妙在他炽热的目光下,无处可逃,终于开口:“泼污的那一页宫门簿记上,有恪儿命人出宫的记录……”
元宏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妙儿,你做得很好,皇子身上,的确容不得这样的污点。”
“十来岁的孩子,报复心就这么重,真让人……”冯妙的眼神有些暗淡,孩子小时形成的性情,恐怕很难改变。
元宏却不以为然:“朕从几岁大起,就想着有朝一日要报仇雪耻,这才能熬到亲政。做我元宏的儿子,就该有些血性才好。”他的心情莫名的一松,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原因,把冯妙的两只小手合拢在自己掌心里,柔声说:“瑶光寺的事,朕命人抓到那些流民匪徒来,就算是有个交代了。一切都交给朕去安排,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太极殿议事时,有人呈上太子元恂从平城送来的书信,信上说昌黎王冯熙的丧事已经料理完毕,元恂恳求父皇准许他迟些返回洛阳,因为他想继续北行,前去拜谒自己生母贞皇后林氏的陵寝。
提到林琅,元宏便不免有几分黯然神伤。这一生,他不负苍生,可终究还是负了一个林琅。
送信的人是太子身边的侍卫,元宏便宣他上殿,向他询问太子在平城的言行举止。这名侍卫倒是口齿清楚伶俐,当着皇帝的面,把太子每天做些什么细细地讲了一遍,说元恂除了料理昌黎王的丧事外,每日还会抽出两个时辰来读书,在平城这几个月,从来没有间断过。
送信侍卫还特意说起,昌黎王下葬时,太子元恂扶灵痛哭,十分伤心,还因为思念自己的生母而生了病,如今病情刚刚有些起色,便想着要去拜谒贞皇后的陵寝。如果陵寝需要修缮,恐怕停留的日子还要更长些。
元宏因为想起林琅从前的好,对太子元恂也多了几分怜惜,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恂儿这孩子,资质的确差了些,可心地性情总还是纯善的。他从一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生母,既然他有这份孝心,朕就准了他去这一趟,行程上不必太过着急,沿途正好叫他把从前的事好好想一想。”
皇帝都说了太子“纯善”,那些原本就支持太子的老臣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都跟着附和说,太子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可这些年在皇上出征时代为主持宗庙祭祀,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不应该轻易废弃。
见元宏默不作声,老臣们的话锋一转,又说到废后冯氏在瑶光寺的遭遇,再次恳请皇上追查此事,不可姑息。东阳王元丕的言辞最为激烈:“即使是离宫修行的废后,也毕竟事关皇室颜面,皇上总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元宏朗声说道:“东阳王叔说的没错,朕已经命人缉拿了那几名匪徒,择日处斩,到时请王叔亲自监斩。”
见瑶光寺的事也被轻轻揭过,东阳王元丕又说道:“左昭仪冯氏,身份存疑,又素来品行不端、妖冶媚主,这样的人实在不该再替别的娘娘抚养皇子。臣听说高贵人的病症已经好了,最近也侍奉过皇上几次,请皇上将两位小皇子送回生母身边。”
听见“品行不端,妖冶媚主”几个字,元宏的满腔怒火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却被他硬生生忍下。如果这时他再为了冯妙与宗室中辈分最高的老臣争执,只会继续坐实了冯妙“媚主”的罪名。
怀儿无论如何不能还回高照容手中,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妙儿将永不会原谅他。玉藻十二旒垂下,遮住了元宏眼中的波澜,他冷厉威严地开口:“朕年轻时,没有时间好好管教太子,才导致他才学平庸。至于恪儿和怀儿,朕已经决定送他们去华林园,那里读书很安静,习武也很开阔,兄弟们从小住在一处,长大后也更亲厚些。”
在诸位宗室亲王的步步紧逼下,元宏当天便下旨,在华林园中辟出一处皇子别馆,今后皇子都在那里居住、读书。
冯妙原本就说起过,想给恪儿另辟一处寝宫,宫女、太监们提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元恪亲自到主殿来,在冯妙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感谢她这些日子的养育、教导。冯妙坐在主位上,只叮嘱了他几句要勤勉读书,不可沉湎游乐。对这样早熟聪慧的孩子,只要让他明白道理就够了,不需要说得太多。
可到怀儿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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