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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拿下杭州城。玉石俱焚又何妨。

　　　　一声帅令。无数士兵顶风冒雨。直冲向满以为唾手可得的杭州城。喊杀声再度响成一片。旧尸骨添新尸骨。

　　　　天真和执着。大致都在世事渲染中变了味道。前者消失于无形。而后者。可能爆发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偏执。

　　　　事实证明。南楚弓箭的储备。确实充足。已经冲了五六次。原本浩浩荡荡的大军。只剩下不到万人。而杭州古城。仍旧固若金汤。

　　　　“再冲一次吧。最后一次。他们已经不行了。”鼓励中染上些许哀求之色。雪瑶试图鼓励将士。

　　　　“唉。可他们太厉害。还是撤吧。这么冲下去。全得折在这儿。”战衣血染。疲惫不堪的将领们唉声叹气。

　　　　“功成名就。封王拜相。诸位必定千古流芳。”高亢激昂。她又一次重复空头承诺。

　　　　几个将领似乎又心动了。强握起丢在一旁的斧钺钩叉。重新向着杭州城走去。

　　　　雨势渐渐停了。天上秋意浓。地下尸骨留。

　　　　又一次的冲锋还未开始。四周已经杀声顿起。刀兵辉煌。寂寥了太久的杭州。城门大开。无数士兵奋勇而出。一时间。穿着别样军服的士兵从各方涌來。雪瑶指挥的北翎军阵脚大乱。

　　　　“不好了。总帅。后面有偷袭。我们好像被包围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进來禀报。

　　　　“那就突围啊。还愣着干什么。”呵斥走了士兵。雪瑶來到帐外。极目一望。敌人來势汹汹。队列整齐。而自己这边。早已兵顿马乏。无一战之力。

　　　　的确。南楚纵然国力衰弱。但总算百年大国。真才实学的将领。至死报国的士兵。虽然少。也还不至绝种。此时。南楚已从其他州县调來援兵。统领这些士兵的人。更是三朝元老许将军。精通兵法。而且。北翎方面也有行动。

　　　　遥想几月之前。自己还率领着千军万马。雄赳赳。气昂昂。到如今。虽然杀了惠妃。可一败涂地。与至高的权力擦肩而过。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舍生取义。英雄不倒。这样的情结不是洠в小？伤�。终究只是个野心太盛的女子。决一死战的念头一闪而过。然后。牵來一匹马。还是舍不得性命。上马就打算逃之夭夭。拍马溜走之前。又突然想起什么。从马上跳下來。來到一处小营帐。掀起帐帘。正看见一脸茫然的夏儿。“快走。”不由分说。雪瑶拉着夏儿來到马前。“上马。快。”

　　　　夏儿看了看这半人多高的庞然大物。缓缓说出一句。“我不会。”

　　　　雪瑶一阵无奈。想这柔弱女子就是不中用。半扶半抱。夏儿总算上了马。雪瑶也翻身而上。握紧缰绳。一锤马身。两人同骑一马。直奔营外。

　　　　这辈子。她恨的实在太多。不过夏儿。无论代嫁相随相伴。还是王府共度难关。都实在是个好丫头。

　　　　香雪已经不复存在。所以夏儿。还是不要再无辜送命了吧。

　　　　马蹄过处。不少南楚士兵挡路。仗着唐门针护驾。还算一路畅通无阻。快马加鞭。鞭鞭有力。兵书看得不怎样。不过用到三十六计走为上。永远得心应手。

　　　　奔走了半日多。远远离开杭州城。偏远的乡间小路上。隐隐可见烟火人家。雪瑶先从马上跳下來。又扶了夏儿。

　　　　“夏儿。咱们就此别过。”雪瑶在身上摸索了一圈。早就洠б�子了。最后只解下香菱玉。递在夏儿手里。“这个你拿着。随便当掉吧。回皇宫。或者找个好人家。应该都够了。”

　　　　“主子。这怎么能。。”知道这块玉对雪瑶的重要。夏儿坚决不收。

　　　　“拿着吧。它对我已经不重要了。”轻笑中带着苦味。“本來就是为了找爹。现在不仅找到了。还弄得水火不容。留着它。时刻提醒自己吗。”说着。紧紧塞在夏儿手里。不容她推让。

　　　　“谢谢。可是主子。那您今后作何打算。”夏儿拗不过。只好收了。

　　　　“成者王侯败者寇。我输了。愿赌服输。”仰望苍穹。明明不甘。也佯装潇洒。“南楚和北翎都不会放过我。自此隐姓埋名。亡命天涯。我唐雪瑶还怕谁不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巾帼末路

　　　　“成者王侯败者寇。我输了。愿赌服输。”仰望苍穹。明明不甘。也佯装潇洒。“南楚和北翎都不会放过我。自此隐姓埋名。亡命天涯。我唐雪瑶还怕谁不成。”

　　　　“可是。。”夏儿还有话说。雪瑶已再度上马。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人生总有**和低谷。只是欲念太强的人。容易头破血流。

　　　　看着远去的背影。握着尘烟中犹自荧光的香菱玉。夏儿一时呆了。这样的女子。遭人恨。也惹人爱。当真与众不同。

　　　　尘寰之大。多是王土。逃命。也并非易事。

　　　　一路策马向前。望见炊烟袅袅。她突然想起了母亲。二十几年前。母亲大概也是满心不甘离开杭州城的吧。也许注定。她就是会和母亲一样。漂泊他乡。心无所寄。不过。好歹她还会一身功夫。欺负她。想都别想。可是。到底往哪里逃呢。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这一败涂地的感觉。也着实不好受。

　　　　正沉浸在思索中。雪瑶忽然觉得四周人都向自己投來奇怪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略一低头。她就明白了。。自己还穿着满身血污的铠甲。这样一身装扮。明显在告诉周围人。她是个亡命之徒。

　　　　來到一处溪水边。脱下铠甲和外衣。掬一捧清水。洗净残留的血污。白净面庞。玲珑身姿。只穿了内袍的她。盈立于秋风瑟瑟中。单薄萧条。逃命要紧。可也总要有件外衣穿。再度上马。雪瑶直奔县城。

　　　　策马疾驰在街巷里。來到一处绸缎庄。下马。走了进去。小店不算大。各处柜台前摆着些布料成衣。看惯了绫罗绸缎的雪瑶。颇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已经是逃命的时候了。无所谓这些。不理店铺老板的招呼。一步跨上台案。拿下一件白衣外袍就穿在身上。

　　　　“客官。这。。”老板看得惊奇。正走过來收钱。雪瑶不由分说。拔剑就架在他脖子上。“这件衣裳。本公子要了。现在洠�钱。赊账。”

　　　　“好好好。您随意。。”老板吓得脸色发白。哪里敢有“不”字。

　　　　风风光光出了店门。牵着马。四下张望一番。平静无奇。看來。追捕她的人还洠У秸舛�。雪瑶正犹豫着何处安身。突然。身后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韩公子。和我们走一趟吧。”

　　　　心里一阵不妙。僵硬地转回头。是杀手组织的两个人。他们找她做什么。直觉里。被一群杀手找上总不是什么好事。下意识地探向唐门针。却是彻底的失望。。战场上浪费的太多。唐门针已经洠Я恕８瘴战艚１�。只听其中一人又道。“韩公子最好还是老实些。不然。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紧握的五指放开。忽而堆上满面春风。“呵。在这儿遇到各位兄弟。真是他乡遇故知啊。幸会幸会。”雪瑶一拱手。企图与他们周旋。

　　　　“少废话。”那两人才不听她这一套。一左一右。抓着她的胳膊就走。

　　　　“我的马。。”雪瑶叹息着。频频回头。唉。真是可怜了一匹好马。也不知会被谁牵走。算了。自顾都不暇。跟了哪个主人也比跟着自己强。

　　　　又回到城郊。一片小树林中。杀手组织的几人应该都在了。不过。好像少了很多。左右两人总算放开了她。与其说放。还不如说直接放地上一推。

　　　　趔趄着两步。她总算洠У背∷ぴ谀嵌�。一抬头。那个杀手头目扔了手上的毛草根。正向她走來。冰冷中带着凶狠。

　　　　“沈老大。就算你盼着和我见面。现在已经见了。也不用这么洠Ю衩驳囟⒆盼野伞！毖┭�强笑着打破寂静。却发现一点都轻松不起來。

　　　　“姓韩的。少废话。一批粮草。我们折了六个兄弟。六千两白银。少一分。你都别想活着离开。”沈老大的满面怒容再也遮不住了。

　　　　怪不得人少了。原來是把命丢了。向她要赔偿。不过他们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穿件外套都靠抢的。哪里还有银子给他们。想是这样想。雪瑶当然不敢直接说出來。虽然她的命不怎么值钱。可战场上大风大浪都闯过來了。被几个见不得光的杀手灭掉。实在亏心。

　　　　当下。仍是满面陪笑。“老大就是这样爱开玩笑。咱们门下的兄弟。哪个不是绝顶高手。运粮而已。怎么就运到西天去了。这样。那些粮草。我也不要了。就当犒赏兄弟们了。”说着。她试探地轻拍了拍沈老大的肩头。

　　　　“少废话。”沈老大一把推开她。“我们杀手组织极少参与战争。是你说从北翎借來精兵强将。只攻下杭州便可登基。到时候。给我们官爵土地。现在呢。什么都洠Я恕；拐凵险饷炊嗳恕；褂心隳切┤恕Ｈ绻�是从北翎借的。暗影十八骑怎么会來找我们麻烦。”

　　　　雪瑶摔坐在地上。脱口而出。“什么。是暗影十八骑。”

　　　　边上一人抢白道。“要不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从地上起來。雪瑶突然洠Ш闷�道。“那你们去镇北王府找慕容谦要钱啊。又不是我杀的。”竟然是慕容谦派人杀了沈老大的人。致使她现在被人威胁着拿钱。这样一想。雪瑶更蕴了火气。说着。踏步便走。只是。洠У人�迈出步子。脖颈上已架了两柄剑。潋潋秋阳下散着寒光。

　　　　硬气还洠б豢獭Ｑ┭�只得转回身來。重新换上假笑。“我身上确实洠�钱。不过。南京城如果洠П荒铣�军夺回來的话。应该还有一点。要不。你们自己去拿吧。”

　　　　“哼。少装傻。南楚和北翎都在南京城虎视眈眈。我们过去。送死不成。”银光又贴近玉颈一分。几乎划出血痕。

　　　　“沈大哥。要不这样。我就拜在你门下做杀手好了。这辈子都给你卖命。就当还债了。”明明男儿装。雪瑶硬是装得楚楚可怜。“大家都是穷人家。何必互相为难呢。”

　　　　做杀手也不错。看沈老大这般能赚。又这么有势力。入了他门下。不但可以躲开追捕。应该还可以衣食无忧。

　　　　雪瑶打着如意算盘。哪知沈老大只轻蔑地看了看她。“就你。哼。我门下从來不养三脚猫武功。又贪生怕死的饭桶。”

　　　　“你。。我。。”一双美目瞪着他。想辩驳。又觉得。人家说的根本就是事实。

　　　　“想活命也可以。那就留下点什么吧。”沈老大自以为让了一步。

　　　　雪瑶低头沉思片刻。少顷。说出一句。“要不。这件外套给你。新的。刚抢的。”

　　　　“你懂不懂规矩。”沈老大有些暴怒。又觉得可笑。“一只胳膊。一条腿。还是一双眼睛。你自己选。”

　　　　“呵呵。。”雪瑶发慌得强笑。“这。。”

　　　　四下一望。周围一片树林。除了木头就是绿叶。即使有人。看到这帮杀气腾腾的亡命之徒。只能敬而远之。别说她现在是男儿装。就算露出女儿身。恐怕也洠�人英雄救美。

　　　　手上握着剑。不过她相信。等不到自己拔剑。对方已经一剑封喉。

　　　　一场帝王豪赌。原來真能赔上性命。

　　　　早知如此。安分守己做个王妃。应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她又想起慕容谦。自己这样无情无义。死了。他一定会欣然愉悦……

　　　　绝望中挣扎。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算了。让她走吧。”侧目一看。是七绝。仍旧那样冷艳。不过此时。雪瑶只觉得她比当空艳阳还暖三分。

　　　　“那咱们的人就白死了。”沈老大明显不甘心。

　　　　“杀了她也拿不到银子。白沾了血污。”冰沉冷绝。七绝看着雪瑶。不带一丝温度。

　　　　“是呀是呀。你们的剑。还是留着杀有用的人吧。不送。”说着。趁沈老大移开剑的片刻。雪瑶转身就跑。运起轻功。片刻不敢回头。

　　　　从沈老大这儿捡了一条命。雪瑶一路飞走。不知不觉已到了南京边界。过了南京。就是北翎地界。她从北翎私自领兵。北翎是不是已经贴满了她的通缉令。不好说；不过她杀了南楚的皇妃。还围攻杭州城这么久。继续留在南楚肯定是死路一条。北翎南楚都留不得。幸好天下三分。她还可以躲到西照。虽然路途遥远。总算是个藏身之处。

　　　　这样打定主意。雪瑶突然觉得一阵疲倦。也是。从天洠Я猎诰�营喝了半碗粥到现在。她粒米未进。眼前就是南京城了。正进去买点东西吃。

　　　　向着城下走去。洠ё叱黾覆健Ｋ�就注意到。有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刀。在城外徘徊不定。似乎在搜索什么人。

　　　　不用看第二眼。她就认出來。是暗影十八骑。他们多半在找她。看他们的阵势。正有向外围扩大搜索范围的倾向。

　　　　暗影十八骑已经在这儿。慕容谦恐怕就在城内。

　　　　南楚宫里。她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剑。他现在。必然是要她偿命。

　　　　想到这里。雪瑶转身又跑。生怕轻功惹人注意。只徒步奔向乡间。

　　　　跑过不知多远。扶着身旁杨柳。雪瑶终于支持不住了。喘着粗气。抬眼看。又是一片小树林。篱笆桩后有一户人家。


第一百二十章　寒蝉凄切

　　　　跑过不知多远。扶着身旁杨柳。雪瑶终于支持不住了。喘着粗气。抬眼看。又是一片小树林。篱笆桩后有一户人家。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投宿。那人家的屋门突然开了。三个将领走出來。有的手上拿着鸡。还有的拿了粮食器物。几目相对。对方破口便骂。“姓韩的。居然在这儿碰上你了。丢下我们这么多兄弟不管。你也好意思逃命。说吧。怎么交代。”

　　　　仔细一看。雪瑶认了出來。他们都是北翎军的将领。自己这个总帅逃了。他们彻底一败涂地。现在是要兴师问罪了。

　　　　看來。找她算账的人还真不少。

　　　　“逼宫造反本就是有风险的。我也洠Ш玫侥亩�去。都向我要交代。我问谁要去。”疲惫之感涌在心头。雪瑶白了他们一眼。洠�心情再周旋。

　　　　“你。”那三人怒气冲冲。也不多言。挥刀就向她砍來。

　　　　同是败军之将。雪瑶洠�想到他们翻脸就要向她动手。一惊之下连连后退。感叹北翎人不可理喻的同时。也慌忙拔剑出鞘。

　　　　两把大刀几乎已到身前。雪瑶纵身而起。两脚飞踢正中一人肩头。另一人却闪了过去。略到身后。又是一刀。雪瑶只得频频侧倾闪避。以一敌二。只勉强应对。稳落下风。再两刀同时劈來。雪瑶以剑相挡。渐渐不支。

　　　　“大哥二哥。且不要杀他。抓住他。说不定有用处。”迟迟未出手的第三人突然冲了过來。手中还多了一支上着刀片的九节锁。

　　　　“嗯。”那两人迟疑地看了那奔來的三弟一眼。

　　　　趁这一瞬间。雪瑶身子后倾。照着两人腿上就是一脚。然后一剑脱手斜飞。照着其中一人的颈项而去。那人也不算迟钝。闪身一躲。只划过肩头。

　　　　一剑脱手。雪瑶突然意识到。慕容家那两兄弟教的剑法。毒辣伤敌还可以。不过。人家能靠内力运剑。自己可洠Я饭�。怎么拿回來啊。

　　　　意识到这点已经太迟了。她唯一剩下的道路就是继续逃走。四周树木多。人家少。正要随便挑个方向奔命。只觉脚踝一阵疼痛突然袭來。低头一看。九节锁已经缠在右脚腕上。刀片深入皮肉。鞋袜处渗出鲜艳的红印。那三人。其中一个控制九节锁。另外两人正向她走來。凶神恶煞。

　　　　心里的焦急似乎能掩盖疼痛。雪瑶试着抽出右脚。却只觉得刀片越插越深。那两人已到身前。左右两边抓住她的肩。对着心口。小腹就是一阵猛击。边打还边骂着。“臭小子。我让你骗。”

　　　　排山倒海。心血沸腾。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血气上涌。一口鲜红散落在白衣。如寒梅映雪。雪瑶已经头晕目眩。几乎麻木了疼痛。模糊中。额角撞上树桩。发髻一松。凉华柔顺的乌发遮住面庞。

　　　　“竟然是个女人。咱们被女人耍了。”耳畔传來愤怒的声音。只是那愤怒中。似乎暗含了欣喜的意味。其中一人扬起她的下巴。轻薄道。“长得还挺俊啊。”

　　　　雪瑶渐渐恢复意识。明亮的瞳眸里。尽是屈辱的愤恨。“走开。”

　　　　“啪”地一个巴掌。落在粉面上。火辣辣的疼。

　　　　“小贱人。还挺倔啊。哼。看你一会儿不求饶。”几个人把她拖进了茅舍。彻底赶走了那家的主人。

　　　　双手被九节锁制住。刀片划在肌肤上。鲜红的血凝过腕骨。却远远不足致命。那个挨了她一剑的大哥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动手就扯她的衣襟。

　　　　武功不好也就罢了。雪瑶只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一时懦弱。上马就跑。如果和众人血战到底。赢不得战场。也落下半世枭雄。总好过如今横遭**。

　　　　一场叛乱。逃了。有比死更惨的代价。

　　　　不想坐以待毙。鬼使神差地。她喊了这样一句。“我是镇北王慕容谦的王妃。如果你敢碰我。一定死得比我还惨。”

　　　　那个老大不打算理会她。边上的三弟却拦了一把。“大哥。。”

　　　　“怎么。她说得你也信。”那老大被搅了好事。有些不悦。却也放开了雪瑶。

　　　　“我说得当然是真的了。南楚的宁和公主嫁给了北翎的镇北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我不是宁和公主。怎么会有南楚的信物香菱玉。如果我不是北翎的王妃。又怎么会有调兵的令牌。”见到转机。雪瑶趁热打铁。“还有。你们洠Х⑾终虮蓖醺�的暗影十八骑正在南京城找人吗。”

　　　　“大哥。她说得有理。咱们现在是逃犯。后半辈子都毁了。如果把她交给慕容谦。咱们可能就洠�事了。说不定还能领赏钱。”三弟分析起來。头头是道。“他的王妃带着咱们造南楚的反。慕容谦还能为难咱们吗。”

　　　　“有道理。”另外两人点头称是。

　　　　“王妃。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现在就送您去见王爷。您看如何。”刚才还一脸暴虐的老大。马上换了毕恭毕敬的嘴脸。

　　　　“得�